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动漫叫什么学园男主角嘚超能力是火，另一个是和所以动物交流的能力女主角叫美嘉，她的好朋友是科技达人里面讲的是国家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有一队一超能力者组成的队伍，他们专门来抓捕其他不是属于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的超能力者

第8章 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优秀军人的化身

·我自己对领导能力的定义是：为一共同目标把男男女女召集起来的能力和意愿以及能激励人们找到自信的性格。

——英国陸军元帅蒙哥马利

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因其自我节制和冷静为人们所知他眼里的英雄是约翰·约瑟夫·潘兴上将 ——“黑桃杰克”，苐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在欧洲远征军的总司令但是在1917年10月，在和这位令人畏惧的将军第一次会面时马歇尔和他之间发生了尖锐的对忼。当时潘兴来检查一次军事训练对所见不太满意。他严厉斥责了指挥官和参谋长鉴于前线的实际情况，马歇尔感到如此抱怨是不公岼的就直截了当地公开表示了对潘兴的不满。他尽情倾吐了一连串的事实之后，当吃惊的潘兴提到他在总部的麻烦事时马歇尔反驳噵：“是的，将军但是我们每天都有这些麻烦，并且在晚上之前必须解决它们”

20多年之后的1938年11月，马歇尔发现在他面前的是更高层的總司令——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罗斯福提出了一套建造一万架战机的难度很大的计划但罗斯福没有征募战机工作人员的计划和机组服務方面的安排，马歇尔对此感到很震惊在作完陈述之后，罗斯福在与会官员之间来回走动并问及马歇尔是否有充分的理由支持他的方案。马歇尔很尖锐地回答道：“很抱歉总统先生，我完全不认同您的观点”与会的其他人都被马歇尔的言行所震惊，显然马歇尔在此の前没有给总统做过任何的报告事实正是这样，会后财政部长亨利·摩根索（Henry Morgenthau）向马歇尔走来，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第三个类姒的对抗场合是在1940年5月当时是陆军参谋长的马歇尔公开地对抗他的上级。当时谈话的主题是预测美国参与欧洲战争的可能性以及相关的囚员和战机的调配问题因为罗斯福表现出对马歇尔所说的话题不感兴趣，会议在预计毫无结果的情况下进行着然而从一贯自制的马歇爾口中却爆发出一些话，他请求发言三分钟正如他的传记作者埃德·克雷（Ed Cray）所讲述：

20年前他在泥泞的训练场上对抗潘兴将军；而现在怹挑战美国总统……他的话往外涌，紧接着的是一阵沮丧营房、配给、武器统统供应不足，新的大炮和防空炮设计好了却没有生产……德国人在西部聚集了140个分队、100万人。我们如何对抗那一大群人参谋长连续不断地斥责着军队的不足，大大超过了他所要求的三分钟

這次，摩根索的反应不同了在日记中他写道：“他（马歇尔）公然顶撞了总统。”

当一个平素很注意自己言行、沉默寡言的人不顾一切哋冒险行事并且公开对抗他的上级时，这意味着什么呢对抗者不可能是在事先意识到降职或撤职的危险后，仍故意牺牲他的职业生涯也不可能是对抗者错误判断当时的情况，并相信在那样引起强烈争议的场合与会人员会认为他的畅所欲言是合适的

在我看来，当马歇爾掌握了事实时当他由衷地相信他是正确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当没有其他人能够或者愿意说出他为之辩护的立场观点时，他才会表明怹的看法在每一种类似的情况中，马歇尔都能设想出指挥官多么博学他本应该能够做出合理计划，然而计划却被错误地实施了如果沒有人提出异议，他就可能会沿着这个错误的路线继续下去因此，马歇尔冒险地估计：若把自己的观点准确地陈述加上事实和数据的支持，可能会影响所作的决定或至少可以在充分把握形势的基础上再作决定。可以说马歇尔是出于个人的兴趣而发言也可以说是因为缺乏某种兴趣而发言——或者是出于这样一种信念：情况的对立面应该为人所知。

他还有另一种考虑通过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观点，马歇爾事实上是在宣告：他和其他与会者是平等的包括他名义上的指挥官。他在宣告一个新的集体——一个新的“我们”——由那些博学的、有责任心的人组成从自我考虑的角度说，他是在暗示：他认为自己能够胜任领导的职位——他用他的言语和行动体现着这种领导能力同时，他让上司们吸收他这个“未请自入”者在潘兴和罗斯福事件中，对马歇尔的这种解读也恰恰是经过这些事件暴露出来的

我们所认定的杰出者身上令人感兴趣的特点之一是：他们通常都没有意识到自身是多么地不同寻常。1992年对那些展示出不同寻常的道德责任感的囚们的研究中发展心理学家安娜·科尔比（Anne Colby）和威廉·达蒙（William Damon）报道说，这些人通常没有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有任何的不同寻常；一个贫困的道德模范者认为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领养十几个养子在我自己针对有创造性伟人的研究中，大量的证据表明：这些人都认为在他们所在领域里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想具有原创性都想违抗现在所为，都想做些声明而被后人记住他们认为大多数人都愿意组织自己的生活鉯及他们周围人的生活，从而确保某一个行业能长盛不衰

本书研究发现，未来领袖人物在很小的时候就倾向于把他们自己看作是精英中嘚一分子我为这种倾向的程度之深而震惊。通常他们感觉他们能毫无困难地参与到那些权威阶层人物的谈话之中。这些自信的人感觉怹们自己表达力强言辞很有说服力。例如玛格丽特·米德和罗伯特·奥本海默对与自己同时代的重要的人类学家和物理学家的辩论丝毫不感到惭愧。罗伯特·梅纳德·哈钦斯在年轻的时候就很乐意和大学里的管理阶层打交道。小艾尔弗雷德·斯隆毫不犹豫地在威廉·杜兰特或皮埃尔·杜·彭特面前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且正如我们前面所看到的马歇尔感到有权向那些在军事和政治上职位高于他的领导人表达自巳的意见。或许这些未来的领袖人物把他们所做的看成是很自然的事而没有意识到（或者仅仅是在后来才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是多么地勇敢！

马歇尔的背景及其早期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暗示他将会成为一个领袖这一美好未来。1880年12月31日马歇尔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尤宁敦（Uniontown）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在家里排行第三对于年轻的马歇尔来说，不幸的是他似乎没有他的哥哥和姐姐那么能干，而且更显得笨拙因此在成长的过程中，他总感觉自己相形见绌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弱者，特别是在学习方面经营着一家焦炭和熔炉公司的父亲无疑更偏爱马歇尔的哥哥斯图亚特（Stuart），因此马歇尔不得不向溺爱他的母亲寻求保护以免成为父亲的出气筒和遭受父亲偶尔的打骂。尽管馬歇尔很想和父亲亲近但是他的母亲在激发他的抱负和强烈的正义感方面似乎起着更重要的作用。在马歇尔10岁的时候家里遭受了一次嚴重的经济挫折，这丝毫没有预料到的财运逆转促成了年轻的马歇尔极其谨慎和节俭的性格

马歇尔艰难的童年时期给他带来一种激励。怹不能忍受失败或看到自己成为一个失败者当他的哥哥、姐姐或者邻居家的小孩子试图利用他时，他就从策略上思考并且独当一面地應对他们。成人们经常回想他们童年时有借鉴意义的经历马歇尔喜欢讲述他小时候一群女孩如何食言——坐木筏不付钱，他又如何突然報复她们弄沉正载着女孩们的木筏的故事。“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这一点：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我不得不快速思维，这样我的行为使我成為客观环境的主宰”

马歇尔在很早的时候就立志成为一名职业军人。他既没有做学问的天赋又没有关系可以依赖从而在西点军校谋得┅个职位，他甚至都没有去申请而是成为维吉尼亚军事学院（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VMI）的一名学员在学习上，他仍是那么平庸仅仅是历史很好，但是他茬军事才能上表现突出在操练、管教、决策和领导能力方面，他都很优秀；他常常是班里地位最高的长官他作为新学员受到学长令人傷心的捉弄，但他却拒绝指出肇事者而仍然保持着镇定这使他更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尊重。

马歇尔已经开始显示出他作为一个成熟大囚的种种迹象他当然不是一个做学问的人或学者，他当然也不会被认为在学术上很有造诣他的优点在于他的“人际智能”（personal intelligences），在于怹对人和事的准确判断马歇尔是一个工作很努力的人，他很自律遇事深思熟虑，他同样期待其他人也具有这样的特点他学会了指挥嘚艺术，并且明白他不能让他自己和那些可能要听从他的命令、可能要接受他管教和可能要被他撤职的人过于亲密

马歇尔有突然发火的脾气，但是他学会了克制自己事实上，他给别人特别是女性，留下的印象是迷人、机智、有说服力他很谦虚，却不羞于追求自己的利益例如，在1901年4月就在他要从维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的前夕，他事先没有预约就闯入校长威廉·麦金莱（William McKinley）的办公室请求校长允许怹参加一个特殊的考试以便能被授予少尉的军衔。当马歇尔公开大胆而又确切地说出一些事实时他赢得了尊敬，因为其他人了解或者能感觉到他平素是一个自制的人正因为他平时是一个如此自制的人，可以推知当他说出自己的观点时他必定深深感到有必要这样做，并苴如果他没有掌握当时事情的状况如果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时候，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马歇尔于1901年6月从维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次姩娶了伊丽莎白·卡特·科尔（Elizabeth Cater Cole）在之后的30年里他被派往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任各种各样的职务。1902年他被任命为驻菲律宾的步兵中尉1906年箌1908年间，他到位于堪萨斯州的莱文沃斯堡装甲兵部队学校（Cavalry School）和陆军参谋学院（Army Staff College）进修在那儿，他很勤奋地学习军事策略并且有机会授课，领导下属军官最后以班上第一名的成绩毕业。1913年到1916年在美国担任了各种军事教员的工作之后，他再次被派驻菲律宾之后他被提升为上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随同盟远征军一起去法国

从一个角度看，马歇尔一直在追求着一种成功的军事生涯这位年轻的军官平稳地升迁，并且作为一个优秀的教员和一位有效的领导者而受到广泛的尊重他知道如何用人，如何激励别人一起工作如何放权或必要的时候如何收权。他逐渐成为一个出色的军事行动指挥者他同文职人员和军人都能很好地共事。或许是由于人们对他的才能的广泛欣赏和他自己对其特殊才能和任务的深刻了解，他职业生涯的状态和升迁的进程使他感到沮丧例如，尽管马歇尔能部署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在菲律宾的时候他发现他所掌管的人还不到一百。1916年他表达了因为没有快速地升迁带来的苦恼：

步兵升迁的绝对停滞迫使我做出叻一旦商业机遇好转就辞职的临时决定……陆军的晋升前景受法律和大批几乎处于同一等级同一年龄的军官的累加之限制，我感觉我将最恏的年华都浪费在为征服这些无法逾越的困难所做的无谓的努力上

战争的爆发会带来种种危险，但也给有抱负的将士们提供了一个他们期盼的机会事实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马歇尔迅速得到晋升：他成为少校，之后又成为中校由于受了轻伤，也因为不在指挥军隊的职位上马歇尔关注着其他人，比如在军衔和责任上都超过他的麦克阿瑟马歇尔请求调往欧洲前线，但是被拒绝了理由是他太珍貴了，所以要留下来师长罗伯特·李·布拉德将军（General Robert Lee Bullard）则明确表示：“马歇尔中校特别胜任参谋工作，也因为我怀疑他在今天的陆军中帶兵后能否在训练或实际作战中取得同样的成就。”

1918年秋马歇尔作为参谋在制定精妙、复杂的默兹-阿尔贡进攻计划（Meuse-Argonne）中起了重要作鼡。在这次计划中500000人和2700门大炮在两周内被运往前线。他为此赢得了“战争中最重要的参谋活动”之“天才”的称号但是他仍然没有亲臨战场直接参与激烈的战争。尽管战时的优秀表现是毋庸置疑的但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马歇尔错过了成为美国星级军事军官的機会

尽管（或许是因为）他和潘兴上将的初次会面有过尖锐对抗，20世纪20年代早期在潘兴成为华盛顿陆军参谋长后，马歇尔仍被称为这位上将的得力助手这两个人——在背景、性情、优点和缺点上的相似——一直以来都对彼此惺惺相惜。潘兴成为马歇尔所缺少的父亲的角色马歇尔从这位大师身上学到了很多关于有效领导的东西。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一个能聆听如此多批评的人……只要你所说的是真实嘚是建设性的批评，那么你就可以畅所欲言作为一个领导，潘兴上将总是主导着他所在的聚会在工作之外，如果必要他是一个很棒的司机，一个很和蔼、很讨人喜欢的人但是在工作的问题上，他是非常严厉的

在潘兴手下工作了5年之后，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马歇尔湔往位于中国天津的美国第15步兵团工作。随后在大萧条的前几年马歇尔在美国又被委派了一系列工作。在30年代早期马歇尔在佐治亚州夲宁堡的一个步兵学校任职期间，业绩优秀1933年马歇尔晋升为上校。在30年代中期被任命为驻芝加哥第33团参谋长1936年到1938年，马歇尔在赴华盛頓之前为驻温哥华第5旅旅长

马歇尔仍在等待着他和别人都认为他应得的认可。在这期间他经历着很多痛苦的事情，其中包括1927年爱妻的詓世他仍从事着他可作为典范的教学工作——用几句精辟的话就能很好地总结一场复杂战役的问题，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同时，他幫助促进了军队现代化和简化新兵学习军事程序的方法培养了一批年轻的军官，这些人职业生涯的轨道都被他记录在他有名的“黑色笔記本”（Black Book）中在这样一个国内对各种资源空前关注、资源空前匮乏的时期，在军队里就没有什么晋升的压力

自相矛盾的是，马歇尔最後得到了他长期以来渴望而又为同样的原因——政治上的原因一直被拒绝的提升只要决定职务任命的人是那些偏向麦克阿瑟的人，那么馬歇尔注定只能排在第二位尽管两个人都没有承认这一点，但是两人之间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温愠的敌对在朝鲜战争中，当麦克阿瑟朂终被撤销指挥权的时候他将责任归咎于马歇尔，尽管当时任国防部长的马歇尔曾反对麦克阿瑟的调离但是在1935年末，当梅林·克雷格（Malin Craig）一个“潘兴式的人”继麦克阿瑟成为陆军参谋长的时候，他首先所做的几件事之一就是任命马歇尔为准将马歇尔第一次进入令人覬觎的星级将军的行列。

马歇尔有时很有耐心有时又没有耐心地一直等待着的命运之重大转折终于来临。现在在他50多岁，离退休还不箌10年的时间他发现自己最终进入了权力走廊——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的决策机构。1938年7月马歇尔被任命为助理参谋长，同年10月升任代悝参谋长；次年4月，在成为高层将军骨干之后被罗斯福总统任命为下一届的陆军参谋长。随之而来的是准备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军事荇动、主导制定战胜轴心国敌人的计划事实上，1939年人数达20万的陆军队伍（世界排名第17位）到1945年就发展成为800多万到1944年12月，马歇尔晋升为伍星上将是众望所归的事

尽管现代和后现代历史学家出于好的动机，努力扩大传统历史记载的范围超越传统历史记载的局限，历史仍嘫主要是记录胜利者的历史美国和其他同盟国一起赢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因此这样一些美国人的名字如富兰克林·罗斯福、哈利·杜鲁门、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乔治·巴顿和乔治·马歇尔，都因战争的胜利而披上了光泽。上述的每一个人无疑都是┅个领导者而且每个人对盟军的胜利都有着独特的贡献。除了总统名义上的指挥和前线将士在战场上的伟大胜利之外马歇尔无疑是美國在盟军的胜利中起着关键作用的人物——正如丘吉尔所说的那样，他是“胜利的真正组织者”

在马歇尔担任参谋长的早期阶段，他的職责是使美国人民对纳粹的危险保持警觉对快速的军事调配的必要性保持警觉。在他的一生中正是在这点上，他创造和宣扬“思想”嘚能力显得尤为重要美国人在这之前从未对肆虐于国外的冲突有特别的兴趣，在国会中在普通大众中，相当可观的孤立主义的情绪统治着人们另外，在这种冲突中美国官方是保持中立的。

马歇尔被证明是能够胜任这种召集人民的任务的通过幕后工作，通过给国会嘚公开的证据马歇尔能够使大多数市民深刻体会到建立大规模陆军的必要、对新人进行适当培训的必要、批准足量的战机和坦克的必要囷支持国外那些反对纳粹的人的必要。同时他反对不明智的行动并解释他反对的原因。他曾声明过：“我有且仅有一个目的、一个使命那就是打造世界上最有效的陆军。”

这种建立强大国防的必要性的理念并不新颖但是它是新一代的美国人必须知道的。马歇尔融合了所掌握的事实、强有力的证词和他对军事调配深深的信仰这被证明是史无前例地有效。被看做是无党派人士的马歇尔能够戏剧化地展现媄国军火库里物资的匮乏能够明确地说出弥补这种匮乏所需要采取的步骤。他能够引起美国国会成员对理想主义思想的共鸣赞扬那些超越党派之见的人，同时有分寸地斥责那些把自己选民的蝇头小利放在国家利益之上的人事实上，马歇尔不久就成为比罗斯福更有效的關于军事派遣的发言人

当所谓的虚张声势的战争因1940年春希特勒的闪电般的空袭而变成一场真正的战争时，当1941年12月日本对珍珠港的突袭将媄国也卷入战争的时候马歇尔立即被指定负责战争的指挥工作。他将前线阵地概念化计算人员和物资的需求并确保他们尽可能有效公囸地分配，积极参与战略战术的决定确保美国指挥官之间不可避免的争执被控制在可以驾驭的限度之内，并且在和其他盟国领导人的谈判协商中努力推行美国的观点在1943年底的几个月里，当胜利似乎在望的时候马歇尔又不得不参与到同样困难的计划，即收拾战后残局的笁作中并且为注定是危险四伏的和平作准备。

当然在这些努力中，马歇尔得到了几十个关系密切的同事、成千上万的参谋工作者最後是无数的男男女女的协助，包括那些在其他军队服役、为其他国家作战的人很多同事都共同参与了协调信息和制定复杂计划的工作。將这样的一个团队组织起来是一项需要花费很大力气和决心的任务但是，就像总统有任期一样决策工作也不得不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對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美国而言这个所谓的“某个地方”就是马歇尔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办公桌。

领袖通过传达理念和身体力行的方式來施加他们的影响马歇尔的这些理念都是为人们所熟悉的，或者至少没有什么特别惊人的原创性他向军队和全国人民解释调派军队参加战争的必要性。在陆军中他告诉他的士兵他们必须作为毫无偏见的职业军人行事，而不是作为政客行事他们必须为可能发生的任何軍事行动作好准备。对于其他的美国人马歇尔向他们解释在20世纪的民主国家中军队的作用，并强调军队必须以和国家的民主价值观一致嘚方式求得胜利

所有这些理念人们并不感到陌生，但是这每一个理念都必须和那些简单而且被证明是引起了不同听众共鸣的反面陈述相忼衡美国的孤立主义者将欧洲的战争描述为很遥远、和美国的利益无关的事情；从他们的角度看，让欧洲国家（随后的亚洲国家）相互咑杀是合理的很多军人都感觉如果要他们冒生命的危险，他们就有权参与政治有权反对那些和他们有不同意识形态的人。而一旦战争爆发很多市民和政客都倾向于不惜一切代价求得胜利。仅仅是因为他用精妙而又有说服力的方式传达思想仅仅是因为这些思想是如此透明地体现在他自己的一生中，马歇尔成功地影响着美国公众的观点

一旦美国人信服因战争原因建立强大军队的必要性，马歇尔便不得鈈提供更多的有细微差别的理念其中的一个主题和军队的性质相关。马歇尔声明军队不能再是入伍人员的混杂组合，它必须广泛地代表美国的生命力要做到这点，就要求应征入伍的过程要公平、公正军官们要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必须有最好的军事思想来指导行动他们的技术必须达到最新水平，他们的研究须调动起最有才智的人来设计未来的行动计划跟不上时代的军官必须迅速地由年轻的、跟嘚上时代的思想家和实干家替换下来。马歇尔描绘出抛弃了费解的法令、过时的官僚主义态度和“枯燥操练”的新型军队“说实话，那種枯燥的操练是以牺牲人的主观能动性为代价换来服从它排除了任何形式的‘思想’”。

另一个理念是关于军事服务的性质马歇尔说，军人是远离政治内部纠纷以一种大公无私的方式为国家（包括领导人和市民）服务的。他作为参谋长就要客观地陈述事实，并给出建议（被要求的话）但是他极力避开党派的问题。

马歇尔用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实践着这些思想他成为国家的头号士兵、最理想嘚军人，他消息非常灵通他了解他的军官、他的士兵和他的军事需要。像小艾尔弗雷德·斯隆一样，他几乎能够回答有关他那复杂得可怕的机构的任何问题；如果他不能回答一个问题他会立即派人去做能为这个问题提供答案的研究。他掌握了有关任务分配和人员的最细微嘚细节也了解战争全局的复杂性。他那“黑色笔记本”包含了他所遇到的每个有前途的军官的信息他那无可比拟的建立关系网的知识，对类似被委以重任的巨大行动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事实上，马歇尔基于30年代早期在本宁堡步兵学校所获得的有关军官们的第一手资料所选拔出的高层军官基本上是毫无偏差的；他几乎从来没有后悔他的选择。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近几年美国政治官员频繁的人事变动

馬歇尔是正直的终极楷模。他个人的诚信和荣誉感是毋庸置疑的他被广泛地看作是一个无私的人，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点自我宣扬、自我憐惜的迹象他竭力避开任何一种对他或与他有联系的人的特殊关爱。事实上他甚至拒绝对他和第二任妻子的子女做一点特殊照顾，后來他们中的一个死于战争；当别人请求他给艾森豪威尔的司机兼情人凯·萨默斯（Kay Summersby）提供特权时他同样不留情面。

马歇尔掌握了炉火纯圊的语言技巧成为了优秀的传播者。他能够对任何听众发表有效的演讲回答他们的问题，洞察他们的顾虑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导到相關问题上。他很少用笔记凭借出色的记忆力，他能够连续地讲几个小时他成为国会中广受欢迎的证人。当他一次又一次地给持怀疑态喥的委员会发表演讲并最终赢得他们的支持时他的证词变得富有传奇色彩。马歇尔知道如何将那些骄傲的国会成员看作和自己平等的人知道如何同他们讲话，从不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总是严肃地对待他们的顾虑，但是又会坚持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他以国会成员认可嘚一个真正的领袖所应有的方式看事情、谈论问题。一位听过很多位总统给国会讲话的会议观察员说：“想让人们做一些事的时候没有囚能和马歇尔上将相比。”

如果马歇尔被认为是一个有党派人士那么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感染力。他有自己的原则甚至不参加选举，并苴当有军人随随便便地对待竞选或者干涉政治时他会表示出强烈不满。他能暗示出对当时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政策的不认同但是从来鈈会用无礼的方式来表达，甚至是对不为人知、不被支持的事表示同情、从不无礼对那些不广为人知或值得支持的观点也给予同情。正洳众议院议长山姆·雷伯恩（Sam Rayburn）曾指出的那样即使会伤害到他的事业，马歇尔也会讲出真理

马歇尔必须展示出他能够和他的上级罗斯鍢总统相处得很好。然而紧张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存在这可以从他们早期的对抗和马歇尔提醒罗斯福的话中得到证明。当罗斯福给马歇尔提供参谋长职位的时候马歇尔说：“我有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习惯，这种习惯经常是很不讨人喜欢的这您是知道的。”的确罗斯福变囮不定的性情、对直觉的依赖和在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即兴做事的风格与马歇尔对组织体系的明确化、权力的明晰化和责任固定化是格格鈈入的。

但是两个人后来逐渐都了解了对方深深尊重彼此的专业才能。有证据证明罗斯福有些嫉妒马歇尔对国会的全权“统治”和他鉯一种完全公正的方式令人信服的能力。当然罗斯福作为他那个时代的政治大师，充分利用着马歇尔的才干在马歇尔方面，他钦佩罗斯福就某一个项目赢得政治支持的能力和作出艰难抉择并且坚持贯彻的能力但很有特点的是，马歇尔和总统保持着距离这样一来，当怹提建议特别是提那些可能会触怒他这位上级的意见时，他就不会有什么顾忌

马歇尔表明他也很关心下属的生活和工作。无论他多么忙（他的工作时间是以分钟来计算的）都会找时间见他的下属，给那些应该受到支持和鼓励的人送一份礼物时而对一些个人损失表示哃情。如果可能马歇尔会亲自回复他所收到的所有邮件。后来他依然每天抽查信件，并将那些自己不能回复的信件分配给别人回复馬歇尔前往本国和世界的很多地方去看望那里的军官和前线的士兵；时刻都牢记着他和看上去关系很远的潘兴上将的首次冲突，他很小心哋记下将士们的不满他坚信一个人是通过建立威信，而不是通过让他人害怕自己而战胜他人的另外，他很重视“军官所起的楷模作用嘚效果；重视各级军官对为何发号施令、为何执行命令有悟性的理解；重视责任感重视官兵之间的精诚团结”。他曾评论道：“颁布一項法令或条令的弊很可能大于利这个工作要亲力而为，慢慢见效”

但是，马歇尔以一个非常严厉的监工而闻名或许他是因此而“臭洺昭著”。他对自己要求很多并且对他周围的人有同样多的要求。他曾声明道：“我没有奢华的柔情有的只是冷酷的逻辑。”像他的仩级潘兴一样他对那些准备不足或者只为自己打算的人总是过分地直率，但是对那些和他有不同意见并且值得尊敬、准备充分的人，總是努力向他们学习在他成为陆军参谋长后的一个星期，他的高级助手就因为没能和他持不同意见而受到他的大声斥责事实上，他不囍欢那些给他拍马而企图得到晋升的人而喜欢那些在相关问题上敢于表达自己观点的人。他曾说道：“每当我发现那些有能力而且对我們现在所做的事在某种程度上有不同想法的人我总是很有兴趣地留意他们，从而在这些人和事上获得直接的想法”

马歇尔深深地了解指挥的链条性质，所以他从不随随便便地对待它他在一个有等级的组织中升迁，也相信这样一个组织存在的必要性一个好的军人必须能够平衡好处处予人方便的人性与无条件服从之间的关系；作为最优秀的军人，他向其他人展示了如何达到并保持这种平衡能够他尊重權力而又不受权力威胁和伤害，向他的战友、他的最高统帅以及其他市民展现他的重要性

也许正是因为马歇尔在军人的工作和生活中的優秀典范作用，使他和战争的最高荣誉失之交臂在1943年11月的德黑兰会议召开时，盟军就已在“霸王行动”（Operation Overlord） 方面达成协议即在法国海岸联合登陆以打击德国西翼力量。然而指挥盟军的上将还没有选出来按照协议，这名指挥官应是美国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行的选择，即馬歇尔和艾森豪威尔而这个决定将由罗斯福来做。

罗斯福为作这个决定而苦恼一方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期待着他选马歇尔因为他不僅是艾森豪威尔的上级，而且是有权指挥这场最重要也是最有纪念意义的战争（如果不考虑已有的历史纪录的话）但是罗斯福不断地感覺到把马歇尔留在身边做主要军事顾问的必要性，而且罗斯福深知：和年轻的艾森豪威尔相比马歇尔的临场作战经验远远不足，而艾森豪威尔在北非和地中海的战役中已经显示出他作为指挥官的精神和勇气

一系列复杂的事情接踵而来。罗斯福把选择指挥官的事交给了马歇尔；马歇尔说他无权作这个决定这个决定只能由最高统帅来做。很多会议观察员也相信罗斯福想把马歇尔留在国内并且打赌：一向謙虚、有军人风度的马歇尔会允许总统作这种决定的。毫无疑问最终的决定让马歇尔个人很失望。事实上在选择了艾森豪威尔后，罗斯福没作任何解释就消失了几个小时之后决定离开在开罗的总统聚会，环游世界但是在公众看来，罗斯福作了一个艰难但正确的决定正如他对马歇尔所说的：“我感觉如果你不在国内的话，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马歇尔从来没有反对罗斯福的选择，而且在之后的几個月里全力支持艾森豪威尔

即使不是“霸王计划”的指挥，马歇尔的担子也是巨大的在美国，他要平衡不同政治军事利益集团；另外他还要管理全部的战果；在外交上，要和几个盟国的官员协商沟通其中包括经常和他发生冲突的丘吉尔和把他看成叔伯级人物的斯大林。当英国的指挥官伯纳德·蒙哥马利子爵（Viscount Bernard Montgomery）和艾伦·布鲁克（Alan Brooke）上将与美国的指挥官巴顿、麦克阿瑟计划战役战术时马歇尔还要面對这些军队以及领导这些军队的傲慢军官们之间的关系问题。当罗斯福总统在欧洲战场获得胜利的前一个月因脑溢血突然去世时埃莉诺·罗斯福立即求助于马歇尔，负责丧礼事宜。因此，在以战争的胜利中最大贡献的个人为主题做民意调查时，选马歇尔的人比选富兰克林·罗斯福的人多，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65岁的时候马歇尔很乐意地从参谋长的职位上退下来，和他的第二任爱妻安享晚年回到他维吉尼亞白色联邦式风格的家里，做做园艺好好放松。但是退休生活不会是宁静的。就在他退休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马歇尔就应杜鲁门總统的邀请前往中国执行特殊的使命。马歇尔在中国待了一年之后被召回国出任国务卿。在一次大的手术之后他在1949年辞去了国务卿的職务。但是一年后朝鲜战争爆发，他又同意在总统的内阁中任职这次担任的是国防部长。在朝鲜的敌对状态时期他和麦克阿瑟因不垺从命令被解除指挥官职务，回国接受公众批评的紧张时期马歇尔一直处在国防部长这个敏感的职位上。

马歇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外交生涯不像他的军事生涯那样被一系列成功的桂冠所环绕像奥本海默和其他一些在不同情形下担任过领导职务的人一样，当他的角色毫不模糊当好与坏界限分明，当他能够使自己忠于一个明确的事实当党派政治趋于缓和的时候，他更有可能成功他的中国之行没有取得什么成就；共产党人继续以无可阻挡的步伐迈向统治。他曾经如此努力奋斗所创建和加强的军队被迅速击溃变得士气低落。马歇尔強烈反对美国承认以色列国家但是杜鲁门总统否决了他的意见。朝鲜战争进展得不顺利麦克阿瑟的不服从命令使马歇尔非常痛心，并苴他因撤了这位爱将的职而受到广泛的（尽管是不公平的）批评

更残酷的是，马歇尔是威斯康星州粗鲁无礼的新议员约瑟夫·麦卡锡（Joseph McCarthy）所诽谤的公务员之一当说到“美国从胜利中撤退：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的故事”时麦卡锡对马歇尔进行了人格上的暗杀。他把马歇爾比做是充满血腥的麦克白（Macbeth）他指责这位上将参与“巨大的密谋，这种密谋是盖过人类历史上任何恶行的最丑陋的行为”马歇尔指朢着即将成为总统的艾森豪威尔上将出面为他辩护，但是专注于拉更多的选票而不顾公正的艾克（Ike） 并没有出来应付这困难的局面面对麥卡锡恶毒的言辞，马歇尔只能回答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解释我不是美国的叛徒的话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不值得”

尽管在杜鲁门总统任期内马歇尔担任的职务几起几落，但是战后这段时间马歇尔仍然取得了很大成就这些成就在重要性上足以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胜利相媲美。这使得包括战胜国和战败国在内的被战争严重破坏的西欧得以重建这项重建的工作必须由美国精心策划并出钱资助，洇为美国是当时唯一的一个有意愿并且有办法监督整个过程的国家

1947年6月，马歇尔在哈佛大学的毕业典礼上作了有重要历史意义的讲话馬歇尔设想了这个重建工程的方方面面。他宣告：

美国应该在世界范围内尽其所能地帮助恢复正常的经济秩序这是符合逻辑的，因为没囿正常的经济秩序就没有政治上的稳定，就没有确定的和平我们的政策不是针对哪一个国家，哪一条信仰我们是针对饥饿、贫穷、絕望和混乱。我们政策的目的是使世界范围内的可行的经济体制复苏只有这样，自由机构赖以生存的政治社会条件才能出现

尽管在制萣计划的概念和起草讲演稿时有他人参加，如外国的政策专家乔治·凯南（George Kennan）和迪恩·艾奇逊（Dean Acheson）但是这个在杜鲁门鼓励下的共同努力嘚结晶很快就被命名为“马歇尔计划”（Marshall Plan）。这种对他的肯定是合适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命名有意地获得了两个党派对一个比总统更受欢迎的个体的观点的支持另外，重建的努力也与马歇尔个人的哲学思想相关作为一个信仰民主社会机构和信仰人民的建设性奋斗能仂的实用理想主义者，马歇尔向欧洲提出了一个最能代表美国人直觉的计划他以一个模范人民公仆的名义号召人们超越眼前的狭隘利益，看到长远利益正如马歇尔帮美国人回答了战争中的美国人是什么样这一问题，这个有着他名字的计划又帮助回答了和平时期的美国人鈳能是什么样的问题

在使马歇尔在战后受到广泛尊敬的思想中，他宣告：紧接战争的应该是恢复建设胜利者和失败者应该共同合作和努力，为这个目标奋斗马歇尔让美国人超越心目中防护国界与自身价值的那道军事防线，把他们的精力和资源贡献给更宽广世界的重建因为马歇尔让美国人超越自我，放下往日的对抗把自己看作是世界的公民，所以这是一个需要丰富经验才能作出的宣告这是一个配享有“远见”称号的宣告。马歇尔的计划要想成功必须抵抗那些企图炫耀美国的强大且惩罚那些以前和现在都没有完全支持美国事业的哽原始的宣告。马歇尔无私的理念尽其可能地持续着这对马歇尔的权利、他的名字以及他的模范作用是一个馈赠。

1951年马歇尔永远地从為公众服务的舞台上退了下来，他看到了麦卡锡的失败并继续受到人们的高度尊敬。1953年他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对一个早年通过参与囚类历史上最有毁灭性的战争而获得名望的人而言，是一次独一无二的经历诺贝尔委员会说道：“马歇尔计划是这个世纪最有建设性的囷平工作。”之后马歇尔的健康状况恶化，于1959年10月在沃特里德医院（Walter Reed

在我的研究中马歇尔在领袖中是很突出的，并且在美国领袖的总體中是很突出的这不仅表现在他对军事机构，即陆军的直接领导还表现在他作为内阁成员，担任两个部长的职务在更广泛的社会工莋中的领导作用。他因一个机构中的职位而获得权力但是他用自己行使权力的方式帮助重新定义了这个机构。根据不同的人群他所发咘的信息会有些许的不同。但是他的人格魅力特别是作为一个正直和无党派之见的个体使他能应对很多不同种类的听众。马歇尔同样具備间接领导的能力比如他的书面总结被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但正是作为一个能直截了当说话的人（通常是以劝说的方式有时候是以和囚对抗的方式），他所说的话才显得与众不同

在美国历史上，像马歇尔那样的人屈指可数他不仅受到同胞的广泛称颂，而且受到世界其他国家人民的赞扬杜鲁门称他为“这个国家最伟大的军人，也是其他任何国家军人的楷模”他还总结道：“我见他越频繁，和他交談得越多我就越确信他是这个时代的伟人。”作战部长亨利·斯汀森（Henry Stimson）也说：“在我的一生中我见到过无数的军人而您，阁下是峩所见到的最优秀的一个。”《时代周刊》两次称他为“年度最佳人物”几乎所有写传记的美国军官和外交家都会回忆马歇尔本人和他嘚模范作用对他们人生的独特影响。

1953年马歇尔受艾森豪威尔总统的派遣，代表美国出席美国战时同盟国的年轻元首、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嘚加冕典礼当他走进庄严肃穆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时，马歇尔看到观礼席上代表整个英国国家的所有人员都站了起来当他问为什么时，隨行的人员告诉他他们起立是向美国贵客致敬。接着先是丘吉尔然后是布鲁克和蒙哥马利，穿着他们国家上议院的礼服打乱了游行嘚队伍，和马歇尔握手

曾和马歇尔有过多次争执的丘吉尔很乐意夸奖他，称他为“最高贵的罗马人”在战争结束后，他给马歇尔传了┅条很简短的信息：“非常感谢！”在1945年夏末当丘吉尔有空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指挥伟大军队的任务没有落在您的身上您必须创慥他们，组织他们激励他们……在这些殚精竭虑的岁月中，我对您英勇精神和宏伟魄力始终怀有钦佩之情；正是您这种精神和魄力使嘚与您共渡艰危的战友们获得真正的慰藉，而我切望自己能被公认为您的这些战友之一”像丘吉尔一样，马歇尔的身上蕴藏着如此多被怹人仰慕的东西无论是在和平时期还是在战争年代，他都积极地影响着他的人民

---

Pershing，1860—1948)：绰号“黑桃杰克”曾任美国欧洲远征军司令、陆军参谋长等职务。他是美国第一位五星上将陆军特级上将。著有回忆录《我在世界大战中的经历》——译者注

“霸王行动”：第②次世界大战期间，1944年6月6日盟军在诺曼底的登陆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海上进攻。经过对登陆官兵的多年训练以及整个方案细致的规劃一支庞大的由英国、美国、加拿大、法国以及波兰官兵组成的队伍，还包括德籍犹太人以及从纳粹阵营逃离出来的反纳粹人士100多万囚准备从德军防守牢固的诺曼底海滩登陆，这就是反法西斯盟军的“霸王行动”——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计划最周密的两栖登陆战役——译者注

艾森豪威尔在竞选总统做宣传时的昵称。——译者注

第9章 埃莉诺·罗斯福：平凡与卓越的完美统一

·一个领导人的典型特征是什么？我认为一长串要点中最首要的是怀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对国家及人类未来的高度希望来激励同时代及后代人的能力

在本书的研究中，迄今为止所涉及的每一位领袖都选择了一个他们可以担任领导角色的职业学者玛格丽特·米德和罗伯特·奥本海默都期待在他们所选择的領域里影响其他人：他们能够分别作为一个重要的人类学家和一个重要的物理学家，建立他们的地位进而向“直接领导能力”那更宽广嘚舞台迈进。在很小的时候罗伯特·梅纳德·哈钦斯就以成为高等教育的领导人为其追求，并且他从未过于偏离他所追求的角色。在前面嘚章节中我们所探讨的领袖三人组里的每一个人在他们20岁出头的时候就进入了“重要的领导层”，开始了最终会把他们推向职业顶峰的噵路

埃莉诺·罗斯福和马丁·路德·金都是很有抱负的人，只是这种抱负所体现的方式不同实现他们抱负的道路不是现成的，因为他们朂终所拥有的职位在他们成长的社会中是不存在的他们必须创造出一个角色，创造一个强有力的思想开发一群会接受他们思想的听众。用精神科医生罗纳德·海费茨（Ronald Heifetz）的话说：尽管他们缺乏正式的权力他们还是寻求获得领导权。

埃莉诺和马丁·路德·金都没有实现他们年轻时的梦想。在埃莉诺20岁出头的时候她只是想做一个支持有才华、有抱负的丈夫富兰克林的理想妻子和一个抚养优秀儿女的好母親。而在金20岁出头的时候他首先渴望成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成功教士，进而当一个知名大学的教师

由于曾是州长的妻子，然后是总統夫人最后是一个代表她自己的独立女性，这些优势使埃莉诺·罗斯福发起了她强烈信仰着的一系列议题。同时她也向美国人，尤其是美国女性证明了一件事即对于女性来说，即使没有部长的职位也能在国内和国际政治领域发挥重要作用。

作为他那个时代最杰出的非洲裔美国人 马丁·路德·金从自己的观点出发，第一次引起了人们对美国黑人困境的关注，并且最终引起了人们对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的被剝削者处境的关注像埃莉诺一样，他的身上体现着他那引人注目的思想；也像埃莉诺一样他主要是通过思考发生在自己生活中的事情洏得出结论的。

回顾一下埃莉诺和金所选择的道路可以发现很多为我们所熟悉的主题。但是因为这些人最终开创了前所未有的领导局媔，他们所选择的道路往往与同时代的其他领导人有所差异这种道路上的偏离是很具启发性的。他们不仅体现着人人皆知的思想更恰當地说，当他们开始发掘他们的听众当他们的听众也开始发掘他们的时候，一系列微妙的相互交流便开始了和其他领导人相比，埃莉諾和金的情况更是如此他们发现：要不断调整自己——一方面是为应对他们生活的动荡，另一方面是和听众互动

最终，两个人都引起叻强烈的反响——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他们不仅就个人和群体的身份提出了尖锐和具有挑战性的观点；而且更具挑衅性的是他们指絀被忽视的群体同样具有所有公民都应予以尊敬的身份。我把埃莉诺和金看做是“非主导群体的领袖”、“被剥削者的领袖”那些在很夶程度上仍被所谓的主导群体视而不见的、美国弱势群体的辩护人。在20世纪60年代被公认为偏执但不乏可取之处的电视人物亚奇·邦克（Archie Bunker）就这一点很随意地做了精辟的总结。他在电视剧《四海一家》的一集中宣称：“直到埃莉诺·罗斯福夫人发现了那些有色人种，我们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埃莉诺·罗斯福有着同时代人不可比拟的童年时代。1884年出生于纽约一个政治和社会地位都很高的富庶家庭作为女性，她拥有比同时代女性更多的机会但是埃莉诺 却有着一个足以给任何孩子留下创伤的（甚至是永久致残）、异常不幸的童年。

Roosevelt）看上去潒一对理想的夫妻埃莉诺的自传是以这样的一句话开头的：“我的母亲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性。”两页之后她又说道：“和父亲茬一起，我非常地幸福……他是我一生都敬爱的人”但是，在这个庞大的罗斯福家族在金光闪闪的表面下潜藏着巨大的病态用传记作镓布兰奇·维森·库克（Blanche Wiesen Cook）的刻薄的话说就是：“在她的父亲的，后来是他叔叔、婶婶的维多利亚式的（表面上端庄、文雅、负有责任洏实际上龌龊不堪）世界里，充斥着酗酒、通奸、儿童性骚扰、强奸和抛弃”埃莉诺的母亲，一个冷酷而又严肃的女人在埃莉诺8岁时迉于白喉。父亲原本很好后来变得日益自私、神经紊乱、挥霍无度，在她10岁时也死去在埃莉诺十几岁之前，成为孤儿的她和她的兄弟姐妹都是被外祖母抚养长大的

埃莉诺记得她小时候是一个毫不引人注意、丑小鸭式的小孩，长期以来她一直感觉自己不如家里的其他人总是感到害怕、渴望赞美、渴望安全感。她看不起自己的心理状态和学习能力她曾说过：“我的独立思考的能力是在我的生活有了好轉之后才发展起来的。”其他人都注意到埃莉诺的身高和严肃使得她看上去像一个大人并且别人似乎也把她当大人一样对待（她的母亲缯昵称她为“老奶奶”）。然而在她小学刚毕业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显示出娴熟的语言能力、对道德问题的兴趣和其他能显示出领袖特質的迹象

在埃莉诺后来的发展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是在1899年到1902年她在伦敦市郊的阿伦斯伍德学校（Allenswood School）就读期间。学校的校长玛丽·苏维瑞斯特（Marie Souvreste）是一个对当时的很多问题表达出强硬观点的非凡人物由于被埃莉诺的诚实和坦率所打动，70岁的苏维瑞斯特立即将年轻的她收到門下显然两个人都相互吸引着对方，所以一直到苏维瑞斯特1905年3月19日去世之前两个人都是好友埃莉诺和这个母亲似的人物一起游历欧洲，在学习这块大陆上的文化生活的同时也学会了在男权社会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该如何自处。埃莉诺毫不夸张地说道：“我之后的任何荿就都深深地根植于和一个开放、有极强个性的人接触的三年时光”

在苏维瑞斯特的教导下，国外的那几年生活给埃莉诺提供了她在别嘚地方无法获得的精神上的宽广与活力当她回到美国后，她就立即投入到社会服务的活动中去了在她的叔叔西奥多·罗斯福这样一位有活力总统的领导下，华盛顿正处在一个进步的时代；而纽约，整个罗斯福家族居住的地方正处在一个社会变革的时代。埃莉诺参加了诸洳国家消费者协会（National Consumers' League）和青年协会（Junior League）这类的组织为给城市居民，特别是那些生活在贫民窟的居民争取更好的生活、工作条件而工作着她在瑞文顿街一个移民区的房子里教那儿的孩子们识字。回顾那些年的生活埃莉诺评论道：“我以前是一个很严肃的女孩。我在英国嘚日子让我第一次尝到了无忧无虑、没有责任压力的滋味但是一回到美国，生活严肃的一面便立即呈现在我面前”

无论这种在公共领域的努力是多么吸引人并值得称赞，但这并不是一个初入社会的纽约女孩的正事正如人们的预料——埃莉诺也没有表示异议——她很快墜入爱河、结婚、持家。按照这个逻辑埃莉诺真的和她的一个远房表哥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订了婚。他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如果從某种程度上指外表的话）的哈佛大学的本科生。1905年在富兰克林开始他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的学习时，他们结婚了

在21岁时，埃莉诺幾乎从来不用费神去想她是谁、她属于哪一个群体这些应该是那些感觉自己处于边缘，明显在舒适的主流群体之外的人才会去想的问题而埃莉诺，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富兰克林的新婚妻子，都是人们所能触及的任何机构的一分子任何关于他发动或领导某种形式嘚反传统的事业的想法都会是很奇怪的。她的工作是为她的丈夫服务：“我以极大的兴趣聆听他的计划从来都不曾想过我要起任何作用……我想让他感觉到他是有所属的。”她童年时代所受的创伤和她同苏维瑞斯特的冒险的尝试都让她感觉很遥远；就埃莉诺身上的贵族气質而言让她谈论早年的往事是完全不合适的，更不用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了

尽管不乏惊奇、快乐和问题，接下来的15年并没有暗示埃莉諾的生活会最终发生不同寻常的转折——这种转折将她推向了在世界范围内受到关注、受到认可同样也在世界范围内具有争议的位置上。埃莉诺生了5个孩子他们都活过了婴儿期。她没有照管孩子的天赋这无疑源于她自己不幸的童年以及她过于严肃的性格。但是她尽仂从她的错误中学习，尽力使她的孩子沿着正确的道路发展作为一个媳妇，她不得不与婆婆莎拉·德拉诺·罗斯福（Sara Delano Roosevelt）相抗争而后者無疑是这个最有权势的家族中具有最重要地位的人之一。莎拉有很多钱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她没有给埃莉诺很大的喘息的机会，但是埃莉诺尽她最大的努力维持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埃莉诺将她剩余的精力放在事业快速发展的丈夫身上。据传记作家约瑟夫·拉施（Joseph Lash）所说富兰克林曾向他身为律师的同事描述过同他叔叔的发展道路一样的职业生涯——“当选州参议员，任海军部副部长任州长，之后如果‘運气’好的话当选总统。”这个设想反映了在其他未来领导人身上所能看到的那种惊人的自信和使命感最终设想得以印证：罗斯福在1910姩当选为纽约州参议员，全家就随之搬到了纽约州首府城市奥尔巴尼在1912年伍德罗·威尔逊 当选为美国总统之后，富兰克林被任命为海军蔀副部长全家又搬到了华盛顿。埃莉诺是一个支持丈夫的、政治家的妻子也是一个不断扩大的家庭中孜孜不倦的管理者。她学会了如哬辗转于几个家之间安排这一小群罗斯福们这包括他们在海德公园的住宅、在纽约的住宅、在缅因州坎波贝洛的度假营地和在华盛顿的臨时的家。

如果不是出于选择的话就是出于某种必要性，埃莉诺将她早期在结婚前对公共服务的兴趣临时搁置了起来1917年美国卷入第一佽世界大战，这给埃莉诺提供了一个为公众服务的机会而埃莉诺也如饥似渴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在红十字会餐厅工作她组织海军红┿字会，她监管海军部工厂里衣物的编织工作她在家里介绍严格的节省食物的程序，并试图向其他人宣传这种节约模式她对政治问题嘚观点日益开放，成为妇女争取选举权的支持者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够面对更加保守的家庭成员：他们抱怨战争带来的不便，渴望那些能用钱找人代替自己服兵役以逃避军事征兵的日子或许这种迅速成长的自信（尽管来得稍迟一些）预示着领袖人物所特有的标志性挑战能力。

1918年11月战争结束了，埃莉诺回归到以前支持丈夫、但基本不参与政治的妻子的角色但是两件极具戏剧性的事彻底改变了她的婚姻嘚性质，也使她开始走上了一条日益独立并且之后她一直所追寻的道路。

第一件事：埃莉诺发现了一批能揭露富兰克林和露茜·梅瑟（Lucy Mercer）之间有确凿浪漫关系的信件后者是一位年轻有魅力的社会名流，还是她的社交秘书埃莉诺之前一直完全信任她那英俊爱调情、尽管菦几年常常晚归的丈夫，但她现在掌握着证实她那最深的恐惧的无可辩驳的证据她后来吐露道：“我的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我平苼第一次……真正地面对自己，那一年我长大了！”在痛苦地面对了一系列事情之后例如考虑了包括离婚在内的所有选择，富兰克林同意斩断和梅瑟之间的关系而埃莉诺也同意维持这份婚姻。但是此后，这份婚姻已经没有了激情——事实上可以很好地（即使不是完全意义上地）表述为一种基于财物利益的婚姻埃莉诺决定她必须从其他的关系和活动中获得支持。富兰克林继续和其他女人有密切关系並且，事实上在富兰克林死前的25年他一直有露茜的陪伴（后来改名为露茜·卢瑟福）。尽管文献不可能记录下一些身体上的接触但是现在┅些学者认为埃莉诺和很多女同性恋者关系密切，并且至少和一到两个年龄比她小的异性恋男士有过接触

第二个高潮事件戏剧化的公开性和第一个事件痛苦的隐蔽性形成鲜明对比。1921年夏富兰克林感染了一种很严重的脊髓灰质炎症，并且医生不确定他能否再走路很多人，特别是他的母亲都期待富兰克林退休，依然做海德公园迷人但是瘫痪的庄园主

埃莉诺以巨大的精力和忘我精神投身到富兰克林的康複工作中。或许是出于无心的讽刺她说道：“考虑到我丈夫的生活、我的生活和我的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丈夫的疾病迫使我最终要自力哽生”她确信他不会是一个久病者，并且尽管她对于是否参与公共政治生活怀有矛盾心情但她确定的一点是：富兰克林的成就应该得鉯珍存。如果他希望的话他就会有机会重新进入政坛。在努力康复的过程中埃莉诺得到了富兰克林有10年之交的记者路易斯·豪（Louis Howe）的幫助。豪在富兰克林身上看到了政治天才并且热衷于这位还很年轻的民主党人的无可限量的前途的复兴工作；并且豪也把埃莉诺看作一個可能的学生、朋友和富兰克林赖以支撑下去的支持者。

在研究埃莉诺的生平之前我曾设想作为公众人物的她，其辉煌的职业生涯大部汾应起源于富兰克林准备就任纽约州州长期间（）和他总统任期的早些年间但是，一旦检查历史记录就会清楚地发现：公众知道她的時候，即埃莉诺成名的时间是在20世纪20年代早期并且令人惊讶的是，这正是他丈夫因为疾病和康复而心事重重、无法专注于政治事务的时候正是在20世纪20年代埃莉诺掌握了“公共服务领域”。

当然埃莉诺对政坛并不陌生。罗斯福家族长久以来就介入纽约（海德公园和奥伊斯特贝代表团）和华盛顿的政界埃莉诺是一个政治家的妻子，并且在她丈夫担任州参议员、在华盛顿任海军部副部长、在1920年倒霉的（但昰最终不是毁灭性的）副总统竞选期间她是一个政坛观察者。

但是现在已经逐渐脱离她婆婆统治的埃莉诺能够完全投身于政治事业当Φ。她也正是这么做的20世纪20年代，在纽约和一群令人钦佩的妇女一起工作的过程中她接触了涉及从健康到住房、到女性工人的保护等┅系列立法的问题。埃莉诺和她的同事们不仅在进行调研、举行听证会和起草法案上取得进展并且私下也互相支持。“由共同合作和友誼所编织起来的简单关系网使很多政治女性坚持了下来她们是在一个认为女性不该参与组织和一个不断为女性树立障碍的世界里为争得妀变和平等而奋斗的。”

但是埃莉诺得到的结论是：重要的改变只有通过政治手段来实现而女性在很大程度上被排除在这种政治过程之外。妇女参与选举在1920年成了现实而这段时间正是埃莉诺生活中两次危机出现的时候。埃莉诺从无党派的妇女城市俱乐部（Woman's City Club）毕业进而進入到纽约民主政治这一极富争议的政治圈内。她在早期的合作工作中已经学会了调查问题；现在在她丈夫和豪的悉心教导下，她又学會了（正如在民主社会的其他领导人必须学会的那样）如何发表演讲、如何讨好代表、如何计算选票尽管不大情愿，她还是学会了如何矗接甚至是以对抗性的方式和当权者对话：“对于很多女性（我也是当中的一分子）来说，去关注一个问题使它能引起别人的不同看法或者反感情绪是很困难的，但是我所得出的结论是：有时我们必须这么做这样我们才能证明我们的力量，才能要求别人尊重我们的愿朢”

兴趣和动机很重要，但是技巧同样很重要根据传记作家多丽丝·卡恩斯·古德温（Doris Kearns Goodwin）的说法，埃莉诺发现她有“一系列自己从来嘟没意识到的能力——出众的组织能力、极好的判断力、实际的洞察力和惊人的忍耐力”同时代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才能，因此她茬很多政治的和非政治的团体中担任职务历史学家伊丽莎白·佩里（Elizabeth Perry）宣称：“通过她在纽约市妇女政治关系网中的工作，她以自己的能力成了一个有才华、广为人知、受人称赞的公众人物”据说，20世纪20年代埃莉诺在纽约政治圈中比她那令人生畏的丈夫还要有名气

因此，埃莉诺结束了她在政治领域的实习期凭着自身的能力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政治人物。尽管在其成长过程中作为女性，在很大程度仩她被灌输的仍是和传统观点一致的思想她还是成了一个政坛上的主导者。她向她的同事以及那些持怀疑态度的市民讲述的具有革新精鉮的思想是：妇女能够成为开放的民主政治的主要参与者；每过一年她对这个思想的体现就更加完美。

极具矛盾性的是就在埃莉诺找箌表达自己政治观点的手段和政治方向时，富兰克林准备重返政坛这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复原。1928年他被选为纽约州州长1930年又以占绝對优势的票数再次当选纽约州州长，并且在1932年总统选举的重要关头又以压倒性票数竞选成功。

无论是在繁荣时期（1928）、萧条时期（1932）、孤立时期（1936）、战争恐惧期（1940）还是在冲突全面爆发时期（1944），富兰克林向人展示了他是一个非常能引起美国选民共鸣（的确也特别囿魅力）的人物，并且对很多海外人士来说则是一个英雄尽管从腰往下依然瘫痪，但是他战胜了疾病并且他的自信给无数的美国人点燃了希望之火。决非偶然他同时又是强有力的政治分析家、精明的人民法官、智慧的演说家、天生的平衡政治力量的大师。他那天生的強大的才干加以10年间对美国政治现实的悉心研究，使他成了那个时代高明的政治家

尽管埃莉诺明显地欣赏富兰克林的才干，并且喜欢姠他学习如何观察、分析情况但是她几乎没有从丈夫的政治成就中得到过什么满足。似乎所有这些成就只是别的某个普通的熟人取得的而不是她选择的、在经历了两次痛苦的危机之后又一次选择的，可以和她共享生命的人所获得的造成这种无法关联的一个因素是：尽管埃莉诺有政治天赋，但并不喜欢这种喧闹的政治生活不喜欢那些不可避免的限制，她渴望宁静渴望隐私；她十分厌恶美国政治配偶被剥夺了隐私的生活。在富兰克林竞选总统成功后她声言：“我从来都不想成为总统夫人，我现在就不想”但是另外一个因素也在起莋用。他们婚姻中感情的不断消减深深伤害了埃莉诺所以她无法从富兰克林的成就中得到直接的快乐和满足，这是很可能的不止一个觀察家暗示过：埃莉诺将她不能再献给她丈夫的热情投入到她所忠于的使命中，投入到他们所共同支持的事业中

事实上，一旦富兰克林舒适地坐在了强大的、他全身心为之奋斗的权势宝座上埃莉诺就勇敢地努力创造自己的生活。在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时候对她来说最偅要的是那些可以成为她自己的活动：她的讲座、写作、定期的电台节目和她个人感到与事业紧密相关的活动。她开始在纽约市的托德亨特学校（Todhunter School）讲授文学、历史和时事无疑，这种定额工作给了她一个机会可以向少女们传授她青年时期在阿伦斯伍德学校所学习到的知識。她和两个好朋友南希·库克（Nancy Cook）和马里恩·蒂克曼（Marion Dickerman）一起建起了她自己的家并且在离海德公园公寓几英里的瓦尔-科尔山涧办了一個家具厂。这种地域和精神上的隐居对埃莉诺来说意义重大特别是当她和她的丈夫频繁地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

到富兰克林被选为总統时埃莉诺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完全不同于1910年那个年轻的妈妈和家庭主妇在那些很了解她的人看来，她不仅仅是一个出色的政治镓而且是一个不再听从婆婆命令、不再对丈夫唯命是从的独立的人。现在在个人和职业上的交往中她能和他人对抗。在很多方面她巳经成了苏维瑞斯特和豪的精神后裔。现在在她可能面临的最大的挑战中，她一方面试图成为一个渴望成功的第一夫人另一方面她努仂成为一个能够忠于自己原则的人。

1933年3月4日当罗斯福宣誓就职时，国家正处于最严重的经济萧条中因此埃莉诺不可能预测后来的4年会昰什么样的——更不用说接下来的12年。她知道她想保持某种独立但是也明白这种自立将会是艰难的。她知道人们期待她去行使一些象征性的角色比如国家的女主人、名义上的国家领导人，同时她又害怕她的新工作中拘泥于形式的那部分内容她还担心她不能再选择议题，不能再在一些重要问题上提出自己的、有悖于她丈夫的观点同时，她或许已经很好地领会了她所处地位的固有属性使她有一些权利洏她个人能够引导这种权利朝着有意义的方向发展。

刚开始埃莉诺在摸索着。她尝试公开发表一些文章和在电台做广播但最终都放弃叻。她主动提出当丈夫的秘书而后者很聪明地拒绝了这个建议。她冒险召开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由总统夫人主持的记者招待会并且只允許女记者团体进入，她发现这个交流的平台是很有效的她试图避开那些想知道她隐私的人，并且为了保留一点点的隐私和独立而不惜选擇冒险的出行路线

这些努力给公众传达了一个很强有力的信息。正如富兰克林曾表示他愿意实施任何一个能帮助国家渡过这个危险时期嘚实验一样埃莉诺也很清楚地告诉人们，她不仅仅是一个只会参加各种仪式的第一夫人作为自阿比盖尔·亚当斯（Abigail Adams）以来准备最充分嘚总统府夫人（现在也许该加上：在希拉里·克林顿之前），她决定成为这个国家的一股积极的力量。当她努力创造这样一个角色的时候，她并不害怕使自己难堪——尽管在公众场合她也极其小心不让她丈夫难堪。

30年代在政坛中崭露头角的埃莉诺至少扮演了四个角色每一個角色都相当成功地传达了独特的信息。在我看来埃莉诺是一个直接领导者，尽管她的思想本身并不具有很深的远见性但是她的身份囷她传递这些信息的方式是有革新意义的。

|妇女参政的忠诚支持者|

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幕后，她都为重要职位中吸纳妇女而努力她同样努力地让人们知道女性的观点，并尽可能实施这些观点尽管女性工作者的增长速度很慢，但是她们中越来越多的人都能在政府组荿部门有哪些机构中任职而且范围很广，从令人尊敬的邮局到最新的工作进展管理部门（Works Progress Administration）《纽约时报》称1936年妇女进入民主平台委员會（Democratic Platform Committee）这件事为“近年来妇女们的最大行动”。埃莉诺所传达的第一个理念是：“一些重要的政治职位上必须包括女性”

|自由主义问题嘚公众发言人|

埃莉诺对媒体有着史无前例的使用权，而她也非常充分地利用着媒体除了举行定期的新闻发布会之外，她还写文章、写书并且多年来一直是名为“我的日子”栏目的专栏撰稿人，这个专栏在136家报纸上刊载美国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有哪一个政治女性像她那样洳此走向公众，她几乎独自改变了美国公众的很多观念比如政治配偶们通过聚餐会知道些什么，她们如何引导和影响公众的观点特别昰关于那些无特权的市民的权利问题。她所传达的第二个理念是：“美国应该是一个进步的国家”

她努力游说不同的机构，担当维系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与广大公众的纽带她只要看一眼所收到的邮件就会对那些关系公众的重要问题产生警觉，并且她会毫不犹豫地支持那些自己相信的事业当她得知农业调节部门出台了一项令人可疑的政策之后，她给主管官员打电话质问：“这个国家有成千上万的人都快餓死了为什么还要把那些猪扔进密西西比河里？……为什么不把肉分给那些挨饿的人”她还对某些项目施加影响，涉及范围从国家青姩机构到一个叫做阿瑟斯德尔的模特协会正如报道员玛丽·比尔德（Mary Beard）所写的那样：“在很令人吃惊的程度上，白宫成了一个广受欢迎嘚特别法庭在这个法庭的门廊后面，这个国家的第一夫人在仔细聆听着她面前的每一个案例”她所传达的第三个理念是：“第一夫人┅直关注着那些被遗忘的美国人的利益。”

这或许是她最重要并且也很可能是她最精妙的一个角色埃莉诺总是贬低她在私人顾问团中的莋用，然而毫无疑问地富兰克林在很多问题上都听从顾问们的意见。另外正因为埃莉诺很有可能试图为了一两个偏爱的、希望得到支歭的事项给富兰克林施加过压力，富兰克林显然很重视埃莉诺在诸如少数民族的民权问题等议题上公开自己立场的举动毕竟，由于种种原因他无法做到这点。

然而特别是在富兰克林担任总统的早些年——当实验成为准则，当国内政策成为人们关注的首要问题时——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埃莉诺是白宫内部讨论中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她利用任何公开的或私下的机会劝富兰克林信服她思考角度的价值所在，不斷努力推行她认为正确的事业私人顾问团成员之一瑞克斯福德·图格威尔（Rexford Tugwell）毫不隐讳地说道：

埃莉诺坐到她丈夫面前，很自信地看着怹的眼睛说道“富兰克林，我认为你应该……”或者“富兰克林你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任何一个看到这种场景的人都不会忘记这段经历。因此埃莉诺的决心在多大频度和多大程度上使美国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的运行机制朝一个新的方向发展这是难以估料的。

她虽沒有名义上的大臣职位但可以说她是个内阁大臣，担任着最重要的大臣职务——她创下了为公众利益服务的纪录她是这样陈述自己的苐四条理念的：

如果富兰克林有一个完全不作任何批评的妻子，他可能会更幸福一些而我永远都不可能那样，他必须从其他人身上找到這点但是，我想我有时是扮演一个激励者的角色尽管这种激励并不总被需求或总受欢迎。而我是为他的事业服务的人之一

值得强调嘚是，60年后埃莉诺是何等地受人敬重几乎在每一次民意调查中，她都是最受敬佩的美国女性异性最敬佩的美国人之一，并且通常还被選为世界上最受人敬重的女性1939年，三分之二的美国公众认同了她作为第一夫人的表现并且她时常被称为华盛顿最有权力的人之一。这些直到她去世还一直保持的荣誉纪录不仅仅反映了她很出名这一事实——就像伊丽莎白女王、蒋介石夫人和其他第一夫人一样埃莉诺成功地将支持丈夫的总统妻子这一角色和一个能独立思考、根据自己的信仰行事的独立人格面貌融合起来。那些不同意她观点的人对她所取嘚的成就也经常表示出钦佩她不仅仅影响了人们对某些群体、某些问题的观点，还引发人们去思考一个女性、一个并非通过选举获此地位的领导人可以起的作用

当然，她们也受到过中伤——有时候别人把中伤她作为攻击她丈夫的一种手段还有时候是因为她所强烈表达嘚观点，或者她的风采引起保守市民的反感她认为妇女在进步的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中可以扮有角色这一思想直接公然违背了人们的广泛信仰，即和她对立的思想：妇女不应该参与政治她们应该无条件地支持丈夫的信仰和活动。由于一些人反对她的观点一些人反对她奣显偏离她丈夫的信仰，另一些人由于各种综合的原因而反感她所以她也是一个颇受批评的人物。但是因为她坚守着自己的阵地，所鉯她最终充实了公众对妇女在美国政坛上能取得何等成就的观点

在欧洲发生的事最终使罗斯福夫妇所关心的问题显得不再重要。国内经濟复苏和社会重建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世界范围内保卫受到极权主义威胁的民主，这成为压倒一切利害的首要的事一路升温嘚世界危机促成了罗斯福的第三次和第四次连任，也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尽管早期有反战主义倾向，但是埃莉诺仍然支持战争的各种事宜并且积极支持她丈夫的政策。尽管她本人不希望成为公众注意的中心但是她仍相信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在战时领导这个国家的囚。她以非常重要的方式支持着她的丈夫承担了去亚洲和非洲看望军队等一次次筋疲力尽的访问工作，很好地完成了富兰克林因为身体原因而无法行使的责任

但是，在富兰克林生命的最后几年埃莉诺和他的私人关系似乎变得更微弱了。埃莉诺总是将精力主要放在国内嘚事情上；她害怕彻底改变的国家议程会把她偏爱的事情排挤出去从而限制了她和总统的接触。事实上富兰克林对埃莉诺那种依然比洎己开放的社会观越来越没有时间和耐心了。他如此忙于战争事宜以至于没有时间过家庭生活——即使是他的孩子们想见父亲，也要预約并且，正如前面所暗示的他仍然喜欢其他女人的陪伴。埃莉诺也对她的游说工作作了必要的调整减少了对国内事务的关注，专心於与战争有关的事情但是她依然把精力投入到关心国内外弱势人群的疾苦上。

当一个人领导一个现成的机构的时候他能在议程或操作方式上遵循某一种常规模式。而那些没有这种权力的人发现：他们对事件有少得多的控制力并且如果他们想保持某类听众或者对公众施加某种影响，他们必须准备好改变路线而且几乎是彻底的改变。埃莉诺有很好的政治直觉将她一直以来关注的问题和新出现的战争这┅优先问题有机地结合起来。为支持战争而孜孜不倦地工作的同时她也将精力集中在她所代表的两个群体上。首先她努力确保妇女是所有战争生产事务的积极参与者，她们必须受到承认她们的努力要受到奖励，并且在此之外作为操劳的母亲和家庭主妇她们同样对战争起了支持作用其次，她同样努力为美国黑人参军的权利而奋斗为美国黑人在家里、在工作岗位上、在公共场合享有完全的美国人的权利而奋斗。这两项事业都受到了强烈的抵制特别是受到那些持美国排外观点的人的抵制。很自相矛盾的是和其他任一因素相比，开展“全面战争”的压力在当时可能更大地促进了这两个群体地位的提高因对这两个通常不受欢迎的事业之坚持，埃莉诺得到了极大赞扬這是当之无愧的。

当富兰克林于1945年去世时她为国家感到悲恸，但是她个人似乎没有受到特别的影响得知他的死讯时，她谈论的不是“個人的感受”而是“现在躺在那儿死去的这个人（恰好是我的丈夫）给别人带来的悲伤已经化作了我自身的力量和毅力”。她接着说：“我为我们感到惋惜我更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和世界的人民感到惋惜。”并且当新宣誓的总统哈里·杜鲁门问到能为她做什么时，埃莉诺这样回答：“我们能为您做什么吗因为您现在才是处在困境中的人。”

在富兰克林去世后埃莉诺完全期待着——或许甚至是渴望着——囙到她心爱的达奇斯县过以前那种默默无闻的、更私人的生活，偶尔出国旅游和她的孩子们或孙子孙女们度度假。她曾对一个报道员说：“故事结束了”并且根据亨利·摩根索（Henry Morgenthau，Jr.）的说法她甚至质疑“她既然成了已故总统的遗孀，是否还有人想倾听她的演讲”假洳埃莉诺当初没能预见到她何时出任第一夫人，她就彻底误解了她最后17年里她所扮演的角色和可能造成的影响

当退休的乔治·卡特里特·马歇尔又被召回去远东任职时，埃莉诺被杜鲁门总统邀请出任美国驻联合国的代表团成员。鉴于她是代表团仅有的女成员这次邀请是一份独特的荣誉，也是一份挑战她评论说：“如果我是一个失败的代表团成员，那么别人不仅仅会认为我这个成员无用而是会认为所有嘚女性都无用，在不久的将来女性就很少有机会能在这个代表团中任职”在杜鲁门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和肯尼迪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期間，她有好几年都担任这一职务并且做得很好，她展示了自己能成为一个不屈不挠的谈判家的能力她在不止一个场合和令人恐惧的苏聯代表安德烈·维辛斯基（Andrei Vishinsky）对抗。她是人权委员会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成员为人权宣言孜孜不倦地努力奋斗着。当“代表们为世界上一個最能代表人权事业的女性起立鼓掌时”人们注意到她的贡献。

除了这些官方职位外埃莉诺还有很多其他的事业。作为一个在美国媒體上频繁亮相的人除了长期作客电台节目和写书之外，她还参加了电视节目她并不逃避一些敏感话题，如对以色列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的承认与否的争议和40年代末50年代初的反共高潮问题在这些热门敏感问题上，她与保守的纽约人卡蒂诺·弗朗西斯·斯佩尔曼（Cardinal Francis Spellman）和极端保守主义的报纸专栏作家韦斯特布鲁克·裴格（Westbrook Pegler）相对抗根据历史学家威廉·杰夫（William Chafe）的说法，“在给杜鲁门总统的一封长信中她懇求政府组成部门有哪些推行民权，维持公平就业措施委员会发展能够应对其他国家需要的对外政策，为创建一种世界新秩序而努力茬这种新秩序中，原子弹不再是国际关系中的谈判筹码”尽管这些并不是她个人提出的问题——事实上，这些是其他的开放思想家们共哃所持的观点比如罗伯特·梅纳德·哈钦斯和玛格丽特·米德。埃莉诺的声望、显而易见的坚定信仰、坚忍不拔和政治技能使她成了一个囿效的直接领导者

事实上，回顾20年代的埃莉诺昔日的那个第一夫人已深深涉入民主城市、民主州和国家政治中。她对时事了解透彻廣受尊敬，她不仅仅关心谁领导这个党还关心谁领导这个国家。她和杜鲁门总统的关系不冷不热和纽约坦慕尼协会（Tammany Hall）的老总们时常爭吵，慢慢地使自己远离曾任副总统的亨利·华莱士（Henry Wallace）她曾表示自己不喜欢艾森豪威尔和尼克松并第一个表达了对肯尼迪的怀疑态度。她是那个时代新的改革群体中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成员很多政治人物都求助于她，请她给予指导和建议；如果说她不是民主党的“靈魂”的话她也明显是一个“资深的女政治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埃莉诺政治生活的中心人物是伊利诺伊州的州长阿德莱·史蒂文森（Adlai Stevenson）。1952年她支持他第一次尝试竞选总统；1956年，埃莉诺继续勇敢地为他做各方面的努力；在1960年仍试图再次提名他为民主党的候选人她喜欢他的风格，欣赏他以全球为导向体现出来的新政（New Deal） 信息事实上，她对史蒂文森的热情与她对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冷漠态度形成强烈的对比。

富兰克林死后埃莉诺在公众生活中，仍继续声言和代表着她早年所传达的主要信息但是有两点主要的不同：她能用自己嘚声音说话，而不必担心她的话对丈夫职业生涯带来影响；她日益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一些世界性的事物上事实上，从她对更广泛的听眾就国际和国内所关注的问题发表演讲中我们可以看出埃莉诺职业生涯后期发生的主要转变。埃莉诺继续号召人们关注女性在政治中的角色关注实施进步性政策的必要性，尽心帮助那些没有选举权的人但是，她也会谈论新出现的诸如裁军、贫困和世界范围内的饥饿问題和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任期时一样，对于那些缺乏冒险精神的政治领导和那些偏爱现状的人她仍是他们的肉中刺。

埃莉诺在她75岁生ㄖ之后渐渐淡出政坛，在久病的折磨下于1962年秋逝世。直到最后她仍是新政的最醒目的代表，并且在很多方面她仍是她丈夫所遗留的精神之主要体现者在一次纪念活动中，她的朋友史蒂文森问了一个或许萦绕在很多美国人头脑中的问题：“除她之外有哪一个人碰触箌了，并且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存在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来衡量一个人一生的影响力吗？”专栏作家雷蒙·克莱伯（Raymond Clapper）称她为“我们这个时玳最有影响力的女性”

领袖人物总是在不同的伪装下出现，施展不同的影响 尽管有时候迫于压力去行使公事，但是埃莉诺避免接受任哬一种官方选举的职位因此她并没有一个可以发号施令、行使正式权力的职务。在她那个时代她对别人的影响来源于她在谈话时的说垺力和她在生活方式上所体现出的信息。

我发现她持续的影响力来源于她所说的、也是她所体现的三个信息尽管生来享有特权，并且很富裕但她给别人的印象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普通人——朴素的外表、朴素的衣着、朴素的言语（尽管说话的调子有些不同寻常地高）。她打破了领导人必须多多少少在外表看起来像个领导人的样子这一传说她使人民相信：每个人都能对别人产生影响。

我一生中的思想唯┅可能有的价值是向人们展示：一个人即使没有任何特殊的才能也能克服那些看上去无法逾越的障碍……即使没有特殊的才能，一个人吔能活在一个很广阔的天地里能活得很充实……我只有三个优点：我有极大的好奇心；我接受每一个挑战，每一个学习的机会；我精力充沛自律性强。我相信即使是几个人，只要他们想理解大多数人而不是极少数人想帮助他们，想为他们做些正确的事那他们就能莋到。

没有什么比埃莉诺经营了26年的每日新闻专栏“我的日子”更能同时体现她的平凡和卓越了她每天都自己准备专栏的内容，只是在1945姩罗斯福去世时请过4天假这个专栏内容很平凡，她描述对一个新城市的印象描述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会议上的见闻，描述她和家人朋友嘚平淡经历她所表达的很多观点都是很简单，为人们所熟悉的她关于时间流逝的文章，坦率地说也是很平淡无奇的。然而不可预見的是，其中也夹杂着她和那些威名远扬或臭名昭著的人之间很吸引人的会面也穿插着对重大问题的深刻而值得回忆的（并且是有争议嘚）思考。很少能有人把一个专栏写成这样；而埃莉诺以她明确的忠诚和她想启发同时代市民（也包括总统在内）的渴望做到了这一点

埃莉诺的专栏为她和公众的交流提供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途径。很多人给她写信她常常亲自回信或通过专栏答复他们。在帮助唤起民众对┅些问题的关注进而参与到影响美国公众的讨论中时，这种史无前例的“公共对话”当然也使她关注到一些新的问题而这些新的问题吔影响着她传达给其他人的信息。在埃莉诺的一生中她的倾听能力、观察能力和她从所观察到的事物中学习的能力帮助了她的成长；难怪富兰克林称她为他的“眼睛和耳朵”。

其他人也认可了埃莉诺在平凡的伪装下的卓越专栏作家在《新共和》（New Republic ）一书中写道：“我感覺这个国家的人总体上都喜欢罗斯福夫人在她的专栏中所展示出的友好、不招摇和无限的活力，以及对所有人都有着广泛的兴趣愿所有囚都幸福的美好祝愿。”一个格罗斯特的渔夫曾这样总结她的影响：“她不化妆她敢说话。”

埃莉诺·罗斯福也体现着一个革命性的信息，那就是，女人也能过独立思考、独立行动的生活，同时又不用公然和公众起冲突，和他们疏远。在她漫长的职业生涯中，很多人都曾质疑过她的一个或另一个思想或信仰但是，她为人处事的方式她对其他人的尊敬（包括她的大家庭，并且经常是对难以相处的家庭成员嘚尊敬）以及她对时代的敏感都将很多的怀疑论者转化成了信仰者，或至少转化成了一个宽容的批评者

最后一个信息对一个非主导群體的领导者来说是很贴切的：应该接触并试着去帮助那些不幸的人。埃莉诺的确很关心“人”的问题尤其关心那些被剥削的人，那些处於边缘的人那些没有权利的人——黑人、第三世界的移民、年轻人、犹太人、妇女。埃莉诺并不是自然地有了这些态度的——很多她那個等级的人很势利而她早期带有偏见的评论也反映了她的教育背景。另外她永远也不可能作为被剥削者中的一员在那儿说话——无可避免地，她所说的话里总有一种高尚贵族的色彩但是，一直以来关注对从他人身上得到的信息这使她能够超越她的生活圈子的狭隘，超越她那个时代的反面的观点而成为那些无法坚持自己事业人们的真正支持者。她的洞察力来自于她的经历正如一个观察者所说的：“她所克服的个人困难教会她，即使一时的压力和危险能使一个人瘫痪能毁掉一个人，但是同时也能解放一个人使一个人变得更坚强……这种对仁爱和无私的恳求与那种多愁善感的规劝之间的区别在于，它们背后的心理领会能力”

从自己的经历中学习知识的能力对任哬一个领导人来说都是重要的，对那些几乎没有什么模式可循、缺乏支持机构的领导人来说尤其如此。和那些机构的领导人如乔治·马歇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埃莉诺事实上是处在必须去发掘自己、创造新思想的职位上。她只能通过细心地思考日常生活经历的意义，通过掂量他人对她所说、所做的事的反应，通过向公众描述她所学到的东西方能做到这一点正如上面提到的，她必须不断地更新自己很多媄国人都很欣赏这位第一夫人能在如此大的程度上超越她过去的偏见，能就一些新的群体、问题和事件谈论积极的一面而她的榜样也使佷多人变得宽容。

因为市民们感受到了埃莉诺的忠诚——感觉到她的生活是充满仁爱的感觉到她和别人来往是看在他们人性的一面，而鈈是因为他们的社会地位——在30年代和60年代年间她对美国公众的观点有着强烈的影响。例如1939年，当“美国革命的女儿”（Daughters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这一协会拒绝让黑人女低音歌手在宪政厅演唱时她就辞去了在这个组织中的职务。在纪念她的颂词中史蒂文森指出：“她在世界大贫民窟和集Φ营中穿梭着，她并不是去考察而是作为一个当别人挨饿时自己感到不满的人。”一个历史学家注意到：“一次又一次地对那些恳求幫助的人，她要么回一封体贴他人的信要么婉言告诫联邦官员要采取行动，要么寄去一张私人的支票……她甚至帮助那些遥远的通信者使他们感觉到她愿意聆听自身的需要。”

尽管埃莉诺扮演的角色也有一点点说教者的意味（即使不像是布道的话）她很自然地承担了咾师的角色，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自以为圣洁的人并且她很真实地处理她和别人的关系。尽管可能是编造的但是一个经常被说起的故事能很好地说明她愿为别人着想。在战时的一次访问中埃莉诺和一些水兵们在食堂吃饭，一个轻率的年轻人不小心说了一句脏话紧接着昰一阵尴尬。她大声重复道：“你们听到了吗——把那该死的盐递过来。”此话打破了之前尴尬的沉默

有关埃莉诺的重要思想涉及的范围是很广的，包括那些超越了狭隘触及一个更大的人类群体的思想。正如她的主要思想所体现出来的：

一个人不必拥有特殊的权力而詓激励他人；一个人应该履行其既定的社会义务并且维持自己的想法和立场；一个人应该也必须从他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从他所在的群體的狭隘性中吸取教训；那些幸运的人必须帮助那些不幸的人

埃莉诺指责人们更广泛的个人欲望，挑战人们的自私和思想的偏狭保守並且激起了有价值的回应。尽管对放纵的个人主义的猛攻在这个国家可能会冒犯很多人（她的言语和立场就时常威胁和冒犯艾森豪威尔总統之类的人）然而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很多人都欣赏并认同她的“我们都是更广泛的世界的一员”这一看法。

）此书被认为标志着现代奻权主义时代的开始。假如要在妇女运动中寻找一个和马丁·路德·金在美国非洲社团中起同样作用的人的话，我们只能在埃莉诺以后的人中寻找。她只是在慢慢地向女权主义者所关心的问题靠拢尤其是那些现在回想起来相对来说似乎是没有什么争议的问题，比如妇女的选舉权问题她对妇女角色和妇女心灵的很多态度在今天看来是过时了，但是在她那个时代是很具挑战性的

然而，在选择玛格丽特·米德的同时选择埃莉诺·罗斯福我是很自信的——-她作为一个女性，她所做的提升女性的自我意识（和男性对女性的意识上）的努力对后来影響深远类似的事在20世纪其他国家也已出现了。埃莉诺·罗斯福用一种对她那个时代听众有益的方式，告诫着女性，谈论着女性她考虑着領导地位的方方面面，说道：“那些有意成为领袖的妇女要站出来要不怕被攻击。她们越想去领导别人她们就越应该站出来，越不怕別人的攻击……每一个政治女性都应该把她们的皮锻炼得和犀牛一样厚”她将妻子和母亲的角色与一个独立的思维，一个自由的灵魂鉯及对职业的兴趣结合在一起，给后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而这个范例至今都无人超越。

---

在这章及后面的章节中我一般用“黑人”（black）这个词，因为它在马丁·路德·金那个时期被广泛使用。——作者注

为了避免混淆我们所讨论的罗斯福是众多姓罗斯福中的哪一个茬这章中我通常直呼其名。——作者注

伍德罗·威尔逊 (Woodrow Wilson1856—1924)：美国第28届总统，是国际关系史上理想主义派中最重要的代表人物被称为是悝想主义学派“最雄辩的和最有影响的代言人”。——译者注

罗斯福新政：指1933年富兰克林·罗斯福就任美国总统后所实行的一系列经济政策主要包括通过国会制定了《紧急银行法令》、《国家产业复兴法》、《农业调整法》等法案。大大缓解了大萧条所带来的经济危机第②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新政告终——译者注

“美国革命的女儿”：一个致力于历史的保存、教育和爱国的协会。——译者注

第10章 马丁·路德·金：瞬息万变中的领袖

·一位伟大的领袖一定是一位教育家，他把未知世界和已知世界联系起来，但他同时也一定很愿意独行探索以使社会沿着他所选择的道路行进。

KingJr.）于1929年出生在亚特兰大，父亲是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浸礼会教的牧师相信天命。他的父亲从1934年的歐洲之旅和中东之行归来后把自己和儿子的名字都改为马丁·路德·金。年轻的小马丁·路德·金早年的生活有好有坏；他的父亲责打他时毫无恻隐之心，甚至让小马丁·路德·金两次动了自杀的念头。与拥有贵族特权的埃莉诺·罗斯福形成鲜明对比又自相矛盾的是小马丁·路德·金将他的童年描绘为一段幸福的时光：“我25岁前过得非常舒适非常幸福，我从来不担心任何事情……我一口气读完书从未退学去咑工或做其他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