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猛踩油门断油迟钝迟钝一秒才发力是什么原因

 一发完,小长篇,2w字,组织向。南纬强强,双A杀手腹黑高智商,针锋相对又互相撩拨的故事。名学全员出没,戏份不少一起搞大事情,所以不要脸带了名学tag。

请带入bgm——狠狠,食用更有趣呦。

蒲熠星穿搭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总觉得自己怪怪的,左看右看,抬手抓了两把头发,解开了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白皙的脖颈下锁骨若隐若现,嗯,好了,这就看起来不怎么正经了。

说来蒲熠星其实是去领任务的,但是有人一句最混乱的地方最不会暴露,竟然把任务交涉点设在酒吧,而且并不是个清吧,那里什么样的景色都有,为了符合氛围,蒲熠星只好把自己也收拾成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推门而入,音量过大的音乐吵得蒲熠星脑仁疼,酒吧够大,他穿越了人山人海才来到吧台。那里懒洋洋歪着一人,代号JY,酒保服不太合适他胖乎乎的身材,申请了几次才得到下星期再给换大一号的消息。蒲熠星习惯性曲着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老规矩。”

JY一直盯着桌面,一只修长的手突然闯入,熟悉的声音响起,JY依旧只是懒洋洋的抬头看了蒲熠星一眼,“来啦。”慢慢直起身,在身后的酒柜翻翻找找,拿出一瓶酒,仔仔细细挑了个玻璃杯,熟练的调酒,蒲熠星突然觉得当初定酒吧这个交涉点的时候,JY绝对是头一个双手赞同的,这一手,哦豁,怕不是多年混迹酒吧江湖。

“给。”蓝色鸡尾酒里绽开一个个透明气泡,JY在玻璃杯上小心翼翼放一片柠檬递给蒲熠星,然后又歪着头恢复了没精打采的样子,“今天不能老样子。”

“嗯?”蒲熠星小小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果然老江湖了。

“你的老搭档领了单人份,你要双人的只能是找别人了,对了,你也没得挑,就剩一个了。”

“成。”蒲熠星一向话少面瘫,也看不出对这酒的兴趣。他伸手在玻璃杯底一抹,愣了愣,杯底的花纹中藏了一个小小的“Q”。

酒吧的玻璃杯是成批特制的,名义上是老板爱烧钱,给自己高端的酒吧打造独一无二的标签,杯身有特别的花纹,杯底有极小的字母刻痕。一般人不会在有着自制花纹的杯底能摸出藏在其中的字母,哪怕找到了,没关系,酒吧的自制酒都分别有二十六个字母的代号在前台的价格表上。嘛,来酒吧找乐子的也不会闲的没事去仔仔细细检查这装酒的容器。

蒲熠星把手再次伸到JY眼前,用另一手做掩护,敲起了密码。

JY只好也坐直了身子,慢吞吞开口,“怎么?”

蒲熠星继续面无表情:“Q”,枪决任务,猎人?他从来都是接刺杀任务,近身用刀的,不接枪决任务,你个瓜皮确定他会枪?

如蒲熠星而言,他们是个杀手组织,老实说应该是组织的一个分部,一共也就13人。分部的顶头上司除了JY没人见过,戏称少帮主。JY负责发放任务,偶尔和蒲熠星喝酒的时候,提过一句他以前被称作“狼王”,被蒲熠星以吹牛皮略过,因为蒲熠星代号狼人。

负责任务调度的是一位代号火树的人,其余十人均是杀手,有人是身不由己,有人生来负命,有人是天生恶人,有人啥也不是,别问,问就是为了来钱多。

蒲熠星曾经仅接单人任务,在代号为“预言家”的家伙加入组织后开始选双人和围猎任务,接枪决居多,埋伏在视线无法捕捉的角落扣下扳机,任务简单跑路迅速,他向来嫌弃复杂。同预言家认识最久搭档双人任务最多,算是个半固定搭档。

预言家不论单人、双人还是围猎任务都会接,任务中话比蒲熠星还少,不喜欢近身,蒲熠星私下推测他有些抵触与陌生人靠近,也更喜欢枪决,极少碰刺杀。

猎人不在乎任务人数,但只接刺杀任务,原因不详,根据咒狐的小道消息是固执喜好近距离博弈的趣味,这理由蒲熠星一直嗤之以鼻,比自己还中二的着实少见,说借口都太不走心。同隐狼为半固定双人任务的搭档,隐狼不在就偶尔和他人搭档。

隐狼什么任务都接,尤其是其他人剩下不接的,随便刺杀还是枪决,从来不挑,对自家人温柔好脾气,什么都碎嘴子两句,关心天气转凉记得秋裤,蒲熠星真心实意的觉得组织代号给错了。

咒狐被蒲熠星亲切的称为组织交际花,花里胡哨的“花”。同著名“话唠式自卑”的丘比特俩人为固定搭档,从来一起接围猎,为了人多好玩,顺带给丘比特治治自卑。

石像鬼和守卫属于养老型杀手,出手不多,但都是大单子,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因为贡献够大,身手够好,思虑够深,组织也不容易毁了这俩人。蒲熠星尤其记得石像鬼在相互了解前直到完全了解后都坚定的认为自己不好聊天。守卫曾是正经的中医,现在他是个土味的杀手。

乌鸦这号人根据蒲熠星的观察就是个哈士奇,又皮又二,还生命不息犯蠢不止。守墓人倒是个比较乖巧的家伙,温柔且佛系。这俩都是单人玩家,只接单人任务,不过,也是其他人都有自家搭档的原因,偶尔参加围猎。

“了解挺多啊你。”组织规矩,任何人员之间只知代号,不知真名,相互不得打听窥探,不得私下接触,以免混入卧底。当然,规矩这东西,在这堆人面前遵守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JY收起复杂的眼神,只是又趴下了身子,“那不关我事,他接了这个。”

蒲熠星:你是想让他死还得拉我一个垫背的,好哥哥,够狠的你……

“唉,又少一对官配...”

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蒲熠星一阵鸡皮疙瘩,这肯定是咒狐。果不其然,转头就看见咒狐一身打扮花枝招展,耳坠在酒吧灯光下晃的蒲熠星眼花。咒狐左手还拿着一杯JY调的酒,右手搭在另一人身上。

得,一来就两尊大神,会和咒狐一起出现的只有丘比特。两尊分部里的瓜皮大神,一同出现的几率是百分百,吵起来的几率是百分之二百,把所有人逼疯的几率是百分之一千,实在是真的吵。蒲熠星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会面瘫着脸,盯着两人,“可以啊咒狐,可以啊丘比特。”俩人就会乖了,当然,是暂时的。

丘比特在看见蒲熠星的时候异常开心,早就想着来打招呼,但被咒狐一把扯住,嘀咕着要听什么八卦,这时候又拉着自己出来显然是把想听的八卦听了个满足,但对于是什么八卦丘比特全然不知,丘比特脑子不好,丘比特不知道。

“哥!”丘比特拍下咒狐的手迅速蹿到蒲熠星身边揽住他的胳膊,“来啦。”蒲熠星也无奈,这孩子比自己小,明明互相连真名都不清楚,围猎任务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个,面都见不了多少次,但非对着自己一口一个“哥”叫着,也许是喊的多了,蒲熠星也觉得他算自己半个弟弟。

蒲熠星抬手拍了拍丘比特的肩膀也就随着他靠了,看情况这俩人也是来这儿打探任务看有没有围猎的。咒狐可不像丘比特,他依旧慢悠悠走过来还一直晃着手里的酒杯,嘴上倒是语速不慢,“我们官配就这么被拆了好可惜,两对啊两对,昨天那一对官配来了个领单人的,今天你俩这一对又只剩你这个孤家寡人了,采访一下,有什么感想?”

蒲熠星微微侧身,方便新来的俩人能看见自己的手势:昨天隐狼来了?这还没月底,他不从来都选我们剩下的吗?

“他啊,我们偷听了一下”,咒狐谈到八卦就来了兴趣,对此,丘比特表示八卦的是咒狐,不是他丘比特,“他偶像,你师父,从去年开始全球旅游上瘾,天南地北跑,现在都还没回来。这不,他天天窥屏人朋友圈,终于憋不住了,说要攒钱要追随偶像,去偶像到过的所有地方玩儿个遍。你师父旅游那是疯狂享受,住酒店一定要最贵,吃的一定要当地最贵,花钱跟流水似的,他能不拿钱多的吗...”

咒狐八卦起来说个没完,蒲熠星也懒得再听,从中得到了猎人为啥被落单的信息就自动屏蔽了咒狐的声音,转头就看见吧台里的JY一脸的一言难尽。JY想着规矩里的那一条,禁止私下接触,也是小声含糊一句,“啥也没学好,倒把总部的不守规矩学了个十乘十,上梁不正下梁歪。”

丘比特倒是认真的听完了咒狐的一大堆话,也是十分认真的扯了扯蒲熠星,“哥,你俩呢?从来一起的,不会吵架了吧?别啊,我的官配...”

蒲熠星抽不出被丘比特抓得死紧的胳膊,另一只手极其顺畅的一个脑瓜崩,“你少跟他混。我俩也有过没一起领双人的,别给我自动删除记忆,不存在官配,也没有邪教。至于他...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他想买房子...”

你看,多“正常”的理由,一个杀手,接薪酬按人数分到手最多的单人任务是为了买房子...这算什么,杀手也是普通人,杀手的朴素生活吗???难得四人鸦雀无声...

五天前,蒲熠星收到了一个来源未知号码的短信,拨出去显示是空号,“我近段时间不会接双人任务。”蒲熠星瞬间判断出这是预言家,短信回不了,他也不急,他太了解这个搭档,肯定有下文。

“滴!”一声提示音,又是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而且与上一条短信的号码不一样,蒲熠星这时候有些警觉了,怕不是被人盯上了,点开一看,“我想买房子,钱不够。”

“......”,从来都是蒲熠星让别人尴尬,真的很少有人让蒲熠星尴尬。

于是现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尴尬。“行吧,你们小两口好好协商,我看你俩这一对你是有段时间不可能见到他了,那另一对他俩估计也够呛,好好适应新cp吧。”咒狐放下空了的酒杯,两手拽着丘比特,朝蒲熠星点了点头,拖着丘比特撒开他哥。丘比特还一步三回头,疯狂地向蒲熠星挥手,“哥拜拜!哥再见!”

蒲熠星手都挥累了,也懒得去品什么酒,酒吧里总有些不怀好意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三两口饮完,像JY示意,离开吵闹的酒吧。回家利落反锁,拉上窗帘,把藏在舌下的极小塑料纸包拆开,一张纸条出现在眼前。

纸条写了任务时间地点和汇合时间,还有搭档的名字:猎人。

内容记在脑海里,把纸条点燃,剩下一缕烟和一点点灰烬,头有些晕,应当是刚才的酒劲儿上来了。老实说,他其实挺喜欢喜欢酒,房间里还囤了二锅头。但喝多了手会不受控制地颤抖,对于一个玩儿枪的极其不友好,自然而然那酒量是真不咋地。

一个星期后的夜半时分,蒲熠星早埋伏在码头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等着搭档的出现,祈祷最好这家伙不要比任务目标来的还晚。耳机中突兀出现一段短促的电流声,“狼人...”,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如沐春风,该是生死一线的任务,却带着稳重淡然的笑意,“猎人就位,报位置汇合。”

蒲熠星简单交代位置,然后一心一意的盯着外面的动静,有人影一晃而过,立马端着枪锁定,蒲熠星选择的地方极其隐蔽,两人距离也不算近,扣着扳机的手指还未按下,耳机中又传来声音,“别开枪,是我,猎人。”

这人...可以啊,怎么猜到的。

收起枪,猎人一个利落的翻身来到自己身边,哪怕是在黑暗中,也能大概看清这人的长相,柔和乖巧,没有丝毫攻击性,尤其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该是一副无辜又天真的少年模样,气质却是优雅贵族的公子范,蒲熠星朝他点头示意,他回一个礼貌的微笑。

蒲熠星依旧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他。一般而言,有问题会好奇就应当说出口,但对蒲熠星不是,要他和一位陌生人顺理成章聊起来,那比登天还难,所以他才会总让别人尴尬。可是蒲熠星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了,别人应该能了解他的意思,而他自以为的表现就是僵着脸跟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盯着人。

那会有人理解才有鬼了。不过凡事例外,到现在为止,有两人做到了,一位是他的老搭档预言家,这人和他太像了,不是谈样貌而是天生性格和行为处事,仿佛是世上的另一个蒲熠星,他和预言家有多了解自己,就有多了解对方。而另一位就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第一次两人单独合作,这人却无比特别。

虽说整个分部杀手十人都一同参加过围猎,但能发动十人的是极少的大型任务,人员部署是提前就安排好了的,行动中基本没有过多交流,有也是话唠们的插科打诨。蒲熠星和猎人当然不属于话唠的行列,所以两人之间真的是知之甚少。

纠结着如何开口的蒲熠星,凭借出众的听力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像完全知道自己的疑惑,语气带笑不慌不忙地解释,“根据你所报的位置,这儿是你的狙击点。我前些天看过地图,到这个位置最近的路上必定暴露在这个狙击点的视野范围内,如果我是你,黑暗中看不清的情况下管他是谁先开枪,毕竟我们身为杀手解决一位还是两位有区别吗?保住自己才是基础。”

心理学,这是蒲熠星对这个人的第一直觉,有点儿意思啊。他总是游离在任何关系的边缘,不喜欢深/入,不喜欢放谁来到自己的领地,人生这么多年除了曾经有过关联的父母之外就是最熟悉的组织,这些人被他圈里自己的领地,却不对谁产生深/入了解的兴趣,他慵懒又固执,空荡荡的心境里高墙耸立,太过交/缠着实麻烦。除了预言家,这人是第二个,让蒲熠星有了博弈的兴致。

蒲熠星不会聊天,他看着眼前的人,固执地认为这个很厉害的家伙一定明白自己什么想法,哪怕这个念头完全没有逻辑可循。猎人视力极佳,尤其是夜视能力,也的确如蒲熠星所想明了他的想法,但猎人只是含着微笑,看起来礼貌其实恶劣,等着蒲熠星开口。

憋了半天,气氛太过尴尬,蒲熠星面瘫着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一会儿,比比?”猎人费了好大劲没笑出声,哪怕蒲熠星说的不清不楚,他也莫名清楚他的意思是比最后谁让目标毙命。沉默了半响,蒲熠星才听见这人隐隐笑意的,“好啊。”

一场意料之外的博弈代表着意外横生,听着耳机里的对话火树一脸懵逼,不等他理清楚,电脑屏幕上代表着狼人和猎人的红点就在不该出现的时间点出现在了目标面前。

火树:???在做任务呢!清醒点!!枪决,这是枪决任务!就是要你俩别露面的任务啊,我去!!!

猎人的匕首从目标的心脏处刺入,空着的左手一个巧劲握住了蒲熠星捏着刀片划向目标脖颈的手腕。猎人本想着胜负已定可以收手了,蒲熠星突然一脚踢向了猎人的小腿,猎人也不恼,只轻松后退一步然后停下,“怎么不用枪?”蒲熠星倒是自然的很,“我只是不喜欢刺杀,不是不会,用枪我才是太占你便宜了。”明显听出来猎人的潜台词——我擅长刺杀,你擅长枪决,比刀不公平。

火树在耳机里实在听不下去:“搞定没?完了就滚,我还要收拾现场,枪决你们打成刺杀,胆儿够大啊,回去再收拾你们,俩兔崽子。”

摸黑来到不远处的火树身旁,把耳机交给火树两人本该分别离开,也不知是怎样的默契,不约而同一路从黑暗走到临近城市边缘。不远处灯火通明,这头还是光明无法到达的黑暗,“交换个姓名吗?”猎人在蒲熠星想分头离开前来口,得亏火树不在,这明目张胆的破坏规矩。

“这个重要吗?你可是把我们所有人都调查了个遍。”依旧彬彬有礼的微笑,猎人的言语却开始锋利起来,“抱歉,在酒吧里,你拿任务的时候我在不远处,和你拿着同样一杯酒,看见也听见了些东西。你在拿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就能排查所有人确认搭档是我,对我们的了解程度绝不是简单观察,而是仔仔细细的调查,这可不只是简单的破坏规矩。”

蒲熠星一直面瘫着的这张脸终于有了些表情,难怪当时觉得旁边有什么视线,硬/邦邦牵起嘴角,嘲讽十足,“一个没有完全了解的人我无法当成伙伴,还要把背后暴露给他,我疯了?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更何况……”蒲熠星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猎人,“你存在对枪的PTSD,我也不明白组织怎么会用你,竟然还允许你接枪决任务。”

方才这个人翻身越过障碍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第一眼看的是蒲熠星手里的枪,比拼的时候最后一眼看的还是枪。他看起来云淡风轻,只有藏在身后的右手会在每次看见枪的时候无意握成拳又慢慢松开。如果不是对枪有PTSD,蒲熠星会觉得作为一个杀手,他这个人完美。

本来应该是挑明彼此足以被组织除名的问题,一个不会信任,一个有心理创伤。却忽然没了迸发在空气中的火药味,仿佛是抓到了对方的现实感。猎人收起猎枪,向狼人伸出了他的手,“周峻纬。”

“蒲熠星。”狼人隐藏尖牙,收起利爪。

刚各自回到家,俩人就分别得到了总部的“关怀”。蒲熠星的师父“猎魔人”劈头盖脸给他一顿数落,这次任务之所以枪决就是因为码头是有监控的,哪怕蒲熠星再三强调他和猎人确保了出手的地方是监控死角不会有事,猎魔人还是突突一长串说明真暴露了他可不会给钱让自己跑路。明明是关心的话,却非要怼着说出来,蒲熠星有时候觉得自己喷子这个属性肯定和这位师父有莫大的关系。

周峻纬这边就比较温和了,给他打电话的是总部的姐姐“女巫”。女巫只是温柔的和他梳理了这次冲动的弊端,而后话锋一转,“你从来都不是会在乎胜负的人,你知道姐姐的直觉很准的吧,这个让你产生博弈兴趣的人会让你越来越不自控,保护自己。”没有过多的规劝,周峻纬也没有保证什么,沉默之后,也仅有一句,“谁知道呢?”

再次接到同一个任务是在半个月后,看着满脸冷漠的说着“好巧啊”的人,周峻纬也没有戳穿这位几乎不接刺杀却为了一句“好巧啊”拿了任务与自己碰面的人,玫瑰代表浪漫情意,不代表作死,“阿蒲,没外人的时候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蒲熠星也不去看周峻纬,忽略周峻纬故意的亲昵说辞,“随意,想/叫/多/叫/几声/啊,一会儿火树来了可没得/叫了。”

开车小能手蒲熠星在线飙车,回怼周峻纬的暧昧言语——就你这段位跟我比,嘁。

周峻纬埋在臂弯里没忍住笑,“OK,我输了。阿蒲,我们怎么说也是二搭,没必要见面就是互相捅刀子吧。”

“不比?”蒲熠星倒有些无语,“不较量我专门跟你一组任务个锤子。”完球,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什么。

所幸周峻纬并没有在这句话上做文章,“我和你是同伴,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你本来就很厉害,如果以前的围猎不划水我应该会更早注意到你。”明明你有那么强的能力,明明你有进入总部的机会,为什么总是挂机,为什么不去争取?

这段话周峻纬是真心实意的模样,于是蒲熠星也诚意满满的告诉他,“我懒。”

“我会知道为什么的,”周峻纬没再逼问,不过很明显的,他不相信蒲熠星的说辞,“我知道你刚刚在撒谎。”

蒲熠星想起曾经丘比特向他哭诉过猎人的可怕,晃晃右手袖口出露出一点寒光的匕首,左手按了按棒球帽沿,又戴好口罩,“比比?”他永远用这招转移注意力,恰好这对周峻纬适用。周峻纬一身工装服,也全副武装。任务地点是有监控的地下车库,一人开着一辆组织特供跨越大半个城市偷来的面包车,把目标车辆夹在中间挡住监控镜头。

蒲熠星仿佛不是周峻纬的搭档,匕首全对准了周峻纬。他不仅要拦住蒲熠星越来越狠的攻势还要防止目标离开两辆车能挡住的范围,眼看目标要跑,周峻纬放开蒲熠星,膝盖撞向目标的小腹。在目标跪倒在地时蒲熠星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胸口,周峻纬又一次抓住了蒲熠星的手腕,与此同时,蒲熠星看似空荡荡的左手里藏着那一枚小小的刀片一瞬就划破了目标的喉管。

刚刚还迅捷无比的人在完成任务之后又开始没骨头似的靠在车边犯懒,挑眉看向自己还被周峻纬握住的手腕,“能松开了吗?该走了,我们自信满满的猎人。”盯着周峻纬看向自己的目光,那里有同自己一般激起胜负欲的兴奋,蒲熠星眯了眯眼,像餍足的猎豹,“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强。”

等两人分别把偷来的车开向荒无人烟的地方焚烧,在火光之下,蓝牙耳机还连着线,没有人开口,可他们知晓对方在耳机的那边思考着与自己相关的内容,下一次唇枪舌战亦或是握手言和,夜空没有月亮和星星,他们是彼此眼前燃烧的烈火,灿烂又滚烫。“回去吧。”到最后也只是周峻纬说了最简单的一句。“嗯。”但蒲熠星分明懂,要说这是怎样的理解,他想起来很久以前看见的一个单词,soulmate。

“soulmate。”周峻纬在挂断电话前没头没尾的来了一个单词,你看,被无数人翻来覆去用烂了的单词,他们同时想到了一起却无比浪漫。

蒲熠星多懒一个人,倒开始频繁出入酒吧,期间被无数男男女女搭讪,全被他的冷漠推拒。他在等人递一杯酒,搭档合作也好针锋相对也好,虽然大概率会打起来,但那是蒲熠星很久没有过的乐趣。只是周峻纬一直没有出现,蒲熠星被迫在吧台听他的好哥哥JY胡侃以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光荣战绩。

在酒吧不点酒,一个人饮一杯橙汁,充满着暧/昧色彩的灯光时不时停留在他身上,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歪着头玩儿手机,帅气又慵懒,吸引了大把人的目光。“呦,来活儿了啊……”蒲熠星抬头,听见了刚刚JY的感慨,示意他继续说。“六人份的,可算是大餐了。”JY给了蒲熠星一个眼神,手指有规律的点在酒杯底部,用密码传达任务。

JY:六人围猎,三天后。

蒲熠星若有所思,把空了的杯子推回去,“老样子。”

虽然,但是,为什么。蒲熠星看着自己的任务单,有一行绝对是故意写的极小的字——化妆舞会,女装到场。这谁的恶趣味……为什么是我。

“滴滴。”没过多久,蒲熠星收到了任务搭档名单的短信,“预言家、隐狼、丘比特、咒狐、乌鸦。”没有猎人,周峻纬没来。蒲熠星有些小小的烦躁,陌生情绪的波动,原来无所谓世事的人也会被什么牵动心神。

“狼人就位。”调试了一下耳机,蒲熠星拨弄自己的一头紫色长发。他今天搭配了一身洛丽塔服装,头戴装饰性的粉色猫耳耳机,真正的通讯器藏在其中。当时看见“女装”两个字疯狂吐槽的是蒲熠星,而后在网上饶有兴致选择一身装扮的也是蒲熠星,穿上第一件事感叹自己美貌的还是蒲熠星,“可以啊,我这么漂亮的吗!”

一身门童装扮的咒狐是第一个看见蒲熠星的,在短暂的懵逼以后疯狂憋笑,“我靠,冷白皮的优势吗?绝了,我的美人哥哥。”之前还欣赏自己美貌的蒲熠星现在一脸绝情的翻脸不认人,“滚蛋。”

“什么什么什么,我哥怎么了吗?”丘比特永远在耳机那头聒噪,等到蒲熠星进入宴会厅见到服务员装扮丘比特的时候,“哐当”一声丘比特摔碎了手里的瓷盘。“你怎么回事?!”领班怒气冲冲过来,丘比特一秒变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蒲熠星全当不认识这人,与混进舞会检查请柬保安队伍里的隐狼一个对视,擦肩而过的时候,隐狼没忍住:“你这,我几天不在,什么情况?”蒲熠星从他手里接过假请柬和化妆舞会精致的面具,高贵冷艳:“问JY去。”

进入舞池,终于透过玻璃窗户,预言家从瞄准镜里看见了女装的蒲熠星,他震惊之后大脑卡壳,缓缓冒出一个“?”

“怎么了?怎么了?那个骗子怎么了?”乌鸦永远记着曾经一个围猎任务,蒲熠星坑了他一把,从那以后乌鸦一直喊他“骗子”。现在乌鸦与预言家一样在外负责枪决,预言家的位置能看见蒲熠星,乌鸦不能,可他着实有兴趣看这个骗子翻车。“哦,我复述一下,非主流女装狼人登场。”不愧是内心狂/野的预言家,回应的简洁有力。

本来在休息的乌鸦听见耳机里传来的话语,一口可乐喷了出来。“乌鸦你能不能出任务不带吃的喝的!”火树对这群人十分头疼,万分无奈。

舞池灯光暗下,优美的钢琴曲响起,好几位服装各异的男士向蒲熠星伸出了手,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刚准备搭上目标之一的手,有什么人从背后靠近了他。杀手训练出来的本能让蒲熠星向后一个肘击,结果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他的手肘并卸了力,蒲熠星突然就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他停止了动作。背后的人轻轻环住他,向那些觊觎蒲熠星的人宣誓了主权。

那些人离去后,背后的人放开了他,蒲熠星转过身,看着那双面具下带着笑意的眼睛,阴阳怪气全开:“呦,大忙人也在这啊,舞会蹦迪呢?我碍了您的道儿真不好意思,马上让开,您请。”

周峻纬没在乎他的嘲讽,自然把手搭在蒲熠星的腰间,“阿蒲,我不会跳舞,你教我。”也不等他做出拒绝的反应,一点一点带着蒲熠星走到舞池中央。

蒲喷喷技能未开就被某人转移了注意,叹了一口气,一步步教他。“单人任务,跟你们撞上了,早知道有这种福利,我肯定挑这个。”周峻纬和蒲熠星离的极近,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远远看过去仿佛是在亲吻的爱侣。

“嗯。”周峻纬没有告诉蒲熠星,他本来完成任务正要抓紧时间经过舞池离开,灯光晦暗不明,但他一眼注意到舞池里的紫发女孩儿,哪怕仅能看见这人面具下好看的眼睛,绷直的嘴角,他就是直觉这是蒲熠星。多漂亮,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蒲熠星的身后,满脑子想把这个人拥入怀中。他真的这么做了,而这个人即便浑身僵硬也没有拒绝他,音乐换成浪漫的华尔兹,他慢慢熟悉舞步,熟悉指尖触碰的温度。

站在舞会入口的隐狼看着跳舞的两人总觉得那个王子扮相的人极其眼熟,不会是……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丘比特扔下沾满鲜血的服务员手套,欢快地扶了扶耳机:“目标一解决。怎么样怎么样?我哥什么情况?”隐狼对着目标缓步靠近,还不忘回答丘比特,“你哥现在在上演非主流公主和落跑王子的浪漫舞会。”

“哎呀,官配什么心情?”咒狐永远在磕cp的第一线。预言家也隐隐认出了和蒲熠星跳舞的人是谁,打了个太极,“你该问隐狼,和狼人跳舞的可是猎人。”咒狐正幸灾乐祸,松开紧紧勒住目标脖颈的酒店毛巾,微微一愣,耳机里就传来了丘比特炸毛的声音,“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咒狐被吵到耳膜震痛:“目标二解决,丘比特闭嘴!”隐狼藏起那枚小小的染血的刀片,慢悠悠向后门走去,“目标三解决。”

一个人毫无预兆的倒在舞池里,胸口是可怖的血窟窿。舞池除了音乐声还在响着人群瞬间凝固,方才还优美无比的音乐现在显得极其诡异,唯有蒲熠星的耳机里传来预言家的声音,“目标四解决。”

又一个人额间流着血倒下了,同样的枪杀痕迹,乌鸦的声音想起,“ok!目标五解决!”这时候人群才反应过来,尖叫四起,混乱不堪。人挤着人,没有方向的乱跑,谁都怕是下一个人,周峻纬拉着蒲熠星的手,蒲熠星盯着目标,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刀。在人流的作用下最后一位目标很快被挤到了蒲熠星身边,蒲熠星装作擦肩而过的样子同反方向的人流混在一起,那把餐刀已经被他稳稳扎在了那人的心脏上。

淌着血的人还被人流推着向前走了好多步,直到有人发现背后衣服粘腻,充斥了血腥味,在更多的尖叫声后,空出一块地,目标倒下一动不动。“目标六解决,可以撤退。”

火树早已选好离开路线等在一旁,看着屏幕上的红点开始分配:“收到。预言家和乌鸦不在混乱区,你俩开来时的车走,各自找一个荒地把车烧了。咒狐和丘比特向前一百米从最近的厨房后门离开,隐狼从你左边五十米能看见的逃生通道走。狼人你是和猎人在一起对吧,你俩身穿舞会服装直接混在人群一起从大门走。开始行动,完毕。”

周峻纬和蒲熠星在混乱的人群里依旧紧紧牵着对方的手,冲出酒店大门,他们跑了很久,离开灯火通明的闹市,转角进入没有监控和灯光的小巷。蒲熠星体力不是很好,松开手撑在墙边喘气。周峻纬顺了一会儿气稍微缓了过来,盯着蒲熠星,伸手抚向他的脸。蒲熠星本能抬手握住周峻纬的手腕,只是现在用尽体力的他的确没什么阻止周峻纬的能力,抓着周峻纬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周峻纬便任由他握着,摘下了他的面具。

真的很漂亮,睫毛轻颤,琥珀色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一层薄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漂亮。周峻纬侵身向前在蒲熠星眼角落下一吻,也算是趁人之危攻下一城,微弱的月光下笑意盈盈,“很漂亮。”

那一瞬间的柔软触碰,是蒲熠星第一次感受到心动,漆黑夜空一颗星星被点亮,刚刚慢下来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声音响在他的耳边,有力又疯狂,他甚至听不见周峻纬的声音,“怦、怦、怦……”

“我们这衣服太显眼了,换衣服吧,该走了。”

“……哦。”蒲熠星低下头,一面解开身上的裙子一面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蒲熠星的粉色洛丽塔服装和周峻纬华丽的王子服装下都各自一套普通的衬衫长裤,只是多了许多褶皱,像两人在小巷里做了什么脸红心跳的事。换下的服装被扔进垃圾桶里点燃,装作垃圾失火,夜半时分没有人会在意角落里焚烧的垃圾桶,等到被发现的时候早已不留蛛丝马迹。

“这次任务闹的有点大,最近互不接触,不去酒吧,不发布任务。紧急通知,必须全员遵守。”

蒲熠星窝在沙发里看完信息并删除,无聊的紧。想着打个游戏,电脑还没开,就听见了门铃声,“叮咚”。从猫眼里看不见按门铃的人,蒲熠星打开门,藏在身后的手握着水果刀柄。一低头,看见坐在地上还穿着三天前两人分开时的衣服,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奄奄一息的周峻纬。

蒲熠星靠在门框上,刀也不藏了,拿在左手里把玩:“装,再装。周峻纬,你这个表情玩狼人杀这直接是爆狼式。”

装也装不下去了,周峻纬干脆直接的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没有半分被拆穿的尴尬,“阿蒲,收留收留我呗。”

“刚收到消息让我们别私下接触。”

周峻纬微微鼓起嘴,蒲熠星莫名觉得面前永远游刃有余的人像个小孩子,本想再故意激他几句,眉头轻皱,周峻纬锁骨出有绷带一角露出,包扎的不错,没有血迹渗出,蒲熠星语气微沉,“进来”。

还没来的及开心,周峻纬被蒲熠星一把抓住按在沙发上,上手就要解开自己的扣子,周峻纬伸手象征性挡一下,还非要调侃一句,“这不合适吧。”

蒲熠星懒得理他,拍开挡路的手把衣服解开:“你衣衫不整的自己送上门来我做什么都行,怎么回事?”

“我衣衫不整有另外的原因。”

“嗯。”周峻纬语调上扬,一副根本不把那些人放眼里的模样。

“真有你装的这么厉害能受伤?瓜皮,抬一下手。”

仔仔细细一顿检查,伤势不大,就是周峻纬可能逃了三天,疲惫过度,蒲熠星给他把扣子系上的时候这人已经睡着了。周峻纬眉眼本就温柔,哪怕对峙的时候,他看穿别人的心理甚至利用,让人害怕恐惧,蒲熠星却依旧认为那双眼睛的最深处还是一点柔软,天生一汪清泉,怎么都不显得刺眼。

蒲熠星给他盖上毯子,关了灯,回卧室的时候还在疑惑,周峻纬心是真的黑,人是真的狠,怎么双眼学不会彻底的锋利。有人真的生来就会蛊惑谁的吗?修心理学可真是太配他了。

清晨蒲熠星迷迷糊糊神智还没回归,感觉到有人靠近,抓住枕头下的刀翻身把人抵在床上,来人没有一点反抗,蒲熠星在他身上闻见了自己的沐浴露香味,猛然清醒,周峻纬正装作无辜的看向他:“借用了你的浴室和沐浴露,衣服我新买的,总得干干净净躺在你床上吧。”

收起刀,蒲熠星碍着周峻纬身上的伤忍着没踹他,耳尖微红:“滚。”

周峻纬倒是没有赖着,走到一边拿起蒲熠星的一本书认真的一页页翻阅。蒲熠星坐起来缓了缓,眼神空洞喷子技能倒醒了,对周峻纬开口:“修心理学的看金融专业书,闲的?闲就去做饭。”

“阿蒲学金融的倒很会看人心理,这么多金融专业书为什么做了这个?”

“杀手本职,赚钱养家,金融爱好,懂?饿了。”

厨房的香味飘到卧室,蒲熠星才真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打着哈欠懒散晃去餐厅,周峻纬已经连餐具都整整齐齐摆好了,“吃吧”。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蒲熠星是真的饿了,加上他本人不怎么做饭,太久没尝到家里的味道,大口大口吃,周峻纬就在旁边慢嚼细咽,有意无意搭话:“Boss,还有多久才算风头过了?”

蒲熠星看他一眼,“你问我?”

“你是组织负责人,不问你问谁?”周峻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像是正讨论着一会儿去买什么菜的日常问题。蒲熠星握着筷子的右手一顿,放下食物,将筷子转了个方向,攻击性手势,面上波澜不惊,“继续”。

周峻纬手拖着下巴,笑意温柔,“一般而言,组织规矩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能随便破坏还不被惩罚大多数情况下是组织内部高层默许或是直接起带头作用。组织明面上的管理者,根据观察,从不存在违规情况,也并不看好成员的违规行为,那为什么违规者从不被惩罚?况且,阿蒲你的行为可不只是违规那么简单,你明确知晓我们所有人的资料甚至细节,按照你当初的回答,做这么多,组织没有一点怀疑?你若只是普通成员,早就应该被抹杀。别否认,阿蒲,我在看见你房间堆积的金融书后才知晓你对金融学的兴趣,可我从来没说过我的专业是心理学。也别说是直觉,第一直觉的怀疑与论证后的确认不同,你是确认而不是怀疑。我问过你,你明明有进入总部的实力为什么不去,现在我知道答案了,你本来就是总部下派的负责人。”

蒲熠星左手轻轻敲击桌面,答非所问:“心理学这么厉害吗?”

“不要妖魔化心理学。”

“但可以妖魔化你。”蒲熠星难得的笑了笑,这样的对话好像非常有意思,“那我按照你的说法,你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还是个普通成员,我该抹杀你。”

“你不会。我多有意思啊,你舍不得。”

“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老实呆着。”碗筷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对峙的气氛仿佛只是谁的错觉。蒲熠星的确喜欢侃侃而谈的周峻纬,涉及专业领域知识,眼睛亮晶晶的,掩盖不住的自信傲骨,一举一动都吸引蒲熠星的目光。

“那阿蒲这段时间能收留我吗?”

“我家那群警察还守着呢。”

放下碗筷,吃饱喝足的蒲熠星瘫在椅子上放空,耳边是周峻纬洗碗的水流声,阳光暖暖打在身上,时间都慢下来,还应该有只猫,最好取个名“瓜蛋”。蒲熠星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同他说说话,没事找事又回到刚才的话题:“胆子挺大啊,真不怕我动手?这可是在我家,说不定机关重重直接让你玩儿完。”

周峻纬收拾好一切,拿着擦手巾一点点擦干手上的水渍,隔着餐桌站在蒲熠星对面:“我这叫胆儿大?我还有更胆大的要看吗?”

蒲熠星无所畏惧,抖着二郎腿,一脸得瑟。

周峻纬弯下腰,他精致好看的脸在蒲熠星面前放大,两个人鼻尖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他感觉到蒲熠星的呼吸一滞,抓住这个人没有防备的刹那,拿自己的一汪清泉一片真心看向他的眼睛,哪怕那里漆黑无光深不见底:“我怎么才能冲到你的腹地去?”

蒲熠星把椅子不动声色向后移了移,回到自己的安全区,“峻纬是个赌徒啊。”

周峻纬察觉到蒲熠星的后退,明白不该逼的太紧,也准备开个玩笑算是揭过。按在桌面上的手收了力刚要起身,忽然被蒲熠星抓住衬衫领口向他拉去,重心不稳半趴在桌面上只最后关头一手撑住了桌角,反应过来时蒲熠星的唇靠近自己的耳边,将吻不吻,柔软/触感的游走像小刺轻轻扎了一下手指,不疼反而心痒难耐:“是你冲腹地的话,得用最大的代价,给我造成最大的伤害。”

语言听起来无比正经,却透露着什么意味不明的暗示。

相互撩拨,就是比拼谁先败下阵,瞧不起谁?蒲熠星放过周峻纬的衣领把他往后推了推,示意他起来,别装死。周峻纬一言不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随手拿一个袋子向门口走去,蒲熠星还是吊儿郎当的坐着,周峻纬一边穿鞋一边平静地问:“我去买菜?”

“可以啊。”如果两个人有谁真的冷静,就能注意到周峻纬的脚步一点不沉稳,说话的声音其实有些不自然,蒲熠星从脖颈一路红到耳根,抓周峻纬衣领的手点在桌上漫无目的乱画。

端的一派风流潇洒,实则各自心如擂鼓。

又来了,以前蒲熠星没发现周峻纬这般粘人。安静不过十分钟就开始cue自己,“说”。

“这回认真的,你教我用枪怎么样?”

蒲熠星手机里游戏最后一杀正激烈进行,没抬头:“我教你个锤子,你对枪有PTSD。”

“我身为组织成员不能用枪,万一那天我们阿蒲心情不好干脆把我除名怎么办?”

刚好游戏结束,蒲熠星把手机一扔,意有所指:“之前你牵我手的时候手指和虎口有明显曾经常年练枪还留下的茧。我倒是比较好奇老手怎么会对枪有PTSD?”周峻纬从不会把软弱给别人看,但如果能看见他弱点的是蒲熠星的话,他可以试着鼓起勇气,沉默了一会儿:“我,是练了挺久的,后来第一次任务是枪决……”

“行,”蒲熠星打断了周峻纬的话,“我没兴趣听什么苦情故事,练呗。”还能有什么背后故事,对着枪靶练再久的枪,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发现,子弹打穿枪靶和打穿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到底比自己小些,再怎么成熟稳重也会有不完美的地方。

“你学心理的,治不了吗?”

“我已经尽力了,不过还是有些问题,其他人在身旁开枪能接受不会耽误任务,现在自己还不能拿枪,做不到完全摆脱阴影。”

蒲熠星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周峻纬唯一表现出对枪的不适感仅仅是攥紧拳头,就像周峻纬一直以来呈现给所有人的,克制且自律。

周峻纬感受到的,是蒲熠星的温柔,这人表面高冷,当进入他的领地,才发现他沙雕闷骚,不会好好说话,阴阳怪气,嚣张跋扈,猛踩油门车能开到城市边缘。但他骨子里其实温柔,周峻纬准备好了自揭伤疤,而他轻轻推开了自己的手。

“你呢?你从没有什么害怕的吗?”

“害怕软弱,是因为有选择,我没得选。”蒲熠星在躺椅里摇摇晃晃,看着透过窗帘缝隙的光束里灰尘沉浮打转,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周峻纬还是在自言自语。

趁着最近也不能接任务,蒲熠星第二天就带周峻纬回了基地。组织分部的成员训练和选拔都是在基地里进行的,蒲熠星和周峻纬进去的时候基地里没有几个人,一路走进最里面的一对一辅导室。

动作什么的根本不必教,周峻纬以前练了那么久就算长时间不练了也会有基础功还在,需要解决的只有两个问题,让他拿枪和扣下扳机。蒲熠星不是什么心理学大佬,也不会教怎么克服心理障碍的人,脑袋一热接了这个烫手的任务,转着手里的抢,在那儿纠结该怎么做。

周峻纬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过去拿起蒲熠星手里的枪,蒲熠星触碰到他冰冷的指尖,他抬起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绷紧,举枪的手臂颤抖的厉害,面上苍白依旧坚持着,没说一个“不”字。蒲熠星没别的办法,依着周峻纬的意思从背后靠近他,温暖的手握住周峻纬拿枪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气息,等他慢慢平复。过了好一会儿,周峻纬最靠近蒲熠星的背部肌肉稍微放松了些,但蒲熠星发现他握枪的手越发僵硬,这不对。

“周峻纬?周峻纬!”蒲熠星喊周峻纬的名字他听不见,手指僵硬的厉害,蒲熠星费了点力气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才从他手里把枪拿出来。拿出来之后周峻纬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他动不了,对右手完全没有知觉。蒲熠星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周峻纬的手:“只会强撑,不行不会说?你找专门的心理医生吧,不伺候了。”

“阿蒲,专门的心理医生不会教我一个杀手用枪。”听觉看来是恢复了,手里没了枪,周峻纬自我处理情绪的速度很快,手指回暖,也能慢慢的动了,“抱歉,我今天可能状态不太好,回去吧。”

回到蒲熠星家,周峻纬感慨今天自己训练的不好,拿着衣服说的好听是去浴室泡个澡。蒲熠星也没戳穿,他靠在浴室门边,听见浴室水流声下隐隐还有痛苦难耐的呕吐声,给自己规定了那么多东西,连这个都要隐藏,没事个屁。

周峻纬洗漱好出来的时候蒲熠星正坐在电脑桌前专注打游戏,耳机挂在脖颈上,周峻纬把毛巾搭在肩上:“阿蒲,明天继续吧。”

蒲熠星听起来像是遇见难缠的对手,语气暴躁的很:“继续个瓜皮!”

“我是boss,谁敢动你!艹,会不会打游戏!”

周峻纬走过去低头靠向蒲熠星的耳边,没忍住笑,刚洗漱完的温热湿气让蒲熠星极其不自在:“阿蒲,耳朵红了哦。”

外面轰轰烈烈查了四个月没查出所以然,至少警察管控查询没那么严格了。周峻纬一直用各种理由呆在蒲熠星的家里住到现在,再也没有提过枪的事情,从蒲熠星那里周峻纬得到他不需要完美的信号。两个人的日常就是博弈和调情,虽然这两个词在他们这里也没什么区别。关系暧昧却不急着挑明,这样好像更有乐趣,两个人的情趣外人……他们管你们外人懂不懂。

蒲熠星敲了敲周峻纬的门,看着这个房间里满满当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多不喜欢别人靠近的人,周峻纬一点点侵占了自己的空间,没有退路:“接任务去?四个月不开张了。”

周峻纬套上外衣走了两步又转回去,伸手自然扣上蒲熠星锁骨处开着的纽扣,蒲熠星没躲,周峻纬还想把他衣领上的扣子也扣上,被蒲熠星一下拍开手。周峻纬挑了挑眉,“作风开放啊?”

蒲熠星上下打量周峻纬,无数次内心感慨这张刻满了“帅气”的脸,“跟你似的,去酒吧拍画报?”喷喷抬杠技能启动。

“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家室?”

有情人的抬杠也是甜蜜的味道,但,坐在吧台里的JY真的没兴趣吃狗粮。虽然两人就没理他,JY还是努力的想引起两人注意,“要什么酒?二位?要酒吗?好弟弟?喷喷……您两位要是不点能边上去吗?”

周峻纬带着蒲熠星向JY左边挪了两步,哦,这句听见了?合着我刚站你们身边是碍着您了呗。

蒲熠星:预言家呢?我跟他搭。

还和周峻纬在那儿眉目传情,天南地北的话题胡侃,倒是伸手在桌面上给了自己信号。JY还没回复,信号被人强制截断,好的,我不配,我走。

周峻纬把手搭在蒲熠星手上,上一秒争论锅包肉和回锅肉哪个天下第一像个小孩子的人,占有欲表现的明明白白,反正蒲熠星不会拒绝自己,“找他搭什么?”

“聊聊喽,多久没见了。”蒲熠星果然没有抽开手,随他握着:“你跟他搭过的吧,我和他很像。”周峻纬想起那位搭过几次的人,真的很像,难怪第一次和蒲熠星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有些熟悉,原来真的在哪儿见过相似的人。

“特别有趣,居然真的存在另一个我,还能相遇,缘分缘分。”聊起预言家蒲熠星眼睛都亮了,看着蒲熠星的眼睛周峻纬明明根据各种观察表明蒲熠星喜欢的是自己,还是感受到了心底泛起的不快。人不是不出差错的机器,何况眼前的人可以放心依赖。

“你和他是形象性格气质上的相像,太过相似的人构不成完整的拼图,你们绝无可能。而我和你,形象不同性格不同气质不同,但我们可以愉快畅聊不属于自己熟知领域的话题,永远对彼此保有好奇心。我们能自然接下对方的下一句话,我们有相同的思维,对事物相同的理解看法,我们是共脑,是灵魂上的契合,是soulmate。我那么努力肢体接触,前期培养,你对我还没有成瘾性吗?”

蒲熠星听了一半意识到周峻纬孩子心性暴露无遗,吃起醋还挺好玩,夹带私货认真分析你们不配,蒲熠星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觉:“按你的意思,我跟你是soulmate,我和预言家之间是bromance。”

周峻纬笑容越发温柔,语气越来越平和,“哪儿来的bromance,不用我和你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吧,阿蒲,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你和他,换个说法,你会爱上你自己吗?”

“那难说,我足够自恋的话可以。”

蒲熠星声音里调笑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周峻纬愣了愣才察觉自己是被故意调戏了,一败涂地。自喻败者,却忍不住心里欢喜,周峻纬轻轻捏了捏蒲熠星的手指,又缓慢将自己的五指/插/入了蒲熠星的指缝,再收紧:“阿蒲,我和你是soulmate,我们的现阶段关系是bromance。”

“上阶段了。”蒲熠星扣住周峻纬的手,如实回答。

荒废花园里藏着一枝玫瑰,它在星光下绽放。

恰巧来接任务的预言家从阴阳怪气的JY那儿不意外得知了自己当了工具人,他拍了拍JY的肩,能够预知现在就旁若无人的两位一起围猎时自成结界该有多可怕,“我能申请之后不和他俩一起吗?”

事实证明,预言家的担心并不多余。

蒲熠星:“你是这么想的吧?”

周峻纬:“我上一次任务就是这么想的,这样简单方便多了,干嘛还多个人打配合。”

蒲熠星:“石像鬼,你呢?”

石像鬼:“我,我在。”

周峻纬:“这事儿后续问题不大,丘比特你去……”

蒲熠星:“成为她生命中下一个男人。”

蒲熠星:“这玩意儿居然还有密码?M、N、O?”

周峻纬:“3、2、0!”

蒲熠星:“3、2、0!”

周峻纬:“反正这次任务我们被分了队,比比?”

蒲熠星:“行,输的把这次任务钱交出来分了。我们队叫做——我说的都队。”

周峻纬:“那我们队就叫——你说的都队。”

蒲熠星:“又化妆舞会……这都什么破任务,我一太医装扮还有男的搭讪?”

周峻纬:“小娘子姓甚名谁,家居何方?”

“喷喷,你收敛点,做任务挺累了,大可不必加戏。我们都知道你俩感情好了,真的。”

“你别敷衍,他们一个个在我这儿投诉好几轮了,再这样我保不住你,真得往上报啊!”

“啊,你说预言家他房买了没,这么久没动静,他是要买海景别墅吗……”

“你别给我扯有的没的!”

“嗐,你说咱们这行钱赚不少啊,他也不乱花,怎么连个买房的钱都没有?”

“别!转!移!话!题!”

并不打算听话的蒲熠星被JY强制执行了干扰措施,于是某一次明明拿的同一个任务出发时才被告知是不同地点不允许交流。预言家喜闻乐见:“你俩被分开了!”蒲熠星发誓,他从来没见过预言家笑的如此开心。

蒲熠星去总部述职,结束了又被师父叫过去问了许多情况。一天下来口干舌燥,不想开车,干脆把车扔在总部,沿着公路慢慢走。左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右边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闪着无数灯光。他在黑暗和光明中寻得安稳处,固执地向家走去,那里终于有人在等他。

楼道里的光因为蒲熠星的脚步被叫醒,还没敲门,家里的人就如同心电感应打开了门,一丝不惊讶:“回来啦,先吃饭吧。”

于是他也温柔,“好”。

这阵莫其名妙由来的情绪直到吃完了饭才调整好,周峻纬拧开瓶盖给蒲熠星递去水,蒲熠星自然接过猛灌一大口,准备上游戏来个大杀四方高兴高兴。电脑椅子都没坐热乎,就被周峻纬召唤。

蒲熠星:今天心情好,宠幸一下周贵妃。

“阿蒲,我写了首歌。”

“不是,给我一个很喜欢的角色写的。”

“哦。”周贵妃突然不香了,游戏比较有趣。

“行吧。”蒲熠星选择向美色区服。

“羡慕声色烟火人间事,羡慕花前月下长恨诗,何为生死,何为相思,前世……听雪落,不闪躲,就当白头到老,若有来生,还看你笑……”

“这句,这句怎么唱来着?”蒲熠星指着手机里的那行歌词,要求他再唱一次。

“听雪落,不闪躲,就当白头到老”

“听雪落,不闪躲,就当白头到老”

唱了一晚上歌,记住了一句词。周峻纬睡的很沉,蒲熠星伸手抚过他的唇角,一通电话把旖旎心思断了个干净。蒲熠星怕打扰周峻纬,站在阳台接电话,“哪位?”

“骑士,总部出现内鬼。手头最后的任务处理完立刻停止运作,全面清查。”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蒲熠星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手指点在栏杆上,风从远方吹来,一遍遍哼唱:“听雪落,不闪躲,就当白头到老……”

周峻纬在晨曦里醒来时蒲熠星不在,发现床头柜上贴着他留下的字条:临时有事,记得吃饭。比起蒲熠星给周峻纬带来的暖心,JY、少帮主和火树那是满脑门脏话,蒲熠星是半夜一个个把他们拎起来的。摊牌负责人身份后,几个人连脏话都没地飙,硬生生憋回去,差点儿没内伤。

“我们还剩几个任务?”蒲熠星一面翻看总部的资料,一面询问这边的情况。

少帮主翻了翻手册:“剩一个最大的,全员围猎。十人集体上场。哎,咱们有过这么大的阵仗吗?”

火树点点头,指着记录:“去年三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员围猎。我记得,中间还出了意外,但他们十个从来没一起配合的人,绝了那个默契,搞定之后全员无伤撤退,条子一个没逮着目标还全解决了。”

“是啊,这么默契,还有内鬼。”阴阳怪气JY激情开麦,“喷喷你觉得是谁?“

“有怀疑对象,但没法直接断定内鬼是谁。把任务资料给我,明天,最迟明天把任务做了,现在不提前部署,整个行动我全权指挥。”蒲熠星拿笔敲了敲桌面,“歪哥和帮主你们今天就撤,别躲家里也别回基地,去我们互相不知道的地方。明天火树还得去,任务地点监控联网,我需要监控画面,交给你入侵,并且准备好车,随时接应跑路,目标不重要,人不能少。”

“行了,你们也别待着了,走吧。”蒲熠星挥挥手,让JY和少帮主离开。JY把手搭在蒲熠星肩上,少帮主和火树一个击掌:“活着。”

“所有人闭麦,这里狼人。这次行动直接负责人,在此之前你们除了收到对应服装,对这次行动一无所知,现在开始分配任务。预言家3号楼顶架枪,乌鸦7号楼顶架枪随时报告街道情况。”

“这次任务目标有十一人,其中七位今天会于19点半在酒店二楼贵宾厅就餐,不能确定是否会有人提前到场,我四号楼顶,视角盯着大门,若有意外,负责补枪断后。现在18点整,隐狼和丘比特混进维修组,隐狼去电箱准备掐断电源,断电十分钟后酒店备用电源会启动,等我信号再动手。丘比特走通风管道潜去贵宾厅,夜视眼镜、炸弹和管道地图都在维修包里。”

“咒狐负责后方蓝色连衣裙的目标,诱导她靠近右面第三扇玻璃,预言家可瞄准就给咒狐暗示。守墓人保洁组就位,目标六楼607,放拖把的水桶内一把美工刀。”

“守卫接待正前方走来的红色衬衫男生,你有随身带的毒针,速战速决。石像鬼注意身旁手上蓝色手环的厨师,你的厨师服内侧手巾藏了毒。猎人,左手边深蓝西装的男士是你的任务目标,保安服口袋内侧有鱼线。一会儿断电的时候,你们立刻下手。”

猎人:“收到,还有注意安全。”

蒲熠星:“全员就位,注意,断电!”

夜色里灯火通明大楼突然暗下来,蒲熠星把火树递过来的电脑还给他。大楼内部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街对面的灯光给了大门处足够的可视范围。有人尖叫,有人惊慌失措从门内跑出来,耳机短暂的安静让蒲熠星心脏的跳动都格外明显。

“……滋……目标一解决。”咒狐在断电的瞬间蹲下,黑暗让他有些不适应,向前摸索,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咒狐松了口气,猛然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没死透可还行。得亏狼人预备了橡胶手套,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用力掐断脖颈。

“目标二解决。”守卫的小针准确刺入,牵着连针的细线一点点抽出。石像鬼压住的人慢慢停止挣扎动弹,轻轻放倒,“目标三解决。”

耳机里的声音给了蒲熠星一剂强心针,他调整了一下心情:“解决后趁断电自行撤退,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尽快。”暂时没有出现问题,只要今天完成任务,他就有把握处理掉该处理的人。

乌鸦所在的7号楼离目标酒店最远,盯着街道的灯红酒绿,他不明白却感受的到这次任务的紧张和急切,没有提前计划部署,任务才刚开始,警察会这么快出警吗,报警都来不及吧,还刻意要自己注意,楼顶今天没有什么风,什么都听的真切,杀手的直觉捕捉到了不祥的声音,“艹!”

乌鸦:“狼人,距离地点2公里外警车出现!”

火树冲到蒲熠星身边:“接到总部幸存成员摄梦人电话,总部基地爆炸,其他人员失联!”

真的面对危机,蒲熠星反而越发冷静,对火树给个手势让他下楼开车准备接应:“隐狼、咒狐、守卫、石像鬼停止撤离。守墓人、猎人放弃目标,所有人混进一楼大厅人群。丘比特报告位置。”

丘比特:“还没到贵宾室。”

“就地安置炸弹,五分钟足够撤到一楼吗?”

“设置炸弹定时三分钟。完毕后立即撤到一楼大厅。”

乌鸦:“狼人,警车距离地点1.5公里范围内!”

“乌鸦下楼,2号门火树接应。爆炸后大厅人群控制不住,警察也会第一时间疏散人群,你们几个跟随人群听从警察撤退。确认安全后联系火树接应。”

猎人 :“你呢?”

“我和预言家断后,你们撤退需要我们提供视角帮助。”

猎人:“注意安全。我等你。”我不阻止你想做的事,但我会等你,在家门口一个拥抱,像盛放的玫瑰,浓烈的爱意永远浪漫美好。

蒲熠星甚至这时候笑了出来,“等我约你啊。”声音欢快轻松。

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两色闪烁的光芒都刺眼,蒲熠星哼着歌,调整架枪的方向,正对面的大楼还是黑的,但城市永远不缺少发光的建筑,枪口对准临近的大楼,蒲熠星透过瞄准镜找到模糊的人影。

刹那的爆炸光亮,让蒲熠星看清瞄准镜里的人刚巧也把枪口对准自己,果然是他。“我他妈的裂开了,警察怎么知道这辆车,火树你快点!”耳机里那头乌鸦骂骂咧咧,大楼底下吼叫哭喊,警笛声震耳欲聋,警察开始疏散拥挤恐慌的人群,蒲熠星却平静到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莫怕莫怕,你火树老师那跑路一绝,瞬移都不带夸张的。”

瞄准镜另一边的人一言不发,扣紧扳机,蒲熠星觉得好笑,这时候还是不好聊天,“预言家,我一直觉得我们特别像,你是镜像的我。但是世界订下的规则说明,我们不能共存,所以我和你,只能留下一位。”

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实文中还有些没解释还有埋了一些伏笔,都是给后续用的,但是产出随缘,哈哈哈哈哈哈。文章是半年前构思的,一直没动笔,最近几天爆肝赶出来了。感谢小红心,也欢迎评论,一起讨论剧情,嘻嘻嘻,南纬是真的!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车子发动机很响抖动得很厉害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