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20+4(x+4)/60=1/2怎么解

伪现背,同性伴侣可领养设定,8k字很长很无聊,非常ooc

是一篇或许有一点致郁,或许也有一点治愈的文

禁止上升正主(当然也不能骂我)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是一个蝉鸣很噪的夏天,在孤儿院。

那时候我到孤儿院已经有一年。期间来过很多想领养孩子的夫妻,挑走了很多长的漂亮或者性格开朗的孩子。但其中从不包括我。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躲在人群后面的、一言不发的瘦巴巴的女孩。

那天是我最不喜欢的雨天。因为以前每到雨天的时候他们没有办法出去工作,我要比平时挨更多的打。哪怕去学校,被扔进水里的课本也比踩上灰尘的课本难清理的多。

当时我正躲在孤儿院里提供的一个小教室的后排画画。我们的零花钱很少,没有办法买很好看的水彩,我便捡回来很多别人丢弃的还有大半截的彩色铅笔,擦干净了小心翼翼的收在旧文具盒里。

别的孩子们相互喊着朋友,说来了两个叔叔,大家快去院长那边。

没有人喊我,我也没有动,只是用红色的彩铅仔细的画着太阳。

当我正在画一道黑色的彩虹时,有个戴眼镜的十分儒雅的先生做到了我对面。

“你好,”他的声音很好听,笑起来眼角有好看的纹路。“我可以看看你的画儿吗?”

这时候院长带着另一位个子更高一些的先生走到教室前面,戴眼镜的先生也走过去,朝着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院长叹了口气,和他们低声说着话。我坐在教室后面听不完全清楚,只能影影绰绰的听到一些诸如“可怜”“车祸”“弟弟”“殴打”“内向”之类的词。我低下了头,削的好尖的铅笔在纸上画出一道丑陋的斜线。

他们走到我面前,院长蹲下去,挽起了我的裤子。

我的小腿上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的、或许永远不会恢复的疤痕。

“这不是车祸留下来的,”院长的声音轻的像一声叹息:“这是妞妞以前的那个妈,拿刀砍出来的。”

我难堪的把腿缩了回来,愈发的把自己缩成一团。他们要走了吧,我想。谁会想要领养一个身上有这么难看的疤的女孩呢。

“妞妞,”戴眼镜的先生蹲了下来认真的和我平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院长和另一位个子高一些的温柔先生。另一位先生朝我温柔的笑了笑,院长抬起手,擦掉了一滴眼泪。

他说他们要办一系列的手续,还要给我准备房间,所以要第二天下午才能来接我走。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未眠,手里攥着那位眼镜叔叔给我的那颗糖,生怕太阳出来后告诉我不过是我的一场好梦。

第二天下午我背着我的书包抱着破旧的小熊坐在院长办公室等他们,脚边放着一个扁扁的旅游包。小熊的胳膊昨晚被扯掉了一半,里面的棉絮露了出来。

我抬头看向窗外的太阳,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围了一群小孩在那叽叽喳喳。看着日头一点点的向西斜过去,桌子上倒好的热水也渐渐变得冰凉,我从不该抱着希望的,我想,希望这个词和我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

我慢慢低下了头,目光从窗外移到了脚下。门外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愈发的变大,有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男孩的声音嚷嚷着她做什么白日梦还想被人挑走。我努力的想接上小熊的胳膊,这是他昨天晚上闯进我房间撕烂的。

“你看看你自己那副模样!凭什么被领走的是你?”

当我陷入一种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失望时,突然有一只大而温暖的手放在我头上揉了揉。我抬起头,看到了昨天那位戴眼镜的先生,而那位高个子的先生站在他后面,拎起我的旅行包。

“走吧,”戴眼镜的先生牵起我的手:“回家。”

我抱着破旧的小熊坐上了车的后座。高个子先生开着车,戴眼镜的先生坐在副驾驶上,微笑着扭过头看我。

“一上来就叫爸爸你肯定不适应,你可以喊他叔叔,喊我小叔叔。现在我们先回家吃饭好不好?你叔叔亲自下厨。”

一路上小叔叔都在和我说话。说好像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就给你布置了粉色调的房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我和你叔叔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女孩买衣服,就叫了我们一个女同事一起帮你买了一些,四季的都有,但是不多,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下次就可以直接带你去买;他说你的房间有个很大的阳台,在晴朗的冬天可以在阳台上读书晒太阳。

他说昨天来的时候看你喜欢画画,所以在你房间的阳台上给你放了画架水彩和排笔,可以试着学一学;还说如果对国画也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找你叔叔,他的国画画的可漂亮了。

“康帅,”他还兴冲冲的拍了拍叔叔的胳膊:“今天晚上给妞妞做红烧肉吧。”

我安静听他耐心跟我说着话,心里惶恐的情绪被我强行摁了下去,想到在孤儿院的时候他跟我说,回家。

其实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叔叔做了些什么菜,只记得我吃完了一整碗米饭,怯怯的问可不可以再要一碗。

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我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抢过我的碗摔倒地上,大声质问我为什么死的是爸妈不是你;同样也不会有很多人抢那一盘红烧肉,像我这种永远被排挤到边缘的人,只能在最后用筷子沾一点点汤汁。

那天晚上我躺在粉色的房间里,小熊的胳膊被缝好摆在我的枕头边,枕头上有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其实我更喜欢蓝色,可是在这里,不会有人在半夜踹开我的门闯进我的房间,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下床,然后衣架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就会狠狠的抽在我身上。

我所有的安全感竟然是在两位只认识了两天的先生身上获得,甚至今天我才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一夜我难得的好眠,陷入睡眠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叔叔说,明天早上要做好吃的瘦肉粥。

假期结束后开学的第一天是小叔叔送我去的,他说会顺便找一下我的班主任,有些情况他们想要了解。

到了班里我掏出课本开始费劲的看。我以前错过了太多学习的时间和机会,这些别人轻轻松松就能学会的东西在我眼里好像天方夜谭。

那天他们两人很严肃的说要和我谈一谈学习的事情。我想起那张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想让你说考到多少多少名,也不是对你有多么多么高的要求。”叔叔的声音很有魔力,让人只是听着就能安下心来。“只是希望你以后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时,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可是那些老套至极的欺凌准时到来。我的文具盒又一次被扔到了楼下。我在一片嘲笑声中飞奔下去捡,泪水盈满了眼眶。

其实我早就应该对这些事情麻木了,但是那是他们给我买的文具盒。

我捡起文具盒用力擦着上面的浮土,小叔叔的声音在我身后诧异的响起。

回到班里我的书本和笔记已经被扔在地上踩的乱七八糟。或许是他牵着我上楼的时候被他们看到,那些所谓的同学们现在全都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件事发生在他们看不见的另一个时空。

小叔叔帮我捡起书本和笔记,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书包里,直接提着书包带着我走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闹着玩,多么轻描淡写。我在旁边站着听,都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小叔叔诧异的抬了抬眉毛,虽然他在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我还是感知到,他在生气。

“我们家妞妞会换个学校,”他推了推眼镜微微的笑了一下,轻描淡写的做了决定:“转学手续一个星期内差不多就能办完了吧,这期间妞妞就不来学校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觑着小叔叔的脸色,把书包抱在怀里不敢吭声。

“多久了?”我抿着嘴没有说话,他又放轻声音问了一遍。

“多久了?”“一直。”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因为不可以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车内突然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直到到家下了车,他才弯下腰,很认真的和我平视。

“你现在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叔叔,是你一直都可以依靠的人。”

这一年我十四岁,升入初三。在当时的我的所有的记忆里,别的孩子总会说我回家告诉我爸妈之类的话,每当那时候我都会很羡慕,因为从来没有谁可以让我理直气壮的这样讲。

中午我待在自己房间看书,听见客厅里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

“转学这种事其实应该先和你商量,但当她老师说出闹着玩三个字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不可理喻。”

“我没办法,没办法把她再放在那个环境里。师哥,她才十四岁,却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我听见了小叔叔抽鼻子的声音,虽然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但我想,这时候的叔叔应该会抽出一张纸巾,然后揽过他的肩,轻轻的、安抚的拍拍他。

“没关系的,”叔叔的声音总是沉稳又温和:“她还小,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会有很长、很好的未来。”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书上。书里的主人公说自己像是在白夜里走路,而我,或许看到自己的焰火了。

午饭时他们两个真的在认真讨论我转学的事,沉默的扒着饭的我搁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他们。

“我想从初二复读一年。”我不知道我这么要求会不会太过分,可是除了学习上的客观困难以外,我也想试试,可以和亲人提要求的感受。

他们两个有些诧异,但是都在认真的听我讲。“我的基础太差了,”我鼓起勇气说了下去:“很多东西我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再来一次,那些错过的东西我想努力补回来。”

他们两个都笑了。叔叔给我夹了一根鸡腿,说好,那我们再来一次。

要补上很多年的基础是一件很难的事,可是一点点填满那些过去对我来说晦涩难懂的空白试卷时却有一种无比充实的快乐。

最开始补基础的时候真的很吃力,升到初三学习更是紧张。我经常会学到很晚,然后出去泡一杯茶或咖啡。可是哪怕是连安静的坐在书桌前都是我曾经从来不敢妄想的东西,更何况,当他们下了夜班回来时如果我还没有睡,他们会给我热一杯牛奶,还会给我带超级好吃的夜宵。

中考结束后,他们问我想不想去学点东西。不是大家都趋之若鹜的作文奥数新东方,他们说,你想不想系统的学一学水彩?

我楞在那里。用他们的钱去发展我除学习以外的爱好,这是我从未去奢求过的事情。

而他们却误认为我不喜欢,又提出了几个别的选择。

“或者去学样乐器?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吉他?或者跟我学篆刻也可以,不过这样的话你最好要先学一学书法。”

“艺术爱好在你以后的人生中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种讲道理的事情都是叔叔来做,小叔叔总是调侃他果然是当领导的人。“这是可以伴随你一辈子的东西。你以后不仅仅是要生存,更是要生活。”

“你不仅要看到地上那六便士,还要抬头看见那月光。”

其实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理解他们一定要我接触一点艺术的用心良苦。那时我只知道,当他们不用上班待在家时,经常会两个人分一张桌子,要么一个画画一个篆刻,要么泡上一杯茶品茗读书,连空气都生出一种淡然悠长。

他们的话并不多,但是言语举动之间流露出的全是无形的默契与亲昵。

现在想想,我对爱情的朦胧的启蒙大概也是源自于此。

去学水彩的第一天也是他们送我去的。他们有时候会很坚持“第一次”的仪式感。这次是叔叔开车,小叔叔跟我聊着天。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在画画,当时我还在想,你画的彩虹为什么是黑色的。”

“因为彩虹是雨天后出现的。”在一个红绿灯的间隙,我突然和他们说起了我的从前。

“我很讨厌,或者说,很害怕雨天。因为以前,雨天的时候他们两个没办法出去工作,我挨的打就会比平时多得多。有一次我被扔出去淋了一下午的雨,晚上回去还要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去做饭。”

“哪怕那天我去学校躲开了殴打,在学校里被扔进雨水里的东西也远比平时踩上尘土的东西要难清理的多。”

他们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我过去的事情,我知道他们是想要保护我的自尊心。但是当话说出口时我竟觉得无比的轻松,曾经的种种已经被埋葬在了那个夏季的雨天。

“现在呢?还害怕雨天吗?”车到达了目的地,我没有回答他们这个问题,只是拉开车门下了车。

“爸爸,小爸爸,”我歪着头看着他们略微惊愕的表情:“下了课可以来接我吗?”

可是有一天我在兴趣班门口见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孤儿院的生活并没有让他的脂肪少掉半分,或者可能也被别人领养了,这我都不知道。

那张曾经时常嘲弄我的脸时隔两年后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瞥着我。

“我的好姐姐,”他阴阳怪气的开口:“看来被领走后过得不错啊。”

“我知道把你领养走的那两个人后来把你转到了一所不错的高中。”他并没有什么和我叙旧的意向,我也想快些逃开。“咱爸妈都走了,我的好姐姐,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他俩有钱有人脉,把我也弄进去应该不是问题吧。”

“你可要想好,我可是你唯一的有血脉关系的亲人了。”

我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怎么有人可以这样的无耻,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让我平白去向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两个人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那天晚上我罕见的失眠了。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他一次次抢走我的东西撕烂摔碎,颐指气使的让我把他的脏衣服洗干净;是他在孤儿院时抢过我的碗狠狠扔到地上把水倒在我的被子上,吼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很久没有过的惶恐和沮丧裹挟了我,我赤着脚走下床想去接一杯热水,路过他们卧室门前听到他们在说话。

“妞妞是不是还没有生理期?”听到这个话题时我害羞又无措,我没有想过他们连这件事情都放在了心上。

“是不是因为以前十几年营养不良?要不要抽个时间带她去看看医生?”

“不行康帅,这事儿要不你去跟她说,我这脸皮薄张不开口,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准行,她也不会太害羞。”

“唉,其实当时我也知道,我们两个大男人领养一个女孩子很多地方不方便。可是师哥,当时难道你要我不管她吗?我做不到。她当时才十四岁,明明是最好的年龄,却像一朵已经枯萎、但是还想要再喝一口水的花。”

我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流在脸上的泪水却滚烫。

我想起我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每天做的菜都是我从没吃过的美味。我每顿饭都吃很多,但以前都吃的过于寡淡,胃突然受到刺激,第二天半夜就开始上吐下泻。那天他们两个吓的不行,半夜带我去挂急诊。医生检查结果出来说我有胃病,从此以后每天早上,他们都会给我煲各种好喝的粥。

我想起这两年他们无论再忙也要保证我的一日三餐在家里吃,隔一两个月还要请文阿姨过来跟我说说话。“有些女孩子的事情,还是你们两个之间说会比较好。”

我想起每次爸爸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带各种礼物纪念品,想起小爸爸举着我送给他的水彩兴奋的说要裱好挂起来。那副水彩上,盖的是他送我的、亲手刻的章。

我想起我刚来到这个家的那天,衣柜里挂着他们给我买的漂亮裙子。小爸爸站在我后面跟我说,如果实在讨厌腿上那条疤,以后可以把它当成花梗,纹一朵漂亮的花。

我现在,也是被人好好爱着的啊。

第二天的早餐有我喜欢吃的土豆丝。我飞快喝完碗里的粥,小爸爸正在一脸嫌弃的把红枣挑进爸爸碗里。

“我想改名字。嗯……姓氏和名字都想改。”我迎着他们的目光,认真的跟他们解释。

“我想跟你们的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这个名字是以前那两个人随口给我取的,我不想要了。”

名字,我不想要了;过去的一切,我也不想要了。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爸爸思考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开口:“竹猗两个字怎么样?我们希望你以后能做一个品行端方的君子。”

“还是我们康老师狡诈,这样就肯定不能跟我姓了呀。”小爸爸也笑着开口:“要不朱竹猗得多难听啊。”

康,竹,猗。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默念着我的新生。

“嗯!”我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好听!”

至于那个所谓的弟弟,他第二次来找我的时候我目不斜视的从他旁边走过去。他拦住我,照例用那些所谓亲人之类的恬不知耻的话来要求我。

这个时候我反而嘲笑起自己之前的怯懦。我甩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两个的距离。

“我叫康竹猗,”我淡淡的说:“我的亲人是我的两位爸爸。而你,你从没把我当成过亲人,现在又哪来的脸面来要求我呢?”

除了有这一点点小插曲,整个夏天都过的很愉快。

小爸爸还趁着工作出差带我去了南方一个城市玩了几天。那个城市很多雨,但是也有很好吃的黄骨鱼、牛蛙和小龙虾。

那天中午我和小爸爸坐在一家老店里面喝骨筒藕汤。出来的时候阳光明明很好,只是吃饭这一会儿便突然黑云压城,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小爸爸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他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我讨厌、甚至会害怕雨天。

可是很神奇,这里的雨天并没有给我什么压抑的痛感。外面的雨水声只能让我想到暖黄色的灯光、盘子里的咸蛋黄茄子,和啃的干干净净的排骨。

“其实在北京,当外面的雨大到让我忍不住想去逃避的时候,我就会想,也是在这么个雨天,我遇到了你们。”

这个夏天的愉快也延续了我的整个高中时期。

中考我发挥的意外的好,选的高中就在我家小区附近。每天早上包子往书包里一塞,叼着牛奶袋小跑五分钟就能到。

为着早饭不知道被唠叨了多少次,说你但凡早起十分钟也能好好的吃个安生饭。

我只觉着我前十几年没有撒过的娇倒是在这三年里撒了个痛快,嗲着声音说可是我真的太困了我昨晚睡的好晚喏。

每天下午下课和晚自习中间的那一小段时间我会跑去学校的食堂吃饭。食堂挂着一台很大的电视机,到了六点里面就会传出小爸爸的声音。

到了高二我们原本只上到八点半的晚自习开始拖到九点半。那天晚上放学我和同学一起有说有笑在路上走,却看见了在下一个路口等我的爸爸。

我和同学道了别后便飞快的跑过去,跑到他跟前时他一声迭一声的说慢点慢点。

“我们小区门口那条路的路灯坏了,挺黑的,怕你觉着害怕,下了班就顺便来接一下你。”他伸手接过我的书包,打开手机的手电领着我往家走。

“对了爸爸,我们要选文理科了。”我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你们……觉得我选什么好啊。”

其实这话说的我实在是心虚。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新闻行业里顶尖的人,可哪怕我在这样的氛围中泡了三年,所谓的“耳濡目染”还是败给了我的先天不足。更别提包里还装了张要家长签字的六十二分的历史卷子,使我这句话愈发的没有底气。

“这个我和你小爸爸早都商量好了。”爸爸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也总是慢条斯理。“当然是尊重你的意愿。”

“我和你小爸爸以前都是文科生,但是我们不能用我们的过去来要求你。虽然说不一样的路有不一样的精彩,但当你站在路口时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由着心选你喜欢的那条路,就好了。”

“不过你自己早就想好了吧,”他冲我眨了眨眼:“我记得你上一次的生物考试,是不是又考了满分。这次的历史呢?及格了吗?”

回到家里小爸爸刚从厨房出来,招呼我们快去洗手过来喝汤。爸爸走过去自然的帮他解下围裙,抬起手亲昵的捏了捏他的后颈。

他们两个待在一起时总有一种别人融不进去的气场,明明只是一些在平常不过的举动,落在眼里却让我抑制不住的脸红。

高中三年过的真的很快,我的高中成绩也意外的保持的还不错。分数出来的那天他们两个特地调了班待在家陪我一起查分数,看到还不错的分数和排名时他们故作轻松的神色终于真正的松弛下来。

“有想学的专业或者想去的学校吗?你这个分数可以有很不错的选择。”爸爸翻着学校里发给我们的历年各校的招生册子,小爸爸从后面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打开手机说我来看看今天去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我想学医。”小爸爸把鼻尖在爸爸肩膀上蹭了蹭,他们两个都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去学临床医学。”我重复了一遍。

“其实以前我想过做心理医生,但是我好像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抚慰别人的天分。就连我自己都是要依靠着你们给我的温暖才能向前看。”

“所以我就想,既然我没法治愈别人心里的疾病,那我就治愈人的肉体吧。”

我的志愿填满了北京的学校,专业也填的都是临床医学。

其实他们有跟我说过,可以把视野向外看,不需要因为迁就他们而把我自己局限在北京。如果我待厌了北方也可以向南去,我喜欢的那座南方多雨的城市也有一所临床专业非常非常好饿大学。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说他们是广阔包容又蕴含力量的大江大河,那我就像是依托着他们的温柔而生存的一尾鱼。是他们把我从绝境中救出来,也是他们,让我在这个过分干燥、拥挤吵闹的城市扎下了根。

上大学前我真的去纹了身。小腿上的那道疤痕至今还牢牢地留在那里,不过现在已经被当做了花梗,在顶端纹了一朵雪滴花。

雪滴花的花语是希望、生命力强、和勇往直前的力量。

回到家后我开心的给他们看我腿上的花,小爸爸捧着茶杯,腿搭在爸爸大腿上,愉悦的眯起了眼睛。

“我们妞妞又要开启人生新的阶段了。”

爸爸也从茶几下拿出一个袋子,我认得那是一套很贵的化妆品。

“进了大学,你会认识更多的人,接触更多的事物,学习更多的知识当然也会遇到更多的困难。这个阶段是很美好的,是足够你回忆一生的。”

“当然啦,”小爸爸打断了严肃的对话,狡黠的朝我挤挤眼睛:“我们妞妞那么漂亮,当然也会被很多男生追。这个时候你就要来问我们的意见,要不然哪天突然撞破的话我可摁不住你爸爸。”

我不记得当时有没有流泪,但我当时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他们一直用他们的方式告诉我,我还有很长很美好的人生。他们从来不提起那些已经刻在我内心深处的的黑暗记忆,而是温柔的让光照进来。

而贯穿我整个童年的伤痛终究被他们给予的爱一点点洗掉,那些痛苦的日子在我回忆里的地位终于被抹去。

而我的人生,从见到他们的那一天开始,终于从泥淖中发出了翠绿的芽,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柔软阳光中,开出花来。

如果看完后感到致郁的话在这里向您道歉,如果有治愈到您那真的是让我再高兴不过的事了。

其实很惭愧,这篇文对两位先生的直接描写真的很少,我打上cptag都觉得羞愧。但是这个题材是我想写的,家庭暴力和校园霸凌。

世事怀善恶,我有笔如刀。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文字来表达一些东西。

希望每位“妞妞”都能遇到两位先生这样的人,都能在白夜里看到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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