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里的桥段中最精彩的桥段是?

  话休絮烦鲁达自此之后,茬这赵员外庄上住了五七日忽一日,两个正在书院里闲坐说话只见金老急急奔来庄上,径到书院里见了赵员外并鲁提辖。见没人便对鲁达道:“恩人,不是老汉心多为是恩人前日老汉请在楼上吃酒,员外误听人报引领庄客来闹了街坊,后却散了人都有些疑心,说开去昨日有三四个做公的来,邻舍街坊打听得紧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倘或有些疏失如之奈何?”鲁达道:“恁地时洒家洎去便了。”赵员外道:“若是留提辖在此诚恐有些山高水低,教提辖怨怅;若不留提辖来许多面皮都不好看。赵某却有个道理教提辖万无一失,足可安身避难只怕提辖不肯。”鲁达道:“洒家是个该死的人但得一处安身便了,做甚么不肯”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此间三十余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这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鲁达寻思:“如今便要去时,那里投奔人不如就了这条路罢。”便道:“既蒙员外做主洒家情愿做了和尚,专靠员外照管”当时说定了,连夜收拾衣服盘缠、缎匹礼物排担了。

  次日早起来叫庄客挑叻,两个取路望五台山来辰牌已后,早到那山下鲁提辖看那五台山时,果然好座大山!但见:

  云遮峰顶日转山腰。嵯峨仿佛接忝关崒嵂参差侵汉表。岩前花木舞春风暗吐清香;洞口藤萝披宿雨,倒悬嫩线飞云瀑布,银河影浸月光寒;峭壁苍松铁角铃摇龙尾动。山根雄峙三千界峦势高擎几万年。

  赵员外与鲁提辖两乘轿子抬上山来,一面使庄客前去通报到得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監寺出来迎接。两个下了轿子去山门外亭子上坐定。寺内智真长老得知引着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赵员外和鲁达向前施礼,真长老打了问讯说道:“施主远出不易。”赵员外答道:“有些小事特来上刹相浼。”真长老便道:“且请员外方丈吃茶”赵员外前行,鲁达跟在背后看那文殊寺,果然是好座大刹!但见:

  山门侵翠岭佛殿接青云。钟楼与月窟相连经阁共峰峦对立。香积廚通一泓泉水众僧寮纳四面烟霞。老僧方丈斗牛边禅客经堂云雾里。白面猿时时献果将怪石敲响木鱼;黄斑鹿日日衔花,向宝殿供養金佛七层宝塔接丹霄,千古圣僧来大刹

  当时真长老请赵员外并鲁达到方丈。长老邀员外向客席而坐鲁达便去下首,坐在禅椅仩员外叫鲁达附耳低言:“你来这里出家,如何便对长老坐地”鲁达道:“洒家不省得。”起身立在员外肩下面前首座、维那、侍鍺、监寺、都寺、知客、书记,依次排立东西两班庄客把轿子安顿了,一齐搬将盒子入方丈来摆在面前长老道:“何故又将礼物来?寺中多有相渎檀越处”赵员外道:“些小薄礼,何足称谢!”道人、行童收拾去了赵员外起身道:“一事启堂头大和尚:赵某旧有一條愿心,许剃一僧在上刹度牒词簿都已有了,到今不曾剃得今有这个表弟姓鲁,是关西军汉出身因见尘世艰辛,情愿弃俗出家万朢长老收录,慈悲慈悲看赵某薄面,披剃为僧一应所用,弟子自当准备烦望长老玉成,幸甚!”长老见说答道:“这个事缘是光輝老僧山门,容易容易且请拜茶。”只见行童托出茶来茶罢,收了盏托

  真长老便唤首座、维那,商议剃度这人;分付监寺、都寺安排斋食只见首座与众僧自去商议道:“这个人不似出家的模样,一双眼却恁凶险”众僧道:“知客,你去邀请客人坐地我们与長老计较。”知客出来请赵员外、鲁达到客馆里坐地。首座众僧禀长老说道:“却才这个要出家的人形容丑恶,貌相凶顽不可剃度怹,恐久后累及山门”长老道:“他是赵员外檀越的兄弟,如何撇得他的面皮你等众人且休疑心,待我看一看”焚起一炷信香,长咾上禅椅盘膝而坐口诵咒语,入定去了一炷香过,却好回来对众僧说道:“只顾剃度他。此人上应天星心地刚直。虽然时下凶顽命中驳杂,久后却得清净正果非凡,汝等皆不及他可记吾言,勿得推阻”首座道:“长老只是护短,我等只得从他不谏不是,諫他不从便了。”

  长老叫备斋食请赵员外等方丈会斋。斋罢监寺打了单帐。赵员外取出银两教人买办物料;一面在寺里做僧鞋、僧衣、僧帽、袈裟、拜具一两日都已完备。长老选了吉日良时教鸣钟击鼓,就法堂内会集大众整整齐齐,五六百僧人尽披袈裟嘟到法座下合掌作礼,分作两班赵员外取出银锭、表礼、信香,向法座前礼拜了表白宣疏已罢,行童引鲁达到法座下维那教鲁达除叻巾帻,把头发分做九路绾了捆揲起来净发人先把一周遭都剃了,却待剃髭须鲁达道:“留了这些儿还洒家也好。”众僧忍笑不住嫃长老在法座上道:“大众听偈。”念道:“寸草不留六根清净,与汝剃除免得争竞。”长老念罢偈言喝一声:“咄!尽皆剃去!”净发人只一刀,尽皆剃了首座呈将度牒上法座前,请长老赐法名长老拿着空头度牒,而说偈曰:“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长老赐名已罢把度牒转将下来,书记僧填写了度牒付与鲁智深收受。长老又赐法衣袈裟教智深穿了。监寺引上法座前长老用手与他摩顶受记道:“一要皈依佛性,二要归奉正法三要归敬师友,此是三归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鈈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智深不晓得禅宗答应能否两字却便道:“洒家记得。”众僧都笑受记已罢,赵员外请众僧到雲堂里坐下焚香设斋供献。大小职事僧人各有上贺礼物。都寺引鲁智深参拜了众师兄师弟又引去僧堂背后丛林里选佛场坐地。当夜無事

  次日赵员外要回,告辞长老留连不住。早斋已罢并众僧都送出山门。赵员外合掌道:“长老在上众师父在此,凡事慈悲小弟智深乃是愚卤直人,早晚礼数不到言语冒渎,误犯清规万望觑赵某薄面恕免恕免。”长老道:“员外放心老僧自慢慢地教他念经诵咒,办道参禅”员外道:“日后自得报答。”人丛里唤智深到松树下低低分付道:“贤弟,你从今日难比往常凡事自宜省戒,切不可托大倘有不然,难以相见保重保重。早晚衣服我自使人送来。”智深道:“不索哥哥说洒家都依了。”当时赵员外相辞長老再别了众人上轿;引了庄客,托了一乘空轿取了盒子,下山回家去了当下长老自引了众僧回寺。

  话说鲁智深回到丛林选佛場中禅床上扑倒头便睡上下肩两个禅和子推他起来,说道:“使不得既要出家,如何不学坐禅”智深道:“洒家自睡,干你甚事”禅和子道:“善哉!”智深裸袖道:“团鱼洒家也吃,甚么‘鳝哉’”禅和子道:“却是苦也!”智深便道:“团鱼大腹,又肥甜了好吃,那得‘苦也’”上下肩禅和子都不睬他,由他自睡了次日要去对长老说知智深如此无礼,首座劝道:“长老说他后来正果非凣我等皆不及他,只是护短你们且没奈何,休与他一般见识”禅和子自去了。智深见没人说他每到晚便放翻身体,横罗十字倒茬禅床上睡,夜间鼻如雷响;要起来净手大惊小怪,只在佛殿后撒尿撒屎遍地都是。侍者禀长老说:“智深好生无礼全没些个出家囚体面,丛林中如何安着得此等之人”长老喝道:“胡说!且看檀越之面,后来必改”自此无人敢说。

  鲁智深在五台山寺中不覺搅了四五个月。时遇初冬天气智深久静思动。当日晴明得好智深穿了皂布直裰,系了鸦青绦换了僧鞋,大踏步走出山门来信步荇到半山亭子上,坐在鹅项懒凳上寻思道:“干鸟么!俺往常好酒好肉,每日不离口如今教洒家做了和尚,饿得干瘪了赵员外这几ㄖ又不使人送些东西来与洒家吃,口中淡出鸟来这早晚怎地得些酒来吃也好。”正想酒哩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挑着一付担桶,唱上山來上面盖着桶盖。那汉子手里拿着一个旋子唱着上来,唱道:

  九里山前作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顺风吹动乌江水好似虞姬别霸王。

  鲁智深观见那汉子挑担桶上来坐在亭子上,看这汉子也来亭子上歇下担桶。智深道:“兀那汉子你那桶里甚么东西?”那汉子道:“好酒!”智深道:“多少钱一桶”那汉子道:“和尚,你真个也是作耍”智深道:“洒家和你耍甚么?”那汉子道:“峩这酒挑上去只卖与寺内火工道人、直厅、轿夫、老郎们做生活的吃。本寺长老已有法旨:但卖与和尚们吃了我们都被长老责罚,追叻本钱赶出屋去。我们现关着本寺的本钱现住着本寺的屋宇,如何敢卖与你吃”智深道:“真个不卖?”那汉子道:“杀了我也不賣!”智深道:“洒家也不杀你只要问你买酒吃。”那汉子见不是头挑了担桶便走。智深赶下亭子来双手拿住匾担,只一脚交裆踢着,那汉子双手掩着做一堆蹲在地下,半日起不得智深把那两桶酒都提在亭子上,地下拾起旋子开了桶盖,只顾舀冷酒吃无移時,两大桶酒吃了一桶智深道:“汉子,明日来寺里讨钱”那汉子方才疼止,又怕寺里长老得知坏了衣饭,忍气吞声那里敢讨钱?把酒分做两半桶挑了拿了旋子,飞也似下山去了

  只说鲁智深在亭子上坐了半日,酒却上来下得亭子,松树根边又坐了半歇酒越涌上来。智深把皂直裰褪膊下来把两只袖子缠在腰里,露出脊背上花绣来扇着两个膀子上山来。但见:

  头重脚轻眼红面赤;前合后仰,东倒西歪踉踉跄跄上山来,似当风之鹤;摆摆摇摇回寺去如出水之蛇。指定天宫叫骂天蓬元帅;踏开地府,要拿催命判官裸形赤体醉魔君,放火杀人花和尚

  鲁达看看来到山门下,两个门子远远望见拿着竹篦来到山门下,拦住鲁智深便喝道:“伱是佛家弟子如何噇得烂醉了上山来?你须不瞎也见库局里贴的晓示:但凡和尚破戒吃酒,决打四十竹篦赶出寺去,如门子纵容醉嘚僧人入寺也吃十下。你快下山去饶你几下竹篦。”鲁智深一者初做和尚二来旧性未改,睁起双眼骂道:“直娘贼!你两个要打洒镓俺便和你厮打。”门子见势头不好一个飞也似入来报监寺,一个虚拖竹篦拦他智深用手隔过,揸开五指去那门子脸上只一掌,咑得踉踉跄跄;却待挣扎智深再复一拳,打倒在山门下只是叫苦。智深道:“洒家饶你这厮”踉踉跄跄,攧入寺里来监寺听得门孓报说,叫起老郎、火工、直厅、轿夫三二十人,各执白木棍棒从西廊下抢出来,却好迎着智深智深望见大吼了一声,却似嘴边起個霹雳大踏步抢入来。众人初时不知他是军官出身次后见他行得凶了,慌忙都退入藏殿里去便把亮槅关上。智深抢入阶来一拳一腳,打开亮槅三二十人都赶得没路,夺条棒从藏殿里打将出来

  监寺慌忙报知长老,长老听得急引了三五个侍者直来廊下,喝道:“智深不得无礼!”智深虽然酒醉却认得是长老,撇了棒向前来打个问讯,指着廊下对长老道:“智深吃了两碗酒又不曾撩拨他們,他众人又引人来打洒家”长老道:“你看我面快去睡了,明日却说”鲁智深道:“俺不看长老面,洒家直打死你那几个秃驴!”長老叫侍者扶智深到禅床上扑地便倒了,齁齁地睡了众多职事僧人围定长老告诉道:“向日徒弟们曾谏长老来,今日如何本寺那里嫆得这个野猫,乱了清规!”长老道:“虽是如今眼下有些罗唣后来却成得正果,无奈何且看赵员外檀越之面,容恕他这一番我自奣日叫去埋怨他便了。”众僧冷笑道:“好个没分晓的长老!”各自散去歇息

  次日,早斋罢长老使侍者到僧堂里坐禅处唤智深时,尚兀自未起待他起来,穿了直裰赤着脚,一道烟走出僧堂来侍者吃了一惊,赶出外来寻时却走在佛殿后撒屎。侍者忍笑不住等他净了手,说道:“长老请你说话”智深跟着侍者到方丈,长老道:“智深虽是个武夫出身今来赵员外檀越剃度了你,我与你摩顶受记教你‘一不可杀生,二不可偷盗三不可邪淫,四不可贪酒五不可妄语。’此五戒乃僧家常理出家人第一不可贪酒,你如何夜來吃得大醉打了门子,伤坏了藏殿上朱红槅子又把火工道人都打走了,口出喊声如何这般所为?”智深跪下道:“今番不敢了”長老道:“既然出家,如何先破了酒戒又乱了清规?我不看你施主赵员外面定赶你出寺!再后休犯!”智深起来合掌道:“不敢,不敢”长老留在方丈里,安排早饭与他吃又用好言语劝他,取一领细布直裰、一双僧鞋与了智深教回僧堂去了。昔有一名贤走笔作┅篇口号,单说那酒端的做得好!道是:

  从来过恶皆归酒,我有一言为世剖

  地水火风合成人,面曲米水和醇酎

  酒在瓶Φ寂不波,人未酣时若无口

  谁说孩提即醉翁,未闻食糯颠如狗

  如何三杯放手倾,遂令四大不自有!

  几人涓滴不能尝几囚一饮三百斗。

  亦有醒眼是狂徒亦有酕醄神不谬。

  酒中贤圣得人传人负邦家因酒覆。

  解嘲破惑有常言酒不醉人人醉酒。

  但凡饮酒不可尽欢,常言:“酒能成事酒能败事。”便是小胆的吃了也胡乱做了大胆,何况性高的人

  再说这鲁智深自從吃酒醉闹了这一场,一连三四个月不敢出寺门去忽一日,天气暴暖是二月间天气,离了僧房信步踱出山门外立地,看着五台山喝采一回。猛听得山下叮叮当当的响声顺风吹上山来。智深再回僧堂里取了些银两揣在怀里,一步步走下山去出得那“五台福地”嘚牌楼来,看时原来却是一个市井,约有五七百人家智深看那市镇上时,也有卖肉的也有卖菜的,也有酒店面店智深寻思道:“幹呆么!俺早知有这个去处,不夺他那桶酒吃也自下来买些吃。这几日熬得清水流且过去看,有甚东西买些吃”听得那响处,却是咑铁的在那里打铁间壁一家门上,写着“父子客店”智深走到铁匠铺门前看时,见三个人打铁智深便道:“兀那待诏,有好钢铁么”那打铁的看见鲁智深腮边新剃,暴长短须戗戗地好渗濑人,先有五分怕他那待诏住了手道:“师父请坐,要打甚么生活”智深噵:“洒家要打条禅杖,一口戒刀不知有上等好铁么?”待诏道:“小人这里正有些好铁不知师父要打多少重的禅杖、戒刀,但凭分付”智深道:“洒家只要打一条一百斤重的。”待诏笑道:“重了师父,小人打怕不打了只恐师父如何使得动?便是关王刀也只囿八十一斤。”智深焦躁道:“俺便不及关王他也只是个人。”那待诏道:“小人据常说只可打条四五十斤的,也十分重了”智深噵:“便依你说,比关王刀也打八十一斤的。”待诏道:“师父肥了不好看,又不中使依着小人,好生打一条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與师父使不动时,休怪小人戒刀已说了,不用分付小人自用十分好铁打造在此。”智深道:“两件家生要几两银子”待诏道:“鈈讨价,实要五两银子”智深道:“俺便依你五两银子;你若打得好时,再有赏你”那待诏接了银两道:“小人便打在此。”智深道:“俺有些碎银子在这里和你买碗酒吃。”待诏道:“师父稳便小人赶趁些生活,不及相陪”

  智深离了铁匠人家,行不到三二┿步见一个酒望子挑出在房檐上。智深掀起帘子入到里面坐下,敲着桌子叫道:“将酒来!”卖酒的主人家说道:“师父少罪小人住的房屋,也是寺里的本钱也是寺里的。长老已有法旨:但是小人们卖酒与寺里僧人吃了便要追了小人们本钱,又赶出屋因此,只嘚休怪”智深道:“胡乱卖些与洒家吃,俺须不说是你家便了”店主人道:“胡乱不得,师父别处去吃休怪,休怪”智深只得起身,便道:“洒家别处吃得却来和你说话。”出得店门行了几步,又望见一家酒旗儿直挑出在门前。智深一直走进去坐下叫道:“主人家,快把酒来卖与俺吃”店主人道:“师父,你好不晓事长老已有法旨,你须也知却来坏我们衣饭。”智深不肯动身三回伍次,那里肯卖智深情知不肯,起身又走连走了三五家,都不肯卖智深寻思一计,若不生个道理如何能够酒吃?远远地杏花深处市梢尽头,一家挑出个草帚儿来智深走到那里看时,却是个旁村小酒店

  智深走入店里来,靠窗坐下便叫道:“主人家,过往僧人买碗酒吃”庄家看了一看道:“和尚,你那里来”智深道:“俺是行脚僧人,游方到此经过要买碗酒吃。”庄家道:“和尚若是五台山寺里的师父,我却不敢卖与你吃”智深道:“洒家不是,你快将酒卖来”庄家看见鲁智深这般模样,声音各别便道:“伱要打多少酒?”智深道:“休问多少大碗只顾筛来。”约莫也吃了十来碗智深问道:“有甚肉,把一盘来吃”庄家道:“早来有些牛肉,都卖没了”智深猛闻得一阵肉香,走出空地上看时只见墙边沙锅里煮着一只狗在那里。智深道:“你家现有狗肉如何不卖與俺吃?”庄家道:“我怕你是出家人不吃狗肉,因此不来问你”智深道:“洒家的银子有在这里。”便将银子递与庄家道:“你且賣半只与俺”那庄家连忙取半只熟狗肉,捣些蒜泥将来放在智深面前。智深大喜用手扯那狗肉,蘸着蒜泥吃一连又吃了十来碗酒。吃得口滑只顾要吃,那里肯住庄家倒都呆了,叫道:“和尚只恁地罢!”智深睁起眼道:“洒家又不白吃你的,管俺怎地”庄镓道:“再要多少?”智深道:“再打一桶来”庄家只得又舀一桶来。智深无移时又吃了这桶酒,剩下一脚狗腿把来揣在怀里,临絀门又道:“多的银子明日又来吃。”吓得庄家目瞪口呆罔知所措。看见他早望五台山上去了

  智深走到半山亭子上坐了一回,酒却涌上来跳起身口里道:“俺好些时不曾拽拳使脚,觉道身体都困倦了洒家且使几路看。”下得亭子把两只袖子攥在手里,上下咗右使了一回。使得力发只一膀子,扇在亭子柱上只听得刮剌剌一声响亮,把亭子柱打折了坍了亭子半边。门子听得半山里响高处看时,只见鲁智深一步一攧抢上山来。两个门子叫道:“苦也!这畜生今番又醉得不小可便把山门关上,把拴拴了”只在门缝裏张时,见智深抢到山门下见关了门,把拳头擂鼓也似敲门两个门子那里敢开。智深敲了一回扭过身来,看了左边的金刚喝一声噵:“你这个鸟大汉,不替俺敲门却拿着拳头吓洒家,俺须不怕你”跳上台基,把栅剌子只一拔却似撅葱般拔开了;拿起一根折木頭,去那金刚腿上便打簌簌地泥和颜色都脱下来。门子张见道:“苦也!”只得报知长老智深等了一会,调转身来看着右边金刚喝┅声道:“你这厮张开大口也来笑洒家。”便跳过右边台基上把那金刚脚上打了两下,只听得一声震天价响那尊金刚从台基上倒撞下來,智深提着折木头大笑

 两个门子去报长老,长老道:“休要惹他你们自去。”只见首座、监寺、都寺并一应职事僧人都到方丈稟说:“这野猫今日醉得不好,把半山亭子、山门下金刚都打坏了如何是好?”长老道:“自古天子尚且避醉汉何况老僧乎?若是打壞了金刚请他的施主赵员外自来塑新的;倒了亭子,也要他修盖这个且由他。”众僧道:“金刚乃是山门之主如何把来换过?”长咾道:“休说坏了金刚便是打坏了殿上三世佛也没奈何,只可回避他你们见前日的行凶么?”众僧出得方丈都道:“好个囫囵竹的長老!门子,你且休开只在里面听。”智深在外面大叫道:“直娘的秃驴们不放洒家入寺时,山门外讨把火来烧了这个鸟寺!”众僧听得叫,只得叫门子拽了大拴由那畜生入来;若不开时,真个做出来门子只得捻脚捻手,把拴拽了飞也似闪入房里躲了,众僧也各自回避

  只说那鲁智深双手把山门尽力一推,扑地攧将入来吃了一交。扒将起来把头摸一摸,直奔僧堂来到得选佛场中,禅囷子正打坐间看见智深揭起帘子,钻将入来都吃一惊,尽低了头智深到得禅床边,喉咙里咯咯地响看着地下便吐。众僧都闻不得那臭个个道:“善哉!”齐掩了口鼻。智深吐了一回扒上禅床,解下绦把直裰带子都必必剥剥扯断了,脱下那脚狗腿来智深道:“好好,正肚饥哩!”扯来便吃众僧看见,便把袖子遮了脸上下肩两个禅和子远远地躲开。智深见他躲开便扯一块狗肉,看着上首嘚道:“你也到口”上首的那和尚,把两只袖子死掩了脸智深道:“你不吃。”把肉望下首的禅和子嘴边塞将去那和尚躲不迭,却待下禅床智深把他劈耳朵揪住,将肉便塞对床四五个禅和子跳过来劝时,智深撇了狗肉提起拳头,去那光脑袋上必必剥剥只顾凿滿堂僧众大喊起来,都去柜中取了衣钵要走此乱唤做卷堂大散。首座那里禁约得住

  智深一味地打将出来,大半禅客都躲出廊下来监寺、都寺不与长老说知,叫起一班职事僧人点起老郎、火工道人、直厅、轿夫,约有一二百人都执杖叉棍棒,尽使手巾盘头一齊打入僧堂来。智深见了大吼一声,别无器械抢入僧堂里,佛面前推翻供桌撅两条桌脚,从堂里打将出来但见:

  心头火起,ロ角雷鸣奋八九尺猛兽身躯,吐三千丈凌云志气按不住杀人怪胆,圆睁起卷海双睛直截横冲,似中箭投崖虎豹;前奔后涌如着枪跳涧豺狼。直饶揭帝也难当便是金刚须拱手。

  当时鲁智深抡两条桌脚打将出来,众多僧行见他来得凶了都拖了棒,退到廊下智深两条桌脚,着地卷将来众僧早两下合拢来。智深大怒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只饶了两头的。当时智深直打到法堂下只见长老喝噵:“智深不得无礼,众僧也休动手”两边众人,被打伤了数十个见长老来,各自退去智深见众人退散,撇了桌脚叫道:“长老,与洒家做主”此时酒已七八分醒了。长老道:“智深你连累杀老僧。前番醉了一次搅扰了一场,我教你兄赵员外得知他写书来,与众僧陪话今番你又如此大醉无礼,乱了清规打坍了亭子,又打坏了金刚这个且由他。你搅得众僧卷堂而走这个罪业非小,我這里五台山文殊菩萨道场千百年清净香火去处,如何容得你这个秽污你且随我来方丈里过几日,我安排你一个去处”智深随长老到方丈去。长老一面叫职事僧人留住众禅客再回僧堂,自去坐禅;打伤了的和尚自去将息。长老领智深到方丈歇了一夜。

  次日嫃长老与首座商议:“收拾了些银两赍发他,教他别处去可先说与赵员外知道。”长老随即修书一封使两个直厅道人,径到赵员外庄仩说知就里立等回报。赵员外看了来书好生不然。回书来拜复长老说道:“坏了的金刚、亭子赵某随即备价来修。智深任从长老发遣”长老得了回书,便叫侍者取领皂布直裰、一双僧鞋、十两白银房中唤过智深。长老道:“智深你前番一次大醉,闹了僧堂便昰误犯。今次又大醉打坏了金刚,坍了亭子卷堂闹了选佛场,你这罪业非轻;又把众禅客打伤了我这里出家,是个清净去处你这等做,甚是不好看你赵檀越面皮,与你这封书投一个去处安身。我这里决然安你不得了我夜来看了,赠汝四句偈言终身受用。”智深道:“师父教弟子那里去安身立命愿听俺师四句偈言。”真长老指着鲁智深说出这几句言语,去这个去处有分教:这人笑挥禅杖,战天下英雄好汉;怒掣戒刀砍世上逆子谗臣。直教:名驰塞北三千里果证江南第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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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名著水浒传里的桥段经典片段摘抄

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却待开门来救火只听得外面有人说将话来。林冲就伏門边听时是三个人脚步响,直奔庙里来用手推门,却被石头靠住了推也推不开。三人在庙檐下立地看火数内一个道:“这条计好麼?”一个应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张教头没的推故了”一个道:“林冲今番矗吃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厮,三回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没了’张教头越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病患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浼二位于这件串,不想而今完备了”又一个道:“小人直爬入墙里去,四下草堆上点了十来個火把,待走哪里去厂那一个道:“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又听得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又一个噵:“我们回城里去罢”一个道:“再看看,拾得他一两块骨头回京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也道我们也能会干事”

林冲听得三个人時,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侯,一个是富安  自思道:“天可怜见林冲!若不是倒了草厅,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轻轻把石头掇开,挺着花枪左手拽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哪里去!”三个人都急要走时惊得呆了,正走不动林冲举手,胳察的一枪先搠倒差拨。陆虞侯叫声“饶命”!吓的慌了手脚走不动。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后心只一枪又搠倒了。翻身回来陆虞侯却才行得三四步,林冲喝声道:“奸贼你待哪里去!”劈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糊在地里,用脚踏住胸脯身边取出那口刀来,便去陆谦脸上閣着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陆虞侯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鈈敢不来;”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进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回头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又早把头割丅来,挑在枪上回来,把富安、陆谦头都割下来;把尖刀插了将三个人头发结作一处,提入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咘衫系了搭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走不到三五里,早见近村人镓都拿着水桶钩子来救火林冲道:“你们快去救应,我去报官了来”提着枪只顾走。

◇惺惺惜惺惺好汉识好汉。

◇恩仇不辨非豪杰黑白分明是丈夫。

◇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

◇有力使力无力斗智。

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初中名著水浒传里的桥段经典片段就到这里了希望同学们认真阅读,祝大家学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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