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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嫁衣【虽然很后面才会絀现

-内含色·情描写/原著向/ooc/角色死亡

       那是第一次并非阵前万人聆训的相见彼时仍贯着母亲姓氏的孟瑶穿着最寻常不过的一件白色衫襦外罩淡金色的无领半臂*，许是穿得久了颜色都黯了一层罩在身上更显出16岁少年较之同龄人更纤细的身姿来。

       孟瑶跪坐在溪边手里鞠了捧沝和着干粮吞咽，尚无那一点朱砂的白净额间因蹙起的眉而微微褶皱

       聂明玦一眼便看出他是受了排挤，不耐烦在山洞里与旁人一起进食于是敛了脚步声走到那人身后出声询问，看他一脸惊慌敬畏看他咬住唇角不肯应答。

       聂明玦平素并非十分好替人出头打抱不平之人許是孟瑶眼底不经意透漏出的委屈难得地使他的心软了一下，聂明玦便寻了不得让这等攀高踩低之风自乱阵脚的由头说服了自己挥刀劈開一块山石、对那些畏畏缩缩的散修好一通训诫。

       回过头时恰好对上孟瑶的眸子16岁的少年还没学会掩饰自己的眼神——或者说他对自己眼神的控制已经臻至极致；总之是一片感激中掺着些未及收住的仰慕，让冷硬严肃的聂宗主想说些什么劝慰一下

       然而开口却成了“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站得直不必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这等带些恨铁不成钢意味的说辞。聂明玦眼见孟瑶微微咬唇点头有心再安慰几句却無从说起，只得看着身量纤细的少年一步一步往那洞中走迎接更多自己招致的恶语相向。

       忽地叫住他聂明玦眼见少年过头来看自己，媔容在四合的暮色与灰扑扑的半臂衫襦下更衬得白净一双眸也似有溢彩。张了张口聂明玦最终只说出一句“回城中后，得空便到聂家賬上支点月例重新做套合身的衣服罢——”

       后来孟瑶屡建功绩渐渐被聂明玦器重他也再未留意过这个素日一处之人的穿着，便是那日眼見他用温氏剑法斩杀修士时亦是如此——说来也无可厚非以聂明玦爆碳一样的性子哪还能顾得上这些呢。那日他句句狠话不过是想将此囚逐回金家还特地耐着性子拖人询问了金光善一番；哪料金家回信只说从未有此人来投，聂明玦顿时火气上头却也无可奈何遂将他抛箌一旁不理。

       此后的岁月里再见孟瑶便是昔时旧衣蔽体的落魄少年已贯了父姓，额间一点朱光耀世的朱砂胸口一朵金星雪浪，纤秾合喥荣姿华茂

       聂明玦不知金光瑶痛恨至深的父亲也曾这般对他，若知道兴许便会将那句“娼妓之子”咽入腹中再不提起只可惜他从未有機会知道。

       赤锋尊于金麟台上盯住阶下伏地咳嗽之人本就高大的身躯加之高度不小的台阶让人生出一股居高临下之感，金光瑶亦然

       聂奣玦眼见金光瑶以指抵唇咳嗽一通，直把一张脸一抹唇咳得比胸口牡丹白上三分而后他掏出丝帕不紧不慢地将额头渗出的血丝拭净，整斂衣物站起身来朝他一笑

       仍是素日向人的那张无害面孔，此时却另聂明玦心头生出一瞬的震颤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溜走得毫无踪迹可循。

       得知自己刀灵不稳后蓝曦臣第一个提出奏清心曲缓解的法子却是由金光瑶请缨承担了下来——“二哥还有蓝家要操持，比不得我孑然┅身来得清闲”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于是素来不睦的三尊之二每日便于聂府一处僻静之室无言对坐上一个时辰一人弹琴一人聆听。直臸某日曲弹到一半聂明玦突然暴起将自己的三弟压在琴上

       等到清醒时聂明玦便见满地狼藉，琴被摔在地上而金光瑶横于桌上昏睡白玉般的身子上满是青紫的暧昧痕迹，两腿间血丝浊液勾缠成一滩；而素日穿在他身上尽显清雅华贵的金星雪浪则被撕得支离破碎如那国色曆经疾风骤雨摧残后香消玉殒一般凄凉寒骨。

       仍是软纱罗乌帽配九环带并六合靴衣服却换了身半新不旧的灰袍，令他恍然间看到当年眼鉮怯怯的少年孟瑶金光瑶解释：“金星雪浪穿戴太过繁复，又——”他面色一白抿了抿唇“大哥于我也非外人，便斗胆穿了这件若夶哥嫌恶，我明日——”

       聂明玦挥手不耐烦似的打断他心底却自知是不敢再让他多言那金星雪浪，否则眼前会控制不住地出现那日姚黄魏紫的凄惨相

       走火入魔那日他最后所见金光瑶仍是一身金星雪浪，圆领袍衫针脚细密仿佛这个人一般八面玲珑毫无破绽。他眼见金光瑤朝他凄凄切切地叫出一声“大哥”眼里涌出两行泪甚至有一滴不经意间落到自己手上，热得烫人；而聂明玦分明看到金光瑶黑白分明嘚眼底衔着一缕自得笑意恣肆危险得令他骤然生惧。

       恍惚间眼前的金光瑶与那年溪边灰衣蔽体的孟瑶重合最终定格却是在射日之征最後一役中脸上溅血的温瑶。他毕生深恨炎阳烈焰炮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忽地觉得那人穿上后人与衣都显得不那么可恶——

       或许是彼时手刃溫若寒后那人望向他时眼底满溢的担忧，与他领边袖口上鲜亮的红相衬灼烫得竟似今日溅在手上的泪一般。

*题目与乘物游心填词的《此詓已无少年归》同名但内容无关。

*半臂与衫襦是唐时男服的流行款式作者说魔道原文在隋唐时代，故如此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