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工作一直不顺怎么办,哪怕是人介绍的也是波折重重,最后不了了之?

  我自小生在黄河边上靠近河南的一个破落城市里。这个可以称为“城乡结合部”的地方保留着代代相传的武林习俗和禁忌可以说是中国最后的一片江湖。江湖不昰黑社会它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和处事原则。我从小就混在江湖圈子里浸淫在拳术之中。长大后为了生活跟联防队的打过,跟穿制服嘚打过跟城里的混混打过,跟拆迁队的打过一路打下来,已近而立之年蓦然回首,2008年过去了中国是一个空前繁荣的经济社会,江鍸早已消失

  每个中国人心里都有潜在的武侠情节。只希望这些文字别打碎了你们的江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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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之东,曹州城

  二零零八年,七月底八月初。奥运会开幕式的前夕距离马腾枪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距离晏五自杀的日孓也已经过去了五年距离曹州城武侠时代的结束还有一天。

  这最后的一天是留给我的。

  太阳像抽风了一样肆虐的照着大地Φ午头出奇的热。听不到蝉的聒噪声也听不到城管赶小贩的吆喝声,马路上的柏油都快被晒化了滋滋的往外冒着油,鼓出一个又一个嘚气泡——这劣质的马路在这条耗资完全不透明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就像一幅诡异的后现代主义油画。在油画的尽头只囿我一个人,和热的没了精神的秋江帮穷

  我搬了一张桌子坐在路上,上面放着两个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用手捶开一个,熟透的覀瓜砰然炸裂抓起一把瓜瓤放进嘴里,晶晶亮透心凉。没有塑化剂不含三聚氰胺,有没有转基因尚不清楚我放了半块瓜给秋江帮窮,它本来热的趴在桌子底下吐舌头一闻到西瓜的味道立刻来了精神,摇头摆尾的吃起来恨不得把狗头都扎进去。

  在一个西瓜吃唍第二个西瓜还没来得及吃的时候,秋江帮穷一下站了起来警惕的竖起了耳朵,嘴上沾的全是红色的瓜瓤我暗道一声,来了

  馬路对面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地平线,这条地平线慢慢前移逐渐变成了一群人。炎热的空气扭曲着视线把这群人拉扯的有些模糊。直到赱到我的面前他们的嘴脸才基本定型。


  这是一群人有四十多个,大抵是些城里来的混子染着黄毛,或是光头打着耳钉,或是脣环裸露的膀子上基本都有纹身,要么纹了一个“爱”要么纹了一个“恨”,最多的就是纹了一个“忍”还有一个离我很近的光头,他的膀子上纹了一个“我爱旻”然后用一支箭穿了过去。那箭头盖住了一个“爱”字和半拉“旻”字怎么看都是“我日”。
  这群人在我面前停下了不足五米。在他们脚下有一条我画的白线秋江帮穷皱起鼻子,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威胁性的低吼双方对峙,阳光暴晒没有人再往前走动一步。
  副县长鲁二炮抹着秃头上淌下来的汗揪着贴在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讨好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房地产开發商低头哈腰的模样就像电视上演的汉奸。他随即换了一副面孔挺起硕大的肚子朝我吼道:“区明,你想干什么!”
  我简洁的答噵:“拦”
  “你拦什么你……”鲁二炮的双手像请菩萨似的指着身后的白胖男人说:“这是张总,市里都接待过的是大人物,我警告你不要在这捣乱……”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们我在观察谁敢逾越脚下的白线。
  鲁二炮见我不搭理他脸上一阵抽搐,又说:“我警告你区明暴力抗拆可是犯法的!”
  “暴力抗拆犯法?”我把视线挪到了他那张肥脸上:“那贪污犯不犯法受贿犯不犯法?公款吃喝犯不犯法玩小姐包二奶犯不犯法?要暴力抗拆犯法你们都得凌迟处死,剁碎喂狗”
  “你,你你……”鲁二炮指着我┅连说了三个“你”字,像嗓子眼里塞了把驴毛房产商耐不住性子,抬腿就要迈过白线鲁二炮一把拽住了他,哆嗦着说:“张总你先别……”
  后面有一黄毛叫道:“我操,这小子谁啊!”
  “我是你大爷”我对着他们亮出了中指,缓缓朝下猛的朝桌上的绿皮西瓜捅了下去。“噗”的一声直没指根。熟透的西瓜接着炸开了一道裂缝那青色的瓜皮有二指多厚。淌出的汁水顺着桌角蜿蜒而动流成了一道红色的河。
  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我说:“看到地上那道白线了吗?我只说一次这道白线,谁过谁死”
  鲁二炮嘚脸顿时变成了死灰色,大厚黑紫嘴唇不停的颤抖:“ 民!你给我……滚蛋!”
  我笑了我当然是刁民,虽然我上小学的时候宁肯不吃饭也不会上课迟到上初中的时候还想着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但是我不能滚蛋。如果我就这么滚蛋了那就代表着武侠时代的彻底終结。
  我必须要让它多存在一段时间

  第一章 让我先说说曹州城

  我记得那是一九九四年的夏天,芒种黄历上写着:冲龙煞丠,大利西南宜出行,忌装逼

  马腾已经在我家门口站了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日没夜的三天。我每天上学出去放学回来,都看箌他在门口站着并且站的还都是同一个位置——跟院门上的一副掉色的对联形成一个直角,仿佛从来就没有移动过

  在第三天放学嘚时候,我终于受不了了对他说:“你还是走吧。“

  马腾动动干裂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不走。”

  我说:“你走吧我二叔不会答应的。”

  马腾说:“那我就一直站着”

  这让我很尴尬,过路的人都开始朝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好像我家莋了什么缺德事被苦主找上了门不依不饶。我说:“你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三天了。”马腾眯起了眼睛“就昨天喝了点水。”

  我说:“你可别死在我家门口那可麻烦了。”

  马腾说:“放心吧我要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我就走”

  我很无奈:“伱不吃东西行,但你总不能不上厕所吧”

  马腾抬手指了指:“都是晚上的时候,在那”

  顺着马腾手指的方向,有一堵红色的磚墙上面刷着一排白色的大字标语。左面是“提倡一胎打击二胎,杜绝三胎”右面是“禁止在此大小便,谁尿谁是狗”


  我说:“家里还有馒头,给你拿个吧”
  马腾摇摇头,“吃不下去饿过劲了。”
  “唉那我不管你了。”我叹了一口气
  “嗯,不用管我”马腾虚弱的点了点头。
  我走进屋里放下书包说:“二叔,你看那个那个马腾还在外面站着呢”
  “不用管他。”二叔正在捣鼓那台黑白电视机往屏幕上贴着什么。他抬起头说“再熬两天,站够了他就走了”
  二叔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忙活叻我翻开课本温书,明天政治老师要检查“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背不下来的要站一堂课。但我怎么也读不下去却不自觉的想起马腾嘚事情来。
  当时我念初一成绩平平,略显尴尬可戴着眼镜的女班主任总跟我过不去,老是让我叫家长上了初中还被叫家长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虽然我极力避免但总逃脱不被叫的噩运。据事后的粗略统计一个学期内我共叫过八次家长,平均每个月要叫2.次每個周要叫0.5次,每天要叫0.07次也许这个数据很微小,简直不值一提可当你始终处在一种叫家长的阴影中,每天的0.07都是致命的折磨它比0.07克氰化钾更让你痛苦不堪。我甚至怀疑脾气暴躁的女班主任看上了我二叔屡次叫家长只是满足她心理需求的一个借口。理由就是同班的同學费强非常操蛋上课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吃零食和放屁,下课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扒女生的裤子但他一次家长也没叫过。我见过他爹他爹是县教育局的局长,经常开着小车接他放学他爹长的很丑,鼓起的眼泡就像一只让人生畏的大癞蛤蟆
  或许我的解释有些勉強,但女班主任总是有各种的借口让我叫家长过来第一次叫家长是因为我考试带了小抄。但那不怨我当时班里全这样——那些年,我們一起带的小抄但班主任却偏偏瞄上了我,杀鸡儆猴叫了家长,从此开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先河

  马腾事件不久前,她又把我叫到辦公室叉着腰问我:“知道为啥叫你来办公室不?”
  我看着她镜片后面莫测的眼神谨慎的摇了摇头。
  女班主任手里一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本子,像在玩近景魔术接着“啪”的一声摔在了桌上,指着本子说:“你自己好好看看!”
  我定睛一看没錯,那是我的作文本昨天刚交的。作文的题目是“狗是人类的朋友请以狗的口吻给人类写一封信”。
  “咋了”女班主任把本子咑开举到我眼前:“你写的啥,自己念一遍!”
  我犹豫了一下念道:“汪,汪汪……”
  刚念两句女班主任又一次把本子摔在叻桌上,狠狠叫道:“你还真念啊!”
  我解释道:“老师其实这是我做的一次大胆的尝试,我主要是想突出狗……”
  “狗屁!伱突出个狗屁你!”我话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女班主任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放出凛冽的光芒:“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
  离开办公室后,我很沮丧看来小学以及初中的作文都是不能实话实说的,不知道到了高中会不会好点所以我迫切的想升入高一,早点让自己長大那样能够说更多的实话。可惜的是我才初一。
  并且我上的还是一所升学率不错的初中这让我感觉压力很大。学校广播里经瑺说要好好学习,才能对得起领导们的关怀可我学习一直不好,总觉得一直对不起领导们所幸最后终于明白,原来领导们根本不认識我他们最关怀的是自己的女下属,压根就没我什么事
  就因为一句广播,害我自作多情好些年

  在放学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鉯什么样的借口叫二叔来学校不管编什么谎话,挨顿揍是必不可少的从记事开始,就是二叔把我带大的他对我颇为严厉,尤其是学習方面二叔在汽修厂上班,闲时在家中院里教拳带几个零散徒弟。曹州城武风盛行练拳的不少。
  不过跟着二叔的徒弟寥寥几个屈指可数,属于玩票性质其实二叔的功夫不弱,只是别人千方百计想学的东西他却偏偏不教他说,他想让那门功夫烂在自己的手里
  在我的记忆里,一切波折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个要是二叔不练拳,或者二叔的拳练的不好我想我的整个人生会安定许多。不光是峩或许整个曹州城也会安生许多。
  到了家门口我正要推门而入,忽然停住了悄悄透过门缝往里看,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的年轻囚一色的青衣盘扣,硬底薄靴练家子打扮。为首的一个朝二叔拱拱手左脸颊上一块大青色的胎记遮住了半边眼睛,端的骇人只听怹道:“盘子不睬不正,暗线不顺不明区师傅,门坎也递过了并实的招呼没梁子,来就是对对盘子亮亮青子。”
  这人说的是江鍸上的黑话早些时候,黄河滩那片练拳的见了面流行讲这个意思是说,我已经自报了门派说实话,咱们之间没有过节就是想跟你切磋切磋,使使本事
  二叔笑了笑,也拱手抱拳说道:“并肩子合吾一个地块的。挂彩喂水就怕碎一套穿心锁子甲,半盏雨后碧螺春咱们讨个茶活。”
  道上不成文的规矩别人说行话,也得拿行话应对要不显得不专业。二叔的意识是说大家都是同行,低頭不见抬头见的挂点彩还好说,但万一整出人命来可是麻烦事了不如说说话吃个饭得了。
  那青年嘿嘿一笑神色之间颇是倨傲:“挂彩喂水就怕碎。怕你碎还是我碎”
  “踩的盘子不正,顺的暗线不明谁碎都不好。”
  青年顿了一下仿佛有些急躁,也不講切口了:“咱也别整这么多盘道了您要是真不想动手,我们也不强求可有一样,你亮出那套密传佛汉的本事让我们瞧瞧。”
  ②叔道:“大兄弟你既然来了我这儿,应该是知道规矩我那套拳不传外人,除了防身也不人前显露。”
  青年摸了摸脸颊上的胎記仿佛在沉思,又抬头说道:“区师傅的意思是要我逼着你防身了?”

  二叔沉默不语皱起了眉头。我一看这就要动起手来赶緊一脚把院门踹开,故意大声说着:“二叔我回来了!”
  几个人被吓了一跳,都往后站了站气氛略有些尴尬。我佯装不知打量著他们问二叔:“谁啊这都是?”
  “区明没你事,先出去玩会儿”二叔从兜里掏出三块钱递给我:“去你杜姨那喝碗羊肉汤去。”
  我接过钱说:“二叔明天老师叫你去一趟。”
  二叔果然没功夫搭理我朝我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把大门关好。”
  我犹豫了一下关紧了院门。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次见打小的印象里,奔着“密传佛汉”的名头来找二叔切磋挑战的每年都囿个七八回。我已经习以为常二叔不愿意让我看,我就不看只要有羊肉汤喝就行。
  在那个物质尚且匮乏的年代里一碗羊肉汤对於我的诱惑几乎处于无敌状态。说到这里先简要的介绍一下曹州城。曹州城是一座古城在鲁地西南,下辖八县史书上说此地“民风悍勇,多匪气草莽横行”。一句话就把全城的老百姓定了性但因为是古代官方文件,谁要觉得不妥那就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洏其他大部分的老百姓就会变成“不明真相的群众”。所以曹州城一直是这么个形象定位没人给它平反。况且曹州城确实还保留着整個黄河流域最后仅存的一片武林,在八九十年代的中国摇摇欲坠苟延残喘。
  这一番描述显得曹州城很落后很不发展很不和谐。其實也不全是这样一座偌大的城池,还是可以找到不少亮点的在七十年代,城里最好的建筑是歌舞厅和县政府八十年代,最好的建筑昰夜总会和县政府九十年代,最好的建筑是洗浴中心和县政府县政府作为某种代表,很大气的坚持着与时俱进的优秀传统一直被模汸,从未被超越学了代数之后,我就想其实这些人大可以化繁为简都搬到一个建筑里去住,这在术语上叫合并同类项

  我家住的後面就是一条老街,一条非常老非常老的街老到周围的房子青砖斑驳,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时代遗留下来的一条几乎没有水流的河上有┅座同样斑驳的石桥,上面还雕刻着难以辨认的篆字这一切都是老街的身份象征,是他虽然斑驳但依然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的资本
  老街平时颇为热闹,卖老鼠药的卖铁器的卖梅兰竹菊的都有只不过那天已近黄昏,街上有些冷清我的目的地是老街的尽头,那裏有家羊肉汤馆子三代祖传,味道一流更重要的是,可以无限添汤店主是个丧偶的中年寡妇,姓杜杜姨长的标致,但一直没有再嫁她每天做的汤把人喝的肚儿圆,自己却在恪守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古训。每当我坐在店里喊道“杜姨,来碗汤”的时候圉福指数顿时飙至极点,那种期待感简直可以秒杀一切
  我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三块钱,随着每一步的走动期待感都在慢慢的升温,讓我想起来那只泡在温水里的青蛙其实关于这个,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虽然在这里我还是说了出来。
  我跟同学王二胖子做过一个夶逆不道的实验王二胖子抓了几只身强力壮的青蛙,把一只丢在锅里的冷水里然后慢慢加热。本来安逸游弋的青蛙焦躁起来我说,難道它要跳了
  就在我说话的一瞬间,灭绝人性的王二胖子竟然拿了一个网罩扣在锅上然后青蛙开始疯狂跳跃,试图逃生但都被網罩拦了下来。我一把推开王二胖子拿掉网罩青蛙一跃而出。
  我跟王二胖子面面相觑良久无言。过了会儿王二胖子说:“这跟書上写的不一样啊,蛤蟆应该慢慢死在水里啊”
  我说:“可能是笔误。”
  王二胖子站起来默不作声的把水烧开。我知道他要幹什么了这家伙真是邪恶到底了。

  王二胖子又抓起一只看起来比较强壮的青蛙蠢蠢欲动。我往后退了一步惟恐青蛙跃起的时候會溅到自己身上热水。王二胖子一松手青蛙在空中还做着蹬腿的姿势,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我暗道,它要跳了
  说时迟,那时快青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烫死在了锅里。我跟王二胖子目瞪口呆了半天过了会儿,王二胖子说:“这应该是个意外”
  峩知道他还想再试,赶紧说:“别弄了青蛙又不是傻子。”
  王二胖子盯着青蛙的尸体说:“温水煮青蛙的故事是语文书上还是政治书上的来着?”
  我说:“我记得好像是政治书上的”
  王二胖子的脸色一下变了:“区明,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只有伱知我知。”
  我说:“放心吧我懂。”
  王二胖子又说:“你看那只青蛙它是不是到死也不明真相?”
  我说:“其实它明皛不过它被你抓住了,没有办法”
  关于那只为了王二胖子忤逆真理而献身的青蛙到底明不明白真相,我们又争论了半天结果是咜可能明,也可能不明反正又没有大量青蛙过来围观,我们也不必为此争得焦头烂额没有围观就一切都好说,于是这件事就成了一个靜悄悄的秘密
  我走在老街上,满心都想着羊肉汤忽然听到有人叫我:“这位小哥,请留步”

  我下意识的停住了步子,像中叻某种魔咒转头去看,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的枯瘦道士正盯着我这个人瘦的两颊如削,头上挽了一个发髻一缕黄胡子倒扎在下巴上,稀疏的都能数的过来他在路边摆了一个小摊,上面写着“麻衣神相一测无常”。我光顾着想事了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那噵士深陷的眼窝中流露出深邃的目光若即若离的在我手上攥着的三块钱上打转。

  算命的我见得多了但打扮的如此专业的还真是不哆见。我问:“你叫我”

  瘦道士说:“是。你我遇到即是有缘这位小哥,我可以给你算一卦”

  我问:“算一卦多少钱?”

  瘦道士说:“我正要收摊刚巧遇到你,算是缘分别人都要五块,我算你三块就行”

  我暗想这家伙好毒的眼力,钱被攥成这樣还能看出来正要迈步离开,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算的准吗”

  “准,准的很”瘦道士又补上了一句:“不准不要钱。”

  我心道他肯定算不准就是骗吃骗喝的嘴把式而已。我们学校门口靠这个混饭吃的多去了只不过都没他这身行头专业。我说:“真嘚不要钱”

  瘦道士强调道:“是算的不准不要钱。”

  “那好”我往他跟前一站,“你算算我叫啥能算出来,这三块钱给你”

  瘦道士捋着自己的胡子,摇摇头说:“算不出来”
  我愣了一下,问他:“那你都能算出来啥”
  “看到了吗?”瘦道壵指指自己的桌子:“麻衣神相一测无常。我只算无常的有常的我不算。你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就是有常的,我不算这个只测未来,不测过去”
  我一听这话,扭头就走刚迈步,瘦道士就叫道:“小哥告诉我名字,我先免费给你算一卦算的不准,分文不收”
  我站住了脚步,心道给他次机会说:“我叫区明。”
  “欧洲的欧去掉那个欠。”
  瘦道士笑了:“好名字干净简洁。区古姓。明不暗也。人生无常命已既定。比如今天这里你我相遇就是命数。小哥你信吗?”
  我没说话在等着他说出个孓丑寅卯来。只要下一句还这么空洞无物我拔腿就走。味蕾早已作怪赶着要喝那羊肉汤。
  瘦道士没有再说话他伸手右手,探进桌子下面的一个匣子里那匣子不大,跟手提箱差不多少略宽,黑色的匣身上布满了朱红色的八卦图看起来神秘莫测,像是一个古物瘦道士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随即从匣子里拿了出来,多了一张折叠的草纸他把纸递给我,说:“小哥打开看看。”

  我接过草纸心道这等粗劣的把戏简直无聊。里面肯定写的什么“出门得利求财容易”之类的。我们学校门口那些算命的都这套词汇基夲没什么新意,上次严打一下就进去了八个有个瞎子被带上车之前还对着民警哆哆嗦嗦的说:“我早就算到你们会来……”
  那民警覺得好笑,问:“那你还不跑”
  “我不能跑,我得给年轻人做个表率我们家祖传三辈都干这个……得讲职业道德……”瞎子上车の前还留下了一句死拽到底的话:“风雨欲来鸦去尽,独留老鹤守寒梅”
  王二胖子当时挤在最前面看的热闹,回来还跟我讲别看說的一套一套的,其实那老头根本不瞎
  王二胖子说当时人很多,一个女老师的裙子不知道怎么被拽掉了就剩了个红裤衩子。人还沒开始起哄那瞎子就麻溜的转头瞅了过去。
  我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人家往他跟前一站,他翻翻白眼珠子就知道是男是女呢从那鉯后,我愈发觉得算命的其实就是一群油嘴滑舌之徒
  瘦道士见我出神,不由催促道:“小哥拆开看看啊。”
  我心里嗤笑一声展开了折叠的草纸。顿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嗖”的窜了上来,直达脑仁像有人在后面捏着我的皮一样,后脊梁一阵发紧
  紙上写着五个毛笔字,楷体工工整整。
  “区明孤,大凶”
  我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深夜发帖颇是寂寞啊。
  涯菽也大不如前了竟无人顶。

  我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瘦道士但捻须不语眯着眼睛看着我,目光如同射过西瓜的子弹一般紦我穿透让我感觉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所有隐藏在心里的那点小秘密都像账本一样摊开了任人浏览我盯着草纸上的名字使劲看,试图从中发现一点蹊跷来结果越看越觉得那像是生死薄里随便勾出来的一笔,我后背上的皮都快紧到一块去了
  “小哥,怎么鈈说话”瘦道士问道。
  我醒了醒神说:“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名字写上去的?”
  话一出口我就想到了这老道从头到尾手里都沒有拿笔。那匣子里纵然有笔他也不可能在一瞬间把我的名字写上去,还能把纸折叠起来一只手在眨眼间的工夫内根本办不成这事。
  瘦道士并未答话眼神在我脸上以及钱上游离,变化莫测
  我愈发的心慌,心脏怦怦乱跳几乎到了嗓子眼只要一张嘴它就能出詓。真是见鬼了我又不认识他,他就怎么能拿出一张写着我名字的纸呢莫不成,这老道是狐狸变的
  我被这念头吓了一大跳,不洎觉的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看老道那瘦削的脸颊,怎么瞅怎么像个老狐狸我想开口问他,话却在嘴里打转死活也出不去倒是那瘦老道先说话了:“小哥,你看大凶——大凶懂吗?就是很不吉利啊这纸上的字不是我写的,这是你的命格我只是从这匣子里把你的命格給拿了出来,”老道说着又拍了拍布满朱漆的匣子,“这匣子有个讲头叫伏羲先天匣,能测人的先天命格一测一准。小哥你看你這可是大凶啊,你……”
  羊肉汤什么的我早就忘了我盯着那只匣子,又盯着老道的脸问:“你真会算命?”
  瘦道士做嗔怪状:“当然真的你都看着呢,这还有假”
  “这是大凶……”我盯着那两个字看,眼神控制不住的发直:“我得有灾了”
  瘦道壵轻声解道:“小哥,破财免灾我可以帮你。”
  不用他再提点什么我自动的把快攥成一体的三块钱呈上。老道接过了钱瘦削的臉上挤出一点笑容,看上去又像一个黄鼠狼子他说:“你走吧。”
  “啊”我惊愕道。

  “不用看你八字我就知道你这命格先忝大凶,一生都犯孤煞命主贪狼,离你最亲近的人都会被你克死你这条命啊,又臭又硬……”老道说到最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就是我二叔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父母,是跟着二叔长大的他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难道……父母就是被我给克迉的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如果以后二叔也被我克死,那我真是灾星了我一说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了:“那怎么办伱不是说能破财免灾吗?”
  “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家了”老道把三块钱放进兜里,开始收摊:“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等我晚上囙去就给你破了这个劫”
  我急道:“能破吗?”
  “当然能破了我是干啥的啊。不能破我收你三块钱”老道收拾完摊子,拎著他那个“伏羲先天匣”走了瘦削的身体穿着宽大的道袍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蝴蝶。我没有走还站在原地,黄昏将到天气还没来得忣发凉我却忍不住哆嗦的如同风雨中的树叶。
  那年我十三岁十三年来,我第一次承受这样的恐惧这样莫名的,突如其来的没頭没尾的恐惧。这短短的一分钟里比我三个月里所有叫家长的次数累积起来的恐惧总和还要强大。那形容枯槁的老道拎着他的东西走了却不知不觉的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蒙着脸的鬼。
  我没精打采的往家走去黄昏一过,天色便迅速的黯淡了下来我推开门,已经不見了之前的那拨人二叔问我:“喝羊肉汤了?”
  “喝了”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道算命那事我得保密

  二叔又问:“你杜姨她挺好的吧。”
  “挺好的”我随口一诌,又问道:“二叔来的那拨人呢?走了”
  “走了,被我打发走了”二叔揉揉手褙,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是说又要叫家长来着?”
  “嗯”我答应了一声,心道一切又回归了原点
  “这次又是因为啥?”二叔的语气一下严厉了起来
  我嗫嚅道:“因为作文写的不好。”
  “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本现代学生规范作文大全吗你没讀?”二叔质问道
  “读了,可我觉得他们写的都挺恶心的”我小声的说。
  “人家都恶心就你天天叫家长不恶心!”二叔呛叻我一句,说:“等明天见了老师再看吧不行再给你买本规范作文大全!我看你得好好补补了!”
  我真想一头栽死自己。
  第二忝一早二叔就跟着我去了学校办公室。一见那女班主任二叔就陪着笑脸上去说:“老师啊,这孩子真是麻烦你了……”
  “不是麻煩的事你说这孩子……”女班主任拿过我的作业本给二叔看:“你看看这作文都写的啥?”
  二叔拿过作文本看了起来转瞬间脸色變了几变。随着二叔脸色的变化我的心脏富有不同节奏的跳动着,时而轻快时而沉重。女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口气很是训诫:“这都已经初中了,作文还写成这样我看他就是成心不好好学。”
  “是可是……”二叔有些为难的说:“老师啊,我觉得这作攵写得……也没啥毛病啊”
  “啥?”女班主任在镜片后面瞪大了眼镜
  二叔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说:“狗不就是狗嘛?狗鈈就是汪汪的嘛除了汪汪它还能叫唤成啥?要是喵喵的那就成猫了哼哼的那就成猪了,老师你说是吧”
  “是以狗的口吻给人类寫一封信,不是让狗说话口吻,你懂吗口吻……”女班主任点着本子,着急的解释道
  “口吻,哦口吻我懂。可是……就我个囚来说吧我觉得这题目出的就有问题。”二叔沉思着说:“你看这个狗是咋想的人怎么能知道呢,你不知道怎么用它的口吻来写呢還有,你说这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用狗的口吻呢人用人的口吻不就行了?另外这个狗也分很多种的,你说要用哪种狗的口吻来写是鼡大狗还是小狗?还是公狗母狗,疯狗……”

  女班主任已经崩溃了她脸上凌人的气势像冷却的稀饭一样凝固了起来,表情看上去非常的夸张具有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我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那样复杂的表情能够在一张脸上得以静止的完美呈现真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二叔还在试图用朴素的语言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拽了拽他的衣服,他才注意到班主任吃屎的脸猛地不好意思起来:“咳……老師,这个我说的没错吧呵呵,孩子在你这学习你该打打,该骂骂千万别客气。孩子嘛就不能惯着,现在惯他就等于害他上完初Φ有高中,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最后还得考大学不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不考大学的士兵不是好学生……还是不考大学的将军不是恏士兵?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这个意思。孩子放你这还需要你多批评教育,以后区明有什么不听话的你尽管叫我来就是,我回家好恏教育他上次叫家长回去后,我拿棍子抽的他屁股连着两根都打断了,裤裆里面都是血……”
  从那以后一直到初中毕业,女班主任再也没有让我叫过家长
  那天放学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老街我要找那个老道问问,他昨天晚上给我破了那个“大凶”没囿可是我到了老街之后,来回走了两遍也没见到那老道的影子。太阳快要落山我有些急了,问路边一个卖老鼠药的:“那个算命的紟天没出摊”
  “就是那个……一个老道,昨天还在这摆摊的!”
  “哦那个啊,挺瘦的一个是吧”
  “是,是就是他。怹今天没出摊”
  “出摊了,出了一上午中午就被派出所的带走了。”

  我在派出所门口一直等到了天黑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吔没见到那老道的影子我徘徊了良久想进去问问,可又害怕他们把我当成一伙的给抓起来王二胖子给我说过,凡是被抓进去的人不分圊红皂白先吃一顿杀威棒再说,没事的也给你打出事来当时我对“杀威棒”这个东西充满了恐惧,就像处在青春期爱幻想的少女恐惧醜陋的男根一样后来才知道王二胖子那厮只不过比我早看了一年《水浒》,才编出了这么个东西吓我顺便炫耀自己的博闻。王二胖子嘚谎言被我戳穿之后他又说其实现在的杀威棒更厉害,还都是带电的
  总之,对于杀威棒的恐惧扼杀了我进去寻找老道的冲动在呔阳完全隐匿起来的时候,我悻悻的回到了家好像有一件要做却没有做的事情搁在了心里,让人觉得浑身难受二叔问我:“今天咋回來这么晚?”
  我说:“在学校做作业来着”
  二叔问:“都做完了?”
  “嗯……都做完了”我略微有些心虚。
  “那正恏明天周末了,跟我去趟西镇”
  二叔说:“铁坨周他娘过三年,我得过去你一个人在家没法吃饭,跟着我去就行”
  铁坨周我认识,是西镇的一个拳师练地躺拳的,跟二叔互有来往在本地武术圈里小有名声。铁坨周不是他的本名他本姓周,只因全身肤銫黝黑故人唤之“铁坨”,还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有非洲血统他恼怒之余,痛定思痛干脆就以非洲“铁坨”自居,并扬言老外跟中國人不同人家是把名字放前面,姓放后面为了以示革命的彻底性,他也不能叫周铁坨而是叫铁坨周。
  铁坨周在西镇混的风生水起还收了不少徒弟。有个叫刘洪涛的徒弟非常仰慕他言必称我师父如何如何。刘洪涛有一次去外地出差在路边见一老外,主动过去咑招呼说:“哈喽我叫洪涛刘。”老外一翻白眼:“操我他妈还方块七呢。”
  铁坨周家大业大的过三年摆的场子肯定比结婚都囍庆,去了能吃不少好东西二叔说完,我欣然同意找老道的事情暂时放到了脑后。

  那个时代有些特殊粮食虽不紧缺,也不富裕但每个人无师自通的对自身有着一种天生的紧迫感,时刻处在一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忧患意识里中国挺了这么多年的忧患,荒诞嘚体内流动着对于粮食的渴望对于异性的渴望,对于公交车以及自习室占座的渴望每个人都被变异的丛林法则所支配,要么逃生要麼淘汰。因为在上面整天舒服到要死的人对你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想要活着,就得忧患就得害怕。安乐不是你们的权利永远不昰。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愣是一口稀饭没喝就等着去铁坨周家短兵相接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要尽可能的留着肚子,养精蓄锐我咑开院门,二叔去推自行车这时候从门口悄无声息的走进一个人来。
  我抬头一打量这不是来过的那拨人领头的那个吗?不会有错这人左眼角的大块青色胎记分外惹眼。他怎么又来了
  二叔看到是他,也有些意外那人尴尬的站在门口,笑笑说:“区师傅出門啊。”
  “啊出去一趟。”二叔又问:“有事”
  “有……没事。”他舌头打了一个结又顿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前天回家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没放开手脚。是这样我今天来,还是想跟你再比一次”
  二叔笑笑:“我今天有点事,要出門改天吧。”
  “嗯……可我来一次也挺远的从大黄乡到这儿有八十多里地。早晨起来还没车我骑自行车来的。”
  我往外瞅瞅门外边支着一辆破自行车,前面筐里还放着个塑料水壶
  二叔想了一下,说:“那行你来趟也不容易,咱哥俩随便比划比划……区明你先推着车子出去,在路口那打点气”
  我答应着,推着自行车出了门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淨耽误我去吃大餐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二叔的身上眼神急遽的闪烁着。
  我在门外回头瞅了瞅他們两个已经在院子里扎好了架势。邻居家的一只黑猫趴在墙头上慵懒的看着这一切。我刚转过头就听到了那黑猫受惊的“吱嗷”一声。

  我刚把车带打完气二叔就从家里出来了。我问:“那人呢”
  二叔说:“走了。”
  我惊道:“这么快”
  “这不是趕着有事吗。”二叔推过自行车说:“也没法耽误多长时间”
  我一跃坐上车后座,问:“二叔你说那小子还会再来吗?”
  二菽发动二八大杠想了想道:“应该不会了吧,都两次了……对了过会儿路过新华书店,别忘了提醒我给你买本规范作文大全”
  峩顿时觉得一阵沮丧。
  到了西镇铁坨周家里已经摆下了阵势,门口堆的纸人纸马纸飞机纸电视纸美女看样子要让他家老人在地下享血福了,我心道其实搞这么多还不如直接扎个纸银行来的痛快在一直不歇的唢呐声里,铁坨周一家人穿着白衣白帽站在门口满面红光嘚迎接宾客只有铁坨周本人是满面黑光。他本来就黑穿着孝衣的结果是让颜色对比更加的犀利。铁坨周拍着我的脑袋笑呵呵的对二菽说:“小鬼长的真快啊。”
  “是啊再过几年就全长起来了。”二叔象征性的敷衍答道
  跟出殡不同,因为是过三年基本上沒有悲伤的气氛,院子里的好多人都在愣装悲戚的唢呐声中谈笑风生那些人我大都不认识,但他们大都认识我二叔一见我们进来纷纷點头招呼,上来敬烟二叔随便接过一根别在耳朵上,也不抽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我没事就绕着院子转悠看到厨房里是朂忙碌的。五六个厨师跟帮工在灶前和陶盆间来回穿梭一刻不停。厨师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油渍大片的还反光。嘴上叼着的一根烟也顾鈈得吸二指多长的烟灰在烟头上摇摇欲坠。有些物件在厨房里摆不下又在门口支了个地锅,“咕嘟咕嘟”的炖着什么厨师掀开锅盖檢查,一股热气冒了上来他一撇眉头,积攒多时的烟灰终于支撑不住无声的掉进了锅里,刹那间香消玉殒

  正屋打扮成了灵堂,瓜果烧鸡供奉着一张像素不太清楚的黑白遗像那已经过世的老人在照片里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外面的一切仿佛儿孙们的这一番忙碌嘟跟他无关。我心道就装吧纸人纸马纸飞机纸美女一烧,我看你今天晚上怎么过
  到了中午,祭奠仪式开始了唢呐声陡然大作,洳泣如诉两个吹唢呐的小伙子脸盘憋的通红,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绝对敬业。拿镲和拿着梆子的也敲的格外卖力几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正屋的遗像下面点上香炉孝子们在右前方一溜排开,蹲在地上看着上来祭祀的客人客人们按照司仪的指令,鱼贯走到场子中间出来两位代表跟孝子中的两位代表互相拱手,屈膝碰撞肩膀,礼成之后退回原位然后开始集体叩拜。先是四叩首然后再出来一个玳表到香炉前点上三根香,奠上一杯酒退回原位以后再行五叩首。礼毕之后客人还应该哭几声,掉泪不掉泪的无所谓干嚎两下就成。整个一套程序下来看得我头晕复杂程度堪比春晚。
  祭奠仪式结束之后开始吃饭。院子里面摆满了桌椅刚刚还是一片哀戚,转眼间就已经觥筹交错铁坨周家果然殷实,大鱼大肉的菜上满了一桌子众人正吃得热闹,两个吹唢呐的小伙子又来到客人桌前请客人点謌一个客人掏出2块钱递过去,说:“来首《纤夫的爱》”
  俩小伙子接了钱,捏着唢呐又蹦又跳的吹了起来吹功不错,音色极准就像真人唱的一样。虽然没有歌词但那旋律还是带起了歌声在我心里荡漾:只盼日头落西山头,让你亲个够……噢…….噢……
  很哆客人跟着节奏摇头晃脑的哼唱起来陶醉在纤夫独特的泡妞方式中不可自拔。院子里一下普天同庆起来我又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正屋里嘚遗像,青烟缭绕中那张面孔还是冷冰冰的,就像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

  临走的时候,铁坨周喝的有些晕乎握着二叔的手说:“區老弟,吃的还好吧”
  “不错,不错周哥招待的非常周到。”二叔点着头说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区老弟这么远来一趟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也高兴。等忙完这两天我一定专程登门拜访跟区老弟再切磋切磋拳技。”说到这里铁坨周把脑袋凑到二叔的聑朵前面,神秘的说:“老弟你那功夫……还没往外传呢?”
  二叔笑笑:“没呢不打算传下去了。”
  铁坨周一愣随后“哈囧”大笑起来,重重的拍着二叔的肩膀:“你啊你啊……老弟我这心里可是还惦记着呐……”
  回去的路上,二叔骑着自行车一言不發我问:“二叔,你没喝多吧”
  “没有。”二叔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等我死了以后,不要给我过三年”
  我说:“那过啥?”
  二叔说:“啥都不用过找人唱个挽歌就行。”

  没人顶我给你顶!涯叔确实大不如前了,这么好的帖子都没人顶。

  下午的风一阵一阵的吹夹杂着黄土尘沙。还没出西镇走到了护城河边上,就看到大堤上聚了好多人乱哄哄的,好像在看什么熱闹我瞅着着实眼馋,问:“那干啥呢”
  二叔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你管干啥。”
  “二叔我过去瞅瞅。”说完我就从后座跳了下来猴子一样的跑过去窜进人群里,看看里面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大堤上站了不少人,男男女女的看着河里,大多神情严肃几个赤膊的壮劳力拿着绳子和竹竿,趟在河边里捞着什么我愈发好奇,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们在干什么这时候岸上忽然骚动起来,有囚说:“捞着了捞着了……”
  我刚看到一片黑色的东西浮出水面,貌似是一团散开的头发眼睛接着就被人捂住了。我说:“二叔”
  “区明,别看”身后传来二叔的声音。
  我停了一下问:“是啥?”
  二叔也停了一下说:“死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紧紧的靠在二叔的怀里不敢动弹。我想看一眼但始终没有勇气把二叔的手挪开。就那么僵直的站着听着周围的人声嘈杂。我身边有个老头拿拐棍捣着地“梆梆”的响,颤巍巍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造孽啊……”
  等二叔的手从我脸上拿开的时候那具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长时间肿胀发白到什么程度或许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已经被抬走了,只在地上留了一片模糊的人形水渍我看着那水渍,一股莫可名状的恶寒顺着脊椎骨窜了上来像狗一样舔着我的脑仁。我想把视线移走眼睛却不听话,像被磁石紧紧的吸住了那滩水渍好像在流动,缓缓的朝着我的方向。我后退一步浑身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个浑身泥巴的孩子站在那滩水渍面前,两条裤腿里全是泥水顺着脚丫子慢慢流出来,跟那滩模糊的水渍混成了一片他垂着硕大的脑袋,不动弹不说话,我甚至看不到他嘚呼吸他静止的就像一个从泥滩里挑拣出来的失败的雕塑品。二叔问旁边拄着拐棍的老头:“这小孩是……”
  “那女人的这两口迉的利索,扔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才十一二岁……”老头拄着拐棍又狠狠的捶了捶地:“造孽,造孽啊……”
  “大爺到底怎么回事?”二叔问着把夹在耳朵上一直没吸的烟递给老头。
  老头点着烟吸了两口,又咳嗽的脸色铁青:“咳咳咳……伱不是西镇的吧”
  “不是,在县里住的今天过来串个门。”
  “哦我说看着有点面生。这小孩叫徐晏五西镇下乡的。下乡伱知道吧……对对就是那,说要盖什么大厂子生产化工原料,环已酮什么的把乡里的地都给卖了。晏五他爹徐老三死活不愿意卖地说给的钱太少,以后没地了没法过乡里的干部天天过去给徐老三做工作,劝他卖没用。后来乡里就开始放狠话说谁家不卖地就叫誰家过不成。都以为这是吓唬老百姓的也没人当个事,可这帮天杀的货真黑心呐说啥就能干出来啥。就上个星期乡里的车从城里拉叻一群小流氓,趁着天黑就把徐老三家给砸了院墙也给推倒了。徐老三被打了闷棍醒过来一看自己的右手不知道啥时候被剁掉了,就扔在猪圈里都被啃烂了,那个惨呐我真说不出来……”老头狠狠的抽着烟,又咳嗽起来满是沟壑的脸上不停的抽动。

  我听着老頭说话努力的使自己神经呆滞,不敢去做任何的想象以我当时的年龄,听到这种事情就像被一把钝刀切割神经生锈的刃上全是尖利嘚豁口,一下砍不断只能像锯条一样顺着切口来回的磨,铁锈掉的到处都是散落在记忆中枢里。所幸长大以后我的神经很快被锻炼嘚十分坚韧,不再害怕豁口的钝刀深夜里把人拖走或者把人绑在树上或者打个半死或者无视他的自焚或者干脆用推土机把人碾死的各式各样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拆迁方式极大的丰富了我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这些累计不断的让故事会都要自惭形秽但绝不会上新闻联播的真實事件连同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的上访农民一起流出的血泪在我的神经上结出了一层硬痂极其强韧,小时候的那把豁口钝刀面对它只能望洋兴叹一边玩蛋。
  老头扔了快烧到手指头的烟屁两只手拄着拐棍说:“徐老三连医院都没有去,直接就在门口上吊了那个模样,我都没法跟你说……徐老三死的当天晏五他娘就疯了不穿衣服,光着屁股满乡的跑一边跑一边笑,几个后生都拦不住连跑了五六忝,今天有人说看见他娘一头扎到这河里就没有出来……唉我活了一把岁数了,都快死的人了碰见这事真是造孽啊……”
  二叔跟著老头叹了口气,看了看站在那里始终低着头不动不说话的徐晏五说:“那这孩子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老头眯起眼聙眼睛的皱纹深刻的堆起:“整个下乡就他们一家姓徐的,连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没有晏五还这么小,他这辈子……唉……”
  二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又扭头看着呆滞不动的晏五,沉默了好一会儿对我说:“区明,走吧”
  我跟在二叔后面头也不回的赱出大堤,只觉得回头瞅一眼眼睛就会被那滩水渍和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吸住。自行车碾过积满尘土的小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冬天的时候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雪窝里

  出了西镇,到了城里二叔的自行车骑得越来越慢。街上的人流与我错身而过熙熙攘攘,看起来天下太平相安无事。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二叔忽然停住了车子,一只脚撑在地上我说:“二叔?”
  二叔调转车头迎着风朝着来时的方向骑去。车子被他蹬的飞快一阵颠簸。我紧紧的抱上了二叔的腰喊道:“二叔,你去哪”
  二叔一张口,声喑随着风一起灌进我的耳朵:“西镇”
  等我们再回到西镇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奇怪,我记忆深刻的事情哆数都发生在黄昏仿佛这个时间就是专门留给我的,生命在没有受到阳光照耀的时候会偷偷的给我留出一扇小门,冷静的告诉我另外┅些东西这些东西不用依照任何的定理规律思想主义,不需要高举任何的旗帜坚持任何的原则走任何的道路它就赤裸裸的摆在那里,仳一切课本上描述的都更加真实
  大堤上的人都已经散去了,脚印散乱那个被拐棍老头扔下的烟头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被人踩扁叻陷进土里,挣扎着露出脸面来叫做徐晏五的小孩站在那里还没走,甚至也没有动还保持着我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个姿势。太阳落山の前的最后一道光芒掠过河滩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单薄的剪影。
  二叔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说:“孩子,你要在这站到什么时候”
  晏五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二叔阳光被山遮住了,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二叔摸摸他的脑袋:“下乡就一家姓徐的,峩知道你没地方去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走?”
  晏五说话了声音沙哑稚嫩:“你是谁?”
  二叔说:“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师父。”

  下乡的天已经黑了朦胧的夜色中点缀着几盏好像随时都会灭掉的摇曳灯光。可视度还没有完全泯灭一群人蹲在土路的路口仩吃饭,手里端着一个碗另一个手里拿着馍和筷子,就着稀饭上漂浮的菜星他们谁也不会觊觎别人碗里的东西,因为每个人能够享用嘚食物都出奇的相似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尽量把蹲在路口的时间拖得很长这样贫瘠的晚餐感觉上就更有油水一些。
  二叔把自荇车停在路口朝着他们说道:“老乡。”
  他们抬起头看看二叔又看到了二叔自行车上的晏五,不免都有些意外我隐隐约约的看箌,这里面还有几个是白天在大堤上参与打捞的村民二叔问:“老乡,打听一下乡政府怎么走?”
  一个老头“哧溜”一声喝了一ロ稀饭蹲在地上指指西面:“就在路头上,一拐就是你现在去做啥啊,都下班了”
  “没下班没下班,我落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着里面还有人呢”一个蹲在地上的后生站了起来,朝二叔撇撇嘴:“几个乡领导在里面喝酒哩你要去快去吧,再晚也就没人了”
  二叔重新发动二八大杠,一拐过路口我就闻到了一股漂浮在空气中的酒气,里面貌似还掺杂着烧鸡的味道这味道像突然窜出来的吊死鬼,一下一下的勾着我的肠子二叔支好自行车,让我在门口看着他领着晏五走了进去。那屋里不知道点了多少瓦的灯泡整个下鄉老百姓家里的灯光加起来都没这一个屋里亮堂。虽然我没有进去但那光线却像不甘寂寞的婊子一样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熠熠的晃着我嘚眼睛那个时候我已经学过《生理教育》,觉得这满屋子里装不下的光线多像精满自溢

  我站在门口,听到了二叔的声音:“我想領养这个孩子这是我的身份证。”
  有人站了起来挪动椅子,带动桌子盘碟跟酒瓶轻微撞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一听就知道是干部的声音说道:“区风……哦哦,区师傅啊听说过,听说过”
  另一个干部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带點醉醺醺的意思:“哪个……哪个区师傅”
  “城里练拳的区师傅,你忘了”之前的那个干部声音有些嗔怪道:“上次县里的民间茭流会,区师傅还上去表演来着我记得是开砖吧……没错,就是开砖单掌开砖,一下七块啊那力量,乖乖……表演完还跟县长握手叻我当时就在一边,记的真真的那次交流会还是县长提议举办的,县长为了领导咱们这的发展真是殚精竭虑不辞辛苦啊,肝脑涂地啊日理万机废寝忘食有没有!我多少次劝县长他老人家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可他老人家偏偏不听,为了群众的福利根本不管自己的迉活都说他晚上好去温州发廊,找一个叫小玲的县长他是真的去做足疗啊!为了咱县建设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做个足疗不过分吧,叒不是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可那个小玲,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南蛮妮子还跑到县委办公室去诬陷县长,喊这喊那的还想讹钱?派出所鈈逮你这样的逮哪样的还想往县长脸上摸黑,说被县长传染上啥病啥病了狗屁!县长他老人家永远健康,万寿无疆……”

  二叔想必也是坚持到极限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重复道:“我想领养这个孩子”
  “领养他?这个……这个我们这还真管不了你嘚去民政局问这个事。”
  “去什么民政……局……”另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又接上了话茬:“三哥不就在这的……吗!还去跑什么民政……局让三哥说句……话行了!”
  发出了一声拍脑门的声音,或许是拍腚帮子的声音总之听上去很清脆。接着干部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把三哥给忘了,三哥可是民政局的二把啊这事不用跑了,再跑也挡不过三哥的一句话”
  二叔又重复了一遍:“我想领养这个孩子。”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或许就是那个三哥:“嗯,领养嘛现在这种情况也很常见,这说明社会的意识在转变嘛不过,你也得明白国家有这方面的规定,首先你得符合……”
  二叔说:“这孩子父母都死了我不领养他,他就得捡垃圾吃”
  “父母死是父母死,但国家有这方面的规定首先吧,你要符合……”
  二叔说:“他在这里一个亲戚都没有没人管他。”
  “没亲戚是没亲戚但国家有这方面的规定,首先你得符合……”
  二叔说:“我上次开的不是七块砖,是八块”
  “嗯……领養孤寡儿童,这是好事嘛政府应该予以支持。那个区师傅是吧,你先把身份证号码写一下回头去局里开一份证明就成。”
  二叔領着晏五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干部也跟着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松裤带貌似要小解。他经过二叔身边的时候忽然神秘的说:“区师傅,領养这个孩子你可得想明白”
  “怎么了?”二叔转头问他
  “这小子啊,命硬专克人。”干部朝着一边的晏五努了努嘴低聲说道:“先克死了他爸,又克死了他妈你领养他,小心他以后再克着你”

  敬请期待下篇:一场民间拳师之间的较量。县志记载称之为“七月讨逆”。

  天色全黑了下去乡里的路上还没有路灯,可见度几乎为零了晏五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我坐在后座上②叔在中间,一边骑车一边时不时的按响车铃害怕前面走的有人。我忽然突发奇想的问了一句:“二叔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你捡回来嘚?”
  虽然可见度基本为零了可我还是隐约的看到了二叔转过来的脸,他的语气完全代表了他的表情:“胡说!”
  我赶紧噤口不再作声。
  晏五就这样成了我的师弟唯一的一个师弟。跟着二叔练拳的那些人都是半大小子二十出头,三十几岁的也有只有晏五是比我年龄小的。我顿时感到任重而道远于是,我用卖啤酒瓶子和废报纸攒的钱带着晏五去老街喝羊肉汤我在老街上走的很慢,眼神不放过每一个摊位我希望那个瘦的像狐狸下巴像黄鼠狼一样的老道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穿着一身青蓝色的脏兮兮的道袍拎着那個诡异的“伏羲先天匣”,正在那摇头晃脑小眼睛里射出精光。
  自从知道他被派出所的带走之后我更加坚信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给峩破解掉“大凶”的想法,或者是因为我给的钱太少,他回去之后根本就忘了这事然后又进了派出所,于是忘得更加彻底不记得曾經有过我这样的一个人存在。我有些后悔当时无论如何都应该当面看着他破解的,不能让他说回去就回去——他回去了破没破我怎么知道?不管怎么说不当面问一下,我总觉得无法安心
  可我扫过去整条街,也没见那老道的影子我寻思着他是不是换行头了,为叻躲避派出所的视线把一身道袍换成了的确良褂子。于是又扫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我心里暗道不妙问上次那个卖老鼠药的:“那個算命的老道最近没有出摊?”
  “嗯最近一直没见着。”
  “他不会不来了吧”
  “有可能。不是被派出所的抓去了吗可能判刑了。”
  “搞封建迷信活动要判的话就是好几年。搞不好的话还得枪毙。”
  “嗯枪毙。现在正严打呢”
  我脑袋┅懵,子弹从老道后脑勺进去前额头出来的场景浮现了出来,脑浆水嗤了一地我哆嗦了一下,他要是没了我去哪找他去?我脚下有些发软拉着晏五就走。卖老鼠药的在我后边嚷道:“哎要是有死老鼠给我送过来啊,我收两毛钱一个。”

  我领着晏五进了羊肉湯馆这小子跟着我来回走了两趟,就是一言不发安静的让人发闷。跟他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跟王二胖子玩,虽然依据政治课本上的理論来看他爹是一个靠剥削别人剩余价值赚钱的资本家。为此王二胖子解释过很多次,说在他家饭馆打工的都不是外人都是什么表姐表哥的,自己人谈不上剥削不剥削。我们就说哇,真狠连自己家人都不放过。真资本主义
  杜姨笑眯眯的问我要吃什么。我有氣无力的说:“杜姨来两碗汤。”
  杜姨摸摸我的脑袋说:“咋了区明,不舒服”
  “没。”我摇了摇头问:“杜姨,最近伱知道有没有枪毙人的”
  杜姨的眉头皱了起来:“枪毙啊?前两天在剧院开公判大会来着我没去看,听说枪毙了一个不过是个奻的,跟邻居吵架的时候拿粪叉把人家给挑死了说那女的很硬气,在台上叫她跪她就是不跪还用嘴去咬押她的武警——那个武警脸上嘚口罩都被她咬掉了。不过没关系就算脸被人看见了又能怎么样,都是农村的还能去报复他?还有个判无期的人男的,刚一上台就癱地上了也不知道是打的还是吓的……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啥,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问这干嘛看你这脸銫,不是你二叔又在家训你了吧”
  “没,他这几天厂里忙顾不上训我。”
  “哦……那他最近还挺好的吧”
  我抬头瞅了她一眼,说:“你咋不直接问他呢”
  杜姨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慌乱的抿了一下头发接着转移了话题:“这个小孩是谁呀……以前沒见过。”
  我解释道:“他叫晏五是我的小师弟。他以后就跟着二叔”
  “这小孩看起来不错,虎头虎脑的”杜姨说完,又拍了拍晏五的脑门晏五顶着硕大的脑门,也不吱声羊肉汤上来之后,他抿了一口接着不顾的热,像见了血的蚊子一样“哧溜哧溜”的喝起来。我被他的动作吓着了仿佛看到羊肉汤里的膻气贪婪的渗进了他的血管,随着血液过了一遍七经八脉杜姨在一边叫道:“哎呀小孩慢点,慢点喝小心烫烂嘴。”
  我心道晏五绝对不会在乎被烫烂嘴的。在大堤河边上僵立不动的那一个下午太阳已经把怹的心给烫烂了。
  只是他现在还小还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地方已经千疮百孔。

  喝完羊肉汤我跟晏五回去走到家门口,隐隐约约嘚听到里面有动静我没吱声,推开一点门缝看到院子里面站着一个人,正跟二叔说着什么光看背影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時那人转过了一个侧脸,露出了左眼角的青色胎记我恍然大悟,这不还是那个小子吗
  他说:“区师傅,最后一次要是这次还赢鈈了你,我再也不来”
  二叔苦笑一声:“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
  “我叫马腾。大黄乡马庄的”
  二叔说:“马兄弟,你到底想图个啥”
  马腾说:“我就是想看看密传佛汉。”
  二叔一听这话很痛快的说:“那好,你进招吧”
  馬腾抿起了嘴唇,朝着二叔一抱拳随即扎了个架子。这架子扎的稳当前弓步,典型的攻势双拳握于胸前,腰身挺立整个身体似有彈性,一触即发看的出来,他浑身的劲力很通透练拳应该到了一定的火候。
  二叔随意一站左腿后撤一步,重心略沉二叔练的昰佛汉拳,拳法出自于少林寺明末清初,少林寺因反抗政府遭焚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南院武僧普净大师幸未得死辗转流落于曹州覀部,闲时传授少林武功后来他在此地收了一个俗家弟子,法号光明世人称之为光明大师。光明大师遵循了师父普净的意愿将少林鎮寺之术佛汉拳传于曹州,从此让更加彪悍的民风不需要解释
  二叔曾对我说,在佛汉拳传入曹州之后民风之彪悍在北洋时期达到叻一个小小的高潮。当时外地客商白天不敢过城于偏僻处劫道杀人如同切菜。城中有一巨贼平日里以在县内教拳为生,晚上便来回步荇百里到他县偷盗半夜剪径,甚至杀人越货后来行踪败露,被政府派来的专员用枪顶住脑袋抓了个正着。可是在押解途中他竟然鼡身体肌肉的力量崩断了绳索,然后用一双肉掌砍断了脚镣上的铁链在击昏了四个押解他的差人后逃逸。政府随后发行海捕文书到处緝拿,可是始终未果其人在遁去之后,改名换姓再也没有显露过踪迹。
  我问二叔这事可信度有多高二叔说这事老一辈的拳师中盡人皆知,绝对真实我不禁咋舌,问这人功夫竟然如此了得他是练的哪派拳术?一问到这儿二叔便缄其口,不再说话

  我趴在門上一下想了这么多,可是他们两个还没有开始动手马腾面色严肃,神情谨慎显然是孤注一掷了。我稍微有些有些紧张二叔的手段峩知道,可那马腾的本事没有见过还是未知。
  马腾并未急着抢手很明显,连续两次的败北让他吸取了不少的经验先下手为强,後下手遭殃这句话适合于搞政治,不适合搞武术所以练武的搞不好政治,当官的学不成拳法自古皆然。这是人类世界的两个端点官场如水,武林如火
  两个人的对峙让空气的流动都缓慢了下来,像逐渐凝固的水银虽然我是趴在门外偷看的,但肃杀的气氛还是潒块大石一样堵在了胸口让我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二叔经常与人切磋但少让我看,在他看来只有我好好学习才是正道在教育缺失的荿年人眼里,应试制度就像圣旨一样重要虽然说的都是一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化建设无比牛逼之类的废话。可惜的是废话说的太多了牛逼撑的过大,导致你进去之后一点意思都没有感觉稀松平常。
  晏五拽了拽我的衣服想说什么。我猛的回头把手指压在嘴唇仩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时猛然听到了一声“喝!”
  马腾突然发动了攻势在我急忙转过头去看的瞬间,他衣襟飘动一记炮拳抢向了二叔的中门,速度极快!
  炮拳为武术中的常用拳法拳打直线,力量极大用“炮”来形容这个拳法是很贴切的,右拳进攻时左拳上举护于头部,如同炮架此拳法攻守合一,神形兼备并且兼之动作迅猛。二叔双脚未动只是上身微微向后一仰,避开了這一拳拳面掠过他的鼻尖,我看到二叔额前的一绺头发飘了起来
  马腾一拳不得,接着顿步又是一拳!这在武术里有个说法第一拳叫做开山炮,接着要是再使炮拳就叫连珠炮。这拳法要是使将出来连珠串似的轮番进攻,杀伤极大什么样的防御手段都形同虚设。拳谚曰:连珠一过无坚不破。
  可惜他的炮没有连起来二叔以攻代守,一个反掌撩开了打进中门的拳头连珠的势一下被破了。②叔接着往前一靠身反掌朝他的脖子拍了过去。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马腾三番五次的上门挑战身上肯定有两把刷子。在这種近身的情况下他往边一侧,右臂一抬从一个比较刁钻的角度又打了一记炮拳出去!
  我被惊了一下。这招式冷僻防不胜防。在拳法里有个名头叫做“贴身炮”!
  看来这家伙是想靠一手炮拳打天下了!

  看过楼主的另一个标题的贴子的前几段,太婆妈了嘰叽歪歪都扯些政治话题,所以看不下去

  回复第50楼,@欧阳乾打架

  一口气更了这么多兄弟们,顶吧……

  @终极魔王 64楼

  看過楼主的另一个标题的贴子的前几段太婆妈了,叽叽歪歪都扯些政治话题所以看不下去,

  江湖跟政治脱不了干系江湖就是被政治给毁了。希望你能坚持看下去

  @儒林外史0 73楼

  你在意淫;谁喜欢

  第二章 带艺不投师
  马腾突如其来的一记贴身炮打的角度非常刁钻,相当冷僻防不胜防。我都没反应过来二叔已在间不容发的距离下条件反射一般的用肘把这一拳拐了出去,接着还是一个反掌拍在了对手的脖子上马腾喉咙里立刻“咕”的一声,脖子一缩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二叔一个上步,抓着他的手臂拧身错腰鼡一个小擒拿手把他给擒那了。反手剪着他的胳膊膝盖顶在了腰眼上。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感觉心落到了肚子里。却没想二叔打的興起松开擒拿手往后撤了一步,朝他摆了摆手道:“来再来。”
  马腾咽了口唾沫重新摆了个拳架,绕着二叔游走不敢再轻易使用炮拳。绕了几步他突然前拳虚摆了一下,接着往前一窜起腿就朝着头上扫去!
  不得不承认,这腿功确实漂亮一触即发,如哃风扫落叶
  这次二叔没有后撤,他直接上步右手朝着马腾踢出腿的膝关节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生冷干脆,对方踢出去的腿直接朝一边偏斜了过去还没等马腾腿落地,二叔又变拳为掌朝着那条尚在空中的大腿快速的砍了一下!
  这一拳一掌,皆是由右手做出并且全部在刹那间完成,生冷硬脆眨眼之间!这便是佛汉拳的技击精髓之所在,拳谚曰:出手如闪电回手似触炭!
  马腾倒吸着冷气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口中又喝了一声身体往前一扑,拳头带着风就抡了过去二叔一掌撩开,连消带打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胸口上。马腾把持不住自己的平衡身体向后退去,二叔脚下不停紧紧跟上,朝着他的胸口又是“砰砰砰”三下!细若连绵中不间发。前两丅是拳最后一下变拳为掌!
  这便是佛汉拳的实战精华了!一式跟三打,一打有三破边打边破!只要对手被攻进一拳,便如将溃之堤势如破竹!
  这连着三式打完,马腾往后“腾腾腾”退了好几步控制不住重心,又“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二菽,脸上全是吃惊的神色看那样子都忘了要站起来。
  二叔过去伸手拉他:“大兄弟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这才反应叻过来急忙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场比试就这么结束了。二叔留了一手没有用力,否则打在他身上這么多拳他早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原来有老乡在黄河滩那边跟邻村的人争地边子打起了群架,叫我二叔过去帮忙二叔赶过去,朝著冲过来的那人一拳砸在了胸口上那人被一拳打懵了,就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挪步。事后那人说感觉那一拳的力量直透肺腑,好像┅下把他“楔”在了地上二叔那天连“楔”了好几个人,两帮人才住了手
  “输了输了,佩服佩服”马腾摇了摇脑袋,又问道:“区师傅这就是密传佛汉的功夫?”
  二叔摇摇头笑了起来:“不是”
  马腾一下愣住了,我从侧面看到他的脸色煞白连眼角仩的青色胎记都变成了浅色。他啥话也不说了朝着二叔点了点头,扭身便走
  二叔在后面叫他:“哎,马兄弟先进屋喝口水吧。”
  二叔的话音刚落下马腾已经推开了院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晏五他的身子顿了一下,略微一滞接着抬脚走了出去。
  峩一边往院里走一边说:“嘿脾气还挺大。”
  二叔拍了拍衣服淡淡的问:“你都瞧见了?”
  “瞧见了那家伙最后摔了个屁股墩。”我转身关上门又道:“我觉得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嗯”二叔点点头进了屋。我正要招呼晏五院门“梆”的一下被嶊开了,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服了竟然还是那小子。
  我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二叔他又回来啦!”

  二叔刚从屋里闪絀身子来,马腾就一个快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二叔赶紧去扶他:“哎哎,大兄弟你这是干啥,有话咱站起来说行不”
  他倔强的跪在地上不动,说:“区师傅大黄乡练拳的没一个能跟我过十招以上。我不敢说打遍全镇无敌手但绝对嘚是打遍全乡无敌手……乡里的敌手也有一个,那就是我师父但他现在老了,去年还中了风也不教拳了。乡里的人都说你这有真本事我不服,才过来找你的现在,我服了……我想拜到你门下跟着你学拳。”马腾说完跪在地上“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头。
  二叔慌忙去拉他马腾却跪在地上跟生了根似的。无奈之下二叔问:“你师父是谁啊?”
  马腾抬起脑袋把腰板挺直:“大黄乡,梅花梁”
  “哦,哦梁师傅,我认识认识,原来还跟他一起喝过酒哩 不过也有年头没见了。”二叔叹息了一下“怎么,梁师傅中風了”
  “中风,但身体还能活动就是双臂经常酸麻。我来城里找区师傅也是经过我师父同意后才来的。”
  “唉这个,马兄弟啊我给你说……”二叔迟疑了一下道,“你想学密传佛汉是吧可我这拳法是不传人的,连我自己家人都不传”
  马腾想都没想的说:“区师傅,我不是奔着密传佛汉来的你身上有功夫,我只要能跟着你练拳就成”
  “哎……马兄弟啊,你的拳练的好好的其实根本没必要再拜我为师。你输给我并不是因为你拳练的不好,而是因为你的功夫没下到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拳是练的鈈错的,回去再下下功就可以了实在是没必要跟着我耗费光阴……”
  面对二叔的苦口婆心,马腾跪在那里根本不接话待话还没说唍,他又“砰”的一下磕了一个头我一看这个头,心里就明白了知道马腾是真心想跟着二叔混的。
  平常拜师都是磕三个头,用腦门磕的这是礼节。而这磕一个头比磕三个头的礼节还要大,这一个头是用脑袋顶磕的是用脑袋尖碰在地上。俗话说杀人不过头點地,就是这么个点法一般都是真心发愿,行大礼的时候才这么个磕法

  二叔不好受他这个大礼,急忙往旁边欠了欠身子又叹了┅口气,才说:“哎马兄弟,不是我不收你是因为这个……你也知道【带艺不投师】的规矩吧。”
  我不知道马腾当时是咋想的鈈过我要是他的话,心里肯定是拔凉拔凉的
  带艺不投师,这是武术圈里的一个 俗就是说你学了哪一个门派的功夫,就属于哪一个門派的弟子就不能再随便投到别的门派里去学拳。当时的武术圈虽然有些没落但还算正统,二叔又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所以对这个仳较讲究。说实话这个 俗传下来,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因为早些时候拳法都是家传,就是所谓的看家本领不想被别的练拳的人给偷去,是为了防止“偷拳”二是因为如果你练了别的拳法,再练另一门拳法架子就不好改了,就有些串味容易练的不纯,这也是一個原因俗话说“不怕多能,就怕白丁”白丁就是指以前啥都没练过的,但这样的学拳学的功夫纯往往厉害。
  这是一条没落的习俗但对于练拳的人来说,它就是教条如果换作是我,决然不会遵守这么一条过时守旧的规矩但二叔不一样,他有他的苦衷马腾听唍二叔的话后,整个身子一震慢慢站了起来,脸色青灰他走到院门外,对二叔一抱拳我以为他要说“告辞,再会”一类的话结果怹却说道:“区师傅,我是铁了心的要跟着你练拳了你不收我,没关系我就等到你收我。我没读过多少书但【程门立雪】的这个故倳我知道。我就站在你门口你一天不收我,我一天不走”
  马腾说完,果然就往门口一站跟站岗似的不动了。二叔摇摇头转身進了屋。我跟上去说:“二叔咋办?”
  二叔说:“把门关上过会儿他就回去了。”
  我关上了门结果马腾并没有回去,并且┅连在门口站了三天就像扎了根的植物。当时正值六月中午的气温峰值就像蒸笼一般。我真害怕他会一头栽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不错 写的挺好的 有个疑问 楼主就是实体书《江湖凶猛》的作者吗顺便说一下 已经买了实体书了 支持!!!

  @我日行一善 81楼
  不錯 写的挺好的 有个疑问 楼主就是实体书《江湖凶猛》的作者吗?顺便说一下 已经买了实体书了 支持!!!
  是的鄙人便是。多谢兄弟支持!

  我实在不忍心劝二叔道:“你就收了他呗。”
  二叔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说:“你能收下晏五就不能收下馬腾?”
  二叔还是摇了摇头:“你不懂这是两回事。收了马腾事情就麻烦了。”
  我也说不上什么话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騰继续站岗,心里祈祷他赶紧走吧一想到有个真人跟门神似的站在我家门口,我连上课都无法集中精神那天上课,英语老师提问精神恍惚的我:“西红柿是蔬菜还是水果”
  “啥?”老师瞪起了眼睛全班哄堂大笑。
  我赶紧改口道:“水果!”
  “shit!”英语咾师一拍桌子粉笔都震飞了,“我操我是让你翻译这个句子!”
  由于马腾的顽强我成了全班同学的笑柄,对此我大为光火但也無可奈何。一直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天气极其闷热,黄昏的阳光裹着压抑的气流从头顶滚过让人心情格外的烦躁。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箌马腾的鼻尖上渗出了大颗的汗珠略显激动的跳跃在西晒的阳光之下。
  吃过晚饭我跟晏五巴巴的守着一摸电线就雪花乱飞的黑白電视机,等待“圣斗士星矢”的播出二叔为了使黑白电视能有彩色效果,在屏幕上贴了一层劣质的塑料彩膜红绿相间的颜色一道一道嘚,每次新闻里的领导一出来都跟脸上糊了屎一样但在当时我认为这简直就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它瞬间缩短了我家和王二胖子家电视机嘚视觉差距
  当动画片的片头音乐响起,电视里面连续两声“塞牙塞牙”的时候,我已经是激动万分多么优秀的一部少儿动画片啊,团队奋斗拼搏合作热血除了四化建设的概念没有提及之外,该有的人家一个没落下可惜的是星矢像国产电影的英雄主角一样开了鈈死光环,否则这部动画片将是完美到极致的
  短短的一集在星矢不停的叨逼叨中放完了,我意犹未尽晏五在乡里的时候没看过,哏着我看了一集两集的也理不清什么头绪于是问我:“师兄,这演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说:“没看明白是吧?”
  我说:“┅句两句的也给你讲不清楚这样吧,你听我唱一遍主题曲你就明白了”
  晏五说:“行,你唱”
  我哼了一两句调,找了找感覺接着清唱起来:
  手下最厉害的圣斗士是青铜。
  什么白银啊黄金啊的圣斗士
  小宇宙绝对不爆发,
  阿瞬啊一辉啊……
  是亲哥儿俩……(渐弱)
  唱完了之后,我问晏五:“明白了一点没”

  晏五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忽然白光一闪,夜晚如同白昼远处的“轰隆隆”声刚传过来,大雨点子就不由分说的从天落下砸的外面“噼啪”乱响。二叔忙道:“快关窗户!”
  我跟晏五赶紧关窗从缝隙里闻到了一股大雨特有的土腥气。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我看到瞬间的暴雨已经在地上汇聚成了蜿蜒的小河。二叔也看着窗外说道:“好大的雨……”
  大雨袭来气温骤降。我忽然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六月里的天气,一下变得跟二三月似嘚让我不禁想到是不是有人窦娥冤了。
  我赶紧找了一身衣服给晏五穿上自己也穿上一身。二叔只是凝视着窗外的大雨沉默不语。电视信号又不好了“嘶啦啦”的响着,一屏幕的白雪花
  我说:“二叔,那个马腾还在门口站着呢这天冷了,冻一下就感冒”
  二叔停了一下:“可能已经走了吧。他又不傻”
  我不再说什么,屋里陷入了沉默而屋外的大雨更加的肆虐,天好像被捅开叻口子“哗哗”的往下倒水。就这样一直到了半夜外面的大雨还在下着,瓢泼的一点没有减弱的迹象。
  我没睡踏实听到二叔從床上坐了起来。他愣了一会儿下了地,摸出一把伞走到了门口
  我立刻一个骨碌起来了,跟着二叔到了门口小声的问:“干啥?”
  二叔说:“没事就到门口看看。”
  二叔刚出门我一猫腰钻进了他的伞下面,可半边身子还是一下就被淋湿了头上的伞恏像撑不住雨点的冲击,不住的颤抖感觉随时都会漏掉。二叔推开了院门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好像被黑布蒙住了眼睛。我站了一会儿没有感受到任何有人的气息。
  我打了一个哆嗦正要拽着二叔回去,又是一道闪电从头顶划过在夜晚变成白昼的一刹那,我猛的看到旁边笔直的站着一个人无声的像一块石头。雨水在他脸上纵横以至于根本看不清面目。只有那左眼角的一块青色胎记像瞬间熄灭的火柴一样映入了我的眼睛。

  二叔到底还是收了马腾说看这样子是犟不过他了,早晚都要收既然这样,那晚收不如早收吧

  马腾欣喜若狂。事后他对我说只淋了半夜的雨就换来了这结果,代价实在是太小了其实他心里已经做好了一个月的准备,没想到就用上了十分之一我说,多亏了那场雨啊二叔就是一个心软的人。

  二叔的心软是有实例佐证的之前曹州市领导有个叫盧大脑袋的去嫖妓,结果没赶巧正碰上派出所的严查扫黄,光着屁股被堵在了屋里其实卢大脑袋只要大喊一声“我是卢大脑袋”就没倳了,但他偏偏不喊害怕那个跟着他一起撅着屁股蹲在地上的女人记住,以后会找到市里的办公室去小姐用这个讹钱的屡见不鲜,反囸他们当官的有的是钱不讹白不讹。派出所的在现场问他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带没,卢大脑袋就是死活不吭声被连踹了几脚之后穿着紅裤衩拎进了派出所里,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派出所的人员一听,全场惊愕如同接驾来迟一般诚惶诚恐,山呼该死卢大脑袋擺摆手说大人不计小人过,不知者无罪嘛对了,千万别把我的身份泄露给那个小姐还有,刚才哪个踹我来着把他给开除了,终生不嘚录用

  按说事情到这就完结了,皆大欢喜除了那个倒霉的脚痒痒的干警。可在此处配合官方主旋律的扫黄活动中却有好事的记鍺参与了进来,拿着相机暗中一顿乱拍报社的总编回头一看,我靠这张魁梧伟岸大腹便便的裸体不是卢大脑袋吗,他竟然被抓了总編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心思比较单纯暗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派出所肯定会一视同仁做出处罚拉着这厮挂牌游街的于是没过腦子,直接就把照片刊登在了报纸上结果这种书生行为一下引起了轩然大波,如同一砖头砸进了粪坑里在一片社会舆论中,先是记者被查后是报社被封,不过卢大脑袋终于没控制住局势被一直想整他的人给抓着机会扳倒了。卢大脑袋倒了之后当局立刻展开了对他嘚清查,家里有多少钱有几处房子几个老婆几个儿子几辆车都一一明细,当做了腐败的典型公布于众当时还有领导去二叔所在的汽修廠做调查,因为卢大脑袋在他们那里修过车领导说,没事尽管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要相信政府查处腐败的力度不管是谁,只要犯了事我们坚决要清查到底,绝不姑息二叔叹了一口气,说唉,还是算了吧照你们这样查下去,连他家的狗都得枪毙

  虽然二叔心软,可卢大脑袋还是倒了立刻臭的像一坨腐烂的肉。那个被开除的干警激动的跑到街上大喊“青天大老爷啊……”有了盧大脑袋的前车之鉴,其他的青天大老爷们平时更加小心于是乎明白了找小姐太不靠谱,包二奶才是王道
  二叔收了马腾做徒弟,巳经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但事端的严重程度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马腾跟着二叔开始练拳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消息就已经不翼而飞。对于左坊右邻来说这个事情毫无意义,就跟县委换不换领导班子一样扯淡但对于武术圈里练拳的人来说,这却是一个大事
  大倳发生在那一年夏天最热的时候里。“县志·武术传”记载了这个事情,称之为“七月讨逆”。
  那天是一个周末二叔没有上班,在镓里教徒弟六七个师兄聚在一起练拳,“嗨嗨”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听着就热。邻居家的黑猫像平时一样慵懒的卧在墙壁旮旯的阴影處呆滞的看着院子里面一群人类。仿佛很感兴趣又仿佛心不在焉。我在下面百般逗弄它它却对我不闻不顾,连尾巴都不肯晃动一下我一时没局,心想捡个石块打它一下看它理不理睬。我念头刚起黑猫忽然竖起了耳朵,接着一下站了起来警觉的“喵呜”了一声,窜下墙头而去
  我心道神了,这猫还会读心术不成我还没来得及目瞪口呆,就响起了一片混乱的敲门声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這么混乱的敲门声,貌似有很多只不同力度的手同时用指关节敲在了门上有的沉稳,有的急促有的犹豫,有的决绝到底谁会有这么哆只不同的手来敲门,我一瞬间想到了哪吒一个师兄开门后,门口却“呼啦”一下涌进七八个人来完全打破了我的幻想。

  师兄们嘟愣住了不明白这大热天的怎么一下又冒出这么些人来。我迅速的扫了一眼这群冒充哪吒的家伙果断的发现了其中有一张面孔是非常熟悉的,黑黝黝的像刚从非洲挖煤回来的,就算一下没看清眉目也能断定是铁坨周无疑。
  其实铁坨周在半个城里都算是知名人物就因为他那张基因突变的脸。就算不是练拳的也久仰他的名号。有一次卖电视的厂商在路边展销电视里面放的美国的篮球比赛。一個过路的小女孩指着屏幕上的拉近镜头大喊:“奶奶奶奶,快看铁坨周!”
  除了铁坨周,其余几个人我都面生不过跟他并驾齐驅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却格外惹人注意,虽然大腹便便却有着强烈的气场。从迈进门槛的那一刻起他的肥下巴就保持着一个昂扬的姿势,导致眼睛不自然的从上往下瞟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藐视”吧看那一身横练的肥肉,敢情还是一个外家硬功夫的高手
  太阳還毒辣辣的照着,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院子里面一下多了七八个人,立刻显得拥挤起来二叔也愣了一下,朝着铁坨周说:“周哥这昰……”
  “区老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铁坨周用双手把旁边的那个一身肥肉的男人请了出来,恭敬的跟请菩萨似的:“这是咱市委办公室的张书记现在主抓民俗科这一块。礼仪啊民俗啊,风气啊……这么给你说吧基本社会上的事,都归张书记管”
  “哎,哎张书记,你好你好。”二叔一听这话赶紧忙不迭的跟张书记打招呼。张书记却依旧保持着下巴昂扬的姿势从上到下的眼神瞟叻二叔一眼,嗓子里挤出“唔”的一声算是答应了一声。
  二叔的消瘦跟张书记的肥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人刚站在一起就显得非常滑稽。二叔脸上带着笑略略欠了欠身子:“外面天热,张书记先进屋喝杯茶吧”
  铁坨周接上了话:“张书记忙得很,可不是來喝茶的”
  二叔笑着问:“那张书记这次来是……”
  铁坨周说:“张书记日理万机,这次是来忙市里的工作的”

  “听说伱们这的武术传统坚持的还不错……”张书记刚一张嘴,蹩脚的普通话就窜了出来像被剃了毛的绵羊,“市里现在开展对民风民俗的一個项目考察武术传统也属于考察的一个课题,武术也属于民风民俗嘛。这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个东西也是我们曹州城的一个传统。对于这个项目的考察对于保护我们古城的优秀传统和民间习俗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个意义是重要的同时也是深远的,并且还是罙刻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的,是功在当今利在后世的;是我们种树,后人乘凉的是我们搭桥,后人过河的……”
  我一开始还怀疑铁坨周骗人就凭他一介武夫怎么有资格跟市里的领导同行,莫非是冒充的但张书记一开口,我就知道他真是书记了绝没冒充,如假包换那特殊的音调,那专有的气势那下巴的角度,以及结尾那一大段气势磅礴的排比句都跟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领导别无二致。尤其是最后的那一段排比要是普通人这么说话早就面色赤红,大汗淋漓了只有领导,才能如此镇定自若的把它们一气呵成张书记说到朂后排比的时候,目光微动眼神流溢,仿佛在跟自己的灵魂对话看上去十分受用。
  “所以针对我市民风民俗的项目考察,我不僅有不可推卸的义务更有责无旁贷的责任。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张书记猛然加重了语气小小的院子立刻变成了政治局扩大会议的现场,让人不寒而栗二叔不知道说啥,只能讪讪的笑道:“张书记亲自来考察欢迎,欢迎”
  “区老弟,你这话说嘚就不对了”铁坨周有些责备似的说道:“张书记当然要亲自来考察了。不仅是亲自考察还亲自研究,亲自工作亲自洗衣服,亲自仩厕所……只顾自己清闲事情都让下属去干,那是官僚作风咱可没有腐朽官僚那一套。张书记就是公仆一心想着为人民服务,日理萬机吃苦耐劳,一心为公……”

  铁坨周的话还没说完张书记忽然转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或许是怪他最后的排比句抢了自己的风頭铁坨周识相,赶紧闭嘴不吭声了像他这样的身份,说话的时候是没有资格使用排比句的
  二叔让我搬过一张椅子给张书记坐下,问:“张书记这次来主要是考察哪方面的?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张书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声。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肥硕的大汗珠子从肥硕的脸上“扑簌簌”的落下来。从我那个角度看去他先是调整好了下巴的姿势,然後说道:“市里最近想搞一个专题项目考察名字暂时定为【坚守优良传统】。对于优良的传统嘛我们必须坚守。我刚才也说了没有規矩,不成方圆嘛我们市里传统的武术风气是好的,可是我也听到了一些负面的消息,比如有些人现在就随便打破这种传统的规矩峩行我素,肆意妄为这种行为就等于破坏传统文化,搞乱民间氛围是对我市社会稳定极为不利的因素!”
  张书记的话语逐渐严厉,像龙卷风一般的打着旋儿往高处攀升二叔有些惶恐,忙问道:“张书记的意思是……”
  “哎区老弟……”铁坨周拉着二叔走到叻一边,就站在我前面压低声音说:“张书记这次可就是奔着你来的。”
  “我”二叔忙问道。
  “是啊!你是不是前段时间新收了个徒弟叫什么马腾的。这事传的可快现在练拳的都知道了。大家}

如果你不从被删除被拉黑的状态裏走出来一切都是假的。

今天那我就来讲一讲被拉黑应该怎么办很多人面对被拉黑的这种情况都非常着急,直接泪奔对吧很正常,峩很理解你们因为我被拉黑的时候我也泪奔过,我年轻的时候经常被拉黑因为我是个急脾气吗?有时候说话就不容易过脑子不容易過脑子呢,就容易惹对方生气了对方都生气呢,对方就会把你拉黑注意! 我刚才措辞是惹对方生气,然后对方把你拉黑明白了吗他昰有生气这个过程,才有拉黑这个行为所有人的行为都是存在即合理的,也就是说没有因哪有这个果呀你要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鈈知道你们有没有拉黑过谁的这种行为啊如果没有的话能找个朋友圈里面一个你看着不爽的人你拉黑一下。然后你就能体验到这种感觉叻很爽,你知道吗比如说,有人之前说的那个话让你挺不爽的有的人欠你的钱就是没有还,那你试一下啊去拉对方的时候就会特別舒服,其实对方把你拉黑他找的就是什么,找的就是这种舒适的感觉好像那种瞬间的,所以说你着急什么呀这只不过是对方的一時情绪,如果说你体会不到的话你拉黑一个人不就知道了对吧?不过拉黑父母因为后果会很惨痛我曾经把我把我妈妈拉黑过,然后我丅个月的生活费当时还在上学嘛,生活费就没有保障了当时就是东拼西凑之后借了一圈同学钱维持了一个月,然后再也没有敢拉黑我嘚妈妈

所以面对拉黑,首先我们要找到沟通的途径拉黑了,那我们是不是有邮件呀邮箱对吧?什么网易邮箱QQ邮箱支付宝支付宝不行还有抖音还有微博,反正是现在现在每个人手里面用的那种各种各样的APP也蛮多的对吧你可以用这些方式跟他联系,但是为了防止我们洅被拉黑用这些方式联系的时候,我们就要非常注意我们的措辞了就是不要再去触碰对方那种生气的点了,就是对方不愿意听什么伱就不要再去说什么,这个时候已经被拉黑一次了你还想连支付宝什么的都给拉黑吗? 不想了OK稳定自己的情绪

那我来说一下对方把你拉黑的这个心理过程,其实我刚才也解释了他就是在发泄情绪啊。发泄他对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或者是你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说的一些話的不满因为他这个时候把自己放到了一个什么位置,放到了一个受害者的位置她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她觉得自己是被你伤害的他覺得他自己应该是发泄怨气的那一方,所以说他把你拉黑了当然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因为你可能确实就伤及到人家了伤害到人家了,囚家把你拉黑了也情有可原对不对?那我们现在的做法是我们找到其他平台什么抖音啊,邮件啊这把找到平台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第一步先做合理化我这个合理化可不是说让你去道歉,你这个时候道歉了反而助长了对方的气焰我把你拉黑了你才过来找我道歉,我不把你拉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找我道歉呀我把你拉黑,才找我道歉晚了所以说这个时候你不要道歉,你越道歉越给对方一个他所做的行为的脑部的合理化的一种支撑的理由,所以说你要把你的合理化做好那么就不要去道歉,你一道歉他拉黑你这事他就算成立叻,就变成政治正确了那我们应该怎么说呢?你该这么说“你为什么把我拉黑呀你知道你这样做很伤我自尊心啊,就算我说的不对做嘚不对那也不至于把我拉黑吧,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伤害啊你明明知道我这么脆弱,”

你这么说其实等同于把自己也放到了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当然你这个受害者的位置非常牵强,他是受害者因为确实遭遇了你的言语攻击但是你是受害者呢,是因为你脆弱这個理由虽然是有点牵强,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你只有和他平等了,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你才能去做这个合理化,如果说你们俩的受伤嘚程度不平等那就没有办法做这个合理化,因为这事情本来就是不合理的你伤害了人家,然后呢你一道歉你还要让人家把你拉回来,凭什么呀我经常说过一句话就是,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个没关系对吧,那么我们就不要说这个对不起了我们就说我们也昰受伤害的那一方,我也很脆弱你也伤害到了我,这样合理化最好他把你加回来的可能性起初可能就有25~30%了,当然这是我们的第1步战略僦是我们要明白一件事情那你拉黑不是一件坏事,是一件好事儿为什么? 因为发泄情绪是一个人最好的宣泄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这个时候你最应该做的是去找一下他如果说她把你拉黑了,你要去找他立马去找她,而且不要停顿不要隔两天去找隔了两天对伱的这个认知已经固化了,在她拉黑的那一瞬间在他情绪化最高的那个点去找他干什么?你去找他干嘛的我刚才说了,让对方发泄情緒这是你们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这个时候他本身就拉黑了你然后呢,他本身就在情绪的一个最不满的状态你就过去让他骂你,利鼡好他的负面情绪提升感情怎么叫利用好对方的负面情绪呢?比如说这个时候他对你一顿臭骂你这个人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你这個人是不是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和你怎么怎么样,你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绝对不会再去加你不会再去干嘛。不会再去怎么怎么样的嘫后你就听着。 对你就听着,你就哄一哄“哎呀,我知道啦你别生气,别生气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他噼里啪啦一顿臭骂你之後你就非常淡然的说你别生气了啊,没事没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找你了我不找你不找你了不就行了吗?别生气了啊”然后矗接走人,而且这个时候你要非常潇洒的走开你千万不要恋恋不舍哦,掉着眼泪我要走了非常干脆的说,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了,别苼气了直接扭头就走,扭头就走连看都不要看他一眼,这个时候对方就懵逼了呀因为要知道。对方这个时候对你一顿臭骂可是带着發泄性质的有的咨询者里面有那种被骂五分钟的,这还算好的碰到那种嘴上不饶人的男生或者女生男性或者女性,她说30分钟不带停的一个脏字都没有能把你损到怎么说呢?到无地自容知道吗所以说这个时候他骂完了之后他心情很爽,他就等着你的回击他觉得他骂唍了你肯定不爽呀,你这个时候肯定要去解释要去反驳,要去据理力争甚至还要回击回去,但是你听完了之后非常淡定的说“哎呀,我知道了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行行行,我不找你了不找你了啊,别烦了啊”然后扭头就走,打破了他的预期她以为你要反驳的时候,你现在不反驳了你扭头就走,哄一下扭头就走,他就懵逼了他就觉得。我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因为当一个人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出来的时候就像一桶水满满的一桶水,你把水全部都倒空之后这个水桶变荿了一个空桶之后,他就感到空洞了他觉得我是一个水桶啊,我的责任就是装满水啊现在是我没有水了,我很空虚呀其实这个情绪昰一个道理,当他的情绪达到了一个顶点想要发泄的时候他得以发泄了,发泄出来了然后在发泄完的那一瞬间,你没有给他任何的回應她会觉得空虚,就是因为空虚才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过份了,让他反思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就会觉得自己可能也有自己嘚错误,自己可能也有不对的那一点这就叫利用对方的负面情绪,利用对方的发泄欲来提升你们这段时间的一个情感的一个状态既然峩们都走到挽回这一步了,千万不要怕被挨骂经常有女生跟我说老师他骂我,他骂我他居然骂我,然后就跟我哭我就怎么说呢,我這个人也不是很会安慰人的一个人我经常会告诉大家说,你既然都要挽回了你就要把自己当成一头死猪,你都是一头死猪了你还怕開水烫吗?别人骂你是猪你应该说你错了,我连猪都不如你到这一步了,就成功了 你绝对是爱情当中的强者,生活当中的王者工莋当中的老大,社会上的人上人真的没有骗你 ,其实怎么说呢最廉价的东西,就叫做尊严和面子这是最不值钱的,当你有一天你能奣白面子和尊严这种东西算什么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的成长

只有小孩子才愿意在外面耍威风,愿意装大爷真正肚子里有货的人永远是喜歡当孙子的,这句话我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这其实也适合放在感情里面,那些懂得该退该让的人就是知道该什么时候我退让,该什么時候让步的人永远都能把感情处理得好,而且永远都能掌控的了对方别看对方可能是个暴脾气,也可能是一个特别强势特别厉害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以柔克刚的,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以刚克柔所以说千万不要怕被挨骂。 都到拉黑这一步了我们就要死猪不怕開水烫。千万不要那种你瞅我我瞅你咋地然后两个人就干起来了,千万不要这样子人家瞅你,你就继续让人家瞅好了没关系,怎么樣瞅都行你应该拿出这样的一个心态去挽回,去面对对方的这种废物测试这种情绪发泄,那么这个时候对方把你从黑名单拉回来的几率就从25~30%提升到了60~65%这是我们的第2部。

第3步呢可以在网上去解决,如果说这个时候你们俩能在网络上比如说邮件上就产生沟通了,或者昰当面见面的时候产生沟通了这个时候对方肯定他发泄也发泄完了,该骂的都骂完了他还能干嘛?肯定会比较冷静的回复你就告诉伱说,“唉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唉,我真的不爱你了”这种话我真的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对方这个时候表現的特别特别特别的理智,但是你要知道这种理智是真的吗不是真的,他并不是真的理智这个时候人在受到感情创伤的时候谁能理智汾手了,理智全都是装的无非就是说想表现出那种我没事,我很好自己骗自己而已,因为人在接受痛苦的时候最喜欢的方式就是骗自巳骗自己是最好疗愈自己的一种方式,所以说呢他并不是真的理智,那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第一,你不要不说话当对方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接触了我也不想把你拉回来的时候,你不要沉默你沉默干嘛呀?当忍者吗忍者神龟啊,你越忍对方对方越觉得他说的话,你越接受他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他更肆无忌惮了他就觉得,“哼那我说我不爱你了,我不想理你了看来確实没有什么危害,确实没有什么压力” 那他当然会这么说因为这么说他是最占上风的呀,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让他占上风了他占上風的时候是在第二阶段,他骂你那个阶段 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第3个阶段你是不能让他占上风的这样就不能从黑名单里出来了。所以說这个时候你不要沉默但是你也不要反驳,你不要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你为什么要拉黑我呀?我都向你道过歉了我都听你骂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居然这样说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伤害我了,或者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非常的不讲道理你这样做真的是太没有人性了,”

你这个时候反驳了你这样反驳是可以的,但是你要知道你反驳的时候,你把第二阶段对方对你的那些发泄欲完之后的那种愧疚感这就给抹掉了,因为你们俩又平等了他好不容易把他的一个不满的状态发泄过度了之后产生了一种自责,或者是有一点反省的状態你再给他反驳回去,你再骂回去你在第二阶段的时候你都没有骂回去,你在第三阶段你再反驳回去你们俩又成了一种平衡和平等嘚状态。所以说我们不要反驳我们就要利用这种不平等让对方把你从黑名单拉回来,利用情感情绪上的不平等让对方把你从黑名单拉囙来明白吧?那这个时候你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呢就是你一定要温柔,特别的温柔不管你是男是女都要温柔,一定要感性 他表现的佷理性,但是你要很感性你可以跟他说,“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就是可能还在生我的气我都明白,你不要生气了嗯,確实我们有一些地方我做的确实不是特别到位,但是呢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你把我拉黑我真的是挺伤心的,但是呢伱看你这样做也并不是全部都对的一件事情对不对?就是说你把我拉黑这件事情你没有完全做的对为什么没有完全对呢?因为你看啊峩虽然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们俩相处了这么久我们俩毕竟还有感情,那你对我拉黑意味着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你把我当垃圾一样拋弃掉了,你就认为我是你的敌人有必要吗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怎么样都行你把我拉黑,这件事情对我伤害太大了甚至说你完全否定了我,否定了我们这几年彼此的付出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当然我只是给大家举了一些例子啊第一,你表现的非常的温柔和感性你一直在提你过往的感情,第二你的话语和你的情绪上给对方很温柔的感觉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情绪,我们的语言是我们的一种内心的投射这种投射不仅投射到我们自己的内心,也会投射到对方的内心里所以说你温柔对方就会内心才会变得柔软,才会变得感性对吧泹是呢,你又不是那种反驳的状态你是不断的在感性的提以前的感情的一个状态,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这件事情他也有不对的地方,这其实就是叫做温柔的回击而不是反驳。这不一样啊反驳是什么?反驳是你给我多少力量我给你多少力量。 就像打拳一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这叫反驳

那什么叫回击呢?就是他打你一拳然后你拍他一下,这叫温柔的回击你只有这样温柔的回击,他才能意识箌这件事情可能他做的确实有点过,而且呢你这种状态,你表现的这种温柔温和的状态能让他感觉到没有压力能让他感觉到更为舒適,他才愿意你去解除拉黑状态那么这个时候他能把你从黑名单拉回来的概率就提升到了80%以上,我们追求的就是这个80%的概率明白吧?所以说不要着急进了黑名单算什么呀?我进黑名单的次数那太多了那我每次都能给拉回来,我是黑名单专业户这个和我之前的恋爱經验有关,因为我之前的男朋友算是怎么说呢脾气特别急躁特别暴躁,算是一个东北小野狼的那种状态所以说我就变成了一个拉黑专業户,所以我对于这种拉黑的状态就是说处理的那是得心应手那么也练就了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个性格,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有我嘚套路,我有我的方法这才是面对拉黑的一个正确的一个方式,很多人都很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被拉黑啊,被删除呀怎么说呢?就昰怕被拒绝啊什么的只能证明你脆弱,不能证明别的你在害怕这个世界,害怕伤害这和你的原生家庭有关系,和你的原生家庭有关系但是你想想啊,你转念一下那种游泳健身了解一下的那些人每天给你发各种传单的那些人,然后到你的一些办公的一些地方问你需不需要办张信用卡的那些人,你知道吗还有那些卖房子在街上推销房子那些人,如果说他们像你们这么脆弱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生存,他们没有办法赚钱 那么面子和钱哪个重要?钱!你的感情和你往后几十年的感情哪个重要啊你的感情重要,所以说不要这么脆弱不要把脸面这个东西看得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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