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焘的警卫苏是不是真的去了一方面军谁支持张国焘

民国以来的北洋军阀混战史,就是一个军队的背叛史、哗变史。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练兵起家,先后亲手提拔了冯国璋、段祺瑞、王士珍、靳云鹏、汤芗铭、李纯、朱瑞等北洋军阀将领,然而就是这些身边人在袁世凯复辟后,偷偷联络各省将军,联名上书逼他退位,就算没有蔡鄂的云南举义,有这种窝里反,袁世凯也是当不了皇帝的。

还有叱咤风云如冯玉祥者,在中原大战蒋冯战争中,也被墙脚的高手蒋介石,利用高官厚禄收买了冯玉祥的两员大将韩复榘、石友三,致使冯玉祥精锐部队兵力损失三分之一,一下子大势已去。而冯本人最初依附直系,先是为直系巨头曹锟所赏识。结果曹锟最后成了冯的阶下囚,直系吴佩孚也因冯临阵叛变而在直奉大战中惨败。此后,冯与奉系张作霖联合控制北京政府,在张需要支持的时候,又倒向在北伐中风头正劲的蒋介石。冯初与蒋如胶似漆,还要在郑州为蒋塑铜像,而最终仍未免反目。冯的心腹部将韩复榘、石友三在中原大战前叛冯投蒋,或许就是一种报应。

蒋介石虽用金钱美女、高官厚禄收买搞垮了不少军阀,但是他自己最后也落了众叛亲离的下场。从红军时期的董振堂的起义参加红军,到解放战争的傅作义的起义,甚至自己的海军全体起义参加解放军,蒋介石也一直品尝了其他军阀一样的背叛苦酒。

叛军叛将问题在红军的初创时期也曾碰到过,但是毛泽东主席成功解决了这一尖锐的问题。秋收起义后毛主席创新性的进行了三湾改编,把支部建在连上,排有党代表,班有党员。毛主席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理念统一了军队的思想。使每个参加红军、八路军、解放军的人,都自觉的为人民群众利益、全民族利益而战斗。广大指战员不是为了个人升官发财,而是为了共同的理想为了人民利益而站战斗。这就是蒋介石用于对付旧军阀的挖墙脚的办法,对于这支革命军队毫不起作用的原因。

曾国藩说过:“古来名将得士卒之心,盖有在于钱财之外者;后世将弁,专侍粮重饷优,为牢笼兵心之具,其本为已浅矣。是以金多则奋勇蚁附,利尽则冷落兽散”真实的战争是残酷的,每一次的战斗都有可能再也回不来,生死考验面前,要钱何用?具有崇高为人民利益而战斗的红军战士都是甘愿出生入死,奉献牺牲的,这也是军队异常勇敢,经常打胜仗的原因。每一个革命军人,都知道自己不是为哪个军阀小集团战斗,所有红军、八路军、解放军,也就铸造成了一直有铁的纪律组成的军队,任何的收买和叛军叛将的行为也就不会在军队中出现。

就连叛逃的张国焘这样高级的将领,也没有带走一个人。张国焘原是红四方面军的主要领导,手下8万人,一度另立伪中央。1938年张国焘借祭黄帝陵,离开延安到西安,受到国民党西北行营主任蒋鼎文的热情接待。随后,张国焘让随行的秘书和警卫班回延安,身边只留警卫员张海一人,并把张海的手枪也收了起来。张海把这一切异常情况及时向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作了汇报。后来张国焘自己去了武汉,曾叫人带信给武汉八路军办事处,要警卫员张海回到他那儿去。周恩来问张海去不去,张海坚决表示不愿意去,他说:“我是个共产党员,难道他不革命我也不革命了吗” 表示坚决同张国焘断绝关系。毛泽东主席知道此事后,高度赞扬张海党性强,立场坚定。后来张海回到延安保卫处,解放后任湖北省军区副司令。后来毛泽东主席曾骄傲地说过:“张国焘逃跑时连个警卫员也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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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开国中将,资历堪比大将,曾经的警卫员是上将,部下国家主席,他一生不吃肉,是素食将军,也是首长的首长:陈锡联、李先念等是他带出来的兵——他就是詹才芳将军。

詹才芳将军,1907年生于红安,红安原来的古称是黄安,是黄麻起义的策源地。他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早逝,是个孤儿,由大姐的抚养成人。十六岁时,他便到武昌自谋生计,认识了远房亲戚董必武及一大批革命军人,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他一生节俭,只吃素,因此被人们起了个“斋公”的雅称。

值得注意的是,他20岁的时候,就参加了黄麻起义,并成功活捉国民党黄安县长贺宁忠和司法委员,改组委员等贪官污吏多人,摧毁国民党黄安县政府。最后失败了,只剩下27人,但是他还坚持打游击,李先念当时是他部队里面的一个小战士,所以李先念见到詹才芳称他为老班长。

比较有趣的是,他曾今拒绝过陈锡联入伍。因为当时13岁,年龄还不够,但是陈锡联老是纠缠着詹才芳,后来才勉强同意他进入儿童团。所以说,詹才芳是陈锡联革命的领路人。当然,他也搭救过陈锡联,那是1930年红军肃反的时候,詹才芳把陈锡联安排到自己的警卫连,从而保护了他。

此外,詹才芳来往最多的是许世友上将,当时詹才芳是连长,许世友是他手下的班长,而且他们的老家相距不远。同时詹才芳将军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很多革命前辈都曾被他救过,比如,陈锡联、邓岳等开国将军。邓岳将军曾说:我的命是老政委给的。

1955年我国第一次授衔,他被评为中将,是唯一的正兵团中将,很多将军都曾今是他手下的兵或者由他领导过,于是很多将军称呼他为:首长的首长。他曾经的警卫陈锡联1959年担任国务院副总理,曾经的老部下李先念1983年担任国家主席。可见詹才芳的资历以及为人处事方面是很好的。1992年,詹才芳逝世,终年8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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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缘分,在今年召开的重庆市政协全会上,市府参事室一位列席此会的老参事、前国民党起义将领对我说:“小罗,你是专门写文章的,我给你介绍一位老人,保证你能从他身上写出篇大文章来。”“谁﹖他是干啥的﹖”我问。“他叫何福圣,从通江来重庆看望儿孙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了。他跟了张国焘六年,从警卫员一直干到内卫排长,张国焘叛逃时才在西安火车站和他分手。”我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向老参事表示希望能尽快地与他见面。在老参事的帮助下,第二天我即“逃会”赶到了重庆下游的望江机器厂,并未费力,便在一片宿舍区里找到了何福圣老人。

我叫何福圣,是1913年出生的。老家河南省光山县仁和集,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之地,当年也算个热闹的去处,有大小店铺四十来家。我爹何玉渊在当地是个小有名气的草药医生,在集上开有一家药酒局,医治跌打损伤、恶疮杂症,生意不错,家里还算殷实。爹对我要求很严,六岁时就送我上私塾,从《百家姓》、《三字经》发蒙,回到家里,还教我点拳脚功夫。闲了,爹还教我认草药,学推拿按摩,背《汤头歌》。这点肤浅的医道,没想后来竟派上了大用场。

我满十岁那年,爹在堂屋里摆上酒席,让我拜邱固元为师,随他习武。邱固元师承僧门高手,拳脚器械无一不通,内功尤为了得,曾在一个赶集日里当街一拳打死一头疯水牛而名声大噪。拜师那天,我家洁净的小院里,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虽然味道不及省城里的大餐馆,却也是大盘大碗,地道的农家风味。十二位师兄也全随师傅来了。按照武行规矩,我趴在地上向邱固元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端坐椅上,仔细看了一下我,才徐徐说道:“文以评心,武以观德。打拳学功夫,第一要讲武德,福圣,懂么﹖何谓武德﹖就是要尊师重道,敬长爱幼,除贪祛妄,戒淫忌狠,而切戒恃强凌弱,见利忘义……”

    师傅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长串,见我神情懵懂,似还不能理解,遂转过话题说道:“福圣,让我先看看你的拳脚吧。”

我自小随父练武,自以为已算个会家子了。当下不慌不忙走到院坝中间的空地上,凝神调息,猛然一跺脚步,“刷刷刷刷”地打了一套南派“黑虎拳”,出拳中不时以气催力,“嗨、嗨”怒吼,收式后,弯腰低头,双手垂立,按照父亲先前教好的话,恭敬说道:“徒儿功夫浅薄,还请师傅指教。”师傅侃侃言道:“你的拳虽然打得劈里啪啦,虎虎生风,但不过像戚继光所斥责的‘周旋左右,满片花草’而已。为啥呢﹖因你行拳走步,旁若无人,全无攻防意识,唯求显技逞巧。这样的花拳绣腿,如果拿到江湖上跑滩卖艺倒也罢了,但离上乘功夫就差得太远了。”

我在邱固元手下足足学了七年功夫,这时,我已长成个高大壮实的小伙子,而且功夫在三十多名师兄弟中也算得佼佼者,粗如胳膊的寿烛,我一拳挥去,烛火离拳尺余便倏然熄灭。胸前最薄弱的剑突处,可以承受两人抬起圆木的猛烈撞击。拉开架式,三条壮汉也难以近身。

1927年蒋介石背叛革命,向共产党人突然挥起了屠刀,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地区的反动民团也大开了杀戒。当地的共产党人不甘心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纷纷拉起了武装,啸聚山林。这片历朝历代的三不管地区顿时枪声遍野,血雨横飞。如此纷乱动荡的局面下,各集镇村寨也纷纷组织起保民团,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深沟高垒,严防遭到外来势力的侵袭。

我师傅因武功高强,门徒众多,也被公推为仁和集保民团团总,手下有保丁二百余人,枪四十余支。我虽年未弱冠,但因武功出众,也被师傅提拔为保镖,整日不离师傅左右。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徒弟们除了每日照常习武,还增加了军事技能,尤其是射击、投弹、刺杀、擒拿的训练。

    就在这一年的冬月里,国民党军队开来围剿红军。保民团是以保境安民为重任的,过去既不招惹红军,也不得罪白军,而这次白军大部队一开进山来,就逼着各地保民团表态,究竟是打白旗还是打红旗。

1931年3月里的一天,鄂豫皖一带大名鼎鼎的“老三十团”团长王树声特意前来仁和集武馆拜望我师父。他带了一个班的红军,有长枪也有短枪。我师父很佩服这位二十来岁的“少年将军”。为了显显自家气派,也特地挑选了我和黎清财六个精神抖擞的师兄,一式的青布对门襟黑短褂,一色崭新的驳壳枪,齐整整地立在他两边。

    王树声给我师父带来两包二十两重的云土作见面礼。我师父也大方,马上吩咐我和黎清财掏出腰间手枪,另附带三百发子弹,回赠王树声。

接下来,师父设宴款待王树声,我们一帮师兄师弟则在外面的大坝子上陪红军士兵。送走王树声的当天晚上,师父就叫我们把仁和集上的三百多名保丁全部通知到武馆院子里。师傅当众宣布,他已接受王树声团长的劝告,把仁和集保民团的保丁拉到新集去参加红军,不愿跟他走的,他不勉强,愿意跟他投红的,回去安排一下,天一亮就出发。这里需要说明一点,我师傅投红,是有原因的。

    我师傅表面上与国军周旋,暗地里也和红军有来往。一次一支路过仁和集的白军部队在镇上抢了几家店铺,奸污了不少女人,连我师傅的妹子也给糟蹋了,所以我师傅一提到白军,就恨得咬牙切齿。

师傅宣布投红的第二天上午,八十多个追随者跟着他离开了仁和集,当晚便赶到了“老三十团”的驻地新集,今河南新县政府所在地附近的一个叫摩崖湾的小村子里。带去的人被编为特务连,师傅任连长,我虽当上个班长,但实际上仍给师傅当保镖。那一年,我才刚满十八岁。

    就在参加红军没多久,我就接连经历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大事是红军进攻高家寨,师傅战死。第二件事是当上了张国焘的警卫员。

    夜里,王树声叫伙房宰了一只鸡,给我饯行。看得出,他舍不得我走。

    次日一早,我得意洋洋地走马上任,当上了战友们开玩笑说的“御前带刀侍卫”。

    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踏上的竟然是一条充满了风雨泥泞的人生道路。大概满天下的警卫员都有“星星跟着月亮走”的共同心理吧——自己保卫的首长地位越高,自己也就越觉得光彩。

虽然我干的仍旧是警卫员的工作,可给张国焘当警卫员,地位就大不一样了。比方说,其他首长的警卫员不能进会场,而张国焘的警卫员,就能随便进出了。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尤其是像我这种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又是习武之人,就更有点“御前带刀侍卫”八面威风的样子。 

    张国焘那时刚满35岁,已经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副主席、中央派往鄂豫皖苏区的全权代表,是鄂豫皖苏区顶天立地的第一号人物。

新集那次党代会开得很长。中间,张国焘做了个大报告,主要是谈纠正红四军中的游击习气,反对军阀作风。这个报告就像一把火,马上烧到了曾中生、余笃三、邝继勋、许继慎一帮高级首长的身上。 

第一次目睹这种狂热的、面对面的党内斗争,使我大吃一惊?在军内外有着崇高威望的鄂豫皖苏区军委会书记曾中生、红四军政委余笃三、红四军军长邝继勋、原当过军长现任十一师师长的许继慎,全都成为了激烈斗争的对象。他们都是鄂豫皖苏区的创始人,曾中生是张国焘之前上海中央派来的全权代表,许继慎是黄埔一期生、著名战将,连敌人听到他们的名字也都惧怕几分。可张国焘一个报告,就把他们搞得像土豪劣绅一样威风扫地,满面无光。

有的代表愤怒地指责他们两月前指挥攻打高家寨,造成红军伤亡上千人而告失败的事情,要他们承担责任,作出检讨;有的代表斥责他们纵容部下破坏群众纪律,使红军丧失了大批群众的支持。曾中生、余笃三等人起初还辩解,可越辩解越激起了代表们的愤怒,上千人高呼口号,弄得他们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我当时并不知道,六届四中全会后的中共中央,名义上的总书记是武汉工人出身的向忠发,但实权却掌握在王明的手中。

但是我却知道,自从张国焘来到鄂豫皖,自从红四军改编为红四方面军以来,张国焘在鄂豫皖军民之中的威望可说是如日中天,中央赋予他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其一,其二,从1931年11月红四方面军成立,到1932年6月的八个月的时间里,他坚持“不停顿进攻”的战略指导思想,红四方面军南下,北上,东进,西征,接连克黄安,打商潢,夺苏家埠,占潢光,歼敌六万余人,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根据地向外扩大到东起舒城附近,西迄京汉铁路,北濒淮河,南至黄梅、广济的广大地区,面积达四万余平方公里,人口约三百五十万,并建立了十六个县级的苏维埃政权。四次战役的巨大胜利,苏区的蓬勃发展,使张国焘的威望,到达了顶点。

党代会结束后,在这次会上受到冲击的部分干部被降职。不久,在为中央调来的干部陈赓接替徐向前任第十师师长、李特任军委会参谋主任,不久升任副参谋长、傅钟任军委会政治部主任、黄超任军委会秘书长接风时,我听到他们把话题扯到了毛泽东身上。

张国焘评价毛泽东在井冈山采用的是宋江在梁山泊聚义的那一套做法,缺乏现代无产阶级革命的气息。他对这帮初来乍到的部下说:“我能像毛泽东那样,仿佛自己是个纶巾羽扇,身怀无字天书,装作未卜先知的军师吗﹖或者说,既然要领导农民起义,自己就必须农民化一点﹖”张国焘先向部下提出问题,引起大家的重视和思考,马上又自答道,“不,我认为不可为,也不屑为。共产主义,显然是一种先进的革命思想,而毛泽东搞的那一套梁山泊主义,却包含着封建迷信等等农民叛乱思想,两者如何能混为一谈﹖当然,如果用毛泽东的眼光来看我,也许会认为我这个人太不懂得共产主义的中国化了。”

我注意到新来的首长们听了张国焘在这番话,似乎都有一点诧异,但又不好说什么。在介绍苏区情况时,张国焘还说:“在鄂豫皖的红军中,严格地讲,还没有真正的共产党。他们长期执行的是非布尔什维克的错误路线,党内充满了地主、富农、高利贷者,甚至土匪流氓都大量混进了党内。特别是在领导干部中,始终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脚踏两只船的投机分子占了绝对的优势。”这样的话,我还听到张国焘在另外的场合多次讲过。没过多久,我才明白这是他为开展肃反运动发出的信号。

9月,张国焘终于掀起了大规模的肃反运动。保卫局忙于四处抓人,每天都有一批批“改组派”、“AB团”、“第三党”分子落网并遭到处决。这时,张国焘患上了肠道感染,上吐下泻,身体虚弱,已经卧床不起。 

有一天上午,沈泽民、陈昌浩、蔡申熙、周纯全、李特等首长神色匆匆地赶到原新集县衙张国焘的住处,齐集在他的床头,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红军总医院派来的医生护士被请了出去,警卫排长叶南生知道我懂一点医道,便安排我进屋临时担任张国焘的护理。于是,我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红四军曾中生、许继慎等人从英山前线给军委会一份报告,坚持红军渡过长江南下作战,而这一意见,则与军委会制定的作战计划相逆。 

首长们情绪激烈,严厉谴责曾中生、许继慎等人目无上级的做法。

    军委会参谋长蔡申熙建议立即采取紧急措施,火速派陈昌浩赶到前线接替曾中生红四军政委的职务,并纠正军队领导的错误。

张国焘补充道:“我以为陈昌浩此番前去不仅是接替曾中生任红四军政治委员,同时还应赋予他中央分局和军委会全权代表的身份,这样才能放手处理这一严重事件。除了撤掉曾中生,制止红四军渡江南下的行动,必要时还可以放弃英山、浠水一线,将部队带回苏区。在这样的时刻,保住军队比保住地盘更重要。至于许继慎,则由昌浩同志相机予以解决。”

五、徐向前的妻子也被肃掉了

黄超根据张国焘的意见,马上起草了正式的决定和命令,然后,所有参加这次会议的领导还共同签名写了一封致红四军高级将领的信,鼓励他们擦亮眼睛,站稳立场,分清是非,严守党的纪律,和曾中生为首的错误路线作坚决的斗争。

陈昌浩带着一个警卫连立即出发。几天后,张国焘不顾医生的劝阻,躺在担架上坚持到了白雀园——邝继勋师部。张国焘的目的很明确,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邝继勋和曾中生许继慎同属一伙,他来此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和邝继勋进行了个别谈话,还分别召见了团以上的指挥员,要他们拿出态度。而一到夜间,警卫排则荷枪实弹,通宵不眠,以防不测。

我们到达白雀园的第三天,陈昌浩由前线送来了报告,一切都已经按照军委会命令顺利执行,红四军已经与敌脱离接触,正由英山、浠水经由金家寨开回白雀园整训。又过了几天,陈昌浩亲率一支先头部队,押送曾中生、许继慎和另外两百多名红军指挥员回到了白雀园。他兴奋地向张国焘报告,他这次前去,不仅制止了反党行动,而且还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反革命阴谋案件。幸亏国焘同志英明果断,及时派他以全权代表的身份前去予以处置,否则,这次肯定要出大乱子了。原来,陈昌浩捧着“尚方宝剑”离开新集后,花五天工夫赶了七八百里路程,到达驻在沂水县城的红四军军部后,立即将中央分局的决定和军委会的命令向军队高级将领宣读,接管了红四军的指挥权,然后立即调部队包围了第十一师师部,并亲自率领保卫局人员进入师部搜查。 

师部特务连欲反抗,被许继慎制止。谁知这一搜,竟然搜出了许继慎欲投敌叛党的罪证。在师部参谋吴成文保管的公文箱里,搜出了国民党特务头子、原许继慎黄埔一期同学曾扩情给他的一封劝降信和一份无线电通讯密码。陈昌浩当即将许继慎和吴成文押回军部,连夜突审。红四军的高级将领也全部通知赶来参加。吴成文因信件密码俱在,只好承认自己是国民党派来的特务,任务是策反许继慎率部投诚。但鉴于时机尚不成熟,尤其是在他之前许继慎曾将曾扩情派来劝降的两名信使连人带信交给了军部,他便一直未敢行动,而是静待时机。

许继慎则断然否认他有叛党投敌之嫌。他的辩词是相当有力的。他说:“如果我真的打算投敌,我就不会把曾扩情给我的劝降信和送信的两个特务上交军部,这一点,徐向前总指挥和曾中生政委可以作证。”而在此重要关头,曾中生已经失去了作证的资格,徐向前虽竭力强调“许继慎不会有问题”、“这完全是国民党特务搞的反间计”,可是,他的证词不为陈昌浩所相信——在张国焘陈昌浩等人的眼中,徐向前也同样属于不可靠的人。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师兄郭清才说,徐向前的妻子程训宣也被保卫局抓起来了。关于自己的妻子,徐向前是如此回忆的:“1932年反四次‘围剿’时,我在七里坪一带打仗,战局异常紧张,我无法回家看她,让警卫员把袜子拿给她补一补,好行军作战。警卫员回来悄悄地对我说:”程训宣被抓走了,人家说她是改组派。‘她的命运如何,我不得而知,也不便过问,听候组织’审查‘就是了,还是打我的仗。部队撤离鄂豫皖根据地后,我一直打听她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告诉我。1937年到延安,才听说她和王树声的妹妹等一批人都被杀害了。我就问周纯全,’为什么要把我老婆抓去杀了,她有什么罪过﹖‘周说:“没有什么罪过,抓她就是为了搞你的材料嘛。’”

9月下旬,徐向前率领部队全部到达白雀园,就在敌人从四面八方压来的时候,红军开始了一场内部的大整肃。张国焘在一次团级以上的干部参加的肃反动员大会上强调:“我们面临的最危险的敌人不在战场上,而在我们身边,在红军内部。尤其是像许继慎、庞永梭(第十一师政委)、周维炯(第十一师副师长)这样的披着共产党员的外衣,掌握了红军指挥权的反革命分子。”他号召红军指挥员们立即开始全面肃反,要从“无处不在的两条路线的斗争中去寻找反动线索,从日常生活的言行中去发现反革命分子”。他斩钉截铁地说:“经过彻底整肃的红军即使数量会减少,我们也在所不惜。因为,剔除掉的是糟粕,保存下来的是精华。这样的红军,才是党所需要的最忠诚、最坚定、最布尔什维克化的战士,由这样的战士组成的红军,是铁的军队,是任何敌人也不能战胜的?”这次肃反动员大会后,红军中立即掀起了一股肃反的狂潮。红军在回撤途中,各师各团就已逮捕了数百名嫌疑犯,白雀园会议后,肃反更是遍及红军与苏维埃中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红军与苏维埃政权中似乎到处都是“AB团”、满眼只见“改组派”、“第三党”,肃清反革命的声浪高唱入云,不仅师团级干部握有生杀大权,甚至连连排级干部也都可以随意抓人、毙人,而且杀人者与被杀者全都人人自危,有的上午还担任执行队员,下午即被其他的人“执行”掉了。

    10月初回到新集没几天,张国焘就下令解决先期被押回新集关在保卫局监狱中的许继慎、周维炯、庞永梭等人。并派军委会秘书长黄超前去监督执行。

    许多党史材料上都认为许师长他们被张国焘秘密杀害于河南光山县白雀园,连《红四方面军战史》上也都是这样写的,时间是1932年10月里。

时间没错,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下河滩时,路边柑子树上的果子都快熟了。但地点肯定不对,许师长他们不是死在白雀园,而是死在新集的河边。那天夜里月色昏暗,六名警卫员都把机头打开,提在手上前后夹着黄超往河边走去。

我们下河坎时,河滩上已经布好了警戒线。执行队员大概有近百人,手里拿着大刀和梭镖,也有枪。被杀的有三十来个。周维炯临刑前坚决不肯跪下,把他按下去,他又挣扎着站起来,最后被一刀砍死。庞永梭被大刀砍、梭镖捅,死得十分痛苦。

许继慎是最后一个被带下河滩的,他一看见满河滩的尸体,就转过脸对黄超吼道:“黄超,有你来,很好。我有句话,你给张国焘带回去。”黄超说:“用不着了,任何人也救不了你的命。”许继慎说:“不是救我的命,是救红四军的命……”黄超大喝道:“把他带下去?”执行队员们一拥而上,架起许继慎就往河滩上拖。

    许继慎扭过脸大叫:“黄超,你回去告诉张国焘,国民党蒋介石打不垮我红四军,他打得垮,他一个人就把红四军干掉了!”许继慎死得最惨,他是被马活活拖死的,浑身被拖得血肉模糊。

有个现象如今回想起来也让人很难理解,张国焘自己就是个大知识分子,懂三种外语,过去曾是北大学生会的领袖,党的“一大”主持人,后来又在莫斯科东方大学讲过课,还听说好多中央的高级首长都当过他的学生,可他偏偏就最不放心知识分子。他在许多会上再三强调:“工农干部在工作中犯了错误,党可以原谅三分;假如是知识分子犯了同样的错误,就应当加重三分,这是很正当的办法。”他的这种观点很容易被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工农干部们所接受,以至于在整个苏区中一度造成了极端反知识分子的倾向。

    到10月底,由于国民党大军已经突入了根据地,霍邱县城失陷,才迫使肃反告一段落。许多来不及被处决的指战员也都从监狱中被放了出来,马上组编成突击队,开上前线迎敌。

但红四军此时已元气大伤,加上张国焘来后推行的一系列“左”倾路线极大地伤害了群众的利益,恶化了红军、苏维埃与群众的关系,当红军在军事上连遭重创以后,苏区有的群众反水,士兵在前线携械投敌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使红军的处境面临从未有过的艰难。国民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兵分三路直驱苏区腹地,迫使红军主力与之决战。

苏区军民拼命抵抗,但是,这次他们面对的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数量众多,武器远比红军精良,天上还有飞机助战,苏区军民很难阻挡住敌人的进攻,每日数次传到总指挥部的战报令人揪心,红军人员不断伤亡,苏区地盘不断缩小。

终于传来了更大的噩耗,霍邱县城失陷,据守该城的第73师除少数人随师长邝继勋突城逃出外,几乎全军覆没,地方武装队与运输队也被敌人俘去。张国焘怒不可遏,对邝继勋欲以军法从事,经蔡申熙力劝,邝继勋虽暂时保住了性命,责成他戴罪立功,蔡申熙则赶往前线协助邝继勋收拾残局,将第73师残部与第74师合并,仍称73师。 

为避免和强敌决战,红军在苏区的地盘上和敌人兜圈子。可是在柳林河,终于被敌人前堵后追,爆发了一场大血战。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战斗的激烈程度连红军中的高级将领们也感到惊讶。陈赓师长当时就说:“柳林河战役比任何一次内战都更为猛烈;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激烈程度,也毫不逊色。”

红四方面军两万余官兵面对的是卫立煌的八万兵马。大战一展开,红军方面所有能投入战斗的力量都用上了,没有一支预备队。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等由警卫们保护,坐镇柳林河指挥所。这次战斗中的一个突发情况把我们一帮警卫员吓了个半死。

   红四方面军两万余官兵面对的是卫立煌的八万兵马。大战一展开,红军方面所有能投入战斗的力量都用上了,没有一支预备队。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等由警卫们保护,坐镇柳林河指挥所。

    这次战斗中的一个突发情况把我们一帮警卫员吓了个半死。
    有一股敌人来势凶猛,突破了红军阵地直向指挥所冲来。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都在指挥所里,如果被敌人俘去后果不堪设想,而整个指挥所的战斗人员不足一百人。
    敌人已近在咫尺,叶南生率警卫排一个反冲锋,把敌人压趴下了。所有的人都拿起武器投入了战斗。连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也都拔枪向敌人射击。黄超和一帮参谋人员已经开始烧毁文件。
    在这种时候最紧张的肯定是我们几十个卫士,我们不担心自己的死活,惟一担心的是首长的安全,首长被打死了,挂彩了,或是被敌人俘去了,卫士就没脸活了。
    徐向前就是这一刻左肩骨被子弹击穿的,他的警卫员漆树仁吓得哭喊起来,被叶南生一个耳光扇去,漆树仁醒悟过来,伸了个舌头,赶紧向敌人开火。
    幸亏这股乱冲乱突的敌人并不知道他们前面是红军中的什么人物,遭到反击后没有全力进攻。再加之左侧的余天云师长虽未得到命令,发现情况不对后,亲自率人火速赶来救援,才使指挥所转危为安。
    战斗从头一天下午开始,一刻不停地打到第二天中午,红军终感不支,遂仓促撤出战斗,向新集方向退走。
    柳林河大战,红四方面军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伤亡连同被俘的人数在三千以上。
    在镇外的一户农家里,张国焘主持召开了紧急的中央分局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只有少数中央分局的委员,以及各机关的留守处负责人。
    张国焘简略地介绍了苏区面临的险恶局势,决定任命原三十六团团长,负伤未愈的徐海东为鄂豫皖军区指挥部总指挥,全权领导苏区内所有地方武装,采取游击战术保卫苏区。红四方面军则伺机冲破敌人的包围,转移到外线作战。中央分局、省委,以及苏维埃机关里的干部分派到各县各区加强指导,至于各县区的党和苏维埃机构,则转入地下,或上山打游击。
    安排妥当,张国焘第二天上午即前往新集西北四十余里的晏家河,赶上了大部队。
    敌人已在这里堵住了红军的去路,并摆开了欲与红军大战一场的架势。
    张国焘在陈昌浩徐向前的陪同下登上高地视察前线的情况,看见敌人正在构筑野战工事,纵横十来里的区域内屯着大量敌军,当地的村庄住不下,还在田野里、坡地上立起了许多帐篷。几位最高首脑马上商议,决定停止和正面敌人交战,迅速脱离晏家河地区,向平汉路以西转移。部队突然撤出阵地,向东经白雀园向安徽的金家寨冲击,在英山打了一仗,再由英山转头西行,到了黄安以南的高桥。红军侦知河口一带敌军大部都已推进到七里坪方面去了,便决定移师河口,伺机突破平汉路。
    这时,追敌已经尾随而来,担任掩护的蔡申熙,就是在河口一仗阵亡的。
    河口对张国焘来说是块不祥之地,他在这里连折了两员大将,死了蔡申熙,伤了陈赓。
    红四方面军在敌人的包围圈中东冲西撞,在根据地中兜了一个大圈子。十月八日,部队又被敌第一师、第八十八师迎头堵住了,数小时的激战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敌人。
    张国焘沉不住气了,十月十日,他主持在黄柴畈召开了少数领导人参加的紧急会议,会上,张国焘决定放弃鄂豫皖根据地,将红军主力转移到外线作战的主张受到了沈泽民坚决猛烈的抨击。
    沈泽民批评张国焘的军事策略是“逃跑主义”,他认为这样做的结果是丢失了根据地,丧失了群众的支持,最终只能将红军主力拖散拖垮。他激动地表示,与其让敌人逼散逼垮,不如回头与敌军作孤注一掷轰轰烈烈的大决战。
    虽经张国焘竭力解释,沈泽民决不妥协,这位曾经担任过中宣部长的人物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弄得张国焘下不了台。更令他恼怒的是几位在晏济河军事会议上赞同他的意见的人物,此时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
    张国焘扫视了一下大家的脸,以强硬的口气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同意见,留到以后有条件再争论,总指挥部制订的行动方案,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一切责任,由我向中央承担。”
    沈泽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大声吼道:“国焘同志,此次重大行动涉及到红军和苏区的生死存亡,你不能太武断,在党内搞个人独裁?”
    张国焘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沈泽民,你不要太猖狂,我是中央全权代表,分局书记,我能解决你的问题?”
    谁都明白如此声色俱厉的公开威胁意味着什么,大肃反的阴影在许多高级干部的心中尚未完全消散。全场顿时变得像一潭死水,只有傅钟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是党的会议,有话好好说嘛,不要用威胁的口吻。”
    1932年10月11日深夜,伤痕累累的红四方面军杀开一条血路,向西而行,由广水和卫家店之间越过了京汉铁路。
    蒋介石很快便判明了红军的去向,号令各路纵队紧紧撵了上来。
    对这支处于强敌重重包围之中,不仅丧失了根据地,更严重的是,对丧失了群众支持的疲乏之师来说,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十一月初,在追敌三面赶来的情况下,总部决定,由漫川关进入汉中。漫川关是千峰万壑的秦岭山中的一个小镇,周围都是两千米以上的大山,仅有几条羊肠小道通往山外,地形十分险要。十一月十一日,红军来到了漫川关,老百姓不是跑了,就是躲进了深山里,留下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
    根据派出的侦察人员报告,敌陕军三个团已经占据漫川关前面的山头防守,堵住了红军前进的道路;敌第四十四师已占领了漫川关左侧一线,对红军进行拦截;而尾随而来的敌第六十五师、五十师也追至漫川关以东,断了我军的退路;敌第四十二师正由漫川关以北向南压迫,基本上形成了对红军的包围。
    强敌如林,而红军连续行军作战,很长时间没有休整与补充,战斗力已大大减弱,加上地形对红军非常不利,山高壑深,回旋余地狭窄,兵力无法展开,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招致不堪设想的后果。红四方面军的命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张国焘向奉召而来的指挥员们通报情况和敌情后,明确指出:“我军没有后勤,没有补充,又处在如此险恶的地形条件下,要死守是不可能的,那样最终只能被敌人各个击破,最后导致全军覆没。我的意见是,分散突围……”
    “分散突围”四字一出口,指挥员们无不震愕?但是,张国焘那种“非常时期不容讨论”的独断作法,以及大肃反留下的后遗症,使他们不敢直抒自己的胸臆。
    许许多多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凝聚到了徐向前清瘦的脸上。
    徐向前大口大口地抽着旱烟……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张国焘心中的位置,政治上他属于“异己分子”,甚而将他的妻子也抓起来,审查,至今死活不知。然而在军事指挥上又离不开他,所以只好让他掌着这枚“帅印”。可是,他这方面军的总指挥,事无巨细,必须要张国焘的坚定支持者、方面军政治委员陈昌浩点头才能通过,好在陈昌浩对他还算尊重,对他的工作也能给予支持……
    正因为他心中雪亮,所以在张国焘面前,他从来是不多言不多语的,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指挥作战上。可现在,他再也不能保持沉默。
    徐向前开口了:“我看,分散突围,只能是死路一条。”有人屏息静听。
    “卫立煌、胡宗南、萧之楚全都扑上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分散突围即等于全军溃散,红四方面军将不复存在,不如集中突围,来一个鱼死网破?”
    陈昌浩也道:“国焘同志,向前同志的意见应当考虑,集中突围好比一块肉,敌人想吞也吞不下,如果把肉切开,正好让敌人一口一口地吃掉。”
    张国焘揉着下巴想了想说:“分散突围,我也知道不是上策,可是……啊,向前同志,你还是详细地谈谈你的想法吧。”
    徐向前走到桌子前面,用竹烟竿指着摊开的地图进一步说道:“敌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我军逼进从康家坪到任岭的这十余里的一道狭长的深谷之中,然后逐步挤压,最后一举歼灭我们。现在敌人的包围圈基本上已经形成,但是,并未形成坚不可摧的铁桶,我们必须当机立断,置之死地而后生,马上从敌人布防的薄弱环节实行突围。而敌人的薄弱环节,就在敌四十四师两个旅之间的接合部,这个叫做垭口的地方。我们马上组织一支敢死队,杀出一条血路,保障我全军通过。”

    当高层意见统一后,徐向前与陈昌浩立即带上警卫员,策马赶往任岭,来到了许世友的团部。
    一看到两位首长的神色,许世友就清楚一定又是遇上了严重的敌情。
    果不其然,徐向前扼要地向许世友介绍了敌我双方的态势,交待了任务,然后,紧紧地握着许世友的双手说道:“世友同志,全军安危在此一举,作为全军的敢死队,你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垭口,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许世友望着徐向前那充满信赖和期待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请两位首长放心,三十四团只要不拼光,就一定为全军杀出一条血路?”
    夺取垭口的战斗打响后,一营冒着暴雨般的子弹,迎着炮弹连续爆炸的火光,勇猛地向垭口冲击,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冲了上去。
    眼看着第一次攻击受挫,许世友拔出驳壳枪大吼道:“警卫连也全跟我上,拿不下垭口,我们四方面军就全完了?弟兄们跟着我,冲啊?”他带着敢死队员和警卫连的小鬼,一个冲锋,扑上了垭口,机枪连和二营、三营也紧跟着冲了上来。敌人的包围圈终于被敢死队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垭口一仗,三十四团差不多打光了。一营冲上去时三百一十四人,战斗结束时只剩下八十二人。二营撤离阵地时,有两个班的十多名老战士由于长时间爬卧在冰天雪地里,已被严寒夺去了生命。
    大部队刻不容缓地跟上来,时间就是生命,为了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垭口,部队能精简的东西全扔了。行军锅被砸成了碎片,一些瘦弱的骡马行动迟缓,立即被推下了山涧,连那些从敌人手里缴获来的山炮和迫击炮,此时也不得不炮口对着炮口地炸成了废铁。
    徐向前与陈昌浩站在小路边,亲自指挥部队迅速通过垭口。子弹的尖啸声中,不时传来他们焦急的声音:“快,快一点。”
    敌人也深知垭口一丢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凭借兵力和装备上的优势,又发狂似地向垭口冲来,想把缺口重新堵上。战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都竭尽了全部力量在拼杀。枪声已分不出节奏,炮弹也听不出啸声。四面大山仿佛在微微发颤。当敌人的两个旅重新合拢时,得到的只是红军扔下的一堆破烂。
    红四方面军突破垭口,翻山越岭,攻占陕军把守的竹林关,又一次从敌人的包围圈中钻了出来。接着折向西北,以两昼夜急行军二百多里的速度,进抵商县西五十余里的杨家斜,然后又南下北折,分左右两路纵队突然出现在关中大平原上。
    早在红四方面军进入秦岭之际,敌人就狂妄地宣称:“自古秦岭‘七十二岫护潼关,七十峪保长安’,红军不死于炮火,就死于冻馁。”可是,敌人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支连遭各路大军围追堵截,长途征战的疲弱之师,居然从包围圈中突了出来。
    西安之敌对红军的出现十分恐慌,赶紧调孙蔚如的第十七师赶至王曲、子午镇一带阻击。紧拉着,在漫川关扑了空的敌第一师、六十五师、五十一师、三十五师也赶了上来,敌第二师与第四十二师则沿陇海线向红军逼近。
    红军刚突破了一个包围圈,可眼前,敌人又布开了一个更大的口袋。红军无路可走,只好又掉头往秦岭山脉的崇山峻岭。毕竟,大山是摆脱追兵的最好的地障。
    十二月三日,红军于周至县的辛子口出发,再次进入了秦岭山脉的崇山峻岭。

十二、小河口“逼宫”     对历史而言,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九日,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陕西南部城固县小河口,那一个连着一个的山峰,一条接着一条的深涧,在冬日的乳白色雾气中涌动着,隐现着,如同一座座澎湃的洪峰。
    一场大雪白了山川,也给山沟里一幢破破烂烂的土房子披上了银装。
    一张刚毅的脸膛被马灯照耀着。他就是曾中生,他带着伤痛,冒着生命危险率先挺身而出,在这里召集一个秘密的会议。
    土房里人影幢幢,先前联络的高级干部们都勇敢地出现了。邝继勋、余笃三、王振华、朱光、刘杞、傅钟、舒玉章、还有一位女将——张琴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天要讨论什么,所有人也都清楚,他们今天的行为在张国焘眼中,无疑会被视为一次“逼宫”……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同志们,我们已经陷入绝境,部队在流血,在大量地消耗,官兵们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等待我们的是死亡,是毁灭?”曾中生首先发言,语气沉痛而又透着悲壮。但眼下他关注的是有人谎报了军情,欺骗了中央,应当迅速地派人向党中央报告其真相。
    郁积在心头的怨愤像潮水般冲决了堤岸……与会者全都慷慨陈词,一致赞同派人去向党中央反映张国焘放弃鄂豫皖根据地,实行无目的无计划的退却,反映他的军阀主义的领导作风,请求党中央立即采取果断措施加以纠正,挽救危亡中的红四方面军。
    当决定向中央写信一事决定下来后,有的同志提出,眼下离党中央路途遥远,担心还没有送到,部队就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
    由于意见不一致,这群血气方刚的将领最后放弃了派人送信前往中央,而改由与会者签名,由曾中生以书面形式向张国焘直接陈述大家的意见。他们认为这是光明磊落的表现,也希望张国焘看完联名信后能改变态度,从谏如流,吸取教训。
    曾中生是被担架抬着来见张国焘的。他委婉地陈述了大家的意见,然后呈上了意见书。张国焘看完意见书后,铁青着脸说,他感谢同志们如此直率地给他提意见;他对自己尚未意识到的不良作风深感震惊;他提议马上召开师以上干部会议,他一定会正确地对待同志们的金玉良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干部会议是第二天上午举行的。张国焘以一种大丈夫的坦荡和谦恭,接受曾中生等人的批评,诚恳地承认自己诸多错误和不足;还宣布成立前敌委员会,以示加强集体领导。接着,又委任曾中生为西北革命军事参谋长……
    如果说此前参加“小河口”会议的同志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话,张国焘的态度,不仅让他们放心,甚至让他们感动。
    然而,当他们不久以后发现这只不过是张国焘见自己处境孤立,玩弄两面派手法以图缓和大家的情绪时,已经迟了。
    第二天,部队继续南行。当红军前锋抵达秦岭出口处的新口子时,敌孙蔚如第十七师两个团突然以密集的火力挡住了红军的去路。先头部队红军第十师一个冲锋,就把敌人打得抱头鼠窜,乖乖地让出道路。
    为了争取时间,总部决定全军徒涉过江。陈昌浩、徐向前亲自沿江选定了徒涉地点,带头破冰下水,率领全军涉江。
    这时,从鄂豫皖一直尾追红军的胡宗南第一师已被甩在了遥远的关中,肖之楚的四十四师和刘恩茂的第六十五师因贺龙领导的红三军活跃在鄂陕川边境,也调向了安康地区。南郑一带仅有孙蔚如的第十七师一部驻守,兵力空虚,对红军已构不成威胁——这就是说,我们终于摆脱了西征以来极为被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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