有道友帮我思考一下嘛,如果羡羡的cf的假毛换成金凌的可以吗?会被人喷吗?原假发不太好看(不要打我)

一楼警戒线:本文男主之一是薛洋,主要CP薛晓。

二楼放文案,一楼配图是文案配图。灵魂画手哈哈。


《不遇》(《魔道祖师》同人文)

原文中薛洋这个角色,他的人也好,他的情也罢,都极富戏剧张力。

但拼死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一败涂地,毫无转机。

原文中江澄这个角色,全家外带姐夫死绝时,读者在心疼魏无羡。

在父母灵堂里被两大主角联合攻击时,读者在心疼魏无羡。

离场时,要对魏无羡说百遍谢谢与抱歉,连恨都没权利。

原文中聂怀桑这个角色,塑造出彩,伏笔很深,留白极大。

而他,观音庙中旁观蓝曦臣对金光瑶一再容情时心中作何感想?对金光瑶给聂明玦奏乱魄之曲是否毫无察觉?面对同样禀赋不如人又家破人亡的江澄之哭,心中有无触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邪恶偏执幽默攻×高洁慈悲文静受

扮猪吃老虎攻×口头威胁不动手受

①本文明CP:薛洋晓星尘,聂怀桑江澄。至于金凌蓝景仪、宋岚晓星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摇扇子)。

②本文原著向,周更,在本人微博、乐乎和魔道祖师贴吧同时连载。

③开放授权,但要标明转载出处网址和作者从此心安。

内容标签:重生 虐恋情深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洋(薛成美),晓星尘(晓鹤年) ┃ 配角:聂怀桑、江澄、阿箐、宋岚 ┃ 其它:作者是个肤浅的狗血爱好者。








宋岚扣响不净世大门时,那首童谣已传遍半个清河:“锁灵囊,锁灵囊,百年一渡仙人坠。遥望百年仙在水,今年仙人又落谁?落清河,落清河,我家奉出囊与罪。此身还阳不净世,再续前生功与罪。”

聂怀桑看着宋岚,虽然大体上依旧是古道仙风的黑袍道长,可那毫无血色的惨白肌肤,以及从脖子爬上面颊的数道黑色裂纹,都无回寰地告知他,如今的宋岚,已是一个死人,且被人炼成了凶尸。

聂怀桑默默对李飞音使了个眼色,李飞音的手刚搭上剑柄,宋岚便朗声道:“听闻夷陵老祖在射日之征时首御百鬼,人人胆怯,唯独赤峰尊拔刀助阵。怎么如今,他的弟弟,竟然会惧怕一具凶尸吗?”

聂怀桑被撞破,尴尬道:“宋道长还请看在当年家兄仗义相助的交情上,莫怪。”

宋岚郑重向聂怀桑行礼。

聂怀桑是清河有名的“一问三不知”,纵有蓝氏金氏帮衬,也谈不上几分受人尊敬。清高的宋岚之所以对聂怀桑如此尊敬,是因为当年晓星尘在金麟台受困时,宋岚出于私情不便出面,只好去请原本没赴清谈会的聂明玦相帮。

宋岚创办的白雪观不以血缘为优,在各大家族横行的当世从不将门第宗派放在心上,虽有傲雪凌霜的盛名在外,却很不受修仙世家待见。去求聂明玦,也是因为传闻中这位赤峰尊嫉恶如仇,本没有太高期望,谁料聂明玦果真仗义出手,千里赴会。

他负霜华,行世路,是不会与任何修仙世家相交的,唯独清河聂家,因生前这层交情,而格外不同。

宋岚将八年来义庄的事细细说与聂怀桑听,聂怀桑屏退众人,只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心腹侍立在侧,起誓此事绝不会传出这房间的四人之外,保全晓星尘明月清风之名。

宋岚对聂怀桑身后两个侍从始终怀有一分警惕,讲述时便留心他们神态。女子的反应十分寻常,奇的是那抱剑而立的少年一直面无表情,虽礼数周全,但自己每提一次晓星尘的名字,那人眼睛似乎都有不耐烦之意闪过。

往事娓娓道完,聂怀桑已红了眼眶,痛心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宋岚道:“往事已矣,薛洋已死,要紧的是尽快让星尘聚魂重生。我八年来跟着薛洋,看他百计千方都是徒劳,本以为是他邪魔外道不得正法,可如今我火化星尘肉身,取天地精华静养他的魂魄,竟然……”

他沉重道:“毫无所聚。”

聂怀桑奇道:“可你说这法子一定能行,连含光君和夷陵老祖都认可的方法,难道还会有错?”

“就是错了!”宋岚摇头道,“肉身火化的时刻,哪怕是残魂碎魄,也是会有强烈反应的,我当时对他说了对不起,错不在他。若他最终是因我被他误杀而不愿再活,从那时起,心结已解,魂魄便能慢慢凝形。”

“可是……没有。”宋岚苦涩道,“负霜华,行世路。一同星尘,除魔歼邪……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实在不明白,在如此强烈的心愿面前,星尘为何还是一心想求魂飞魄散。”

他忽然抬头直视那不知名的抱剑男子,方才分明有道十分狠厉而充满恨意的目光从那边投来,可此时对视,男子却朝他微笑,是一张烂漫却平平无奇的脸。

聂怀桑思索道:“是否因为散魂太久,已无力回阳?”

“怎么会呢,八年来薛洋用尽各种办法将晓星尘的残魄养得很好,好到肉身八年不腐,宛如在世。”宋岚极不情愿地认可道,“我走到清河境内,无意间听见童谣在四处传唱,锁灵仙人落在清河,于是……”

“咳,”聂怀桑尴尬地打断他,扶额道,“锁灵仙人本就是修仙圈子里哄孩子的传说,什么天上有位爱听凡人故事的锁灵仙人,每百年一次下凡入世,这时奉上装有魂魄的锁灵囊,诚心告之囊中人生前故事并祈求将人复活,只要那人故事够离奇,打动仙人了,仙人就会施展聚魂神通,然后心满意足回天庭等下一个百年。传说之言,不足为信。”

宋岚追问道:“就算是传说,今年也只有你清河境内流传相应童谣,并明确点出你仙人显神会在聂氏不净世。”

聂怀桑满面通红,改成双手捂脸,绝望道:“宋道长,如果你的白雪观也有一位勉强继位、毫无成就的掌门人,我相信白雪观的弟子门生也会编排出各种故事,强行吹擂挽住颜面的。唉,惭愧惭愧。”

宋岚已是无计可施,此时当然不会打道回府,道:“即便如此,也请作法祭祀,但求一试。”

“宋道长啊,童谣之言,如何信得?楚汉相争时,童谣唱‘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项羽闻言迁都,下场是乌江自刎。汉武帝时,童谣又唱‘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后来还不是被赐死。”聂怀桑劝道,“我实话告诉你,我门生还做过事先在地上挖个坑,埋个石头,上面刻着我会成为仙督的预言,再装作被发现的事。还有半夜学猫叫说我会有出息的家伙。还有人在外面编排我娘怀我时梦见各种星星入腹,我诞生时天降祥瑞……”

其实,聂怀桑倘若一口答应了宋岚,宋岚反而要考虑再三,可现在聂怀桑三请三拒,宋岚反而非要做不可了。

最终,聂怀桑勉为其难地松口了:“我还从没主持过像样的大典,既然非要办这个请灵祭,那就请宋道长把锁灵囊递来吧。”

而几乎就在下一刻,一只白嫩到丝毫不像习武之人的手探到他面前:“宋道长,请把锁灵囊给我。”

那声音是如此耳熟,宋岚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拔剑而出。

薛洋用尚在剑鞘里的降灾相迎,宋岚看那剑鞘剑柄,虽然也是墨色,可精心雕刻上了聂氏玄鸟图纹,并不是降灾的样子。

“成美,”聂怀桑的声音简直是怒火中烧,“你给我退下!”

原来这人姓成名美,是君子成人之美的意思。宋岚想,这少年虽与薛洋身量相仿,声音相似,但看上去十分年轻,模样寻常,并不是那个拥有仙童模样恶鬼心肠的薛洋。

但成美竟未遵命退下,似乎与聂怀桑万分亲热,带着笑却语调委屈道:“家主,办祭典本来就要取走锁灵囊,焚香诵经七七四十九天,直到祭祀举办才能与人接触的啊。这位宋道长不讲道理,你倒来赖我。”

他一说话就露出两颗稚气的虎牙,看得宋岚刚放心一截的心倏忽绷紧起来!

宋岚已要伸手到他脸上,确定他是否戴着人皮面具,而成美的手却大咧咧握住宋岚手中那支盛放晓星尘的锁灵囊。宋岚已有怒气,低头却发现那是一只五指健全的左手,便又醒悟过来。

他看着成美的脸,少年郎竟还朝他眨了眨眼。宋岚的左手已快碰触成美脸庞,而他显然丝毫不怕他碰到自己的脸。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句话的功夫里,无人知晓宋岚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经历了好几番大起大落的心境。

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却是聂怀桑被气得七窍生烟,掷出扇子砸中成美的头,拍桌喝道:“飞音,把这不识礼数的家伙拖回来,行家法!锁灵囊是宋道长最珍视之物,别说此刻他不舍得,就算已经作法四十八天,宋道长想捧一捧,大不了重头张罗,人之常情罢了!”

少年被骂得委屈,却露出倔强神色,看着家主,非常僵硬地单膝跪下——被宋岚扶住了。

“宋道长,是我年纪小,不明事理。”少年缓缓道,“家主待我亲厚,我随意惯了,你莫见怪。”

宋岚闻言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当年白雪观被屠,晓星尘抱着重伤的他御剑去求抱山散人,日夜兼程,最后霜华剑再也飞不起来,是聂怀桑向他们放开了聂氏驿道,最终晓星尘跑死了聂氏一匹骏马,才换回了宋岚的眼睛。

“家兄生前交代过,薛洋对道长说我们走着瞧,日后恐怕道长有难,我们要帮人到底,才对得起聂家‘遇不平,刀出鞘’的家训。”当年聂怀桑还在服丧,披麻戴孝将聂氏门牒交给晓星尘后,转身就走,表情憔悴,不知经历了什么。

当年的聂氏,三尊之首,何其显赫!门下能人之多,可谓高手如云。而如今天下,又有哪家哪派,宗主的心腹竟是两个乳臭未干之人?昔年能者云集,今日门中无人,宋岚触景伤情,交出了锁灵囊。

“云梦双杰也是情同手足,打成一片的。”宋岚微笑道,“我看你同聂家主,以后成就,要在双杰双璧之上。”

那少年立刻接过锁灵囊,左手微抖。



顶,我似乎在那里看过,我只混乐乎和贴吧,想必是乐乎?


超棒!超级喜欢Lz的文笔!!!!!!?( ?▽`)最近薛洋讨论(吵架)等事情好像又浮上来了,所以可能少点人评论。但是Lz文笔真的超级棒!




夜间薛洋又从晓星尘卧室的窗户翻进去,晓星尘照旧只是看了一眼,未被唐突。薛洋已经发现,在晓星尘的残魂幻境中,大部分的人物只是充当面目模糊的填充背景,有平凡的面容、平凡的脾气,若非必要甚至都碰不上面,所以他才能如此荒谬地登堂入室。

这幻境就像那三年的义庄,真正填充生活的,唯有薛洋、晓星尘和那男童而已。晓星尘是幻境主人,薛洋是不速之客,换而言之,能让晓星尘魂牵梦萦的,不过是这男童。

男童正晃着脚丫坐在凳子上,一颗颗捡碟子中的糖莲子,仰脖丢进口中吃。他应是刚沐浴完,晓星尘正站在他背后,用大毛巾擦拭孩子湿漉漉的黑发。

薛洋不请自坐,习惯性抬手取食,男童却一下拍开他的手,白薛洋一眼:“没你的份。”

薛洋笑眯眯的,又去取,晓星尘却把碟子抢先推到男童面前。

薛洋半晌才收回手,对晓星尘道:“师兄,以前我和小师妹最粘你,那时候,你分糖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他还小嘛。”晓星尘凛然答道,“这么小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他去放毛巾,口中道:“可如果一个大人,对这小孩欺凌施暴,就不可原谅了。”

这时的晓星尘,不到十七岁,也是个少年郎,也还需要成人的呵护与庇佑,他抱着男童时,简直像个大些的孩子,抱住一个更小的孩子。

“但我也是你的师弟啊,”薛洋唇角上翘,“为何这家伙一来,你心中就只有他,再也看见不我?”

这语调似笑非笑,异常古怪,晓星尘一听便折身冲回,看清屋内状况后顷刻间便面无血色。

“道长,你现在很紧张啊。”薛洋已坐在桌上,那碟糖莲子被打翻在地尚不足够,还被某人用脚一一碾碎。薛洋左手掐着那男童脖子,用力不小,男童几乎双脚离地,脸涨得相当难看,说不出话,薛洋倒一派气定神闲,“你是怕我稍稍用力,就掐断他脖子吗。这小兔崽子哪里好,晓星尘,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放开他!”晓星尘霜华出鞘,可就在同时,薛洋右手也拔出降灾,一黑一白的剑芒正好相对,两柄剑的主人双目中都酝酿着绝不退让的怒气。

“行,放开他,只要你过来亲我一口。”薛洋冲晓星尘眨了眨眼,“怎么,不愿意?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了,这小鬼是哪里捡来的?”

晓星尘不欲与薛洋做交易,持剑不动。

“还是这样嘴硬。”薛洋歪头道,“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何从来不叫他名字,他叫什么名字?回答我,他的名字!”

他边说骨子里的妒忌越按捺不住,为逼晓星尘说出执念,已经掐得那孩子吐出舌头,力道再重一层便能捏断孩童脆弱的脖子。晓星尘的霜华已缠上降灾,他飞身如白鹤上前,手下使出全力,想逼得薛洋全力迎战,放了男孩。

薛洋单手接剑,却并不放开孩子,口中道:“你对他那庞大的保护欲哪里去了?晓星尘,说出他的名字,否则我一定杀死他!”

晓星尘沉默着,下手又快又狠,薛洋身上已被捅穿几剑。

薛洋并不叫痛,只是每被扎穿一洞,眼中的杀意便越重一层,待霜华险些刺穿他喉头时,薛洋森然道:“晓星尘,我改变主意了。”

晓星尘见他神色,仓皇道:“你想做什么?我认输,他叫——”

薛洋已一把举起那孩子,用尽全力往远处砸去:“我不想听了。”

这一砸又高又重,男童弱小的躯体重重撞到墙上,又粉身碎骨地摔到地面,发出破烂布袋般的闷响。

晓星尘霜华脱手,跌跌撞撞要扑过去,薛洋却勾住他下巴,吻住他满是咸苦泪水的唇,用力将他压倒在地上。

晓星尘凄婉的哀鸣被薛洋辗转凶狠的吻堵得破碎,薛洋垂死前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他拼命抗拒也推不开。白衣少年双眼溢满泪水,将定定瞪着的男童躯体糊成不清晰的色块。

“告诉过你,”薛洋毫不在乎自己致命的伤口潺潺流血,边吻边哑声道,“那是我的。”

晓星尘颤抖的手终于摸到了霜华,立刻刺入薛洋腹部,拔出来又刺,再拔出来再刺。

薛洋越来越压不住发狂的晓星尘,干脆死死拉扯住晓星尘的长发,几乎要将他头皮都拔起,炙热的吻更像一种泄恨的撕咬。

这就是你我在幻境中的第一世了。薛洋想,拥有可怕爱慕的恶毒师弟,和被这爱慕摧毁掌中珍宝的师兄。

倒也……各得其所,十分恰当。

晓星尘终于将无力的薛洋从身上掀翻,坐起来狂啸一声,看着缩在墙角男童,毫不犹豫地一剑,将薛洋头颅斩下。

这幻境已开始山崩地裂,天幕倾倒,日月星辰同辉,照彻方寸观土崩瓦解的楼阁和地面,和晓星尘泪流满面的绝望面容。

这纯净如人的亡魂幻境,终究是被薛洋毁灭殆尽了。对此,他很乐意捧住晓星尘的脸说声抱歉,可还来不及说,就清晰地感觉到头颅脱离身体,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

晓星尘下手比任何一次危机四伏的夜猎都狠厉,若有这一剑将人劈成两截的气魄,当年苦战巨罴,何至于如此狼狈。

薛洋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到男童身边时,竟还有一丝神智,想难怪小鬼咬人这么疼,原来长着虎牙啊。



这样过了半个月,晓星尘继续医人赚钱,薛洋继续以倒卖兵器为生,宋岚却自己登门访客了。

薛洋这回也不生气了,笑眯眯地看宋岚与晓星尘下棋。宋岚是棋坛圣手,与人对弈从无败绩,可面对晓星尘却有心相让,十有八九都是平局。

这日宋岚在白雪观举办风荷赏,画着一枝墨梅的请柬寄到了薛洋与晓星尘家中,请柬邀请的是两人一同前来。薛洋背着晓星尘将那请柬慢慢撕成粉末,问晓星尘道:“鹤年,道长,晓星尘,我们一同云游好不好?你想去栎阳,是不是?”

晓星尘笑道:“成美何出此言?我若喜欢云游,早以夜猎为生,又怎么会走上医人的路子。”

薛洋无话可说,生前的晓星尘虽然医道双精,但更喜欢斩妖救世,几乎每晚都去夜猎,眼睛瞎了也风雨无阻。可这幻境中的晓星尘,却放弃了自己的爱好,着实令人费解。

薛洋道:“但是,你之所以下山,不就是向往负霜华、行世路、除魔歼邪吗。”

“你说的是我吗?你说的是宋道长吧。”晓星尘皱眉,背对薛洋,又开始继续捣药,“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插手旁人是非恩怨,谁是谁非,恩多怨多,外人说得清吗?要不是实在想去山下见见其他人,我根本就不会下山。我师尊多聪明啊,我虽然不听她的好好待在山上修仙问道,但我搞不懂这世界上的事,我就不会入世。”

薛洋听得瞠目结舌,良久才挪过去,拍了拍晓星尘的肩:“道长,你没有被夺舍吧?”

薛洋哈哈笑着跳开,啧啧称奇道:“拿药杵锤人?明月清风小流氓。”

晓星尘显然已经被宋岚当面称赞过明月清风了,薛洋看了晓星尘这么多年,一见那表情就知道了。

他一溜烟跑出门,口中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却拐个弯直奔白雪观。

也罢,既然晓星尘不愿离开与宋岚结识的幽州,他也不愿意用宋岚这个执念让晓星尘回魂,不如就让晓星尘连死后也无法在妄想中也不能与宋岚双宿双栖。

“我给过你走的选择。”薛洋觉得自己没错,“是你逼我的。”

他潜进正在举办风荷赏的白雪观,果然如金光瑶费尽力气打探到的,那时的宋岚醉酒了,在白雪观的内院,仰面浸在温泉中醒酒。

“我说宋道长怎么不来助阵晓星尘,却搬我大哥当救兵。”金光瑶曾悠悠收了信,这样告诉薛洋,“你知道吗,宋岚本来要与晓星尘一同来缉拿你,你一定也听说过,他俩多么形影不离。但白雪观举办风荷展后,晓星尘就独自远行了。”

“据那天夜巡的白雪观弟子说,晓星尘与常萍谈到深夜,倦了便去沐浴,打算入睡。不料宋岚却醉酒了,没听清夜巡弟子的禀报,径直走了进去。”金光瑶道,“后来里面传来争吵,晓星尘头发都没擦就走了出来,只裹着一件长袍,显然是本在沐浴,因与宋岚谈崩而匆忙离开。”

薛洋越回忆越气,从袖口中摸出两半阴虎符,猛地合起来。

【“阴虎符其实我早能自己造出来,不过是被事情耽误了。”】

他在这一世的幻境中不作杀手,以贩卖兵器为生,取用材料,也十分方便。

拂雪剑与降灾剑缠斗在一起。薛洋生前最后一次同宋岚交手是十九岁,被打得落花流水,但此时的宋岚是个年轻人,并因惨遭屠观而无法冷静,薛洋则顶着十七岁的画皮,体内结着一颗二十七年的金丹。降灾的剑法刁钻干脆,招招见血封喉,从不拖泥带水,如今又融合了聂氏刀法的厚重狠厉,一时同拂雪剑诀难分上下。

薛洋已没有理由取宋岚眼睛,他本来杀得痛快,眼看就要一剑刺穿宋岚胸口,不料宋岚竟被人从背后推开,晓星尘面沉如水,迎面就被降灾刺透胸膛。

晓星尘修长的五指用力握住降灾,霜华挥出一道弧形冷光,逼得薛洋佩剑脱手躲避。他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定定看着薛洋,口中喊道:“子琛,快走!”

宋岚这时固然恨毒了薛洋,更心知肚明薛洋的发难是因晓星尘的缘故。他处于狂乱激烈的悲愤伤心之中,迁怒于晓星尘,虽有一瞬间做出了个要挡在晓星尘身前的姿势,但白雪观尚活着的门生都在哭唤掌门,最终还是御剑救人而去。

好在晓星尘比宋岚矮上一截,那对准心口的一剑并未立刻致命。薛洋方寸大乱,想为晓星尘止血,晓星尘却一掌推开他:“薛成美,停下阴虎符,救人!”

薛洋哪里听得进去,晓星尘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他沉默地从晓星尘体内拔出降灾,往地上一丢。晓星尘咬牙又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薛洋依旧迅速地为他输送内力止血。晓星尘再打,他只一味紧紧抱住晓星尘救他,一边脸颊已红肿得不成样子。

晓星尘挣脱不过,眼见失去掌控的死尸群因不断有人死去加入而越来越多,逐渐漫过白雪观的门窗墙檐,白雪观内外都响起人间炼狱般的动静,在火光中他流下泪来,哀求薛洋道:“成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薛洋沉默,继续只救晓星尘不救众生,口中冷漠而冷静道:“我像能成佛的人吗?不如你来渡渡我这魔头。”

晓星尘流下两行清泪,轻笑道:“薛成美,我死前唯一心愿,是你止杀伐,去救人。”

薛洋猛地抬头,霜华剑已在他瞳孔中划过两道雪亮的残影,晓星尘已横剑自刎,死在他怀中。

成美成美,未曾成人之美。

鹤年鹤年,谈何鹤龄龟年。

薛洋已疼得无法呼吸,连话也说不出来,呆呆抱着晓星尘的遗体,扪心自问,这一世,若早知晓星尘宁死也斩不断对宋岚的执念,情愿用命来换回凝聚宋岚毕生心血的门派,自己是会继续选择杀死宋岚呢,还是选择成全他们呢。

薛洋闹出这么大动静,直接害死幻境主人,被晓星尘的残魄察觉,那些被阴虎符制造出来的魑魅魍魉,反而开始沉默地以薛晓二人为圆心,不断缩小包围,终于一拥而上,开始啃食撕咬薛洋这个闯入探秘者。

这是他们的第二世,吃饭不给钱的下山道士,和偷钱请道士吃大餐的少年。薛洋的尸体被扯成几块,却死死护着晓星尘的遗体,明月清风,死后风姿一如生前。




【他彻底崩溃了:“谁说句话?!”】

晓星尘没有手足无措,更没有彻底崩溃,那魇不知死到临头,爆发出一阵大笑,在这猖獗笑声的衬托下,晓星尘的沉默更显得强而有力,弥足珍贵。

【晓星尘跪在木然站立的宋岚面前,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晓星尘默默流着血泪,他的表情显然在哭,可哭得无声无息,整个人也和霜华一般,化作一把清光流转的宝剑,将道行高深的魇绞杀得狼狈不堪、在鲜血和泥土中打滚,缩得很小躲闪,仿佛变成了很虚弱的一团。

薛洋呆呆观战,晓星尘虽无言,但他浑身散发的神态在明确说着一句话——他要手刃仇敌,纵然一死,也断断容不得外人插手。薛洋脑中是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这疼痛是他自身的魂魄在疼痛。

白色的绷带已彻底被染成红色,晓星尘满脸鲜血,没有眼珠,流不出泪水。可他的剑却是那么稳准,终于一剑又一剑地刺中魇的要害。

惨叫讨饶的是魇,而不是他晓星尘。

走投无路的魇百思不得其解,濒死狂叫道:“你被我欺骗了几年!你将仇人当做道侣师尊!你善意被人践踏!你自以为在除魔降妖,双手却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晓星尘,你亲手杀了自己的道侣!”

【他只能痛苦地呜咽道:“饶了我吧。”】

晓星尘答道:“你多说些,我要听,且会永远记住。”

终于,晓星尘一剑将魇的垂死挣扎封杀。横行霸道四百年的魇神飞魄散,再也无法为害人间了。

万籁俱静中,晓星尘才慢慢地、慢慢地蹲下来,抱住自己,轻轻哭出声来。

“子琛”,他只能痛苦地呜咽道,“你死了,我更要好好地活。”

这样一个人,善若上水,志如磐石,修为高深,大智大慧。绝不沉溺沦落,绝不迷离心智,如明月之皎皎,似清风之浩荡。

薛洋的心惊疑不定,觉得有什么事就要呼之欲出了。

而此时,天光大亮,是晓星尘赢了幻觉,从魇的体内杀出!

满山的人先是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当年含光君和夷陵老祖杀死屠戮玄武时虽然也是少年,毕竟两人联手,又是世家公子,从小就有盛名在外,尚且惊动天下。

而这次,四百年邪魇,却是被一个十七岁的,刚入世下山的少年一举绞杀!

这就是晓星尘赫赫有名的那次夜猎。薛洋心想,久闻其名,今日有幸目睹,风采远在传闻之上。

那时射日之征刚结束没几年,夷陵乱葬岗大围剿更是风头刚过,各大家族横行,四处招揽人才为己所用。晓星尘心怀救世之念出山,资质上佳,第一次夜猎便用一尾拂尘、一把长剑,只身闯山,拔得头筹。

众家见此品貌清明、修为了得的年轻道人,大为心折,纷纷送出邀请。在纷乱中,江澄默默掏出陈情,犹豫再三,终于在莲花坞门生的费解中转身就走,没有招募晓星尘。聂怀桑灰头土脸,拉住江澄,道:“江兄莫愚,魏兄已死,你不能永远虚左以待——”

江澄就像被狗咬到一般瞪眼大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粘着我了,去你哥哥那!”说完威胁性地挥舞紫电,吓得聂怀桑一把滚去了聂明玦身后。

聂明玦平时对自己这个脓包弟弟百般嫌弃,清醒过来却连招募晓星尘都顾不上了,第一时间将聂怀桑前后里外反复打量,沉着脸检查弟弟有没有受伤。聂怀桑弱弱道:“哥,别管我了,快去抢晓道长啊……”

面对纷踏而来的橄榄枝,晓星尘却婉言谢绝,明言不愿依附于任何世家。他脸色苍白,还在方才惨烈的幻境中回不过神,宋岚上前扶他。晓星尘看见宋岚活生生的脸,长舒一口气,对宋岚展颜一笑。

那笑极虚弱,但极深刻真挚,宋岚呼吸都停了半拍,只听见心跳如雷。

随后晓星尘力竭昏迷,正好倒在宋岚怀中。宋岚打横抱起衣衫不整的晓星尘,想要御拂雪而去,薛洋冷冷拦住。

众家面面相觑,看两位黑衣男子为白衣少年的去留而对峙。

三次幻境都似乎忠于晓星尘过往,却又次次和真正的事实有所出入,薛洋心中已有模糊预感,绝不能就这么放晓星尘走,他有话必须问晓星尘,而且是当面问,马上问。

“是你。”直到晓星尘悠悠转醒,他倚在宋岚怀中,在袖中缓缓拔出降灾,“这是你的剑,我记得给你带出来。”

薛洋看见降灾失而复得,微微放松,正要伸手去接,整个人却不可思议地呆住了。

“师尊教导我,如果决定要杀人了,定要一剑致命,绝不可捅在肚子之类的地方,留下后患。”晓星尘手拿降灾,一剑没入薛洋心头,直入剑柄,伴随血肉搅动之声,修长的剑身从薛洋背后寸寸露出,他冷冷道,“你出剑时,我就觉得眼熟,方才幻觉中回到方寸观,我顿时想起来了。”

“道长……”薛洋唇角涌出鲜血,还挣扎着想用手抚摸晓星尘脸庞。他有话必须问晓星尘,而且是当面问,马上问。

晓星尘冷若冰霜道:“我认识你。”

薛洋痛苦呜咽:“道长,我问你……”他有话必须问晓星尘,而且是当面问,马上问。

“之前的之前,在山上那次,你充我师弟,就是用这把剑杀死我最心爱之人。”晓星尘任凭薛洋的手抚上自己脸颊,凛然道,“你已被我标记两次,是上回砍了头还不够么,安敢再出现于我面前!”

说罢一剑抽出降灾,薛洋并不喊疼,却倒地而亡。

他的话终究没有问出来。

这就是他们在残魄幻境中的第三世。一战成名的道长,和进入道长最隐秘幻觉的宿敌。

这宿敌已经知错而心有悔意,但那道长并不想听他说话了。

如能得以教化,未必沦为异类。

PS:即日起,《不遇》将日更。

《不遇》在乐乎根连载已有20天,有小天使点赞、回复、推荐,都让我很受鼓舞,觉得自己不孤单。依照乐乎传统,满百粉就点梗写番外~

请大家多给意见,鞠躬下。




薛洋本以为,在幻境中看见常家灭门,会是一件让自己觉得充满复仇快意的痛快之事,但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不高兴,看见晓星尘杀人时,他心中想的不是叫好,而是住手。当他看见杀手薛洋执意要杀人时,心中感情十分复杂,但无论如何,那绝不是快活。

遇见晓星尘已有十二年,有很多事都会发生变化。

他从未想过,当他重新踏上常家大门,看见灯笼上那个“常”字,他的心中充满平静,而不是自幼以来的,疯狂的恨意。

有谁与他围炉夜话,为他轻轻携糖放于枕边,对他说:“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既然现在的你尚且可算安好,便不必太沉郁于过去。”

薛洋看着濒临崩溃的晓星尘,胸腔涌动出浪潮般的心疼和爱意。他忍不住一步步走向晓星尘,口中喃喃道:“道长,我有话问你。”

风雪迎面吹开他的斗篷,他的脸、他的发,全都露了出来。

“你这一生,最想回到抱山,因为你放不下一个孩子。于是你编织给自己死后的幻境,是你将那孩子抱回方寸观,一心想同他厮守,许他安稳喜乐的人生。”

这孩子七岁,男孩,聪颖过人,噬甜如命。心情好时可爱万分,心情恶劣时凶恶蛮横,是个实打实的恶童。他偏偏爱不释手,要将孩子带回山上,妥善藏好,宠溺爱护,免这孩子在山下受惊,免这孩子在俗事遭苦,免这孩子四下流离,免这孩子自幼失教,免这孩子无家可依。

“你这一生,最大的憾事是不该下山,可你太想去见山下的某个人。于是你编织给自己的第二重幻境,是你到了幽州,却徘徊不前,每日行医救人,不问仙家纷争。”

那个他想见的人,他觉得特别好看,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就在惊叹世间竟有这么美好的人,就算再也不会遇见了,也永远无法忘记。但倘若他们是因同修玄门而相识,一人会将激烈的爱误解成无端的恨,一人会将爱深埋入救世理想,最终害人害己,同道殊途。

“你这一生,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你十七岁那年只身猎魇,就算受蒙蔽而残杀亲友,也绝不会崩溃自戕。你谨遵师门教导,一旦决定杀人,必然一剑致命,但你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生前那最该刺入敌人心脏的一剑,却只刺在腹部。”薛洋一步一句,痴痴走向看不清表情的晓星尘,清晰道,“或许你太清楚原因,这原因是一盘无解的死局,实在无法可想,唯独一死,换黑子存活。于是你编织的第三重幻境,是重临魇境,这魇境是你一生的预兆,你想设法找出破局之术。”

在义庄,他们执手对弈,晓星尘自绝一处棋眼,被吃掉一块,但就此冲出重围,盘活了整片天地。那棋局的最终,他无奈道:“我输了。你一动,我就分心了,我一分心,心中棋谱就乱了,下不下去了。”

在山林,他们联手夜猎,巨罴的獠牙就悬在晓星尘喉头,他面沉如水,稳稳将霜华插入巨罴腹部,直入到只露出剑柄,转动手腕让剑搅动一圈,横着破开了巨罴肚肠——一剑致命,一言不发,不会问好玩不好玩,不会“捅在肚子之类的地方,留下后患。”

“你这一生,其实无法抱那孩子上山,其实只能因救世而遇见想见之人,其实并非死于受骗杀友,而是你偏偏无法去杀那骗你杀友的,十恶不赦之人。真是可怜啊,道长。你以为用你的死可以换来那人存活,哪知死后八年,那人执念成魔,最终一败涂地,死无全尸。”薛洋道,“你没有办法,你无计可施,你走投无路,于是你为自己编织的第四重幻境,是你千方百计拦住那人作恶,实在拦不住了,那就自己替他做下一切吧。”

雪很大,将薛洋一头乌发落成白首。他走近晓星尘,晓星尘的眼睛已变成两个凹陷的空洞,不住流出血泪,头顶、肩头全是白雪。

他们生前相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三年出头,离薛洋想要的,差得太远。

如今阴阳路上,与君霜雪吹满头,大概也算得上,偕老白首。

薛洋一生从不知温柔为何物,但这满身剑戟,此刻却温柔得滴出水来,柔声道:“晓星尘,你是不是,心悦我?”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明天发车预告:束缚车,冰恋车,薛晓车。





“锁灵囊,锁灵囊,百年一渡仙人坠。”

檀香氤氲中,聂怀桑戴巫女面具,着巫女华裳,双手持桃木剑,精准地踏出“步步生莲”祭舞,在环形观礼台中央的圆形祭台上,有板有眼地请灵。

祭台背面是主家席,傅三月和李飞音正牵着手坐在一处,靠着讲贴己话,不时指指点点,又碰着额头双双一笑:“我特别想尝试下夷陵老祖那种姿势,下回见面时,我冲向你,跳起来,手搂住你脖子脚环在你腰间,你抱住我。”“饶命饶命,那可不行,我会摔成半身不遂的,到时候要像诸葛先生一样,坐轮椅怎么办?”“哎呀我在减肥的,会瘦啦。”

“遥望百年仙在水,今年仙人又落谁?”

宽大的袖子以优雅的弧度折过,聂怀桑在袖子旁露出半张脸,摆动腰腿,姿态典雅地旋转。他鬓边的珠花与头纱下的白绦随身舞动,桃木剑先指苍天,衣袖滑落露出他的小臂,又转身屈腿,灵活地一剑冲向大地,寓意佛陀诞生时步步生莲,“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祭台东面宾客席,江澄罕见地没顶晚娘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柔美的藕色,他虽然不得不答话,却并不看向旁边提问的人。金凌在他身边道:“这是聂叔叔吗?穿成这样才发现,蓝景仪和他身段有些像啊。”江澄皱眉道:“哪里像了。”金凌道:“那端庄又灵巧样子的像啊。舅舅你都不知道,蓝景仪可嚣张了,老是喊我、喊我……反正我下回要带壶天子笑去姑苏,灌醉他后逼他也穿这样一套女装,嘿嘿。”江澄道:“云深不知处禁酒。”金凌道:“所以才想看他喝酒后的样子嘛。他还说仙子是条肥狗,有没有搞错!仙子那么可爱,舅舅你说是吧,仙子最可爱了对不对?”江澄道:“妃妃才是最可爱的。”金凌道:“妃妃是什么?反正,蓝景仪还说——蓝伯伯怎么没来啊,他不是最挺聂氏的吗,真是的。”江澄道:“你叔叔不也没来么。对了,兰陵金氏都不来了,你怎么在这里?”金凌道:“我来替叔叔跑腿送贺礼啊。”江澄挑眉:“你?跑腿?送贺礼?”金凌左顾右盼道:“是啊,一车金星雪浪。蓝伯伯就没派什么人送贺礼吗?”江澄冷笑道:“谁有你叔叔礼多人不怪,况且蓝曦臣兄弟都是不识礼数的。”金凌失望道:“姑苏真的没来人啊。可是蓝景仪说过的——”

“落清河,落清河,我家奉出囊与罪。”

舞台上不断有白色裙摆和藕色衣摆滑过、扬起,婆娑起舞。随着聂怀桑祭祀到后半段,巫女面具有些松动,某些角度,尤其在他转头侧身时,能看见面具下小半张脸。他大概很紧张,唇抿得很紧,眼神十分专注,泪痣一般的妆容旁流出汗水。

祭台西面宾客席,很多男修都心不在焉,因为艳光四射的妙手仙子谢紫彤就坐在中央,她身后还坐着十来个潇湘苑的女修随从。谢紫彤额间垂着一颗水滴形枚红宝石,鹅蛋脸上生着柳叶眉、丹凤眼、挺玉鼻、樱桃口,脖配白玉长命锁,美得熠熠生辉。这少女身着粉色襦裙,露出两点绣花翘头履,披帛挽于臂上,皓腕挂着金铃铛,捧着的小巧箜篌是谢家著名法器“泣露”,端坐得温婉淑仪。她一眼也没往聂怀桑身上看,而是直勾勾看着对面的江澄。

“此身还阳不净世,再续前生功与罪。”

聂怀桑衣冠隆重、步履端庄地收剑,双手伸直,掌心向上地俯身跪下,仪式所需的香烛、符篆和丝竹大作,小沙弥将一只碧色的锁灵囊呈上来,放到祭台上。聂怀桑抖动双臂,徐徐起身,突然并起双指喝道:“东面起!”一条白绫从东面冒出来,围住锁灵囊一侧,观礼台下啧然有声。聂怀桑又一挥手:“西面起!”西面的白绫也围住锁灵囊。聂怀桑又喝令出南北两条白绫登场,此刻从上空俯视,能看见四条绷直的白绫如“井”字割裂圆形舞台,井口是一点碧色,井外是抹藕色霓裳。

祭台正面,带着面具遮掩尸痕的宋岚握紧了拳头。他穿黑色道袍,背负拂雪、霜华二剑,手持一柄拂尘,腰间挂着阿箐那只锁灵囊。他身姿伟岸,气质出尘,十分惹眼,心中又是急切又是希望时间慢点,拳头微微发抖。

什么都没有。没有晓星尘。

席间先是一片安静,等候一阵后,窃窃私语声响起,江澄十分冷漠,本只是看着气息不稳的聂怀桑,突然敏锐地捕捉到几句“烂泥扶不上墙”,刚祭出晚娘脸,却听金凌喊道:“舅舅舅舅舅舅!”

宋岚已展臂凌风飞至祭台,他的手想触碰映出人影的白绫,又缩回。

薛洋戴着人皮面具转到台下,冷眼看着宋岚。聂怀桑摘了面具,看见薛洋在场,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白绫被一只手轻巧拨开,晓星尘双眸覆着白布,好端端站在宋岚面前。

晓星尘摸索着往前走,宋岚站在他面前扶住他,晓星尘抬头想望宋岚,但什么都看不见,伸手摸到了宋岚的道袍、宋岚的拂尘、宋岚背后的拂雪同霜华,于是他越来越笃定,颤抖的微笑越来越明显。最终晓星尘抬手,摘了宋岚面具。

那是一具凶尸,席间不少人已经站起,连谢紫彤都一挥衣袖,泣露立刻变为一尊半人高的精美箜篌,纤纤素手随时都准备撩动琴弦。

宋岚与晓星尘恍若一世才得相见,一人凝望,另一人不断用手抚摸对方脸庞,双双对外界万事充耳不闻的。

宋岚一直说不出话,他执起晓星尘一只手,良久,才动情唤道:“星尘。”

金凌和席间几位少年在宋岚露脸时纷纷惊呼,此时又纷纷奇道:“怎么会说话了?”

晓星尘单手轻轻抚过宋岚鬓边两条白发。宋岚就算活着,此时也正当盛年,何况八年之前。他黑发中唯独耳旁两把长发是灰白的,是那年白雪观一夜被屠,他双目被剜,痛不欲生中,可怜未老头先白。

晓星尘还记得自己从死人堆中好不容易翻出他,用衣袖一点一点擦净他面上血污,看见他的模样后,除了紧紧抱住,便只说得出一声:“子琛,你的眼……多疼啊。”话未完,已捂住双眼,泪如雨下。

晓星尘的手指抚到宋岚发梢时,才道:“宋道长。”

谢紫彤又挥袖将箜篌缩小,傅三月则倒吸一口凉气。这样收起兵器、倒吸凉气以及惊呼不已的声音,在今日的不净世还有许多。

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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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中有很多令人羡慕的CP,相信各位网友都是了解的,毕竟对于喜欢魔道的道友们来说,这里的CP可是非常亮点的呢,不管是主cp还副cp以及打酱油的CP,每一对都有令人难忘的点,以及喜欢的点,而魏无羡与蓝忘机作为一对令人喜欢的主CP,可是非常有人气呢,而对此估计两位也是非常满意吧,毕竟羡羡可是一位非常喜欢热闹的性格呀,喜欢魔道粉丝们我们就一起来看一下这些令人喜欢的CP们吧,羡羡跟蓝湛睡,金凌跟思追睡,薛洋有道长,江澄?仙子:让我来

忘羡CP,这一对可以来说是全作品的主要人物了,两位的默契度还是非常好的呢,而且对于蓝二哥哥来说,只要是自家羡羡的要求,就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反驳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而且两人可是的一对非常恩爱的CP呢,没事的时候呀,就是喜欢撒撒狗粮,秀秀恩爱呢,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啊,当然就是非常正常的呀

要说薛洋小朋友呀与他们家道长大大,可是一对非常令人心疼的CP呢,几乎就是从头虐到尾巴,要说两人来说有非常平凡普通的甜美生活,可是喜欢作死的薛洋小朋友偏偏就是不想要过啊,然后晓星辰道长就直接被他给作死了,只留下他后悔,估计是看两人实在是虐,粉丝们就给了他们一些幻想版本的美好结局呢,两人在这里可是非常幸福呢,关键是薛洋小朋友可以与道长一起睡觉了呀

如果说子啊魔道中最小的一对CP呀,当然就是金凌大小姐与蓝思追了呀,这一对可是非常的幽默呢,而且全程都不是虐,绝对是甜到掉牙呢,对金凌大小姐的脾气,蓝思追可是非常的包容呢,两人的性格也是非常的融洽哟,绝对是一对两人喜欢的小CP

而看完了CP呀就要看看注定单身一辈子的江澄舅舅呀,本人性格绝对直爽,因此没有一个CP配对,你说他的好友呀,小辈呀都已经有陪着睡觉的对象了,可是江澄舅舅因为过于傲娇了,就只能够一个人入睡了呀,看起来真的是超级可怜的呢,这不可爱的仙子狗狗就非常高兴的表示它要陪伴一下江澄舅舅了呀,你怎么看呢?羡羡跟蓝湛睡,金凌跟思追睡,薛洋有道长,江澄?仙子: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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