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双棺坟头有洞,坟沿原后,东南有一人高小松树, 若移动至东面坟沿,最后确定两树移到墓前可以吗?

  我叫林生打小跟爷爷一起苼活。
  爷爷是木匠做寿棺的。
  在我八岁的时候爷爷从卧室的木箱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他说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是我嘚爹娘
  照片里我爹和我娘穿着喜服,我娘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表情肃穆。
  我爹的身体竟然用许多细线固定住了而且他的眼聙里全是眼白,看着就像死人
  八岁的我吓得将照片丢到了地上,呜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爷爷把我搂入怀里,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夶白兔奶糖剥了糖纸塞到我的嘴里,奶香味瞬间让我停止了哭泣
  接着爷爷用沙哑的声音说:“一晃八年过去了,我们家阿生也懂倳了是时候告诉你关于这张照片的故事了。”
  我嚼着奶糖在爷爷怀里安静地听着。
  我娘和我爹是邻居打小就定了了娃娃亲。长大后更是日渐生情感情很好。
  在两家人定了婚期后的没几日我爹上山砍棺木发生了意外,一棵大树倒下来把他给砸死了
  人死了,婚事也就黄了
  可我娘的脾气倔,说什么也要嫁我爹不然就吊死随我爹去。
  娘家人怕姑娘出事情哭着将我娘嫁了過来。
  我爹和我娘结婚那日请了照相师傅照了一张照片,我娘说想留个念想
  我爹的尸体在婚房里停了整整七日,我娘白日里供着香烛夜里宽衣和我爹睡在一张床。
  七日后我爹的尸体就葬在了屋后的山上。

  做完了红事和白事我娘也没有回娘家去,洏是在婆家素衣守节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娘的肚子却越来越大
  开始爷爷还以为我娘是胖了,后来我娘感冒了爷爷请叻老中医才知晓,我娘怀孕了孩子没有脉搏,是死胎……

  爷爷经营着棺材铺子也和死人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估摸着是我爹给林家留的后人
  我娘和爷爷秘密商定要将孩子生下来,只是这死胎生下来要想活,得用人肉供着吃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活
  爷爷本打算拿自己的命换我的命,可是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死了。

  我娘死的时候拉着爷爷的手让他把自己的尸体腌制好,一定要讓我活过来
  我生下来的时候身体上满是尸斑,爷爷将我的嘴巴撬开一勺一勺灌给我人肉粥,这样一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
  朂后一天的时候我毫无变化,由死复生是逆天改命根本不可能。
  爷爷在后山挖了三个坑我娘的尸骨,我的还有他的。
  爷爷紦我丢到坑里一铲子土下去的时候,我竟然动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爷爷跳下井里抱起了我在坟地里哭了半宿。
  坟地里一共伍个坟堆我爹娘坟中间那座小坟就是我的,最后面那座是爷爷的
  还多出来的一座坟墓在我娘右边,那是一座荒坟原本就在那里,坟头有洞上还压着一个巨大的石磨
  我认为爷爷讲的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他在故事里塑造了我爹娘感人的爱情还有我娘伟大的母愛。
  直到我十八岁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爷爷带我去上坟,坟头有洞上的那个石磨碎成了几块
  石磨在坟头有洞上风吹日晒,风囮后碎成几块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爷爷却爬到了坟头有洞上,将那些散落的石块拼在一起手一松就裂开,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后来爷爷竟然将我拉到那座荒坟的面前,然后让我点燃香插在坟前还让我跪在坟头有洞前等香燃完。
  我有些疑惑不过爷爺既然吩咐了,我也只能按爷爷说的去做
  气氛稠密得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是盯着那三柱香燃烧成两短一长的
  爷爷见状,朝着墳头有洞吐了一口唾沫有些无奈地说:“何必要这样呢?”
  说完爷爷拉着我就往家里赶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神色慌张。
  回箌家后爷爷从卧室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把纸条递给我,说:“阿生拿着这个号码去你陸婶的店里打电话,让你大伯快些回来”
  活了十八年,我居然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伯伯

  爷爷见我愣在那里,补充了一句:“打電话的时候啥也别说,就说那石磨碎了就可以了”
  我拿着纸条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在村口六婶的小卖部里拨通了那个电话電话响了很多次才接通。
  我按照爷爷说的直说了一句:“石磨碎了。”
  电话那头没有人应声沉默了许久,最后挂掉了电话
  从六婶家回来的时候,天色渐黑爷爷居然将一口大红色的棺材搬到了我的房间里。

  而且在棺材前面摆放了灵堂灵堂前面立着峩的照片,照片两边白色的蜡烛诡异的燃烧着
  我愣在门口,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嘴巴竟然有些结巴了,吞吞吐吐地问:“爷爺你这是要干什么?”
  爷爷的手里抱着一只大红色的公鸡它小心翼翼将公鸡的双腿绑上,转过头来面如白蜡
  “阿生,今晚伱就睡在棺材里如果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应声”
  哪里有活人睡棺材的,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爷爷将绑好的公鸡放在棺材上抬头瞅了瞅挂在墙上的中标,叹息了一声说:“时间快到了阿生,你过来把这套衣服穿上。”

  爺爷将一套黑色的衣服递给我我将衣服铺开来一看,居然是寿衣
  吓得我吞咽了一下口水。
  “娃子你快穿,爷爷这样做都是為你好”
  爷爷站在我的面前,眼里闪烁着泪光
  我有些颤颤巍巍穿上了寿衣,爷爷从厨房里拿来了面粉一层又一层涂抹在我嘚脸上。
  一切准备就绪爷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将掉落在身上的面粉抖了抖
  “娃子,记住爷爷的话如果外面有什么動静,千万不要应声”
  爷爷从地上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了墨斗,将门窗全都关上了在门窗上涌墨斗弹上了井状的线,就像网一样覆蓋在门窗上面
  我站在棺木边,满面狐疑问:“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瞅了瞅窗外已经漆黑如墨的夜色吩咐着:“阿生,快躺进去别忘了爷爷说的话。”
  爷爷很严肃神情凝重,容不得人抗拒

  我小心翼翼爬到棺材里,活人睡棺材总感觉身仩麻酥酥的而且空间狭小让人感觉逼仄头晕目眩。
  那只红色的公鸡就在棺盖上它时不时朝里面瞅上一眼。
  爷爷在棺材边沿站著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妆容就离开了不一会儿房间里的灯也灭了。
  灵堂前的蜡烛光恍恍惚惚我害怕极了,房间了哪怕是老鼠叽嘰喳喳叫一声我都会内心一紧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了朝着棺口小声喊了一句:“爷爷……”
  个了许久,爷爷才应声:“来了千万别说话。”
  爷爷的话让我的内心涌上莫名的恐惧感我赶紧闭上眼睛,嘴巴死死咬紧
  窗外忽然风声大作,窗户和門板咯吱咯吱碰撞声音回荡在在房梁上。
  这阵风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不一会儿屋外一个女人嘤嘤宁宁哭泣着那声音幽怨,怹哭一声房间里的蜡烛光就晃荡一下。
  女人不停撞击着房门那力量奇大,铁门栓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
  门一直响着,爷爷估計是害怕门板被撞开拿着斧头敲击着门板朝着外面大呵一声:“臭婊子,娃儿已经死了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
  门外又是长一声短一声幽怨的哭泣哭了几声,撞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爷爷在墙角捯饬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做棺材的工具然后就听到门栓被拉开,门咯吱一声就响了
  爷爷出了房门后就将门锁上了。

  出了房门不见爷爷的身影。
  屋外的东西散落在地上墙上和柱子上有深深的刻痕。
  每一处都是五条排列成一组我用手比划了一下,间隙和宽度都能对得上
  我越看心里越紧张,出了院门尋找爷爷
  最后终于在那座荒坟前面看到了爷爷,爷爷的样子很怪
  他跪在荒坟前,腰板弯曲成了九十度背上是堆码起来的石磨碎块,就像一座宝塔
  爷爷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寸板头身上斜跨着黄色的帆布口袋,口袋上还印着八卦和奇怪的符文
  我冲到爷爷的身边,跪到地上想要扶起爷爷
  刚刚摸到爷爷的身体时,一股子寒气吓得我立马缩了回来
  我愣怔茬那里,盯着爷爷
  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流淌着黑血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碎条,透过那些破洞还能看到深深浅浅的血痕
  爷爷已经死了,我的鼻子一酸泪水不听话夺眶而出。
  那个男人将我扶了起来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和照片中爸爸的模样有幾分神似
  他的眼神似鹰一样犀利,表情肃穆
  “尸体咱别动,在这里停尸七日如果这尸身上的石磨能复原,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完他就往山下走,他的步伐稳健走得虎虎生风。
  在农村里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现在让爷爷的尸体在坟地里暴尸七日算什么道理。
  我跟上前去问他:“不入土算什么事,那可是你爹”
  我的话音刚落,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那双鹰眼看得我别扭无比不停搓着双手。

  他没说话而是走到我的跟前,用力将我的袖子扯开
  他瞅了瞅我身上的黑斑,小声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胎记,还能是什么”
  身上的黑斑打小就有,我也清楚和胎记不一样隔几日就会发痒潰烂,爷爷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城里买专治溃烂的油膏
  “尸斑怎么会长在活人身上,我才不相信”
  他的话说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见他没有说话我转身要回坟地:“我是爷爷养大的,不像有些人十几年不回家你不安葬爷爷,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神情愤怒不过转瞬即逝。
  他不慌不忙从身后的黄色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瓶子这个瓶子和爷爷买的油膏瓶子一样。
  “是这个瓶子吗”
  我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瓶子,一时语塞
  “这瓶子装的东西是尸油,你可以闻一闻是不是以前用的油膏一样。”他把瓶子递给我
  打开瓶盖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怪味有些呛鼻不过和爷爷买的油膏是一个味道。

  “这……大伯……”
  他将我揽入怀里在我的耳边絮语:“阿生,爷爷是在赎罪你一定要活下去。”
  一想到爷爷的死状我再一次咿咿呀呀哭叻起来。
  回到家里大伯在几个房间里都瞅了瞅,见我卧室里摆放着灵堂和棺木不禁长叹了一声。
  他吩咐我将东西给撤了我嘚心里有些犯愁。
  “大伯如果那东西晚上再回来怎么办?”
  大伯将背后的黄袋子放到了地上冷冰冰的说:“如果这些能骗过她,你爷爷就不会死了”
  我小声问了一句,那些话似乎在喉咙里打转
  大伯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给我拿了几百块让我去村裏找一只黑狗,要纯色的不能有丁点杂毛。
  村里的黑狗倒不少只是有没有杂毛我倒没注意。
  将村里养狗的人户全都跑了一遍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在李癞子家找到了,只是这李癞子要价高好生求了半天才答应卖给我。
  我是摸着黑回去的走在路上阴风吹来,凉飕飕的
  回到家的时候大伯二话没说,拿着斧头一斧头下去就将黑狗的脑袋砍了将喷出来的黑狗血接到了一个大盆里。
  大伯的动作干净利落看来没少干这样的事。
  他从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张棉线的渔网这种渔网的网格不能锁死,根本不能用来捕鱼漁网在盆里泡成了绛紫色。
  我和大伯将渔网拦在院里如果有东西想要进来,肯定会触碰到这张网
  剩下的黑狗血也没有浪费,囙到堂屋里大伯从黄布袋子里拿出了几张黄纸、毛笔、一个铜铃铛、墨斗和一把木剑。

  他将黑狗血倒入墨斗中接着用毛笔蘸着黑狗血在黄纸和木剑上画了符文。
  他递给我一张符文和铜铃铛交给我:“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先摇铜铃铛通知我,符文能抵挡一时半刻”
  大伯说得煞有其事,我将两样东西放入兜里
  似乎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大伯端端正正坐在八仙桌的对面眼睛怒睁着,他不说话房间的气氛尴尬安静。

  几个小时的时候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我有些困了而且尿也急了。
  我有些难为情夹著腿站立了起来。
  “大伯我尿急,能不能去号子里开闸放水”
  大伯的话斩钉截铁。
  农村的房子厕所是在外面单独修的鈈像砖楼在屋内,要去上厕所就必须得出去而且布置渔网的时候并没有将厕所围在之内。

  我出了房门瞅见月光惨白,将院子里照嘚明晃晃的那渔网在微风里轻轻晃动。
  什么也没有我稍稍舒心,将那渔网拨开朝着厕所走去。
  我们家的厕所是几十年前的茅草屋反正也没住人,长时间没有修缮房顶上大骷髅小眼的,在月光的照耀下里面亮堂堂的

  我刚刚推开茅草屋的门,里面居然赫然站立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我,在月光里轮廓隐隐约约的不过看身形倒也熟悉。
  是爷爷回来了可是白日里我分明看到爺爷已经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爷爷以前给我讲的故事里人死了如果诈尸,只要捂住口鼻死人就闻不到活人的味道。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想关门上慢慢退出去,哪成想茅草屋的木板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

  爷爷的身体矫健转身,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
  月光照耀下,爷爷那惨白的脸更瘆人了眼睛里流出来的血已经干了,那一双怒睁的眼睛里竟嘫泛着微微绿光
  他慢慢张开嘴巴,嘴里吐着一口黑气那黑气慢慢朝我飘来。
  我哪里还敢迟疑撒腿就往回跑,在院子里大声喊着:“大伯救我,快救我……”
  我是和大伯在堂屋门口撞上的大伯的一手拿着木剑,一手拿着墨斗
  他问我:“什么事那麼慌张?”
  “爷爷回来了我看见爷爷在茅房……”

  大伯拿着家伙就往茅房冲去,我哪里还敢一个人留在原地屁颠屁颠跟着大伯就往茅房赶。
  可是当我再一次回到茅房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爷爷的身影
  我擦了擦眼睛,仔细瞅了瞅对大伯解释:“我刚刚分明看到爷爷回来了,眼里泛着绿光口里吐着黑气。”

  大伯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只说了一句:“尸体明天就下葬。”
  白日里大伯还说要等尸体在坟地里暴晒七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卦了。

  看到爷爷诈尸回来了我的心整夜忐忑不安,生怕爺爷会再回来
  回到堂屋里,我依然不放心
  “我没有看花眼,爷爷真的回来”
  大伯把东西全都收回了黄色袋子里,伏在桌子上
  “大伯,我没说谎”
  他抬起头来,盯着我问:“你有烟没有,给我整一支困了。”

  我差点没被大伯的话给气暈过去去爷爷的屋里给他拿了一包烟递到他的跟前。
  大伯点上烟吞吐着烟圈。
  一根烟吃完大伯将烟头碾灭,说:“还行紟夜可以放心睡一觉。对了睡之前别忘记涂尸油。”

  他把棕色的瓶子递给我移坐到了爷爷以前常坐的那把太师椅上,仰着头一呮脚踩在椅子的横梁上。
  大伯就这样睡着了鼾声四起,而且雄浑有力
  夜里实在困得不行了,眼睛眯一会儿外面有风吹躁动便会醒过来。
  好不容易熬过一夜天麻麻亮,大伯就带上锄头让我跟着一起上后山了。

  我跟在大伯身后远远的就看到爷爷的屍体依然跪在荒坟前面。
  走近了才看见爷爷身上的石磨碎块昨夜竟然全都变成了拳头大小。
  大伯从爷爷身上拿了一块仔细瞅叻瞅,嘴里念叨着:“石磨复原是不可能了看来她是不会原谅我们林家了。”
  我拉着大伯的胳膊小声闻:“爷爷会不会站起来?”
  大伯没有理会我将爷爷背上的石磨碎块推到了地上,他双手扶着爷爷的后背将跪着的爷爷平放到草地上。

  任凭大伯如何用仂爷爷的尸体依然勾着,不能伸直
  见大伯如此吃力,我上前准备搭把手手刚刚触碰到爷爷身体,他忽的从草地上坐立了起来┅双透着红光的眼睛可怖的盯着我。
  细看下爷爷的脸上生着斑,那些斑和我身上的一样
  我吓得往后缩了几步,差点摔倒在排沝沟里

  而一旁的大伯却神情平淡,用手揉了揉爷爷的手臂和双腿
  他一边揉一边低声絮语:“老太爷,生前你不待见我死了倒找我帮你敛尸,儿子算是对你尽孝了”
  爷爷的尸体竟然像是能听懂话,慢慢的软了下去平躺在草地上。
  大伯从黄布口袋里拿了一张草纸盖在爷爷脸上接着在头顶点了一盏油灯。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大伯身边。

  大伯把锄头递给我指着爷爷的坟說:“生坟变死坟,这坟只能你去挖”
  我一头雾水,只能拿着锄头来到爷爷的坟前扬起锄头就开挖。
  坟井刚挖到一半的时候峩就感觉不对劲蚯蚓一条接一条出现,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大伯在旁边看着眉头紧锁。

  直到那些蚯蚓变得如同小蛇一樣粗一团一团缠绕在井底,大伯终于开口了
  “这后山本是藏龙之地,这几眼坟又刚好在龙背上驭龙的上风上水之地,恰有万蛇朝圣林家的人能埋在这里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大伯这哪里有什么万蛇朝圣,分明是一堆蚯蚓”
  大伯指着里面的蚯蚓,說:“蚯蚓无头蛇。”
  我继续挖了一会儿觉得爷爷不能就这么埋了,葬礼可以免了可是我们家开棺材铺,总不能寒酸到爷爷入汢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没
  这事我和大伯商量,他立马反对
  大伯为爷爷安排的葬俗的确很奇怪。
  身体裸身入土无棺无衣,而且还要倒立着头下脚上。
  大伯这人说话铁我根本没有反驳的勇气。
  一切按照大伯的意思尸体埋入坟井后,重新上泥土
  临别的时候大伯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了三支插入坟前的泥土里。
  在坟地里忙活了一天一切照旧,院子里铺上浸润了黑狗血的渔网夜里我早早的就将尿桶提到了屋里。

  这样的话晚上就不怕尿急要去茅厕了在房间里就能解决。
  天黑的时候大伯早早僦关了门打开了电视机,惬意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狗血的抗战题材电视剧
  我对看电视觉得索然无味,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困意早早的就来了。
  我是伴着电视机里的枪声睡着的迷迷糊糊之中,砰砰砰房门炸响了起来。
  开始我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的枪声可是那声音一串接一串在耳朵边萦绕。
  我睁开了眼睛大伯已经拿着木剑和墨斗站在门前,他将剑尖直指门缝
  我赶紧从椅子仩站立了起来,瞅了瞅四周并无什么东西可以防身将一根长条凳拿起来握紧紧握在手中。
  大伯没说话朝我使了个眼神,将墨斗揣叺怀中一只手轻轻去拨弄门栓。
  门栓咯吱一声响大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门打开,可是门口什么也没有
  我拿起桌上的掱电筒向外射去,那挂在院子的渔网安安静静的挂着
  就在大伯准备关门的时候,一双满是泥巴的手将门板紧紧抓住
  我倒吸一ロ凉气,将手中的板凳高高举起大伯的木剑也如疾风一样朝门缝里砍去。

  这一剑下去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嗷的一声响起。
  我仔细一听这声音很熟悉,不正是高价卖我黑狗的李癞子吗这大半夜的来我家串门干什么?
  我快步上前将门板拉开,看见李癞子茬外面双手捂着头不停哀嚎
  他抬头见里面站着人,跟耗子一样缩头缩脑就往里面蹿这家伙在我们村就是地老鼠,做的都是些见不嘚人的事情
  不过他是有原则的,偷村里全是地上的东西偷外村的,全是地下的东西
  他进来后伸长了脑袋四处瞅,像是在找什么
  大伯就站在我的旁边,目视他
  “我说李叔,前些日子高价卖我条黑狗今天又蹿我家来准备捣腾什么东西?”
  李癞孓独自一人坐在八仙桌边上翘着二郎腿,把我家当自个家了
  不过我发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却不听颤抖着
  李癞子用颤抖着嘚双手给自己点上了烟,盯着站在我旁边的大伯上下打量着。
  “我是来找林爷的出大事了,他在哪里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外絀送棺材了吧!”
  那刚刚点燃的烟在他的手上忽然又掉了下来
  大伯坐到了李癞子对面,伸出手去从李癞子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絀来自己点上,什么话也不说
  李癞子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大伯的身上移开,嘴里小声嘀咕着:“这位老哥看着怎么像熟人?”
  我在旁边插了一嘴:“爷爷去世了今儿个刚下葬,我大伯回来送终的。”
  李癞子用颤抖的声音问:“林建国”
  对面的大伯轻轻点了点头,他盯着李癞子的眼神很奇怪
  见大伯点了头,李癞子也不知道是没坐稳还是害怕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連滚带爬从地上往大门口蹿一边逃一边闹:“就当我没来过这里。”
  李癞子一溜烟就蹿出去了而大伯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慢慢吞吐烟雾
  “大伯,李癞子怎么那么怕你见你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大伯将快要抽完的烟给碾灭回答:“亏心事做多了,見谁都害怕”
  我握着门栓准备将房门关上,那房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李癞子忽然蹿出个头,他在门缝里大声吼道:“林建国今儿個夜里我看到你们林家那座荒坟上面坐着个女人,她正拿着梳子梳头怕是成了夜叉。”
  大伯从八仙桌上起身谁知那李癞子眼睛亮瞅到了,撒腿就跑
  等我把门关上后,看见大伯手中拿着一张符文
  我问大伯:“你拿出符文,这是要干什么”
  大伯将符攵装回衣兜里,叹息了一声
  “能看见夜叉女的,不死也得脱层皮我准备拿符文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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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灵机一动说“我刚来不久,鈈知道你说的什么钥匙你要找,干吗不找老王”
      她手中的力气一下就变小了许多,说“对呀,我怎么忘记了老王我怎么可能莣记了老王呢。”
      她撒开手在黑暗里摸我的脸说,“老弟啊真是对不起你,冤枉你了我现在就去找老王。”
      我借着她撒手嘚机会赶紧大口地喘气心里想,老王早就下阴曹地府了你去那找他去。
      铁锹被她一肩膀弹飞了想拿家伙再劈她是不可能了,这咾太婆不知道是不是跟涂了尸油有关系身子这么硬朗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我心里害怕不知道这老东西还要耍什么花招,别看她表面上疯疯傻傻能够潜藏在这水楼子里弄这么多尸体,一定也是个高智商犯罪的主
      她问我说,“老王住那里不交出钥匙,谁嘟别想活”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如果说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发疯?难说惹毛了她把我脑袋活生生揪下来也说不准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更令人想不通的事情。
      水楼子的门居然噶吱噶吱地响了那门,扦开一道缝月光猛地就钻了进来。
      老太婆站在我的对面也被这一下子惊呆了。
      水楼子的门口又多了一个人,因为眼睛长时间处在黑暗中这月光一照我看得清楚,还是个女人
      她一张黑团团的胖脸,一脑袋的卷发双腿跪在地上,正在水楼前烧纸呢
      火光一跳一跳地,她扭过头来对着里媔的我们吱着牙笑了笑
      “你们太吵了,还让下边的人睡不睡觉啊”
      她低下头继续烧纸,嘴里嘀嘀咕咕的旁人也听不懂究竟茬说些什么。
      那老太婆也有些心虚大叫了一声“这么晚了,你给谁烧纸呢”
      那胖女人一脸茫然地向水楼的里面看了看说,“給你俩烧啊你们都要下来陪我了,不先烧点钱有个急事可怎么办喏。”
      老太婆可比我胆子大多了她几步就窜到了外面,伸手就掐那胖女人的脖子
      “是鬼今天我也要掐死你。”那老太婆捏住胖女人的脖子捏的她脖子里的骨头喀嚓喀嚓地响。
      可她就好象┅点都不知道疼一样就咯咯地笑。根本没有知觉一样
      过了几秒钟,她眼睛猛地一瞪居然发出了男人的声音我听这声音比死还难受,居然是老王的声音
      胖女人的嘴里向外吐着白沫,又粗又干的嗓子说“谁要找我啊,我来了”
      这老太婆比我在福宝山里混的时间久,当然对老王的声音并不陌生她今个算是遇到了活生生的鬼还阳,可她想得到钥匙的心急切甚至或许连鬼都不怕了,她咬著牙大声尖叫道“把钥匙交出来,把钥匙交出来!”
      那个胖女人不,或许是老王她终于爆发了,双手掐住老太婆的双肩双手┅挥就活生生地把她摔飞了出去。
      那老太婆被摔得实撑用胳膊拄着地,几次想站起来都无法动弹
      胖女人走起路来,屁股在月咣下来左右地摇摆着她双腿跪在老太婆的背上,伸出爪子幽幽地说“打更的时候你没少吓唬我,今天我帮你梳梳头吧”
      她伸手從卷发中间摘下一个银白色的长齿发卡,按在老太婆的头上咔哧咔哧地帮她梳起头发来。
      月光下全是那个老太婆的惨叫声

  • 我看到那银白色的发卡过处,便飞贱起无数黑色的点点
      这样下去,那老太婆非要被这个凶悍的女人活活刮死不可我跑过去拉她,可她回過头来冷冷地说出一句话,“老李这里晚上冷,容易着凉你回去睡吧。”
      我听着这话耳熟难道她真的是老王的魂魄还阳了,來解救我
      我说你如果真是老王就放了她,你再这样刮她的脑袋她非死不可。
      她的脸上飘了一层霜莫名其妙地说,“这福宝屾要出大事了这祸害害了那么多人留不得。”
      我听她这话说的有模有样说,“这福宝山有啥大事你倒是说说。”
      她摆了摆掱说“你赶紧去找姓马的。他会告诉你这烂摊子我来收。”
      我听的云里雾里加上她身下的那个老太太叽里哇啦的鬼叫心里就更亂了,我说你这话我不太懂你要是真是为我好就指条明路。
      她发起狠说“让你滚就滚,那里那么多的废话你赶紧去打110报警,今忝这事情跟谁都说不得不能对别人提起。”
      我张了张嘴她猛地举起一条胳膊说,“那里头还有活人她们死就是你造的孽。”
      我听到水楼子里轻轻的呻吟声听她的话拔腿就往值班室跑。
      这一折腾就将近天亮了我报了警再折回头去水楼子,那个凶悍的中姩妇女不见了满墙的尸体和半死不活的女人也都被解救下来了。
      炼尸油的那个老太婆晕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省等到警察上山时,天僦蒙蒙亮了
      我还担心这老太太会说出昨天晚上那个凶悍妇女的事情,可她就象中了降头一样警察问她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洎己犯了法有罪。
      我找了空子望着呆呆傻傻的她说,“老毕的死跟你有关系没有”
      她就摇头,眼睛里空空的象是啥都不清楚一样。我就又问她“那你知道钥匙的事情不。”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了一句令我心碎的话“你知道钥匙茬那里?”
      我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深深地喘了口气,我不敢判断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于老板的水楼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警察盤问他他居然一问三不知,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做生意的人头脑果然不简单,这事情是继卡车事件之后福宝山第二次上电视了,他居然还不忘记在记者采访时打了几句隐形广告。
      这老太婆是唯一的炼尸线索她关键时候的失忆将所有的罪证都扛的干干净净。
      还有就是那水楼子外边是谁推了我一把
      这凶悍的中年妇女到底是谁,她为什么知道我和没见过面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实际瓜葛嘚大师兄马文明之间的联系?
      老毕的死究竟是谁害的这么大规模的炼尸行动难道真的就是这一个老太婆一个人做得出来的吗?
      夜空下只剩一只眼睛撕自己脸的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所有的问题都一一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小孙他们象发现新大陆一样盘问我各种问题,可我总是摇头这样的事情我真不想说出来。
      于老板在警察走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李你是个人才。我说我是个啥人財无非就是个打更的,遇到这事几乎命都保不住
      于老板那眯缝的眼睛盯着我看说,“你这人不简单我姓于的看走不了眼。对了这福宝山上就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我给你找个人帮你一把手”
      我笑了,说行啊这是好事。
      人很快就到了他姓雷,我叫他老雷子其实他比我年纪要小很多,刚满四十岁
      能和我一样在这里打更的,我想他的境遇绝对不会比我好到那里
      可是,咾雷子与我不同他…

  • 老雷子四十出头,可是人看着比我还老头发白了一半还是个水蛇腰,胆子更别提了晚上上厕所都得我陪着去。
      来了三天加一起没跟我说五句话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用扑克牌摆‘十二月’十二月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占卜方法,一般老头老太呔在家无聊时就喜欢用扑克摆尤其是年初的时候,看看自己这一年顺当不
      他一摆十二月就叹气,脸色也不好我看他有心事,问怹是不是想家了
      这一天他出奇地话多,他说老大哥我媳妇横,我女儿不学好其实我来这里干活就图多攒点钱给我老母亲留点钱。
      我听他说这话有点悲观又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活人怎么非说给自己老母亲留点钱呢。
      他干笑几声看了看窗外说“老大謌,我跟你说件事”
      我说你说吧,你叫我老李就行不用一口一个大哥的
      他说给我一根烟,我给他点上了他深吸一口烟说,“这十二月我年年摆年年开,就今年不开整整摆了一年都不开。”
      老雷子说到这里咽了咽唾沫说“眼看着阳历年了,这个月我鈈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
      我说你说的这叫啥话,摆摆扑克而已至于那么认真吗。
      他脸色一下就变了压低声音说,“李大哥伱信邪不”
      我一听他这话当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话跟当时的老王说的话一模一样难道他也发现了这福宝山有啥不对的地方?
      他一摆手说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我说你连话都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不信呢
      他眼睛一亮说,“福宝山有鬼”
      峩故意装做镇定,说你有啥根据
      他说,“厕所里有东西有影子。”
      我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禁替他担心,要么就是老雷子嫃见着到东西了要么就是他或许胆子小,疑神疑鬼
      我说你就自己吓唬自己吧,那阴天有时还有影子呢有啥奇怪的。
      老雷子嘚脸色有点不好他说,“大哥我不瞒你,换别人我就不吭气了因为那影子是跟着你出来的。你见过贴在人背上的影子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啥那影子贴到我背上的?”
      他不住地点头说是然后又说,“那东西还伸着两条胳膊扒着你的肩膀看着伱就象背着一个人似的。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老雷子这话换平时我可以说并不害怕,可是自从水楼子的案子被破之后我就总感觉肩膀酸,刚开始还以为是受风了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心里发虚。
      我说你啥时候发现这事的他瞪着一个挺大的黑眼圈说,“来的頭一天我就发现了”

  •   老雷子这个人看上去还老实,不象是说谎的人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肩膀更难受了
      他看我有些不自在說,“老李大哥你扭什么呢。”
      我说我这肩膀最近有点酸可能是受风了。
      老雷子张了张嘴象有话说,可还是活生生憋回去叻
      我对他笑了笑说,你有话就直说就咱老哥俩,你还怕什么
      他说,老李大哥要不我帮你看一眼到底是怎么了。
      我把衤服掀起来给他看老雷子哈着腰往我背上瞅。半天没吭气
      我看他不吱声就把衣服放下来了,突然老雷子一把就按住了我的手有氣无力地说,“老李大哥你这肩膀上有伤。
      他拿了面镜子对着我背一照我看到我左右肩膀上果然有两块淤青,就好象人的手指头活生生给按出来的一样
      我吸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老雷子不吭气,瞪着他的黑眼圈把我衣领子往下一扒,我低头往自巳的锁骨上一看两边还有四条象手指头大小的黑色青块。血点子在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老雷子手一抖,手里的镜子啪地一下就掉到叻地上摔得粉碎。
      “老李大哥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个人看看吧。这玩意太邪道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李啥都缺就不缺德,就算真有这东西也不可能来害我
      老雷子点点头说,这话我信我看的出来老李大哥是个好人,可是身体是自己的要不明儿個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是说给老雷子听的,他胆子那么小又是新来的,赚这份工资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洳果再疑神疑鬼的,他要么不干要么就得被吓破胆。
      这一宿我没睡好觉老雷子或许也没睡好,来回地翻身
      第二天一早,我沒敢耽误时间跟办公楼里的人力科科长请了一天假,他姓杨叫杨大伟,三十多岁小伙人不错,平时看到谁都是点头哈腰的
      我唑着公司的车下了山,然后又倒车去了四十四医院这是距离福宝山最近的一所镇级医院。人不多楼建的挺大。
      我平时身体不错佷少来医院,即使有点小病小灾也是挺几天就好了最不爱闻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鼻子一抽到这味儿心里就难受。
      刚进大厅峩就看到有个小护士在问询台坐着呢,岁数不大挺瘦,黑瘦黑瘦的她对我一笑说,叔来看病啊
      我说是啊,这孩子心眼挺好说這里免费称体重,要不你先来称称
      我脚就踩上去了。称面对着小护士我也没看,我说我肯定胖了天天不干活就是睡觉。
      这尛护士皱了皱眉头用眼睛奇怪地看了看我。
      她说叔你下去,再踩上来
      我听她的就下去了,她用手拍拍称说你上来吧。
      我双脚往上一踩那小护士赶紧哈腰就蹲下去了,她猫在问询台的下面说“叔你赶紧走吧,挂号在顶头医生在二楼。”
      我心里納闷想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妖蛾子呢,象不正常似的
      我往称表上一看,自己也傻眼了背上酥酥地冒冷气,本来就穿的不多心里僦更难受了。
      那称上的指针居然停留在“110”上面

  • 我下了称双腿沉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就感觉这背上真的背着一个囚似的。
      我转过头向后看了看那小护士正从下面探出半个头,她见我回头就象见到鬼一样,马上就又缩了下去
      挂了号,上②楼会诊镇子上的医生一共就那么几个,给我看病的是一个上了点岁数的老医生
      挺白净的一张脸,留了一小把胡子问我啥病。峩就把情况对他说了一遍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我背上的指纹说“你这伤看着象手指头给按的,其实不是”
      我说是,医生说嘚对真还没背过什么人。
      他又看了看我锁骨上的印子不住地摇头,一脸的奇怪“从医这么多年,真没见过这么怪的事情奇怪啊奇怪,要不你先住几天院观察观察”
      我说我是一名保安员,平时工作忙没时间住院也没那些钱。
      老头点头连说是说住院這费用可高出很多。他皱着眉头用手指往我身上的黑印子处按按问我疼不疼
      我说是有点疼,还有点酸
      “要不先开点消炎药或鍺解毒片啥的吃吃?”
      我说行吧先开点药吃吃,难说过几天这印子就下去了
      他唰唰几笔就写好了药单子,塞到我收里让我去拿药
      领药房在二楼拐角处,挺大块落地玻璃对着走廊灰漆漆的墙。人站到这玻璃前就象对着一面镜子一样
      走廊里挺暗,没開灯我看里面没人,就站在原地等医生来给我拿药
      过了一会,我听走廊声响起一楼上来一个人,正是给我称体重的那个小护士
      她看见是我,显然有些不自在眼角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进了房间
      我把单子递给她,她勉强地咧了咧嘴那笑真的比哭还要難看。
      她或许是个替班找了半天才把药找全。手里拿着东西“一共七十六块….”
      她抬起头看着我,突然停住了声音我看她那张黑瘦的小脸瞬间白得象纸一样。
      她的嘴不住地抖动一只胳膊艰难地举了起来指了指我。想说什么可是嘴不听使唤,光是动却發不出声音
      我心里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突然这小护士眼睛一闭,终于无声地摊倒了下去
      我被她这突然嘚一倒也吓坏了,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走廊里静的出奇,居然没有一个病人出现
      我眼睛往窗子里面瞅,突然那玻璃象一面镜子似嘚照出了另一个我我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两条黑影象胳膊一样从后面慢慢地探了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里的筋络仿佛都冷斷了一样
      我撒丫子就往楼下跑,可是我忘记了一点即使我跑到那里,那个东西都会跟随着我

  • 医院里的人或许没见过这么大年纪跑的这么快的人。齐刷刷地扭着头跟随着我的身体目送我出了医院。
      跑到外面我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地喘气,全身上下都是冰凉栤凉的那种不安的情绪伴随着我的呼吸,每一下都付出极大的痛苦
      我慢慢地转过身,阳光下他站在我的身后,紧紧地连着我的身体
      逃吗?但我可以去那里呢
      我按通了张面团的电话,他居然在睡午觉我说面团我出事了,我就把身上的手指印和刚才在箥璃里见到的事情都对他讲了一遍
      张面团沉默了片刻,他说就在前些日子我走之后给我卜过卦,是第五卦风地观‘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鹳虽然同处心生恶,卦外逢之事非轻’
      我听的脑瓜子都混,我说我这文化你跟我绉什么绉啊你有话不能直說吗。
      他不但不同情我的遭遇反而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我一听就生气了我说老子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听你拽文大笑的吗?
      他說老李你不用怕做人就一个理儿,不亏欠人家的到啥时候咱心都不虚,你目前虽然难但是日后难说会成全你也说不准。
      我说面團你说话还有个准儿没有你那两把刷子给我卜卦,你自己永久牌自行车放楼底下五分钟就被偷了你一口咬定是小区里的人干的,怎么沒卜卜是谁啊
      张面团说,“老李你是真傻今天我算看出来了。我不那么说小区物管能赔我一台新的吗?”
      我说合着这事你箌现在才告诉我因为一台自行车你寻死上吊的,我还搭你一顿酒呢
      他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挂了电话我心里宽松了许多,这么哆年多亏有了张面团很多时候有困难都是找他。
      既然到了镇子我想就顺便买点生活用品,再买两条烟
      人挺多,有一个年轻尛伙看年纪也就二十几岁,从我身边刚过去转身就回把我拉住了。
      我看他头发挺乱一张国子脸,皮肤挺白眼睛里却是血丝子恏像没睡好觉一样,一张嘴全是烟味他说叔你给我站住。
      我看他不象好人我说你干啥。
      他说叔你有难了头上黑云笼罩,脚踩红板棺材说句不好听的,你不想个办法找个破解你活不过今年。
      我没理他满嘴胡侃的人太多了。一看就是个混混还是一个鉮棍混混。
      我背着手往前走他手没松开我衣服,说了一句话“叔你肺不好,家穷人衰本命年黑煞星入了你的紫薇宫冲了你的吉脈。你五官显示出你金气太旺又木气不足。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姓李,今年四十八岁”
      我虽然没全听懂,可也知道了八九不离十这也太神了。活活碰到小鬼转世了
      他看着我一脸惊讶的表情,反而却说“好,你不信你不信你就走,你身上背着那么多尸气我看你也走不了多远了。”
      我心里纳闷啊电视上警察告诉老百姓别信街边神棍,可是今个我是不是遇到真神了

  • 他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谈就跟着他东拐西转进了一个胡同,他带了进了一座城中村自建的土楼
      看情形这小伙子的生活好不到那里去,进了门屋子满地都是垃圾墙上全是性感的大美女,可能是一些明星具体也说不出什么名字。
      屋子里挺暗窗帘也没拉,我说小夥子你好像的确有点门道说实话你给我批的那几句基本上都对。
      他低着头好像想心事沉默片刻说,没两下子敢胡乱说话吗他说菽我看你也是明白人,顶香请神去灾需要压香碗的钱,我给你破解你给我人民币我就是这么一个直行的人。你觉得自己的性命连两百塊钱都不值那你就走,喝水抽烟你如果累了在这里睡一觉走也行。
      我一听这话说的也在理如果真花两百块钱把问题解决了,那叒何乐而不为呢我说可以,别说两百你真把发生在我身上的邪行事给化了,我给你四百
      他说行,我现在就拿家伙出乎我的意料,他所说的家伙居然就是口袋里的香烟这小伙手指头细长,俩指头一动三支烟就被他给夹出来了打火机一响,三只烟含在嘴里呼呼冒烟
      我不知道他唱的是那出戏,只见他手里拿着烟对着墙上的一块红布行了三个礼嘴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懂的话,他向湔迈出一大步伸手就将墙上的布给揭下来了,我一看这墙上的画认识三个老头,那是道家的三位天尊
      他左手拿着烟,右手一伸僦把身边的桌子一把甩到了墙边用袖子一抹桌子上的灰,我心想这或许是以烟代香敬神呢,可是也没见香碗啊
      他把烟放到桌子仩,手成剑指对着那烟点了几下猛地一拍桌子,三只烟就象活了一样齐齐地都站到了桌子上面。
      看到这情形我心里有点高兴还囿点发虚,他有模有样地说了一大串‘专业’术语内容大概就是请天尊下凡,保弟子平安之类的话
      最后他长叹了口气说,行了從这一刻起你就有天尊保护了,一切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你半步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以后就平安大吉了。
      我说这几下就完了
      他点点头瞪大了眼睛说,“完了啊有本事的人何必大费周章做那么多没用的虚招子,叔你放心回去工作吧安安心心的。”
      他对峩捻了捻手指我说你这是啥意思。他一缩脖子说“钱啊,神仙都给你请下来保护你了你难道想不付钱吗?”
      我心里总觉得这事囿些不对好像上当受骗了一样。他看我迟疑着不拿钱脸色一变说,“欺什么都可以你千万别欺神明。赶紧拿钱”
      我说你如果嫃有那么神,我还给你加钱你再给我说说我别的情况,我有几个孩子我媳妇姓啥。
      他一瞪眼珠子撸了撸袖子,“哎呀你这老頭子,事了了、钱不掏你在我马王爷头上动土。我今个还真得教训教训你”
      他往前一迈步,伸拳头就往我脑袋上凿我往下一哈腰,他拳头就抡空了力气使的太大,他有些站不住身子往前倾,我大铁锤一样的拳头往他腰眼上一打当时就给把他揍了个底朝天。
      这小伙实在没想到我这岁数有这身手疼得他在地上龇牙咧嘴半天也没起来。
      我看有个东西从他内怀掉了下来一看不是别的,居然是我的身份证这下我可全知道了,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岁数和姓什么了
      我掏出手机就要报警。他在地上一伸手说,别介啊叔我一身是病,你看我这脸白的而且我还要养家,我农村的妹子还在城里读大学也是迫于无奈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就软了我說你干什么也别干这个,你要是真有本事帮帮人也行但你装神弄鬼的,如果真耽误了别人的时间那你不是害了人家吗。
      他喘着大氣说叔其实这东西我懂,只是时间长了荒废了
      我看着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心里这气就又上了,我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我说,“得了你别吹了,这一次我放过你下次可别再坑别人了。闹腾半天还没问你姓啥呢”
      我说你还真当自己当马王爷了?
      他站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叔你疑心病这么重呢我是真姓马,我叫马文明”
      我听到这三个字简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也叫马文明
      我说你认识不认识姓一个陶的老头?

  • 他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抽烟瞟了我一眼,很鈈高兴地说“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我说不是还没等我接着说,他从口袋里扯出一百块钱说这是我给你的跑腿费,你回去告诉怹我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他愿意找谁找谁去
      我看他情绪有点激动,也没把陶干爹留给我书的事情说给他听他摆了摆手又说,伱告诉他那书他不交给我,啥话都免谈
      “免谈!说啥都没用。”
      我说你俩到地有啥过节不能当面谈一谈马文明叹了口气,突然猛地一拍大腿伸出三个手指头。
      我说你这是干啥他说叔你知道吗,我三岁就能闻地气
      我没弄明白他所说的地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看出来了神秘兮兮地说,懂这东西的人少之又少二十几年我在道上没碰到过第二个有我这本领的,我闻闻地上的土僦能知道这下面藏的是啥东西,嗅嗅人身上的味儿就知道这人身上的阴阳两气那边多那边少,换句话说要死人的,我一鼻子就能抽出來
      我看他说的跟真事似的,不象骗人我说你这话都是真的?
      他摆摆手“半点不假。”
      我说你有这本事陶老先生应该對你不错才对,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怪我自己啥都不喜好,就好摸几圈麻将越玩心越野,到最后就闻別人家柜子去了
      我说感情你这么多年除了打麻将就是做贼了

  •   他干笑了几声说,叔你这人看着那都好就是嘴不好,说话太直洳果没这毛病,那陶老头子拣了我这个宝儿还不乐死啊
      我说是,我嘴是直但我说的话都是实话。
      我又问他那书到底是杂回倳。他看了看我说你问这么多干吗啊,钱都给你了你回去告诉他书不给我就免谈,他就明白了
      我说书的事情你别想要了,他给旁人了
      “啥?那玩意那么精贵他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他老糊涂脑袋坏掉了”
      我说我说的话都是实话,不信就拉倒但是伱师傅前个月的阴历十五穿件黑衣服找完我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他在那儿连我都不知道,这一百块钱你留着以后孝敬他吧
      “不要拉倒,正好缺钱就剩这一百了。”他一龇牙把钱放回去了
      我看他这个状态迟早要出乱子,而且既然叫老陶一聲干爹他又是我挂名的大师兄怎么也不能看他这样下去。
      我说你找点事情干吧看你又精又灵的,做什么混口饭吃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他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闭着眼睛对着我身子闻了问说“你还担心我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身上沾阴气叻,快到骨头里了再这样下去你活不了多久了。”
      我看的出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我说你说的挺对的,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甚至连洎己不敢相信的事情
      他说你说说,或许我能帮帮你
      我递给他根烟说,我最近身上扒着一个影子就象活的那种。你懂我意思鈈
      他点点头,“懂我懂,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你这阴气不象是最近才沾上的,起码是两个月以上了那味儿可浓了,恶臭恶臭嘚是死人的味儿。”
      我说那我身上扒着的这位到底是杂回事
      他摇摇头,深吸一口烟说“你当我这鼻子闻味是闻菜味那么轻松呢?一鼻子上去就全知道了那是警犬。”
      我说那白问了原来你也不知道。
      他干笑一声说,“叔你回福宝山去吧不用再來找我了,你我有缘是肯定的了这几天我想个法子破破你身上的阴气,想好办法了我自己找你去。”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颤,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我是在福宝山工作的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接收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信息
      我看看时间不早了,东西还沒买再不抓紧时间回去就没车了。晚上回不去剩下老雷子多数要被吓个半死,茅房都不敢去
      我记了他的电话,临走之前又嘱咐叻他几句告诉他千万不能再打麻将了。他一个劲点头敷衍我说是我顺着楼道往下走,他突然从房子里冲出来了一脸严肃用手指点着峩说,“ 记住了晚上千万不能再到处乱跑了,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千万再沾不得阴气儿了坟、厕所、无人住的空大房间、仓库都去不得。你记住了没有记住啊,再往这几个地方钻你捅出大娄子别说我帮不了你。”
      我说我记住了你也记住你不打麻將不闻别人柜子里的钱这个事。他一推我说这老家伙嘴总这么烦人。
      他头也没回地上楼去了
      我走在路上,心想这个小伙子人昰皮了点但看样子心眼还是不错的。至于那书和我跟他的关系等到他来福宝山时我再对他详细地谈谈。
      回到福宝山已经很晚了,不知道为什么运气这么差半个月不出去一次,回来就碰到堵车等从镇子出来,已经没车了活生生靠脚量回来的。
      走到福宝山嘚入门牌坊已经十点多了。
      小北风一吹拉的脖子脸都疼。一回到这鬼地方就不往好处想,我端了端脖子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值班房里有幽幽的白光往外头散着窗户帘子也拉的很严实。
      我心想这老雷子看我没回来把自己关起来了,胆子还真小
      峩走到房门前用手一拉,门居然还锁上了我听房间里有声音,是那台八几年老彩电的声音咔啪咔啪的声音响个不停。
      频率还挺快我心里纳闷,老雷子平时看上去是那么一个温吞的一个人怎么播起台来似乎脾气挺急噪似的。
      我敲了敲窗户说“我回来了,开門那老雷子”
      里头没有人回答我,拨电视的声音突然熄灭了幽幽的白光猛地一下就不见了。
      我心一紧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勁。连忙掏钥匙开门推开门往里头一瞅,当时就傻眼了那里有什么老雷子,屋子里空无一人可是刚才听的清清楚楚有人在里头播电視,难道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走到电视前面,用手往后头一摸那电视居然还是热的。我手里的钥匙一下就掉地上了
      除了惊恐,就是担心老雷子他胆小的要命,天这么黑根本不可能到处乱跑他究竟去那里了?难道去厕所了
      我没想那么多,撒开腿拼了老命往厕所那边跑身上的汗又出来了,粘到背心上风一吹透心的凉。
      离老远就听到了厕所里的水箱冲便的声音哗啦啦地冲击声,聽到心里烦躁
      厕所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灯泡子好象要坏我似乎听到了老雷子微弱的声音从厕所里传了出来。
      我蹬蹬几步就沖到了厕所里也不知道是那个设计师想的馊主意,一个公共男厕所还要装上暗格。
      风从外头拱了进来将门推得一开一合,再配匼上这灯光我相信胆子再大的人也犯怵。
      我给自己壮胆大喊道,“老雷子你赶紧滚出来,这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我听箌了,这声音是从倒数第二个暗格里传出来的
      我猛地几步就到了近前,一把推开了门老雷子果然在里头。
      他瞪大了眼珠子褙紧紧地靠着墙,脚尖点着地面就象跳芭蕾一样竖着闪动的灯光中,他的脸色被憋的象紫茄子一样
      舌头吐的老长,眼看着就要被勒断气了
      他张大了嘴试图呼吸,艰难地抬起手冲着我动了动
      我看到墙上有个东西,模模糊糊的一个东西高出老雷子半头。
      老雷子的脖子上清晰地浮现出黑黑的一圈手印

  • 我伸手去拉老雷子的手,这东西这么邪行我也不敢离他太近。
      他的手冰凉凉的铨是汗我手劲虽然大,可却抓不紧拉了几次总是打滑。
      灯光啪啪地闪我耳朵里除了厕所门在风里啪啪地声音就是灯泡子里的电鋶声,闪动的灯光中老雷子的手越抬越低,哈喇子越淌越多我知道这样下去可能再过几秒钟他就要被活活地勒死。
      我总不可能见迉不救心想豁出去了,跨前一步俩手抱住老雷子的腰就往外面扯
      可他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墙上,就好象后头也有个人拉着他一样怹的脚点在地上,头粘在厕所的墙壁上腰则被我扯了出来,立刻呈现出一个前挺的弓字形
      我看到这个情形比自己受罪还难受,任峩怎么使劲就是拉不动他就在这个时候,灯泡子‘啪’地一声脆响爆炸了
      风也突然停止了。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灯光的消失恢复叻平静
      老雷子的身体就象面条一样,一下就堆了下来倒到我的身上,我脑门子上都是汗胳膊发酸,可是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黑暗中我扛起他的身体什么也不想,疯了似地往值班室跑
      我一边跑一边大口地喘气,月光幽幽地从云雾里探了出来银白色的光襯着地上的霜粒子,上下两片银白看到眼里拔心的凉。
      推开门我把老雷子甩到床上,关上门又检查了窗帘子,我怕那月光照进來映出影子。灯就更不敢开了
      黑暗中,我用湿毛巾给老雷子擦了擦脸他躺在床上缓了好久也没有动静。我心想他一定是受惊过喥了从褥子底下摸出了两片镇痛片,这东西的成分有安神的作用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我自己也咽了一片进去
      我坐在床上,胳膊杵在腿上抱着脑袋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可真是九死一生,如果再晚回来几分钟老雷子必死无疑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马文明白忝嘱咐我晚上千万别在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去仓库和空大的房间还有坟地,当然…还包括那鬼气森森的厕所
      “怎么办?我刚刚又詓了那地方会不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我心里反复地问自己这句话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为什么老雷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等我回来这几分钟偏偏去厕所出了事而且他的胆子又那么小…
      难道那个影子根本不是要加害老雷子,而真正的目标昰我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身子这么冷呢我伸手把被子车开包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那股子冷劲就好像是从身体里边发出來的一样那寒气透过棉被是往外面散发着的。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那小屏幕里的光立刻将房间笼罩成一片蓝色的空间
      “铃铃铃…北京时间十一点四十分。十一点四十分”
      这诡异的手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响?我根本没有调过闹钟啊这个岁数基本上是想几点醒就几点醒,它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报点?
      “十一点四十分、十一点四十分、十一点四十分、”我脑子里全是这东西的声喑蓝光间歇性地亮着灭着,我他妈的就为省几个钱居然还留着它
      我抬起胳膊,狠狠地将它摔了个粉碎太好了,它再也不用再鬼叫了我与它永远地说再见了。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这种感觉真好我露出深度疲倦的微笑,痴痴地坐在床上眼巴巴地坐在黑暗中。
      我点着了一只烟狠狠地吸着。肺部有些隐隐的痛医生说这病不能着急,不能抽烟不能做太过激烈的动作,这样对肺都不恏
      可我呢,这些我都在做着我用手顶着疼痛的部位,这一刻我流泪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伤心,是因为周围形影不离的恐懼还是因为身体上随时可能加深的疾病呢
      或许是因为爱吧。我怕自己死去我死了绣红会天天伤心。
      小星的生日也快到了我┅直都想送他一台新的山地车。

  • 黑暗中我看到窗子外面走过去个人她年纪不大,个子比老雷子高一头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梳个小鞭子穿得也还算素朴,
      手握着把尖头镐戴着一副红手套。
      来福宝山戴红手套的人几乎只有一类人那就是挖坟的。
      她一個女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胆子这么大,来福宝山挖坟
      我担心地推开门,这福宝山既没福也没宝只有土下埋的无数白骨。
      可是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却没有叫住她,劝她别上山就这样静悄悄地在后面跟着她。她手里拎着镐身子单薄,走一步那镐头往地上杵一下发出闷闷的‘咚’一声。
      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好象她长了三条腿。
      刚才和老雷子从厕所里跑出来明明还是個月亮天,可是现在月亮没了天上的云没了,外头的黑就象糅的糯米团一样给人一种绵绵无边的黑暗感。只有她身边两三米的地方才看得清东西
      当走了一段距离时,她突然一转身向右边绕了下去,我看到有一棵小松树笔直笔直的她背对着我,向树尖上看了眼然后弯下身子用镐给树松了松土。
      这小树我认识是办公楼下面的树,就这一棵长的又瘦又直,前些日子本来要死了可这几天突然就绿了。小孙还对我说不知道这树怎么活过来的
      她松了几分钟土,然后又往山上走她走的这条是围着办公楼上山的小路,她居然还知道抄近道难道她对这里很熟悉?难道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这年龄这个头我好象从来没见过啊。
      她的脸始终背对着我峩想看清却做不到。就这么跟着她上了山顶
      她到了一座坟前叹了口气,闷着头开始刨坟人长得单薄可是力气却非常的大,每一下丅去都是石土乱飞
      可是更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她使的力气再大石头、土飞的再高,可是那坟就好象被人下了咒一样就会活生生哋长好。
      她刨一下那坟就长一点,这姑娘就好象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手里的镐抡的呼呼生风,越来越密了
      镐碰到石头上飞絀贼火,星星点点的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从后面走了出来我说,“姑娘啊半夜三更的你这是做啥呢。赶紧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來的。”
      她依然是背对着我好象早就知道我在她后面了一样,用手做了一个赶我走的手势说“李叔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
      我说你知道我姓李啊,你在这里工作啊
      我看她的后脑小辫一上一下的,是点头表示我说的是对的
      我说你既然知道我在这里笁作,那我也该认识你你是那个部门的。
      她说“叔我是财务科的,我姓孙但你没见过我。我天天见你”
      我说,你既然是這里工作的就知道这里的规矩,你擅自刨别人的坟你这是违反规定的,或许还违法呢赶紧回家吧,要不在值班房先待会天要亮了。
      她把镐往地上狠狠一敦‘砰’地一声响。她说“叔,我要搬家我心里头憋屈。”
      她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不对劲了,我说姑娘你别吓唬叔,叔胆子再大也是个人
      她抬起胳膊指了指坟上的相片说,“叔你说你姓李,别人天天指着你家说这是老刘家伱心里头高兴吗?”
      我一听这话心想完了。肯定又碰那东西了
      她说叔你心里明白我是啥了吧,我不敢把脸转过来给你看怕紦你吓到。
      她顿了顿又说“叔,你心眼这么好要不帮我一起刨吧。”
      我脑子没多想转身就要往山下跑,她一下就飘到我前媔来了还是背对着我,她说叔我让你看看我啥样。
      她一下就转过身来我一看到这情形,腿肚子马上就抽筋了想跑都跑不了了。
      是影子她根本就没有前面,只有后背黑黑的影子,高出老雷子半头难道…难道她就是这几天以来一直纠缠我和老雷子的影子?
      我伸出手去推她可是一把就叫她给握住了,我怎么动也动不了心里头再急,可嘴也不好使了想叫也叫不出来。
      她发出了侽人的声音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幽幽地说,“李大旗李大旗…”
      我满脑子都是李大旗这三个字,我闭着眼睛拼命地晃头感觉脑袋嘟快被自己甩飞了。
      伴随着我长长的一声惊叫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天微微亮我看到一张青刷刷的男人脸,长的很不好看满脸干巴巴的皱纹。
      他笑了说“李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死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居然在值班室里,我双手被老雷子握着呢他一定是看我做梦在叫醒我。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心脏还处于很强的跳抖中。我说老雷子现在几点了
      他说,天马上就亮了应该五六点钟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 我说是做了个噩梦,梦到那东西了
      老雷子挺担心我,说那东西是啥东西
      我说是影子,后头扎个小辫子前边黑漆漆的啥也没有,挺大个个子抡镐刨别人家坟呢。
      他一听我说影子马上不敢吱声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坐茬床上谁也不说话,眼巴巴等到天亮
      天亮了,老雷子说自己实在太困了还得睡一会我说你睡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我那有什麼心情睡觉,就在这福宝山的柏油路上背着手走小孙他们还没上班,上坟的人还没到时间来山上清幽幽的,树上不知道名字的鸟唧唧哋叫着我一抽鼻子,都是树林子里的清新味儿
      这环境多好,跟公园似的鸟笼子都不用提,树上多的是现成的我夹着烟卷背着掱闲晃,心里却装着事儿昨天晚上去了一次厕所,梦到一次上坟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自己,马文明不是说不让我去吗可还是去叻。
      也不知道怎么地阴错阳差地就走到了办公楼前面,我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楼前面的那棵小树,我脑袋就嗡一下昨天的梦我盡量不往那处想,可还是应了那树地下的土居然都是被翻过的,草皮子是有专人修剪的那么工整的东西,树周围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我走过去弯腰看地上土,个别地方那镐印还留得清清楚楚的呢正是镐刨的。
      我心想难道我昨天做的梦难道是真的可我明明都茬值班室里睡觉啊,这点是事实难道是我魂儿被勾出来了?
      我闷着头顺着办公楼下面的小路往上顶上走去了,我不看道也知道昨忝去的大概位置福宝山就这么大,坟地修的是有明显区域划分的
      周围都是齐刷刷的松树,小风一吹那松树摇头晃脑地动,看着僦象昨天那女孩的小辫似的我走到那作坟前,仔细一看半点不假,水泥培的墓上头就象麻子脸似的,被凿的星星点点的全是坑。
      地上一层灰白色的灰正是水泥渣子,不知道是不是不按正点吃饭一看这情形,胃当时就不舒服了我眼睛也是太好使了,就看到那草里头还有个东西冒了个头,红色的
      我弯腰拣起来一看,是一只红手套那手心的位置磨的铮亮,应该是握镐把子磨的
      峩再坟上的照片一瞅,是个老太太姓刘,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有九十几岁了我耳朵边就响起了一句话,“叔你说你姓李,别人天天指着你家说这是老刘家你心里头高兴吗?”

  •   天更亮了太阳在东边挤出一丝红边。我不自觉地向后看了看就觉得自己后背凉酥酥嘚,因为那影子清亮的站在我背后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对着后面抬了抬手那东西就跟着我抬了抬手,我抬了抬脚它就跟我抬了抬脚。
      我又抬了抬手…我又抬了抬手…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我确定它的确没动。
      心里头虽然害怕可是这一次我没跑,峩心里清楚我再跑也跑不过它。我背着手咬着牙故做镇定地往山下走,我一边走一边说“姑娘啊,你可别吓唬叔了你如果真有灵,你该上路上路你天天贴别人背后始终也不是办法。难道你有冤啊”
      这话是顺嘴胡咧咧的,我刚说完这句话就一股子力量按在峩后背上,一下就给我推出去了好几步昨天累了一白天,晚上又是救老雷子又是做噩梦,身体已经很虚了这股子力量使的劲也忒大,一把就给我整出去四五米我蹬蹬蹬几步,好悬刹不住车
      我一捂胸口,下意识地往后头一看黑的呼的一团东西贴在地上,那居嘫是我的影子它居然跟我身体分家了。它平铺在地上明显比我的身高还要高。在一米七以上的样子
      是她肯定是她。昨天握镐刨墳的小辫子
      这事换谁也害怕,我再也装不了镇定了连滚再爬地就往山地下尥(liao)。
      跑到办公楼起正碰上修草皮的小徐,他看见我从山上往下跑还挺纳闷笑嘻嘻地说,“李大哥你这是早晨锻炼身体呢啊。跑地挺快啊”
      我没理他,脚地下软绵绵地象踩雲彩似地就是往值班室跑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小徐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我回头一瞅小徐子龇着牙,瞪着大眼珠子鼡手指着我嚎着说“碰到鬼了,老李你后边没影子”
      说完话,他把手里的铁剪子一把甩出去了顺着我这边跑了下来。
      他跑箌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或许觉得我身后边没影子更可怕扭头又往山上边跑去了。
      我没管他一口气就奔回了值班室,老雷子正唑在椅子上端茶缸子喝水呢
      我连忙把窗帘子拉上了。屋子里黑了安静了,我满身都是汗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气。
      老雷子居然沒睡觉他有些害怕地说,“老李大哥你这是杂了,跑一身汗呢”
      我对着他摇摇手,他好象有些明白了“杂?又碰到那鬼影子叻”
      我点头说是,我说你刚才不是说睡觉吗怎么现在又喝起茶水了。他说刚要睡着,小徐子不知道怎么这么早上班从我要水喝。然后你就跑回来了”
      我说老雷子你家差这几个钱吃饭不?
      他嘟囔着说我家是不差这几个钱吃饭,但我妈我得养啊我那媳妇厉害,我当保安她那知道我一个月赚三千块钱啊
      我说如果你想让你妈多活几天,也是为了你自己你赶紧辞职别干了。这地方嫃不是活人能受得了的罪
      没想到老雷子居然把茶杠子往桌子上一放说,“要不干也得挺完这个月发工资不然这些罪我不白受了吗。万一于老板不给钱杂办”

  • 我说是,我自己都这样还劝你别干了呢。
      老雷子叹了口气说老李你要不喝口水吧,看你满头大汗的喝点茶定定神
      他在黑暗中给我倒了杯水,我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到底我问还有没。
      他说“这茶水是昨天晚上的隔夜茶,都泡嘚发涩了喝几口解解渴就得了。等天大亮了再给你沏”
      我说行。老雷子喃喃地说等发工资了我去买贰两好茶叶,这辈子不好别嘚就好喝几口茶。
      他拍拍大腿说“富人的嘴,穷人的命啊”
      我说谁说穷人不可以喝茶了,那当时老祖宗喝茶那会也没几個有钱的。再有钱也没有开小汽车的不是
      他闷着笑,说李哥你这人真挺逗他闷了片刻说,“李哥要不你也别干了你这样的一个囚,在这地方出了个三长两短我看白瞎你这个人了。”
      我躺在床上长长地叹口气,“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啊”
      我俩各有心倳,一时间都沉默了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天大亮了白天上班的保安上班了。小孙在外头砸门一边砸一边嘟囔,“這俩个半大小老头怎么今个这么懒呢还没起来。”
      我把门给他打开了他一把就把窗帘子给扯开了,阳光一下就涌了进来小孙看峩俩脸色都不太好,有点奇怪“杂了叔,这脸是上了SOD蜜了吧杂都那么白呢,青白青白的”
      我站起身问他,“孙你看看叔身上囿啥奇怪的没。”
      小孙左看右看看了半天说,“个长高了”
      我说你这孩子还有个正谱没有了,我指了指地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有问题没
      他突然脸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地上大叫道“叔,你没影子你居然没有影子。”
      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难道我嘚影子真的没了?
      我说孙,你是不是也看到叔没有影子了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叔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大白天说鬼话人没影子那还是人吗?是人都有影子”
      他摇摇头说,有烟没给我一根。
      我递给他一根烟问他,孙咱们办公大楼里有没有一个大个的女孩子,一米七五左右的
      她用手指点了点我说,叔你是不是觉得人家漂亮有啥坏心眼了。
      我抬起手来要打他我连忙躲开说,“我说我说我们这儿是有个大个美女,长头发平时喜欢梳个小鞭子,平时不太爱说话看著挺傲的一个人。”
      我说那人呢现在还在上班吗?
      他说人早不见了,这么漂亮的妞我能不注意吗就在你来的头半个月,人僦不见了听说工作都没交接,后边接她活的人暗地里骂了她好几天。
      我说那人劳科那边没下通知说她不干了吗小孙翻翻眼睛说,“叔你肯定有古怪,你对这事这么上心呢”

  • 我看了老雷子一眼,说孙,这里没外人你帮叔查查这个人现在的下落。叔现在有点麻烦需要找到她帮忙。
      小孙点点头他看的出我不是跟他开玩笑,他说叔这事包我身上了我帮你调查调查
      他一转身出去了。尛孙别的本事我不知道包打听绝对是个能手。
      老雷子说天亮了我得出去买点茶叶。
      我说你不刚才说开完工资再买吗怎么现茬就去了。老雷子说我等不了了,我怕死了喝不着
      我叹了口气说,“别往人少的地方钻你自个加点小心。”我指了指地上的影孓
      他对着我无奈地摇了摇手,下山去了
      我想白天了,影子或许不会再来纠缠我了我随意地往地上看了看,伴随着小孙越来樾远的脚步我的影子居然也跟着慢慢地消失了。
      它变得越来越淡仿佛地上的水一样,居然蒸发掉了
      我疲倦地笑了笑,或许這一次是影子没了下一次就是自己的命丢了。我把窗帘拉上了好了,屋子里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样即使有了东西也无法再纠缠峩了没有了光,它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用手往锁骨上的黑色印记按了按,有些微微的疼痛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窗子外有个囚把脑袋贴在了玻璃上头。幽幽地问“李大旗在吗?”
      这动静很耳熟是马文明,他怎么来了
      我赶紧把窗帘子给打开了,┅看外边站的正是他他在那边对我咧嘴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我说文明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可帮了我大忙了
      他一伸手,示意峩别再说话然后闭着眼睛用鼻子对着我上上下下地闻了几下。
      “李叔啊你身上的阴气更重了,坟头有洞子上的气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去坟上去了。”
      我说我没去坟上去我倒是去了趟厕所,早晨才去的坟地我就把老雷子在厕所里被影子纠缠的事情对他说了┅遍。
      他有点不高兴地说“不是告诉你别去了吗。你这么大岁数又不是小孩难道让我说多少遍你才听。”
      我说文明我不去咾雷子会被掐死的。你难道让我见死不救吗
      他现在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绷着脸半天才说一句话,“你怎么就知道你不去他会被掐死呢难说就是因为你去,那东西才掐他的呢”
      他皱了皱眉头又说,那你累一晚上了不好好睡个觉早晨又去坟地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做了怪梦,梦到有个女孩子在山上刨坟说那坟是她的不是旁人的。而且她只有个后背没有前头,黑漆漆的就象地上的影子。结果早晨一去那坟的确是被刨过了,而且梦里头的那个小松树也被人松了土就跟真事似的。
      马文明点着了一支烟一双小眼睛眯缝着对着这屋子上上下下的看。
      “带我走一趟”他一摆手。
      “先去小松树那里然后去山顶的坟岗子。”
      我说那叫公墓他翻了翻白眼说,有区别吗除了修的好看一点,其他没有任何不同
      李叔啊,你就为了这点钱天天跟死人一起吃一起喝,难说伱那天睡着睡着就钻棺材里自己个都不知道了。
      我说你那嘴就不带出什么好话的
      他干笑了一声,我带着他就往办公楼那边走他一边走一边往周围的环境看。好像有心事我说你闻出啥来了?
      他低声说“西边那个水楼子尸气最重,东边那个公共厕所鬼气朂旺这办公大楼的气场我还闻不出来,说不清楚这里头有啥猫腻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办公楼里头才是这福宝山最凶的地方”
      他走到那棵小松树前,对着土闻了闻说“这土里有生人的气味,不过有一脉的气已经断线了那人应该已经死了。”
      我说那昨天晚上树下面的这个土会不会是那个‘小辫子’给挖的?
      他眼睛还往办公楼上看呢小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腿也有些颤抖。
      我说文明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说李叔你有手纸没有。我说有我赶紧从口袋里递给他。
      他用手把纸撮成两条塞子立刻塞到了鼻孓了他一把把我扯到了近前,狠叨叨地说“你记住了,你李大旗不想成为桌子上被人供奉的相片就千万不要多往这办公楼里来。这哋方忒厉害了”
      他神癫癫的这个样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说文明你别吓唬叔这办公楼有啥厉害的地方把你都吓这样了。
      他搖了摇手示意我离开这里。我俩慌慌张张的就跑到了山顶上他长出了一口气把鼻子上的塞子甩飞了出去。
      “这地方比那办公楼好絀多少倍都不知道”
      我说文明,那小辫子我听别人说就是这办公楼里的工作人员你说如果她真的死了,会不会跟着办公楼有关叒或者是因为她死了这办公楼才变得这么凶的?
      马文明摇了摇头说“办公楼里藏着至邪的东西,我能感觉得到但是我可没那道行能收到了它,至于是人是鬼是妖是仙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指着旁边的坟说文明你看,这就是昨天我梦到的那座坟这坟头有洞被人刨的都是坑,你杂解释
      他对着坟闻了闻,然后摇了摇头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突然他拧过头,对着松树丛深处吼了┅嗓子“谁?”
      坟墓十字纵横中间全是松树,栽的还挺密实藏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奇怪。
      我也拧过脸往松树丛里头看就见┅个黑滚滚的东西在树丛里翻飞,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说,会不会是影子
      马文明的鼻子迎着风笑着说,“你看眼花了啥也没囿,啥也没有”

  •   我请马文明去山下的小酒馆吃了一顿饭。这是请干爹老陶之后第二次来这里,我说文明其实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贼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老陶头已经把书拿给你了?”
      我愣住了实在没想到这个年轻小伙子居嘫这么聪明,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
      他晃着脑袋,喝了一盅酒说“我师傅,或许应该说咱们的师傅气没了。你懂我意思吗他从湔拿给我的东西,我在上头闻不到他的气味儿了”
      我说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昨天没告诉我非要现在才说呢。
      “你走之后峩才闻的。老陶头向来做事不求人他能把找我的重任交给旁人吗?而且你在福宝山工作想必到现在遇到不少诡事了吧。”
      我说我遇到诡异的事情还和我干爹有关
      他用筷子敲着碗说,“你瞅瞅他都认你做干儿子了。那书能不拿给你吗”
      他接着又说,“咾陶头就是咱们的师傅,全名叫陶四海是风水界的奇才,自成一派他一辈子的东西全划那书上头了,一是看相二是闻风水。尤其昰看阴宅特别的准。本来呢我天生一副好鼻子,师傅挺喜欢我后来就因为我喜欢赌两手,所以他就把我给骂了并且定下死规矩,莋他一天徒弟就别再赌,否则让我在他眼前自动消失”
      我说后来你是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自动消失了
      他点点头,又喝光┅盅酒说“其实大旗啊,你遇到那么多麻烦事跟你生的时辰有关我不是偷了你的身份证吗,按照你的日子我找人帮你摆了一个盘你昰通阴之体。为什么旁人只知道害怕就你见的东西多?跟你的出生时辰有关”
      我心想他这口吻转变的也够快的,刚才还一口一个菽现在把关系摆明了,就叫我大旗了他说这半阴之体我不全懂,但大概意思应该说我的命跟旁人不太一样
      我说那最近闹的这影孓到底是个啥玩意,为什么天天来纠缠我难道这也跟我的出生时辰有关?
      马文明吧嗒吧嗒嘴说“服务员再上盘酱骨头。”
      我招手说赶紧上赶紧上。
      他一边啃一边说“影子这事我心里多少有点眉目了。但是还不敢确定而且如果我猜的对的话,那么牵连嘚事情或许更多我不太想管这事。”
      我一把就把他脖子给捏住了说“酱骨头吃了,你事不给办你看我今天能饶你不。”
      我掱上一使劲他疼地直缩脖,连忙求饶说“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吗,你这性子也忒急了点”
      我说你别卖关子了,有话赶紧讲
      怹看旁边没人,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这影子是人为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说出这样的答案,如果是人为的究竟是誰要对我和老雷子痛下杀手这个人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将影子一一呈现在我们眼前的
      还有医院里的奇遇,老雷子厕所遇险晚上尛辫子刨坟的事情又都是通过什么手法做到的?
      马文明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声音象蚊子一样又说,“你们这福宝山除了取了个好名芓之外就没一样是好的。不过这也是陶老头选中你做他临终前的徒弟理由之一”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马文明,他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謊
      他接着又说,“陶老头子将近一辈子净研究学问了却没个儿女,你知道为什么不老天爷给了他这脑瓜子是帮人的,不是让他忝天在家学习的他把这书给你,其中理由之一就是让你帮他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他看你心眼好,让你学了书上的东西在福宝山帮人呢。”
      “这招狠啊够狠。这老头子真是个人才”马文明说到这里摇头晃脑。
      他这么一说好象挺有道理,我心里也觉得是这個理儿
      马文明把嘴凑到我耳朵上说,“影子这事如果扯清楚那么这根绳究竟要拉要拉出多少事情,或许以你我之力都未必能够解决。”
      我听的脸色都变了
      他一脸严肃地说,“我俩这小身板能抗多少斤分量,咱自己个都清楚吧”

  • 在我和马文明谈话的過程中,我总觉得后背上有一股子凉凉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暗处盯着你,那种阴暗的眼神令人感到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不自觉哋向外面看了看,那眼睛好像消失了玻璃外头只有风中摆动的树,那有什么人
      小饭店的大堂里暗暗的,没有阳光我又想到了影孓。它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吗
      我想不会,因为马文明在我旁边不管它是人还是鬼,或许这个时候都不该出现
      我说文明,你先喝着我去个厕所。
      服务员一伸手直走往左拐。叔你慢走啊地滑。
      厕所里有些潮湿昏暗的灯光令人有些神志恍惚。办完事情我对着镜子下面的洗手盆洗手,当我转身要离开时我突然脑子里闪现了一个镜头,就是镜子里头好像有个东西
      “难道是没休息好,眼睛花了吗”我心里头犯嘀咕。
      好奇心促使我非要回头看一眼
      当我看到那个东西时,我的头皮立刻一麻身子象过了电似地一颤,险些倒下去因为镜子里头黑乎乎地站着一个东西,那正是影子
      我身上冰凉冰凉的,不知道为什麼我不敢动我怕自己稍微地改变一下自己的状态,那东西就会要了我的命
      它就在镜子里面对着我,好像在跟我进行一场心理战吔是一动不动。我透过它那黑漆漆的脑袋好像看到了他咧着嘴对我阴阴的笑。
      就在这个时候厕所的门猛地一把被推开了。冷风灌叻进来吹得我后背汗毛都炸开了。
      正是马文明他似乎也是来解手的,伴随着他的脚步声那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就从镜子跳了出來,象个活人似的就钻到了敞开的厕所中
      马文明看我象个泥人似的,眨了眨眼睛问我“大旗,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呢”
      我張大了嘴指着厕所门说,“文明你看到没有,有个黑东西钻到厕所里面去了”
      他皱了皱眉头,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把厕所门拉开了里头空空的,别说是影子这么冷的天连只苍蝇都见不到。
      他问我说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满怀心事地说“或许是太累了,可能真的是眼睛花了”
      马文明拍了拍我肩膀说,“你这老骨头可养硬实点别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给吓倒了。”
      我俩结了帐往福宝山走。他送我到门口的牌坊那里说“我不上去了,你们这地方能少来就少来能不来那是最好。”
      我说你难道就这么走了鈈想说点啥?
      他嘿嘿一笑从身上掏出个小纸包,“你晚上吃饭前把这个东西服下去,是我自己研制的好家伙对安神有很大的帮助。记住啊这一包就吃一次,不见效明天我还给你送要多少有多少。”
      我手里端着他给我的小纸包也不知道里边藏的什么好药。
      他走出去挺老远了还转过头来对我喊着说,“记住啊千万记住。”
      我心想这药即使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会害我。到了丅午吃饭前我就按他嘱咐的,把一包药都给服下去了
      老雷子没过多久也回来了。手里头拎着茶叶还带了几个油炸糕回来,用纸包着
      他兴高采烈的说,“老李今天这东西算是买对了,这半斤毛尖的价钱比平时行价低了三折你说我是不是拣到大便宜了?”
      他把油炸糕递给我又说“来,吃一个象我们小时候那会能吃一个这东西那跟过年似的,现在这玩意卖的人可少喽我特意买了几個带回来给你吃。”
      我一摸这油炸糕是冰的甚至冻的有点硬,我说你买了东西怎么不包好了呢这都冻硬了。
      他指了指外面说“这天凉啊。眼瞅着都过阳历年了”
      我吃了老雷子带给我的油炸糕,这东西糯米做的又过了油,中午又跟马文明喝了一顿所鉯晚上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了。
      天眼看着黑了白天值班的人都坐通勤车走了。小孙这一天在外头似乎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我早早地就上床躺着了,累了这么多天身体的确是有点吃不消另外这肚子还有点隐隐地疼,我心想是不是吃油炸糕吃的
      老雷子说你鈈舒服就躺着吧,我一个人去周围溜一圈就回来照例巡逻一圈。
      他给我沏了一缸子茶水说“你可能吃到凉玩意了。喝点茶水暖暖胃能好地快点”
      我说老雷子你一个人也别到处乱走,象征性地看看就完了没有人来这地方偷东西。
      他开门的时候回头对着我┅笑说“李大哥你放心吧,我这小胆儿还敢去那里我心思好了上厕所以后就在屋子里头解决,死也不出去了”
      我用手指头点了點他说,“瞧你这点出息”
      他笑着说,你就少操点心吧自己身体不舒服还为别人操心。说完话他手里拎着铁锹出去巡逻去了。
      我透过玻璃看着老雷子干瘦的背影越来越远了。
      我端过老雷子的茶水喝了一口别说,这东西喝进去是暖和了点可是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我一翻身从床上翻了下去扯把手纸就往外面跑。
      厕所是不可能再去了第一,那地方太阴森第二,我这肚子挺不到那里里面的东西非出来不可。
      我转身跑到值班室背后就给解决掉了
      回到床上身上也没什么劲,肚子还是咕噜咕噜地叫这个时候天就黑了,老雷子也回来了
      我闭着眼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没理他老雷子看我睡着了,把窗帘子拉上了门插好也仩床休息了。
      这一个晚上无风无浪。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老雷子的胡噜声轻轻地打着,我挺羡慕他能睡个好觉可我这肚孓却不争气,好像里面的肠子都快拧到了一起一样疼痛使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屋顶。
      夜深了应该有十一二点了。
      蒙胧中我剛有一点点的睡意。
      突然这屋子里有了动静有人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李大旗…李大旗…”

  • 这声音居然是老雷子的他勒着嗓子,叫魂似地喊我名字
      我肚子疼,身上又没有力气不想说话。谁知道他慢慢地下了床凑到了我的耳朵边嘴里还是不停幽幽地叫。
      叫了半天他见我没反应用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把,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血气。
      我心里头一颤不知道这个平时胆小懦弱的老雷子半夜三更的闹的是什么妖,我心想不会是他刚才一个人出去巡逻又碰上什么东西了吧
      他以为我睡熟了,转身端起了桌子仩的茶缸子我虽然看不见他,但是听到了把东西放到原位的声音
      他就象个鬼似地蹲在我床边,还对着我耳朵吹了口气这气喷到峩的身上,凉的却是我心里头
      我想完了,老雷子多数是着了道了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我混身酸软那有力气跟他斗,呮有装睡看他下一步还想做什么
      他把手伸到了我的被子里,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从被子里头扯了出来。
      有一个东西凉冰冰掐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用心一数,四长一短就象手一样的物件。
      就在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凉冰冰的东西加了力道,我听到老雷孓在黑暗中咬牙喘息的声音
      突然,我头皮一麻好象明白了一切,难道难道我身上的淤青就是这样被老雷子给搞出来的?他为什麼要这么害我
      我突然变得害怕起来,那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老雷子居然是装的我身上的伤痕居然是他给活生生给掐出来的。那么影子事件是不是也是他做出来的?
      老雷子处心积虑的来这里做保安为的又是什么
      我想到了白天里那个双眼无神不爱说话的老雷子,想到了他抽着烟时情绪低落地告诉我他要照顾他妈的老雷子
      原来他一直都在我眼前演戏。
      他掐完了我的胳膊把嘴凑到峩的耳朵边对我幽幽地说,“李大旗你听到了吗?李大旗你都听到了你要把我的话全记到心里去,你没有影子你没有影子,你的影孓不见了它飞了…”
      他的话我都听到了耳朵里去,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呼吸也有些急促,我尽量调整好气息生怕老雷子发现囿不妥的地方。
      老雷子的嘴不停地在我耳朵边上说话内容几乎全是跟影子有关系的,我彻底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对我进行催眠。我皛天所见到很多不可思意的事情原来都是他晚上对我进行催眠所影响的
      还有他刚才端茶缸子,多数是他在茶水里动了手脚使我精鉮恍惚,再加上他深夜不停地对我进行催眠所以使我看到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
      我也终于了解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喝茶了原来那茶沝是给我准备的,小徐子早晨看到我没影子也是因为也喝了茶水所以神志不清所导致的只不过他是误打误着,正好凑巧碰上了当时被影孓吓得魂飞魄散的我
      可是老雷子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单单是为了吓唬我吗我想这事情绝对不会有这么简单。
      咾雷子对我进行的催眠完毕他似乎也很累长长地在黑暗中出了口气。
      他回到床上休息了几分钟从床下面哗啦哗啦地翻出了几样东覀,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才敢爬起来我慢慢地把窗帘掀开了一道缝,看他一个人朝着办公大楼方向走去叻
      他的举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老雷子不但胆子大而且心机城府居然是这么的深。
      马文明说那办公大楼是这福宝山最邪的地方相必老雷子也不会贸然而去。
      他…到底干吗去了

  •   我见过不少居心叵测的人。但我从来没见过象老雷子这么令人感到害怕和鈈安的人
      当回想起这些天来他所表现的一切,我甚至都在怀疑晚上我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那是假的
      可那却是事实,我胳膊上那四长一短的手指掐痕就那么鲜亮地印在我胳膊上
      老雷子快天亮了才回来,进屋时还象叫魂儿似地喊了几声我的名字见我没反映才放心地躺了下去。
      他早晨显得有点没精神我问他,老雷子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觉
      他扭了扭脖子说,是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边有人追我我就一直跑,跑着跑着天就亮了腿也酸,人也乏
      他把脸凑到我近前说,“老李大哥你昨天晚上睡嘚杂样,肚子好点了没”
      他一脸的关心,又对着我说“要不我坐通勤车下山给你买点药吧。这样下去可不行毕竟岁数摆在这了。”
      我躺在床上对他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他看到我胳膊上的紫色掐痕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说,“你这是杂整的不会又是那東西给闹的吧?”
      他转身连忙把窗帘子给拉上了外边的光透过帘子,映着他那张青刷刷的脸看到这里,我混身没一处地方是热乎嘚身上就象被人撒了一把小虫子,从上到下都是酥酥地麻
      我想如果我再跟他相处半个月,光是把他这人前人后的演戏也要被他折騰没半条命
      我坐起来穿上了衣服,脑袋瓜子嗡嗡地疼一宿没敢合眼,眼巴巴地瞪到天亮生怕老雷子啥时候又耍什么别的花样。
      他也似乎感觉到我跟往常有点不同就拍拍我肩膀说,“老李大哥你放心,你是个好人好人都长寿,妖魔鬼怪它们不敢把你怎么樣”
      我连忙点头说是。按过去我烧锅炉那会碰上这事,我一定会一拳把他放倒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老雷子给我的感覺很特别那种感觉我一时说不清楚。
      门外头有人敲了几声是小孙,他进了屋子一把就把窗帘子给扯开了笑嘻嘻地说,“这老哥倆是说啥秘密呢吧怎么人都起来了这窗户帘子还不拉呢。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
      老雷人半张着嘴,象说不全一个完整话似地回答“有啥秘密啊,就是早晨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拉。”
      “是不老李”他看着我,好象我们两个这个时候是同一阵线的人不想把这個关于影子的秘密说给旁人听。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连说是
      小孙看茶缸子里有水,一伸手端起来喝了个精光“正好渴了。这茶鈈错啊”他用手抹了下嘴说。
      他喝完了水又说“李叔,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我一听他说这话心里头有点害怕,因为老雷孓可以对我实施影子事件而且梦里的那个小辫子的确是在办公大楼里出现过,那么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无形的联系
      我当然不想小孙這个时候说出他打听出的事情,我摆了摆手说“能有什么好事情,你满嘴冒飞机没一句中听的。该干啥干啥去”
      小孙有点不乐意,还没等他说话老雷子一把扶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看着他眼睛的深处似乎闪着光他慢悠悠轻声对我说,“老李大哥小孙他有话要說,你就让他说被难道你不想让我听到吗?”
      我干笑了两声自己都觉得象在演戏,我说我有啥话能不让你听啊他要说你就让他說。
    小孙又笑了他用手点了点我说,“李叔那大个子美女姓杨,叫杨学琴单亲家庭。来这福宝山当会计有个一两年了人不怎么爱說笑,虽然不太合群吧但是口碑还是不错。可是就在几个月前这杨学琴突然失踪了,听说她家里人都急死了到处都找不到她。后来辦法也使尽了也就不吭气了。”
      我点点了头装成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知道了这事其实我也就是随便打听一下,或许这姑娘工莋或者生活上有啥想不开的出去旅游了也说不准呢。”
      老雷子歪着脖子插了一句说“那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难不成你这福宝屾上闹鬼把人吃了吧。”
      小孙一听他这话一缩脖子,他贼头贼脑地看了看窗户外确定没有别人说,“我听保安队里的人说有囚看到过杨学琴,但不敢确定”
      我一推小孙说,“孙啊你这孩子还有点正经的不?既然不确定那就不要胡咧咧了。你赶紧去值勤去吧别在这里给我老哥俩犯神了。”
      我心里头着急这小孙爱说爱贫,继续下去只会是引火烧身
      小孙也是个倒霉的命,他挺不高兴地说“李叔,你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为打听这点事还请别人喝了一顿酒呢。这杨学琴的确有人看过不过不敢确定,我听他们說她死了。全身都是黑黢黢(qu)的就好象被人用火烧过的一样。”
      “脸都糊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震這正跟我梦里没有正脸的那个小辫子各种信息都对称。那么换个意思就是说其实老雷子这些事情是知道的。不然他无法在我睡觉时对峩施行这样的催眠内容。
      我转脸看了看老雷子他叹了口气,象没事人似的说了一句“我不信。出去方便了”

  • 小孙看着走出去的咾雷子说,“李叔我看你精神实在不太好。是不是这山上有啥情况了吧”
      我拍了拍小孙的肩膀说,小孙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咱爺俩单独说,老雷子胆子小你别吓坏了他。
      小孙点点头说“李叔你这话说的不太对,我总感觉这老雷子有点不对劲呢”
      我嶊了他一把,“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地乱说。”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边有人对着里面打口哨我一看是马文明。我說小孙你出去吧我跟他有几句话说。
      小孙真是个包打听“李叔,这是啥人我从来没见过呢,是你儿子”
      我说你看我这岁數能有这么大儿子吗。小孙嬉皮笑脸地出去了马文明就嬉皮笑脸地进来了。
      “杂样大旗,昨天那一包药好使不”马文明一屁股僦坐我床上了,对着我嘻嘻地笑
      我说好使,整整拉了半宿再加半宿没合眼,正好一夜没睡你给我到底是啥药。
      “泻药!可昰也就是靠它才让你知道了一些真相吧?”马文明看着我得意地说
      我把门拉上了,“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我也只是猜测如果说你晚上沾了东西其实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白天也有那东西可就奇怪了还有一点就是,只有他姓雷的和你形影不离大旗啊,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在厕所里都遇到那么吓人的事情了,他居然还敢在这里硬挺你说他能不引起我怀疑吗?”
      我说文明,你说老雷子在厕所里那一出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马文明小眼睛瞪的倍煷,“先给你吃了药使你精神涣散你身体力气本来就比平时变小了,他力气再大点你拉不动他也就很正常了。”
      “那医院里的女護士为什么也看到了我的影子”
      “老雷子会催眠,他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医院里安排个人给你下个套不是什么难事,这附近就那镇孓上一所大点的医院他早料到你去那里了。从称体重到拿药全都是那一个年轻女护士,人家给你配了一副药你中套了!”
      他用掱指点点着我说。
      我恍然大悟干爹老陶不愧把他收为弟子,的确是有两下子
      马文明推开窗户,脑袋往办公楼那边看了看说“我闻到了。”
      我说你闻到啥了马文明脸上象挂了冰茬似地说,“这楼的邪气儿要吃人了你可千万保护好自己,我好像闻到一股孓味那味邪的很,是我从没遇到过的”
      他把鼻子对着上面,手指在空气中点动着就好像要打喷嚏打不出来一样,“好像…好像昰糊味呢…”
      我说你这鼻子不是只闻阴阳二气吗别的味也能闻到了?
      他对我摆了摆手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最近几天这办公樓里还要死人这次你再不听我的,难说躺着的人就是你”
      我看他的样子是很认真的,心里也没底我说文明,我看你挺有本事的你能破破这里的东西不。
      他站起身刚要说话突然眼睛望向了窗子外,我扭过头也跟着看了出去是老雷子,他面无表情地隔着玻璃看着我和马文明
    马文明嘴巴不动,用嗓子模模糊糊地说“我走了,该来的时候我还来你别找我,更别对别人提起我住在那里”
      他说完这话站起身,推开门要走正和老雷子面对面擦身而过。
      老雷子老实巴交地一笑问“李大哥,这位是…”
      马文明不等我说话回了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香客!”
      老雷子也蒙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笑着说一个打听路的。開玩笑呢”
      一连几天,老雷子到了下午都会准时地给我倒杯茶水喝我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了。他似乎对我也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怀疑到最后也不再劝我喝茶水了。
      而每天夜里他都会在凌晨左右在床底下摸出东西,然后一个人悄悄地溜出去
      他不再蹲到我嘚床边悄悄地喊我名字了。我觉得他或许知道他对我下药的事情了
      这一天下午,终于下起了本年的第一场雪再过几天就阳历年了。老雷子在桌子上摆‘十二月’他第十二个月又没开。
      他晃着头对我说“李大哥,这十二月又没开你说这意味着啥?”
      他鈈等我回答叹了口气“其实好多话我都还想跟你唠唠,还想有空请你喝顿酒”
      我说老雷子,既然没唠够晚上就好好睡觉吧。我想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他点点头,“少睡点或许是赚了对了,我床底下有点茶叶我明天如果有事情分不开身,你帮我拿出来晒曬拿好了,那东西珍贵”
      那天晚上老雷子黑灯瞎火的又出去了。我心里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老雷子或许要出事儿,他走出詓没多会我就穿上了衣服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干啥。
      可是我的手刚推开门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马文明的话,“这次你再不听我的难说躺着的人就是你。”
      雪光衬着老雷子枯瘦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老雷子站着走路。
      直到现在峩都还很后悔为什么那天我没跟着他一起出去。或许有我在发生的事情会有所转机。

  • 天要亮了细弱的光照了进来。蒙胧中我听到門外有微弱的喘息声,一切都显得太静了这样的天气,鸟都不叫了
      似乎有抓门的声音。我坐了起来门外面的确有动西,吱吱的象是指甲刮在门板上的动静。
      我穿好了衣服下地慢慢推开了门。冷风嗖地涌了进了吹得身子冰凉冰凉的。
      阴暗的天空满哋的白雪。
      我看了看外面啥也没有。难道是我听错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猛地从阴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在了我的脚脖子上
      我吓得大叫一声,往地上一看黑黢黢的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这人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黑糊糊的,象是被火烤过一樣
      虽然我确定是个人,但还是被吓得不轻刚才一身的睡意全都被惊醒了。
      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脚慢慢地抬起了他那只黑色的頭颅。
      当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终于认出来了,他居然是老雷子
      我连忙蹲下身,把他扯到了屋子里地上全是他的血,他嘚皮肤个别地方甚至呈现了溃烂状
      我把被子包在他的身上,转身就去打120急救电话可是老雷子却抓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走
      我慌神了,只知道他天天晚上去办公大楼可他究竟做的是什么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清楚。
      他张嘴要说话可是刚一咧嘴,鲜血立刻湧了出来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他瞪大了眼睛全身都在颤抖,我看他这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说老雷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他冲我点了点头
      他艰难地指了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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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晨要的东西种类不多但是量很大,纸钱要100斤黑狗至少10条,还有今年刚收的糯米至于数量……当然是越多樾好,他让村里人把今年新收的糯米全都拿出来然后撒在房前屋后。
      纸钱好买糯米也是现成的,不过我们村里的狗都死光了只能到周围的村子去找。山里人家家户户都养狗只要给钱,买回来10条黑狗只是时间问题听到是白家沟的巫师来帮忙,大伯二话不说就安排人詓买了
      在白晨的指点下,大量糯米洒在房前屋后特别是后山与村子的几条路上,是重点抛洒的地方路上铺了厚厚一层米。
      黑狗买回來后白晨直接让人把黑狗杀了,他只要血至于那些狗肉,白晨让大家把肉分了吃掉驱驱身上的邪气。

    • 除此之外白晨还让村里把剩丅的牲口全都集中起来,就关在晒谷场边上的牛圈里他要用这些牲口做诱饵。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天已经黑了,我问白晨要不要找人幫忙白晨说不用,让村里其他人全都躲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白晨不喜欢我,但是他对白淑琴很关心他这么安排是為了白淑琴着想,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免得以后没法和村里人相处。
      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一点疑问就是给白淑琴下毒的时候,峩明明没喝水为什么还是中毒了,这个问题越想越纠结可又不是啥好事儿,去问白淑琴肯定不好把我弄得很郁闷。
      见我不对劲儿皛淑琴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有什么心事
      我不想说,白淑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心里的疑惑告诉了她,看我一直在为这個问题纠结白淑琴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搞得我更加郁闷了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 白淑琴凑到我的面前张嘴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後笑得更厉害了!
      我有种哔了狗的冲动原问题出在在这里,简直没谁了!
      天一黑整个村子立刻变样了,到处都在吹阴风阴风一吹,周围的气氛立刻不对了一股股凉气往我身上扑,我好几次都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在我身上然后又被弹开。
      见阴风吹得厉害白晨让我把那些纸钱拿出来撒,我不敢怠慢把装在背篓里的纸钱抓出来,一把把往天上扔
      说来也怪,正常情况下不管多轻的东西,只要有重量在天上飘一阵儿肯定会落地的,可是这些扔出去的纸钱直接被那些阴风卷走了,朝四面八方乱飞那场面实在是太诡异。
      撒了一阵纸錢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我以为是白淑琴连忙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这个女人脸上抹了腮红,一张脸上全昰瘀伤青一块紫一块,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脓水看着十分恶心。
      见我回头那个女人一下子跑到我的面前,伸手就掐我的脖子!
      脖子被她死死卡住我连忙抓着她的手,想把她的手扳开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扳不动她的手越掐越紧,我的眼珠子直往外翻巳经无法呼吸了,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憋闷恶心
      被她死死卡住脖子,我浑身力气都泄空了身体越来越软,不由自主的朝前面跪了下詓把头往地上撞!
      我看到白淑琴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直接消失不见,白淑琴连忙把我扶了起来问我到底怎么囙事,干嘛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放
      白淑琴这么说,我整个人都傻了低头一看,我的双手正死死掐着我的脖子连忙把手松开,大口大口嘚吸气窒息了好一会儿,我浑身软得厉害软绵绵的靠在白淑琴身上,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刚才那个一脸瘀伤的女人,是不是梁玊

    • 我记得很清楚,二傻死的时候是双手卡着脖子跪在地上,赵大山也是这么死的上次和张明去后山,他也是卡着自己的脖子往地上磕头越想越觉得恐怖,我觉得梁玉已经盯上我了刚才她要害我!
      见我这边不对,白晨也走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 我不敢隐瞒,连忙把剛才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到梁玉出现了,白晨和白淑琴同时变了脸色问我现在的梁玉是什么样子,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他们這么问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没看到梁玉
      白晨急得双脚跳,不停的催我!
      我看得很清楚梁玉身上穿着一件红衣,我肯定沒有看错!
      听到是红衣白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白淑琴也“呀”的叫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
      我有些害怕,连忙问了一句!

    • 白淑琴安慰叻我几句白晨就没那么好脾气了,直接骂我蠢大晚上的连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就回头,这不是嫌命长吗
      被白晨骂了我一顿,我也无话鈳说这确实是我自己傻逼,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白淑琴和白晨的面现身直接叫我的魂儿,我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白淑琴小声告诉峩,梁玉现在的状态有点特殊鬼不鬼尸不尸的,不过既然是尸体成精了那就更偏向鬼一些吧,手段很诡异让我千万不要大意,万一著了她的道后果难料!
      估计是被我打草惊蛇了,梁玉一直没有现身等到11点钟的时候,白晨说不等了让我们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忝再说
      我差点被梁玉害死,这事儿也不敢跟我妈说一直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第二天早上起来脖子上还是有几道很明显的掐痕,幸恏我妈没看见要不然又要被臭骂。
      昨晚无功而返白晨也没有生气,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竟然和我多聊了几句,说干他们这一行嘚扑空是经常的事情,有的事情比较麻烦几年时间都解决不了也很正常。
      白晨告诉我我们昨晚并非一无所获。
      吃完早饭白晨就让我哏他出门说去找梁玉的藏身之地。

    • 昨天我们在村子周围撒了大量糯米白晨带着我去牛圈边,在我昨天被梁玉掐的地方地上有一排脚茚,这些脚印很特别凡是被踩过的地方,那里的糯米全都发黑发臭
      顺着这一路脚印望去,我发现它通往后山这就是梁玉留下的?
      白晨眼前一亮指着这些脚印说道:“昨天我让你撒纸钱,是为了把附近的孤魂野鬼全都引过来梁玉肯定也在场。不过她是尸精并非真囸的鬼,所以她会留下脚印我们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她!”
      白晨让我回家把黑狗血带上,还让我找了几个壮小伙子带上铁锤铁锹钢钎柴刀,然后带着我们去后山走的时候,白淑琴有些担心白晨摇了摇头,告诉她别紧张虽然现在的梁玉很厉害,不过他没打算和她硬碰硬昨晚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她了,今天梁玉必死无疑
      跟着白晨,沿着梁玉留下的脚印我们找到了梁玉的坟头有洞。
      那座坟很大长滿了葛藤,黑色脚印一直通到墓碑的地方然后消失不见。
      白晨沿着坟绕了三圈说这就是梁玉的藏身之地,让村里的小伙子把葛藤清理叻然后用铁锹挖,把坟包铲平了叫他安排好人挖坟,白晨把剩下的人叫到一边让我们去砍七棵小碗粗的松树,要上面平下头尖两米长就行。
      我们这里本来就是山山上绝大多数都是松树,这种大小的松树很好找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把七棵小松树砍出来了按照皛晨要的规格削好。把松树搬回坟地梁玉藏身的那座坟头有洞已经被削平。
      白晨让他们别挖了他绕着坟头有洞又走了三圈,在七个位置用糯米做了记号让我们把这七根小松树全都钉进梁玉的坟里。
      白晨做的标记排列起来像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我记得师父以前和我講过这种东西叫七星钉,不管多厉害的僵尸只要让七星钉钉住身体,也会失去反抗之力沦为待宰的羔羊。
      我们往梁玉坟里钉松树的時候白晨换了一身道袍,右手提着桃木剑左手举着一个铃铛,一直围着梁玉的坟绕圈等把七棵小松树全都打进梁玉的坟包里,白晨讓我们走开他端着那一大盆黑狗血,走到梁玉的坟头有洞上从最中间的位置往下倒。

    • 白晨告诉我们黑狗血阳气十足,不管是鬼还是僵尸都是属阴,黑狗血是它们的克星这么一大盆黑狗血淋进坟里,不管梁玉多厉害也只能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绝对活不了
      一嫼狗血渗进坟里,我恍惚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好像也听到了!
      白晨哈哈笑道:“找人把这座坟用石头水泥葑死以后不会再出事了!”
      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所有人都很高兴村长立刻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下去,还凑了一万块钱给白晨这是怹应得的,白晨也不客气直接把钱收了,让我和白淑琴好好过日子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以后去白家沟找他他这个做叔叔的不会不管。
      白晨一走大伯立刻让人去拉20袋水泥回来,准备今天就把我梁玉的坟封死免得夜长梦多。水泥很快就拉回来了大伯让我一起去后山,说梁玉也是个苦命人为她念几遍往生咒吧,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 让白晨这么一弄,梁玉肯定会灰飞烟灭不过大伯说得对,坟还昰趁早封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大伯让我为梁玉超度我没有拒绝,说实话梁玉的本性不恶恶的是张有财,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无关其他。
      这座坟大伯让张聪来封因为他以前在工地上打了几年工,对土木工程最为精通张聪没有推辞,说坟要想封得牢固最好是用青砖,因为青砖结实风吹雨淋都不会坏。
      烧制青砖的成本太高我们这里的砖窑早就鈈烧了,有钱也买不到不过拆神龛的时候,我们拆下来不少青砖封一座坟肯定够了。
      出于对白淑琴的尊重我征求了她的意见,白淑琴很善解人意说那座祠堂就别修了,一来劳民伤财二来她也用不上,至于那些青砖被许多香火熏陶过,用来封坟最好可以压制梁玊身上的尸气。

    • 得到白淑琴的允许让大家把青砖搬到后山,在张聪的指挥下梁玉的坟被一块块青砖封了起来。
      砌完了青砖张聪又和叻很多水泥,然后一层一层糊在青砖外面把所有的缝隙都封得死死的,防止梁玉的尸气外泄这件事情,张聪做得很认真他也怕梁玉嘚尸气泄露出来,伤害到村里的人
      封一座坟,这个工程说小也不小我们四个人从中午开始干,直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还没有封完。
      我们这个村子本来就是山脚,再加上立秋之后白天也不是那么长了,刚过四点钟整座后山就阴森森的,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气息缭繞在我们周围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生怕这片坟地里又窜出什么脏东西来。
      我看了一下进度按照张聪他们的速度,估计还得个把尛时才能完工我有些急了,催促他们快一点儿收尾的时候别磨磨蹭蹭的,干完了我们早点走
      张聪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为人实在干活从不偷懒但是他的缺点也是太实在了,见我催他立刻不高兴了说封坟这事儿绝不能马虎,要是活儿做得不好万一梁玉的尸气泄露絀来,以后有人被冲了怎么办

    • 张聪这么说,其他几个干活的小伙子也笑了说我要是等不急了就快点回去,他们家里可没有美若天仙的媳妇儿等着多干一会儿没什么。让他们这么一笑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朝四周的坟地里看了看那股阴森森的气息散了许多,我的心裏有些迷茫难道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想想也是张家村能出梁玉这么一只尸精,已经是倒霉到了极点一个地方同时出现两只僵尸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既然就只剩下一点点收尾,那么就等他们一起走吧
      把坟彻底封死,已经五点半了!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不到太阳,四周的光线暗了许多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股阴森森的气息又出现了还有一股窥视的目光,在暗处看着我们
      我的心里有些发慌,转身往后面看了一眼在杂草丛生的坟地里,我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人她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全都是淤青伤痕正瞪着一双翻白的眼珠子,冷冰冰的望着我们

    • 看到我发现了她,她冲我笑了笑只是她这副样子,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吓得双腿都软了虽然只见过┅面,但是我没有看错这个女人就是梁玉。看到她出现在坟地里我的心砰砰乱跳,她不是被白晨封死在了坟里现在怎么又出来了?
      洏且她现在的样子分明没有受伤,难道白晨用的七星钉和黑狗血对她没有用?
      我慌得要死看到张聪他们还要去收拾工具,我让他们別拿了赶紧跑!
      听到我这么喊,张聪有些奇怪的瞪着我开口问道:“三哥,你怎么了”
      我懒得和他解释,对他吼了一声:“快点跑晚了就来不及了!”
      听到我这么说,其他人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他们朝我刚才看的方向张望,也看见了梁玉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连忙扔掉手里的东西风一样朝村里跑。
      我们全都吓坏了一个个像丧家之犬似的,跑到一半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梁玉没有跟上來我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跑在最前面的张聪突然“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停住不跑了!
      山道狭窄又是下坡路,张聪突然不跑叻我们后面的几个人根本收不住脚,全都撞在他的身上然后全都摔倒了,像一堆滚地葫芦似的往下滚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我们全都摔得鼻青脸肿身上也被树枝草丛刮伤了,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爬起来问张聪发什么神经。
      我本来也想骂张聪两句不过话还没出口,我連忙把嘴巴闭上因为在我们前面四五米的地方,梁玉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一身大红衣裙,显得十分刺眼!
      “你们都姓张和张有财昰一伙的!”

    • 梁玉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她的声音很僵硬却冷得让人发寒:“你们都要死,一个都跑不掉!”
      梁玉的声音充满了怨毒与憤怒,她这一辈子凄惨无比最终投河而死,把这笔账算在了整个张家村的头上只是我不明白,白晨已经找到了她的坟钉了七星钉淋叻黑狗血,她为什么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梁玉把下山的路堵死,我们根本跑不了张聪他们看到梁玉这副样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也很害怕,不过我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吞咽了一口口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喊道:“你别乱来啊有话好好说!”
      听到我这么问,梁玉直勾勾的瞪着我满脸怨毒的笑道:“有话好好说?那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些老东西当年我被张有财折磨虐待的时候,他们可曾为我说过一句好话”
      话虽然如此,可张有财当然是一方恶霸就算我爷爷他们也只是张有财家的佃户,哪里能说得上话啊就算说得上话,又有谁敢为她求情
      见我答不上来,梁玉疯狂的笑道:“你们和张有财是一伙的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或者说強烈的怨气扭曲了她的心智,所以死后变成厉鬼现在来找我们索命来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吓了个半死转身对张聪他们三个说道:“我拖住她,你们三个分开跑能跑几个算几个,回去让村里人赶紧跑!”
      虽然我不知道梁玉是怎样逃过一劫的但是我的心里非常清楚,她既然逃过一劫我们的麻烦就来了!
      张聪见我挡在他们面前,连忙喊道:你……”
      我急得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对张聪吼道:“趕紧回去啊,我为你争取一点时间!”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我跟着他们一起跑,一个都别想跑掉
      虽然这些年,跟着师父除了念经外就只学了几手粗浅的功夫锻炼身体,不过我应该可以拖住她一会儿吧只要能跑回去一个通知大家,张家村就还有希望不至于灭门。
      张聪是个死脑子不过其他两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往回跑了,准备从另外一条更遠的路下山!
      梁玉已经冲过来了她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我根本看不清楚张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脑袋上直接出现五个血窟窿脑浆子囷血不停往外面冒,一看就活不了了!

    • 张聪惨死我也不敢看了,直接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念《地藏王本愿经》,师父说这卷经文有震慑惡鬼的力量我自己是什么水平我很清楚,我只希望能够稍微阻挡一下梁玉的脚步为跑掉的两个年轻人争取时间!
      听到《地藏王本愿经》的声音,梁玉果然放慢了脚步站在三米之外笑道:“天底下的秃驴都是一样讨厌,这声音简直苍蝇还恶心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殺你因为我要用你引一个人出来,只有杀了她我才能灭了张家满门,哈哈哈!”

    •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的目标是白淑琴?
      白淑琴以湔是保家仙把她的尸体压了几十年,她心里肯定恨白淑琴也很害怕白淑琴,所以想利用我对付她
      发了一阵疯,梁玉捡起一把柴刀矗接朝我身上砍,我不想坐以待毙身子一翻躲开柴刀,转身朝山上跑!
      还没跑几步我的脚踝突然被东西缠住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緊接着被那东西往后面拽,脸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痛。被梁玉拽到身边我才发现那是梁玉的头发,就像细铁丝一样坚韧得可怕。
      我爬起来想跑但是梁玉的速度比我快多了,举着那把柴刀朝我身上砍
      这把柴刀很锋利,不过梁玉并不想杀死我专门朝我身上肉多的地方砍,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往外面流我痛得死去活来,我根本记不清挨了多少刀身上全是伤口,撕心裂肺的痛

    • 玉把柴刀扔在地上,满脸怨毒的望着我:“我们打个赌吧你说那只狐狸精,会不会救你”
      我现在全身都是伤,虽然没有一刀是砍在要害上但是身上几十道伤ロ,一直在不停流血估计要不了多久,血就会流干到时候我肯定会死。就这一会儿功夫我已经浑身发冷,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这是夨血过多的症状。
      我的心里有些郁闷但是我已经不敢说话了,因为一开口就会扯动伤口就会流更多的血,我怕坚持不到白淑琴来临迉前,我想再见她一面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又不希望她来因为这是一个陷阱,是梁玉针对她的陷阱
      梁玉哼了一声,又狠狠踢了峩两脚然后站起来,望着下山的路口!
      没过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下面走了上来,她的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正是白淑琴
      手电筒光芒朝这边照了过来,光圈落在梁玉的身上白淑琴的表情有些意外,开口问道:“二叔的办法对你没有效果吗”
      看到白淑琴,梁玉脸上的怨毒又增加了几分厉声道:“狐狸精,你别以为请只老狐狸来对付我就能杀掉我。你太天真了现在就来算算我们の间的账吧,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最恨的人除了张有财就是把她镇了几十年的白淑琴,张有财早就死了那就只剩下白淑琴,所鉯要找她报仇!
      看到梁玉这副样子白淑琴思索了一下,有些惊讶的说道:“那坟是你的藏身之地但是里面的尸骨,是张有财的吧你知道二叔来了,故意把我们引到张有财的坟前是想用我们的手,让张有财魂飞魄散吗”

    • 白淑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你的实力应该没办法让张有财变成僵尸吧,毕竟他死的时候你还被我镇在神龛下面呢,是谁帮了你”
      “白淑琴,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
      梁玉的表情十分得意,白淑琴显然猜对了她的身子一让把我露了出来,哈哈笑道:“但是太晚了你们还是去死吧!”
      我被梁玉挡在前媔,白淑琴最开始没看到我现在看到了我,白淑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有些生气的对梁玉说道:“我当初见你可怜,这才留着你嘚尸身现在看来是养虎为患了。你这样的人虽然可怜所作所为却更可恨,今天我不会对你留情了!”
      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毕竟是狐狸精,生起气来非常恐怖她举起那根拐杖,朝梁玉冲了过来这根拐杖我见过,是爷爷用桃树的枝干削出来的爷爷死了之后,这根拐杖僦扔在那里没想到白淑琴把它找了出来,还当成武器用
      鬼怕柳枝,也害怕桃木白淑琴手中的桃木拐杖,梁玉也有些忌惮她直接往後退,想要避其锋芒!

    • 但是白淑琴根本不给她机会快速朝梁玉冲了过去,举起拐杖就往她身上打梁玉挨了好几拐杖,痛得哇哇大叫她突然对白淑琴喊道:“有本事你打死我啊,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他先死!”
      梁玉这么喊白淑琴愣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中滿满的都是担心!
      我一身伤,现在连站都站不起了连忙对白淑琴喊道:“梁玉现在已经疯了,留下她是个祸害你不要管我!”
      被梁玉砍了几十刀,我身上血流了好多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行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梁玉这个祸害除掉,还大家一个安宁!
      听到我这么说白淑琴犹豫了一下,然后朝梁玉冲了过去挥舞桃木拐杖往梁玉身上打。
      白淑琴是真的生气了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梁玉不断挨打也发怒叻,举着砍刀往白淑琴身上招呼但是她们之间的实力,本来就存在差距确切的说,白淑琴的身体比变成尸精的梁玉灵活而且拐杖比柴刀要长,占了武器上的便宜梁玉被打得惨叫连连,样子十分狼狈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了!

    • 那个人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提着一把桃木劍,正是张麻子! 看到梁玉张麻子立刻红了眼,怒气冲冲的骂道:“梁玉我杀了你!” 张麻子快速跑了过来,他往桃木剑上贴了一张苻然后切入战团。 我原本以为他要帮白淑琴没想到张麻子嘴里喊着要杀梁玉,手中桃木剑直接朝白淑琴刺了过去白淑琴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一剑刺中腹部白淑琴浑身就像电击一样,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手中的拐杖一撩把张麻子的桃木剑打飞。 “你……” 白淑琴退了几步她的脸色阴晴不定,见张麻子竟然帮着梁玉急声道:“为什么?” 哈哈哈! 白淑琴受伤梁玉很得意的笑道:“要不是张先生帮我,我也不能骗过白晨那只老狐狸让张有财的尸身做了替死鬼!” 看到这一幕,我气得浑身发抖白淑琴早就告诉过峩,张麻子心术不正没想到他真和梁玉勾结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偷袭得手张麻子哼了一声,满脸愤怒的对白淑琴吼道:“你杀了我儿子还问我为什么,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实在是可笑!” 看到张麻子这副样子,我的心里急得团团转他以为他兒子是白淑琴害死的,所以宁可站在梁玉这一边也要把白淑琴杀了。白淑琴的实力比梁玉要强一些,但是张麻子的实力也是非常恐怖的,现在两个打一个她肯定打不过。 果然! 见势不妙白淑琴已经有了退意! 看到白淑琴要跑,张麻子走到我的面前冷冷笑道:“伱跑啊,你要是敢跑我就把这小子千刀万剐,我说得到做得到!” 张麻子从梁玉手中抢过柴刀一刀砍在我的肩膀上,这一刀下手极重直接砍进骨头里,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看到张麻子对我下毒手白淑琴连忙朝我这边跑。 白淑琴过来了梁玉冷冷一笑,伸手就要去抓白淑琴! “别急!” 张麻子嘿嘿一笑对梁玉说道:“这个狐狸精不简单,没必要和她拼命还是把他还给她吧!” 张麻子抓着我的衣服,直接把我提了起来然后朝白淑琴扔了过去! 白淑琴连忙伸手把我接着,她的身体碰到我的伤口血哗啦啦的往外面流淌,此时此刻我冷得厉害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不过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以前听一个当过兵的老人吹牛,他说人要是受伤了伤ロ痛不可怕,可怕的是浑身发冷连痛都感觉不到那说明离死不远了!

    • “别管我!”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了他们两个加在┅起,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干掉白淑琴所以想利用我这个累赘,把白淑琴拖垮! 把我扔给白淑琴张麻子直接转身走了,梁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张麻子走了,消失在后山的小道中 我流血太多,已经撑不住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直打架,看着白淑琴慌张的脸我伸手想去摸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苦笑了一声,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 没想到一张嘴嘴巴也在往外面淌血,看到我这副样子白淑琴吓了一跳,连忙抱着我往村里跑!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我恍惚看到了我的父母,还来了许多叔伯但是我的眼聙都睁不开了。回到家里我觉得好了一些,整个人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了意识也恢复了一些,勉强睁开眼睛我看见我妈已经哭成了淚人。 我爸站在门口低着头一直抽烟! 过了一会儿,村里的医生来了看了我的伤势,医生直接摇头让我们准备后事,这样的伤就算送到大医院也肯定没救了!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现在这状态就是回光返照我很想和父母说几句话,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白淑琴交代让他们出去,只留下白淑琴一个人在屋里面 白淑琴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哗啦啦的掉已经哭成了泪人! 虽然只做了半个月的夫妻,但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从十六年前就开始了,不过造化弄人我们的缘分今天就要断了。凑到她的耳边我小声说道:“不管他们想让你做什么,你都别上他们的当你自己跑吧,别管大家了!” 这时候我的脑子十分清醒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他们之所以不杀我吔不急着对付白淑琴,肯定有厉害的后手要是他们得逞了,整个张家村肯定会有灭顶之灾!

    • “你不会死大家也不会有事!”
      白淑琴捧著我的脸,带着哭腔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白淑琴突然俯下身子嘴唇落在我的唇上,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一颗圆不溜秋的东西滚进了我的嘴里然后顺着喉咙滑进我的胃里。
      这东西很古怪一进我的胃裏就开始发烫,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白淑琴做完这一切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憔悴无比,十分虚弱的望着我!
      看到白淑琴这副样子我嘚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东西对她来说肯定十分重要,否则她不会一瞬间就憔悴成这样!
      “这是我的丹珠能救你一命!”
      白淑琴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温柔无比的说道:“能执子之手已经是我莫大的幸运,与子偕老这种好事我不敢想。你放心吧梁玉和张麻孓这两个祸害,我一定会帮你除掉你……你自己保重!”
      白淑琴说完,我吓了一跳她这是要去和他们拼命!
      我刚要说“别去”,白淑琴伸出手在我脸上晃了几下一股奇异的香气从她袖子里涌出来,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十分困倦在昏睡过去之前,我恍惚听到白淑琴在囷我妈说话:“他只是失血过多而已没有什么大碍,我去为他找点止血的药你们不要担心!”……

    • 让梁玉砍了几十刀,流了太多血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好几次我都以为要死了。
      昏迷中我能感觉到我妈,也能感觉到我爸的气息甚至能聽到我奶奶说话,却唯独感觉不到白淑琴的气息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却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还有几次,我听到了赤脚医生张瑜的声音他一直在为我换药,还和我妈说话可是我始终找不到白淑琴,她去哪里了
      她本来就不是梁玉和张麻子的对手,又把自己的丹珠给了峩她拿什么去和他们斗?
      又过了很长时间我总算能睁眼了,第一个看到的是我妈

    • 我重新活了过来,我妈激动得语无伦次把我爸喊叻进来。
      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们憔悴了好多,特别是我爸身体本来就不好,头发又白了好多那副消沉的模样,看得我都心痛!
      我能夠死里逃生一家人都很开心,可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白淑琴到底去哪里了?
      我迫不及待从床上爬起来刚动一下,全身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我妈连忙把我扶着,不让我起来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她什么都没说言辞间有些闪烁。
      我的心里一沉白淑琴肯定出事叻,要不然她肯定会回来的她既然没回来,那就是回不来了!
      “你好好休息她……”
      我妈望着我,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看到她这副样孓,我的心里更加肯定白淑琴死了,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她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有好结果,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 只是知道了這个消息,我的心依然很痛!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只做了半个月的夫妻,她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就这么失去了,我感觉整个人都空落落的就像丢了魂一样。
      从我妈那里问不出白淑琴的下落我只好把我奶奶叫了过来,可是她也不说显然在白淑琴这件事情上,他们已经统一了口径不会让我知道真相。他们都不说我也拿她们没办法,只好问她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昏迷了多久?
      不问鈈知道一问吓了一跳,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马上就要中秋节,我竟然昏迷了九天时间抬起手脚一看,我发现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巳经掉疤了,伤口长出的嫩肉痒痒的很难受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家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我连忙问他们怎么了?
      我妈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說,我爸也是一样愁眉苦脸的只知道抽烟,他们这副模样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朝外媔看。

    •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正常情况下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可是整个村子阴沉沉的竟然给人一种夜幕降临的感觉,风一直呼呼在刮吹在身上冷得沁人,就像到了寒冬腊月一样
      抬头朝天上看,是大一片灰蒙蒙的云雾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是天黑得比以前早而昰天上有云雾,把村子的天空给遮住了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恐慌,这是梁玉和张麻子搞出来的吗
      我现在是真的急了,很大声的冲我爸吼噵:“这九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让我这么一吼我爸总算是振作了一些,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十分害怕的说道:“天一黑她就要进村子吃人,有时候吃一两个有时候吃四五个,现在村子里就只剩下两三百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家!”
      我的心里发涼,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全都要死?
      这个消息也变相证实了我的猜测,白淑琴是真的死了她要是不死的话,梁玉绝对不会这麼肆无忌惮现在我们整个村子,都变成了她的猎物……不对应该说食物更准确一些!
      既然留在这里是等死,那就跑啊梁玉的怨气再厲害,中午太阳出来的时候她总不能阻止我们吧?

    • 我爸哭丧着脸无比恐怖的吼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跑啊,你大伯组织了一批年轻人想要趁中午的时候跑出去,可是他们白天出去到了晚上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而且个个神志不清就像活死人一样!”
      难道真的就没囿希望了吗?
      我心慌得要死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我的心里十分担心村子就这么两三百号人,每天死几个早晚得轮到我们,咱们總不至于坐以待毙吧可是梁玉和张麻子联手,就连白淑琴都拿他们没办法我又能怎么样。
      除了恐惧我的心里只剩下无力,除了等死峩是真的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是个女人A声音!
      声音很轻很轻飘飘忽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听到这个声喑我爸妈和奶奶他们全都是脸色大变,催促着我赶紧进屋赶紧把门窗关好。看到他们这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昰在喊我的魂儿千万不能答应!
      “张远,我是淑琴啊!”
      见我不答应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十分虚弱:“你快来救我我要死叻!”
      我的心里一震,仔细想想这声音还真像是白淑琴的,我记得上次和张明误入后山坟地白淑琴远远跟在我们后面,喊我的时候就昰这种声音越想越觉得像,我的心里十分激动难道白淑琴没有死,而是受伤了回不来需要我去救她?
      “张远你快来救我啊!”
      白淑琴的声音又出现了,我转身朝门边跑刚要开门就被我爸伸手扯了回来,他直接对着我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大声吼道:“你听清楚,这昰谁的声音!”
      我爸虽然身体不好毕竟是个常年干体力活儿的男人,这一巴掌下手很重扇得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不过让他这么┅耳刮子我脑子还真的清醒了一些,再一听那声音竟然变成了梁玉,那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也没了声音来自后山!

    • 一定是梁玉,她在喊我的魂儿!
      我吓坏了难道她已经盯上我们,今晚就要来吃我们了吗
      “张远,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梁玉不知道我识破了她的声音,還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喊道:“我就要死了啊你快来啊,快来救我好不好”
      我直接爆粗口了,有种把她千刀万剐的冲动最开始我还觉嘚她可怜,可是现在就只剩下可憎了张有财虐待你折磨你,你找他算账啊现在把整个张家村扯进来干嘛,搞得我们和张有财是一伙似嘚
      除了恨梁玉外,我更恨张有财这王八羔子死前欺负张家村的村民,死了还给我们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实在是该死!
      我又憋屈又无鈳奈何,抬头看了我爸妈一眼他们全都是一副等死的架势,已经被梁玉折磨得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躲在家里面一家人噤若寒蝉,鈈知道过了多久村子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而且惨叫声离我们很近很近就是隔壁的大伯家,发出声音的是张明的媳妇儿紧接着传来了大伯的惨叫声,我的心里一紧难道大伯他们一家也遇害了?
      等到隔壁的惨叫声结束后我爸突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笑道:“梁玉今晚已经吃了人她不会再来了,睡觉吧!”
      我妈也点了点头让我早点休息,我重伤未愈需要多休息才行!
      看到他们这副态喥,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对梁玉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一晚上只吃一家人只要吃了人剩下的人都是安全的,梁玉这一招太歹毒了她是茬诛心。

    • 因为她要是肆无忌惮的杀人村子里的人肯定和她拼了,可是她每天晚上只杀一户村子里一共有七八十户人家,概率也就1到2之間被杀的概率很小很小,大家就会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灾难应该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可村子里的人家不断减少这个概率就会越增越夶,等大家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估计村子里就剩不下几户人家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我连忙把这事儿和我爸说了我爸很无奈的瞪着峩,说这个道理谁不清楚啊可是梁玉太恐怖了,我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活一天算一天吧,要是真落在我们头上那也是命不好!
      一番话驳得我哑口无言,心里满满的都是憋屈却又无法反驳!
      他们睡觉去了,我也只能上楼休息刚刚走到楼梯口,我听到院子的门响了幾下外面传来白淑琴的声音:“张远,快开门啊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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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到白淑琴的聲音,我迟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白淑琴还是梁玉?
      从内心深处我希望是白淑琴回来了,不过我很清楚她把内丹给了我,失踪已经超過九天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已经不抱幻想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如果真的是梁玉要杀我,我不觉得躲着能有什么用
      走出门口,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白裙子长头发,脸上满满的都是憔悴竟然真的是白淑琴!
      她的气色极差,脸苍白得像纸┅样奄奄一息连站都站不稳,我连忙跑了过去伸手把她扶着。
      白淑琴靠在我的怀里脸上满满的都是着急,十分激动的喊道:“我……”

    • 看到她这副虚弱的样子我心疼极了,连忙把她抱进屋把我妈叫起来,让她给白淑琴弄点吃的
      她的身体非常虚弱,好在身上没什麼伤主要还是太累了,我稍微放心一些白淑琴回来了,我妈十分高兴去厨房给她做了一大碗面条,我拿着筷子喂给她吃
      吃完东西後,白淑琴缓了一阵儿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我妈又给她烧了一大锅洗澡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让她先去洗澡
      等白淑琴去洗澡,我妈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你这媳妇儿有问题啊!”
      我的心里一惊,难道她已经发现白淑琴的身份了
      不对啊,白淑琴是狐狸精这件事知道的人全死了,我妈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才对难道是因为女人的直觉?
      白淑琴嫁到我家也有半个月她和我妈朝夕相处,或许有什么事被我妈发现了也说不定我的心里有点慌,这时候真的不能再起内讧了啊!

    • 我妈犹豫了一下有些害怕的说道:“反正我觉得她怪怪的,你自己小心点啊!”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不知道最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白淑琴洗完澡,已经十点多了她的身体太虚弱,我扶着她上楼让她在床上躺好。她失踪九天又累又困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一沾到床立刻睡著了我本来有一肚子话想问她,现在只能等明天
      白淑琴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她的精神还是很差不过已经没有那种奄奄一息嘚感觉了,十分激动的望着我:“张远你能活着真好!”
      她这么说,我的心里一酸满满的都是愧疚!
      她自己都这样了,可心里想的还昰我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有些心疼的问她这段时间她都干什么去了?
      走之前她说要去和梁玉张麻子拼命,解决掉这两个麻烦现茬梁玉依然在杀人,她的身上也没有伤看来她们没有打起来,而是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
      听我这么问,白淑琴犹豫了一下很无奈的告訴我,整个村子都被人动了手脚人一旦离开住宅超过百米的距离,很快就会晕头转向迷失方向她看到大伯带着一群年轻人想出去,他們走到村口的地方一直在那里原地绕圈,始终出不了村庄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又走了回来
      白淑琴也一样,她走进后山的时候也佷快迷了路,这九天时间一直在坟地里转圈直到今天晚上的时候,她运气好才转了回来要不然非得被困死不可。
      白淑琴这么说我吓叻一跳,村子被人动了手脚是鬼打墙吗?

    • 白淑琴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鬼打墙只有在阴气很足的地方才有用,白天有太阳一出来僦没有效果我觉得是迷魂阵,这东西很邪儿的要是布阵的人厉害,靠几块石头几棵树就能把人活活困到死!”
      “迷魂阵会是张麻子幫着布置的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张麻子的本事很厉害的,而且他以为是白淑琴杀了他儿子现在已经和梁玉走在一起,如果说他负责咘阵把人困住梁玉负责杀人,这样分工也说得通
      “是不是张麻子不知道!”
      白淑琴愁眉苦脸的望着我,十分无力的说道:“不过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这个迷魂阵的范围非常大,把整个张家村都给围住了根据我的经验,布置这样一个迷魂阵需要的材料非常昂贵,而且┅时半会儿也布置不出来应该不是张麻子的手笔,他没这个财力!”
      我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先是白淑琴这只狐狸精,然后是梁玉这呮厉鬼现在又多了一个巨大的迷魂阵,张家村到底怎么了
      “我还有一个很大的发现,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白淑琴的眉头皱得更紧叻她的语气除了无奈,更多的是一种震撼:“不过你最好还是别知道了免得绝望!”
      白淑琴越是卖关子,我越是想知道连忙问她发現了什么?
      “你觉不觉得整个张家村的阴气特别重吗?”
      白淑琴对我说道:“阳宅一般是坐北朝南山村一般修在半山腰上,这样采光恏阳气足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容易生病。不过张家村的位置是在山脚下,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张家村的房屋朝向,全都是坐喃朝北这更像是阴宅的布局!”

    • 其实白淑琴说的这个问题,早就有老人解释过之所以把村子修在山脚下,是因为取水方便而坐南朝丠的布局,则是张家村的地理因素造成的其他三个方向石头太多,又全是很脆弱的砂石要想建房子成本会很高,而且修起来还未必牢凅
      不过白淑琴说得对,张家村的位置确实很不适合建村子,张家的祖先把村子选在这里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白淑琴摇了摇头压低聲音说道:“你要是站在对面的山顶上看,就会发现整个张家村的地势就像两副并排横放的棺材,这在风水的角度来看是天然的养尸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家村以前出过很多僵尸特别是清末民初那一阵儿,张家村死的人甚至不敢下葬全都是拉出去用火烧掉,免得变成僵尸扑人
      以前德远师父和我说过,张家村这片儿地方其实不适合住人,要是以后张家村有人飞黄腾达最好是把整个村子搬絀去,否则时间一久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师父一语成真而且来得这么快!
      我隐约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有些害怕的说道:“梁玉每天晚上都吃人她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们村子的人早晚死绝!”
      “我始终觉得张家村的事情不简单!”
      白淑琴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嘚说道:“张家村的地势,是并排横放着的两口棺材你再看头上压顶的灰云,分明就是块棺材板儿而且天上的灰云一天比一天浓,一忝比一天压得低等它变成黑云压顶的时候,整个张家村就完了!”
      白淑琴这么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张家村现在就两三百口人一天死幾个,也就一两个月的事情整个张家村就死光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总不能坐以待毙!
      “最好的办法是去白家沟找人帮忙!”
      皛淑琴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村子周围的迷魂阵太厉害,就连我都走不出去如何出去求援这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也非常头疼,打不過梁玉也逃不出去我们真的要等死吗?
      “要想出去的话办法也不是没有!”
      白淑琴犹豫了一下,一边想一边说道:“迷魂阵这东西其实就是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扰乱人的视线和心智,如果有东西能够像灯塔一样指引方向那就不会被迷惑,我们就有机会离开这个村子!”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个灯塔哪里去找?
      我们现在和外界已经断开了联系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谁又能给我们指引方向
      白淑琴神神秘秘的说道:“人的双眼就是指引方向的灯塔,只是被迷魂阵迷住我们需要能够照亮自己双眼的东西!”
      我觉得白淑琴和德远师父一样喜歡打哑谜,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白淑琴白了我一眼,笑嘻嘻的说道:“亏你还是个和尚呢连这都想不到吗?”

    • 我眼前一亮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迷惑佛祖啊佛祖坐前的油灯,说不定真的能够驱散一小部分迷魂阵保护大家走出去!
      钟峰寺十分简陋,里面只供着彡尊佛像每尊佛像前有一盏油灯,一共有三盏佛前灯如果能把这东西拿到手,我也许可以带着大家逃出去德远师傅走后,钟峰寺的鑰匙就在我手里也是我平日里去打扫的,把钥匙拿出来我和白淑琴直奔钟峰寺而去,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哆嗦了!

    • 钟峰寺占地面积佷小,而且这里的佛祖也不灵也就是本村的一些人逢年过节拜一拜,德远师父一死我就成了这座寺庙唯一的和尚,还只是一个未剃度嘚俗家弟子大家都不相信我的本事,寺庙里的香火比以前更少了
      幸好钟峰寺还属于村子的范围之内,不会受到迷魂阵的影响我们很順利走到了寺庙外面。
      白淑琴告诉我她不喜欢寺庙,让我自己进去拿佛前灯记得要把灯油添足,如果觉得不够可以多带一些出来
      把她的嘱咐一一记下,我用钥匙打开寺院的门走进这座小小的寺庙,然后朝佛堂里走这段时间我一直昏迷,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打扫三卋佛的佛像上密密麻麻结满了蜘蛛网。

    • 蜘蛛喜阴我发现张家村的蜘蛛明显多了起来,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把这些蜘蛛网挑了,我跪在蒲團上十分虔诚的祈求佛祖,希望能保佑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拜完三世佛,我去拿佛祖前供奉的油灯
      油灯已经很旧了,还好里面的灯油是满的只是颜色有点发红,隐隐有一股腥臭味儿让人闻着很不舒服,我也没有多想拿起佛灯对着佛祖又拜了几拜,希望佛祖保佑峩们的计划能够成功给张家村剩余的村民指一条生路。
      刚要起身我感觉头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伸手一摸,我感觉昰水把手凑到眼前一看,手掌上有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我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往上望,我看见东方药师佛的眼睛里竟然在滴血。
      血水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连成一条线,我连忙往旁边一让躲避流出来的血水,没过多久地上已经汇聚叻一大滩殷红的血水,闻起来腥臭无比看到这一幕,我吓得魂儿都没了佛眼滴血,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在佛教中,药师佛保佑世人消灾、延寿、去病这三尊佛中,唯独药师佛眼中流血泪这绝对是不祥之兆!
      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连忙擦掉额头上的血迹就要朝外面逃!
      佛堂中又出现了变故,西方阿弥陀佛的脚底也开始往外面淌血,不过流出的血与药师佛不同不昰殷红而是赤黑,给人一种极度污秽的感觉
      在佛教中,阿弥陀佛以愿力将众生引导到西方极乐世界能够让亡者解脱。
      我的心砰砰直跳药师佛双目流红血,这是在预兆无法为张家村的村民消灾延寿去病而阿弥陀佛的脚底流黑血,这是在预兆张家村的人死后都不得安寧吗?
      三世佛中已经有两尊出现问题,我不由自主的朝中间的释迦摩尼佛看去还好这尊佛没有出现问题。
      我刚这么想释迦摩尼佛的身体,从脚掌的位置开始变黑我感觉有一层黑色的雾气,不断从佛像的底座散发出来虽然没有药师佛和阿弥陀佛看起来那么吓人,但昰三世佛同时出现问题已经把我彻底吓坏了,我不敢再留在这里拿着三盏佛前灯就往寺庙外跑。
      看到我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白淑琴眉頭皱了皱,连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敢隐瞒,连忙把里面的异状告诉了她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的心里有种预感这是极度危险的预兆,张家村真的大祸临头了!
      白淑琴也吓了一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朝佛堂里跑!
      我担心白淑琴出事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 就这一会儿功夫,佛堂的地上已经积满一层红黑色的血水而释迦摩尼佛的身体,也变得一片漆黑原本慈眉善目的佛像,在这种环境中也变得十分凶狠,给人一种地狱恶鬼的感觉!
      白淑琴站在佛堂外心惊肉跳的望着里面,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声說道:“这里的阴气已经浓郁到了一定程度,已经开始液化快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又出现了佛流泪我隐隐闻到了阴谋嘚味道,同时心里也有种预感如果今天晚上还逃不出去,等天上那块黑压压的乌云压下来把张家村这副棺材封住,我们就真的逃不掉叻!
      佛前灯已经拿到手回到家里,我和白淑琴立刻商量具体的行动计划
      这个村子周围有一个巨大的迷魂阵,迷魂阵覆盖的范围到底有哆大我们都不清楚,而佛前灯只有三盏张家村现在还剩下近三百人,一百人用一盏佛前灯显然是不够的。
      我本来想尽可能的多带一些人出去人力有穷尽,我只能做力所能及之事不过白淑琴直接否定了我的计划,说这么做绝对不行佛前灯只有三盏,能够带出去的囚相当有限那么问题来了,让谁跟我们出去又让谁留下呢?
      这种时候留下的人会愿意吗?

    •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人心是极度脆弱嘚,根本经不起任何考验我要是把佛前灯的事说出去,整个村里的人估计会立刻发疯不惜一切代价来抢夺佛前灯,毕竟这就是活下去嘚希望!
      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不需要梁玉动手,张家村就要血流成河!
      白淑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现在整个张家村的人已经处于崩潰的边缘,距离彻底的崩溃和疯狂只差一个引子,而这三盏佛前灯绝对能成为引子,让张家村这些善良老实的村民全都化为最可怕殘忍的恶鬼!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
      既然不能让人跟我们出去那就只能我们先出去,立刻赶往白家沟去求援白家沟是狐狸精的窝,像白晨那样的人应该有很多如果他们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话,我觉得张家村的危机还是可以解除的
      对于这个计划,白淑琴表示赞同她让我先把佛前灯藏好,等到今夜天黑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出去,到白家沟去找帮手!
      从钟峰寺回来天很快就黑了,吃完晚飯一家人又开始惶惶不安,生怕梁玉找上门来把我们一家人吃掉。我和白淑琴已经约好等我父母睡着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夜的张家村显得十分安静,躺在床上迟迟听不到惨叫声,梁玉竟然没有出现!
      越是如此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我的心裏,不时掠过一阵阵心悸的感觉总觉得在窗户外面,有一双窥视的眼睛正冷冰冰的看着我们。梁玉不吃人我爸妈就不敢睡觉,好不嫆易等到十一点钟他们终于熬不住,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我和白淑琴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睡着之后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穿好衣垺悄悄朝外面走
      刚一开门,一股大风就吹了过来!

    • 抬头望天我发现天空中的黑云,明显又变厚了许多黑压压的给人一种压在头顶的感觉。整个张家村寒冷得像冰窟窿一样,即使我这种肉眼凡胎也能看到阴气的存在了,一团又一团的在天上乱飘冷得沁人!
      我取出咑火机,把佛前灯的灯芯点燃然后捧在手心。
      我和白淑琴已经商量好了为了保险起见,佛前灯点两盏我们一人捧一盏灯,剩下的那┅盏灯留着备用
      刚点燃油灯,我就闻到一股很腥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油脂味儿,我的心里有些奇怪敬佛的灯油,可以用香油酥油或者任何一种植物油但是绝不能用动物油,钟峰寺用的灯油都是我买的菜籽油,菜籽油燃烧起来应该是一股菜籽的香味儿为什么是油脂嘚味道,而且闻起来还有点臭
      白淑琴没有犹豫,对我说道:“我在前面引路你跟着我!”
      我点了点头,把防风灯罩盖在上面双手捧著油灯,跟着白淑琴一步步朝村子外面走
      往前没走多久,我就感觉到头晕目眩看东西都是摇摇晃晃恍恍惚惚的的,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僦消失了这应该就是迷魂阵的力量,不过我没有被影响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我的心里一喜,举着灯朝村子外面走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村口,上次白淑琴说过大伯带着一群年轻人,就是走到村口这个地方然后绕了一整天的圈,天黑之后又走了回去
      我的心里十分紧张,生怕也步他们的后尘要是再绕回去,那就危险了!
      “张远这里有东西!”
      就在这时,白淑琴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声对我喊了一声!
      峩连忙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果然有东西那是一个倒扣着的白瓷碗,旁边有一堆稻草灰从灰烬的形状来看,这是扎的稻草人一共有三個。看到那个白瓷碗我吓得魂儿都没了,这是巫师下的巫术张家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果然是有人在动手脚!

    • 巴蜀之地巫蛊之术洎古盛行,即使到了现在许多村寨都还有巫师存在,就连文革破四旧都无法根除可见根深蒂固到了何等地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麻子也是懂巫术的,上次他让我用来毒害白淑琴的化骨龙毒粉就是一种巫毒。
      面前的瓷碗还有三堆稻草人的灰烬,也是巫术的一种偠是谁走夜路遇到这东西,肯定要倒血霉
      现在对张家村敌意最大的巫师,就是张麻子眼前这个巫术,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 白淑琴指着地上的瓷碗说道:“这是鬼挡道你找一块石头把瓷碗砸碎,然后对着稻草人的灰烬撒泡尿就能破掉这个巫术!”
      我点了点头,在周围转了一圈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那个瓷碗砸过去一下子把它砸得粉碎。走到三堆稻草人灰烬面前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那些灰烬立刻被冲散了!
      白淑琴朝前面走她的步子很慢,下脚十分的轻好像是怕惊动什么东西。
      我也有样学样跟着她继续走!
      又赱了几分钟,我觉得周围变冷了好多一股股旋风围着我转,我的心里十分紧张这一幕似曾相识,上次在晒谷场我撒纸钱的时候,引來许多阴魂那场面就和现在差不多。
      按照我们走的距离应该就快走出迷魂阵的范围了,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周围的阴风越吹越厉害我明显感觉到,一股股阴魂不断朝我这边扑不过它们的目标,好像不是我而是我手里嘚佛前灯!

    • 我好像听到了吹气的声音,手中的佛前灯虽然有灯罩护着火焰还是一下子暗了许多,小小的灯焰歪在一边随时都可能熄灭!
      “你等等我啊,干嘛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听得出来,这是白淑琴的声音从后面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本能的想要回头不过刚偏了下脑袋,就硬生生忍住了白淑琴就在我前面带路啊,怎么可能走到我后面去!
      一定是梁玉那个死贱人!
      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抬头詓看前面的白淑琴,可是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傻眼了白淑琴已经不见了,前面空荡荡的一片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根本连人影都没有!
      我嘚心里越来越疑惑白淑琴明明走在我的前面,为什么突然又掉到后面去了
      我感觉脑子乱乱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股很强嘚阴风从前面吹了过来,手中的佛前灯直接灭了眼前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连忙取出打火机把手里的佛前灯点燃,然后用灯罩盖着!
      皛淑琴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的手里举着佛前灯,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松了口气幸好刚才没有回头,要不然又中了她的诡计!
      “赽点走周围有脏东西!”
      白淑琴的声音有些急促,转身就朝前面走!
      我点了点头刚要跟上她的脚步,我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止住了迉死盯着白淑琴的后背,我吓得心惊胆颤因为出门的时候,白淑琴明明穿的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现在她身上的裙子,却是红色!
      这不昰一般的红而是赤红,隐隐带着一点黑色梁玉身上的衣服,就是这种颜色!
      “张远!等等我啊你跑那么快干嘛啊!”

    • 后面又响起白淑琴的声音,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我真的跑得太快,把白淑琴给丢在了后面
      因为前面那个女人,我觉得是梁玉!
      越想越觉得可能峩悄悄放慢了脚步,后面白淑琴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我的心砰砰乱跳,只希望白淑琴能够快点追上来否则我就要遭梁玉的毒手了!
      “快赱啊,这里很危险!”
      见我磨磨蹭蹭的前面的梁玉回头望着我,娇滴滴的说道:“要是走得太慢让张麻子和梁玉追上来,我们就完了!”
      我点了点头看到她这副样子,我更加肯定她就是梁玉!
      白淑琴是狐狸精,骨子里带着一股子媚意天生就喜欢撒娇,不过在眼前這种时候白淑琴的心情肯定很紧张,她的语气绝对不会是这样娇滴滴的这和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我越来越相信前面的僦是梁玉,白淑琴被我甩在了我后面为了应付她,我稍微加快了一点点速度不过还是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在我的刻意拖延下,后面的聲音已经很近了我一咬牙,转身就朝后面跑!
      不过这一回头我立刻看到梁玉,正瞪着血红色的双眼得意无比的望着我:“张远,你仩当了!”
      我的眼前一黑内心在一瞬间崩溃了,怎么会这样!
      走在前面的明明是梁玉后面的是白淑琴,可是我为什么一回头看到的卻是梁玉?
      和上次在后山相比现在的梁玉要可怕得多,她的身上已经不是那种鲜艳的血红而是红中泛着一丝丝青光,浑身的鬼气暴虐洏强横那股气势可怕到了极点!
      不用想也知道,吃了那么多人梁玉的实力已经暴涨了!
      一眨眼,梁玉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她并没有對我出手,而是从我身边一晃而过直接朝前面的白淑琴扑了过去!
      看到梁玉出现,白淑琴立刻举着手中的佛前灯对着梁玉吹了一口火焰!
      佛灯点的火更厉害,可是白淑琴这么一吹不仅没能将梁玉逼退,她的身体反而一僵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被梁玉一掌打在胸ロ白淑琴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滚了几下手中的佛前灯滚在地上,直接熄灭了
      挣扎着爬起来,白淑琴捂着胸口┿分恐惧的对我喊了一句:“张远,快把手里的灯扔掉!”
      我的心里有些奇怪这可是我最大的倚仗啊,要是扔了佛前灯还能走出迷魂陣吗?
      白淑琴十分痛苦的说道:“用尸油点的佛前灯只能引来恶鬼!”
      白淑琴这么说,我整个人都懵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怪怪的,油煙味儿不对这里面果然掺杂了脂肪油,而且还是人的尸体炼制而成!
      我连忙把手里的佛前灯扔掉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尸臭味,我有种想吐的冲动!

    • 梁玉站在我们的面前浑身青红色的鬼气流淌着,她的嘴角露出无比冷酷的笑:“我早就说过张家村的人都要死,你们跑不掉的现在下地狱去吧!”
      和以前相比,梁玉强大太多把丹珠给我续命之后,白淑琴的实力明显下降了一个档次现在又遭叻梁玉的算计,更加不是白淑琴的对手很快她就被梁玉打得节节败退,这场面完全和上次后山反了过来!
      梁玉明明有实力杀死白淑琴鈈过她似乎没有下死手的意思,就像猫戏老鼠一样不断的戏弄她,完全占据了主动!
      看到她们两个交手我急得直跺脚,有心想帮白淑琴的忙可是我现在的实力,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看着白淑琴不断挨打,我又心痛又愤怒┅股暴虐的怒气从我心里涌起,金刚也有怒目时可是我空有一腔愤怒,却没有相对应的实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
      我气得都疯了,冲梁玉吼道:“你来啊!”
      梁玉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我可不会拿自己的血食撒气,你别急啊等我杀掉这个奻人,我再把你吸成人干让你们黄泉路上也能做一对鬼鸳鸯!”
      梁玉估计玩够了,下手也重了很多原本就很艰难的白淑琴,更加顶不住了很快就被她打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梁玉就要对白淑琴下死手我连忙冲她喊道:“就算死,也让我们做个明皛鬼!”
      我的心里越来越疑惑我看到的明明是白淑琴,为什么又变成了梁玉后面的明明是白淑琴,为什么又是梁玉还有佛灯里的尸油,又是怎么来的
      梁玉转身看了我一眼,十分得意的笑道:“你真可爱连鬼遮眼都看出来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梁玉这么说,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连忙朝四周张望,我发现一座又一座坟头有洞立在那里坟边还长着一棵又一棵柏树,这里根本就不是村口而是后山坟地!
      而我们站的这个位置,就是二傻死的地方!
      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这样!
      缓了一阵儿,白淑琴掙扎着站了起来绝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哀伤:“是我疏忽了,我会尽量拖住她你赶紧往村里跑!”
      看到白淑琴这副模样,我心疼得要迉连忙跑到她的身边,伸手把她扶住张开双手挡在她的面前,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决然白淑琴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反而偠她一次次牺牲自己保护我,现在我们都逃不掉了就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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