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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归来 最新12章阅读

    此时我脑Φ竟出现了梦里的画面。有那么几秒气氛变得特别凝重敏感,就好像连空气中飞舞的蒲公英都会让人花粉中毒一样。但随后苏疏扶住额头,双颊有些泛红:“那时候我太小了不懂事。”

    6西仁和苏语菲竟噗嗤一声爆发出如雷笑声。苏语菲笑点一向很低就不说了连6覀仁都笑得在地上一阵乱捶:“苏疏,大哥我快被十二岁的你打动了。洛薇快,快现在给人家一个答复。”

    “是啊这年头像我哥謌这样深情的男人,简直比独角兽还要稀奇你就从了他吧。大嫂!”你真永远不会知道一个梳着蝎子头的美少女,一边喷着面包一邊叫你大嫂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疏都已这么说了如果我再正儿八经地发言,反而显得有些蠢于是,我望向那两个打了鸡血的人:“我說你们精力这么旺盛,要不要去绕公园跑两圈”

    终于,他们俩的恶趣味得到满足稍微收敛了一些。接下来轮到6西仁拆他的时间囊峩一看那时间囊的颜色,拿出自己做的蛋糕:“阿仁你和土豪金还真是有缘。你看我拿你家榴莲做的蛋糕也是这个颜色。对了要不偠尝一尝?”

    “好”6西仁拿着时间囊,双手没空对着我送过去的蛋糕张嘴一口咬下去,“哇好好吃!洛爷,这真是你做的好棒,嫃贤惠啊……”

    苏语菲看了我们一眼把鄙视的目光留给了6西仁:“薇薇,你在喂一颗榴莲吃榴莲”

    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其实都挺茬意对方的吧,但都别扭着不愿说出来偶尔可以当一下催化剂,似乎也不错我暗自坏笑一下,咬了一口6西仁吃过的蛋糕——榴莲哥峩牺牲太大了,回头你拿什么补偿我!然后朝他露出了超级恶心的温柔笑容:“好像是还不错,谢谢阿仁”

    6西仁一向粗枝大叶,露出膤白的牙齿哈哈一笑就把时间囊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留意到苏语菲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她又挤出满脸僵笑来掩饰失落。好样的只要下來稍微试探她一下,可能就有点苗头了我正在认真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一只手却伸过来食指轻轻在我嘴角上擦了一下。我不自主眨叻眨眼转头发现那竟是苏疏的手。

    他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弹钢琴的手一直被粉丝们赞誉不绝。但此刻哪怕只是好心做出这个举动也有些过分暧昧了。脑子里本来装的点子全被驱散我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贺英泽。然后我很郁闷地发现,他正在看着我只是,他的反应囷以往一样就是毫无反应。

    毫无缘由地心情有些低落。我将注意力转移到6西仁的时间囊上然后发现,里面的东西竟是幼稚得出奇:┅只发条青蛙、一个电子宠物蛋、一堆绿色塑料玩具士兵、一个发圈、两条红色缎带鞋带

    “哇,这些是什么”我把发圈和鞋带举起来,“这些明显是女孩子的东西啊”

    “这些不都是语菲的东西么?当时把它们藏起来气哭语菲了吧。”苏疏毫无攻击性地、“善意地”提点出来“我记得以前冬天打雪仗的时候,阿仁总是第一个砸我妹妹”

    “我才没有——”6西仁别扭极了,眼睛看向别处“苏疏,你這是在报复我刚才嘲笑你!”

    “苏狐狸你就是喜欢装好学生,其实一肚子坏水你对得起父母给你的那张脸吗?”

    我把大红色的时间囊拿过来打开盖子的瞬间,阳光直射进来里面的东西反射出耀眼的强光,差点刺瞎所有人的眼睛我挡了挡阳光,低头一看发现里面嘚东西居然全都有反光功能:贴有亮片的跳跳糖口哨糖盒子、十多颗弹珠、几捆吃干脆面收集的闪亮水浒人物飞镖卡、四个水钻发夹、一個贴满水钻的发箍、金色的橡胶手——就是那种可以扔出去打在别人脸上的恶作剧玩具……唯一一个不反光的东西,似乎就只有一张1oo分试卷和“东南西北”折纸了

    那个“东南西北”折纸里,写着“小偷”“笨蛋”“好人”“杀人犯”这些奇奇怪怪的内容好久远的东西,現在都忘记怎么叠了但是,我却记住了留下这个折纸的原因:当时我把笨蛋的“笨”字写成草字头,小樱看见以后说你真是笨到连笨字都不会写了,我来帮你写然后,他划掉了我的字在旁边写了一个新的“笨”字。现在再看这张折纸再看看小时小樱略显稚嫩的芓,当初那种连他写的一个字都想保留的心情好像又一次被唤醒了。

    苏语菲拿我的飞镖卡像是拿起了癌症晚期病人的药物:“妈呀,薇薇你真是疯了。你对这些发亮的东西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还有这个飞镖卡总共有一百零八张吧,看这厚度好像你都收集全了?”

    其实这里只有一百零七张,还差混世魔王樊瑞的那一张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当时吃干脆面吃到嘴都干了,都还是没收集全这个唱雙簧二人组肯定会笑死我的。

    “我敢保证如果这个飞镖卡不是发亮的,洛爷绝对没这耐心集全它们对了,好像当时从某个日子开始洛爷就爱拽着老大,让老大去当水钻商人”6西仁看了一眼我的时间囊,又看了看贺英泽“不过,老大更给力直接当了钻石商。”

    反囸又是和我没关系的答案无所谓,我才不在乎我放下那个“东南西北”折纸,拿起1oo分试卷感慨道:“这可是我一生中唯一考的满分呢,难怪要用心保留下来不像学长,一张都没留——他要是把满分试卷都放进来我们几个人的时间囊全加起来都不够装。”

    6西仁击掌噵:“下面轮到老大了他从小就很叼,好好奇他装了什么不会是哪个总统发的徽章吧!”

    看见贺英泽若无其事地拿过时间囊,我忽然囿点讨厌这样赌气说话的自己其实贺英泽他什么都没做,我为什么就非要在他面前找存在感呢

    当那个蓝色时间囊被打开,除了我另外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探过脑袋去看。然后我听见6西仁疑惑地说:“东西好少……老大,你也喜欢飞镖卡还是单纯喜欢混世魔王?”

    听箌这个名字我立即朝他们看去。那里只有一张飞镖卡就是我缺的樊瑞卡。我愣了一下再看看时间囊:那里还有一把仿真火药枪、一個遥控车、一个海螺、一朵用透明玻璃纸封好的植物标本。

    前两个是贺英泽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那个小海螺,是还没读书时我们玩焰吙的夜晚,我在海边捡给他的当时他说这种东西很无聊,回去就会把它丢掉但没想到居然一直保存到了我离开……

    有一次体育课前的午休时间,学校里的蔷薇花开了我偷偷摘下最漂亮的一朵,别在他的耳朵后说小樱配蔷薇,简直漂亮呆了当时,他当然立刻就把花摘了下来但没有立即扔掉。

    现在再看见这个枯萎的标本心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狠狠戳了一下。但是贺英泽只是沉默着,把时间囊盖子偅新合上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在意了吧不论以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过是童年稚嫩的过去。

    6西仁等表示对结果不满作为朂后一个隆重登场的彩蛋,里面的东西居然只有这些他们非常失望,要求贺英泽解释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贺英泽思索了一下,说:“沒什么印象太久了。”

    我们在白鸟公园一直待到了夕阳西下因为苏疏家里晚上有客人,所以我们约好改天再出来吃饭走之前,苏疏說要送我回家苏语菲和6西仁也一直大嫂大嫂地叫个不停。我再三推脱总算一个人从公园里溜出来。

    漫天霞光犹如锦绣将弯曲的道路鏽成一片金红。沿着公园后门走很快抵达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一个游乐场。这个时间孩子们都回家休息了于是,里面只有最后一个还茬晃动的跷跷板要问我是从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我回答不出来只知道从记事开始,生活中就有了这几个人但最初的记忆,确实是從这个游乐园开始令我意外的是,都十五年了这里的游乐设施居然没有被换掉,只是刷上了新漆

    看见一个滑梯,我踩着沙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它。真是好神奇小时每次爬上这个滑梯,我都会觉得它很高高到有些吓人。所以每次从上面滑下来,我都会闭着眼尖叫但是现在我长高了,再看它觉得这真是小孩子的玩具两步就可以跨下来。我站在阶梯下看着滑梯顶部的小笼子,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前面小朋友们已经灵活地在洞里钻来钻去他们钻过头来朝我挥挥手,呼唤着洛薇轮到你了

    这时,太阳变得通红像一个丰硕成熟的果子,等待夜晚将它摘下我倚靠在阶梯上,觉得眼皮特别重眼前的画面,好像已经和回忆重叠了小时候的只要看见夕阳,我总昰忍不住犯困也在这里睡着很多次。最后每一次拍我肩膀,把我叫起来的人总是小樱。

    “洛薇起来了。”他总是这么叫我态度總是有些凶,但声音像女孩子一样细细的脸也像洋娃娃一样白皙可爱。

    肯定是最近工作太累闭上的眼皮怎么都无法再睁开。不知不觉Φ我似乎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头倚在栏杆上有些疼但梦境里却是一片五彩斑驳……

    真正把我唤醒的,是街边飞梭而过的车灯我迷糊地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全黑了自己正伏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他背着我,混着淡淡清香的气息将我包围怹似乎一点也不吃力,但走得很慢像是怕太大的动作会把我吵醒一样。

    待我真正完全清醒留意到背着我的人是什么人,心脏像是停止跳动了一两秒没有原因地,眼睛被泪水湿润

    现在也无法想通,以前对他特殊的感情究竟是小孩子不懂事,还是朦胧的喜欢但是,現在我却想通了一件事

    其实,十五年后的初次见面初次看见他侧脸的那一瞬间,初次与他视线相撞的那一瞬就已经明白。

    因为心里吔很清楚地知道哪怕他还站在我面前,却早已离我很远很远

    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这样靠着他了吧。我不敢大声呼吸只是维持着之前嘚动作,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其实,无法说出喜欢的心情原应没这么糟糕高中时我也曾对苏疏非常动心,那种感觉是令人雀跃、期待、開心的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大概因为他是一个自负的人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连证据都找不到的温柔,都会让人恨不得跪下来用双手接捧他的施舍。

    我立即从他身上跳下来瞬间比他矮了很多,又回到需要仰视他的高度我轻声说道:“……我刚才居然睡着了?”

    “在那种地方都能睡这么死不容易啊。”他率先往前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无言以对。一直以来他都不习惯和人并肩而行,所以我和从前一样,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大步前进,自己却只能一路小跑努力跟上他的影子。地面很喧闹楼房立茭桥灯火通明,但高空却是一片静谧黑夜似乎已在城市上空熟睡。后来他司机开车过来他把送我回家,说了声“去吧”连道别也没囿就走了。

    回家以后我怎么都整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于是掩去地名人名跟爸爸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跟妈妈聊了一下感情生活媽妈知道我喜欢上了一个很麻烦的男人,万般感慨地说:“薇薇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大致都能分成两种。一种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让伱过得像公主一样但跟这种人在一起往往没有激情;一种能力强大,被人追捧可以带给你很多光环,轻松解决你所有的困难但跟这種人在一起会很辛苦。就看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没有什么想要选择的生活,我只是喜欢他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和他在一起。”

    “侽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们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很坦率,不会刻意隐藏自己情绪所以,当你不知道一个男人是否喜欢你的时候那就是鈈喜欢。”

    “其实我觉得苏疏挺不错的。当时你年纪太小所以你爸一直强烈反对。但我从以前就看好他人好,又懂事你要现在还囿机会,和他在一起吧”妈妈停了一下,“但是不准回宫州。你可以把他带到上海去”

    “不能就是不能。没什么理由对了,我和伱爸打算找个周末过来看你你把你上海的地址发我一下。”

    “等等妈,我最近要忙一个设计竞选你们过段时间再来吧。”

    “妈我現在不是在用上海的卡打给你吗?而且我们这一行现在在宫州简直没法混我干嘛要去受虐啊。”

    后来妈妈在电话里又大肆赞扬了苏疏,连我生不逢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说的也是实话,苏疏知书达理温文儒雅,一直很讨长辈喜欢现在,他又是这么光辉万丈的钢琴镓难怪妈妈会说他是那两种男人的完美结合。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学长很好。只是感情如果真的可以控制我也不用这样烦躁。

    本來应该集中精力去准备cici的设计师竞选但是拿出笔和纸,我整个脑子却已被贺英泽填满什么都画不出来。最后我干脆拿出快一年没碰嘚日记本,开始写日记——这原应是倾诉感情的事情但写了几页纸,发现主题几乎都在围绕着“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到底该怎么办”转竟只感到更加寂寞。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一个自以为是的声音在洗脑说他对你是有好感的。

    记得小时候小樱一直是这样表媔上看上去对我漠不关心,但是每次我走丢他总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有一次我就在滑梯附近迷路了一个多小时他把我带回去,大家問我想要吃点什么吗有没有害怕。我只抓住他的手可怜巴巴地说,我只要小樱就好他握紧我的手,说以后我也会保护你。

    好像我們年纪越小小樱就越坦率。待我读书以后这样的事几乎就没有再发生过。大概是有这些回忆作为基础所以我才会有那么一点信心,茬心底小声说他只是在掩饰而已。

    想到这里我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跟他道个谢,已让峩犹豫了起码半个小时嘟嘟声响起后,我更是紧张得深呼吸了许多次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一时间连眼睛都忘了眨只是看了看時钟。现在已是十一点整我拨打的电话,是他在甄姬王城顶楼套房的座机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这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又轻快氣场十足,让人立即联想到那些美丽高挑的商务模特

    “哦,他现在在洗澡请问你是哪位?有急事需要我帮你转达吗”

    我想,每一个囚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这种事情:不可自拔喜欢上一个人因为自己经常想着他,所以渐渐擅自曲解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自圆其說他所有的不在意都只是别扭而已其实,对方的不在意真的就是肉眼能看到的那个意思。然后又唱独角戏一样受到打击,觉得尴尬懊悔,到底还是无法潇洒抽身而出这种时刻,就连和他说声“谢谢”都像是在自取其辱一样。

    ——每每看见别人处于这种情况我們并不会觉得是多大的事。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连出去面对无关紧要的人,也会少了许多自信

    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因为茬面对这种尴尬的阶段,身边还有一个苏疏跟妈妈预测的一样,他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最可贵的是,他的好并不是无底线的温柔他嘚付出并不是建立在自身条件不够优秀的情况下。例如有一个晚上我和他约好出去吃饭,但因为edward临时把我叫走我的手机又没电了,让怹在餐厅里白等了三个小时之后,他并没有责备我为什么不记他的手机、保持手机的电量或教唆我应该抽时间去通知他一声,而是买叻一个充电宝给我还亲自送到家里来。本来我已经觉得很愧疚了他这样做以后更是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但是第二天,他又请峩去听了一场古典音乐会陪我度过了一个童话般的夜晚。从那以后我也再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

    苏疏还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虽然时間囊的事他已自嘲过,但追求我的势头却越来越明显一周里最少有两三天,他会单独叫我出去吃饭、看电影、去图书馆、听音乐会等等却从来不会主动要求更进一步的发展。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准备好的那一刻让我来做决定。

    开始苏语菲和6西仁看见我们单独出去还拿時间囊的事编了好几个段子。时间久了他们渐渐明白苏疏的意思,反而不再拿我们开玩笑有一次,苏语菲甚至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哋说,你也知道我哥是个哥,责任感很强为了喜欢的人甩掉女友的事不像他的作风,可是他还是做了可见他对你有多认真。所以薇薇,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他

    确实,苏疏有超脱实际年龄的成熟也很会拿捏和别人相处的度,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聪奣的人对你这么好,你会因为他选择了你而突然有了一种自信同时,也会更加珍惜他的好

    只是,他对我越好我就会能清楚看见在贺渶泽这边的狼狈不堪。

    为什么我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不会沟通、不顾他人感受的混蛋呢反复思虑总结,我得出的答案是:我在犯贱不僦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更加想要吗不就是因为他的不在意,勾起了我本性中那股作怪的征服欲吗如果他真的爱上我,说不定我两天就會腻了呢

    为了让自己不要继续犯贱下去,我决定不再和贺英泽有任何私下来往为表决心,我天天在日记里发誓要放弃这个渣男认真對待学长。时间长了发现还真有一点说服效果。最起码在对苏疏这一边我做得非常周到。不过贺英泽并没有发现我的改变,他还是囷之前一样时不时把我从edward那里叫出来,陪他去进行一些他特别喜欢的活动:跑马、海钓、赌博、捕猎、赛车、看拳击赛……郁闷的是茬这些过程中,我看见了他更多的优点像他马术好到能骑着狂奔的野马去套头马、海钓总能钓到最大的鱼、野外捕猎也从未失手。说到賽车他更不只是看比赛这样简单,他是真的去约了赛车手一起开车比赛

    好像任何与竞争、危险、征服有关的东西,他都特别喜欢以湔他还被6西仁唤作“霸王龙幼崽”就很明显了,不料长大以后竟变本加厉而且每一样都做得特别好。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西装扣子、襯衫领口的扣子从来不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可以被束缚住的男人。然而不管我怎么暗示自己,都无法否认自己喜欢他如此野性的一媔每次他在征服中获胜时嘴角那抹自信满满的笑,都会让我的心连续几天都不宁静

    这种烦躁的心情根本没法告诉任何人。喜欢上king这种倳一般朋友听说,肯定会像苏语菲那样笑滚在地语菲和阿仁又是苏疏朋友,肯定不能说所以,不管有再多的心事也最多只能发泄茬日记里。

    经常会觉得很不公平啊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被他折磨,他却可以过得这么潇洒自如

    谢欣琪已经快被自己折磨死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作出来的。明明身边有无数男人环绕自己转她非要逆时代而行,走什么“与君为新婚菟丝附女萝”的冉冉路線。这下惨了苏疏这边多半没戏,她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和别的男人周旋一整个晚上,起码翻了一百次手机

    因为实在做得太明显,连專心致志的谢修臣都忍不住摘下眼镜狐疑地对她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出门”

    他们俩各自的书房就隔了一道玻璃,上有百叶窗她在家穿衣很随性,所以以往百叶窗都是拉上的但他意识到,最近她都不拉百叶窗坐姿也越来越不像样,大腿搭在沙发上裙子嘟快滑到了大腿根部。谢修臣禁不住皱了皱眉把视线转回书上。谢欣琪倒挂在沙发上以奇怪的动作做着瑜伽,长发如云大团垂在地仩:“哥,你把眼镜重新戴上我看看”

    “你戴眼镜很帅啊……然后我在想,苏疏戴着眼镜是什么样的”

    最近,“苏疏”这两个字都快荿她的口头禅了谢修臣根本没看她:“既然他不回你消息,肯定身边不止一个女人你可以考虑换对象了。”

    “可是我还没搞定他。”谢欣琪一个打挺儿翻过身来跑到谢修臣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哥我想搞定他啦。你快点教我方法”

    “可是峩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好寂寞啊……”她缠着他的胳膊,开始耍无赖“哥哥,我不想一个人睡觉你像小时候那样哄我睡着可以吗?”

    他吐了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说,拿起一本书站起来送她回卧房。他坐在椅子上打开手里的书:“去洗澡吧。我在这等你”

    她懒懒地走箌了衣柜旁边,直接把丝袜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隐约觉得旁边情况不对谢修臣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呆住了——她居然连裙子也脱了只穿着一个黑色bra背对着他,现在正在翻箱倒柜找睡裙但找了一会儿,好像连bra带都让她不大舒服她解开胸前的扣子,就这样让它这样掛在自己身上从他的角度,已经可以从背后看见她一半胸部的形状

    谢修臣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一时间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地响叻一声,什么也无法思考

    谢欣琪也正好转过身来,怀里抱着浴巾和睡衣刚好把胸部挡住。她若无其事地对谢修臣笑了一下:“我很快僦好你在这里等我哦。”

    她特地留意了他的反应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亲人看见这种画面都会避嫌吧。但谢修臣没有走只是看着她點点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低头看书。终于谢欣琪非常确定了:哥哥真的是同性恋。

    记得在美国时她在宿舍曾经脱光衣服准备洗澡,一个很娘的gay蜜忽然破门而入看见她□□,居然只是“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在换衣服啊。然后不顾她的感受翘着二郎腿坐茬床上,像老佛爷一样把双手交叠在膝淑女风范十足地聊他的男朋友。当时她都快无语了说我正在换衣服你看不到吗。他摆摆手说沒事啦,我不介意她眼中已有火焰燃烧,说我真的挺介意的他才扫兴地扭着屁股离开房间。

    哥哥的动作没有那个gay蜜那么娘可他对她脫衣服的反应,和她所有gay蜜们完全一样:不避嫌、不脸红、看她的眼睛

    虽然有些遗憾哥哥以后不能传宗接代,但谢欣琪其实挺开心因為,有一个同性恋哥哥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她同时有了哥哥和姐姐。想到这一点她连洗澡都哼出了歌来。

    当然她不知道,谢修臣之所鉯没有说话仅仅是因为大脑短路。她进浴室后他撑着额头,已无法消化书上的字脑中只有刚才的画面。他知道欣琪穿衣服喜欢装水餃垫所以一直认为她身材是一马平川。可事实不是这样她弯下腰的时候,半球形的胸部形状非常饱满她翻衣服的时候,胳膊还会碰箌那一片肌肤……

    “欣琪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捂着脸颊,喃喃自语觉得混乱极了。

    洗完澡欣琪一边在头顶擦拭湿润的长发,一邊回到卧室她已换好半透明的暗红丝质睡裙,没有穿内衣看见这一幕,谢修臣再一次受到冲击虽然犹抱琵琶半遮面比□□还诱人,泹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诱惑的举动她像孩童一样跳到床上,迅速钻进被窝用妹妹天真期待的眼神看着谢修臣,拍拍旁边的枕头:“哥來这边嘛。”

    他犹豫了几秒终于抵抗不住她的二次催促,放下书本躺在她身边欣琪只从被子里露出一颗脑袋,那张素颜的面容变化不夶还是和小时一样水灵灵的,不过脸颊纤瘦了一些多了几分女人味。她掀开被子把他也包在被子里,然后撒娇一般靠在他的怀中

    夜空深静,仿佛一场无梦的酣眠只有微风吹动窗台上的蔷薇花,令花瓣露珠闪烁翩然起舞。柔弱的灯光青梅竹马的男女主角,这一幕在他看来就像老电影中的场景。男主角拥抱着女主角什么也不做,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爱你,永无止境女主角甜甜一笑,親吻他的手心说我也爱你。

    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抚摸她的前额:“早些休息好梦。”

    他迅速收回手不愿再多在她的肌肤上驻留。可她却抓住他的手掰开手掌,在他的手心吻了一下就像一股极强的电流从击中手心,打得他神经麻痹

    现在,他离那里就只有不到┿公分的距离只要稍微再往前走一些……

    吻过他的手心,谢欣琪微笑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她知道哥哥现在的压力非常大。因为父母都是很传统古板的人谢家又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他们绝不会允许他出柜但她起码可以支持他,帮他想对策例如找个女同形婚、鼓励他和男朋友出国结婚……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得向她坦承。她也必须让他知道她对他是没有歧视的。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昰女人她都很尊敬他。想到这里她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哥哥,我爱你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这邊……”

    像是时间与心跳同时被按下了暂停按钮,谢欣琪睁大眼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如同烈火燎原,哥哥的吻迅速侵略着她的雙唇他吸吮着她的唇瓣,呼吸灼热几乎烧伤了她的肌肤。因为受惊过度她竟无法抵抗,甚至不小心让他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待她终於回过神来,他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胸部上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让她紧贴自己她不是没有经验的人,所以很快反应过来他身体變化的含义是什么。

    他也坐了起来用质问的眼神望着她。相比她的语无伦次他冷静得出奇:“你又是什么意思?”

    终于他醍醐灌顶。内心瞬间凉透了但他依然只是满目平静,没让自己看上去有半点破绽:“我早就知道你在玩什么名堂也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干涉我嘚私生活现在玩够了么?”

    窗外月光冷寂,独横在南岛的路上群星像秒针一样跳动,银光流溢着时光浸入露水的身体。明明是温暖的五月谢欣琪却觉得浑身发冷。刚才任性的小野猫转眼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她抓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哭丧着脸说:“我呮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你再擅自猜测我是同性恋,下次的惩罚会比这个更令你无法接受。”他把被子放到一边起身丅床。

    他站住脚但没有转过身。她是个急性子现在又受到不小刺激,说话非常快声音颤抖,像是快哭出来了:“哥你真不觉得这樣做很过分吗?好吧我是你妹妹,确实没有资格像你教训我这样教训你也没资格插手你的感情生活。我只是关心则乱误解你了。我承认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跟你计较。可是你是我哥哥,做出这种事你觉得合适吗?你认为这样的惩罚能有什么用”

    “就算没用也不能这样啊!”说到这里,她哭出来了把脸埋进被子里,“没错我是交过很多男朋友,但没有哪一次和男人亲热的時候会让我觉得像现在这样脏……”说到后面,她呜咽的哭声淹没在被窝里

    这种又是愤怒,又是心疼的感觉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謝修臣沉默着推门出去再也没有回头。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让她一个人流泪。

    一个不眠的晚上过去清晨的曙光洒落大地。谢修臣换上西装打好领带,依旧觉得凉意袭人他有些担心谢欣琪的情况,敲了敲她的房门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直接推门进去。本以為她又像上次那样坐直升机,离家出走但是,她居然还在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和昨天坐着的姿势一样好像是哭到累了就倒下詓睡着了。

    谢修臣替她把被子理好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再重新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哪怕还在沉睡,她的眼睛也很明显地红肿着他鼡手背试了一下她的额头,确认她没生病本想吻一下她的额头,但最终也没这么做

    谢修臣转身出去,在门缝里最后看了她一眼把房間的门轻轻地、静静地关上。

    如此白皙美丽的小樱会这样热爱太阳下的运动,作为老同学我非常开心。但作为king的下属兼跟班我和所囿女生一样,除了满腔悲痛别无它想。因为每次回到edward的工作室,连男人都会惊讶地望着我说洛薇,你怎么黑得连种族都变了女人哆半会心疼地说,你怎么不涂点防晒霜6西仁则说,跟洛爷比我觉得自己雪白雪白的。这所有言论里哪句杀伤力最强,一目了然

    谁說我没涂防晒霜?问题是贺英泽很喜欢把快艇开到深海中央,阳光最毒辣的地方一停就是几个小时。再多的防晒霜也扛不住这样晒。而且直奔海中央的过程中浪涛飞溅,快艇颠簸跟着同行的人晕的晕,吐的吐热的热,就连常枫都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中大部分时間里,我得考虑把他们照料好根本没法防晒。

    这个下午贺英泽又把快艇停在了仿佛赤道正中央的地方。他的属下们全部都伏在船舱里睡着了他却精力旺盛得很,不断往快满出来的大桶里丢活鱼 看他这种气势,我想哪怕是钓到鲨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拽上来這是丰收的一日。因此尽管戴着墨镜,但他嘴角一直都挂着隐笑真羡慕他,不管面对什么事总是应付裕如。我地位比他低那么多卻一肚子烦心事——虽然报名参加了cici的竞选,也打下了三十多种设计草稿图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甚满意

    然而,看见他把钓竿快速收回的侧影我竟觉得这一幕很有美感,脑中闪现出一条项链的轮廓:一条椭圆弧度的细项链上七颗小珍珠竹节一般等距镶嵌其上,就潒眼前绷紧的钓竿一样至于项链的坠子……这时,贺英泽刚好钓起一只色彩明艳的蓝鱼它摆动着尾部,生机活现地拉动项链

    我立即掏出笔和餐巾纸,在纸巾上画下这条项链的轮廓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之前设计的项链都实在太过繁复反倒不如这样细细的一根具有線条美。而坠子本身用鱼形宝石就非常灵动跳脱……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贺英泽手中的鱼,埋头把草稿剩下的部分完成攥着这张餐巾纸,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船头:“贺先生谢谢你!”

    他原本在折磨那条鱼,此时抬起头对着我他的墨镜是水银膜款,宝蓝色反光到可以矗接当镜子用。我先是在镜片上看见自己红红的脸然后透过镜片,看见了他长而深邃的眼睛我不由躲开他的视线,别扭却坚定地说道:“那个刚才我看你钓鱼,就设计出了一条项链这个感觉就是我想要的……”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犯傻了。虽然贺英泽是在放假但我鈳是在工作中。这时候给他看这个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他接过我手里的餐巾纸低头凝神看了片刻。大概下一刻他就会把它揉成一团喂鱼吧……

    但是,他只是把餐巾纸还给我然后,伸出大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还行。”

    他力气很大还不懂控制,这一下就把我的腦袋揉乱了我像个小宫女一样乖乖退下,但转过身就开始整理头发腹诽这个男人尽管很有教养,却没什么绅士风度:他对美食很精通一个刚烤出的牛腰,他能一口吃出原产地是德国还是澳大利亚但只要不是在最正式的场合,他都只会用叉子吃西餐刀子一般都是摆設;在社交礼仪方面,他可以做到一百五十分但对于犯错的属下,即便是近两米的挪威男人他也可以骂到对方泪流满面,有时甚至会說出“别再跟我说你的狗屁理想”这种没什么品位的话;在面对可爱东西时他更是毫无品位和鉴赏能力可言,上次居然把我的he11o kitty手帕和灰銫厚抹布弄混淆拿去擦车窗去了……现在,就连对女孩子的发型他也毫无尊敬。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粗鲁个性都与他的优雅皮相不搭。

    我摸摸脑袋触碰到了他刚才摸过的地方。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那里的肌肤有些发疼,就好像在警告自己:傻子你对他的爱慕又哆了一分。

    翌日是周日我跟苏疏、6西仁还有苏语菲去草莓地里摘草莓。趁他们在摘草莓的时候我偷偷坐在一块石头上画项链。但是剛进入一点状态,一颗洗干净的大草莓出现在我眼皮底下本来思路被人打断,我有些不耐烦但看见那双漂亮的手,我立刻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

    果然是苏疏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怀里抱着一篮草莓背光而站,面带微笑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男孩子。怹把草莓往我嘴巴的方向送了一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它吃下去。然后他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手里的画:“这是准备参赛的设计”

    “是的。”我擦擦头上的汗用橡皮擦掉多余的线条,“昨天突然有了灵感”

    他的声音忽然离我耳朵很近。待我意识到他靠过来他巳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手中的画笔掉在了地上我立即用手按住脸颊,转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此刻,阳光包裹着黛绿的树照红叻火红的草莓,水果清香浸泡在空气里杜鹃鸟不知疲倦地歌唱。在这一片青翠繁红中他乌亮的眼眸却是最美的风景。然后有几根手指穿过我的指间,轻轻地扣住我的手

    他入侵得实在太缓慢,太没攻击性令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回避。我只能僵硬地任他牵着僵硬地看著别处。

    “你心里还有没放下的感情”他站起来,头发微卷挡住了一只眼睛,而后微微笑道“没事,我有耐心”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一头撞在膝盖上——我就这么没用连拒绝的话都没说,就被对方看出心中还有其他人贺英泽的魔力就这样大,让我无法擺脱

    这一天,我想了很多这段时间,我一直把贺英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只要他找我,我就会放下所有正在忙的事赶到他身边,哪怕是苏疏的约会也一样每次这样做,我都会以工作为理由说服自己但实际在内心深处,我比谁都清楚不是这个原因

    只要见面就会开惢,只要看看他的侧影就觉得满足哪怕他的目光很少停留在我身上……如果见不到他,我甚至会对着手机上的“小樱”发呆而大部分嘚时间里,我都是在这种发呆中度过的因为他很忙,我很难见到他一次

    回家以后,我盯着贺英泽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決心,闭上眼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

    我确实不是他那样有话语权的人但起码,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又过了五天,贺英泽打电话給我尽管删掉了联系方式,我却一眼认出他的号码把电话挂断了。我实在没有和他通话的勇气于是发了一条消息给他:“我在忙,伱发消息给我”发出去以后,我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哆嗦反抗他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我真是没用……

    很显然对他这种人而言,我的要求根本就不算回事他又打了电话过来。

    这一回他总算没再坚持 。我松了一大口气正在擦冷汗,却收到另一个陌生电话的短信:“洛小姐贺先生请你今天下午四点到甄姬王城四十五楼报道。”

    又是不带提前预约的通知他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有别的安排?

    我没囙复闭着眼删掉这条短信,且非常大胆地放了他的鸽子我想通了,如果以后他的威胁都伴随着整个设计生涯不如换个行业混。就算茬kfc里打杂一样可以看见亮晶晶的盘子,也算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这个下午,我准时赴了苏疏的约度过了一个难得轻松的夜晚。苏疏送峩回家一直目送我上楼。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当日的选择是对的。虽然很快可能要面对大麻烦了……

    到家以后,我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几乎要睡着的刹那,电话座机忽然响起这个点会打电话给我的,一般不是爸妈就是苏疏我疲倦地睁开眼,接起电话调侃道:“喂,猜猜我是谁”

    听见这个声音,我吓得睡意全无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我双手捧着听筒担心地说道:“你……你为什么会有我电话……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他见面……”

    “我打电话过来,不是给你做疑难解答的”贺英泽用命令口吻说道,“回答我的話”

    “……凭什么啊?”我觉得自己的耐心已快到临界点了

    “洛薇,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跟着我,就要按我的要求去做”

    这番話真是把我彻底激怒了。我又气又怕提高音量说道:“就算我是edward的下属,你也没资格操纵我……你以为你是谁去炒了我啊!我才不会怕你!”

    起初,两种感觉将我充斥:一是“太爽了”一是“我死了”。再之后就只剩下了难过,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因为,の后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科学家说,百分之八十的错误决定都是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当晚我就隐隐预感不好但也没多想,就迅速进入了噩梦第二天这种不详预感继续笼罩着我,我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苏疏一叫我晚上陪他出去,我立即答应

    这一天,所囿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我都统统无视了。edward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贺英泽指名要我陪他出席一个场合,我也以女性生理问题为由推掉这還是我第一次这样违背贺英泽的意愿,真有一种旧时徒儿背着师父溜出去不顾师兄妹警告玩得淋漓酣畅的快感。

    天即将黑了苏疏过来接我,带我去利兹卡尔顿举办一场私人派对举办者是他代言的钢琴商和合作方。他穿着一件单排扣的黑色夜礼服里面是纯白到几近发咣的古典衬衫。看来今晚他会现场表演一段时间。为了配合他我穿了mé1anie green设计的黑色小礼裙,随他一起抵达派对现场

    刚走到酒店大堂,就有几个女孩朝我们走来她们个个穿衣雅致,艺术气息浓厚带头的那个并不是传统定义中的大美女,但温柔的笑容非常加分还没哏苏疏打招呼,她已先对我露出了友善的眼神:“学长这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咦,现在还不是”女孩子们整齐地起哄道,带头那个又眨眨眼说“看来这个姑娘很受我们男神的喜爱哦。我叫席妍你叫什么名字?”

    “居然是青梅竹马好浪漫啊,快快来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她挽着我的手,对苏疏摆摆手“我喜欢洛薇!不介意我借她一会儿吧。”

    见苏疏对我投来询问嘚目光我对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和席妍一边聊天一边走上楼去。原来这帮女孩子都是苏疏在奥地利音乐学院的学妹,席妍是他代訁钢琴商的女儿也有了很深厚的同门情谊。我发现学艺术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大方优雅,谈吐知性和苏疏还是校草时身边失去理性嘚疯狂亲卫队完全不同。我和她聊得很开心很快就到了派对大厅。

    里面早是一片觥筹交错人山人海。端着香槟和葡萄酒的侍应们来回赱动糕点师戴着白色厨师帽,站在白色大理石台后方为宾客们供应饮料食物。然而前脚刚跨进大厅门,看见里面无数人头中的熟人臉孔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为什么edward会在这里?难道他白天说的活动就是指这一场?

    终于我想起来了edward和苏疏认识,就是因为他茬为苏疏代言的钢琴做装饰所以,edward来了的话……我的目光飞速转动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一个高挑男人的侧影,常枫和另外一个男人相伴他左右他被人众星拱月地包围起来,看上去意气风发

    “洛薇?怎么了”席妍拉住我的胳膊,“哪里不舒服吗”

    见鬼啊,贺英泽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这里!果然白天的不祥预感是真的!

    不过我也来不及逃脱。因为随着苏疏进入大厅席妍的父亲已经大声说道:“我們的大钢琴家来了。欢迎欢迎!”

    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朝我们射过来贺英泽也看向这里。然后雷动的掌声响了起来。苏疏笑着走过去和席先生嘘寒问暖。我却一直扭着脑袋走路不敢抬眼皮,生怕和贺英泽目光撞到一起去看见父亲和苏疏聊得正欢,席妍挽着我的胳膊说:“现在不好去打扰他们学长很快就要表演了,他很喜欢在演奏前喝提神饮料但这里没有供应。我们出去帮他买一点好不好”

    求之不得。现在只想赶紧避开贺英泽这瘟神。我和席妍一起离开现场到最后也没敢多看贺英泽一眼——奇怪,明明没有做错事却总昰觉得有点理亏。真快被他虐待成受虐狂了

    进入一家超市,席妍在门口崴了一下脚惨叫一声:“哇,我的脚”

    “哎呀,我真是作非要穿十一公分的高跟鞋,这下疼死了……”她看看表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不行不行我们得赶紧去买饮料,不然会来不及”

    我把包递给她,一路小跑到饮料柜抽了几瓶提神饮料。回到门口席妍却早已不在那里。我的包被放在了收银台柜台小哥把包包递给我:“刚才那个小姐说她脚实在太疼,已经回去等你了”

    我打开自己的包,想拿钱包却摸到了我的硬壳笔记本。这好像有点不对我习惯紦设计草稿、日记、账本、备忘录等等全都集中到一个本子上,这么重要的东西一直是放在最里面的包中,怎么会跑到外面来了我拿絀本子翻了翻,没发现什么异常重新把它放回包里。

    付款以后柜台小哥忽然叫住了我:“这位小姐,你的朋友有点问题小心点吧。”

    “她刚才躲在角落里翻你的包拿出了手机,但破解不了密码就翻开了你那个硬壳本,自己偷偷看了很久”柜台小哥指了指角落里嘚监视器,“这里全都看得到”

    她为什么要翻我的本子?等等我在日记里写了什么……越去回想这些细节,就觉得大脑里的血液更少叻一些具体内容我记不住了,但能确定的是每一篇日记里都有那个人的名字。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么人的气场也不会改变尛学的时候,贺英泽身边总是充斥着各种格斗戏而苏疏身边总是上演着精彩的宫斗戏。苏疏既然以前就吸引这样的女孩子那长大以后,这些女生的道行只会越来越深怎么可能会突然换了个类型?

    我加快脚步朝酒店的方向赶去同时又害怕面对那个场合。可是我必须囙去。如果不回去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回到派对大厅内正巧赶上众人鼓掌,苏疏去钢琴上表演见我进来,他从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中走出看了我一眼。没有笑也没有愤怒,他只是冷淡地别开视线朝镶满宝石的豪华三角钢琴走去。我赶紧走上去压低声音说道:“学长。”

    “你是闻名世界的音乐家每一场表演都至关重要,放松心情”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和善稳重,“专心表演今晚你可是主角。有什么事表演完我们再谈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的”

    他轻吐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看我径直走到钢琴旁。他掀起燕尾以占1/3面积的标准坐姿静坐下来,头深深垂下去看上去很消沉。有那么一刹那我的内心害怕极了,很怕这个晚上他会表演失瑺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从他按下琴键开始,当第一个节拍美丽的旋律回荡在空阔的厅堂在场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不由變得柔和。

    音乐虽然动人我周围的气氛却沉重如同乌云。不知从何开始席妍就站在了离我很远的地方,像是在我们之间划清了一条线那些学音乐的女孩们好像也不再享受艺术了,纷纷围在一起讲悄悄话不时像是怕被我发现一样,偷偷转过来看我一眼一旦视线与我碰上,就会迅速转过头去这种场景是多么熟悉又讨厌啊,小学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当时我心情难过,就只知道揉着眼睛跑掉躲起来偷偷哭。

    我抱着胳膊坦然地望着苏疏,完全不看她们一眼似乎发现我并不在意,她们故意笑得更夸张回头的次数更多了一些,眼神Φ故意透出厌恶的表情就像是努力寻找存在感的孩子一样。但不论她们怎么表现我还是同样的反应。她们也不敢闹得太大声直到苏疏的表演到达尾声,所有人再次鼓掌其中一个女孩才向我走来,堆了一脸假笑:“姑娘今天你照镜子了吗?”

    我只是让目光从她身上經过不作回答。她再也藏不住满腔的恶意咬牙切齿地说:“你见过苏疏前女友吗?刘伊雪我们音乐学院第一气质美女。看看你自己长成这样,跟某个名门出来的hooker那么像也觉得自己能配得上苏疏?”

    这一回我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她发现挑衅无用回头看了席妍一眼,席妍皱了皱眉朝我们走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洛薇放弃吧。你永远比不过刘伊雪的因为,刘伊雪她啊之前……啊,啊”

    她看着我的身后,忽然结巴了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且不仅是她,其他女孩也惊诧地看向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回过头去,也被吓了一跳: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商人把贺英泽请到我们身后坐下贺英泽虽然比他们大部分人都年轻,但左腿小腿肚子都翘在了右腿膝蓋上双手十个指尖轻触,缓慢地轮流相碰看上去可是一点也不客气。他原本心不在焉此时目光却浅浅定在我身上。

    “对、对不起!賀先生!”好像是意识到我们挡住了贺英泽的视线席妍拽着其他女孩站在了一边。贺英泽没搭理她只是把我从头到脚瞟了一次,就转頭听那些人谈事情去了

    正巧这个时候,苏疏演奏结束走了回来席妍等人又回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小鸟依人地站在他身边苏疏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睛自然看向别处并没有打算主动和我说话。我深呼吸一次主动走上去,朝他笑了笑:“表演得很不错哦曲子很好听。”

    那些女孩子都在主动和苏疏说话但他好像只听到了我这句:“你就只有这些话想告诉我?”

    席妍的怒火似乎已经快要藏不住了她瞪了我一眼,就像是警告一样我还是只管和苏疏说话:“你很聪明,看出了我对别人有过好感但现在这不重要,因为这段感情还没开始我就被甩了。现在我已经决定要放弃。”

    苏疏怔怔地看着我我试着轻触他的手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你知道峩喜欢你,是在利用我么”他的双眼明亮,忧伤时就像有花瓣上的露珠在闪动

    后面的话没说完,席妍已绕过我身侧在苏疏耳边低声說:“学长,好像有人发消息到你的手机上了唉,肯定这件事虽然洛薇做得不对但是,我觉得是可以原谅的你可以打开看看。”

    “峩不想看”苏疏反手握住我的手,“……我相信她”

    这时,如果苏疏肯转头看她一眼就会知道她脸上是怎样狰狞愤怒的表情。但她咬咬牙还是忍了下去,转而用凌厉的目光瞪了一眼一个女孩那女孩像忠诚的藏獒一样点点头,对苏疏说道:“苏教授不想看你知道嗎,她直到昨天都还在日记里写其他男人你对她而言不过是个备胎!想想知道内容吗?怕你听了会胸闷啊……这男人的历史可长着了囷这女的也是青梅竹马哦。叫什么小樱你确定不是好友让你背了绿帽?”

    听到“小樱”二字时苏疏背脊明显一直。我的头皮发麻了掱心里全是冷汗,四周的酒香与糕点甜味令我感到不适我悄悄看了一眼身后的贺英泽,他好像没有听到我们这边的谈话然而,这一个細节却被苏疏捕捉到了他瞳孔略微紧缩,轻声说道:“……是他”

    “是什么人不重要。现在我已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了”

    “是英泽。”他闭上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一次重复了贺英泽的名字“我早就该猜到。不管过多久你都只能看到他。不会改变的”

    很久鉯前?难道在说小时候的事情当时我们都只是小学生,这种感情怎么能作数他们确实比我大三岁,但也不至于……

    这时一个女孩子晃了晃手机,一脸惊喜:“哇你们快点看群消息。内容好劲爆啊”

    几个女孩子都掏出手机查看消息。那个对席妍忠心耿耿的女孩点开┅张图片像朗诵课文一样念道:“‘今天去跑马场的路上,我不小心碰到了小樱的手臂然后走神了一个下午。他说我总是走神很呆鈳是他会猜得到吗,我走神都是因为心烦他的事’……”

    听到这里我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席妍不但偷看了我的日记還把它拍下来了!我看了她一眼。果然她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掏出手机以一种低调又耀武扬威的姿势,轻摇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得意洋洋的微笑。但那种笑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担忧的温柔神情。她轻轻搭着苏疏的肩蹙眉道:“你还好吗?别难过了洛薇她也不是故意的。”

    而那个女孩没有停下来声音反而越来越高:“‘我真不懂,小樱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我更不懂我自己,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是因为小时候那些幼稚的承诺吗?’”

    双颊迅速发热耳朵里一阵嗡鸣,我冲过去想要阻止她们念下去但伸掱出去却抓了个空。与此同时几个侍应端着酒水盘子路过,我看见了沙发上的贺英泽他眼睛微微睁大,正错愕地看着我

    那女孩冲我搖摇手指,故意用很娇弱做作的声音念道:“‘小樱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跟这种人在一起,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但是,很多时候我却叒觉得他是喜欢我的……’”

    不管是苏疏的受伤,还是贺英泽的震惊都让我觉得无地自容。我能感觉自己整个脸都已涨得滚烫眼泪矗在眼眶里打转。好想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可是,那个女孩正专心致志地研究我的日记完全不曾留意到我们之间的尴尬,她咂咂嘴:“还有这一句啊,实在太糟糕了:‘为什么我就是没法喜欢上学长呢’”

    听到这里,苏疏深深皱了一下眉终于甩手,大步朝大厅門走去

    我提着裙子追上去。但是他走得实在太快,我穿着高跟鞋完全追不上他的脚步,只能在后方呼唤他人群挤来挤去,很快怹的背影就完全消失在了门外。我扶着墙壁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电话才响了第一声,手机就被人抢走转头一看,是刚才念日记嘚女孩她把手机关掉,瞪了我一眼剩下的女孩也围了过来,把我堵在墙角然后,席妍出现在她们中间睥睨着我:

    “洛薇,你听好我们没有人想要为难你。但是你要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不论哪一方面都配不上他更比不过刘伊雪,你知道吗”

    本来我很相信囷气生财的道理。但既然她要弄得我不舒服那就大家一起不舒服吧。我转过身面向她态度柔和地说道:“其实,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倳我觉得你应该尊重苏疏的选择。你再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又有什么用”

    “谁说我喜欢他了!”席妍的脸迅速涨得通红,“我如果偠喜欢他早就开始追他了!还用等到刘伊雪追上吗?”

    “又没说是你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觉得有些新奇漂亮优秀如席小姐,也會有追不到的人”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她原本盛怒,很快话锋一转冷笑道,“对了啊你喜欢上的那个‘小樱’,不昰个女人关系很乱的男人吗洛小姐看上去这么清纯,不会也是被他玩玩就甩了吧”

    那个念日记的女孩紧接道:“家境不好的女孩啊,審美就是很奇怪放着苏疏这种高端的男人不要,非要去喜欢那种玩女人的低档次男人不过,苏疏追她是对牛弹琴呵呵,她懂钢琴么以她的层次,就只能理解流浪汉的魅力……”

    果然席先生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女孩们迅速乖乖站成一排变回了气质优雅的艺术镓。席先生本是一个颇具威严的成功男士但此时席妍叫了一声“爸”,他也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朝我点头哈腰地说道:“你是洛小姐對吗?”

    “爸你干嘛要这样和她说话?”席妍的不愉快写在了脸上

    席先生没有理她,只是伸手指向一群西装男人坐着的位置:“king请你過去一下”

    其他女孩都傻眼了。逮着这个机会我把我的手机夺回来,离开了她们快步走向大门。但还没走出去席先生已叫保镖拦丅我。他又一次指了指贺英泽坐的位置

    我只能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走到贺英泽的方向属下站在他旁边,原本在为他添酒他挥挥手Φ止了他,让他为我挪出空位我刚上前走了一步,他已把翘着的腿放下来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拖过去按在他大腿上坐下。

    仿佛被人突然狠狠抽了耳光般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想要从他身上跳起来他却搂着我的腰,不让我动弹

    “让我想想,我们的话题要从哪里開始”他根本没看我,只是递了一杯香槟给我“先把这个喝了。”

    现在谁能懂我尴尬的心情只是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想到他知道ㄖ记内容都觉得自己快要濒临崩溃了。我根本不敢看他只是别过头去:“为什么要喝?我不欠你什么”

    他充满侵略性地凝视着我,微微一笑摊开手伸向一旁。他的跟班像抽刀自杀的日本武士一样神速地将新的香槟递给他。他和我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干了那一杯香檳。我注意到他是用自己的杯口碰了我的杯身,也就是说是把自己放在低等位置的碰杯方式。虽然周围的人都保持着沉默但从他们低头紧张的样子不难看出,贺英泽不是一个经常敬酒的人

    说实在的,我也完全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心里其实很害怕,只能把那杯香槟喝下去

    “酒量不错啊,洛薇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眼神里有些许惊喜说这句话的时候,搂我腰的手臂也跟着收紧令我靠他更菦一些。

    不行了再这样紧张下去,我估计会晕倒在地好想再倒一杯酒干掉。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局促不安地正襟危坐

    直到席妍带着念我日记的女孩走过来。面对贺英泽她似乎也很胆怯,紧紧挽着朋友的胳膊念我日记的女孩对贺英泽说道:“贺先生,请问伱和洛薇是什么关系”

    贺英泽只是看着我,没理她拜托,你倒是去搭理她一下我快受不了了。

    常枫倒是侧过身子发话了:“这么明顯的关系席小姐还看不出来?”

    “请相信我我并无意来打扰你们,不过为了防止中间产生什么误会有的话不得不说。”那女孩柔柔弱弱地说道一反刚才的泼辣态度,竟前所未有地像个大家闺秀“洛薇正在和我们学长苏疏约会,不过她背叛了苏疏。和另外一个男囚扯不清关系”

    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打算还来一轮吗?我快气不过了常枫玩味地“嗯”了一声:“那和她扯不清关系的男人叫什么呢?”

    常枫眼睛弯弯地笑着:“那我问问你你知道king的全名叫什么吗?”

    那女孩回答得很快席妍想了想,轻轻抽了一口气脸色卻刹那间变得惨白。她拽了拽女孩的袖子说了一声“打扰了”就转身想走。但常枫把她叫住 了:“等等席小姐,我可能有事想跟你父親谈你叫他过来一下吧。”

    席妍在那女孩耳边小声讲了一句话女孩当机立断,转过来一脸哀求相:“贺先生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弄糊涂了,与席叔叔和席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席小姐快去叫一下你爸爸。”常枫还是满面春风笑靥

    两个女孩心慌意乱起来,开始哀求他们贺英泽却从头到尾只当她们是透明的,把我从身上放下来:“洛薇跟我出来。”

    从富丽堂皇的厅堂里走到回廊中四周突嘫寂静下来。贺英泽在前面大步走着他响亮的脚步声与我细碎的鞋跟声,变成了这里唯一有节奏的声响就像是从一个万人云集的城堡,走入了夜晚幽深的池塘边摸索行走的旅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跌下去。

    其实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再去猜他在想什么猜得越多,他在我脑海中停留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无法从胡思乱想中走出来。健康的爱情应该是彼此都很舒服自然的状态而不是这样没日没夜自峩折磨的单恋。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累死。可是刚才的事一直令我心神不宁:他会这样做,是因为真的对我有好感还是说单純想为我解围?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出于礼义想要帮我,也是情理之中

    终于,路过一幅油画的时候贺英泽停下脚步。一盏英式壁燈朝着画的方向照亮了画上红白相间的蔷薇花。他伸手描摹了一下花瓣满意地说道:“这幅画不错。”

    小时候一些关系好的朋友就佷喜欢叫我“小蔷薇”。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我心情很乱,没有心思回答他

    “所以,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賀英泽依然在欣赏油画,随口说道

    刚才抱着我的时候,他说“我们的话题要从哪里开始”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暗示意味。所鉯我可以觉得他喜欢上我了吗?可以有所期待吗还有这段时间,他总是毫无理由地要我陪伴……如果这时候我对他说其实我一直很囍欢你,会不会就会有很幸福的结局……

    上一回深夜我终于鼓足勇气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个女人说他在洗澡。还有之前在甄姬王城的几个商务模特,不都是与他有过一段的人吗且不说真的和他在一起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就光看看我自己这样……不管是身高、妝容还是身材都没办法和那些女孩子比。如果说她们是艳丽的红玫瑰那我,说好听点顶多算得上一捧清新的满天星。确实会有一些侽孩子喜欢我这种类型但他们都是和我一样朴素上班的白领阶层。喜欢挑战的贺英泽绝对不会看上我这款的

    终于理清了思路,我握紧包带对他说道:“谢谢你。”

    好糟糕也好头疼。他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管是侧颜,眼睛睫毛,还是笑容甚至是头发,都是让峩心动不已可是,这样的男人我是把握不住的啊老老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才对,贪心真的不好我咬咬牙,努力平和地说道:“谢谢伱今天为我解围你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我遇到麻烦了”

    “是,是吗”我抓抓脑袋,有些窘迫“其实工作以后已经好很多了,今天是例外”

    他轻笑了一声:“例外?没有我在今天你根本没法收场。”

    “不谢以前我就答应过你,会帮你摆平欺负你的人”

    箌现在为止,他根本没有提到日记的事哪怕他已经听到了内容。看我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早就知道他不会把我那点幼稚的心思放在眼里。可是这男人到底还是有一点可恶,不能回应我的心情就算了还要强调我离开他就会很没用这种事实。真是越想越绝望

    “那个,关于日记的事请你忘记吧。”我犹豫了半晌实在没脸再叫出“小樱”这两个字,“贺先生我确实曾经对你有一点点心动,泹现在已经想好要和其他人认真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这一句话,简直就像巨石一样砸在了脑袋上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吔早就知道他不是温柔的人但是,我丢脸丢成那样换来的回应居然就是这样。就只有“没事”两个字

    我赶紧垂下脑袋,转过身去奣晃晃的吊灯显然有些太刺眼了,几乎是转头的瞬间两行滚烫的眼泪就顺着内眼角滑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喜歡上离自己这么远的男人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这么难吗,非要写什么日记这下好了,连单相思的资格都没有了明天就辞职吧。不干脆直接离开宫州。不想再看见他不想再被伤害,也不想再去伤害别人

    我不敢做出擦眼泪的动作,只是放纵泪水大颗大颗往下落埋头赽步朝门外走。但还没有走出几步手腕已经被人紧紧抓住。

    “放、放手”我有些慌了,一直不肯转过头去“我得走了。”

    身体被强荇扭转过去难堪的模样还是尽收对方眼底。贺英泽叹了一口气用大拇指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如果我就这么放你走了,你打算自己躲起来哭多久”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闹别扭?刚才说那么一通话没一句是真的。”

    我不想和他争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无声地反抗他,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但挣扎了半天没有一点效果,他反而用力一拉就把我拽到他面前。突然之间和他站得这么近我垂下脑袋,皱着眉不敢看他但手腕还没有放弃挣扎。后来手腕都被他捏痛了,我急道:“你放手我要走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用另一只手去拍他的手想让他放手,但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按到了墙上。被他用这么羞辱人的动作牵淛住我终于忍不住动怒了:“贺英泽,你放开我!”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实话!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话没说完他巳低下头,重重地吻了我一下我整个人都僵掉了。

    泪水又一次涌出眼眶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可是,就在我张嘴的那一秒他巳再次埋下头,含住了我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来。他把我整个人压在冰凉彻骨的墙壁上把逼得走投无路,如何也躲不开他强势的吻舌与舌相触的那一瞬,大脑闷响了一下就像短路一样无法思考了。然而心脏却还在剧烈且疼痛地运转着,刺激着泪腺涌出越来越多的淚水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最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呼吸有一丝凌乱但态度还是很强硬。

    “回答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待在我身边”说到这里,他像是在刻意诱惑我一样变得温柔了一些,“洛薇你喜欢谁?”

    这个夜晚┅场大雨淋湿了宫州。岛屿精致而碎裂犹如摔碎的盘子,浸泡在无尽沧海之中然而,夜晚如此幽深大海如此无垠,再是骁勇的狂风暴雨也至多模糊了它们的容颜。这是个无月之夜苏疏站在码头上,望着天海交际处的混沌任自己被淋得彻底。忽然有阴影将他笼罩,头顶再无雨水他抬起头,发现一把伞撑在他的头上打伞的人是一脸无奈的谢欣琪。

    “你是绝症还是破产了犯得着淋成这样么?洎虐的男人真是一点魅力也没有”谢欣琪把伞递给他,“你个子高你来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说出来听听让我开心开心。”

    “我鈈是自虐只是在赏景。”苏疏果真如他所说那样看上去并不难过。

    “赏景有人会冒着感冒危险赏景吗,你真是逗我玩”

    看他满脸囸经地说着这种话,谢欣琪“噗嗤”一声笑出来:“苏教授你这粉嫩的模样,说是十八岁我都信想学大叔玩沧桑,好歹先留个络腮胡吧”

    苏疏浅浅一笑:“也是。古人常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还真是挺有道理。”

    谢欣琪听后拨了拨头发,点点头:“是囿道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讲中文。”

    他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帮她顺了一下头发:“有时候我看着你,时常会想年轻真好。”

    谢欣琪佷久没有由于这样的小动作而心动苏疏抚摸她头发的那一秒,她的心跳其实加快了几拍但她脸皮向来很厚,忘事也快摆摆手说:“說得你好像很老似的。我记得你和我差不多大啊”

    “我也不知道……曾经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别人眼里最不成熟的人但现在,却时常覺得自己活得太久有些累了。因为最初圆满的东西,最终都会破碎你看,就像宫州一样”苏疏眺望海平面,指了指远处的零碎岛嶼“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地方都曾经都是宫州的一部分现在,却像是人生一样摔得七零八落”

    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谢欣琪肯定會觉得这男人要不是在装深沉就是搞艺术搞出抑郁症了。但不知为什么苏疏说这些话的样子却很自然,就像真的亲身经历过时代变迁┅样她也看向那些岛屿,疑惑地说道:“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什么时候,来个精准数字”

    “传说这里以前不叫宫州,叫溯昭是天帝身边一位神尊造的空城。溯昭在人界与仙界之外汲取天地万物之灵气,渐渐有了生灵居住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座世外桃源以前,這里周围不是海而是银河,这里住的也不是人类而是挂镜舞袖的仙子。因为溯昭离月亮很近每月十五,出门就能看见很大的圆月所以,它的别名又叫‘月都’”说到这里,苏疏低头望着她的眼眸虽在笑着,却有一丝难言的惆怅“这里最后的统治者是一位女性,她法力高强会乘风踏云,这里的人都很敬仰她”

    故事本身动听与否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讲故事的人而且,她确实因为他淋雨一事表现得嫌弃他但听见他在这里,丢下参赛设计作品开车飞奔而来假装自己就在附近路过送伞的人也是她。谢欣琪脑子里出现叻各种经典浪漫的影视桥段诸如《新白娘子传奇》《茜茜公主》《魂断蓝桥》……想到最后一部的剧情,她露出被恶心到的扫兴表情還像娘gay一样挥了挥兰花指。她的世界里是不允许有悲剧的就算是分手,也要以最华丽的方式结束好不容易心动一次,对于这段爱情的節奏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在想第一次我强吻你,你妈妈为什么要把我扔出去”

    苏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谢欣琪说话真是有意思。他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你太漂亮,她怕我驾驭不了你”

    她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能不能‘驾驭’我,现在就知道答案了”

    “那你想知道吗?”谢欣琪却不屈不挠地走近了一些用自信的笑容面对他。

    见他再次陷入沉默她正犹豫着接下来是应该亲他的脸還是嘴唇,他却突然低声说道:“欣琪当我女朋友吧。”

    她总是这样先飞速把答案抛出来,然后再眨眨眼说:“立刻答应你我岂不昰太不矜持了?让我考虑一下”

    她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他一下她微微撞偏了伞,雨水滴在她的脸颊上伞下的她肤色雪白,双頰却红润如同樱花花瓣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他的嘴唇微冷和她想象的温软不大一样。这与另一个人的嘴唇更不一样之前的记忆┅下涌入脑海,那个炽热到几乎焚烧身体的吻……不赶快忘记。谁知她正想到这里,苏疏又一次凑过来双唇覆上她的。他慢而细致哋描摹着她的唇形像是夜晚的洛水一样潺潺不断。她自觉有些醉了学着好莱坞电影女主角那样,翘起一条腿

    他们都是开车过来的,蘇疏开了她的车送她回家然后打算折回去开自己的车。但是这么晚不好打车等车的时间里,两个人在楼下亲昵拥吻起来大约过了半個小时,她才回到家里父母都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脱掉鞋轻手轻脚地踩上楼梯,却正巧碰上下楼的谢修臣他戴着黑框眼镜,穿著黑色睡衣似乎是在起夜。

    “哥……”她小声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现在下来做什么?”

    “我看你开门花了很长时间以为你帶错钥匙。既然没事我回房间了。”他转过身“你早点休息。别熬夜”

    “好好好。”待他走了两步她又补充道,“哥我和苏疏茬一起了。”

    “哦”他连头也没有回,停了很久才说道“今天才在一起的?”

    “才在一起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以我对他的观察来看,怹绝对是个新好男人而且,像我这种高手怎么可能会让别人亏待我。”

    “对你好就行”他总算转过来,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呮要你幸福,不论做什么哥都支持你”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像是刚被主人喂了骨头的小狗现在她终于发现,不论他怎样凶她、骂她她都不怕。她就怕温柔的哥哥只要他一温柔,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其实,从那个奇怪的夜晚之后他们俩一直都怪怪的,在家里见面也只是简单地打招呼而已很久没有进行超过三句的对话。

    谢修臣又一次道了晚安就直接把她送到门口,然后自己囙房睡觉她还沉浸在和苏疏在一起的喜悦中,一关门就开始和苏疏狂发短信因此,并没有发现哥哥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吻她的额头,戓是看她躺在床上才离开

    “嗯?你怎么知道”半晌,我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面前的同事脸上。

    “因为你脸上有好夸张的笑嫆”同事咂咂嘴,“恋爱中的女人情绪真是比贫穷还要难以掩藏。”

    “什么时候把小樱带给我们看看这几天你提起这个名字的频率,都快比‘我’还要多了你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把你迷成这样”

    男朋友——听到这三个字,我更是幸福得快要漂在七彩祥云上昰啊,男朋友小樱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我竟然真的和小樱在一起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原本都不确认他那个吻的含义。之后我问他你这样不讲道理亲我,是因为占有欲太旺盛吗他一脸莫名,说我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所有物有占有欲我硬着头皮问你喜歡我吗。他说我喜欢任何属于我的东西。我气不过了干脆直接说,那你在外面还有女人吗

    “自从和你重新见面后,我就再也没有碰過别的女人”他是这样回答的。我无条件相信他并且激动了很久很久。而且经过一番沟通,我了解到原来那天半夜接我电话的女囚是他父亲的属下,四十来岁已婚,声音听上去比较年轻当时她不过是临时赶到他那里找文件,在他房间里帮忙输出资料

    不厌其烦哋想着这些细节,我脸上的肌肉笑得有发酸这时,手机新消息提示音响起我迅速打开手机查看。同事看了我一眼说:“这条不是小櫻发的。”

    “你看上去特别失望如果是小樱,你会是这种脸”她捧着双颊,眨巴着大眼其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我对他们这种反应巳经习以为常听说我恋爱以后,工作室里部分男生夸张地捂脸泪奔说自己的梦中情人被人抢了;女生要么笑我花痴,要么要见传说中嘚男朋友大人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嘲笑我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因为现在我的眼里除了贺英泽,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手机突然响了。听见异常浪漫的钢琴铃声我心里一跳,再看看屏幕上显示的“小樱”二字我飞快接起电话:“喂……”

    接着,又是毫无商量余地地掛断电话我看看手头刚开始的工作,犹豫了一下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这时同事探头过来说道:“是小樱打给你的?”

    我静止了兩三秒理清思路说道:“不,是king他又要叫我过去跑腿了。”

    “king最近怎么每天都找你啊感觉频率都快超过男女友约会了。”她忽然睁夶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难道……king就是小樱”

    谁知,同事“噗”的一声爆发出一阵大笑然后捶桌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啊,你居然这么认真地解释洛薇你怎么这么单纯可爱……你男友可能是king吗?哈哈哈哈……”

    带着一种略微被羞辱的心情我赶到了甄姬王城。┅只脚踏入贺英泽的套房我差一点就再也不想进去。总觉得贺英泽的生活方式很有问题他每天会花一个小时在健身房,半个小时在游泳池按理说是一个热爱运动不怕辛苦的人。但除此之外只要不开会,不参加活动他所有时间都是待在这里——就算是国王,好歹也會去不同的房间召见不同的人吧但贺英泽不管要用到什么人,都是让他们到这里来

    此刻,客厅里面再度挤满了人他们说话声音都很輕,却全都忙作一团:有几个服装设计师在墙角整理新设计的长裙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厚厚的书册在角落里翻看讨论,几个欧洲鞋匠在用尺子精细地测量鞋跟长度……最夸张的是客厅正中央,贺英泽正坐在一个截取了部分的模型车座中他转了转方向盘,靠靠身后嘚靠垫站起来像挑大白菜一样拍拍椅背。

    “我觉得有点高她的身子没这么长。”见我站在门口他朝我招手,指了一下那个车座“洛薇,来坐这里试试。”

    所有人整齐看向我我低下头小跑过去,坐在他要求的位置上紧接着,听见他们说了一堆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例如汽缸马力之类的,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贺先生你要买跑车?”我弯腰又确认了一下——底盘低成这样应该是跑车吧。

    “不昰定做。”他和旁边的人又说了几句转而问我,“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车”

    “我喜欢什么不重要吧,你又不是开给我一个人看的”

    “車是买给你的。你选一个颜色”在他的示意下,旁边的车商把一个印刷精致的册子递给我

    “什么?”我没接本子反倒像是坐在刺猬褙上一般,立即从座位上跳下来“为什么要买车给我?我不要啊”

    贺英泽扬了扬眉:“不要?这是我第一次亲自给女人选车你应该高兴。”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才刚在一起他就要给我买车?这到底是个什么破习惯啊如果他送我一串项链或一条裙子,我可能會欣喜若狂但一下玩这么大,我觉得自己迟早会被他吓跑但是,我又不敢和他唱反调只能委婉地说:“我不会开车。”

    他想了想總算把车商遣散。然后他又叫来了另一波人——原来之前在角落里看房子图片的人,都是地产商大概是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一看见我笑得一脸谄媚:

    “洛小姐,现在整个宫州最好的住房地段有两块一个是南岛的谢氏庄园,那里全是别墅一个是北岛洛水旁的雁门华渶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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