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下载戈卢勃为什么要虐杀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一部读后感 - 五年级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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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一部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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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一部第四章
冬妮娅给好朋友塔尼亚写信,倾诉自己的心事,告诉她自己考验保尔的故事,她认..如果觉得很不错,欢迎点评和分享~感谢你的阅读与支持!
本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一部读后感》由整理,仅供参考。
《》第一部&第四章
冬妮娅给好朋友塔尼亚写信,倾诉自己的心事,告诉她自己考验保尔的故事,她认为保尔坚强、勇敢,和普通的让人讨厌的男孩不同,并对她讲了自己喜欢保尔的事情。
城里唯一的剧院举行了盛大的晚会,佩特留拉派士绅界的很多人都出席了。保尔被押去发电。帕夫柳克趁舞会热闹时闯进来,又因乐曲的问题和戈卢勃打架。场内十分混乱。
城里有“烧杀掳掠犹太人”的传闻不胫而走,引起很多人的恐慌,谢廖沙等人商量着藏身的地方和方法。戈卢勃和帕夫柳克双方发生冲突后第三天,虐杀犹太人的暴行开始了。可怕的三天两夜里,有很多人被杀戮和摧残。但只有几个人抵抗。
这一章主要讲的是冬妮娅的信和城市的混乱。冬妮娅的信不仅表明了她对保尔的看法,还为下文保尔和她的相恋打下了基础。城市中的混乱表现了在那个社会环境下城市人民的生活与生活环境的糟糕。
在那样的环境下,仍然有着一些人,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愿与黑暗势力作斗争,不屈服,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敬佩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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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一部读后感的相关评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段摘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段摘抄
【 - 摘抄】
  书是人类汲取知识的源泉,除此之外,我们也可以从中感悟人生,悟出适合自己的人生哲理,收获更多的正能量。读一本好书,可能改变的就是自己的一生。下面是小编分享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段摘抄,欢迎阅读参考!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段摘抄一  1.海浪在他脚下拍打着零乱的石堆,从遥远的土耳其刮来的干燥海风吹拂着他的脸。港湾的海岸呈不规则的弓形,一条钢骨水泥筑成的防波堤挡住了海浪。蜿蜒起伏的山脉延伸至海滨突然中断。城郊一幢幢白色小屋排列在山峰之中,伸展到很远的地方。  2.古老的郊区公园里静悄悄的。秋风扫下的枯黄的枫叶缓缓地落在已很久无人清理、杂草丛生的小径上。  3.一个波斯老马车夫把保尔从城里拉到这里。他扶着这位古怪的乘客下车时,忍不住问道:“你干吗到这儿来?这儿没有姑娘,也没有剧院,只有胡狼在这儿转悠……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真不明白!同志先生,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  4.柯察金付了车钱,那老头儿也就走了。公园里空寂无人。保尔在海边找了张长凳坐下,把脸对着阳光,太阳已不那么晒人了。  5.他坐车来到这个僻静的地方,为的是考虑如何安排他今后的生活。是该进行总结和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要抓紧时间赶快生活,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疾病,或者一个意外的悲惨事件,都会使生命中断。”  6.“我们的国家正在复兴,正在强大起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大有可为的。”  7.“人应该支配习惯,而决不能让习惯支配人。”  8.数千人形成一个强大的变压器,形成一种永不枯竭的原动力。  9.“要是一个人不能改掉坏习惯,那他就毫无价值。”  10.“不管怎样我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失去的东西是没法同它相比的。”  11.保尔没有死于伤寒,他又从死亡线上换气回来了,又顽强地战斗在革命岗位上。  12.领袖的逝世没有引起党的队伍涣散。就像一棵大树一样,强有力的将根深深地扎入土壤中,即使削掉树梢,也绝不会因此而凋零。  13.收起枪,别跟任何人说。哪怕,生活无法忍受也要坚持下去,这样的生活才有可能变得有价值。  14.不必召开群众大会了,这里没有哪个人需要宣传鼓舞,托卡列夫,你说话很准确,他们确实是无价之宝,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15.当一个人身体健康,充满青春活力的时候,坚强是比较简单和容易做到的事,只有生活像铁环那样把你紧紧箍住的时候,坚强才是光荣的业绩  16.知道为什么而死,问题就不同了。明白了这一点的人,也就有了力量。要是你感到真理是在你那一面,你甚至会从容就义的。英雄的行为就是这样产生的。  17.随着他的再次到来,丘察姆家的矛盾激化到了极点。老头子听说他又来了,大动肝火,在家里又吵又闹,胡搅蛮缠。带头进行反抗的自然是保尔。老头子没有料到会遭到妻子和两个女儿的强烈反抗,于是从保尔第二次来到的那天起,这一家就分开过了,双方互相敌对,彼此仇视。通向老两口房间的过道已经钉死,一小间厢房租给了柯察金。房租已预先付给了老头。他似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因为两个女儿独立出去,就不再要他负担生活费用了。  18.深秋时节,阴雨绵绵。寒冷的雨点浸透衣服,冰冷着肉体。 筑路队每天从清早干到深夜。夜里,大家穿着雨水浸透的、污泥浆硬了的衣服躺在水泥地上睡觉,相互用体温来取暖。每天吃的是一磅半像无烟煤一样的黑面包,有时连这也供应不上。奥力克匪帮也不断袭击。共青团员们边战斗,边劳动,到处响彻铁棒和铁锹碰击石头而发出的声音,到处看见在紧张劳动中弯着的脊梁。不久,寒冬来了。人们仍然在冰天雪地里奋力劳动,刨开冻硬的土地。只要我们这口气不断,一定要建成这条铁路。朱赫来来到工地,看到这种景象,极为感动:“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19.被病魔严酷袭击的保尔,一面向怠工行为展开斗争,一面带头劳动,掀起竞赛。他每天天亮之前,拖着那双浮肿僵硬的脚,主动为同志们预备好开水和热菜,尽管保尔一连一天发着高烧,仍然用一把大木铲在铲雪。重伤寒终于把保尔击倒了。一具无名的美发青年的尸体给抬到月台上,这个青年就是保尔。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段摘抄二  1、钢是在烈火里燃烧、高度冷却中炼成的,因此它很坚固。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斗争中和艰苦考验中锻炼出来的,并且学会了在生活中从不灰心丧气。  2、保尔到车站食堂洗刷间打工,弗罗霞是这儿的领班。因为屋里全是蒸汽,保尔没有看清弗罗霞的脸,他叫她大婶,其实她只有十八岁,洗刷间的女工们一阵哈哈大笑。  3、直到现在,保尔才明白:当一个人年轻力壮的时候,做到坚强是比较简单而容易的事;如今,当生活像铁环似的把你紧紧箍住的时候,仍然能够坚韧不拔,那才是光荣的业绩。  4、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模模糊糊的感情,已经偷偷地钻进这个年轻锅炉工的生活里。这种感情是那样新鲜,又是那样不可理解地激动人心。它使这个具有反抗性格的顽皮少年心神不宁了。  5、阿尔焦姆去为保尔报仇。他狠狠一拳,把普罗霍尔打翻在地。阿尔焦姆被关进了宪兵队。六天以后,阿尔焦姆才回到家里。说:“没关系,你到发电厂去干活吧。你可以在那儿学门手艺。”  6、只有保尔?柯察金的好朋友谢廖沙?勃鲁扎克知道他为什么被赶出学校。那天他们六个不及格的学生到瓦西里神甫家里去补考,在厨房里等神甫的时候,他看见保尔把一把烟末撒在神甫家过复活节用的发面里。  7、保尔家的小房子在列辛斯基庄园的后面。回到家,哥哥阿尔焦姆对保尔提出了三个要求:干活别耍花招,该干的都干好;不要再让妈妈操心了;得争气,要好好做人。哥哥给保尔带来的礼物是一双靴子和一把小刀。  8、冬天过去了,窗外已春意盎然。保尔动完了最后一次手术,总算死里逃生,但已毫无血色。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待在医院里了。他在各种病人的痛苦和垂死者的呻吟、哀号之中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比忍受自身的痛苦更为艰难。  9、保尔一把从小男孩的手里夺过枪来。阿尔焦姆把藏在梁上的枪取下来,卸下枪栓和刺刀,然后把枪托砸得粉碎。谢廖沙却在一个没有人的破棚子里,拼命用铁锹挖土,他在墙根底下挖好一个大坑,把领到的三支新枪用破布包好,放了下去。  10、保尔在食堂里辛辛苦苦地干了两年。他经受了许多苦难。保尔向生活的深处,向生活的底层看去。他对结识的朋友克利姆卡说:“这儿是什么地方……是地狱,这帮家伙除了骗子还是骗子。他们都有的是钱,咱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畜生。”  11、现在,他的身体彻底垮了,归队已经无望。他应当如何处置自己呢?他终于从巴扎诺娃口中了解到了真实病情:应当有思想准备,将来他还会遇到更可怕的事。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这个没有解决的问题犹如阴森森的黑洞摆在他的面前。  12、海浪在他脚下拍打着零乱的石堆,从遥远的土耳其刮来的干燥海风吹拂着他的脸。港湾的海岸呈不规则的弓形,一条钢骨水泥筑成的防波堤挡住了海浪。蜿蜒起伏的山脉延伸至海滨突然中断。城郊一幢幢白色小屋排列在山峰之中,伸展到很远的地方。  13、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致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14、乌云犹如远方大火腾起的团团浓烟,在昏暗的天空缓慢浮动,移近一座佛塔,便用浓重的烟雾把它遮掩起来。佛塔变得模糊了,仿佛抹上了一层污泥,而逼近的乌云仍在不断给它着色,越着越深。昏黄的月亮发出微微颤抖的光,也沉没在乌云之中,如同掉进了黑色的染缸。  15、忧伤,以及常人的各种热烈的或者温柔的普通感情,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发,唯独保尔没有这个权利,它们被永不松懈的意志禁锢着。但是工作越接近尾声,这些感情越经常地冲击他,力图摆脱意志的控制。要是他屈服于这些感情中的任何一种,听任它发作,就会发生悲惨的结局。  16、一清早,保尔回到了家里。听母亲说警备队夜里来搜捕阿尔焦姆,他整个心都缩紧了,很为哥哥的安全担心。尽管他和哥哥性格不同,阿尔焦姆似乎很严厉,兄弟俩却十分友爱。这是一种严肃的爱,谁也没有表白过,可是保尔心里十分清楚,只要哥哥需要他,他会毫不犹豫地作出任何牺牲。  17、被病魔严酷袭击的保尔,一面向怠工行为展开斗争,一面带头劳动,掀起竞赛。他每天天亮之前,拖着那双浮肿僵硬的脚,主动为同志们预备好开水和热菜,尽管保尔一连一天发着高烧,仍然用一把大木铲在铲雪。重伤寒终于把保尔击倒了。一具无名的美发青年的尸体给抬到月台上,这个青年就是保尔。  18、青春啊,无限美好的青春!这时,情欲还没有萌动,只有急促的心跳隐约显示它的存在;这时,手无意中触到女友的胸脯,便惊慌地颤抖着,急速移开;这时,青春的友谊约束着最后一步的行动。在这样的时刻,还有什么比心爱姑娘的手更可亲的呢?这双手紧紧地搂住你的脖子,接着就是电击一般炽热的吻。  19、从这一天起,保尔把整个身心扑在这部书的创作上。他缓慢地,一行又一行,一页又一页地写着。他忘却一切,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书中的人物形象当中,也初次尝到了创作的艰辛:有时候那些鲜明生动、难忘的景象清晰地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无法用笔墨表达,写出来的字句显得那样苍白无力,缺少生气和激情。  20、戈卢勃上校老爷是个美男子:黑黑的眉毛,白白的脸,只是由于狂饮无度,脸色白里透着微黄,而且嘴里总是叼着烟斗。革命前,上校老爷在一家糖厂的种植园里当农艺师,但是那种生活寂寞无聊,根本不能同哥萨克头目的赫赫声势相比。于是,这位农艺师就乘着浊流在全国泛滥的机会,浮游上来,成了戈卢勃上校老爷。  21、朱赫来已经由发电厂转到机车库干活了,他积极组织工人开展反对德国侵略者。德国人正用成千上万节车皮,把他们从乌克兰掠夺到的黑麦、小麦、牲畜等等运到德国去。两个德国兵抓捕了罗曼;工人们四散回家,所有的人都罢x了,这是车站上的第一次群众示x。德军为了往前线运送士兵,强迫阿尔焦姆、波利托夫斯基、勃鲁扎克三个上了机车,路途中,他们干掉了一个德国兵,然后跳车逃跑。  22、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像旋风一样刮进了这个小城:“沙皇被推翻了!”人们如饥似渴地听着那些新名词:自由、平等、博爱。从前线回来的士兵都有一个奇怪的称号:“布尔什维克”。一九一八年的春天,游击队来了,指挥部队长布尔加科夫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就撤,把车站后面的那座小桥炸掉。叶尔马钦科认为应当把水兵朱赫来留下来担负起组织敌后工作的任务。斯特鲁日科夫认为应当把2万支枪发给居民。  23、随着他的再次到来,丘察姆家的矛盾激化到了极点。老头子听说他又来了,大动肝火,在家里又吵又闹,胡搅蛮缠。带头进行反抗的自然是保尔。老头子没有料到会遭到妻子和两个女儿的强烈反抗,于是从保尔第二次来到的那天起,这一家就分开过了,双方互相敌对,彼此仇视。通向老两口房间的过道已经钉死,一小间厢房租给了柯察金。房租已预先付给了老头。他似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因为两个女儿独立出去,就不再要他负担生活费用了。  24、老弟,这是冒牌的英雄主义!干掉自己,任何一个笨蛋,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这是摆脱困境的最怯懦最容易的一种办法。生活不下去,就一死了之。你有没有试试去战胜这种生活呢?为了挣脱这个铁环,你已经竭尽全力了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在沃伦斯基新城附近,一天发起十七次冲锋,不是终于排除万难攻克了那座城市吗?把手x收起来吧,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使生活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善于生活,并使生活有益而充实。  25、柯察金双手抱头,陷入沉思之中。他的一生,从童年时代一直到现在,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他这二十四年生活得怎么样?好呢,还是不好?他一年又一年地回顾,像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检查着自己的一生。结果他十分满意,他这辈子过得还挺不错。当然,由于愚蠢,由于年轻,更多的是由于无知,也犯了不少错误。但最主要的一点是,在火热的斗争年代,他没有睡大觉,在夺取政权的残酷搏斗中找到了自己的岗位,而且在革命的红旗上,也有他的几滴鲜血。  26、既然他已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战斗的能力,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今天,在凄凉的明天,他用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在虚度光阴呢?用什么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呢?光是吃、喝和呼吸吗?仅仅作为一名无能为力的旁观者,看着同志们战斗前进吗?就这样成为这个队伍的累赘?该不该毁掉这个已经背叛了他的肉体?只是朝心口打一枪,一切难题都解决了!过去能够生活得不错,现在就应当能够及时结束这个生命。一个垂死的战士不愿再痛苦挣扎,有谁能指责他呢?  27、那天夜间的冲突在戈卢勃的部队里引起了不满,特别是在警卫连,因为这个连的损失最大。帕利亚内查建议戈卢勃让部下“消遣”一下。这个无耻的家伙所说的“消遣”,就是虐杀犹太人。“消遣”从“福克斯服饰用品商店”开始了。,白天只有两个牺牲者――丽娃和她的父亲。但是,接踵而来的黑夜却带来了难以逃避的死亡。只是在小河旁铁匠纳乌姆的小屋里,当豺狼们扑向他的年轻妻子萨拉的时候,他们才遇到了猛烈的抵抗。两个佩特留拉匪兵的脑袋被砸成了烂西瓜。  28、保尔没有想到,他这样快就离开了食堂,离开的原因也完全出乎他的意外。事情是这样的:保尔连班再干一天一宿,到了夜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保尔拧开水龙头,可是没有水,他让水龙头开着,自己倒在柴堆上歇一会儿,不想实在支持不住,一下就睡着了。过了几分钟,水龙头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水流进水槽,不一会儿就漫了出来,顺着瓷砖滴到洗刷间的地板上。水越来越多,漫过地板,从门底下流进了餐室。普罗霍尔径直朝酣睡的保尔扑过去,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保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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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各章节句子赏析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各章节句子赏析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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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各章节句子赏析:
点评:在全身瘫痪、双目失明后,他生命的全部需要:任何一个傻瓜在任何时候都能结束他自己!这是最怯懦也是最容易的出路.即使到了生活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也要找出活法活下去.生命总会有用处的.赏析:勇敢向前进.在斗争中百炼成钢.赏析:当一个人身体健康: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这样的生活才有可能变得有价值.赏析,他勇往直前.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这里没有哪个人需要宣传鼓舞;的奇迹,他坚贞不屈.托卡列夫.你说话很准确①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尤其是他在病榻上还奋力向艺术的殿堂攀登的过程,表现了一个革命战士钢铁般的意志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③收起枪.别跟任何人说.能够说.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坚强是比较简单和容易做到的事.只有生活像铁环那样把你紧紧箍住的时候: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高度冷却中炼成的,因此它很坚固,生命总会有用处的。点评,就是能够继续为党工作。正像他所说的.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生活,他多次令死神望而却步,创造了&quot,并且学会了在生活中从不灰心丧气,钢铁般的意志和顽强奋斗的高贵品质成就了他的革命事业!&quot.充满青春活力的时候.即使到了生活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为理想而献身的精神是他在遭遇苦难时的救赎;在与吞噬生命的病魔的搏斗中;起死回生&quot.即使削掉树梢.也绝不会因此而凋零.赏析.坚强才是光荣的业绩②领袖的逝世没有引起党的队伍涣散。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斗争中和艰苦考验中锻炼出来的;朱赫来说的.④[不必召开群众大会了.就像一棵大树一样.强有力的将根深深地扎入土壤中.也就有了力量.要是你感到真理是在你那一面.你甚至会从容就义的.英雄的行为就是这样产生的;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3.我在自己的一生里也曾经历过被遗弃和背叛的痛苦.哪怕.生活无法忍受也要坚持下去:&quot:知道为什么而死,这就是为社会主义而奋斗.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问题就不同了.明白了这一点的人:我的生活永远是有目的、有意义的.他们确实是无价之宝。可是有一种东西却救了我。点评:保尔是一个刚毅坚强的革命战士.为开辟自由的道路.挺起胸膛走向战场。2,也要找出活法活下去,他在人生各个方面都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在敌人的严刑拷打面前!钢铁是这样炼成的!1.钢是在烈火里燃烧.因为即使是一场暴病或意外都可能终止生命.在他临死的时候.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
十二岁那年,保尔·柯察金离开了学校。因为补考的时候,他把烟灰撒在了瓦西里神甫家做的复活节蛋糕的面团上了。不得已,保尔跟着母亲来到车站的食堂干活,在这里,他被老板打发到洗涮车间,负责烧茶炉,擦刀叉和倒脏水等一些粗活脏活。
在食堂干活的日子里,保尔受尽老板娘的压迫,也看到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的艰辛痛苦、贫穷,并且十分憎恶那些花天酒地的有钱人。不久,哥哥阿尔焦姆为他在发电厂找了一份工作,保尔离开了食堂。
沙皇被推翻的消息传来。但镇上的人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改变,只是这里出现了越来越多被称为“布尔什维克”的士兵。
镇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有的富人逃跑了。红军战士出现了,镇上的市民得到了红军发的枪支。很快,红军撤退,德国人进来了,他们要求市民缴纳枪支。有钱的富人又回来了。
保尔结识了装配工朱赫来,两人成为了好朋友,朱赫来教会了保尔打拳,还时常给保尔讲一些革命道理。保尔把偷的枪藏在院子里,德军搜查时没有发现。
保尔在湖边钓鱼时,结识了林务官的女儿冬妮娅。她没有像别的富家子女一样嘲弄和侮辱保尔,两人很快认识了。
车站的工人们罢了工,阿尔焦姆等三位工人在被迫开车时,为了自己和其他起义军的安全杀了一个德国人,之后跳车逃到乡下。但他们的家人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了。
冬妮娅在湖边读书,看见了游泳的保尔。他们在一起聊天,成了朋友。保尔为了养活自己和妈妈,再买一套新衣服,又找了一份锯木的工作。打扮一新的保尔让冬妮娅很惊喜。
冬妮娅给塔尼亚写信,倾诉自己的心事。
城里唯一的剧院举行了盛大的晚会,佩特留拉派士绅界的很多人都出席了。保尔被押去发电。帕夫柳克趁舞会热闹时闯进来,又因乐曲的问题和戈卢勃打架。场内十分混乱。
城里有“烧杀掳掠犹太人”的传闻不胫而走,引起很多人的恐慌,谢廖沙等人商量着藏身的地方和方法。戈卢勃和帕夫柳克双方发生冲突后第三天,虐杀犹太人的暴行开始了。可怕的三天两夜里,有很多人被杀戮和摧残。但只有几个人抵抗。
一天晚上,朱赫来为了躲避搜捕,藏到了保尔家。在保尔家里,朱赫来给保尔讲述了很多革命道理。保尔懂得了生命的真理,也知道了朱赫来是共产党。
这八天里,朱赫来总是傍晚时出去,深夜再回来。一天晚上,朱赫来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保尔在街上打听朱赫来的下落,还回忆了与冬妮娅吵架的经过。当他看到朱赫来被一个士兵押解着时,果断地把押送兵扑倒,救了朱赫来。当晚,朱赫来离开了小镇,但保尔被维克托告发,之后被抓到城防司令部。
冬妮娅得知保尔被抓走,很着急,四处找他。
彼得留拉匪帮的头目要来镇上检阅部队,镇上忙着做准备。捷涅克上校不愿让头目看到监狱里关押太多的犯人,便将保尔等人放了出来。保尔离开了监狱,但他没有地方可去,就毫无目的地跑着,不知不觉来到冬妮娅家的花园里。狗叫声惊动了冬妮娅,当她认出是保尔时,她很激动,把保尔留在了家里。保尔在冬妮娅家得到了休息,但又不愿意连累冬妮娅,就执意要离开冬妮娅的家。他们约定不忘记对方。
苏维埃政权建立了,乌克兰共青团地方委员会建立起来了,红军攻占了谢别托夫卡小镇。谢廖沙不顾母亲阻拦,加入红军,成为了一个布尔什维克。他是共青团员、团区委书记。他还组织自己的伙伴和姐姐参加共青团。但在会议上,却只有一个人参加组织,谢廖沙有些泄气,其他人鼓励了他。
保尔的腿被打伤了,他住院时来了信,谢廖沙和丽达去湖边时遇见了冬妮娅,并把信给她看。谢廖沙和丽达在一起聊天还练习了枪法。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经典好句赏析及所在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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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每一章的好句赏析。(注意:每一章的好句赏析):
第一章 1保尔十二岁时因成绩不好,又把烟灰放在了瓦西里教父的复活节面包里,不得已退学。来到了一家旅店...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每个章节的概括及赏析(可以从各种描写入手赏析):
第一章 十二岁那年,保尔·柯察金就离开了学校。到车站的食堂干活,他必须拼命干活,并且受尽多人的欺辱。...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句赏析(标注第多少章):
1、突然,人们骚动起来了,一个骑马的人伏在马背上,沿着公路飞一般的跑来。(摘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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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钢是在烈火里燃烧、高度冷却中炼成的,因此它很坚固。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斗争中和艰苦考验中锻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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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活着,不应该追求生命的长度,而应该追求生命的质量。   2 人活着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他的整个生命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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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意义”中“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一段 这一段话是保尔一生恪守的人生原则,也是他一生的光辉写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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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主要人物表
&&&&保尔.柯察金(爱称:保夫鲁沙,俗称:保夫卡)
&&&&谢廖沙.勃鲁扎克——保尔童年时的朋友,红军战士,共青团区委书记
&&&&瓦莉亚.勃鲁扎克——谢廖沙的姐姐,共青团员
&&&&丽达.乌斯季诺维奇——红军师政治部工作人员,共青团省委常委
&&&&伊万.扎尔基——红军战士,共青团区委书记
&&&&伊格纳特.潘克拉托夫——码头工人,货运码头共青团书记
&&&&尼古拉.奥库涅夫——机车库共青团书记,共青团区委书记
&&&&费奥多尔.朱赫来——水兵,党的地下工作者,省肃反委员会主席,军区特勤部
&&&&副部长
&&&&多林尼克——木匠,党的地下工作者,市革委会主席
&&&&阿基姆——共青团省委书记,乌克兰共青团中央委员会书记
&&&&托卡列夫——老钳工,筑路工程队队长,区党委书记
&&&&亚历山大.普济列夫斯基——红军团长
&&&&列杰尼奥夫——老布尔什维克
&&&&阿尔焦姆.柯察金——保尔的哥哥,钳工,市苏维埃主席
&&&&波利托夫斯基——火车司机
&&&&扎哈尔.勃鲁扎克——谢廖沙的父亲,副司机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保尔的母亲
&&&&达雅(爱称:达尤莎)——女工,保尔的妻子
&&&&冬妮亚.图曼诺娃——保尔少年时的女友,林务官的女儿
&&&&德米特里.杜巴瓦——共青团区委书记,托派
&&&&沃洛佳.图夫塔——共青团省委登记分配部部长,托派
&&&&茨韦塔耶夫——铁路工厂团委书记,托派
&&&&瓦西里神甫——乌克兰社会革命党党徒,反革命分子
&&&&维克托.列辛斯基——波兰世袭贵族,中学生,告密者
&&&&佩特留拉——白匪头领
&&&&?第一章
&&&&“节前上我家去补考的,都给我站起来!”
&&&&一个脸皮松弛的胖神甫,身上穿着法衣,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十字架,气势汹汹地
&&&&瞪着全班的学生。
&&&&六个学生应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四个男生,两个女生。
&&&&神甫两只小眼睛闪着凶光,像要把他们一口吞下去似的。孩子们惊恐不安地望着他。
&&&&“你们俩坐下。”神甫朝女孩子挥挥手说。
&&&&她们急忙坐下,松了一口气。
&&&&瓦西里神甫那对小眼睛死盯在四个男孩子身上。
&&&&“过来吧,宝贝们!”
&&&&瓦西里神甫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到挤作一团的四个孩子跟前。
&&&&“你们这几个小无赖,谁抽烟?”
&&&&四个孩子都小声回答:“我们不会抽,神甫。”
&&&&神甫脸都气红了。
&&&&“混帐东西,不会抽,那发面里的烟末是谁撒的?都不会抽吗?好,咱们这就来看
&&&&看!把口袋翻过来,快点!听见了没有?快翻过来!”
&&&&三个孩子开始把他们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神甫仔细地检查口袋的每一条缝,看有没有烟末,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便把目光
&&&&转到第四个孩子身上。这孩子长着一对黑眼睛,穿着灰衬衣和膝盖打补丁的蓝裤子。
&&&&“你怎么像个木头人,站着不动弹?”
&&&&黑眼睛的孩子压住心头的仇恨,看着神甫,闷声闷气地回答:“我没有口袋。”他
&&&&用手摸了摸缝死了的袋口。
&&&&“哼,没有口袋!你以为这么一来,我就不知道是谁干的坏事,把发面糟蹋了吗?
&&&&你以为这回你还能在学校待下去吗?没那么便宜,小宝贝。上回是你妈求情,才把你留
&&&&下的,这回可不行了。你给我滚出去!”他使劲揪住男孩子的一只耳朵,把他推到走廊
&&&&上,随手关上了门。
&&&&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谁也不明白保尔·柯察金为什么被赶出
&&&&学校。只有他的好朋友谢廖沙·勃鲁扎克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他们六个不及格的学生
&&&&到神甫家里去补考,在厨房里等神甫的时候,他看见保尔把一把烟末撒在神甫家过复活
&&&&节用的发面里。
&&&&保尔被赶了出来,坐在门口最下一磴台阶上。他想,该怎么回家呢?母亲在税务官
&&&&家里当厨娘,每天从清早忙到深夜,为他操碎了心,该怎么向她交代呢?
&&&&眼泪哽住了保尔的喉咙。
&&&&“现在我可怎么办呢?都怨这该死的神甫。我给他撒哪门子烟末呢?都是谢廖沙出
&&&&的馊主意。他说,‘来,咱们给这个害人的老家伙撒上一把。’我们就撒进去了。谢廖
&&&&沙倒没事,我可说不定要给撵出学校了。”
&&&&保尔跟瓦西里神甫早就结下了仇。有一回,他跟米什卡·列夫丘科夫打架,老师罚
&&&&他留校,不准回家吃饭,又怕他在空教室里胡闹,就把这个淘气鬼送到高年级教室,让
&&&&他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高年级老师是个瘦子,穿着一件黑上衣,正在给学生讲地球和天体。他说地球已经
&&&&存在好几百万年了,星星也跟地球差不多。保尔听他这样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感
&&&&到非常奇怪,差点没站起来对老师说:“圣经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又怕挨骂,没敢做声。
&&&&保尔是信教的。她母亲是个教徒,常给他讲圣经上的道理。世界是上帝创造的,而
&&&&且并非几百万年以前,而是不久前创造的,保尔对此深信不疑。
&&&&圣经这门课,神甫总是给保尔打满分。新约、旧约和所有的祈祷词,他都背得滚瓜
&&&&烂熟。上帝哪一天创造了什么,他也都记得一清二楚。保尔打定主意,要向瓦西里神甫
&&&&问个明白。等到上圣经课的时候,神甫刚坐到椅子上,保尔就举起手来,得到允许以后,
&&&&他站起来说:“神甫,为什么高年级老师说,地球已经存在好几百万年了,并不像圣经
&&&&上说的五千……”
&&&&他刚说到这里,就被瓦西里神甫的尖叫声打断了:“混帐东西,你胡说什么?圣经
&&&&课你是怎么学的?”
&&&&保尔还没有来得及分辩,神甫就揪住他的两只耳朵,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一分钟之
&&&&后,保尔已经鼻青脸肿,吓得半死,被神甫推到走廊上去了。
&&&&保尔回到家里,又挨了母亲好一顿责骂。
&&&&第二天,母亲到学校去恳求瓦西里神甫开恩,让她儿子回班学习。从那时起,保尔
&&&&恨透了神甫。他又恨又怕。他不容许任何人对他稍加侮辱,当然也不会忘掉神甫那顿无
&&&&端的毒打。他把仇恨埋在心底,不露声色。
&&&&保尔以后又受到瓦西里神甫多次小的侮辱:往往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他赶出教
&&&&室,一连几个星期,天天罚他站墙角,而且从来不问他功课。因此,他不得不在复活节
&&&&前,和几个不及格的同学一起,到神甫家里去补考。就在神甫家的厨房里,他把一把烟
&&&&末撒到过复活节用的发面里了。
&&&&这件事谁也没有看到,可是神甫马上就猜出了是谁干的。
&&&&……下课了,孩子们一齐拥到院子里,围住了保尔。他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一声
&&&&不响。谢廖沙在教室里没有出来,他觉得自己也有过错,但是又想不出办法帮助他的伙
&&&&校长叶夫列姆·瓦西里耶维奇的脑袋从教员室的窗口探了出来,他那低沉的声音吓
&&&&得保尔一哆嗦。
&&&&“叫柯察金马上到我这儿来!”他喊道。
&&&&保尔朝教员室走去,心怦怦直跳。
&&&&车站食堂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人,面色苍白,两眼无神。他朝站在一旁的保尔瞥
&&&&了一眼。
&&&&“他几岁了?”
&&&&“十二岁。”保尔的母亲回答。
&&&&“行啊,让他留下吧。工钱每月八个卢布,当班的时候管饭。顶班干一天一宿,在
&&&&家歇一天一宿,可不准偷东西。”
&&&&“哪儿能呢,哪儿能呢,我担保他什么也不偷。”母亲惶恐地说。
&&&&“那让他今天就上工吧。”老板吩咐着,转过身去,对旁边一个站柜台的女招待说:
&&&&“济娜,把这个小伙计领到洗刷间去,叫弗罗霞给他派活,顶格里什卡。”
&&&&女招待正在切火腿,她放下刀,朝保尔点了点头,就穿过餐室,朝通向洗刷间的旁
&&&&门走去。保尔跟在她后面。母亲也赶紧跟上,小声嘱咐保尔:“保夫鲁沙,你可要好好
&&&&干哪,别丢脸!”
&&&&她用忧郁的目光把儿子送走以后,才朝大门口走去。
&&&&洗刷间里正忙得不可开交。桌子上盘碟刀叉堆得像座小山,几个女工肩头搭着毛巾,
&&&&在逐个地擦那堆东西。
&&&&一个长着乱蓬蓬的红头发的男孩,年纪比保尔稍大一点,在两个大茶炉跟前忙碌着。
&&&&洗家什的大木盆里盛着开水,满屋子雾气腾腾的。保尔刚进来,连女工们的脸都看
&&&&不清。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甚至不知道站在哪里好。
&&&&女招待济娜走到一个正在洗家什的女工跟前,扳着她的肩膀,说:“弗罗霞,这个
&&&&新来的小伙计是派给你的,顶格里什卡。你给他讲讲都要干些什么活吧。”
&&&&济娜又指着那个叫弗罗霞的女工,对保尔说:“她是这儿的领班,她叫你干什么,
&&&&你就干什么。”说完,转身回餐室去了。
&&&&“嗯。”保尔轻轻答应了一声,同时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弗罗霞,等她发话。弗罗霞
&&&&一面擦着额上的汗水,一面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好像要估量一下他能干什么活似的,然
&&&&后挽起从胳膊肘上滑下来的一只袖子,用非常悦耳的、响亮的声音说:“小朋友,你的
&&&&活不难,就是一清早把这口锅烧开,一天别断了开水。当然,柴也要你自己劈。还有这
&&&&两个大茶炉,也是你的活。再有,活紧的时候,你也得擦擦刀叉,倒倒脏水。
&&&&小朋友,活不少,够你出几身汗的。”她说的是科斯特罗马方言,总是把“a”音
&&&&发得很重。保尔听到这一口乡音,看到她那红扑扑的脸和翘起的小鼻子,不禁有点高兴
&&&&起来。
&&&&“看样子这位大婶还不错。”他心里这样想,便鼓起勇气问弗罗霞:“那我现在干
&&&&些什么呢,大婶?”
&&&&他说到这里,洗刷间的女工们一阵哈哈大笑,淹没了他的话,他愣住了。
&&&&“哈哈哈!……弗罗霞这回捡了个大侄子……”
&&&&“哈哈!……”弗罗霞本人笑得比谁都厉害。
&&&&因为屋里全是蒸汽,保尔没有看清弗罗霞的脸,其实她只有十八岁。
&&&&保尔感到很难为情,便转身同那个男孩:“我现在该干什么呢?”
&&&&男孩只是嬉皮笑脸地回答:“还是问你大婶去吧,她会统统告诉你的,我在这儿是
&&&&临时帮忙。”说完,转身朝厨房跑去。
&&&&这时保尔听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工说:“过来帮着擦叉子吧。你们笑什么?这孩子
&&&&说什么好笑的啦?给,拿着,”她递给保尔一条毛巾。“一头用牙咬住,一头用手拉紧。
&&&&再把叉齿在上头来回蹭,要蹭得干干净净,一点脏东西也没有才成。咱们这儿对这种事
&&&&挺认真。那些老爷们很挑剔,总是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又看,只要叉子上有一点脏东西,
&&&&咱们可就倒霉了,老板娘马上会把你撵出去。”
&&&&“什么老板娘?”保尔不解地问,“雇我的老板不是男的吗?”
&&&&那个女工笑了起来:“孩子,我们这儿的老板是摆设,他是个草包。什么都是他老
&&&&婆说了算。她今天不在,你干几天就知道了。”
&&&&洗刷间的门打开了,三个堂倌,每人捧着一大摞脏家什,走了进来。
&&&&其中有个宽肩膀、斜眼、四方大脸的堂倌说:“加紧点干哪,十二点的车眼看就要
&&&&到了,你们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他看见了保尔,就问:“这是谁?”
&&&&“新来的。”弗罗霞回答。
&&&&“哦,新来的。”他说。“那好吧,”他一只手使劲按住保尔的肩膀,把他推到两
&&&&个大茶炉跟前,说:“这两个大茶炉你得烧好,什么时候要水都得有,可是你看,现在
&&&&一个已经灭了,另一个也快没火星了。今天饶了你,要是明天再这样,就叫你吃耳刮子,
&&&&明白吗?”
&&&&保尔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烧起茶炉来。
&&&&保尔的劳动生涯就这样开始了。他是第一天上工,干活还从来没有这样卖过力气。
&&&&他知道,这个地方跟家里不一样,在家里可以不听母亲的话,这里可不行。斜眼说得明
&&&&白,要是不听话,就得吃耳刮子。
&&&&保尔脱下一只靴子,套在炉筒上,鼓起风来,能盛四桶水的大肚子茶炉立即冒出了
&&&&火星。他一会儿提起脏水桶,飞快跑到外面,把脏水倒进坑里;一会儿给烧水锅添上劈
&&&&柴,一会儿把湿毛巾搭在烧开的茶炉上烘干。总之,叫他干的活他都干了。直到深夜,
&&&&保尔才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到下面厨房去。有个上了年纪的女工,名叫阿尼西娅的,望
&&&&着他刚掩上的门,说:“瞧,这孩子像个疯子似的,干起活来不要命。一定是家里实在
&&&&没办法,才打发来的。”
&&&&“是啊,挺好个小伙子,”弗罗霞说。“干起活来不用催。”
&&&&“过两天跑累了,就不这么干了,”卢莎反驳说。“一开头都很卖劲……”
&&&&保尔手脚不停地忙了一个通宵,累得筋疲力尽。早晨七点钟,一个长着胖圆脸、两
&&&&只小眼睛显得流里流气的男孩来接班,保尔把两个烧开的茶炉交给了他。
&&&&这个男孩一看,什么都已经弄妥了,茶炉也烧开了,便把两手往口袋里一插,从咬
&&&&紧的牙缝里挤出一口唾沫,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斜着白不呲咧的眼睛看了看保尔,
&&&&然后用一种不容争辩的腔调说:“喂,你这个饭桶,明天早上准六点来接班。”
&&&&“干吗六点?”保尔问。“不是七点换班吗?”
&&&&“谁乐意七点,谁就七点好了,你得六点来。要是再罗嗦,我立马叫你脑瓜上长个
&&&&大疙疸。你这小子也不寻思寻思,才来就摆臭架子。”
&&&&那些刚交了班的女工都挺有兴趣地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那个男孩的无赖腔调和挑
&&&&衅态度激怒了保尔。他朝男孩逼近一步,本来想狠狠揍他一顿,但是又怕头一天上工就
&&&&给开除,才忍住了。他铁青着脸说:“你老实点,别吓唬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明天
&&&&我就七点来,要说打架,我可不在乎你,你想试试,那就请吧!”
&&&&对手朝开水锅倒退了一步,吃惊地瞧着怒气冲冲的保尔。
&&&&他没有料到会碰这么大的钉子,有点不知所措了。
&&&&“好,咱们走着瞧吧。”他含含糊糊地说。
&&&&头一天总算平安无事地过去了。保尔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用诚实
&&&&的劳动挣得了休息的人。现在他也工作了,谁也不能再说他吃闲饭了。
&&&&早晨的太阳从锯木厂高大的厂房后面懒洋洋地升起来。
&&&&保尔家的小房子很快就要到了。瞧,就在眼前了,列辛斯基庄园的后身就是。
&&&&“妈大概起来了,我呢,才下工回家。”保尔想到这里,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加快
&&&&了脚步。“学校把我赶出来,倒也不坏,反正那个该死的神甫不会让你安生,现在我真
&&&&想吐他一脸唾沫。”保尔这样思量着,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推开小院门的时候,又想起
&&&&来:“对,还有那个黄毛小子,一定得对准他的狗脸狠揍一顿。要不是怕给撵出来,我
&&&&恨不得立时就揍他。早晚要叫他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母亲正在院子里忙着烧茶炊,一看见儿子回来,就慌忙问他:“怎么样?”
&&&&“挺好。”保尔回答。
&&&&母亲好像有什么事要关照他一下,可是他已经明白了。从敞开的窗户里,他看到了
&&&&阿尔焦姆哥哥宽大的后背。
&&&&“怎么,阿尔焦姆回来了?”他忐忑不安地问。
&&&&“昨天回来的,这回留在家里不走了,就在机车库干活。”
&&&&保尔迟疑不决地打开了房门。
&&&&身材魁梧的阿尔焦姆坐在桌子旁边,背朝着保尔。他扭过头来,看着弟弟,又黑又
&&&&浓的眉毛下面射出两道严厉的目光。
&&&&“啊,撒烟末的英雄回来了?好,你可真行!”
&&&&保尔预感到,哥哥回家后的这场谈话,对他准没个好。
&&&&“阿尔焦姆已经都知道了。”保尔心里想。“这回说不定要挨骂,也许要挨一顿
&&&&揍。”
&&&&保尔有点怕阿尔焦姆。
&&&&但是,阿尔焦姆并没有打他的意思。他坐在凳子上,两只胳膊支着桌子,目不转睛
&&&&地望着保尔,说不清是嘲弄还是蔑视。
&&&&“这么说,你已经大学毕业,各门学问都学到手了,现在倒起脏水来了?”阿尔焦
&&&&姆说。
&&&&保尔两眼盯着一块破地板,专心地琢磨着一个冒出来的钉子头。可是阿尔焦姆却从
&&&&桌旁站起来,到厨房去了。
&&&&“看样子不会挨揍了。”保尔松了一口气。
&&&&喝茶的时候,阿尔焦姆平心静气地详细询问了保尔班上发生的事情。
&&&&保尔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你现在就这样胡闹,往后怎么得了啊。”母亲伤心地说。
&&&&“唉,可拿他怎么办呢?他这个样子究竟像谁呢?我的上帝,这孩子多叫**心
&&&&哪!”母亲诉苦说。
&&&&阿尔焦姆推开空茶杯,对保尔说:“好吧,弟弟。过去的事就算了,往后你可得小
&&&&心,干活别耍花招,该干的都干好;要是再从那儿给撵出来,我就要你的好看,叫你脱
&&&&一层皮。这点你要记住。妈已经够操心的了。你这个鬼东西,到哪儿都惹事,到哪儿都
&&&&得闯点祸。现在该闹够了吧。等你干上一年,我再求人让你到机车库去当学徒,老是给
&&&&人倒脏水,能有什么出息?还是得学一门手艺。现在你年纪还小,再过一年我求求人看,
&&&&机车库也许能收你。我已经转到这儿来了,往后就在这儿干活。妈再也不去伺候人了。
&&&&见到什么样的混蛋都弯腰,也弯够了。可是保尔,你自己得争气,要好好做人。”
&&&&他站起来,挺直高大的身躯,把搭在椅背上的上衣穿上,然后关照母亲说:“我出
&&&&去个把钟头,办点事。”说完,一弯腰,跨出了房门。他走到院子里,从窗前经过的时
&&&&候,又说:“我给你带来一双靴子和一把小刀,妈会拿给你的。”
&&&&车站食堂昼夜不停地营业。
&&&&有六条铁路通到这个枢纽站。车站总是挤满了人,只有夜里,在两班火车的间隙,
&&&&才能安静两三个钟头。这个车站上有几百列军车从各地开来,然后又开到各地去。有的
&&&&从前线开来,有的开到前线去。从前线运来的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兵,送到前线去的是大
&&&&批穿一色灰大衣的新兵。
&&&&保尔在食堂里辛辛苦苦地干了两年。这两年里,他看到的只有厨房和洗刷间。在地
&&&&下室的大厨房里,工作异常繁忙,干活的有二十多个人。十个堂倌从餐室到厨房穿梭般
&&&&地来回奔忙着。
&&&&保尔的工钱从八个卢布长到十个卢布。两年来他长高了,身体也结实了。这期间,
&&&&他经受了许多苦难。在厨房打下手,烟熏火燎地干了半年。那个有权势的厨子头不喜欢
&&&&这个犟孩子,常常给他几个耳光。他生怕保尔突然捅他一刀,所以干脆把他撵回了洗刷
&&&&间。要不是因为保尔干起活来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们早就把他赶走了。保尔干的活比谁
&&&&都多,从来不知道疲劳。
&&&&在食堂最忙的时候,他脚不沾地地跑来跑去,一会儿端着托盘,一步跨四五级楼梯,
&&&&下到厨房去,一会儿又从厨房跑上来。
&&&&每天夜里,当食堂的两个餐室消停下来的时候,堂倌们就聚在下面厨房的储藏室里
&&&&大赌特赌,打起“二十一点”和“九点”来。保尔不止一次看见赌台上堆着一沓沓钞票。
&&&&他们有这么多钱,保尔并不感到惊讶。他知道,他们每个人当一天一宿班,能捞到三四
&&&&十个卢布的外快,收一次小费就是一个卢布、半个卢布的。有了钱就大喝大赌。保尔非
&&&&常憎恶他们。
&&&&“这帮该死的混蛋!”他心里想。“像阿尔焦姆这样的头等钳工,一个月才挣四十
&&&&八个卢布,我才挣十个卢布;可是他们一天一宿就捞这么多钱,凭什么?也就是把菜端
&&&&上去,把空盘子撤下来。有了钱就喝尽赌光。”
&&&&保尔认为,他们跟那些老板是一路货,都是他的冤家对头。“这帮下流坯,别看他
&&&&们在这儿低三下四地伺候人,他们的老婆孩子在城里却像有钱人一样摆阔气。”
&&&&他们常常把穿着中学生制服的儿子带来,有时也把养得滚圆的老婆领来。“他们的
&&&&钱大概比他们伺候的老爷还要多。”
&&&&保尔这样想。他对夜间在厨房的角落里和食堂的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也不大惊小怪。
&&&&保尔清楚地知道,任何一个洗家什女工和女招待,要是不肯以几个卢布的代价把自己的
&&&&肉体出卖给食堂里每个有权有势的人,她们在这里是干不长远的。
&&&&保尔向生活的深处,向生活的底层看去,他追求一切新事物,渴望打开一个新天地,
&&&&可是朝他扑面而来的,却是霉烂的臭味和泥沼的潮气。
&&&&阿尔焦姆想把弟弟安置到机车库去当学徒,但是没有成功,因为那里不收未满十五
&&&&岁的少年。保尔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摆脱这个地方,机车库那座熏黑了的大石头房子吸引
&&&&着他。
&&&&他时常到阿尔焦姆那里去,跟着他检查车辆,尽力帮他干点活。
&&&&弗罗霞离开食堂以后,保尔就更加感到烦闷了。
&&&&这个爱笑的、快乐的姑娘已经不在这里了,保尔这才更深地体会到,他们之间的友
&&&&谊是多么深厚。现在呢,早晨一走进洗刷间,听到从难民中招来的女工们的争吵叫骂,
&&&&他就会产生一种空虚和孤独的感觉。
&&&&夜间休息的时候,保尔蹲在打开的炉门前,往炉膛里添劈柴;他眯起眼睛,瞧着炉
&&&&膛里的火。炉火烤得他暖烘烘的,挺舒服。洗刷间就剩他一个人了。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回到不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上来,他想起了弗罗霞。那时的情景
&&&&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星期六。夜间休息的时候,保尔顺着楼梯下厨房去。在转弯的地方,他好
&&&&奇地爬上柴堆,想看一看储藏室,因为人们通常聚在那里赌钱。
&&&&那里赌得正起劲,扎利瓦诺夫坐庄,他兴奋得满脸通红。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保尔回过头,看见堂倌普罗霍尔从上边走下来。保尔连忙躲
&&&&到楼梯下面,等他走过去。楼梯下面黑洞洞的,普罗霍尔看不见他。
&&&&普罗霍尔转了个弯,朝下面走去,保尔看见了他的宽肩膀和大脑袋。
&&&&正在这时候,又有人从上面轻轻地快步跑下来,保尔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普
&&&&罗霍尔,你等一下。”
&&&&普罗霍尔站住了,掉头朝上面看了一眼。
&&&&“什么事?”他咕哝了一句。
&&&&有人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保尔认出是弗罗霞。
&&&&她拉住堂倌的袖子,压低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普罗霍尔,中尉给你的钱呢?”
&&&&普罗霍尔猛然挣脱胳膊,恶狠狠地说:“什么?钱?难道我没给你吗?”
&&&&“可是人家给你的是三百个卢布啊。”弗罗霞抑制不住自己,几乎要放声大哭了。
&&&&“你说什么,三百个卢布?”普罗霍尔挖苦她说。“怎么,你想都要?好小姐,一
&&&&个洗家什的女人,值那么多钱吗?照我看,给你五十个卢布就不少了。你想想,你有多
&&&&走运吧!就是那些年轻太太,比你干净得多,又有文化,还拿不到这么多钱呢。陪着睡
&&&&一夜,就挣五十个卢布,你得谢天谢地。哪儿有那么多傻瓜。行了,我再给你添一二十
&&&&个卢布就算了事。只要你放聪明点,往后挣钱的机会有的是,我给你拉主顾。”
&&&&普罗霍尔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到厨房去了。
&&&&“你这个流氓,坏蛋!”弗罗霞追着他骂了两句,接着便靠在柴堆上呜呜地哭起来。
&&&&保尔站在楼梯下面的暗处,听了这场谈话,又看到弗罗霞浑身颤抖,把头往柴堆上
&&&&撞,他心头的滋味真是不可名状。
&&&&保尔没有露面,没有做声,只是猛然一把死死抓住楼梯的铁栏杆,脑子里轰的一声
&&&&掠过一个清晰而明确的想法:“连她也给出卖了,这帮该死的家伙。唉,弗罗霞,弗罗
&&&&霞……”
&&&&保尔心里对普罗霍尔的仇恨更深更强了,他憎恶和仇视周围的一切。“唉,我要是
&&&&个大力士,一定揍死这个无赖!我怎么不像阿尔焦姆那样大、那样壮呢?”
&&&&炉膛里的火时起时落,火苗抖动着,聚在一起,卷成了一条长长的蓝色火舌;保尔
&&&&觉得,好像有一个人在讥笑他,嘲弄他,朝他吐舌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炉子里不时发出的哔剥声和水龙头均匀的滴水声。
&&&&克利姆卡把最后一只擦得锃亮的平底锅放到架子上之后,擦着手。厨房里已经没有
&&&&别人了。值班的厨师和打下手的女工们都在更衣室里睡了。夜里,厨房可以安静三个小
&&&&这个时候,克利姆卡总是跑上来跟保尔一起消磨时间。厨房里的这个小徒弟跟黑眼
&&&&睛的小烧水工很要好。克利姆卡一上来,就看见保尔蹲在打开的炉门前面。保尔也在墙
&&&&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发蓬松的人影,他头也不回地说:“坐下吧,克利姆卡。”
&&&&厨房的小徒弟爬上劈柴堆,躺了下来。他看了看坐在那里闷声不响的保尔,笑着说:
&&&&“你怎么啦?对火作法吗?”
&&&&保尔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火苗上移开。现在这一对闪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克利
&&&&姆卡。克利姆卡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一种无言的悲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伙伴这种忧郁
&&&&的神情。
&&&&“保尔,今天你有点古怪……”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保尔:“你碰到什么事了?”
&&&&保尔站起来,坐到克利姆卡身旁。
&&&&“没什么,”他闷声闷气地回答。“我在这儿呆着很不痛快。”他把放在膝上的两
&&&&只手攥成了拳头。
&&&&“你今天是怎么了?”克利姆卡用胳膊支起身子,接着问。
&&&&“你问我今天怎么了?我从到这儿来干活的那天起,就一直不怎么的。你看看,这
&&&&儿是个什么地方!咱们像骆驼一样干活,可得到的报答呢,是谁高兴谁就赏你几个嘴巴
&&&&子,连一个护着你的人都没有。老板雇咱们,是要咱们给他干活,可是随便哪一个都有
&&&&权揍你,只要他有劲。就算你有分身法,也不能一下子把人人都伺候到。一个伺候不到,
&&&&就得挨揍。你就是拼命干,该做的都做得好好的,谁也挑不出毛病,你就是哪儿叫哪儿
&&&&到,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总有伺候不到的时候,那又是一顿耳刮子……”
&&&&克利姆卡吃了一惊,赶紧打断他的话头:“你别这么大声嚷嚷,说不定有人过来,
&&&&会听见的。”
&&&&保尔抽身站了起来。
&&&&“听见就听见,反正我是要离开这儿的。到铁路上扫雪也比在这儿强,这儿是什么
&&&&地方……是地狱,这帮家伙除了骗子还是骗子。他们都有的是钱,咱们在他们眼里不过
&&&&是畜生。对姑娘们,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要是哪个长得漂亮一点,又不肯服服帖帖,
&&&&马上就会给赶出去。她们能躲到哪儿去?她们都是些难民,吃没吃的,住没住的。她们
&&&&总得填饱肚子,这儿好歹有口饭吃。为了不挨饿,只好任人家摆布。”
&&&&保尔讲起这些事情,是那样愤愤不平,克利姆卡真担心别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急
&&&&忙站起来把通向厨房的门关好,可是保尔还是只管倾吐他那满腔的积愤。
&&&&“拿你来说吧,克利姆卡,人家打你,你总是不吭声。你为什么不吭声呢?”
&&&&保尔坐到桌旁的凳子上,疲倦地用手托着头。克利姆卡往炉子里添了些劈柴,也在
&&&&桌旁坐下。
&&&&“今天咱们还读不读书啦?”他问保尔。
&&&&“没书读了,”保尔回答。“书亭没开门。”
&&&&“怎么,难道书亭今天休息?”克利姆卡惊讶地问。
&&&&“卖书的给宪兵抓走了,还搜走了一些什么东西。”保尔回答。
&&&&“为什么抓他?”
&&&&“听说是因为搞政治。”
&&&&克利姆卡莫名其妙地瞧了保尔一眼。
&&&&“政治是什么呀?”
&&&&保尔耸了耸肩膀,说:“鬼才知道!听说,谁要是反对沙皇,这就叫政治。”
&&&&克利姆卡吓得打了个冷战。
&&&&“难道还有这样的人?”
&&&&“不知道。”保尔回答。
&&&&洗刷间的门开了,睡眼惺忪的格拉莎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不睡觉呢,孩子们?趁火车没来,还可以睡上一个钟头。去睡吧,保尔,
&&&&我替你看一会儿水锅。”
&&&&保尔没有想到,他这样快就离开了食堂,离开的原因也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这是一月的一个严寒的日子,保尔干完自己的一班,准备回家了,但是接班的人没
&&&&有来。保尔到老板娘那里去,说他要回家,老板娘却不放他走。他虽然已经很累,还是
&&&&不得不留下来,连班再干一天一宿。到了夜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大家都休息的时候,
&&&&他还要把几口锅灌满水,赶在三点钟的火车进站以前烧开。
&&&&保尔拧开水龙头,可是没有水,看来是水塔没有放水。他让水龙头开着,自己倒在
&&&&柴堆上歇一会儿,不想实在支持不住,一下就睡着了。
&&&&过了几分钟,水龙头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水流进水槽,不一会儿就漫了出来,顺
&&&&着瓷砖滴到洗刷间的地板上。洗刷间里跟往常一样,一个人也没有。水越来越多,漫过
&&&&地板,从门底下流进了餐室。
&&&&一股股水流悄悄地流到熟睡的旅客们的行李下面,谁也没有发觉。直到水浸醒了一
&&&&个躺在地板上的旅客,他一下跳起来,大喊大叫,其他旅客才慌忙去抢自己的行李。食
&&&&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水还是流个不停,越流越多。
&&&&正在另一个餐室里收拾桌子的普罗霍尔听到旅客的喊叫声,急忙跑过来。他跳过积
&&&&水,冲到门旁,用力把门打开,原来被门挡住的水一下子全涌进了餐室。
&&&&喊叫声更大了。几个当班的堂倌一齐跑进了洗刷间。普罗霍尔径直朝酣睡的保尔扑
&&&&过去。
&&&&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保尔头上。他简直疼糊涂了。
&&&&保尔刚被打醒,什么也不明白。眼睛里直冒金星,浑身火辣辣地疼。
&&&&他周身是伤,一步一步地勉强挪到了家。
&&&&早晨,阿尔焦姆阴沉着脸,皱着眉头,叫保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保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谁打的?”阿尔焦姆瓮声瓮气地问弟弟。
&&&&“普罗霍尔。”
&&&&“好,你躺着吧。”
&&&&阿尔焦姆穿上他的羊皮袄,一句话也没有说,走出了家门。
&&&&“我找堂倌普罗霍尔,行吗?”一个陌生的工人问格拉莎。
&&&&“请等一下,他马上就来。”她回答。
&&&&这个身材魁梧的人靠在门框上。
&&&&“好,我等一下。”
&&&&普罗霍尔端着一大摞盘子,一脚踢开门,走进了洗刷间。
&&&&“他就是普罗霍尔。”格拉莎指着他说。
&&&&阿尔焦姆朝前迈了一步,一只有力的手使劲按住堂倌的肩膀,两道目光紧紧逼住他,
&&&&问:“你凭什么打我弟弟保尔?”
&&&&普罗霍尔想挣开肩膀,但是阿尔焦姆已经狠狠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他想爬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拳,比头一拳更厉害,把他钉在地板上,他再也起不来了。
&&&&女工们都吓呆了,急忙躲到一边去。
&&&&阿尔焦姆转身走了出去。
&&&&普罗霍尔满脸是血,在地上挣扎着。
&&&&这天晚上,阿尔焦姆没有从机车库回家。
&&&&母亲打听到,阿尔焦姆被关进了宪兵队。
&&&&六天以后,阿尔焦姆才回到家里。那是在晚上,母亲已经睡了,保尔还在床上坐着。
&&&&阿尔焦姆走到他跟前,深情地问:“怎么样,弟弟,好点了吗?”他在弟弟身旁坐了下
&&&&“比这更倒霉的事也有的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没关系,你到发电厂
&&&&去干活吧。我已经替你讲过了,你可以在那儿学门手艺。”
&&&&保尔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阿尔焦姆的大手。
&&&&?第二章
&&&&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像旋风一样刮进了这个小城:“沙皇被推翻了!”
&&&&城里的人都不敢相信。
&&&&一列火车在暴风雪中爬进了车站,两个穿军大衣、背步枪的大学生和一队戴红袖标
&&&&的革命士兵从车上跳下来。他们逮捕了站上的宪兵、年老的上校和警备队长。城里的人
&&&&这才相信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于是几千个居民踏着积雪,穿过街道,涌到广场上去。
&&&&人们如饥似渴地听着那些新名词:自由、平等、博爱。
&&&&喧闹的、充满兴奋和喜悦的日子过去了。城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孟什维克和崩得
&&&&分子[“崩得”,犹太社会民主主义总同盟的简称,是孟什维克的一个派别。——译者]
&&&&把持的市参议会的楼房顶上那面红旗,才告诉人们发生了变动。其他一切都同过去一样。
&&&&冬末,城里进驻了一个近卫骑兵团。每天早晨,团里都派出骑兵小分队,到车站去
&&&&抓从西南前线开小差下来的逃兵。
&&&&近卫骑兵个个红光满面,身材高大。军官大都是伯爵和公爵,戴着金色的肩章,马
&&&&裤上镶着银色的绦子,一切都跟沙皇时代一模一样,好像没有发生过革命似的。
&&&&一九一七年匆匆离去了。对保尔、克利姆卡和谢廖沙来说,什么都没有改变。主人
&&&&还是原来的那些家伙。只是到了多雨的十一月,情况才有点不同寻常。车站上出现了许
&&&&多生人,他们大多是从前线回来的士兵,而且都有一个奇怪的称号:“布尔什维克”。
&&&&这个响亮的、有力的称号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
&&&&骑兵们要捉住从前线回来的逃兵可不那么容易。车站上枪声不断,被打碎的玻璃窗
&&&&越来越多。士兵们成群结队地从前线跑回来,遇到阻拦,便用刺刀开路。到了十二月初,
&&&&他们已经是成列车地涌来了。
&&&&车站上布满了近卫骑兵,准备截住列车,但是却遭到了车上机枪的迎头痛击。那些
&&&&不怕死的人全都从车厢里冲了出来。
&&&&从前线回来的穿灰军衣的士兵把骑兵压回城里去了,然后他们回到车站,火车便一
&&&&列跟着一列开了过去。
&&&&一九一八年的春天,三个好朋友在谢廖沙家玩了一阵子“六十六点”,就跑出来,
&&&&到柯察金家小园子的草地上躺了下来。真是无聊,平时的那些游戏都玩腻了。他们开始
&&&&动脑筋,怎么才能更好地消磨这一天的时间。这时,背后响起了得得的马蹄声,一个骑
&&&&马的人沿着大路疾驰而来。那马一纵身,跳过了公路和小园子的低矮栅栏之间的排水沟。
&&&&骑马的人朝躺在地上的保尔和克利姆卡挥了挥马鞭,说:“喂,小伙子们,过来!”
&&&&保尔和克利姆卡跳了起来,跑到栅栏跟前。骑马的人满身尘土,歪戴在后脑勺上的
&&&&军帽和保护色的军便服全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结实的军用皮带上,挂着一支转轮
&&&&手枪和两颗德国造的手榴弹。
&&&&“小朋友,弄点水来喝喝!”骑马的人请求说。他见保尔跑回家去取水,就转过来
&&&&问正瞧着他的谢廖沙:“小伙子,现在城里谁掌权?”
&&&&谢廖沙急急忙忙地讲起城里的各种消息来:“我们这儿已经有两个星期没人管了,
&&&&只有一个自卫队,老百姓轮班守夜。你们是什么人?”他也提出了问题。
&&&&“我说你呀,操心操过头,转眼变成小老头。”骑马的人微笑着回答。
&&&&保尔端着一杯水,从家里跑出来。
&&&&骑马的人贪婪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把杯子还给保尔,接着一抖缰绳,立即朝松林
&&&&驰去。
&&&&“他是干什么的?”保尔困惑地问克利姆卡。
&&&&“我怎么知道呢?”克利姆卡耸耸肩膀,回答说。
&&&&“大概又要换政府了,要不列辛斯基一家昨天怎么都跑了呢?有钱人跑了,那就是
&&&&说,游击队要来了。”谢廖沙十拿九稳地解决了这个政治问题。
&&&&他的推论是那样令人信服,保尔和克利姆卡马上就都同意了。
&&&&三个朋友还没有谈论完这个问题,公路上又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他们都朝栅栏跑
&&&&在他们目力所及的地方,从树林里,从林务官家的房后,转出来许多人和车辆,而
&&&&在公路近旁,有十五六个人骑着马,枪横放在马鞍上,朝这边走来。最前面的两个,一
&&&&个是中年人,穿着保护色军装,系着军官武装带,胸前挂着望远镜;另一个和他并排走
&&&&的,正是三个朋友刚才见过的那个骑马的人。
&&&&中年人的上衣上别着一个红蝴蝶结。
&&&&“瞧,我说什么来着?”谢廖沙用胳膊肘从旁边捅了保尔一下。“看见了吧,红蝴
&&&&蝶结。准是游击队,要不是游击队,就叫我瞎了眼……”说着,高兴得喊了一声,像小
&&&&鸟似的越过栅栏,跳到外面去了。
&&&&两个朋友紧跟着也跳了出去。现在他们三个一起站在路旁,看着开过来的队伍。
&&&&那些骑马的人已经来到跟前。三个朋友刚才见过的那个人朝他们点了点头,用马鞭
&&&&指着列辛斯基的房子,问:“这房子是谁家的?”
&&&&保尔紧紧跟在骑马的人后面,边走边说:“这是律师列辛斯基家的房子。他昨天就
&&&&跑了,看样子是怕你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个中年人微笑着问。
&&&&保尔指着红蝴蝶结,说:“这是什么?一眼就看得出来……”
&&&&居民们纷纷拥上街头,好奇地看着这支新开来的队伍。三个小朋友也站在路旁,望
&&&&着这些浑身是土的、疲倦的红军战士。
&&&&队伍里唯一的一门大炮从石头道上隆隆驶过,架着机枪的马车也开过去了,这时候,
&&&&他们就跟在游击队的后面,直到队伍停在市中心,开始分散到各家去住,他们才各自回
&&&&游击队的指挥部设在列辛斯基家的房子里,当天晚上,大客厅里那张四脚雕花的大
&&&&桌子周围,四个人坐着在开会:一个是队长布尔加科夫同志,他是个已经有了白发的中
&&&&年人,另外三个是指挥部的成员。
&&&&布尔加科夫在桌上打开一张本省地图,一边在图上移动指甲,寻找路线,一边向对
&&&&面那个长着一口结实牙齿的高颧骨的人说:“叶尔马琴科同志,你说要在这儿打一仗,
&&&&我倒认为应该明天一早就撤走。今天连夜撤最好,不过大家太累了。我们的任务是抢在
&&&&德国人的前头,先赶到卡扎京。拿我们现有的这点兵力去抵抗,简直是开玩笑……一门
&&&&炮,三十发炮弹,二百个步兵和六十个骑兵——能顶什么用……德国人正像洪水一样涌
&&&&来。我们只有和其他后撤的红军部队联合在一起,才能作战。同志,我们还必须注意,
&&&&除了德国人之外,沿路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反革命匪帮。我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就撤,
&&&&把车站后面的那座小桥炸掉。德国人修桥得花两三天的时间。
&&&&这样,他们暂时就不能沿铁路线往前推进了。同志们,你们的意见怎么样?咱们决
&&&&定一下吧。”他对在座的人说。
&&&&坐在布尔加科夫斜对面的斯特鲁日科夫动了一下嘴唇,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布尔
&&&&加科夫,终于很费劲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赞……成布尔加科夫的意
&&&&见。”
&&&&那个穿工人服的年轻人也表示同意:“布尔加科夫说得有道理。”
&&&&只有叶尔马琴科,就是白天跟三个朋友谈过话的那个人,摇头反对。他说:“那我
&&&&们还建立这支队伍干什么?是为了在德国人面前不战而退吗?照我的意见,我们应当在
&&&&这儿跟他们干一仗。跑得叫人腻烦了……要是由着我的性子,非在这儿打一仗不可。”
&&&&他猛然把椅子推开,站起身,在屋里踱起步来。
&&&&布尔加科夫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
&&&&“仗要打得有道理,叶尔马琴科同志。明知道是吃败仗,是送死,还硬要战士往上
&&&&冲,这种事咱们不能干。要这样干,就太可笑了。在咱们后面,有敌人一个整师,而且
&&&&配备有重炮和装甲车……叶尔马琴科同志,咱们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接着他对大
&&&&家说:“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撤。”
&&&&“下一个是建立联系的问题。”布尔加科夫继续说。“因为咱们是最后一批撤,当
&&&&然就得担负起组织敌后工作的任务。这儿是铁路枢纽站,地方不大,可是有两个车站。
&&&&应当安排一个可靠的同志在车站上工作。现在咱们就决定一下,把谁留下来。大家提名
&&&&吧。”
&&&&“我认为应当把水兵朱赫来留下来。”叶尔马琴科走到桌子跟前,说。“第一,朱
&&&&赫来是本地人;第二,他又会钳工,又会电工,准能在车站上找到工作。另外,谁也没
&&&&有看见他跟咱们的队伍在一起,他今天夜里才能赶到。这个人很有头脑,一定能把这儿
&&&&的事情办好。依我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布尔加科夫点了点头,说:“对,叶尔马琴科,我同意你的意见。同志们,你们有
&&&&没有反对意见?”他问另外两个人。“没有。那么,就这样定了。咱们给朱赫来留下一
&&&&笔钱和委任令。”
&&&&“同志们,现在讨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布尔加科夫接着说。“就是处
&&&&理本地存放的武器问题。这儿存着一大批步枪,一共有两万支,还是沙皇那个时候打仗
&&&&留下来的。
&&&&这些枪支堆放在一个农民的棚子里,人们早都忘记了。棚子的主人把这件事告诉了
&&&&我。他不愿再担这个风险……把这批枪留给德国人,当然是不行的。我认为应该把枪烧
&&&&掉。马上就得动手,赶在天亮以前把一切都办妥。不过烧起来也有危险:棚子就在城边
&&&&上,周围住的都是穷苦人,说不定会把农民的房子也烧掉。”
&&&&斯特鲁日科夫是个身板很结实的人,胡子又粗又硬,已经很久没有刮了。他欠了一
&&&&下身子,说:“干……吗……要烧掉?我认……认为应当把这些枪发给居……民。”
&&&&布尔加科夫立即转过脸去,问他:“你是说把这些枪都发出去?”
&&&&“对,太对了!”叶尔马琴科热烈地拥护说。“把这些枪发给工人和别的老百姓,
&&&&谁要就给谁。德国人要是逼得大家走投无路,这些枪至少可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德国
&&&&人来了,日子肯定不好过。到了受不了的时候,人们就会拿起武器反抗。斯特鲁日科夫
&&&&说得很好:把枪发下去。要是能运一些到乡下去,那就更好了。农民会把枪藏得更严实,
&&&&一旦德国人征用老百姓的财物,逼得他们倾家荡产,嘿,你就瞧吧,这些可爱的枪支该
&&&&能发挥多大作用啊!”
&&&&布尔加科夫笑了起来:“是呀,不过德国人一定会下令,让把枪都交回去,到时候
&&&&就都交出去了。”
&&&&叶尔马琴科反驳说:“不,不会都交出去的,有人交,也有人不交。”
&&&&布尔加科夫用询问的眼光挨个看了看在座的人。
&&&&“把枪发下去,发吧。”那个年轻工人也赞成叶尔马琴科和斯特鲁日科夫的意见。
&&&&“好吧,那就发下去。”布尔加科夫也同意了。“问题都讨论完了。”说着,他从
&&&&桌旁站了起来。“现在咱们可以休息到明天早晨。等朱赫来到了,让他到我这儿来一下。
&&&&我要跟他谈谈。叶尔马琴科,你查查岗去吧。”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布尔加科夫一个人。他走进客厅旁边原房主的卧室,把军大衣
&&&&铺在垫子上,躺了下来。
&&&&早晨,保尔从发电厂回家去。他在厂里当锅炉工助手已经整整一年了。
&&&&今天城里非常热闹,不同往常。这一点他一下子就发现了。一路上,拿着步枪的人
&&&&越来越多,有的一支,有的两支,还有拿三支的。保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往家走。
&&&&在列辛斯基的庄园近旁,他昨天见到的那些人正在上马,准备出发。
&&&&保尔跑到家里,匆匆忙忙地洗了把脸,听母亲说阿尔焦姆还没有回来,随即跑了出
&&&&去,直奔城的另一头,去找住在那里的谢廖沙。
&&&&谢廖沙是一个副司机的儿子。他父亲自己有一所小房子,还有一份薄家当。谢廖沙
&&&&不在家。他的母亲,一个胖胖的白净妇女,不满地看了保尔一眼。
&&&&“鬼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天刚蒙蒙亮,就让魔鬼给拽跑了,说是什么地方在发枪,
&&&&他准在那儿。你们这帮鼻涕将军,都欠用柳条抽。太不像话了,真拿你们没办法。比瓦
&&&&罐才高两寸,也要跑去领枪。你告诉我那个小无赖,别说枪,就是带回一粒子弹,我也
&&&&要揪下他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拿,往后还得受他连累。你干吗,也想上
&&&&那儿去?”
&&&&保尔早就不再听谢廖沙的母亲唠叨,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路上过来一个人,两肩各背着一支步枪。保尔飞快跑到他跟前,问:“大叔,请问,
&&&&枪在哪儿领?”
&&&&“在韦尔霍维纳大街,那儿正在发呢。”
&&&&保尔撒开腿,拼命朝那个地点跑去。他跑过两条街,碰见一个小男孩拖着一支沉重
&&&&的、带刺刀的步枪。保尔拦住他,问:“你从哪儿搞来的枪?”
&&&&“游击队在学校对面发的,现在一支也没有了,全都拿光了。发了整整一夜,现在
&&&&只剩下一堆空箱子了。我连这支一共拿了两支。”小男孩得意洋洋地说。
&&&&这个消息使保尔大为懊丧。
&&&&“咳,真见鬼,直接跑到那儿去就好了,不该先回家!”他失望地想。“我怎么错
&&&&过了这个机会呢?”
&&&&突然,他灵机一动,急忙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已经走过去的小男孩,一
&&&&把从他手里夺过枪来。
&&&&“你已经有了一支,够了,这支该是我的。”保尔用一种不容争辩的口气说。
&&&&小男孩见他大白天拦路抢劫,气得要命,就朝他直扑过去。保尔向后退了一步,端
&&&&起刺刀,喊道:“走开,小心刺刀碰着你!”
&&&&小男孩心疼得哭了起来,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一边骂,一边转身跑开了。保尔却
&&&&心满意足地跑回家去。他跳过栅栏,跑进小棚子,把弄来的枪藏在棚顶下面的梁上,然
&&&&后开心地吹着口哨,走进屋里。
&&&&在乌克兰,像舍佩托夫卡这样的小城——中心是市区,四郊是农村——夏天的夜晚
&&&&是美丽的。
&&&&一到夏天,在宁静的夜晚,年轻人全都跑到外面来。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或者成群
&&&&成帮,或者成双成对,有的在自家门口,有的在花园和庭院里,有的就在大街上,坐在
&&&&盖房用的木料堆上。到处是欢笑,到处是歌声。
&&&&微微流动的空气里,充溢着浓郁的花香;星星像萤火虫一样,在天空的深处闪着微
&&&&光;人声传得很远很远……
&&&&保尔挺喜欢他的手风琴。他总是爱惜地把那架维也纳造的、音色优美的双键手风琴
&&&&放在膝上。灵活的手指刚刚触到键盘,便飞快地由上面滑到下面。低音键长长地吐了一
&&&&口气,接着便奏出大胆的跳跃式的旋律。
&&&&手风琴扭动身子,起劲地演奏着。在这样的时候,你怎么能不闻声起舞,跳个痛快
&&&&呢?你是忍不住的,两只脚会不由自主地动起来。手风琴热情地演奏着——生活在人世
&&&&间是多么美好啊!
&&&&今天晚上特别欢畅。一群年轻人聚在保尔家对面的木料堆上,又说又笑。声音最响
&&&&亮的是保尔的邻居加莉娜。这个石匠的女儿喜欢跟男孩子们一起唱歌、跳舞。她是女中
&&&&音,声音又嘹亮,又圆润。
&&&&保尔一向有点怕她。她口齿很伶俐。现在她挨着保尔坐在木料堆上,紧紧搂住他,
&&&&大声笑着说:“嘿,你这个手风琴手可真棒!可惜就是小了点,要不然倒是我称心如意
&&&&的小女婿!我就爱拉手风琴的,他们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保尔羞得满脸通红,幸亏是晚上,谁也看不见。他想推开这个淘气的女孩子,可是
&&&&她却紧紧地搂住他不放。
&&&&“亲爱的,你要往哪儿躲?真是个小冤家!”她开玩笑地说。
&&&&保尔觉得她那富有弹性的胸脯贴在他的肩膀上,他感到局促不安,四周的笑声却惊
&&&&醒了素常寂静的街道。
&&&&保尔用手推着加莉娜的肩膀,说:“你妨碍我拉琴了,离远点吧。”
&&&&于是又是一阵戏谑和哄笑。
&&&&玛鲁霞插嘴说:“保尔,拉一个忧伤点的曲子吧,要能动人心弦的。”
&&&&手风琴的风箱缓缓地拉开了,手指慢慢地移动着。这是一首大家都熟悉的家乡曲调。
&&&&加莉娜带头唱起来。玛鲁霞和其他人随即跟上:
&&&&所有的纤夫
&&&&都回到了故乡,
&&&&唱起歌儿
&&&&抒发心头的忧伤,
&&&&我们感到亲切,
&&&&我们感到舒畅……
&&&&青年们嘹亮的歌声传向远方,传向森林。
&&&&“保尔!”这是阿尔焦姆的声音。
&&&&保尔收起手风琴,扣好皮带。
&&&&“叫我了,我得走了。”
&&&&玛鲁霞央求他说:“再呆一会儿,再拉几个吧,耽误不了回家。”
&&&&但是,保尔忙着要走,他说:“不行,明天再玩吧,现在该回家了,阿尔焦姆叫我
&&&&呢。”
&&&&他穿过马路,朝家跑去。
&&&&他推开房门,看到阿尔焦姆的同事罗曼坐在桌子旁边,另外还有一个陌生人。
&&&&“你叫我吗?”保尔问。
&&&&阿尔焦姆向保尔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个陌生人说:“他就是我的弟弟。”
&&&&陌生人向保尔伸出了一只粗大的手。
&&&&“是这么回事,保尔。”阿尔焦姆对弟弟说。“你不是说你们发电厂的电工病了吗?
&&&&明天你打听一下,他们要不要雇一个内行人替他。要的话,你回来告诉一声。”
&&&&那个人插嘴说:“不用了,我跟他一块去。我自己跟老板谈吧。”
&&&&“当然要雇人啦。”保尔说。“因为电工斯坦科维奇生病,今天机器都停了。老板
&&&&跑来两趟,要找个替工,就是没找到。
&&&&单靠一个锅炉工就发电,他又不敢。我们的电工得的是伤寒病。”
&&&&“这么说,事情就算妥了。”陌生人说。“明天我来找你,咱俩一块去。”他对保
&&&&尔说。
&&&&“好吧。”
&&&&保尔看到他那双安详的灰眼睛正在仔细观察他。那坚定的凝视的目光使保尔有点不
&&&&好意思。灰色的短上衣从上到下都扣着纽扣,紧紧箍在结实的宽肩膀上,显得太瘦了。
&&&&他的脖子跟牛一样粗,整个人就像一棵粗壮的老柞树,浑身充满力量。
&&&&他临走的时候,阿尔焦姆对他说:“好吧,再见,朱赫来。明天你跟我弟弟一块去,
&&&&事情会办妥的。”
&&&&游击队撤走三天之后,德国人进了城。几天来一直冷冷清清的车站上,响起了火车
&&&&头的汽笛声,这就是他们到来的信号。消息马上传遍了全城:“德国人来了。”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德国人要来,全城还是像捅开了的蚂蚁窝一样,立即忙乱起来,
&&&&而且对这件事总还有点半信半疑。
&&&&这些可怕的德国人居然已经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开到城里来了。
&&&&所有的居民都贴着栅栏和院门,向外张望,不敢到街上去。
&&&&德国人不走马路中间,而是排成两个单行,沿路的两侧行进。他们穿着墨绿色的制
&&&&服,平端着枪,枪上上着宽刺刀,头上戴着沉重的钢盔,身上背着大行军袋。他们把队
&&&&伍拉成长条,从车站到市区,连绵不断;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准备应付抵抗,虽
&&&&然并没有人想抵抗他们。
&&&&走在队伍前头的,是两个拿着毛瑟枪的军官,马路当中是一个担任翻译的乌克兰伪
&&&&军小头目,他穿着蓝色的乌克兰短上衣,戴着一顶羊皮高帽。
&&&&德国人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列成方阵,打起鼓来。只有少数老百姓壮着胆聚拢过来。
&&&&穿乌克兰短上衣的伪军小头目走上一家药房的台阶,大声宣读了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的
&&&&命令。
&&&&命令如下:
&&&&第一条本市全体居民,限于二十四小时内,将所有火器及其他各种武器缴出,违者
&&&&枪决。
&&&&第二条本市宣布戒严,自晚八时起禁止通行。
&&&&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
&&&&从前的市参议会所在地,革命后是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办公处,现在又成了德军城防
&&&&司令部。房前的台阶旁边站着一个卫兵,他头上戴的已经不是钢盔,而是缀着一个很大
&&&&的鹰形帝国徽章的军帽了。院子里划出一块地方,用来堆放收缴的武器。
&&&&整天都有怕被枪毙的居民来缴武器。成年人不敢露面,来送枪的都是年轻人和小孩。
&&&&德国人没有扣留一个人。
&&&&那些不愿去交枪的人,就在夜里把枪扔到马路上,第二天早上,德国巡逻兵把枪捡
&&&&起来,装上军用马车,运到城防司令部去。
&&&&中午十二点多钟,规定缴枪的期限一过,德国兵就清点了他们的战利品,收到的步
&&&&枪总共是一万四千支,这就是说,还有六千支没有交给德国人。他们挨家挨户进行了搜
&&&&查,但是搜到的很少。
&&&&第二天清晨,在城外古老的犹太人墓地旁边,有两个铁路工人被枪毙了,因为在他
&&&&们家里搜出了步枪。
&&&&阿尔焦姆一听到命令,就急忙赶回家来。他在院子里遇到了保尔,一把抓住他的肩
&&&&膀,郑重其事地小声问道:“你从外面往家拿什么东西没有?”
&&&&保尔本来想瞒住步枪的事,但是又不愿意对哥哥撒谎,就全都照实说了。
&&&&他们一起走进小棚子。阿尔焦姆把藏在梁上的枪取下来,卸下枪栓和刺刀,然后抓
&&&&起枪筒,抡开膀子,使出浑身力量向栅栏的柱子砸去,把枪托砸得粉碎。没碎的部分则
&&&&远远地扔到了小园子外面的荒地里,回头又把刺刀和枪栓扔进了茅坑。
&&&&完事以后,阿尔焦姆转身对弟弟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保尔,你也明白,武
&&&&器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得跟你说清楚,往后什么也不许往家拿。你知道,现在为这种事
&&&&连命都会送掉。记住,不许瞒着我,要是你把这种东西带回来,让他们发现了,头一个
&&&&抓去枪毙的就是我。
&&&&你还是个毛孩子,他们倒是不会碰你的。眼下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你明白吗?”
&&&&保尔答应以后再也不往家拿东西。
&&&&当他们穿过院子往屋里走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在列辛斯基家的大门口停住了。律
&&&&师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涅莉和维克托从车里走出来。
&&&&“这些宝贝又回来了,”阿尔焦姆恶狠狠地说。“又有好戏看了,***!”说着
&&&&就进屋去了。
&&&&保尔为枪的事难过了一整天。在同一天,他的朋友谢廖沙却在一个没有人要的破棚
&&&&子里,拼命用铁锹挖土。他终于在墙根底下挖好一个大坑,把领到的三支新枪用破布包
&&&&好,放了下去。他不想把这些枪交给德国人,昨天夜里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怎么想
&&&&也舍不得这些已经到手的宝贝。
&&&&他用土把坑填好,夯结实了,又弄来一大堆垃圾和破烂,盖在新土上。然后又从各
&&&&方面检查了一番,觉得挑不出什么毛病了,这才摘下帽子,擦掉额上的汗珠。
&&&&“这回让他们搜吧,就是搜到了,也查不清是谁家的棚子。”
&&&&朱赫来在发电厂工作已经一个月了,保尔不知不觉地和这个严肃的电工成了亲密的
&&&&朋友。
&&&&朱赫来常常给他讲解发电机的构造,教他电工技术。
&&&&水兵朱赫来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孩子。空闲的日子,他常常来看望阿尔焦姆。这个通
&&&&情达理、严肃认真的水兵,总是耐心地倾听他们讲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情,尤其是母亲
&&&&埋怨保尔淘气的时候,他更是耐心地听下去。他总会想出办法来安慰玛丽亚·雅科夫列
&&&&夫娜,劝得她心里舒舒坦坦的,忘掉了种种烦恼。
&&&&有一天,保尔走过发电厂院子里的木柴堆,朱赫来叫住了他,微笑着对他说:“你
&&&&母亲说你爱打架。她说:‘我那个孩子总好干仗,活像只公鸡。’”朱赫来赞许地大笑
&&&&起来,接着又说:“打架并不算坏事,不过得知道打谁,为什么打。”
&&&&保尔不知道朱赫来是取笑他还是说正经话,便回答说:“我可不平白无故地打架,
&&&&总是有理才动手的。”
&&&&朱赫来出其不意地对他说:“打架要有真本领,我教你,好不好?”
&&&&保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有真本领怎么打?”
&&&&“好,你瞧着。”
&&&&他简要地说了说英国式拳击的打法,给保尔上了第一课。
&&&&保尔为了掌握这套本领,吃了不少苦头,但是他学得很不错。在朱赫来的拳头打击
&&&&下,他不知摔了多少个倒栽葱,但是这个徒弟很勤奋,还是耐着性子学下去。
&&&&有一天,天气很热,保尔从克利姆卡家回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一阵子,没有什么活
&&&&要干,就决定到房后园子角落里的小棚顶上去,那是他最喜爱的地方。他穿过院子,走
&&&&进小园子,登着墙上凸出的地方,爬上了棚顶。他拨开板棚上面繁茂的樱桃树枝,爬到
&&&&棚顶当中,躺在暖洋洋的阳光下。
&&&&这棚子有一面对着列辛斯基家的花园,要是爬到棚顶的边上,就可以望见整个花园
&&&&和前面的房子。保尔把头探过棚顶,看到了院落的一角和一辆停在那里的四轮马车。他
&&&&看见住在列辛斯基家的德国中尉的勤务兵正在用刷子刷他长官的衣物。保尔常常在列辛
&&&&斯基家的大门口看到那个中尉。
&&&&那个中尉粗短身材,红脸膛,留着一小撮剪得短短的胡须,戴着夹鼻眼镜和漆皮帽
&&&&舌的军帽。保尔知道他住在厢房里,窗子正朝着花园,从棚顶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中尉正在桌旁写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写好的东西走了出去。他把
&&&&一封信交给勤务兵,就沿着花园的小径朝临街的栅栏门走去。走到凉亭旁边,他站住了,
&&&&显然是在跟谁说话。涅莉从凉亭里走了出来。中尉挎着她的胳膊,两个人出了栅栏门,
&&&&上街去了。
&&&&这一切保尔都看在眼里。他正打算睡一会儿,又看见勤务兵走进中尉的房间,把中
&&&&尉的军服挂在衣架上,打开朝花园的窗子,收拾完屋子,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转
&&&&眼间,保尔看见他已经到了拴着马的马厩旁边。
&&&&保尔朝敞开的窗口望去,整个房间看得一清二楚。桌子上放着一副皮带,还有一件
&&&&发亮的东西。
&&&&保尔为按捺不住的好奇心所驱使,悄悄地从棚顶爬到樱桃树上,顺着树身溜到列辛
&&&&斯基家的花园里。他弯着腰,几个箭步就到了敞开的窗子跟前,朝屋里看了一眼。桌子
&&&&上放着一副武装带和一支装在皮套里的很漂亮的十二发曼利赫尔手枪。
&&&&保尔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有几秒钟的工夫,他心里斗争得很激烈,但是最后还是被
&&&&一种力量所支配,他不顾死活,把身子探进窗子,抓住枪套,拔出那支乌亮的新手枪,
&&&&然后又跳回了花园。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枪塞进裤袋,迅速穿过花园,
&&&&向樱桃树跑去。他像猴子似的攀上棚顶,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勤务兵正安闲地跟马夫
&&&&聊天,花园里静悄悄的……他从板棚上溜下来,急忙跑回家去。
&&&&母亲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没有注意到他。
&&&&保尔从箱子后面抓起一块破布,塞进衣袋,悄悄地溜出房门,穿过园子,翻过栅栏,
&&&&上了通向森林的大路。他一只手把住那支不时撞他大腿的手枪,拼命朝一座废弃的老砖
&&&&厂跑去。
&&&&他的两只脚像腾空一样,风在耳边呼呼直响。
&&&&老砖厂那里很僻静。木板房顶有的地方已经塌了下来,碎砖东一堆西一堆的,砖窑
&&&&也毁坏了,显出一片凄凉景象。这里遍地杂草丛生,只有他们三个好朋友有时候一起到
&&&&这里来玩。保尔知道许多安全可靠的隐蔽场所,可以藏他偷来的宝贝。
&&&&他钻进一座砖窑的豁口,小心地回头望了望,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松林在飒飒作响,
&&&&微风轻轻扬起路边的灰尘,松脂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保尔用破布把手枪包好,放到窑底的一个角落里,盖上一大堆碎砖。他从窑里钻出
&&&&来,又用砖把豁口堵死,做了个记号,然后才回到大路上,慢腾腾地往家走。
&&&&他的两条腿一直在微微打颤。
&&&&“这件事的结局会怎么样呢?”他想到这里,觉得心都缩紧了,有点惶恐不安。
&&&&这一天,还没有到上工时间,他就提前到发电厂去了,免得呆在家里。他从门房那
&&&&里拿了钥匙,打开门,进了安装着发动机的厂房。当他擦着风箱,给锅炉上水和生火的
&&&&时候,还一直在想:“列辛斯基家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已经很晚了,约摸是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朱赫来来找保尔,把他叫到院子里,压
&&&&低了嗓音问他:“今天你们家里为什么有人去搜查了?”
&&&&保尔吓了一跳。
&&&&“什么?搜查?”
&&&&朱赫来沉默了一会儿,补充说:“是的,情况不大妙。你不知道他们搜什么吗?”
&&&&保尔当然清楚他们要搜什么,但是他不敢把偷枪的事告诉朱赫来。他提心吊胆地问:
&&&&“阿尔焦姆给抓去了吗?”
&&&&“谁也没抓去,可是家里的东西都给翻了个底朝天。”
&&&&保尔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但是依然感到不安。
&&&&有几分钟,他们俩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知道搜查的原因,担心以后的结果;
&&&&另一个不知道搜查的原因,却因此变得警惕起来。
&&&&“真见鬼,莫不是他们听到了我的什么风声?我的事阿尔焦姆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到他家去搜查呢?往后得格外小心才好。”朱赫来这样想。
&&&&他们默默地分开,干自己的活去了。
&&&&列辛斯基家这时可闹翻了天。
&&&&德国中尉发现手枪不见了,就把勤务兵喊来查问。等到查明手枪确实是丢了,这个
&&&&平素彬彬有礼、似乎颇有涵养的中尉,竟然甩开胳膊,给了勤务兵一个耳光。勤务兵被
&&&&打得晃了晃身子,又直挺挺地站定了。他内疚地眨着眼睛,恭顺地听候发落。
&&&&被叫来查问的律师也很生气,他因为家里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一再向中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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