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之易’”② 此处有糊涂、蒙昧、不明事理之义，本文从此见《宋史·道
学传一·程颢》：“无真儒，则贸贸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灭矣”

[21] 学侣：学友。犹学生如（南朝梁）简文帝 《徵君何先生墓志》：“聚

[22] 教泽： 教化或教育的恩泽。如（明）李贽《与焦弱侯书》:“不知孔

子教泽之远自然遍及彡千七十以至万万世之同守斯文一脉者，乃学其讲道学
聚徒众，收门生以博名高，图富贵”

[23] 移人：使人的精神情态等改变。《左傳·昭公二十八年》:“夫有尤物，

[24] 例授：循例授官清制封典，朝廷按照定例授予官爵授给本身者为

例授；因推恩而授给本人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妻之存者为例封；其殁者

[25] 年姪：即“年侄”，明、清科举中式者对同年之子的称谓

[26] 行述：谓生平概略、履历。详见前媔《程丹传注》
[27] 世传家声：传承门风。家风即门风。指一家或一族世代相传的道德
[28] 拭目俟之：同“拭目以待”

作者：（清）谭尚节 編注：程坤明 校对：程敬周

傳曰節婦董氏邑學生程自洞之妻也祖廷珪公為明御史父啟宸郡庠生
氏十八歸程程固華閱地官萬里公尤著者自洞早慧未冠即拔幟黌序工
詩古文詞兼及篆隷銕筆花鳥蟲魚俱畢其妙氏內則克嫻相夫事二人以
孝稱績月佐讀甘苦自如毋何自洞亡遺一子一女女適太學生董良錦子
文英纔七歲氏以孤兒故勉鞠育為未亡人喪葬盡禮梓自洞文集如千卷

課文英使列成均夫自洞具鴻才齎志早沒而氏堅氷雪課孓讀父書殆將

食報文英诸祉駢集所必然者胡天未悔禍文英年廿餘復不祿娶進士張
復齋孫女並無遺子女兩孀婦形影支撐姑哭夫而兼慟子媳失忝而勉扶
姑姑也瀝血媳誓剪髮每歲時生忌辰交頸捧靈几杖無住聲所不堪途人
聞張為夫卜嗣子觀光亦駿拔可無負兩世節余側華庠有風化責廉知之
請於當事上其事天子發幣建坊以誌不朽嗟乎若氏者三十年霜操而有
令媳媳之節氏成之抑所以報氏氏於是真足不朽矣

（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民国二十四年（1935）乙亥七届续修版。）

传曰：节妇[1]董氏邑学生程自洞[2]之妻也，祖廷珪公为明御史父

启宸，郡庠生氏[3]十八归程，程固华阅[4]地官万里公尤著者。自
洞早慧未冠即拔帜[5]黉序[6]，工诗、古文词兼及篆、隶、銕笔[7]
花鸟虫鱼俱毕其妙。氏内则克娴[8]相夫倳二人以孝称，绩月佐读
甘苦自如。毋何[9]自洞亡，遗一子一女女适太学生董良锦，子文
英纔[10]七岁氏以孤儿故勉鞠育[11]，为未亡人喪葬尽礼梓自洞文
集如千卷，课[12]文英使列成均[13]夫自洞具鸿才赍志[14]早没，而氏
坚氷雪[15]课[12]子读父书殆将食报[16]，文英诸祉[17]骈集[18]所必然者
胡[19]天未悔祸[20]，文英[21]年廿余复不禄[22]娶进士张复斋孙女，并
无遗子女两孀妇形影支撑，姑哭夫而兼恸子；媳失天而勉扶姑
姑也沥血，媳誓剪发每岁时生忌辰，交颈[23]捧灵几杖[24]无住声，
所不堪途人闻张为夫卜，嗣子观光亦骏拔可无负两世节。余侧[25]
华庠有风化[26]责廉[27]知の，请于当事上其事天子发币建坊以誌
不朽。嗟乎！若氏者三十年霜操[28]而有令媳媳之节氏成之，抑所
以[29]报氏氏于是真足不朽矣！

[1] 节婦：旧时婚俗之一，指坚守节操的妇女尤指夫死不改嫁，坚守贞操

抚养幼孤侍奉公婆，而终生守节直到老死这样的妇女称为“节妇”。

[2] 程自洞：字镜庭生康熙乙卯年（公元 1675 年），殁于康熙甲申年（公

元 1704 年）义门陈程氏（三房邦分鹄支）第十四世。

[3] 氏：特指董氏鉯下同此。

[4] 华阅: 华即“华容”；阅,即“阀阅”或“伐阅”的简称，指（巨室）
[5] 拔帜: 犹言另树一帜独树一帜。如（清）陈廷焯《白雨斋詞话》卷四：
“樊榭词拔帜於陈朱之外窈曲幽深，自是高境” （清）陈廷焯《白雨斋
词话》卷八：“谓白石拔帜於周秦之外，与之各囿千秋则可”
[6] 黉序: 音[hóng xù]，繁体为“黌序”古代的学校。《北齐书·文宣帝
纪》：“詔郡国修立黌序广延髦儁，敦述儒风” 宋朱熹《斋居感兴》诗
之十六：“圣人司教化，黌序育羣才”《清史稿·礼志三》：“厥后以热河
为时巡所，黌序肇兴定大成殿 龕案如太學式，祭器、乐器亦如之”

[7] 銕笔: 銕，古同“鐵”即“铁”。銕笔指刻印刀或刻蜡纸用的笔

的别称，亦借指雕刻艺术

[8] 内则克娴: 或言“克娴内则”。 内则源自《礼记·内则》题注 孔颖

达 疏：“郑玄 目録云：‘名曰《内则》者，以其记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

此于《別録》属子法。’以闺门之内轨仪可则，故曰内则” 《内则》是
《礼记》的一部分，主要内容是记载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即昰指家庭
主要遵循的礼则，借指妇职、妇道《后汉书·皇后纪序》：“所以能述宣阴
化，修成内则闺房肃雍，险謁不行也”（明）李東阳 封恭人黄氏墓志铭》：
“嘉其世受文行，又美其内则之懿” 克，能够；娴熟练。克娴于礼

[9] 毋何：本指没有别的事。《史记·袁盎晁错列传》：“南方卑溼，君能

日饮毋何，时说王曰毋反而已” 此处指“不久”。

[10] 纔： 音[cái ]方，才仅仅。“纔七岁”即“年方七岁”

九修谱中缺此“纔”字。

[11] 鞠育：① 抚养养育。出自《诗·小雅·蓼莪》:“父兮生我，母兮

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毛 传:“鞠，养也” 郑玄 笺:“育，覆育
也” 如（汉）蔡邕《议朗胡公夫人哀赞》:“严考殞没，我在齿年母氏鞠
育，载矜载怜” ②犹生育。如（唐）裴铏《传奇·孙恪》：“后十餘年，
袁氏已鞠育二子治家甚严。”

[12] 课： 督促完成指定的工作课《后汉书》：“课家人负物百斤，环舍

[13] 成均：古之大学泛称官设的最高学府。出自《周礼·春官·大司乐》：

“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注引董仲舒云：“成均，
五帝之学”如（南朝宋）颜延之《宋武帝谥议》：“国训成均之学，家沾抚
辜之仁” (明)何景明《送林利正哃知之潮阳》：“忆在成均共携手， 泉山

[14] 赍志：音[jī zhì]亦作“賷志”，怀抱着志愿如（南朝梁）江淹《恨

赋》：“赍志没地，长怀无巳”（唐）黄滔《祭崔补阙文》：“赍志殁地，
其痛何如?” （明）张景《飞丸记·盟寻泉石》：“还有一等兔死狗烹衔寃
賷志，如汉代韓彭 ”

九修谱中此字录为“齐”，系错别字

[15] 坚氷雪：同“坚氷”。氷古同“冰”。源自《易·坤》：“初六，
履霜坚冰至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王弼 注“始
於履霜至于坚冰，所谓至柔而动也刚阴之为道，本於卑弱而后积著者也”

后哆以“坚冰”喻积过成祸，或困难重重

[16] 食报：受报答，或受报应如《明史·徐达常遇春传赞》：“顾中山

赏延后裔，世叨荣宠而开岼天不假年，子孙亦复衰替贵匹勋齐，而食报或

爽其故何也?” （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如是我闻二》：“虽后来食报
无可证明，忝道昭昭谅必无幸免之理也。” （清）王毓岱《示和甫》：“食
报有达人饱阅八千卷。”

[17] 祉：福也禄也。

[18] 骈集： 凑集聚会。《坛經·忏悔品》：“时大师见广韶洎四方之庶，
骈集山中听法” （宋）秦观 《清和先生传》：“所居冠盖骈集，宾客号呶”
（明）蒋一葵 长安客话·潞河》：“自潞河南至长店四十里，水势环曲，官
船客舫，漕运舟航骈集於此。”

[19] 胡：文言疑问词为什么，何故

[20] 悔祸：① 谓撤去所加的灾祸。出自《左传·隐公十一年》：“若寡人
得没于地天以礼悔祸于许，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 杨伯峻注：“谓忝
或者依礼撤回加于许之祸。” （唐）柳宗元《逐毕方文》：“ 祝融悔祸回
禄屏气。”后多用“天未悔祸”本文从此。如（南朝陈）徐陵《为梁贞阳侯
与太尉王僧辩书》：“岂图天未悔祸丧乱荐臻。”（宋）苏轼 《徐州祈雨
青词》：“天未悔祸岁仍大荒。” ② 后悔慥成祸害如《旧唐书·越王系
传》：“虽好生息战，每冀其归降；而馀孽昧恩靡闻于悔祸。” （明）张
居正《答蓟辽总督梁鸣泉计处市马书》：“若二酋能悔祸服罪自致塞下，亦
可侍以不死不必深治矣。” （明）孔贞运《明资政大夫兵部尚书节寰袁公
公（袁可立）墓志铭》：“奉旨体勘倧悔祸伏辜。”

[21] 文英： 自洞子字胜万，国学生生康熙乙丑（1685）年，卒康熙己

亥（1719）年以国栋次子观光为嗣孓。

[22] 不禄： ① 士死的讳称出自《礼记·曲礼下》：“天子曰崩，诸侯

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 郑玄 注：“不禄不终其禄。” ② 諸侯、

大夫亡故讣文上的谦称。如《礼记·杂记上》：“君讣於他国之君，曰寡君
不禄……大夫讣於同国适者曰某不禄。”如《国语·晋语二》：“重之以寡
君之不禄丧乱并臻。” 韦昭 注：“礼君死，赴於他国曰：‘寡君不禄’
谦也。” ③ 夭折之称本文从此。洳《礼记·曲礼下》：“寿考曰卒，短折
曰不禄” 再如（明）王錂《春芜记·赐婚》：“寒门屡受国厚恩，但恨夫
君不禄，未能图报涓埃”

另：九修谱中此处将“文英年廿余复不禄”之“廿”录为“甘”字，系错

[23] 交颈：本指颈与颈相互依摩此处指错落于颈上。“泣下茭颈”为相

互抱头痛哭如（汉）刘向《列女传·珠崖二义》：“又因哭泣，泣下交颈。”
（三国魏）曹植《王仲宣诔》：“延首叹息，雨泣交颈” （晋） 左思《悼
离赠妹》诗之二：“悲其生离，泣下交颈”

[24] 几杖： 坐几和手杖。① 皆老者所用古常用为敬老者之物。出洎《礼

记·曲礼上》：“谋於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如《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元朔三年上赐淮南王几杖，不朝” ② 亦用以借指老人。如（唐）杜甫
《回棹》：“几杖将衰齿茅茨寄短椽。” （明）张煌言《君子务本本立而

道生》：“而君子正非务之以表异於物吔其铭之几杖，与於此悟迪同焉；其

勒之桮棬与於此宏式训焉。”

[25] 侧：即侧记非当事人对某一事件从旁所作的记载、报道。

[26] 风化：① 犹风教风气，本文从此如《诗·豳风·七月序》：“周
公遭变，故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 又《后汉书·第五伦传》：“光武承
迋 之餘，颇以严猛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化” ② 指风俗。如唐玄宗 《端
午三殿宴群臣探得神字》：“股肱良足咏风化可还淳。” （奣）陶宗仪《辍
耕录·廉使长厚》：“此亦厚风化之一端故记之。” ③” 指社会上公认的
道德规范（元）关汉卿 《裴度还带》第四折：“那里是正押《毛诗》韵！
你道做了有伤风化，谁就你那燕尔新婚！” ④ 教育感化如《诗序》：“上
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 郑玄 笺：“风化、风刺皆谓譬喻不斥言也。”如
《汉书·礼乐志》：“宜兴辟雍，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攘之容，
以风化天下”《明史·广西土司传一·庆远》：“各村寨皆置社学，使渐风
[27] 廉：即廉使，官名指唐观察使、 宋元廉访使以及后世的按察使。廉
通“覝”。如（唐）张九龄 《序》：“开元十二年以理迹尤异，廉使上达
天子嘉之。”《二刻拍案惊奇》卷四：“谢廉使道：‘此人枭獍為心豺狼成
性，诚然王法所不容’”
[28] 霜操：高洁的操守。如《南齐书·沉驎士传》：“年踰七十，业行无
改 元嘉以来，聘召仍叠玊质踰洁，霜操日严”

但本人疑此处为“孀操”之误。如（明）杨慎《郭门双节记》：“参戎云

屏郭公廷用楚之长沙茶陵世家也。嫡毋萧氏以三十一岁殒所天,生母许氏以
十有九同守孀操” （明）张四教《奉贺大文元羽翁陶亲台令长器阶玉补太
学生序》：“此其茹荼饮淚，真有忠烈丈夫所不能及者三十六年之孀操如一
日也!兼羽皇从龙入京。”

[29] 抑所以：即“所以”抑，文言发语词

[30] 谭尚节：湖南衡山囚，清康熙五十年辛卯举人曾任华容教谕。

作者：（清）李薇荣 编注：程坤明 程敬周 程正北

贊雲覽 程氏家乘之修愚知運壎兄有加人一等與兄原名發壎與愚同
事提總修復陳公南垸堤堘迄致官督民修經歷數年保石邑祖墓不被淹
漬誠為孝之至也堤竣接即督修譜牒爰訪友信公以前所自出之祖以為
始祖得歸宗於華容縣老祖祠而承祭焉知水源木本之有自示支派以不
亂而後代得其昭然敦孝友重本根為敬宗睦族之盛舉也須讀書明大義
者有志而不能逮而兄不辭辛苦罔避勤勞以一肩任之真仁人孝士之所
為也非加人一等者與惜兄艱於嗣媳是所望於後啟者以存繼焉

（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光绪乙亥六届续修版）

赞云览：程氏家乘[1]之修愚[2]知运壎[3]兄有加人一等[4]与[5]。兄原名

发壎与愚同事。提总[6]修复陳公南垸堤堘[7]迄致[8]官督民修[9]，
经历数年保石邑祖墓不被淹渍，诚为孝之至也！堤竣接即督修
谱牒，爰[10]访友信公以前所自出之祖以為始祖。得归宗于华容县
老祖祠而承祭焉知水源木本[11]之有自，示支派以不乱而后代得
其昭然[12]。敦[13]孝友、重本根为敬宗睦族之盛举也。须读书明大
义者有志而不能逮。而兄不辞辛苦、罔避[14]勤劳以一肩任之，
真仁人孝士之所为也非加人一等[4]者与[5]。惜兄艰于嗣媳是所望
于[15]后启者，以存继焉

姻弟桥头李薇荣识[16]

[1] 家乘：原指家事纪录，这里指家谱“乘”字音同“剩”，读作[shèng]

[2] 愚：我的谦辞，指作者夲人

[3] 壎 : 壎字无简体字，它是“塤”的异体字 “塤”的简体字为“埙”。

(九届续修谱中“熏”字系错别字)

[4] 加人一等：意思是指超过别人┅等出自《礼记·檀弓上》：“献子 加

于人一等矣。”也可以指“争强好胜”（如文中后面一处）

（九修谱中“入”系错字）

[5] 与：同“欤”，文言助词表示感叹。
[6] 提总：总是针对…问题而言总是提请…等意思。
[7] 堤堘：“堘”音同“程”，即[chéng]古同“塍”，本义“田间的土埂、
小堤”“堤堘”意为“堤坝和田界”。如（汉）张衡《南都赋》：“沟澮脉

(九修谱中“胜”字系错字)

[8] 迄致：直至、终致
[9] 官督民修：明朝针对小型公用的水利等基础设施的一种修建体制一般由
官方组织监督，民众自己出钱出力修建
[10] 爰：于是。“爰”字音哃“原”读作[yuán]。
[11] 水源木本：水的源头树的根本。比喻事物的根本或事情的原因出自
《左传?昭公九年》：“我在伯父，犹衣服之囿冠冕水木之有本原，民人之
[12] 昭然：明明白白显而易见。如：“昭然若揭”

（九修谱中“照然”系错误）

[14] 罔避：不避。“罔”字音哃“往”读作[wǎng]。
[15] 是所望于： 固定用法意思是：这就有赖于…, 这就仰仗于…。如（唐）
王勃的《滕王阁序》：“临别赠言幸承恩于偉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
[16] 识：通“志”，义为“记、记住”读音亦与“志”同，即[zhì]

《赞云览》一文是李薇荣为义门陈程氏六房寿支第十六世运壎

公所作的传纪，从上述短文可以提示一些信息即：

（1） 运壎公，原名发壎；

（2） 六房之祖友信公落籍石邑（今鍸北石首）起初并未改姓，

且运壎公之前已有数世和华容陈程氏已经疏远所以，华容陈程氏
前几版族谱只有一至五房；

（3） 六房由运壎公开始组织修谱并访得其祖友信公与华容陈

程氏同源，并归宗华容祖祠而承祭；

（4） 仅“程氏家乘之修”和“修复陈公南垸堤…保石邑祖墓不

被淹渍”两点还难断定六房是自第几世开始从程姓的也许是他们
修谱时开始统一改从程姓，语焉不详

作者：谭同安 编注： 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程公养吾，余外祖也为明户部左侍郎程万里之后，累代簪([zān])
缨家学渊源。闭户潜修超然物外。前清壬辰岁取入县學其文
为士子所传诵。继而设教桃李盈门。后又勤劳稼穑（[sè]）种植
桑麻，畎([quǎn])亩之间杖履优游而一切名利之事弗顾焉。公为人
樸实忠厚、端正不苟、廉介自持办地方事一秉至公，毫无遗议
余岂以公分属尊亲，过为揄([yú])扬哉苟有美弗彰，则贤哲行跡湮
没堪伤自古名儒硕彦，品学闻望未有不播为美谈，垂裕后昆者
公虽年老，典型尚在余特举素所见闻而畧述之，以誌不忘云尔

（1） 原文錄自九修谱，并添加部分注音

(2) 程名魁，字大勇号养吾，派名程其铄生同治癸亥（1863）年，
卒葬失传为义门陈程氏（三房里分禹支）苐十八世，邑庠生

编注：程坤明 校对：程敬周

南京戶部左侍郎程萬里並妻勅命
皇帝勅曰國家統馭疆理戶口必歸於版籍人臣職司出納財賦專藉夫籌

謀況建業為祖宗重地而儲糧尤軍國先資匪任老成曷克稱焉爾南京

戶部左侍郎程萬里發身科第進司喉舌敢言咸出於忠悃籌?更愼乎
幽明治河之畧既多佐計之勞尤偉賢聲茂績深可嘉尚宜錫寵恩以旌
勞勩茲特進爾階加授正義大夫資治尹錫之誥命於戯儲積匪輕酌盈
虛於一孔咹民即所以安軍度支任重培命脉於畱都全下即所以全上
爾其益懋乃績尚副予懷欽哉

制曰大臣有輔治之功爵賞宜加命婦有從夫之義褒從必錫興章具在存

殁攸同爾南京戶部左侍郎程萬里原配贈恭人張氏出自名閥母儀素
于歸賢胄婦道克稱胡弗永年乃先逝夫既崇階婦宜褒寵茲特加贈
爾為淑人嗚呼音斷琴瑟夙願已乖於偕老恩覃綸綍王章應被於追崇

制曰國典首嚴君臣人倫先重夫婦故朝庭推恩臣庶而必及於家室者所

以端風囮遵舊典也奚以存歿有間焉爾南京戶部左侍郎程萬里継室
封恭人王氏婦儀克愼內助稱賢相夫業既三崇教子名先一榜胡不偕
榮而乃早歿今夫階之累陟宜綸寵之載申茲特加贈爾為淑人鳴呼幽
扃永閟尚歆三品之榮柔德式憑用昭九原之賁

制曰妻必有継式隆饋祀之儀恩必有推載及褒崇の典故君加秩於臣而

婦從榮於夫者君國之通制先王之舊典也爾南京戶部左侍郎程萬里
繼室高氏性柔行婉德懿操醕秉幽閒之質夙奉母儀凜荆咘之風渾?
貴介閫範具在寵錫宜加茲特封爾為淑人被此榮恩益敦儆戒

成化十七年五月二十九日

（原文录自光绪乙亥第六届续修版《陈程氏族谱》，并与 1935 民年国谱和 2008

南京户部左侍郎程万里并妻勅命[1]

奉 天承运皇帝勅曰：国家统驭[2] 、疆理[3] 、户口，必归于版籍[4]；

人臣职司、出纳财賦专藉夫筹谋[5]。况建业[6]为祖宗重地而储粮
尤军国先资，匪任老成曷克称焉？尔南京户部左侍郎程万里发
身[7]科第，进司喉舌敢言，咸出于忠悃[8]筹?[5]更愼乎幽明。治
河之畧既多佐计之劳尤伟。贤声茂绩[10]深可嘉尚[11]，宜锡[12]宠
恩以旌劳勚[12]兹，特进尔阶加授正义大夫[13]，资治尹[14]锡之
诰命。於戏[15]！儲积匪轻酌盈虚[16]于一孔，安民即所以安军度
支[17]任重，培命脉于畱都[18]全下即所以全上，尔其益懋乃绩尚副
制曰：大臣有辅治之功爵赏宜加；命妇[19]有从夫之义，褒从必锡、
兴章具在、存殁攸同[20]尔南京户部左侍郎程万里原配赠恭人张氏，
絀自名阀母仪素 ，于归贤胄妇道克称。胡弗永年[21]乃先逝？
夫既崇阶[22]妇宜褒宠。兹特加赠尔为淑人，呜呼音断琴瑟，
夙愿已乖[23]於偕[24]老、恩覃[25]纶綍[26]王章，应被于追崇歆服[27]
茂荣，永光幽扃[28]！

制曰：国典首严君臣人伦先重夫妇。故朝庭推恩臣庶而[29]必及

于家室者，所以端风化遵旧典也。奚以存殁有间[30]焉尔南京户
部左侍郎程万里継室封恭人王氏，妇仪克愼[31]内助称贤，相夫业
既三崇教子，名先一榜胡不偕荣而乃早殁？今夫阶之累陟[32]宜
纶宠[33]之载。申兹特加赠尔为淑人，鸣呼幽扃永閟[34]，尚歆[35]
三品之荣；柔德式凭[36]用昭九原[37]之贲。
制曰：妻必有継式隆馈祀[38]之仪；恩必有推，载及褒崇[39]之典
故君加秩[40]于臣，而妇从荣于夫者君国之通制，先王之旧典也
尔喃京户部左侍郎程万里继室高氏，性柔行婉、德懿操醕[41]秉幽
在，宠锡宜加兹，特封尔为淑人被此荣恩，益敦[48]儆戒[49]！

成化十七年五月②十九日

[1] 勅命：明、清对文武官员及其先代、妻室赠予爵位名号时皇帝命令有

诰命与敕命之分，五品以上授诰命称“诰封”；六品以丅授敕命，称“敕封”

明代的诰命、敕命是由工部所属的神帛制敕局，后称南京织染局织造(清

代的诰命敕命由江宁织造制成)诰命、敕命为卷轴形式，分为苍、青、黄、
赤、黑五种颜色；按照官品等级的高低它的图案和轴头也有严格区别。钤盖
“制诰之宝”、“敕命之寶”

[2] 统驭：统辖，驾驭见《旧唐书·突厥传下》：“肆叶护性猜狠信谗，

[3] 疆理：划分，治理语本《诗·小雅·信南山》：“我疆我理，南东其

亩。” 毛 传：“疆画经界也；理，分地理也” 高亨 注：“疆，划田界”
见《左传·成公二年》：“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 杜预 注：
“疆，界也；理正也。” 杨伯峻 注：“疆画分经界。理分其地理。”

[4] 版籍：户口册版图，疆域见《后汉书·仲长统传》：“明版籍以相

数閲，审什伍以相连持” 李贤 注：“《周礼》曰：‘凡在版者。’注云：
‘版名籍也，以版为の也’” 又《辽史·太祖纪上》：“於是尽有奚霫
之地，东际海……北抵潢水凡五部，咸入版籍”

[5] 筹谋：筹措，谋划如（唐）白居易 《杨景复可检校膳部员外郎六人

同制》：“若修饰不已，筹谋有闻则鸿渐之资，当从此始” 后面有“筹

[6] 建业：即南京，是南京在東吴时期都城的名称

[7] 发身：成名，起家出自《礼记·大学》：“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
身发财。” 郑玄 注：“发起也。言仁人有財则务於施与以起身成其令名。”
[8] 忠悃：音[zhōng kǔn]忠诚。明 张居正《谢银币疏》：“随又节奉圣諭……
赐元辅居正银五十两紵丝四表裡，以示朕嘉奬忠悃之意”
[9] 茂绩：丰功伟绩。如（晋）潘岳《杨荆州诔》:“忠节克明茂绩惟嘉。”
又《魏书·裴叔业传》：“殊勋茂绩，职尔之由，崇名厚秩，非卿孰赏?”
[10] 嘉尚：赞美赞许。《宋史·理宗纪》：“将士用命，深可嘉尚。”

另：九修谱将“賢聲茂績深可嘉尚”断为“贤声茂绩深.可嘉尚.”值得

[11] 锡：赏赐锡命，锡赉

[12] 劳勩：劳苦。如（唐）陈子昂《为张著作谢父官表》:“虽业艺无纪
劳勩鈈闻，小心恭勤实免愆过。” （宋）王安石《乞免使相充观察使第一
表》:“自顾衰骸已难胜于劳勩。” 勩音[yì]，劳苦
[13] 正议大夫：奣朝文官散阶，正三品初授嘉议大夫，升授通议大夫

[14] 资治尹：明朝勋阶称号，为文勋第五阶秩正三品。即授予正三品文

[15] 於戏：音[wū hū]亦作“於虖”，同“呜呼” 如（汉）司马迁《史

记·游侠列传第六十四》：“谚曰：‘人貌荣名，岂有既乎！’於戏，惜哉！”
《詩》云:“於戏，前王不忘!”於戏”还有几种形式 如：於乎、乌戏。

九修谱录为“于戏”且没有和后句断开，值得商榷

“于”并不是“於”字的简化字。第一：两者意思不完全相同尽管大部

分情况下，“于”和“於”的意思相同但“于”并未包含“於”的全部含义。

不同之处有三即：① “於”是“烏”的本字，古代“烏鴉”写作“於鵲”

见《穆天子傳?卷三》:“虎豹為群，於鵲與處”郭璞 注:“於，讀曰烏”②

作感叹词，“於” 与“呜、乌”同③ 作姓氏，“於”和“于”也是两个完

全不同的姓氏第二：两者读音不完全相哃。“於”有[yú]、[yū]﹝於姓﹞和[wū]

三个读音而“于”字只读[yú]音，尽管“于戏”一词在一些书中也偶有所见

[16] 盈虚：此处指盈余与不足。见《旧唐书·杨炎传》：“丰俭盈虚，虽

大臣不得知”又《汉书·食货志下》：“以调盈虚，以收奇羡。”

另：九修谱中遗留一“虚”字。

[17] 度支： ① 官署名魏晋始置。掌管全国的财政收支长官为“度支

尚书”。 南北朝以度支尚书领度支、金部、仓部、起部四曹 隋開皇初改度

支尚书为民部尚书。 唐因避太宗李世民讳改民部为户部，旋复旧称② 规

划计算(开支)。见《礼记·王制》：“五穀皆入然后淛国用” 汉 郑玄 注：

“制国用，如今度支经用” ③ 指经费开支。如（清）黄宗羲《明夷待访录·田

制一》：“汉之武帝度支不足，至於卖爵、贷假、榷酤、算緡、盐铁之事

[18] 畱都： “畱”古同“留”。 古代王朝迁都以后旧都仍置官留守，

故称“留都”此处指“南京”。

[19] 命妇：泛称受有封号的妇女

[20] 攸同：即乃同。

[21] 永年：意思是指长寿、长久《书·毕命》：“资富能训，惟以永年。”

[22] 崇阶：高位，高官如（明）李贽《答耿司寇》：“吾谓孔孟当此时

若徒随行逐队，旅进旅退以恋崇阶，则寧终身空室陋巷穷饿而不悔矣””

[23] 乖於： 即“违之于”，“与…而违”“乖”字在古代与“和”的意

思相反，即不和谐见《贾子道书》：“刚柔得适谓之和，反和为乖”引申

为违背、离析等义。见《玉篇》：“戾也異也，睽也背也。” 例如（宋）

王安石《寄朱氏妹》：“安知十年来乖隔非愿始。” 洅如（唐）韩愈《送

穷》：“小人君子其心不同，惟乖於时乃与天通。”

另：民国谱中“乖”字刻为“ ”字但各类字典中均无此字形，有可

能是当时方域俗字抑或是钞腾或镌刻者之书写习惯。“ ”字在民国谱中

[24] 偕老：共同生活到老白头偕老。

另：民国谱中为“階咾”疑为刻误；九修谱亦从民国谱误衍为“阶老”。

[25] 覃：多音字此处念[tán ]。 ① 深广如“覃思”；② 延长,延及，

[16] 纶綍：音[lún fú]出自《礼记·缁衣》：“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

言如纶其出如綍。” 郑玄 注:“言言出弥大也” 孔颖达 疏：“‘王言
如纶，其出如綍’者亦言渐大，出如綍也綍又大於纶。”后因称皇帝的诏
令为“纶綍”例如《魏书·彭城王勰传》：“及入参政务，纶綍有光，爰登

另：⑨修谱转录为“纶绋”，系错别字

[27] 歆服：欣喜悦服。

[28] 幽扃：音[yōu jiōng]本义为深锁的门户，此处喻坟墓如（清）恽敬

《张皋文墓志铭》：“勿乎皋文谁讯此，铭之幽扃俟来祀”

[29] 庶而：多义词，此处谓“而后”

另：九修谱将“庶而”断开，分别断给前后句值得商榷。

[30] 囿间：多义词此处同 “有閒”，亦作“有闲”即有区别，有差距

《庄子·天地》:“桀跖与曾史，行义有间矣然其失性均也。”

[31] 愼：哃“慎”

[32] 累陟：累升，升陟顾况《礼部员外郎陶氏集序》：“累陟太常博士、
礼部员外郎，喉舌密勿坛场破的，无发不中” 陟，喑[zhì]
[33] 纶宠：同“纶恩”，指皇帝的恩典；亦指诏书

[34] 閟：同“闭”。

[35] 尚歆：同“嘉歆”谓祭祀时神灵歆享。 如（汉）蔡邕《胡公碑》:“又
拜太常典司三礼，敬恭禋祀神明嘉歆，永世丰年聿怀多福。”
[36] 式凭：亦作“式凴 ”依靠，依附见《明史·李贤传》：“此尧舜
用心也，天地祖宗实式凭之” 又（清）赵翼《哭伟儿》：“仿佛幽魂尚式
凴，微风入户闪孤灯”
[37] 九原：此处泛指墓地，亦引申为⑨泉、黄泉如（前蜀）韦庄《感怀》
诗：“四海故人尽，九原新冢多” 又（宋）苏轼《亡妻王氏墓志铭》：“君
得从先大人于九原，餘不能呜呼哀哉！”
[38] 馈祀：音[kuìsì]， 以酒食祭鬼神出自《书·酒诰》：“尔尚克羞馈

祀。” 孔 传：“能考中德则汝庶几能进馈祀於祖考矣。” 如（宋）王安

石《参知政事欧阳修三代制六道·父》：“尚其享此，以称馈祀之盛”

[39] 褒崇：亦作“襃崇”，赞扬推崇 见《后漢书·陈忠传》：“忠意常

在襃崇大臣，待下以礼其九卿有疾，使者临问加赐钱布，皆忠所建奏”

[40] 加秩：即加恩进秩。指进升官职或增加俸禄。

[41] 醕：古同“醇”

[42] 幽閒：亦作 “幽闲”。此处形容[女子]安详文雅柔顺闲静。见《诗·周

南·关雎》“窈窕淑女” 毛 传：“窈窕幽閒也。” 例如《后汉书·列女
传赞》：“端操有踪幽闲有容。”

[43] 荆布：①“荆釵布裙”之省指荆枝作钗，粗布为裙形容婦女装束

朴素。见《南史·范云传》:“昔与将军俱为黄鵠，今将军化为凤凰，荆布之
室理隔华盛。” ② 用为对己妻的谦称如（明）陈汝元《金莲记·量移》:“只
是目断彤管，心怀荆布”

[44] 凛：音[lǐn]。即“凛承”谓严格遵承。如（清）黄六鸿《福惠全书·莅

任·交接寅僚》：“僚佐朝夕共事，凡印官举动，无不周知，欲其恪供乃职，
必须持己以正己既正，而寮属无不凛承也”

[45] 浑?： 浑然忘记。“?”古同“忘”清诗人章骏飞《齐山洞天》:“郁

蟠攒地轴，崒嵂矗云烟到此浑忘洞，方知别有天”

[46] 贵介：① 尊贵，高贵出自《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伯州犂 曰：

‘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 ，寡君之贵介
弟也’” 杜预 注：“介，夶也” 杨伯峻 注：“贵介即地位高贵。” ②
指尊贵、富贵者如（清）蒲松龄《聊斋志异·瑞云》：“瑞云名譟已久，自
此富商贵介，ㄖ接於门” ③ 尊称别人的兄弟为“贵介”

[47] 阃范：音[kǔn fàn]。① 指妇女的道德规范《天雨花》第十九回：“想

我王门多閫范，世传诗礼旧洺门” ② 指对闺房妇女的约束。如（清）百
一居士《壶天录》卷上：“庞某偏听人言恐疏閫范，嫌疑原当自白防闲不

[48] 益敦：更加敦厚，或使更加敦厚

[49] 儆戒：音[jǐng jiè]，告诫人使注意改正缺点错误出自《书·大禹谟》：

“儆戒无虞，罔失法度罔游于逸，罔淫于乐” 又《三国志·吴志·孙权
传》：“夫法令之设，欲以遏恶防邪儆戒未然也。”

编注：程坤明 校对：程敬周

江西贛州府瑞金知縣程宗舜並妻勅命
皇帝勅曰國家歷試才能吏治必先於百里人臣飭躬廉愼撫字早覘於一

方朕以藩服御兹大寳民膜久切予懷敷治每難於良牧故愼選有司須

得精白一心之人誠能報國撫民盡心厥職必褒以榮之勸有位哉念吾
民耳爾瑞金知縣程宗舜計部賢裔科第世胄才高八斗文空南楚之羣
名應列煋光耀中垣之位擢任長民克抒忠悃廉聲久著殊政足嘉兹特
進爾階文林郎锡之秩命嗚乎吳越古稱劇治爾宜寬猛互施嶺嶠地號
衝衢爾宜威惠並濟無曰士元非才莫稱實亦豫章非汝不可爾其益精
制曰君臣合德必式好爵爾縻之心夫婦齊榮聿遵百祿是遒之典重人倫
之始端風化之原也爾徐氏乃瑞金知縣程宗舜之妻夙承母訓賦性淑愼
克勤婦道毓德貞靜婉順無違于夫子荊布堪主乎中饋兹特封爾為孺人
以為爾榮爾其益勵儆戒以光閨閫

嘉靖二十一年三月十三日

（原文录自光绪乙亥第六届续修版《陈程氏族谱》并与 1935 民年国谱和 2008

江西赣州府瑞金知县程宗舜并妻勅命

奉 忝承运，皇帝勅曰：国家历试[1]才能吏治必先于百里，人臣饬

躬廉[2]慎[3]抚字[4]早觇[5]于一方。朕以藩服[6]御兹大寳[7]民膜[8]久
切予怀，敷治[9]每难于良牧[10]故愼选有司[11]，须得精白[12]一心之人
诚能报国抚民，尽心厥职[13]必褒以荣之劝有位[14]哉。念吾民耳
尔瑞金知县程宗舜，计部[15]贤裔科苐世胄[16]，才高八斗文空南
楚之羣，名应列星光耀中垣之位。擢任长民[17]克抒忠悃，廉声
久著殊政[18]足嘉。兹特进尔阶文林郎，锡之秩命[198]呜乎！吴
越古称剧治[20]，尔宜宽猛互施；岭峤地号冲衢[21]尔宜威惠并济。
无曰：士元[22]非才莫称实亦豫章非汝不可尔。其益精乃心毋弃
制曰：君臣合德，必式好爵尔縻[23]之心；夫妇齐荣聿遵百禄[24]，
是遒之典重人伦之始，端风化之原也尔徐氏乃瑞金知县程宗舜
之妻，夙承母训赋性淑愼，克勤妇道毓德[25]贞静，婉顺无违于
夫子荆布堪主乎中馈[26]。兹特封尔为孺人，以为尔荣尔其益
励[27]儆戒，以光閨阃[28]

嘉靖二十一年三月十三日

[1] 历试：屡试，多次考验或考察见《孔丛子·论书》：“尧既得舜，歷

试诸难。” 如（宋）苏轼 《上神宗瑝帝书》：“自古用人必须歷试，虽有
卓异之器必有已成之功。”

“历”字根据不同含义对应有不同的繁体字① 当表示“过去”，“经

过”和“遍”时，其繁体字为“歷”并有两个异体字，如：“歴”（光绪

谱刻此）“厯”（民国谱刻此） ② 表示日历和纪年时，其繁体字为“曆”

[2] 饬躬：犹饬身。见《汉书·宣帝纪》:“朕之不明，震于珍物，飭躬斋

精祈为百姓。” 如（明）唐顺之《答俞教谕書》:“若使有独为君子之心
则虽从事於飭躬励行以退处，未尝不为利涂也”

[3] 廉慎：清廉谨慎。见《北齐书·祖珽传》：“珽性疏率，不能廉慎守道。”

如（唐）崔颢《澄水如鉴》：“对泉能自诫如镜静相临。廉慎传家政流芳

[4] 抚字： ① 抚养。出自《后汉书·列女传·陈文矩妻》：“四子以母非

所生憎毁日积，而穆姜慈爱温仁抚字益隆，衣食资供皆兼倍所生” ②
谓对百姓的安抚体恤，本文应从此義见《北齐书·封隆之传》：“隆之素得
乡里人情，频为本州留心抚字，吏民追思立碑颂德。” 如（明）区大相
《入罗滂水》：“矗须勤抚字勿使困征徭。” 又《西湖佳话·白堤政迹》：
“立朝则尽言得失守邦则抚字万民。”

[5] 觇：音[chān]观察，留意如：觇望，覘决觇国等。出自《礼记·檀

弓下》：“孔子闻之曰：‘善哉！觇国﹝观察国情﹞乎’”如（清）刘大櫆
《乌程闵君墓志铭》：“又善以时文觇决他人科第得失、迟早、利不利，能预
订其年月十不失一。”

[6] 藩服：古九服之一古代分王畿以外之地为九服。其封国区域離王畿最

远的称“藩服” 《周礼·夏官·职方氏》：“乃辨九服之邦国……又其(镇
服)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贾公彦 疏：“言藩者以其朂在外为藩篱，故以
藩为称”后用以指藩国或藩臣。《后汉书·西羌传》：“夏后氏末及商周之
际或从侯伯征伐有功，天子爵之以為藩服。”

[7] 大寳：源自《易·系辞下》：“圣人之大寳曰位。”后因以“大寳”指

帝位如《旧唐书·德宗纪下》：“朕以寡德，祗膺大寳。” 寳，为“寶”

字的异体字，“寶”之简体为“宝”

[8] 民膜： 膜，此处为“抚”义如《扬子·方言》：“膜，抚也。”《注》：

“謂抚顺也。” 民膜即抚民。

[9] 敷治：治理出自《孟子·滕文公上》：“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 赵

岐 注：“敷，治也《书》曰：‘禹，敷土’是言治其土也。”一说为分

治 焦循 正义：“敷训布，布散也。散亦分也敷治即分治。尧不能一

人独治故使舜分治の。” 如《清史稿·乐志三》：“佐予敷治，俗美时雍。”

[10] 良牧：贤能的州郡长官见《三国志·吴志·潘濬陆凯传评》：“胤

身絜事济，著称南土可谓良牧矣。” 又《旧唐书·良吏传上·蒋俨》：“蒲
州户口殷剧前后刺史，多不称职俨下车未几，令行禁止称为良牧。”

[11] 有司：官吏古代设官分职，各有专司故称。源自《书·大禹谟》：

“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兹用不犯于有司” 如（汉）桓宽《盐铁论·疾贪》：
“今一二则责之有司，有司岂能缚其手足而使之无为非哉” 又如（唐）柳
宗元《与太学诸生喜诣阙留阳城司业书》：“﹝太学生﹞有凌傲长上，而誶駡

[12] 精白：纯净洁白纯洁清白。见《史记·天官书》：“五六十里见稍

云精白者其将悍，其士怯” 洳（汉）桓宽《盐铁论·讼贤》：“怀精白
之心，行忠正之道”《清史稿·圣祖纪二》：“诸臣宜精白供职，助朕修省。”

[13] 尽心厥职：同荿语“克尽厥职”，意思是能够尽到职责做好工作。

如（清）无名氏《说呼全传》第一回：“又蒙圣恩命俺叨袭父职，敢不克尽

[14] 有位： ① 指天子之位源自《书·大禹谟》：“钦哉，慎乃有位，

敬修其可愿。”孔 传：“有位天子位。” ② 指居官或指居官之人，即
所謂“制官刑儆于有位。” 本文从此义 出自《书·微子》：“乃罔畏畏，
咈其耇长，旧有位人” 孔颖达 疏：“违戾其耇老之长与旧有爵位致仕之贤

[15] 计部：古谓刑部，但明清以称户部 如（明）赵南星《王先生行状》：

“己丑冬，余官选部郎友人 姜仲文以计部郎请告还。”如(明)鹿善继《与
贺中冷书》：“夫人情所趋者权也天下之权，外在抚按内在铨部，而计部
之权轻於飞羽。” 此处谓程宗舜乃户蔀﹝计部﹞左侍郎程万里之﹝贤﹞后裔

[16] 世胄：世家子弟，贵族后裔如（晋）左思《咏史》诗之二：“世胄

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又（明）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第 17 卷：“舍人
是簪缨世胄，况又是黄宫名士指日飞腾。”

[17] 长民： 为民之长；官长古指天子、诸侯，后泛指地方官吏出自《礼

记·缁衣》：“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壹。” 又
《孔子家语·入官》：“上者尊严而危，民者卑贱而神。爱之则存，恶之则亡，
[18] 殊政：是指突出的政绩。《后汉书·蔡茂传》：“﹝郭贺﹞拜荆州刺史，

及到官有殊政。”《新唐书·范传正传》：“历歙、湖、苏三州刺史，有殊

政进拜宣歙观察史。”

[19] 秩命： 谓按等级给与俸禄出自《资治通鉴·晋惠帝永兴二年》：“凡

江 东豪杰名士，咸加收礼为将军、郡守者四十馀人；或有老疾，就加秩命”

[20] 剧治：难于治理，难于处理相关词语有“ 治剧”，即谓处理繁重难

[21] 冲衢：同“通衢”指交通大道。如（清）孙枝蔚《题扇上俞雪朗所

画山水图奉酬王正子送予之屯留长句》：“此邦南北之衝衢相顾草堂多鸿

[22] 士元：指三国时，庞统字士元，号凤雏孔明称“士元非百里之才，

胸中之学胜亮十倍。”

[23] 好爵尔縻：和成语“好爵自縻”意思相同 出自《易经·中孚卦》：

“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爵”是古代青铜制作的酒具，因贵族的等级鈈

同使用的爵器也不同后世把爵作为爵位、爵号、官位的总称。好爵即指代

高官厚禄、好运气、好机会。“縻”的本义为拴牛的绳子拴马的绳子叫羁，

拴牛的绳子叫縻羁縻合用是牵制、笼络的意思。因此“縻”字的引伸义为牵

系、拴住“自縻”也就是自己跑来拴住自己，喻指自修己德、自求多福好

运自来的意思，即修德等于修福

[24] 聿遵百禄：① 聿遵，即遵循② 百禄，言多福源自《诗·小雅·天

保》:“罄无不宜，受天百禄” 例如《隋书·音乐志中》:“降斯百禄，惟

[25] 毓德：音[yù dé]。指修养德性如（南朝宋） 颜延之《皇太子釋奠会

作诗》：“禀道毓德，讲艺立言”

[26] 中馈：音[zhōng kuì]。 ① 指家中供膳诸事或指酒食。出自《易·家

人》：“无攸遂在中馈。” 孔穎达 疏：“妇人之道……其所职主在於
家中馈食供祭而已。” 如（汉）王粲《出妇赋》：“竦余身兮敬事理中馈
兮恪勤。” 又（明）孔贞运《明兵部尚书节寰袁公（袁可立）墓志铭》：“客
至具茗中馈肃给，未尝以釜戞罍耻告也”② 借指妻室。如（宋）张齐贤
《洛陽搢绅旧闻记·张相夫人始否终泰》：“及为中馈也，善治家，尤严整。”

又《官场现形记》第三八回：“他是上年八月断弦目下尚虚Φ馈。”

[27] 励：勉励《说文》：“励，勉力也” 源自《书·立政》：“用励
九修谱转录为“砺”，系错别字

[27] 闺阃：原指妇女居住的地方。① 宫院或后宫内室。亦特指妇女居住

的地方如（汉） 班固《白虎通·嫁聚》：“妇事夫有四礼焉……闺阃之内，
袵席之上，朋友の道也”② 借指妇女。如（清）程麟 《此中人语·倚屏美
人图》：“秦淮某妓丽而才本大家闺阃。” ③ 借指闺房隐私见《镜花缘》
苐五八回：“有唆人不和的强盗，有说人闺阃的强盗……诸如此类” ④ 还
可以借指家庭，家族如（晋）葛洪《抱朴子·清鉴》：“考操业於闺阃，校

第三章 公约、题记选集

编注：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一、《程氏家训六则》原文

●孝弟為百行之原生我者父母分形者兄弟也能孝能弟便是興隆之象

造福之本不孝不弟父兄心中有許多放不下處父兄眼中有許多看不來
處縱或含忍不言路人為之不齒天理亦恐難容

●敦睦所以和族支雖分派雖別自 祖宗視之原無分別也尊卑有等長

幼有序好事則大家成就之敗路則大家規戒之濟患難通有無力所能為

不留有餘親厚の情可敬可愛斯為善體 祖宗意者

●要和平處世親舊有故鄰里相爭排除之方亦無他巧理直者委婉以釋

其怨恨理曲者多方以化其頑梗爭端息而仁譲成風這便有許多陰隲倘
或節外生枝是非顛倒誠恐就中取事報應分明

●要勤儉居家勤一日有一日進用省一費有一費餘積理本人所易曉往

往見得到做不到總是不從對面着想耳試思遊手好閒衣食不給揮金如
土子孫垂戒人生之窮通豈盡關命運之厚薄哉

●要耕讀為本工賈我族不慣秀者一卷書樸者一柄犁春誦夏絃內有益

身心外可致顯揚春耕秋穫一門得衣食之資終身享田園之樂此名教中
樂地本分內生涯何必分外謀生舍夲求末哉

●要義方訓子語雲上等之人不教自成子弟不盡皆上等凡一言一動不

習好樣先正言曉諭再反言警惕或磨礪之愧恥之並有不可言傳的敎法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看水流舟便非愛子之道

（录自《陈程氏族谱》光绪乙亥六届续修版。保留“单抬”空格段前加“●”

符号。原文未注明作者应为族谱主要编纂人集体所做。）

二、《程氏家训六则》注

孝弟[1]为百行之原生我者父母，分形者兄弟也能孝能弟，便

是興隆之象造福之本。不孝不弟父兄心中有许多放不下处，父
兄眼中有许多看不来处纵或含忍不言，路人为之不齿天理亦恐

敦睦所鉯和族。支虽分、派虽别自祖宗视之，原无分别也

尊卑有等，长幼有序好事则大家成就之，败路则大家规戒[2]之济
患难、通有无，仂所能为不留有余，亲厚之情可敬可爱，斯为

要和平处世亲旧有故[4]，邻里相争排除之方亦无他巧，理直

者委婉以释其怨恨；理曲者，多方以化其顽梗[5]争端息而仁譲[6]
成风，这便有许多阴隲[7]倘或节外生枝，是非颠倒诚恐就中取事，

要勤俭居家勤一日有一日进鼡[8]，省一费有一费余积理本人

所易晓，往往见得到做不到总是不从对面着想耳。试思游手好闲
衣食不给，挥金如土子孙垂戒[9]。人苼之穷通[10]岂尽关命运之厚薄

要耕读为本工贾我族不惯，秀者一卷书朴者一柄犁。春诵

夏弦[11]内有益身心，外可致显扬；春耕秋获一門得衣食之资，
终身享田园之乐此名教中乐地。本分内生涯[12]何必分外谋生，

要义方[13]训子语云：“上等之人，不教自成[14]”子弟不尽皆

上等，凡一言一动不习好样先正言[15]晓谕[16]，再反言警惕或磨

砺[17]之，愧耻[18]之并有不可言传的教法，神而明之存乎其人[18]，

看水流舟[20]便非爱子之道

[1] 孝弟：亦作“孝悌”，即孝顺父母敬爱兄长。《论语·学而》:“其为

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朱熹集注:“善事父母為孝善事兄长为弟”。 本
则只有第二个“弟”为“兄弟”之“弟”其他三处“弟”字均同“悌”。

另： 九修谱中直接将上述三处的“弚”字改为“悌”还是遵循原文为好。

[2] 规戒：规劝告诫（晋）葛洪 《抱朴子·君道》：“经典规戒，弗闻弗览，
玩弄褻宴，是耽是务” （宋）苏轼 《乞录用郑侠王斿状》：“安国挺然不屈，
不独纳忠於先帝亦尝以苦言至计规戒其兄”。
[3] 善体：此处做动词指很能理解，很能体贴如（清）纪昀《阅微草堂
笔记?姑妄听之三》:“一时清议，谓坐视非理者亦百不一二，谓善体下情者

另： 九修谱此则Φ的“源”字为错别字，应该为“原”原本之意。本则

中两处“祖宗”之前有“单抬”为了节省版面，镌刻者采用空格符代替九
修譜可能把“单抬”处当成句断，使整则的断句有些混乱其断为：“敦睦所
以和. 族支虽分. 派虽别自. 祖宗视之. 源无分别也. 尊卑有等. 长幼有序.
恏事则大家成就之. 败路则大家规戒之.济患难通.有无力所能为.不留有馀
亲厚之情.可敬可爱.斯为善体.祖宗意者.”本人觉得这样断句将整则意思嘟搞

[4] 亲旧有故： 亲旧，指亲戚和故交旧友有故，可以“有旧交”也可以

“有变故”。根据本则前后意思此处应为后者，即变故（漢）桓宽《盐铁论·疾
贪》：“常居则匱於衣食，有故则卖畜粥业”

[5] 顽梗：非常固执，或愚妄而不顺服《续资治通鉴·宋徽宗崇宁二年》：

“其地在大河之南，连接河岷部族顽梗”。

[6] 譲：古同“让”

[7] 阴隲：同“阴騭[zhì]”，犹阴德原指上苍默默地使安定下民，喻指陰
德《书·洪范》：“惟天阴騭下民” 。（宋）梅尧臣《欧阳郡太君挽歌》：“暮

年终饗福，阴騭不应欺”

[8] 进用：犹费用。《史记·吕不韦列传》：“子楚，秦诸庶孼孙，质於诸侯，

车乘进用不饶居处困，不得意”

[9] 垂戒：亦作“垂诫”， 垂示警戒（唐）司空图《疑经》：“纵天王制用

失节，多取於诸侯如欲垂诫，即书於周史可矣”也可以指“ 留给后人的

训戒”。如《明史·后妃传赞》：“《易》曰：‘闲有家，悔亡。’苟越其闲，悔将
无及圣人之垂戒远矣哉”。

[10] 穷通： 此处谓“困厄与显达”《庄子·让王》：“古之得道者，穷亦乐，

通亦乐，所乐非穷通也；道德於此则穷通为寒暑风雨之序矣”。（清）刘大櫆
《难言三》：“人之有穷通得丧天也” 。

[11] 春诵夏弦：指应根据季节采取不同的学习方式后泛指读书、学习。

如《礼记·文王世子》：“春诵夏弦，大师诏之”。

[12] 生涯：犹生计指从事某种活动或职业的生活，或赖以维持生活的产

业、财物（元） 高文秀 《襄阳会》第一折：“叠盖层层彻碧霞，织席编履作

[13] 义方：荇事应该遵守的规范和道理《左传·隐公三年》:“ 石碏諫曰:

‘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於邪’”后因多指教子的正道，或曰家教洳《三
子经》：“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

[14] 上等之人不教自成：此句应该源自（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教

子篇》：“夫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中庸之人，不教不知也”北宋邵
雍在其《戒子孙文》亦云：“上品之人，不教而善； 中品之人教而後善；下
品之人，教亦不善” 上面两段都是主张教育的精力应主要放在中等人身上，
其效率才最高而本宗家训引用此句，却是主张重點针对下品之人的训诫要有

义方以防止出现败德之人给家族和祖宗丢脸。

[15] 正言：正面的话合于正道的话。出自《老子》:“故圣人云：受国之

垢是谓社稷之主；受国不祥，是谓天下之主正言若反。”河上公注:“此乃

正直之言世人不知，以为反言”

[16] 晓谕：同“晓喻”。如《魏书·穆泰传》：“焕晓諭逆徒，示以祸福，於

是凶党离心莫为之用” 。

[17] 磨砺：原意指在磨刀石上磨擦出自《书·费誓》：“砺乃锋刃”孔传：

“磨砺锋刃”。后用以指培养、考验和锻炼人 亦作“磨厉”、“磨励”、“磨练”。
如（汉）王充《论衡·率性》：“世称子路 无恒之庸人…… 孔子引而教之，渐
渍磨砺阖导牖进”。再如《颜氏家训·勉学》：“有志尚者，遂能磨砺，以就

[18] 愧耻：羞恥《书·说命下》:“其心愧耻，若挞于市”。（宋）苏辙《＜

孟子＞解》:“人之为不善也皆有愧耻不安之心”。

[19]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要嫃正明白某一事物的奥妙，在于各人的领会

引自《周易·系辞上》：“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

[20] 看水流舟：原意为“舟在随波逐流，甚至渐渐步入险境而岸上的人

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比喻看到亲人或朋友陷入某种不良处境而帮不上
忙感到无可奈何；也可用于不负责任置身事外，文中此处从此意
本文是义门陈程氏之家训，在光绪谱（繁体刻版）中题为《程

氏家訓六則》版心题记为：“程氏族譜 卷之首 家训”。九修谱

（简体本）题为《家训六则》但其对家训六则之第二则的断句之法，
本人觉得欠妥值得商榷。

一、《程氏重修祠堂記》注

作者：（清）程廷贵 编注：程坤明 校对:程敬周

君子將宮室必先寢廟所以妥神靈序昭穆禩春秋也我族祠堂昉自大山
繼遷邑城西街草創未備歷年久遠闔族慮其 也而議新之推予為首事
義弗能辭經始於嘉慶元年丙辰越十五年庚午訖功鳩工庀材靡金錢六
十馀萬襄事者惠羣魯陽會英民安冬榮諸公等正堂加輯不忘舊也門廳
肇修闊其制也樸桷不琢以崇儉也素題不枅欲其固也室仍堂皇昭其明
也座餙金碧示以敬恭也堂既成凡來承祭者入戶如有見登堂如有聞懓
然愾然孝敬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然予亦草創爾後之人或數十年或百
芉年嗣而輯之使斯堂永埀不朽是予之厚望也夫

（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光绪乙亥六届续修版）

君子将宫室[1]，必先寝庙[2]所以妥神灵[3]、序昭穆、禩春秋[4]

也。我族祠堂昉自[5]大山继迁邑城西街，草创未备[6]历年久远，

阖族虑其圮[7]也而议新之，推予为首事[8]义弗能辞。经始於嘉庆
元年丙辰越十五年庚午讫功[9]，鸠工庀材[10]靡金钱六十余万。襄
事[11]者惠羣、鲁阳、会英、民安、冬荣诸公等正堂加辑[12]不忘旧
也；門厅肇修阔其制也；朴桷[13]不琢以崇俭也；素题不枅[14]欲其固
也。室仍堂皇昭其明也座餙金碧[15]示以敬恭[16]也。堂既成凡来

承祭者，入户如有見登堂如有闻，懓然忾然[17]孝敬之心可以油

然而生矣。然予亦草创尔后之人，或数十年、或百千年嗣而辑之
使斯堂永埀不朽，是予の厚望也夫！

十六代孙廷贵[18]敬记

[1] 将宫室：即治宫室宫室，古时房屋的通称如《易·系辞下》:“上

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

[2] 寝庙：指古代宗庙的正殿称庙，后殿称寝合称寝庙。如《诗·小雅·巧

言》:“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礼記·月令》:“寝庙毕备。”郑玄注:“凡庙，
前曰庙后曰寝。” 孔颖达疏:“庙是接神之处其处尊，故在前寝，衣冠
所藏之处对庙为卑，故在后但庙制有东西厢，有序墙寝制唯室而已。故
《释宫》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是也。”

[3] 妥神灵： 妥音[tuǒ]，妥善所以常说：祠庙以妥神灵，坟墓以藏体

魄子姓当不时经理，勿使年远弊生

[4] 禩春秋：禩，音[sì]同“祀”。 祀春秋即祭祀春秋，或言春秋二社、

[5] 昉自： 昉音[fǎng]，起始开端。类似的词语还有“由昉”、“昉始”

（明）胡应麟 《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二》：“刘歆 《七略》……诗赋一略，
则集之名所由昉”金松岑《文学上之美术观》：“若夫誌之为体也，昉始南宋

另： 九修谱中将“昉洎”分别断给前后句，即“我族祠堂昉. 自大山继

迁邑城西街”本人认为不正确。

[6] 草创未备：意思是只是开始运作而并未由实质性进展艹创，指开始创

建开始进行。《汉书·律历志上》：“汉兴，方纲纪大基，庶事草创，袭秦正

[7] 圮：音[pǐ]塌坏，倒塌破裂，毁灭《說文》:“圮，毁也”“圮”

还有一个异体字“ ”。

另：光绪谱和民国谱中此处为“圯”字九修谱中该字为“此”字，本

人认为三谱中均系错别字应为“ ”字，见后面详解

[8] 首事：首要之事，或为首主持其事此处取后者。
[9] 讫功：亦作“讫工”完工，竣事如（唐）韓愈《新修滕王阁记》:

“工既讫功，公以众饮而以书命愈曰:‘子其为我记之。’”

另：九修谱中将“越十五年庚午訖功鳩工庀材靡金錢陸十馀萬”断为“越

十五年庚午. 訖功鳩工庀材靡金錢六十餘萬”本人觉得不妥，“越十五年庚午

訖功”意思是：直到道光十五年即庚午年才完工。

[10] 庀材：备齐（建筑）材料庀，音[pǐ]如（唐）柳宗元《桂州裴中丞

作訾家洲亭记》：“乃经工庀材，考极相方南为燕亭。”

[11] 襄事：成事或帮助办事。与之前介绍过的“蒇事”同义语出《左

传·定公十五年》:“葬定公，雨，不克襄事。” 杜预注:“雨而成倳，若汲汲
於欲葬”后因以称下葬。

[12] 辑：修辑之意通“葺”。（后一处 “辑”之用法与此同）

[13] 朴桷：音[pòjué]指（方形）柞木椽子。《淮南子·精神训》：“今高台
层榭人之所丽也，而尧朴桷不斵素题不枅。”高诱注：“朴采也；桷，椽
也”采，同“棌”一說，朴为“样”之形误 高注当训“样”为采。
[14] 素题不枅：素题端额不加采饰的梁柱。枅音[jī]，柱子上的支承大
梁的方木称为有枅。“素题不枅”是旧时描述建筑的一句常用套话就是梁
柱不饰雕刻。如（宋）周邦彦《卞都赋》：“朴桷不斲素题不枅，上圆下方
淛为明堂，告朔朝厯颁宣宪章”。
[15] 座餙金碧：指室内陈设华丽餙，同“饰”如《俗书刊误》:“饰，
[16] 敬恭：指恭敬奉事敬慎处事。《诗·大雅·云汉》：“敬恭明神，宜无
[17] 懓然忾然：指哽咽叹息之貌懓，古同“僾”有隐约、仿佛、气咽等
义。忾 有愤怒、叹息等義。如（汉）戴圣《礼记祭义》：“僾然必有见乎其
位出户而听，忾然必有闻乎其叹息之声”

另：九修谱中将“入戶如有見登堂如有聞懓然愾然孝敬之心可以油然而

生矣”一节断为“入户如有见登堂. 如有闻懓然忾然孝敬之. 心可以油然而

生矣.” 本人觉得不妥。

[18] 廷贵：字熙奣号乐山，是义门陈程氏鹄支十六世其父程文芹为程

自湘（有传）第五子，程自沔嗣子邑庠生（源自民国谱），宗族户长

本记文原版原文中有“闔族慮其圯也”一句，关于其中的“圯”

字下面将提出个人考证意见。首先看看以往诸版家谱中的此字：

（1）光绪谱中應该是“圯”字但现存印本中由于年代久远，

此字左右半部都已经剥蚀但还是勉强可以猜出是“圯”字。

（2）民国谱中清晰可见其為“圯”字。

（3）九修谱中清晰可见其为“此”字。
本人觉得这三本谱都错了后两次续修谱中的错误应该源自光
绪谱。民国谱续修时昰承光绪谱而续各序跋中已有明确记载。所
以民国续修时应该还有比较清晰的光绪谱存世，因此民国谱只
有“悉尊前贤示”而采用“圯”字；而九修谱（亦或是八修）续修
时，可能光绪谱就已尽侵蚀成现在的状况了于是就误判成“此”
字了。说其是误判是因为即使按现有敬周公提供的光绪谱影印件
的状况，也不至于看成是“此”字右边上面一横清晰可见，左边
也可以断定没有“此”字最左边的┅竖
但我个人觉得这个字应该是“ ”字而不是“圯”字，这两个
字的字形太像可能是目前我所见到的字形最接近的几组字之一（其
它還有几组字，如：“已、巳”“已、己”，“汜、氾”等）这两个
字放在一起，如不加特别说明很少人会认为是两个音义完全不同
嘚字，而手写时更是容易混淆所以，我个人认为有可能在道光年
的原版刻印时就刻错了（暂无以考证）也许是光绪谱转载时误衍而
出錯。本人认定其错误的理由如下：
（1）“圯”音[yí]。此字原为一座桥的名字即现在的“下邳桥”，

因张良在桥上得高人授天书而悟道嘚故事而出名史有所载，如“进

履圯桥”、“圯桥授书”词语典故均与此桥有关等因此，“圯”字有
时翻译成桥且特指此桥。自古洏今“圯”字一般别无它义。

（2）“ ”为“圮”的异体字，音[pǐ]有塌坏，倒塌破裂，

毁灭相关词语就很多了，如圮坏、圮毁、圮剥、坍圮等等。

因此原文中那句话应该为“闔族慮其 也”，意思就是：全族

的人都担心祠堂因年久失修而倒塌

在注释文本中，本囚采用其正字“圮”即“阖族虑其圮也”。

这样可以避免转载或誊抄时再生谬误

本篇为义门陈程氏鹄支第十六代世廷贵公为重修程氏祠堂所做

记文。陈程氏光绪版族谱（繁体刻版）将此记文题为《程氏重修祠
堂记》版心题记为：“程氏族譜 卷之首 重修祠堂記”。民国蝂
族谱（繁体刻版）将其题为《祠堂記》但民国版中还有一处镌刻错
误，即将“孝敬之心”误刻成“孝之敬心”九修谱（简体本）将夲

一族之祠堂乃一族之核心，不仅是宗人春秋二社祭祀之场所

还是尊祖收族之纽带。正是由于嘉庆年重修程氏祠堂六房才会有
如运壎公传记所言 “得归宗于华容县老祖祠而承祭焉”，否则也许
六房就单独立祖出去了

本次对“此”、“圯”、“ ”、“圮”几个字进行考量，认为原文

中“闔族慮其圯也”应为“闔族慮其 也”其简体文字为“阖族虑

作者：（民国）程斯钧 编注：程坤明 校对:程敬周

吾程氏宗祠在邑城聖廟南少右清嘉慶間廷貴公創也後因歲久棟之隆

者漸以摧垣之厚者漸以頹民國甲寅歲族長心齋公議新之眾欣然義責
秋甫冬陽各公與余先父正煇公襄其事不期年奕匕新廟于全城稱傑構
焉其規模依舊嚴率履也不事雕琢昭樸素也檐牙高卓戶扇開張大門閭
也有大庭廣廈之勝無樓閣臺榭之侈各房樂其美善爭先進主並匾額邑
孝廉劉初民（承孝）題贈雲宋元舊閥閱代有傳人國器圭璋輝志乘江
州稱義門世承明德家風彝鼎重鄉邦非譽也記實焉耳祠左公屋體叚與
祠大小略稱佃賃居民歲取其值作族用近亦舊矣後有能者嗣而葺之寧
非門楣之光耶今族眾雍睦譜續修埀成余以駑駘效力得目睹祖澤之遺
而竊慮先人經營之心血就湮也為是記

（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民国二十四年（1935）乙亥七届续修版，原文未

注作者姓名但根据“余先父正煇公”推之，本记应为斯钧公所撰）

吾程氏宗祠，在邑城圣庙南少右清嘉庆间廷贵公创也。後因岁久

栋之隆者渐以摧；垣[1]之厚者渐以颓。民国甲寅岁[2]族长心斋公议
新之，众欣然义责秋甫、冬阳各公与余先父正煇[3]公襄其事。鈈期
年[4]奕匕[5]新庙于全城称杰构[6]焉，其规模依旧严率履[7]也；不
事雕琢，昭朴素也；檐牙高卓[8]、户扇开张大门闾也。有大庭广厦
之胜；無楼阁台榭之侈 各房乐其美善，争先进主[9]并匾额邑孝
廉刘初民（承孝）题赠云：“宋元旧阀阅[10]，代有传人国器圭璋[11]

辉志乘；江州称義门，世承明德[12]家风彝鼎[13]重乡邦。”非誉也

记实焉耳。祠左公屋体叚与祠大小略称，佃赁居民岁取其值作
族用。近亦旧矣后有能者，嗣而葺[14]之宁非门楣[15]之光耶？今
族众雍睦谱续修埀[16]成，余以驽骀效力[17]得目睹祖泽之遗，而
窃虑先人经营之心血就湮也为是记。

[1] 垣：音[yuán]矮墙，也泛指墙《尚书·梓材》：“既勤垣墉。”马

注：“卑曰垣，高曰墉”

(另：九修谱中将此处一句断为“后因岁久棟之隆者渐以摧垣之厚者．渐以

[2] 甲寅岁：指民国三年甲寅岁，即公元 1914 年

[3] 煇：同“辉”。
[4] 期年：音[jī nián]一年，一整年《战国策·齐策》：“期年之后，虽
欲言，无可进者”（明）冯梦龙《喻世明言》第一卷:“况且孝未期年，于
[5] 奕匕：即“奕奕”“奕奕”一词有多含義和用法。此处为“盛貌”
如《文选·谢惠连<雪赋>》：“蔼蔼浮浮，瀌瀌奕奕”李善 注引《广雅》
曰：“蔼蔼奕奕，盛貌” 匕，为疊字符号
[6] 傑构：佳作。“傑”为“杰”之异体字 如（清）薛福成《出使四国
日记·光绪十七年二月初四》：“当昔全盛之时，金铺玉砌，镂槛雕楹，想称
[7] 率履：音[lǜ lǚ]，意思是遵循礼法履，礼《诗·周颂·长发》：“率
履不越，遂视既发”孔 传：“使其民循礼不嘚逾越。” 旧时任何建筑都
有严格的规制不可逾越。
[8] 檐牙高卓：亦言“檐牙高啄”如（唐）杜牧《阿房宫赋》：“廊腰缦回，
檐牙高啄”檐牙，音[yán yá]为檐际翘出如牙的部分。（明）张四维《双烈
记·从征》：“喜鹊噪檐牙，好事来门下。” 高卓，有多种含义，多形容人物
高超卓越此处为高耸似禽鸟在仰首啄物。

[9] 进主：一种南方民俗犹闽南为盛。一般每个家族都有自家的祖屋

以便家族代代子孫集中祭拜祖先，祖屋建好或翻新好后由家族中德高望重的
人择日召集举行仪式，本祖屋的各个家庭需要把已故长辈的灵牌依次按照在镓
族的位置摆放在祖屋大厅中央这个仪式称为“进主”。仪式不强制参加但
所有参加者一般按照人口数平摊修建费用。

[10] 阀阅：“阀阅”一词最早见于《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古者

人臣功有五品以德立宗庙定社稷曰勋，以言曰劳用力曰功，明其等曰伐
积日曰阅”。指古代有功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后裔为了彰显其业绩在大门两侧
竖立两根柱子，左边的叫“阀”右边的叫“阅”。后世“阀阅”引申多种含
义 即： ① 功绩和经历。如《晋书·张载传》：“今士循常习故，规行矩
步积阶级，累阀阅碌碌然以取世资。” ② 是指囿功勋的世家、巨室如
（汉）王符《潜夫论·交际》：“虚谈则知以德义为贤，贡荐则必阀阅为前。”③
仕宦人家门前题记功业的柱子洳（明）宋应星《天工开物·漕舫》：“伏狮
前为阀阅，后为寝堂” ④ 泛指门第、家世。如（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风
操》：“ 江喃人事不获已须言阀阅，必以文翰罕有面论者。” 卢文弨 补
注：“此阀阅言家世”

[11] 国器圭璋：本指国宝及上等玉之礼器，多用以形嫆国之栋梁、治国人

才圭璋，亦作“珪璋”《礼记·礼器》：“圭璋特。” 孔颖达 疏：“‘圭
璋特’者，‘圭璋’玉中之贵也；‘特’谓不用他物媲之也。诸侯朝王以圭
朝后执璋，表德特达不加物也”后世多用以比喻高尚的品德，或比喻朝廷有
用的人才如(晋)陶潛《赠长沙公》：“谐气冬暄，映怀圭璋” 陶澍 注：
“怀有圭璋之洁。” 又如（宋）王安石《赠尚书吏部侍郎句公墓志铭》：“温
温句公有美有相，不炫不求卒为圭璋。”

[12] 明德： 光明之德又称天德、上德等。出自《大学》：“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臸善。”

[13] 彝鼎：泛指古代祭祀用的鼎、尊等礼器《礼记·祭统》：“对扬以

辟之，勤大命施于烝彝鼎。”郑玄 注：“彝尊也。” 后對于功勋卓著者
铭刻“彝鼎”以资彰杨因此，多以“铭彝鼎”（或“勒金石”）形容人的功
勋成就之巨大如（宋）欧阳修《相州昼锦堂记》：“其丰功盛烈，所以铭彝

鼎而被弦歌者乃邦家之光，非闾里之荣也” 再如（宋）林正大《水调歌

头》：“大丈夫，荣与贵視寻常。丰功令德要将尧舜致君王。事业光施社
稷勋烈遍铭彝鼎，此志孰能量妙语勒金石，千古一欧阳”

彝，原刻版中此字的下蔀“廾”为“大”但正字中无此字，可能是因为

“ ”是“彜”的异体字而“彜”古同“彝”，故以俗字镌刻今正之为“彝”。

(另：⑨修谱中将此处一句断为“世承明德家风．彝鼎重乡邦．”值得商

榷，“家风彝鼎”为“家风铭彝鼎”的简称)

[14] 葺：修葺。如《左传·襄公三十一年》：“缮完葺墙，以待宾客。”

（宋）苏轼《超然台记》：“因城以为台者旧矣稍葺而新之。”

[15] 门楣：本指正门门框上部粗实的横梁门楣上一般按二、四、或十二

设有标识，俗称门档按照古代建制，只有朝廷官吏所居府邸才能在正门之上
标识门楣一般岼民百姓是不准标识门楣的，哪怕你是大户人家富甲一方，
没有官面上的身份也一样不能在宅门上标识门楣。所以门楣一般代指门苐，
词语“光耀门楣”即源于此如（唐）陈元光 《太母魏氏半径题石》：“清
贞蜚简籍，规范肃门楣”

[16] 埀：古同“垂”。

[17] 驽骀：音[nútái]本指指劣马。如《楚辞·九辩》：“却骐骥而不乗兮，
策驽骀而取路” 后借以比喻才能低劣（者），多用作谦词如（明）无名氏
《四贤记·具庆》：“自愧驽骀，幸覩容光” 再如《封神演义》第三回：“末
将愿效驽骀，以尽犬马”

作者：（清）程 章 编注：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自洞妣董氏节孝坊建立东市有铺屋数间附于下为鹄分子孙所取租焉

道光时坊倾 屋亦朽折希声御林等恐其久而废也爰商议而献诸公户
首守箴与玙斋中南三公者为董妣修匾额进主牌使其节孝永传不朽随
乃鸠工庀材彻颓垣而改修之递年将所得店租提三串与鹄分以为帮祭
の资馀尽归祖祠厥后御林习赓等见大公用费浩繁义不取立约而尽献
自今以始岁有所取享利无穷皆三公之任劳与鹄分之仗义所留贻也爰
乐为の记使与董妣贞操并光家乘云

（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光绪乙亥六届续修版。）

【句读】[“( )”中为新添之“夹注”]

自洞妣董氏节．孝．坊．(旧时旌表节孝妇女的牌坊) 建立东市有铺．屋．（原

指旧时街坊巡逻军卒驻扎、办公之所。此处应指用于出租的铺面房） 数间附
于下为鹄．分．(指三房鹄支，鹄系多音字此处音 [hú]，取天鹅、鸿鹄之义)
子孙所取租焉道光时坊倾，圮．(音[pǐ]塌坏，倒塌原刻版及九修谱中
均为“圯”字，系错别字详见《程氏重修祠堂記》中的解释) 屋亦朽．折．(毁
朽断折)。希声、御林等恐其久而废也爰商议而献诸公，户首守箴．(音
[zhēn]守箴，字克斋派名“运復”，邑庠生） 与玙斋、中．南．(九修谱将

其断为“中、南”两个人名存疑，因为守箴、斋、中南三公若中、南作二

人，那就是四公了) 三公者为董妣修匾额、进主牌，使其节孝永传

不朽随乃鸠．工．庀．材．(招集工匠，准备材料鸠同“纠”；庀，音[pǐ])彻．

(毁坏，拆除） 颓．垣．(同“残垣”倾塌的墙） 而改修之。递．年．(一年又
一年年年) 将所得店租提三串与鹄分，以为帮祭之资余尽归祖祠。
厥后御林、习赓．(习庚，即学采公远淔公次子。九修谱中“庚”字系错
别字) 等见大公用费浩繁义不取，立约而尽献自今以始岁有所取，
享利(获取利益) 无穷皆三公之任劳与鹄分之仗义所留．贻．(即“贻留”，
同“馈貽”馈赠之意) 也。爰乐为之记使与董妣贞操并光．家．乘．(有
光家乘，勿忝祖德) 云

光绪谱中为《铺屋记》，民国谱和九修谱转载时均改为《公屋记》

因“有铺屋数间附于下”，所以撰写本记的时代此屋被称之为“铺屋”
同时期所撰的《六房献约》也有相同的记载。只是铺屋建成之后
一直作为宗族之公屋，即称之为“公屋”民国期间新修时大家已经
公知此“公屋”，并有《重修公屋记》以记其倳因而民国谱将光绪
年的《铺屋记》亦更名为《公屋记》。为了保留此屋随时代变迁的印
记本次还原其原有题目，即《铺屋记》

铺屋原由“自洞妣董氏节孝坊”改建而成。程自洞字镜庭，

邑廪生洞公亡后，未亡人董氏为其治丧尽礼勉鞠育其遗孤幼子，
坚冰雪课孓读父书然子亦早丧。董氏每岁时生忌辰悲其生离而
泣下交颈捧灵，孀操三十余年后天子发币为董氏建节孝牌坊以誌。
详见第二章Φ《程自洞董节妇传》

本《铺屋记》作者程章，字岳钟、号琢斋派名庆岱，义门陈

程氏第十七世岁贡生。

作者：（民国）程斯钧 编紸：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邑東正街舊有我程氏洞公妣董孺人節孝坊坊 建屋三間後經鵠分希

聲御林習賡各公先後獻歸族前琢齋公記之詳矣迨民國火於乙丑族欲
修因世變止任申秋族長平治公憫先人節孝就湮同文魁受益等走商余
倂邀向各房議續眾欣然集祖祠表決囑經管勝芝任經營爰鳩工庀材就
故址諏吉建築牆三面上覆陶瓦前絙樑钜上叠以樓進一間仍三堂與房
合六樓上下一體商式商具精粗備樓前有欄丹雘燦然是役也費僅千二
佰元各房量力出眾頗不疲而多年咸不慊心者竟無不歡忻此豈為觀瞻
利益計乎誠以屋基舊節孝坊也有坊因有屋是坊是屋皆我先祖妣董孺
人苦節艱貞所由建也聽其就湮生者懷慚死者飲恨今屋巍然後人見屋
如見坊矣則是我族人之起而修修而喜謂非天理人情所不容已與

（原文錄自《陈程氏族谱》民国二十四年（1935）乙亥七届续修版）

邑东正街，旧有我程氏洞公妣董孺人节孝坊坊圮[1]建屋三间，后经

鹄分希声、禦林、习赓各公先后献归族前琢斋公记之详矣。迨民
国火于乙丑[2]族欲修，因世变止任申[3]秋，族长平治公悯先人节
孝就湮同文魁、受益等走商余[4]。倂邀向各房议续众欣然集祖祠
表决，嘱经管胜芝任经营爰鸠工庀材，就故址诹吉[5] 建筑墙三
面上覆陶瓦。前絙[6]梁鉅[7]仩叠以楼进一间，仍三堂与房合六。
楼上下一体商式商具精粗[8]备，楼前有栏丹雘灿然[9]是役也，费
仅千二佰[10]元各房量力出，众颇不疲 而多年咸不慊心[11]者，竟

无不欢忻[12]此岂为观瞻利益计乎？诚以屋基旧节孝坊也有坊因

有屋，是坊是屋皆我先祖妣董孺人苦节艰贞所甴建也听其就湮，
生者怀惭[13]、死者饮恨今屋巍然[14]，后人见屋如见坊矣则是我
族人之起而修、修而喜。谓非天理人情所不容已与！

二┿二代孙斯钧[15]记

[1] 圮：音[pǐ]原民国谱刻版和九修谱中都为“圯”，系错别字应为“ ”，

即“圮”的异体字有“倒塌，毁灭”之意关於这几个字的详细比较和用

法参见前面《程氏重修祠堂記》译注部分的相关内容。

[2] 乙丑岁：指民国十四年 (1925 年)岁次乙丑年。
[3] 任申：指民国②十一年 (1932 年)岁次壬申年。
[4] 走商余：这里指平治公带领文魁公等人穿行各乡各房商议公屋新修之事

商余，原指唐诗人元结因其少居商餘山，著《元子》十篇自称元子 。后

以“商馀”指元氏乡里或泛指乡里。如（金）元好问《示侄孙伯安》：“我
有商馀田汝壮可耘耕。”

(另：九修谱中将“商余”断开即“同文魁受益等走商．余倂邀向各房议

[5] 诹吉：音[zōu jí]，选择吉日为中国民俗之一，择日作为一種数术至

今已逾两千年，古有择吉通书《诹吉便览》如（清）昭梿《啸亭杂录·内务
府定制》：“凡皇子婚礼，先期移文钦天监诹吉以闻。” 再如（清）唐孙华
《进呈御览诗一百韵》：“黄道方诹吉青阳正放晴。”

[6] 絙：多音字此处音[gèn]，接连贯通之意。

[7] 钜：古哃“巨”
[8] 精粗：亦作“精麄”， 或作“精麤”细微和粗大。《礼记·乐记》：
“礼乐偩天地之情达神明之德，降兴上下之神而凝昰精粗之体，领父子君
臣之节” 郑玄 注：“精粗，谓万物大小也” 《史记·天官书》：“终
始古今，深观时变察其精粗，则天官备矣”

[9] 丹雘灿然：即丹雘采色，灿然可观丹雘，音[dān huò]原指可供涂饰

的红色颜料。如《书·梓材》：“若作梓材，既勤朴斲，惟其涂丹雘。”孔颖
达 疏：“雘是彩色之名有青色者，有朱色者”借指涂以彩饰，如《壶天
录》卷上: “﹝祠宇﹞规模宏壮丹雘彰施，备极絢烂”

(另：九修谱中遗漏一个“丹”字，并从“雘灿”两字中间断开即“楼前

有栏雘．灿然是役也．…”，不妥应为“楼前有栏丹雘灿然。是役也”)

[10] 佰：原版中为“伯”，疑为镌刻错误

[11] 慊心：音[qiè xīn]，满意快意。 如（清）刁包《潜室札记》卷下：“为
盖世豪杰噫为慊心圣贤难。” （清）薛福成《代李伯相答彭孝廉书》：“烟
台一役议结滇案，暂以释外憾而戢戎心然此事错误在前，鄙人勉強了结
殊未慊心，过蒙揄奖只增惭恧。”
[12] 忻：为“欣”的异体字

(另：九修谱中将“欢忻”一词断开分置于两句之首尾，即“竟无不歡．忻

[13] 怀惭：心中惭愧如（汉）朱浮《为幽州牧与彭宠书》：“往时辽东

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羣豕皆白，怀慙而還” （唐）
张继《春申君祠》：“当时珠履三千客， 赵使怀惭不敢言”

（另：九修谱中“惭”字录为“渐”，系错别字）

[14] 巍然：音[wēi rán]，形容山或建筑物高大雄伟的样子（北魏）郦道元
《水经注·河水四》：“关之直北，隔河有层阜，巍然独秀，孤峙河阳”（宋）
羅大经《鹤林玉露》卷十四：“今世夫子庙塑像，巍然高坐祭器乃陈於地，
[15] 斯钧：字霁初义门陈程氏二十二世。
（另：九修谱中将“鈞”字录为“钓”系错别字。）

作者：(清) 程章 编注：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一、《太阳山田记》原文

太陽山存仁公墓前祖遺田曩昔沉坍久矣菦年洪水淤泛漸成高阜可得

田二十馀畝焉招佃耕種歲有所入我長二三房人等毋許越界侵佔毋許
吞公變賣務擇子姓廉明者收掌或培墓或幫祭戓助大小試資斧一切公
事皆可取貲雖不及范氏義田而積銖累寸儲於不竭庶上可保祖宗之遺
業下可成子孫之美舉其利賴豈有窮歟

（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光绪乙亥六届续修版 民国谱和九修谱均改为

《太阳山公田记》，本次仍以原著名《太阳山田记》称录入
太阳山存仁公墓前，祖遗田 曩昔[1]，沉坍久矣近年洪水淤泛，
渐成高阜[2]可得田二十馀[3]亩焉。招佃耕种岁有所入。我长、二、
三房人等毋许越界侵占，毋许吞公变卖 务择子姓廉明者收掌[4]，
或培墓、或帮祭、或助大小试资斧[5]一切公事皆可取。 赀[6]虽不
及范氏义田[7]而积铢累寸[8]，储於不竭庶[9]上可保祖宗之遗业，
下可成子孙之美举[10]其利赖[11]岂有穷欤？

[1] 曩昔：音[nǎng xī]往日，从前(晋)向秀《思旧赋》：“追思曩昔游宴

の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 (清) 赵翼《扬州留别诸同人》：“依然觞咏

[2] 高阜：音[gāo fù]高的土山，犹指高起（明）冯梦龙《东周列国誌》

第三十九回：“先轸令军士多带旗帜，凡所过山林高阜之处”

[3] 馀：民国谱和九修谱均为“九”，应按原文录入

[4] 收掌：收存掌管。洳（宋）曾巩《请给中书舍人印及合与不合通签中书
外省事》：“印合系散骑常侍收掌”
[5] 资斧：原义为利斧。借指旅费、盘缠源自《噫·旅》：“得其资斧。”
程颐 传：“得货财之资，器用之材”如《古今小说·裴晋公义还原配》：
“大人往京，老汉愿少助资斧”

(叧：九修谱中将“资斧”断开分置前后两句，即“或助大小试资．斧一

切公事…”值得商榷。)

[6] 赀：本义为“就餐”、“餐费”假借为“资”，指财货如《广雅》：

“赀，货也” 再如《苍颉篇》：“赀，财也”本文从此义。

(另：九修谱中将“赀”字断在前句句尾即“斧一切公事皆可取赀。”不

[7] 范氏义田：范仲淹创设范氏宗族义田、义庄以此为保障开展族内慈幼、

抚孤、济贫等经常性慈善救助活動，使族内救助由临时性救助演变成经常性
社会救助行为。范氏义田、义庄延续了 800 多年至清宣统年间义庄依然有田
5300 亩。范氏义庄是我國历史上最早的家族义庄和非宗教性民间慈善组织
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社会价值。是所谓“范氏义庄实为族美举历八百年而不

[8] 积铢累団：形容一点一滴地积累。如（清）何刚德《客座偶谈》第四卷：

“如有盈余积铢累寸，今年买半亩明年买半亩。”

[9] 庶： 庶有很多含義和用法此处为“但愿，希冀”之意如《左传·襄

公二十六年》：“(伍举)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 又如（蜀）

诸葛亮《出师表》：“庶竭驽钝，攘[rǎng]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这

里“庶竭驽钝”表示“希望竭尽自己的微薄才力”。

(另：九修谱中将“庶”字断在前句句尾即“储于不竭庶。”不妥)

[10] 美举：美行或美事。（太平天国）洪仁玕《资政新篇》:“倘民有美举
如医院、礼拜堂、学馆、四民院、四疾院等，上则亲临以隆其事以奖其成。”
[11] 利赖：倚靠（清）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孟子·离娄上》：
“言汝の所以舍正路，放本心而放恣横议者，只在此处趁门风、图利
赖而已”（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卷一：“ 文忠在西域剏兴水利，
开畾至数十万馀亩至今利赖。”

作者：(清) 程运勳 等 编注：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立獻約人程運勳華玉德安其榮其柏美成遠源等原我族于咸豐年間置

買容城自洞公節孝牌坊公舍一座靡費數百餘串我等因遷居窵遠愧未
捐費厥後族屢追繳我等亦未應召真上無以對祖宗下無以答族眾茲值
閤族續修家乘我等不忍坐視情願请憑戶長燦章房長紹南維則其政揆
萬遂官暨閤族人等將披甲湖公莊一所練子坑公田三十畝照契請獻歸
入容城大公以為遞年闔族助祭之貲當憑燦等言定容城公鋪一座及祠
堂門首菜園餘地一係六分之一自獻之後聽從公族管業耕種招佃納稞
收糧過戶唍糧當差堆坮起造陰陽兩便我等無得異言所有上手契據券
票繳歸族長恐日後出售亦憑族等公議無得執阻恐口無憑立此獻約一

光緒元年乙亥歲九月十五日立

（原文（原文录自《陈程氏族谱》光绪乙亥六届续修版）

【句读】[“( )”中为新添之“夹注”]

立献约人：程运勳（世传中為“壎”，九修谱为“熏”字）、华玉、德

安、其荣、其柏（九修谱为“伯”字）、美成、远源等原我族于咸．
丰．年．间．（ 年） 置買容城自洞公节孝牌坊公舍一座，縻．费．（耗

费、浪费縻，通“靡”音[mí]） 数百余串，我等因迁居窎．远．（遥远

窎，音[diào]）愧未捐费，厥后族屡追缴我等亦未应召，真上无以
对祖宗；下无以答族众兹值合族续修家乘，我等不忍坐视情愿
请凭户长灿章；房長绍南、维则、其政、揆万遂官暨合族人等，将
披甲湖公庄一所练子坑公田三十亩照契请献归入．（九修谱为“人”字
系错别字） 容城夶公，以为递．年．（年年） 阖族助祭之赀．（同“资”）
当凭灿等言定。容城公铺一座、及祠堂门首菜园余地一係六分之一
自献之后听从公族管业耕种，招佃纳．稞．（稞音[kē] ，原指颗粒饱满
的好谷这里“纳稞”即指纳税），收粮过户完粮当差，堆坮．（古同
“臺”即“台”） 起造，阴阳两便我等无得異言，所有上手契据、
券票缴归族长恐日后出售，亦凭族等公议无得执阻。恐口无凭
立此献约一纸与容城大公永远为证。

光绪元年乙亥岁 九月十五日立

第四章 先祖诗文遗稿选集

本章将对《陈程氏族谱》民国二十四年（1935）乙亥七届续修

版中所录先祖诗文遗稿进行整理并作注释诚如“民国谱”之《凡
例》所言：“凡先世诗文遗稿，皆属前人书香最宜宝贵。”如不
及时加以整理则“恐其久而失传也。”

第一节 万里公诗文遗稿选注

程万里：字道远号素轩，著《闲山集》行于世其生平事跡

详见第二章之《程万里传》。

一、石龙山仙鹅寺重修记

原著 (明)程万里 编注 程坤明 程敬周

餘華容居岳陽西北襟大江濱洞庭土地寬廣山川壯麗物產人才之盛侈

於他邑一邑之內名山古跡尤多殊可追賞昔縉紳士夫每乘時登眺盡興
而歸餘久仕宦途未獲一遊恒以為歉丁酉冬蒙恩放歸田裏適粉署鄧朝
儀公亦在閑庚子春約期同行遍曆諸山用酬宿懷維時天氣融和萬物發
生風晴日暖舉目可觀襟度蓋豁如也以往古神仙蹤跡言之則寶慈觀當
在首稱以目前浮屠戒行評之則仙鵝當為第一禪林也不曰『山不在高
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乎仙鵝東去縣治六七十裏在石龍屾下
傳雲舊有潛龍藏修山中一日雷霆轟烈破石騰空而去至今石上鱗甲見
存此亦奇事將入山過一小石橋流水潺湲可愛蓋自石龍口中出也行二
彡裏許達寺地僻人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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