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訇和伊玛目的区别派为何会被伊斯玛仪一世强行推为伊朗国教?

伊斯玛仪可太葖厥化了,波斯化程度有限,甚至题主这个问题可以反过来问——如果没有伊斯玛仪,阿塞拜疆能否维持波斯语言。1.萨法维教团的历史萨法维教团早期乃逊尼派,立足于阿塞拜疆城市的波斯人口之上,谢赫长期以来都兼任阿尔达比勒的显贵(ra'is)。C.E.Bosworth老教授曾在其著作The Ghazanvids中提及,葖厥人因其相较于伊斯兰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的“正统主义”倾向,也就是尊王攘夷什么的,于是更加倾向于崇拜阿里及其后嗣的什叶派。但这个说法并不对。应改为在伊斯兰传统政治模式下,蒙古-葖厥王朝的统治者为了维护家族的绝对地位,会更加倾向于什叶派。这一点在伊利汗国体现颇深,合赞汗与其麾下大儒同情什叶派和苏菲派,甚至魔改出了各种神化君主,在过去一看就不合“周礼”的东西,例如复兴萨珊时期的凯扬灵光(但是被魔改为阿阑豁阿之光,因为阿阑豁阿在伊利汗—帖木儿的蒙古伊斯兰化传说中与哈里发阿里交合产生了蒙古人)。而伊利汗国的其他蒙古人,以呼罗珊总督诺鲁孜为首则十分推崇正统逊尼派和其代表的“贤能者居之”的理念,想要通过这个理念削弱乃至推翻成吉思汗家族的权威建立自己的王朝。当然,虽然葖厥人并不都喜欢什叶派,但因为他们的生活习惯,他们都更倾向于苏菲派与哈乃斐学派。而与葖厥人相对的,就是居住在城市中的波斯人,他们掌握学识,有空余的时间研究教义,于是他们则是经院主义,与苏菲派相对,在逊尼派信仰上更加正统,教法层面则偏爱沙斐仪学派。早期的萨法维教团建立在城市波斯人口之上,但却因为其教团的根本属性而略微偏向于苏菲派。然而在十五世纪的中期开始,教团内部产生分裂,谢赫贾法尔侄子祝奈德开始倾向于向遍布乡野的葖厥人(土库曼人)传教,并逐渐摸索着将土库曼人组织起来,学习游牧统治者的方式带领他们劫掠,为他们带去战利品。之后,为了顺利实现父死子继,祝奈德也开始学习合赞汗和完者都汗的经验,逐渐倾向于什叶派,培养手底下土库曼人的正统主义倾向。(当然,因为生活艰苦,他们所信仰的什叶派自然也不可能是教义完善的正统什叶派,而是携带了大量苏菲派内容的一种什叶派)后来,祝奈德的儿子海达尔则为归顺他们的土库曼人设计了一种红色的帽子,从此这些土库曼人又有了一个新名字——奇兹尔巴什(红头军)可以看出,分化进入乡野的萨法维教团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教团了,而是一个首领自带神性的土库曼部落联盟。后来白羊王朝对萨法维教团日益忌惮,最终下手开始处理萨法维教团,却意外极大促成了萨法维教团的转型——城市的萨法维教团覆灭,从此以后便是土库曼部落联盟的萨法维教团,伊斯玛仪也将应运而生。2.伊斯玛仪的传教政策经过萨法维教团的经营,虽然其在短期内遭到覆灭,但是接下来,因为奥斯曼的去土库曼化政策,以及白羊王朝这个土库曼王朝代表的覆灭,使得崛起的伊斯玛仪成为了从安纳托利亚到伊朗的土库曼人的共同拥戴者。然而直到伊斯玛仪统治伊朗时,整个伊朗依然有2/3的居民信仰逊尼派,特别是后来伊斯玛仪的首都大不里士,此时的大多数波斯居民都信仰正统逊尼派。此时的阿塞拜疆,虽然乡野大多已经葖厥化,但大不里士,马拉加,阿尔达比勒等城市依然是以波斯人为主,颇有一种俄国与苏联统治下的中亚的分布模式。伊斯玛仪开始统治大不里士这座伊利汗-黑白羊三朝故都后,为了统治伊朗,于是改信更加正统的十二伊玛目派,依然没有偏离什叶派信仰。但在传教方面,伊斯玛仪却与过去的什叶派王朝都完全不同——他特别爱好屠刀传教。伊斯玛仪曾说:若主与不谬的伊玛目在我左右,我无所畏惧,若有人敢说一个反抗的字眼,在吾主庇佑下,我便拔剑相向,毫不留情。虽然在此时的伊朗大地,十二伊玛目派的什叶派信仰与逊尼派信仰几乎没有太大区别,而伊斯玛仪对其要求的区别在于,若皈依什叶派,你必须诅咒阿布巴克尔,欧麦尔,奥斯曼三位哈里发。但是这太极端了,若是只诅咒奥斯曼也就罢辽,这么做可以类似为突然出现一个疯子让我们一起诅咒尧舜这种。(当然只是类似)但是在伊斯玛仪眼中,若不这么做,又该如何安稳地统治整个仍然有2/3逊尼派人口的国家呢?完者都汗一生多次改换信仰,便是因为推行什叶派遭到了全国上下的抵制与反对。此外,伊斯玛仪的权力又是建立在自己的军队——奇兹尔巴什身上,若不强力推行什叶派而是转信波斯人的逊尼派,又该如何团结这些土库曼人。在攻克大不里士,巴格达,赫拉特,伊斯法罕等大城市后,伊斯玛仪都会要求市民去诅咒前三个哈里发表忠心,否则伊斯玛仪就会送上他的屠刀,对城市内不愿意这么做的波斯市民大杀特杀。而这种极端的信仰,在叶儿羌的海达尔公记载下为一切邻国所不容,后来巴布尔借用了奇兹尔巴什,也使得他的血统抵不上市民对萨法维的唾弃,从而巴布尔无法控制撒马尔罕。当时的葡萄牙人旅行家看到伊斯玛仪如此极端,甚至认为伊斯玛仪可能是基督教的人,从内部瓦解伊斯兰教:Tome Pires:伊斯玛仪改造我们的教堂,摧毁所有追随穆罕默德的摩尔人的房屋……此外,帖木儿所崇拜的纳格什班底教团,还有其他两个盛行于伊朗的教团,在伊斯玛仪立国后都遭到了残酷清洗。例如就在其拿下大不里士后,便立刻对诞生于法尔斯的阿布依沙克·卡兹鲁尼教团大清洗,屠灭其4000人,拆毁了教团所有圣陵。伊斯玛仪征服赫拉特后,纳格什班底教团的圣陵在勉强逃过乌兹别克人的劫掠后,却最终没有逃过伊斯玛仪的毒手,全部被拆毁。[1]就像16世纪奥斯曼土耳其人在统治伊拉克和汉志时,强迫当地的信仰沙斐仪派的法官要么改信他们(葖厥人)所属的哈乃斐派教法,要么放弃官职。(这也使得今天中东很大程度上是哈乃斐学派盛行,新月沃地大部分地区在中世纪却是沙斐仪学派)3.伊斯玛仪的国家管理而为了更好地控制国家,搞极端宗教政策还远远不够,别忘了,在伊斯玛仪眼中,奇兹尔巴什才是其权力最坚强的后盾。(亦或者当土库曼人二鬼子当惯了有皈依者狂热情节)在对城市坚定信仰逊尼派的波斯人口大杀特杀以后,伊斯玛仪通过行政手段强行打破了过去葖厥王朝的传统和潜规则——葖厥人居城外,波斯人居城内。伊斯玛仪使奇兹尔巴什的乌玛克(uymaq,一种塞尔柱流传下来的土库曼部落组织架构)遍布伊朗,将一些原本居住在西波斯的部落迁移到东波斯(例如后来呼罗珊的阿夫沙尔部),另外使奇兹尔巴什土库曼人成为伊朗各个封国的领主,尽管伊斯玛仪还派遣诸子前往各州担任州牧(wali)以监视这些土库曼人领主。但是从塔赫马思普继位初期的奇兹尔巴什内战来看,此时的伊朗也几乎被奇兹尔巴什瓜分带进,就像是另一个大佬的回答里所说的“奇兹尔巴什王国”(qalamraw-i qizilbash,dawlat-i qizilbash,mamlikat-i qizilbash),伊斯玛仪自然也成为了奇兹尔巴什的帕迪沙。并且在奇兹尔巴什土库曼人成为各地领主后,这些人便将自己的扈从与家眷带上迁入城市,直接打破传统,使成规模的土库曼人居住于城市之中形成一个土库曼人聚居区。例如,1510年“红头军”来到赫拉特后,对具有逊尼派伊斯兰传统的赫拉特城进行了军事和政治意义的征服。大维齐(vizier)沙拉夫·丁·塔可鲁·穆罕默德(Sharaf Al-Din Takkalu Muhammad)任赫拉特总督达30年。在他的任期内,“红头军”实现了对赫拉特的稳固统治。在沙拉夫·丁·塔可鲁·穆罕默德汗的领导下,“红头军”并注重该城的战后修复和建设,如召回逃散的市民,恢复赫拉特的清真寺、学校和巴扎等建筑设施,以及在城市花园(Bagh-e Shahr)北区开辟商铺,从而使赫拉特的商业重新繁荣起来。这一时期“红头军”驻守的卡罗赫(Karokh)社区经济富足,已成为赫拉特的钱粮基地。[2]而这些居于城中和统治一方波斯人口的土库曼人,也将会导致伊朗部分地区的彻底葖厥化。4.阿塞拜疆波斯方言的消亡前文已经提及,萨法维以前的阿塞拜疆是一个城市波斯人乡野葖厥人的分布模式,而自然,在阿塞拜疆是波斯语占据主流——即使蒙古西征带来了更多的土库曼人口和蒙古人口这点也依然没变,旭烈兀汗的子孙们并没有打破城乡分野的传统。大不里士波斯文化的“圣经”Safina,编撰与伊利汗国时期,但是在此文中绝无葖厥人的语言,文化和民间传说。在伊利汗国时期的阿塞拜疆波斯语有一定不同之处,但大体上被称作法尔斯语:Qatran Tabrizi:宛如诗人失去心,夜莺停于花顶如以法尔斯语,如以达利语哀叹不过阿塞拜疆方言并非没有专用词指代,其在伊利汗国时期被命名为Fahlavi。伊利汗国时期的文化作品,如上文提到的Safina、Zaban-i Tabrizi,都以此语言著作。决定性的改变,便是萨法维王朝的建立:奇兹尔巴什运动一直延伸到安纳托利亚西南部,最初来自利西亚半岛的特克鲁部(Tekulu)从那里带着15000头骆驼回到了伊朗。这些从奥斯曼帝国领土返回的游牧民族自然大批定居在边境附近的地区,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阿塞拜疆的“突厥化”开始了,同时建立了今天的阿塞拜疆-波斯语言边界。[3]特别是因为伊斯玛仪和他的继任者都说葖厥语——萨法维家族的追随者奇兹尔巴什们构成了近现代阿塞拜疆城市人口的主要部分。尽管伊斯玛仪及其继承者使用波斯语执政,但他和他们的部落支持者习惯性地在封国、法庭、部落、军队使用葖厥语,这使得葖厥语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为了奇兹尔巴什封国中的行政语言。[4]伊斯玛仪本人也热爱用土库曼语写诗(但这种葖厥方言在文学层面登不上台面),而被使用波斯语写作文章的土耳其苏丹赛利姆一世嘲笑为“土包子”,这又是何等的奇妙。在萨法维王朝之前,大不里士本身就是一个以沙斐仪学派为主的城市。因此,阿塞拜疆的突厥化在萨法维和恺加王朝时代加深,大量的阿塞拜疆方言和外阿塞拜疆塔特方言皆被突厥化。就阿兰和希尔万而言,在萨法维时代之后,特别是在希尔万沙王朝灭亡之后,塔特人(波斯人)和库尔德人似乎越来越失去空间。因此,萨法维王朝使阿塞拜疆,阿兰和希尔万大规模皈依什叶派这与突厥化密切相关。今天,阿塞拜疆本土所有的逊尼派塔特人和库尔德人都是统一的沙菲派,这在进入该地区的土耳其人中很少见,或者几乎不存在。且在萨法维王朝以后,阿塞拜疆方言波斯语作品越来越少最终几乎消失了。尽管现如今对于阿塞拜疆彻底葖厥化的过程研究尚不完全,但可以通过对萨法维以前包括萨法维同期的其他蒙古-葖厥王朝的观察,都可以看到他们并没有破坏城乡分野——毕竟他们并没有这个动机。那么,现如今的阿塞拜疆,伊朗人口只有16~24%,其余除了一些库尔德少数民族和更稀少的少数民族外,大部分都是说葖厥语的阿塞拜疆人(据说他们因为伊朗目前政权原因并不信奉泛突)。还好当年伊斯玛仪没有打赢查尔迪兰之战呢,不然河中的葖厥化得极大加剧,甚至彻底葖厥化也未必不可能,昔班尼与之一比都更像是“霍斯老”(波斯国王的代称,昔班尼确实试图自称过)想必阿塞拜疆彻底葖厥化的葖厥人口,总不能自天上来吧。其他参考资料:A note on the Linguistic Turkicization of Azerbaijan,Arran and Sherwan (Shir-e Dalir,2009)参考^伊朗伊斯兰教史——王宇洁^伊朗萨法维王朝“红头军”的社会史探究——张超^http://www.iranica.com/newsite/articles/unicode/v13f2/v13f2024i.html^The Historical Role of Turkish in Relation to Persian of Iran——John P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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