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间有谁活着各种各样的()。有的()可以分担,有的()可以转让,唯有自己的(),只能由自己来()。

帖子主题:不老的武侠经典 :
人世间(转)
共&556&个阅读者&
工&&分:171861排&&名:4002劳动点:11352排&&名:0发帖数:4195
军号:222708 头衔:东北地区首席法师 工分:171861
/ 排名:400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不老的武侠经典 :
人世间(转)
文章提交者:腾逸风
加贴在&&铁血论坛
http://bbs.tiexue.net/bbs24-0-1.html
10年,《人世间》不老的传说!1996年,正是BBS在网络中火爆的时候。当一些作者还在尝试于网络辩论和中短篇抒情的时候,北邮的鸿雁传情和清华的水木清华上,已经开始出现一篇叫《人世间》的长篇连载小说,“choujs(出剑笑江湖)”这个ID也在这3年中红极一时,在当时,这是一个堪与“痞子蔡”比肩的著名ID。()()然而,随着作者研究生毕业踏入社会,工作的繁忙,生活的琐碎,曾经的呕心之作不经意间已经丢弃了7年之久。回顾以前的那些老帖,成百上千楼的回复让人瞠目;至今一些旧粉丝的津津乐道,仍依稀可见当年的盛况空前。身为古龙迷的作者,写出的文章却金古兼备,无怪乎众多,“看《人世间》看到BBS直接DOWN机”。老书,一本被追捧的老书,有无数被追捧的理由,可是它,注定要变成永远的大坑了么?一群热心的小编们,很多人都曾是这本书的读者,在办公室聊起来,至今还会唏嘘不已。突然有一天,“找到作者,让他继续写下去”的念头在小编们头脑里迸发,所有人立刻开始了寻梦大行动。上天入地,百转千折,终于找到了作者。而“choujs(出剑笑江湖)”也早已开始了稳定的生活,有精力把当年就烂熟于心的故事重新提笔续写下去。双方一拍即合。《人世间》将开始持续更新,一段不老的传说将完整书写!老读者们,再次回来看看曾经的感动;新读者们,共同领略那份不老的传说!寄语:作者“出剑笑江湖”:这本《人世间》(1),送给我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更送给亲爱的老朋友们。七年沉潜,对你们,我从未曾忘记,你们和我的青春连在一起。在铁血转载:再续武侠情缘,盼《人世间》勇创佳绩!作品相关金庸虽好,更爱古龙首先在下声明:不是金迷!对于金迷的宠爱,在下深感荣幸,但是还是要老老实实地说:我不是。虽然我也喜欢看金庸的小说,但是也仅限于喜欢而已,还没有到入迷之境界。我在武侠小说中,我只迷古龙。即使如此,对于说我骂金庸一事,我仍不得不申辨一二。凭良心保证,决无此意。在我的文章中早已多次说过,金庸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作家,对他,我只有敬佩,决没有轻视之意。而对能从我的作品中读出“贬低”的意思的朋友,我只能表示遗憾。也许是我的文笔水平有限,词不达意吧。但是这恐怕也与有些读者评价文学作品的视角有所保守有关吧?我们从小学到大学,所接触的文学课程无一例外地教导我们这样一个观点,即只有严肃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这一观点已在我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以至于在评价文学作品时,无不在下意识中使用了严肃文学的标准。这样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当在下提出“金庸的最大成就在于他成功地塑造了不真实的人物” 这一观点时,尽管在下还为这一观点有些得意,却在事实上难以为许多人所接受。在此我不得不强调一点:金庸是一个创作娱乐文学作品的作家,衡量他的作品不能用严肃文学的观点来衡量。我在文章中详细的讨论了金庸在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超出他人的智慧和判断力,包括“男主人公的平庸的能力”和“聪明的女主人公”等,无一不是为了表现这一观点。我自信在文中从未有过不敬的文字,如果金迷们从中看到了这样的文字,我只能表示抱歉,大概是因为我行文匆忙,有所不慎所致吧。而且在下解释了几个现象,自信是非常成功的。但是我也很明确地表示,这是一篇推古的文章,因此在文中免不了要对平时所见的对古龙的不公正的观点作出批驳,为了增加说服力,就不免与金庸作一些对比。金庸也非圣人,岂能无过?我在此时提到他的一些缺点,并无恶意,金迷们倘若就此认为我是在鸡蛋中挑骨头,我也无可奈何。而说到我是在借金庸来抬高古龙,倘若这些文字真的在客观上起到了这个作用的话,实在是我之过错而古龙之耻辱,因为,古龙是根本不用借他人来抬高的。关于谁笔下的女性可爱的问题,我已明确表示,金庸笔下的女孩可爱是无疑的,至于为何如此,我自信虽然删除了几十个字,但是还是说得很清楚的。而台湾在家倪匡在点评金庸作品时,将小双(《鹿鼎记》)选为最可爱的女子,我想这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关于作品的派别问题。我自认我的分类是非常合情合理的,绝不是为了突出古龙的故作惊人之举。倘若按照作品的情节来分,武侠小说当可分为“纵横派”与“诡异派”,香港的作家多属前者而台湾作家则属后者。但是我认为,虽然情节在中的地位要比在别的一些小说中要重要的多,但是人物的描写和表现,心理的刻画,仍然应该是武侠小说的重点内容。因此按照情节来划分显然是不合理的。而按照后者来分的话,我在文中的分法应该不会有错。或者有别的人应划入“婉约派”之列而我没有得睹大作也未得知,哪位仁兄有所见的不妨告知,以开茅塞。关于甚么才是小说的问题,恕我不得不批驳古典狭隘小说的观念。一部作品是否小说,应该看他所表现的是不是文学人物,而决不应该看他的表现所才用的形式。比如绘画,你绝不能说唯有国画才是画,而油画就是乱抹。而国画中又分几种风格?油画中又分几中风格?你能说写实主义的作品是画而印象派就不是吗。事同此理,凭什么说只有金庸这种风格是小说而古龙的就不是?事实上,古龙作品中的那些被一些人嘲笑为“语录”的文字正是古龙的作品的最精采和不或缺的成分之一。这些文字是直接为表现人物服务的,而绝不是所谓给读者输灌甚么思想。通过揭示一些哲理,来表现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正是符合从外在到内容,从表面到本质的辩证观点。这种写法决非古龙独有,但凡现代文学作品,或多或少都使用这一表现手法,事实上,这正是现代作品与古典作品的最大区别之一。金庸无疑是秉承了古典小说的写作风格(事实上这也是金庸体现真实背景的方法之一,文中缺漏,在此补述),没有这种文字是很正常的。而这种写法之所以不为一些人所接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我们习惯于这样的写法是用来写现代人的,用来写古代的事,便不免有些难于接受。但是,我在次说明,古龙是具有现实主义思想的作家,他所写的是一些生活在古代的现代人,用这种方法,是再适当不过了。关于武打的问题,我原来是不想多说的,担是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得不说上两句。倘若担论打斗的描写而言,古龙比不上金庸,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古龙自己也是承认的。但是,说到比武,毫不客气地说,金庸比之古龙尚逊一筹。在古龙的笔下,双方的比武中对兵法的运用是至关重要的。“知己知彼”,“不战而屈人之兵”,“知形以用兵”,“以静制动”等等,在古龙的笔下占了很大部分的笔墨。可以说,金庸的比武,斗智比斗力要重要得多,这才是真正高手的对决。而象金庸那种双方见面,劈哩啪啦地打上半天才分出胜负,一味的内力制胜论或是怪招制胜论,本身已落下乘。比起梁羽生来,除了多姿多彩一些而外,并没有甚么新鲜的东西。当然要写得多姿多彩也是有本事的。而在对高手比武的渲染上,我不想多说,仅举一例:《在射雕英雄传》中,说起昔年五大高手论剑于华山之颠时,简值淡如白水,毫无煽动力,而在古龙笔下,仅“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飞来,天外飞仙”等寥寥数字,就已令人心潮膨湃。古龙之笔力,由此可见一斑。情节的诡异当然是古龙的特点之一,也是古龙作品娱乐性的一个重要表现。但是,由诡异的情节从而得出古龙文笔不行的结论则实在是荒唐。何谓文笔?就古龙书中的情节而言,别人未尝便想不出来,但是又有谁能如古龙般表现的淋漓尽至,惊心动魄?这就是文笔的功力!而情节决不是古龙的真正成功所在,人物性格的刻画才是根本。这些以后再说。而对待古龙的作品绝不能但纯以娱乐的观点来看,这在我的文章的前面部分已有说明。描写的重复倒的确是一个问题,在这一方面,古龙处理得没有金庸出色。我们不能不让一位作家有缺点吧?英国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就老是在遗产问题上转圈子,而法国作家儒勒.凡而纳也一味地堆彻数字。以上两位都是著名的高产作家。何况,古龙的作品根本就没有到某些人所说的“千篇一律”的境界。古龙一生都在追求变新,我们不可以忽略这一点。最后要说的是,我从来没有说过金庸笔下的人物平凡。一个英雄,无论是什么样的英雄,都绝不会是平凡的。我是说他们的能力平庸。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没有想到的是有人会问他们何以能力平庸。别的不说,单说有勇无谋这一点就已经决定他们不是成大事的料。看看在《倚天》中光明顶。对于对古龙的短句式的批评,我无话可说。金迷们倘若就此认为我是在鸡蛋中挑骨头,我也无可奈何。而说到我是在借金庸来抬高古龙,倘若这些文字真的在客观上起到了这个作用的话,实在是我之过错而古龙之耻辱,因为,古龙是根本不用借他人来抬高的。非也,如果古龙真的不需要借他人来抬高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讨论了。因为金庸原本是不用借他人来抬高的,所以金迷们不会首先展开古金之优劣的讨论,只有古迷们发现有必要通过辩论来抬高古龙,所以才有今天之论战。就不是吗。事同此理,凭什么说只有金庸这种风格是小说而古龙的就不是?好象没人说古龙的书不是小说,只不过说它们不是好的小说而已。事实上,古龙作品中的那些被一些人嘲笑为“语录”的文字正是古龙的作品的最精采和不或缺的成分之一。这些文字是直接为表现人物服务的,而绝不是所谓给读者输灌甚么思想。通过揭示一些哲理,来表现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古龙作品中的“语录”并不是一开始就被嘲笑的,事实上一开始大多数人很欣赏这种新的接近现代派的风格。只是在这种特点被古龙滥用了以后,才使读者反感,称之为”语录“的。很大部分的笔墨。可以说,古龙的比武,斗智比斗力要重要得多。这才真是高手的对决。而象金庸那种双方见面,劈哩啪啦地打上半天才分出胜负,一味的内力制胜论或是怪招制胜论,本身已落下乘。比起梁羽生来,除了多姿多彩一些而外,并没有甚么新鲜的东西。当然要写得多姿多彩也是有本事的。关于笔者对魔幻作品的态度以及其它点雪苍幽朋友今天对笔者是好一番批评,我首先表示感谢,因为这是我所收到的最长的一篇留言了。 -:)不过我委实有点冤枉了,因为我对魔幻作品并无成见,相反我还非常喜欢其中的一些佳作,还珠楼主向来是我最敬重的作家之一,《蜀山》也正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点雪苍幽朋友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在《永恒的主题——金庸与古龙》一文中提到了“魔幻主义”作品并颇有微词,因此认为我对魔幻类作品嗤之以鼻,这其实是一种误解。魔幻主义,或者应该称为魔幻现实主义,是小说创作的一个流派,一种风格,兴起于拉美,上世纪末期在国内也有许多作家效仿这种写法,但是往往阴气太重,所以我不喜欢。这与如今大家喜欢的魔幻类作品(或者称为玄幻类作品)并不是一个范畴内的概念。在此澄清一下,希望点雪苍幽朋友能够理解。另外,有朋友怀疑本书又是一个大坑。应该说这一次我已经写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希望能让朋友们满意。这一次又遇到了许多老朋友,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想将大家的发言都加精,无奈本周的额度已经用完,奈何,奈何正文
序章“看起来,像是会有一场大雨啊。”李素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太湖之上。这天天色阴沉,云压水低,正是风雨将临的前夜。这样一个晚上当然并不是太湖泛舟的适当时间,然而苏剑笑却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兴致,找了一壶湖州特产的好酒,拉着李素云就上了船。李素云也不拒绝,随着他去了。天上无星无月,但是晚风却也算轻柔。苏剑笑不用橹桨,只是举剑轻击水面,小船荡漾,渐行渐远。李素云吹笛,笛声飞越,悦耳动听。苏剑笑自斟自饮,就着笛声,只觉得酒味愈加甘美。李素云一曲终了,苏剑笑也有了三分酒意。就着气死风灯的微光,对面的爱人的容颜也有些朦胧起来。人虽在秋风之中,但是美酒在手,爱人在侧,世间幸事莫过与此。过了许久,李素云却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出了这句话。苏剑笑说:“你还在为我明天的比剑担心么?”李素云说:“你今晚上不好好休息一下行么?”苏剑笑微微一笑,说:“虽然‘飞鱼塘’二当家平三尺的‘飞珠溅玉剑’名列天下十把名剑之一,平三尺更是传言已有十余年未遇敌手,但是遇到我却是他的不幸。素云如果要担心的话,也应该担心他才是。”李素云说:“也不知道你这是自信呢,还是自大。”苏剑笑伸出手去,握住对面玉人柔夷,轻声说道:“我与平三尺已经约好,双方只是点到为止,绝对不会有危险。你尽管放下心事。”李素云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感觉到掌心传来的一阵阵暖意,还是有些担心地说:“我也知道你们是点到为止,只是刀剑无眼,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我自从遇到你以来,看到你与人比武的次数已不下十次。难道你就这么热衷于此么?”苏剑笑说:“我与人比剑并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更不是为了争名夺利。只是我身为‘蜀山剑派’的掌门弟子,肩上责任重大,这次下山行走江湖就是为了磨炼自己。与人比武,不失为磨炼自己的一种很好的方式。你不谙武艺,不懂得这些也不为怪。”苏剑笑说着,心中却微微叹了一口气。面对平三尺这样的对手,却约定只能点到为止,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然而为了对面玉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彷佛都是值得的。李素云微微颌首,拿起酒壶为他斟满一杯酒,说道:“我相信你。”苏剑笑微笑着说:“你明天就在客栈中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好了。”李素云摇了摇头:“客栈离‘飞鱼塘’太过遥远了,在那里我可没办法安心等候。湖州城东门之外三里有一座青台寺,现在虽然荒废了,但是房舍倒还完整。明天我就在那里等你吧。”苏剑笑不忍违逆她的心思,只得答应:“也好,我明天请大哥他们陪你一起在那里等我吧。”他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李素云静静地看着他喝完了酒,又为他斟满了一杯,忽然幽幽地说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苏剑笑感觉到她神情有异,没来由的心中一痛,连忙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么?”李素云说:“你五妹‘小龙女’卫十五娘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儿,你说我和她相比,谁更出色一些呢?”苏剑笑闻言一怔,再也想不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不由得心中苦笑起来。难道说无论多么聪慧淑雅的女子,再情爱面前都会变得患得患失么?苏剑笑笑着说:“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在吃醋?”李素云玉颜一红,顿时娇羞无限,轻怨薄嗔,却又风情无限。苏剑笑一时之间不由有些痴了。李素云白了他一眼,微微有些生气地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在我心里,天下自然没有比你更出色的女子。”苏剑笑放下酒杯,轻叹着说:“五妹与三哥才真的是一对,我只不过把她看做是小妹妹,你又何必吃味?”李素云脸色却募地一沉:“也就是说,除了在你眼里之外,换了是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比不上她了?”苏剑笑登时愣住。他平时也算是聪明绝顶智计百出的人物,然而这种事也是头一回遇上,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呐呐地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李素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忽地噗哧笑了起来,掩嘴笑了起来:“我只不过跟你开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吓成这样。”苏剑笑大大舒了一口气,心中犹自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只觉得过去面对再凶残的敌人,再凶险的场面,都没有象方才这般紧张过。李素云脸上泛起无限的柔情,轻轻地说:“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对卫姑娘只是兄妹之情。只不过女孩子的心意,你却未必全能了解。”苏剑笑心有余悸,对她这句话也没有太过在意,更不可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只是说道:“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心意?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自然是拼了命也要帮你做到。”李素云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想知道,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喜欢上其他女孩子么?”苏剑笑又吓了一跳:“为什么忽然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李素云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你回答我。”苏剑笑暗中叹了一口气,说:“即使天崩地裂,到了这世界的末日,我心里也是只有你一个人。”李素云说:“即使是象卫姑娘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你也不会改变主意么?”苏剑笑举起右手,郑重地说:“无论生也罢,死也罢,我苏剑笑生生世世心中只有李素云一人,不要说卫十五娘,就是比她好千倍万倍的人,我也不改此志。倘若有违此誓,就叫我……”李素云却忽然伸出手掩住他的嘴:“好了,不要说那些吓人的话。我只求你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一定要记住今日的誓言呀。”苏剑笑感觉到她今天所说的话大异平时的性情,并且多少带有一种哀伤的意味,心中不由得隐隐有些不安。苏剑笑拉起她的手,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拥着。李素云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眼中却闪过的一抹忧伤痛苦的神色,只是苏剑笑无法看到。一时之间,四周一片宁静,只有晚风正徐徐地吹着。苏剑笑正要好言安慰怀中玉人,却忽然听到湖面之上,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人声。这人声似远似近,彷佛清晰入耳,却又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剑笑心中大奇,忙举目四望。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却没有看到其他船只,只有一种彷佛充斥了整个天地之间的迷蒙雾气,笼罩着一望无际的黒魖魖湖水。李素云也听到了这声音,好奇的抬头四下张望,也是毫无所见,奇怪地问道:“是什么人在说话?”苏剑笑眉头轻皱,感觉到事情颇不寻常,沉吟着说:“好象是在吟诵诗句,但是四周却不见有人。”以苏剑笑目力之强,在声音可闻的距离之内,实在没有道理看不到说话的人。李素云身体颤了一下,象是有些害怕起来:“没有人,难道是鬼?”这太湖之上,波浪诡亟,暗涛汹涌,千百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枉送了性命,有关孤魂野鬼的传说多如过江之鲫。李素云有此一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苏剑笑摇了摇头,哂然一笑:“周围并没有鬼气,应该不是鬼。”李素云轻轻点了点头,似是安心了不少,说:“要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不难。”苏剑笑说:“你有办法?”李素云微微一笑,忽然大声喊了起来:“这位先生如此闲情雅致,何不大声吟诵,让晚辈二人也粘些雅气?”这一下把苏剑笑也吓了一跳,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李素云悠悠地说:“最简单的办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话音刚落,湖面上已经有了回应。就听一个人呵呵朗笑了两声,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大了一些,足够二人听得清楚。只听那人曼声吟道:“此间无计空彷徨,唯有诗酒慰衷肠。天沉不敢高声语,恐惊星斗落寒江。”那声音依然似近似远,以苏剑笑功力之强,也完全分不清声音来自哪里,不由得暗暗心惊。他心内虽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拍着掌说:“好一句恐惊星斗落寒江,先生豪气冲天,令人心折。何不现身相见,共饮两杯?”那人笑着说:“意气相投,便可共饮,又何需非要现身相见?”苏剑笑说:“先生说的是,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那人说:“彼此萍水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通名道姓?”苏剑笑大笑,又取出一只酒杯,斟满两杯酒,举杯说:“倒是在下俗气了。先生如不嫌弃,就请尽此杯,在下先干为敬。”说罢率先一饮而尽。那人说:“既然有酒喝,哪里会有嫌弃之理?”那酒杯放在案上,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杯中酒却飕然消失了。苏剑笑丝毫不以为怪,也不问那人来历,只是劝酒。那人说:“此酒虽非上品,但是在人世之中,也算是佳酿了。”苏剑笑说:“先生遇到过哪些好酒,何不说来让学生也长长见识?”那人却喟然叹息了一声,彷佛是想起了往事,有些唏嘘起来。说道:“我一个老酒鬼,平生喝过的酒恐怕比吃过的饭都多,好酒自然喝过,黄汤那也是灌过不少。罢了,不说这些,我们还是喝酒。”李素云微微笑着替两人斟酒,苏剑笑自然也不再问。三人一边喝一边谈论诗文之事,大有酒逢知己之感。苏剑笑于此道不过稍有涉猎,反而是李素云素好此道,修养颇深,往来应对,丝毫不怯。而那人却是惊才绝艳,满腹经纶,往往信手粘来,便成绝句。苏李二人暗自心折不已,知道遇到了世外高人,不由都起了结交之心。不知不觉之间,一壶酒已经饮完。那人呵呵笑着说:“很久没有今日这般尽兴。叨扰了这许多时间,我也该告辞了。”苏剑笑一惊,连忙说:“先生何必急着就走,学生正想回到客栈,整备一桌酒席,好与先生彻夜长谈呢。”那人说:“不必。天下无有不散之筵席,今日能共饮几杯已是有缘。两位既然郎情妾意,趁此良宵何不抓紧时间多多相聚?。我这个老头子还是不要多打搅了。”苏剑笑知他去意已绝,也不再多做挽留。李素云闻言之下,脸上却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那人忽然对李素云说:“女娃子,临别之前有一句话要对你说。”李素云面容一整,恭敬地说道:“敬请先生教诲。”那人说:“道之为道,皆在不可道;名之为名,皆在不可名。万事皆应顺其自然,不可逆势而为。”李素云心中不解,却还是说:“晚辈谨记。”那人朗声说:“那我去了。今日杯酒之赐,三年之后必定奉还。”话音由近而远,渐渐消失不闻。一句话说完,那人已经去得远了。苏剑笑心中叹息不已。然而他此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人的这一句话,对他将会是多么的重要。三年后……正文
第一章 秋江花月夜 浔阳歌舞歇(上)天上有月,月圆,星稀。江上的风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轻拂而过,又无声无息地掠去。体味着那种遍体清凉的感觉,凝视着隐现芦苇从间那在明月清辉中发出熠熠银光的江水,天地的静谧在梢公划桨的欸乃声中益发显得深沉,仿佛所有尘世的喧嚣都已随着这风飘开散去。苏剑笑让小星熄了风灯,完全浸润在蓬松的月光中。水波荡漾中,小船转过一从荻草,不远处出现一艘大船。大船灯火甚为灿烂,桅杆高有数丈,顶端之上有一面旌旗随风摆动,一看而知是一艘官船。就在看到船的瞬间,苏剑笑听到了那琵琶声。奇迹般的,仿佛在这刹那之间,天地间忽然只剩下那乐声。风似乎已息,因为怕吹散那铮鸣;水似乎已止,因为怕惊扰那澶响。那声音恍如泉水般流淌而出的,却又立即化为一只飞龙,盘旋直冲上九霄,历久不去。那声音的震撼力,有如一阵阵的惊涛骇浪,将世人的心灵当作了它的岸礁。这一刹的触动,竟使苏剑笑呆了一呆。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紧紧抓住了他,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这乐声终于在一声悠长的羽声中逐渐散去,留给人的,只有一种怅然若失,仿若失去一件最心爱的东西。苏剑笑静静等着自己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大船,却只看到一片深遂。小星说:“那琵琶声真好听。”苏剑笑说:“怎么个好听呢?”小星还很年轻,因为年轻所以开朗、热情,听到这个问题便怔住了。苏剑笑微微一笑。那一定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女子吧,有着一双灵巧细腻的纤纤玉手。只有心灵手巧的女子才能奏出如此细腻的曲调,也只有足够成熟的心灵才有如此沧桑的心绪。苏剑笑吩咐稍公把船靠过去。船的主人大方好客。苏剑笑和小星上了船,随接应的年轻人走进船舱。舱中约有八九人,酒宴正酣。苏剑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怀抱琵琶的女子。她已绝不年轻。她或许也曾有过美丽的青春,但如今那已是过眼云烟。憔悴的双眸此刻闪现着泪光,轻轻地坐着,就像是坐在云端。体态端庄,秀发如云,居然不带半分风尘之色。苏剑笑心有所感,不由得犹豫了一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或许我本不该来呢。”这时主人已经开始让坐,要想退出是来不及了。主人姓白,年纪虽已过了中年,但是看他鬓角白发频生,却也绝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人。相貌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正是那种常见的无所事事的仕官。他此时神情甚为困顿,像是受了甚么打击,但说起话来依然彬彬有礼,谈吐十分儒雅。主人说:“苏公子也是慕琴声而来吧?”苏剑笑说:“在下被这天籁之音所吸引,一时冒昧,打搅大人雅兴了。”主人说:“不妨。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公子此来,正是知音来自望外。请先饮一杯酒,王夫人正准备再轮玉指,重泄天音呢。”那女子微微行了一礼,神情转严肃,玉手轻抬,宫声起调,音乐再起。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刚才的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琴声低诉,百折千回,幽怨婉转,就像那少女幽幽的哭泣,又像是杜鹃啾啾的悲啼。琴声入耳,宛如三九寒风,割肤刺骨;更似情人轻诉,伤心断肠。愁云惨雾,令人几不胜哀。在座众人无不低首锁眉,感伤于怀,那白姓主人目中更有泪光闪现。苏剑笑不禁又叹了口气。再凛冽的寒风也终会停歇,再痛苦的记忆也终会忘却。那琴声终于缓缓止住,像地上的雨水,终于慢慢渗入地底。苏剑笑静静地看着那女子:“好琴技。这样的音乐天下能有几人,夫人该好好珍惜才是啊。”那女子神色沉静如止水,目光哀切却坚决。她轻轻地说:“多谢公子。奈何人生如梦,变起无常,许多事情并不是人力所能把握。”苏剑笑端起手中杯,浅饮了一口,不知是要回应那女子的话,还是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慨,低声说:“确实啊”。这时一个客人对主人抱拳行了一礼,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方才乐天兄答应之事,不可不行。我等方闻神乐,都等着再睹仙诗呢。”白乐天这时情绪平复了许多,闻言笑了笑:“好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传神之至。适常兄有此神来之笔,小弟岂能藏拙?但是此次未曾想到要作行,所携纸张尽小,奈何?”那人说:“曾闻乐天兄有吟诵之能,何不尽展此技,不让王夫人专美于前呢?”白乐天说:“小弟之哑音,岂可与夫人神技相提并论?也罢,但是适常兄迫弟献丑,少不得要给我起个首。”那人倒并未推辞,沉思半晌,吟道:“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弟技止于此,乐天兄请。”白乐天神情转肃,昂首饮尽杯中酒。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变了。他再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神情困顿的仕大夫,俨然变成一位在沙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威风凛凛的将军。就在这一瞬间,苏剑笑忽然想起了他是谁。他是一位诗人,他的诗笔力千钧,字句如神;他的诗传唱如前代的诗仙李青莲,但却绝不像后者一样只会吟诵自己的高风亮节、怀才不遇;他的诗讽时喻世,血泪心酸一如前代诗圣杜工部,但却更容易为大众所接受。这是一位用笔刀雕刻人间百态的大师啊。这位当代最伟大的诗人开始了他的吟唱:“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对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要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尤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嘶,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冰泉冷涩泉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咋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馍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纱不知数。细头云蓖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赭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淅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象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吟罢,他像是已经付出了所有的精力一般,颓然跌坐在地。在座的人无不被这首长诗的感染力所震惊,倍感迷失。但是他们是幸福的,这一夜,他们共同见证了一首传世之作的诞生。白乐天也完全迷失在他自己的诗作当中了。诗成,他的衣裳果然已被泪水打湿。他所吟唱的,或许并不是琵琶女,而是他自己;他所感伤的,或许并不是琵琶女的遭遇,而是他自己的际遇吧。白乐天虽然惊才绝艳,古今罕有匹敌,但是一生也十分坎坷。他于贞元十六年二十九岁时进士及第,历任校书郎,翰林学士,左拾遗,最高也不过是太子善赞。然而这些本来并不是十分显赫的地位,却也使他受到政治斗争的连累,一夜之间,忽然被贬为江州司马,散职将仕郎,从九品的闲职小官,其前后之差,不可以道里计。这时感叹人生际遇如浮云流水,繁华荣耀似过眼烟尘。一夜被黜,其间机窍,实不足为外人道;闻音思怀,怎能不叫他伤心怅然,涕零泪下。苏剑笑举杯说:“白先生,在下草莽之人,素闻先生大才震古铄今,当世不作第二人想。不期今日竟能在此偶遇,足慰平生。不知先生肯与在下尽此杯否?”白乐天收起愁容,笑着说:“些微薄技,倒让苏先生见笑了。请。”“请。”酒是清水酒,杯是细瓷杯。苏剑笑和白乐天两人同时双手举杯过额,袖子扬起的时候,有一瞬间遮住了两人的视线。就是在这一瞬间,苏剑笑陡然感受到一种不该存在的气息。杀气!剑光细如游丝,却迅若闪电,来得绝没有半丝声息!剑直飞白乐天的心脏。身影闪动之间,只一刹,剑尖离白乐天的胸口已经不足一寸。刹那之间,船舱内已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正在喝酒的苏剑笑本来应该完全看不到这一幕,然而他却忽然伸出左手,一指点出,正点在剑的光影中,就像最有经验的猎人一下就抓住蛇的七寸。刺止!刺客想要收剑再刺,苏剑笑左手袖子“乎”地扬起来,正卷在剑的前端,剑立时被绷得笔直。这剑赫然只是一根丝,一根本应该是琵琶子弦的丝。能把这么细、这么软的一根弦丝刺得这么直、这么快、这么准,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办得到。苏剑笑抬头,隔着丝的两端,他与刺客的目光霎那间对视。四道目光相遇,竟恍如实质一般碰撞在一起,使得整座船都轻微晃了一晃。“哼……”王夫人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在这一个照面之间已受了伤,身体微微一晃。但是她的眼神却丝毫未变,依旧带着那种淡淡的哀伤,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刺杀已经失败,战斗却未停止。王夫人右手握丝,左手却没有将琵琶放下。声音中似乎有一丝幽怨,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坚决。“你为什么多管闲事?”苏剑笑淡淡一笑:“管都已经管了,你又何须多问?”王夫人轻轻咬了咬嘴唇:“很好。”说着,左手忽然轻轻一转,琵琶猛地被向后抛起。琵琶有四弦,分别称为子、中、老、缠。王夫人刚才那一刺使用了其中的子弦,她手中的琵琶上还剩下三根弦。琵琶抛起的瞬间,她左手五指已嗖然夹住剩余的中弦、老弦、缠弦。铮的一声震响,仿佛要震碎人的耳鼓。三道寒光惊飞,恍如三条阴狠毒辣的毒蛇,震颤游离,择人而噬。琴弦本是柔软难于着力之物,使用一根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王夫人这一下三弦齐出,竟然如臂使指,灵动无比却又迅捷非常。三根琴弦自三个方向穿出,飘忽不定,竟不知是要刺向哪里。在这一瞬之间,竟让人产生空间扭曲的不真实感。这一刺之威,更非方才那一击可堪比拟。苏剑笑瞳孔骤然收缩,右手一弹,酒杯被弹飞出去,这一瞬间,他的手已握住腰间剑柄,剑光如匹练般飞起。身影闪动之间,三根弦丝已齐齐缠上长剑。王夫人刚要变招,苏剑笑轻轻一抖剑身,三根弦丝忽的一齐拦腰而断。苏剑笑趁势左手一引,长剑反手刺出。王夫人连忙弃丝而退,身影急掠,“砰”的一声撞在舱壁上,舱壁顿时洞开,她的人已闪到舱外。苏剑笑一剑刺空,跟着掠到船头,王夫人的身影却已经掠出船舷,没入水中。水面上没有丝毫涟漪。苏剑笑知道她已借水遁而去!“啪,啪……”苏剑笑的酒杯和王夫人的琵琶几乎同时摔在地上。
延伸阅读:
本帖已赚工分: 14本帖已赚金币: 0
【军团军职】:一师政委 【军团军衔】:大校
【军团军籍】军人证编号:CC-0050
前辈曾经形容松花江的浩荡;奔流在黑土地我遥远的故乡.先贤总爱描摹那宫阙的伟岸;屹立在银月城我梦中的天堂.如今回到朝思暮想的地方.站在熟悉的土地上我泪如泉涌,虽然己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说.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我也是大华夏匈奴族的孩子啊!心里有同一首歌....
本帖已经被管理员锁定,不能回复
不老的武侠经典 :
人世间(转)相关文章
占位标签-勿删!!
工&&分:171861排&&名:4002劳动点:11352排&&名:0发帖数:4195 军号:222708 头衔:东北地区首席法师 工分:171861
/ 排名:4002
左箭头-小图标
ad那你知道南昌14中吗?
顶一下(<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工&&分:171861排&&名:4002劳动点:11352排&&名:0发帖数:4195
军号:222708 头衔:东北地区首席法师 工分:171861
/ 排名:400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五章 黄鹤今何在 逝者如斯夫(上)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苏剑笑在这一刻的震惊,以至于竟然令他呆在当场。幸运的是,他刚才那一闪已经闪到了门外人看不到的位置,否则他此刻这一呆,必然已使他丧命在门外人的箭下。射出这一箭的弓无疑是一张旷世难求的宝弓,甚至很可能就是名震天下的宝弓“沉香”。关于这张弓的种种传说,已经接近神话。但是令他震惊的并不是这张弓可怕的威力,他惊骇于一种命运的无奈。他已经尽了全力去保护聂小倩的魂魄,也已经克服了种种困难,度过了种种危险,但是就在即将成功的这一刻,却由于这一不经意的事件,使一切的努力尽化为泡影。冥冥中命运的安排是如此的令人无法琢磨,也无法反抗。“啊……”宁采臣惨叫着陡然扑上前去,完全不顾可能面临的危险。苏剑笑这时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伸手把他点倒。灯笼粉碎,那包着纸灰的手绢掉落下来,滚到苏剑笑脚边。苏剑笑叹了口气,将手绢拾起。看着昏迷的宁采臣,他禁不住有些伤感:“斯人已逝,只留下这一方手绢。回头还给你,就当是留作一个纪念吧。”小星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种茫然,空洞的不知道望向何处。苏剑笑却没有去注意他,现在唯一令他感兴趣的事是怎样从这里逃出去。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办法能从这里逃出生天。幸好这时候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飞花公主说话了。不喜欢说话的人所说的往往都是不同寻常的话。“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这句话好象毫无来由,但是苏剑笑却马上了解了她的意思:“所以你对这里的一切一定都非常熟悉了。”飞花公主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所以我知道在那个佛像后面有一条地道。地道并不是很长,也不过一里多一点而已。”一里的地道即使不能算长,但是也绝不能算短。要在这样的荒山野岭里挖出这样一条地道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这样一个山间小庙中居然会有这样一条地道,实在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由此可见这座不起眼的小庙必然也有过一段极不平凡的历史。但是此刻没有人会去追究它的过去。苏剑笑很快就找到了地道,燃起了随身携带的火褶子。为了加快速度,苏剑笑让小星背起了飞花,而他则背着宁采臣,在火褶子的微光中摸索前进。当苏剑笑拨开地道出口那丛茅草钻出地面时,实在是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出人意料,明明感到是不可能解决的困难,却忽然就莫名其妙地轻易解决了。这与刚才对命运的感触是多么尖锐的一种对立?绝望中给你希望,希望的最后又是绝望,这莫非便是上天对人世间的一种嘲讽?然而苏剑笑此刻绝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功夫敌人就会发现他们已经逃走。对老江湖来说几乎不用经过脑子就会知道有地道存在,在那间一眼就能看清全貌的殿里,要找出这条地道来更是轻而易举的事。危险仍未过去,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只有拼命逃走才有活路。苏剑笑计划竭尽全力逃到江边,然后径直扑到江里,仗着得天独厚的水上功夫,他们可以顺流而下,一去千里。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逃过敌人的追踪。带着一个人在水里随波逐流自然是相当危险,但这种危险比起在陆地上逃命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他现在的体力所剩无几,而且还受了伤,如果在山里奔逃,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敌人发现并且赶上。他甚至完全可以确定,在敌人之中必定有比灵犬还善于追踪的高手在。一阵阵的疲劳从苏剑笑的双腿沿着脊椎冲上大脑,像一记记重拳,击得他几乎要失去知觉。已经有好几年,三年或者四年吧,没有体会过这种几乎能摧心裂魂的滋味了。这滋味令他想起那些伤痛厌恶的回忆片段,然而所有的伤痛和厌恶很快就全都湮没在肉体的痛楚中了。小星的脚步一直跟在苏剑笑身后。他的功力要差许多,此刻恐怕更为痛苦,但是他居然硬撑了下来,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这时,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苏剑笑已经湿透的衣裳立即又染红了。火辣辣的痛楚袭来,他知道这下是难以坚持下去了。但是这时他已经看到了江水。非但看到了江,居然还看到了一艘船。苏剑笑几乎要怀疑这是神经过度疲惫之下的幻觉。江水是真实的,船也是真实的。非但是真的,这艘船居然还真不小,桅杆很高,帆也很宽。更让人意外的是这船居然没有落帆,随时可以启航。船主说是送了一批客人到襄阳去,现在正在返回扬州的途中。船中并没有客人,这边刚好有一个废弃的码头,于是船上的人就临时靠岸,准备休息片刻再继续上路。苏剑笑心中不禁感激老天对他太眷顾了。他马上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毫不犹豫地拔下飞花公主发间的一支金钗。这支金钗镶了一颗硕大的明珠,一看就知绝对价钱不菲。苏剑笑毫不理会飞花公主那颇不友善的眼神,一古脑塞到那船老大手里,请他立即起锚,有多快就走多快。船老大看这几个人身形狼狈,气喘吁吁,分明正在逃亡,原本不免有些犹豫。苏剑笑早已经吩咐小星把剑挂到宁采臣腰间,他原本就是书生装扮,这时只说是出来游历的书生,不幸遇到了山贼。船老大看他们两个书生,一个书童,一个女子,确实不像是歹人。虽然腰别长剑,但是有唐一代武风颇盛,出外游历的学子多喜欢携带宝剑,半为防身,多半还是起装饰作用。加之金银珠宝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船老大两眼早已经闪闪放光,哪里还禁得住诱惑,略一犹豫就让他们上了船。苏剑笑一到舱中就把宁采臣放到地上,陡然间感到一阵空虚和泄气,就像是一只水缸忽然间变成千疮百孔,所有的力量和意志都像流水般瞬间离去。他倒了下去。在倒下之前,看到小星也已经倒在地上。苏剑笑做了很多梦,梦的内容十分离奇古怪,大部分都是恶梦。最后一个梦是站在一个充斥着腐尸的黑水潭边,水面上伸出无数只枯瘦的手,无数个飘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救命……”他被惊醒了。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船舱的顶蓬,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稍微一动,痛楚就从全身每一个角落如潮水般涌来。“你醒了。”苏剑笑循声望去。飞花盘坐在地上,眼望着墙,脸色平静如死水,不起微澜,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你很清楚危险并没有过去,这船家并不是绝对可靠,而敌人也不是没有能力追到这船上来。但是你还是睡了下去。”“我很累。”苏剑笑说。“我守了一整天。”苏剑笑这才发现原来舱里点起了油灯,已经是晚上了。“辛苦你了。”“我还不想死。而你却好像已经不怎么在乎了。”苏剑笑心中有些恼怒,想不再理她,却忽然感觉肩上有些紧。原来是伤处包了一块白绢,知是她给包扎的,不禁又有些释然了。飞花又说:“你身边有吃的东西,是船家送来的。”苏剑笑这才忽然感到委实饿得不行了,转头看见一个盘子,放了几个馒头和两碟咸菜,而且居然还有一小瓶酒。一抬眼又看见小星也睁开了眼,正看着同一个盘子。苏剑笑笑了笑,抓了两个馒头扔给他,说:“这船家心肠不错,居然还给吃的。”飞花淡淡地说:“他心肠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你们那位宁公子已经出去四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却是事实。”苏剑笑差点被刚吞到喉咙的一块馒头噎住。小星急忙飞扑到门外,转眼不见。苏剑笑心中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马上又抓起第二个。飞花这时才转过头来,依然面无表情——她似乎从来都是这种平淡安逸的神色,似乎根本不知道喜怒哀乐为何物。“你好像一点都不急。”苏剑笑说:“我应该急么?”她淡淡地盯着他,苏剑笑却安然自若地吃着馒头,淡淡地说:“你吃过了么?”飞花公主忽然转身走了出去,再没有说一个字。苏剑笑看着她消失在门外,忽然反手把手中已经啃了一半的馒头狠狠地砸在墙上。他死死地盯着舱门,但是眼神空洞,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脑子里一片苍白,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却想不出半分理由。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由门外传来。苏剑笑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半个馒头,若无其事地吃起来,连这地板上的灰土都一起咽进了肚子里。小星冲了进来,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第一句话就是:“他走了!”苏剑笑动都没有动,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淡淡地问:“怎么走的?”苏剑笑的态度让小星怔了一会,但是很快又急冲冲地说:“他去跟船家说有事要离开,让船家用小船把他送上岸。他还说我们正在睡觉,就不用惊动我们了。他临走之前居然还要船家转告我们在前面青龙镇会合。”苏剑笑说:“你说‘居然’,那是不相信他的话了?”小星说:“那倒不是。只不过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外面又那么危险,我怕他没到青龙镇就……”苏剑笑说:“这点你不用担心。他肯定是到不了青龙镇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到青龙镇去。”“什么?”看着他吃惊的面容,苏剑笑叹了口气:“难道你还看不出他是特意要离开我们么?他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要取信于船家而已。船家也一定是看出他不会到青龙镇去,所以觉得有些对不起我们,才给我们送了吃的来。”“可是……为什么?我们是在帮他啊?”“因为他不信任我们。我们自认为是在帮他,他却未必也这样认为。他身上肯定是有一个秘密,一个人人欲得之而甘心的秘密。他早就成了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自然也怕我们要谋取他的秘密。”“可是也有可能他真有急事啊,我们还是……”“不必了。”苏剑笑打断他的话,“因为青龙镇早就过去至少几十里了。”“啊?船家居然敢不叫我们,我去问他。”“站住!”苏剑笑叫住他:“你不用去找他,他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这肯定是飞花公主的主意。”“她怎么能这样做?”“因为她不想死,也不想我们死。”“师傅。”小星一脸的茫然,“我们该怎么做?”“坐下,吃饭。”“可是,如果我们早点去追的话,说不定还能追得上。”苏剑笑慢慢地把第四个馒头的最后一口咽了下去,说:“我们为什么要追?”小星的声音有些哽噎:“我们没有能够救回聂姑娘,不能再让宁公子出事了。师傅不是答应过聂姑娘的么?”苏剑笑终于停止吃东西,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小星,聂姑娘那是天意。为恶太多,必招天惩,那不是我们的错。”小星说:“但是,她做的恶事都是被迫的啊。”苏剑笑说:“但是毕竟还是她做的,是么?你和我认为她是被迫的,但是被她害死的无数冤魂却不会这么认为,这无情的上天也不会这么认为。看一个人是不是该惩罚,这上天只会看他做了什么,绝不会看他是为什么这么做。上天借我们之手惩罚了逼迫她做恶的妖魔,又借那一箭惩罚了她,这就是天意。”小星说:“可是……”苏剑笑不让他说下去,接着说道:“这是一个强者的游戏。我们因为聂姑娘而卷入这个游戏之中,但是这个在我们眼中最重要的角色,在这个游戏中可能一钱不值!游戏的对手实在太强大,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玩下去。我们追上宁才臣又如何,以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保护他,纵使能躲过初一,也绝对躲不过十五!小星,这不是我们的游戏,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你要想帮助他,就为他祝福吧。除此而外,我们做不了什么了。”小星吃惊地看着苏剑笑的眼睛,但是他已不再迷茫,眼神变得清澈如泉水:“师傅,你怕了?”在这一瞬,苏剑笑居然不敢再看弟子的眼睛。他强压下心中的愧疚和烦燥,转过身去,像是很镇定地说:“不错,我很怕。”小星一阵沉默,之后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有些激动地说:“师傅,你聪明过人,武功盖世,但是却有些……”“胆小怕事,是么?”小星说:“是。我们遇到过很多事,应该做的,师傅你总是逃避。两个月前在镇江府城外看到那个大汉杀了两个人,把那位姑娘装在麻袋里,师傅你居然也不让我去救人。”苏剑笑说:“但是那个大汉的马却是十分好认。那天在镇江府落脚时,我们就看到那匹马正被对面客栈的伙计牵去喂食。你那天晚上动手了吧?”小星说:“是。我救了小凌,至今一点都不后悔。”苏剑笑慢慢地喝了一口水:“不错啊,连她的名字都知道了。好了,你自己好好吃饭,别再闹了。我要去找个地方坐息一下。”他说着就走了出去。小星在身后大声叫了一声“师傅”,他只当没有听见。夜风吹得苏剑笑浑身一凉。凄凉的月光照着匆匆的流水,一阵阵江水拍打着船身,声响传来,恍若一曲哀愁的乐曲。苏剑笑找了一个漆黑的角落,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并没有等多久。小星很快就出现在船舷。他回头朝舱内看了一眼,仿佛有些不舍,但很快就下了决心,义无反顾地跃入江中,飞快地远去,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之中。苏剑笑慢慢走回到那间舱房,舱内,一张纸静静地躺在油灯下。灯火摇曳,整座舱仿佛风中的荻草般摇动着。他感到许久未有过的孤独与寂寞。知道今后的寂寂长夜,又只剩下自己孤单地度过了。苏剑笑弯腰拿起地上的酒瓶,重新站起来时,泪水滑过了他的脸庞。他猛的把整瓶酒倒到胃里,完全不知道酒的味道,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火烫。他开始不停地咳嗽。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越水成纹。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语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第六章 清风送帆影 水火齐相煎(上)大队的骑士再次出现大江两岸,而且这次人数似乎比上次更多了些,出现的时间也更长,大约经过一柱香的功夫,才逐渐消失。这时苏剑笑才察觉自己居然还没有忘记“恐惧”。即使他不怕死,也绝不肯落入这些人手里。有时候,落到官府手中实在比落入强盗手中要可怕得多。这些追兵是官兵,不是强盗。官兵抓贼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没有必要偷鸡摸狗,鬼鬼祟祟,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等到天黑才动手。任何人都知道在黑暗中逃走显然比在黑暗中抓人要容易得多。他们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显然是要谋定而后动,务必一举成擒,不给苏剑笑留下任何机会。牛僧孺已经受了重伤,不可能亲自指挥这次行动,则这次行动的策划人必定是他麾下的第一谋士,来自武林四大家族之一“谈笑庄”,江湖人称“朝雨挹轻尘”的上官来风。苏剑笑不禁心中叹气。上官来风这个人虽然在江湖中是大大有名,但是却好像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江湖相传这个人实际比牛僧孺还要可怕。因为他神秘,神秘到连“谈笑庄”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却没有人怀疑他是来自“谈笑庄”,不但因为他姓上官,更重要的是这一点是由庄主“圣手淡刀光”上官德威亲口证实的。当然,上官德威的话也就仅此而已。苏剑笑把船老大叫到舱中。“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我们这些人并不是简单的客人。”苏剑笑开门见山地说。船老大紧张地点点头。这时他已经十分后悔,尽管后悔得有些迟了。苏剑笑接着说:“我们是要逃避别人的追捕,而追捕我们的人也并不是简单的强盗,有一伙正是淮南帅府的人马,而他们现在已经来了。”船老大脸上浮现出极度恐惧的神色。苏剑笑心中叹了口气。“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这并不是一般的官府抓贼。老实跟你说吧,你上次送上岸的那个书生,实际是方方面面都想得到的人物。所以,如果你被他们逮住的话,即使你老老实实地说出一切,他们也绝不希望你的话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船老大脸色苍白地点点头。他走南闯北数十载,见多识广,深知对于杀人灭口的手段,不但强盗会用,官府更是熟练。他颤声问:“我该怎么办?我还有老婆孩子……”苏剑笑截口说:“那就要看你是想要船还是想要命了。”这根本就不需要选择。船老大也许在心里早就把苏剑笑的祖宗十八代骂遍了,但是他现在还要依靠这个人。“现在离最近的码头还有多远?”苏剑笑问。“还有十里就到钟州了。”“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到达那里。也不要想在这里靠岸,弃船逃跑,我保证我们一步都走不了就会陷入重重包围。”船老大显然原本正有此打算,当即闭嘴。苏剑笑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使用什么手段,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先用火攻,把这艘船烧了,使我们走投无路,然后再慢慢收拾。顺便说一下,刚才我至少看见四艘船绕到我们身后去了,转身逃跑也是行不通的。”事到如今,船老大只能一脸可怜地看着苏剑笑了。苏剑笑暗自叹气,却仍平静地说:“你先出去,如果发现前面有船远远的迎面驶来,就来告诉我。”也许苏剑笑的镇定给了船老大些许信心,他很快就走了出去。也许现在唯一没有半点信心的人,就是苏剑笑自己而已。谁知船老大几乎是刚出门马上又闯了进来。看到他那惊惶失措的表情,苏剑笑就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来了!“至少有八条船,后面也有八条,全部都是淮南水师的艨艟巨舰。天啊,这简直是天罗地网……”苏剑笑也不禁吃了一惊。虽然已经想到敌人这次肯定来势汹汹,但他万万想不到竟会有如此大的阵仗。抓一个人要出动十六艘战船?而且岸上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马。这宁采臣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烦?苏剑笑依然神色不动,淡淡地说:“还有多远?”“大概在半里之外。”这么远就明目张胆的行动,显然是有恃无恐。“好,马上调转船头,逆流而上。”船老大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现在他除了听从吩咐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苏剑笑跟着走出舱门。果然前后各有八艘船正全速驶来。船老大和手下的人都是多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操船手法熟练无比。船很快就调过头来,返帆也被熟练地调整到逆流行驶的角度,慢慢地向上游驶去。船老大很快又来到苏剑笑身前。苏剑笑说:“你做得很好。在这样的水流中,潜行顺流而下,你能游多远?”船老大说:“一里左右吧。”“你手下的人呢?”“也差不多。”“好。”苏剑笑说:“你们即刻下水,潜到水里,顺流而下,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一定要坚持游到后面那八艘船的下游,才能起来换气。最好在三里之内,不要上岸。这样虽然也有危险,但是却是逃生的唯一方法。你敢试一试么?”“那么你呢?”他的眼神中居然有一种担心的神色。苏剑笑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长年受到官府欺压,特别是近年来,各个府镇各自为政,不服朝廷管制,到处都有自己的一套征捐纳税拦路要钱的规矩,这些在大江上下行走的人,受害尤甚,对官府实已痛恨在心,只是有怒不敢言。所以遇到敢于跟官府做对的人,往往敬慕为英雄人物,却多半不会考虑对方是不是江洋大盗。苏剑笑心中苦笑,却只是平静地说:“我自有逃生之道,你自己保重吧。”船老大很快就去了。苏剑笑来到船尾,对面敌船来势汹汹,如八匹恶狼般急速扑来。他心里出奇的平静,没有半分忧虑,也没有半分害怕。他知道船老大这一去,成功的机会不会超过五成。如果没有自己站在这里吸引敌人注意的话,他们更是几乎连一成机会也没有。现在苏剑笑只能为他们祝福了。这些船家被无端地拉入这场漩涡之中,苏剑笑绝不希望他们就此含恨九泉。苏剑笑希望上官来风并没有亲自在场。虽然没有亲自领教过他的手段,但是现在苏剑笑却隐隐感到,倘若他在的话,所有这些计划都将落空。这个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似乎有一种令人惊畏的力量。敌人的船只已经清晰可见,船上的人一个个立得挺直,队形整齐,刀出鞘,箭在弦,寒光闪闪,杀气腾腾,却不闻丝毫嘈杂声响,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苏剑笑对此却视若无睹。这时从身后传来“嗖”的一声响。原来后面的船顺流而下,来得更快,这时已经到了箭弩的射程之内。一只箭顺风飞来,箭头迎风而燃,准确地射在船帆之上。船帆立燃。几十只箭矢几乎是一齐射到,咄咄咄地钉在船身各处。整只船瞬间燃烧起来,冲天的火焰烧得苏剑笑背部发烫。他却始终没有回头,定定地直视着前方。只见前面正中一艘船上有一个人始终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卓尔不群,一望而知是高手。那人忽然从身旁士兵手中接过弓箭,弯弓搭箭,一箭嗖地迎面射来。苏剑笑竟然还是动也不动,仿佛不知道这是一支足可穿心取命的利箭。“咄”的一声,箭钉在离苏剑笑的足尖前不足三寸的船板上,直没径尺,箭尾的羽翎犹自急颤不停。“哈哈哈!”对面那人忽然扬声大笑,笑声远远传来,清晰入耳,仿佛他的人就在身前不足三尺处。他的话音同样清晰:“好眼力,好定力。果然不愧是昔日名列‘中州五条龙’的‘九现神龙’。”苏剑笑心中暗叫可惜。如果这一箭直奔心口而来,岂非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却听那人说道:“再接我连环三绝箭。”话音未落,三支箭已经同时搭在弦上。原来这个人居然就是淮南大将,武林人称“天外急雨”的何问天,一手连环绝箭威震江湖,最多时可以一弦七箭,箭无虚发,被称为军中第一神箭手。苏剑笑不禁有些感激这个人了。内心叹道:“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但是事情似乎不愿意这样简单的结束。船帆忽然发出“咿呀”一声巨响,烈烈燃烧中,帆忽然被风吹得转了过来,恍如一只巨大的火掌在空中飞舞。来风了。船陡然间横了过来。这令何问天也禁不住顿了一顿,箭居然就射不出来。对面的船上忽然有二十几个人跃入水中。苏剑笑心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船老大……终于还没有能够救得了他和他的九个伙计啊。十条无辜的生命将因此而死。这一瞬间,苏剑笑感到一种悲哀和愤怒。即使在听到飞花公主讲述父亲的故事时,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在印像中,父亲实在是遥远而不可及的,模糊而全无实际意义的事。飞花公主想救他,想唤起他的斗志。但是她毕竟不是人,毕竟不了解人的感情。仇恨虽然深埋在人类与生俱来的血液中,但是却不是靠一个故事就可以挖掘出来的。仇恨是需要别的感情来唤醒。什么感情可以唤醒仇恨呢?爱,无疑是其中的一种,有爱便有恨。恩,也是其中的一种,有恩便有仇。船身忽然剧烈的一震,苏剑笑被震得腾空而起。原来船失去了操控,竟在这时撞上了礁石。大江之中暗礁本多,特别是这一段水路,江面本来就窄,水流甚急,礁石密布,显然对方选择在着这里下手也并非没有原因。苏剑笑心神早乱,这时悲愤交加之下,竟使不出半分武功,结结实实地掉落水中,砸起老大一朵水花。他被冷水一泡,打了一个冷战,毕竟清醒了许多。睁眼看到敌船正快速驶来,知道倘若不逃,除了自杀之外,就只能落入他们手中。心中一惊之下,连忙全力向岸边游去。苏剑笑当然知道岸上也并非安全的地方,但是比起水中毕竟要好了很多。幸好船沉之处离岸不远,苏剑笑奋力划水,很快就全身湿漉漉地爬到岸边。然而他身形尚未站稳,就蓦的听到一声闷雷般的爆喝,直震得四周都在嗡嗡做响。忽的由四周树林中如潮水般拥出无数骑士,人人衣甲鲜明,坐骑神骏,刀枪在手,杀气逼人。为首一位浓须大汉厉声喝道:“速速束手就擒,可饶你不死。”苏剑笑只是冷笑,面露不屑之色。那大汉怒喝一声,上身不摇不动,手中九环大刀一招“力劈华山”,铁环震响之中,毫无花巧地当头劈下。苏剑笑却不躲不避,动也不动,仿佛不知道这一刀下来,他必然身首异处。大汉却陡然一呆,手中刀一顿。他获得的命令是生擒,而不是格杀。照眼前的情形看,这一刀下去,可就违抗了军令。但是他所练刀法是专用于战场拼杀的刀法,讲究一往无前,不留余地,这时候已经万万来不及撤刀,来不及挽救眼前这人刀下亡魂的命运。他不能,但是有人能。刀口离苏剑笑的脖子不到三寸,忽然一颗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不偏不倚地击中大刀。那把刀竟然被击得脱手飞了出去。是什么人,竟然能靠一粒石子之力,震飞这宛如天神般神勇的大汉手中大刀?蓦的一声马嘶,马蹄声密如急雨般传来。小道一边的骑士忽的阵脚大乱,兵刃交击声和马嘶声乱成一片,不断有人飞落马下。不过片刻功夫,人群已经被人从杀出一条通道来。一团黑影如狂风般急卷而至。
顶一下(<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工&&分:171861排&&名:4002劳动点:11352排&&名:0发帖数:4195
军号:222708 头衔:东北地区首席法师 工分:171861
/ 排名:400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三章 风中剑飘散 僧儒旧人来(下)宁采臣的眼神居然慢慢地由吃惊失望转成了愤怒,看着一股火焰般的怨恨从他眼睛里射来,苏剑笑心里只能叹惜。一个原本十分聪明的人,一旦涉及男女之私,就会忽然变成了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明明对的事情,他可以看成错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道理,他也不愿意接受。苏剑笑心中有一丝悲哀,却没有怜悯。“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世上绝对没有人能把我们拆散,没有!”这是一种纯粹的感情冲动,不带有丝毫理智的嚎叫。宁才臣眼里的痛苦绝望已经表明,他的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在这人世之间,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宁采臣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宁公子……”聂小倩这时已经醒了过来,轻轻地唤了一声。这轻轻一声就像是在宁采臣耳边打了一个响雷,仿佛是溺水将死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迅即扑到她身边。小星走近苏剑笑,低声问:“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苏剑笑点了点头,拉着他就要走开。聂小倩却把他叫住了:“苏公子……”苏剑笑转身看着她,她十分吃力地说:“苏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苏剑笑点头:“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一定做到。”聂小倩勉强地笑了笑,这一笑,却让她的脸色变得更见苍白。“多谢苏公子。宁公子,刚才苏公子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宁采臣仿佛被重重击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她。“妾身年少夭折,从没有过尝试过男女两情相悦,一直都引以为憾。这次遇到公子,人品才学都如此出色,情不自禁生出了爱慕,妄图抛开人鬼之别,与公子双宿双飞,相亲相爱。如今想来,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妾身一念之私,欺骗了公子,实在是罪孽深重。”宁采臣抓住她的手,声音已经嘶哑了:“你不要这样说。即使你真的骗了我,我也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我不后悔,我一点也不后悔。”聂小倩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但还是望着苏剑笑说:“苏公子,妾身本是万罪不赦之身,即使魂飞魄散,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但是宁公子本是有急事要到京城去的,不小心误入魔窟,惹来这无妄之灾。还望公子能保护他安全到达京城。”苏剑笑说:“我答应你。”聂小倩欣慰地看了他一言,对宁采臣说:“妾身去了,公子勿以妾身为念……”苏剑笑迅急跨前一步,一指点在她的眉心处,沉声说:“你的骸骨在哪里。”“寺里的老槐树下……”下字刚说完,她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淡,就像是浓雾暴露在阳光之下,慢慢散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宁采臣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双玉手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神色由惊疑变为恐惧,最后竟然一把抓住苏剑笑,疯狂地叫起来:“小倩呢?她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苏剑笑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她在这盏灯里。”宁采臣仿佛是被镇住了,傻傻地问:“她在这盏灯里么?”苏剑笑说:“不错。她的形体已经消失,现在她的魂魄暂居这盏守魂灯中。只要灯不灭,她的魂魄就不会消散。”宁采臣又叫了起来:“你把小倩还给我……”居然扑上来要抢苏剑笑手里的灯笼。苏剑笑只好一指点在他的黑甜穴上。小星走上来,把宁采臣的身体弄平摆好,声音有些哽噎地说:“他们真的很可怜啊。”苏剑笑轻轻抬起手中灯笼,看着灯火发出微弱的火焰,竟像是垂死般的昏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聂小倩啊聂小倩,你可知道,方才我实已经怀疑这整件事是一个针对我而来的阴谋。如果没有你这飞身一挡,小星固然已经身遭不幸,我急怒之下,你与宁采臣也是难于身免,而我也不免惹下一身罪孽。你所挽救的,其实并不是小星一个人,而是我们三个人呐。”此刻,月已西斜,天色犹暗,江风仍大,江水却仿佛更急了。宁采臣醒来后,苏剑笑花了不小的力气才让他安静下来。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聂小倩的骸骨,赶紧让她能够魂归地府,重新投胎作人。宁采臣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有接受事实。苏剑笑几乎是软硬兼施地往宁采臣的肚子里塞进了不少干粮和水,否则真是说不准他能不能坚持走完五里山路。当启明星在夜空升起来时,三人终于看到了那座小寺。幽深的山林,孤悬的小寺,寂默的山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饿狼空虚的眼睛。宁采臣说:“那棵槐树就在山门后边。”门墙早已经残缺不全,木门上红漆暗黑斑驳,时见裂痕,很显然这座寺庙荒废已久。门上没有上锁,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引人欲呕,越发显得阴深可怖。苏剑笑伸手去推门,但是手还没有碰到门上,那道门就忽然“咿呀”一声打开来,仿佛有人站在门后把它拉开似的。门内是一条碎石小径,杂草丛生,大概已经多年没有人从上面走过了。但是门内并没有人。这时的情形已经有些诡异了,苏剑笑仿佛毫不在意,负手走了进去。然后他就在门后站住了。“那就是你所说的槐树么?”苏剑笑问。宁采臣鄂然地点点头。严格来说,那已经不能称为一颗树。任何一颗树在被连根拔起后都不应再称为树了。宁采臣一大步走到那倒在地上的大树前,惊声说:“它原来不是这样的……”苏剑笑说:“我知道。因为它是刚被挖出来的。”宁采臣惊疑地说:“你是说有人抢走了小倩的……”苏剑笑不答,只是望向五丈外大殿的门。石径一直通到那道门前低低的石阶,大殿其实并不太大,只是比一般的堂屋要略大些而已。这时月已西下,正是黎明前最黑的一刻,整座大殿在暗影里,黑乎乎的一片。石阶两旁立着两座香炉,此刻看来,竟像是两只蹲踞在那里的要择人而噬的巨兽。苏剑笑走了过去。殿门已经残破不堪,像是两张破裂的薄纸,任何一阵微风都有可能把它们吹得无影无踪。但是它们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凛烈的山风,却依然矗立在这里。苏剑笑已走近殿门三尺以内,只要伸出手,就能触到其中一扇门了。那两扇门却忽然一齐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一阵阴风陡的迎面扑来,从身边掠过,吹得他的衣裳猎猎作响,全身一阵冰凉。但是苏剑笑手中的灯笼却依然稳如磐石。身后的宁采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星也打了一个哆嗦。居然会有风从门里往门外吹,这实在是不合常理的事。不等苏剑笑仔细探究这阵阴风的来由,十几道黑影已经嗖然无声无息地飞到他面前。苏剑笑不动。那十数道黑影刚到他身旁尺处,就像撞上一道墙一般,在一阵叽叽的怪叫声中四散飞去。那只是十几只蝙蝠而已。直到这时,苏剑笑才能看清了门内的情形。借助手中灯笼的一点微光,他终于看见了门内,殿上,佛像前,蒲团上,面冲着里边跪着的那个人影。这佛殿有阴风吹出于前,又有蝙蝠扑出于后,应该是已经荒废多年。然而此刻这佛殿上居然会有人正在礼佛。非但有人,那人一身白衣似雪,身材婀娜多姿,长发飘曳若云,居然是个女子。这情景若是换个地点,换个时间,实在是十分香艳动人,但是在此时此地却说不出的诡异。苏剑笑回头看了小星和宁采臣一眼。俩人都掩饰不住的疑惑和惊恐。苏剑笑把手中的灯笼交到小星手里。小星将灯笼紧紧抓在手中,脸上露出了一种坚决的神色,畏惧似乎消失了不少。苏剑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举步走入殿中。殿长不过三丈,尽处是一座佛台,台上也不知是供的哪位佛祖,佛像半身隐在尚算完整的幕帘之后,蛛网密布,在漆黑的暗影中,显得分外的狰狞可怖。佛台前是张供桌,已经十分破陋。而桌前跪着的白衣女子,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渺不可及之处。苏剑笑双脚刚踏入殿内两步,就听到了一阵突兀的朗笑声。笑声不知来自何处,然后也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人来,从从容容地站在了那白衣女子身边,一脸似笑非笑地说:“苏公子才到么?”苏剑笑说:“我如果来得早了,看着你们忙着伐树,岂非无趣得很?”那人说:“是啊。那棵树可真难伐得很。倘若让苏公子亲自动手,在下就真是太失礼了,因此只好斗胆帮苏公子一个忙了。”苏剑笑说:“好得很。只不知我要怎样感谢你呢?”那人“嘿嘿”笑了两声,眼中的笑意居然像是十分友善,不带半分敌意:“苏公子还记得船上所伤之人否?”苏剑笑盯着跪在佛前那女子,点了点头说:“这位就是公主吧?”原来这女子就是那浔阳江上的琵琶女,刺杀白乐天的刺客,大神魔王的义女——飞花公主。却想不到她会在此地出现。那人说:“公子真是神目如电。想是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苏剑笑冷冷地说:“我很笨。”那人笑得越发和蔼起来:“公主宅心仁厚,只需公子自废一身武功,饮下我魔门秘制之天残忘情水,终生在公主膝下为奴也就可以了。”他话音未落,小星已经破口骂了出来。苏剑笑止住小星,问:“只需这样,你就给还聂小倩的骸骨么?”那人说:“不错。”苏剑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那人神色转肃,从怀中取出一把漆黑的小刀和一块白布,忽然一刀割破左手尾指,用白布裹住,朗声说:“我任三郎若是言而无信,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永世不得翻身。”随着他的誓言说完,那白布竟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恶心的黑褐色。苏剑笑说:“这莫非就是魔门最恶毒的‘天残黑血咒’?”任三郎说:“不错。现在你信了么?”苏剑笑不禁叹了一口气:“你忠心护主,委实也让人钦佩。不过在下不会自废武功,也请你一并代劳好了。”他拔出剑随手一掷,剑倒插在任三郎身前三尺地上。小星叫了起来:“师傅不要理他,我们把他们擒住,不信他们不肯交出聂姑娘的骸骨。”苏剑笑说:“不要胡说,他们既然敢公然叫阵,当然是有万全的布置。”任三郎笑着说:“还是苏公子聪明。”他忽然单膝向飞花公主跪下,大声说:“请公主准属下出手废此贼武功。”飞花公主点了点头。小星大喊一声就要扑上去,苏剑笑一指点了他的穴道。任三郎站起身,笑着说:“苏公子这么轻描淡写的就答应下来,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怀疑得紧。不过我倒也不怕你玩什么花招。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苏剑笑说:“我知道。”苏剑笑淡淡地说:“任兄只要能缠住我十个回合,躲在旁边的那两个人应当已经可以擒下小星和宁采臣。而我除了孤注一掷地一举擒住公主作人质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任三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居然始终丝毫未变。“既然任兄这么有信心,我索性把佩剑一并奉上,只是不知道如果用上我这把剑,任兄的‘魔手生花剑’会不会表现得比在大江之上要好一些呢?”苏剑笑漫不经心地说着。任三郎脸上笑容依旧,却仿佛已经变得比刚才狰狞了一些。苏剑笑微微笑了起来:“公主坐得离我这么近,我已经有些经不起这个诱惑了。”“苏公子既然这么急不可待,在下岂能不急人所急。”任三郎说着上前一步。他的举止神情似乎依旧镇定从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苏剑笑的眼睛,没有向地上的剑望去一瞬。苏剑笑的全身纹丝未动。任三郎仿佛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伸出手一把握住剑柄。然后他脸色忽然大变,他的手像是触到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一般,急速从剑柄上离开。苏剑笑像一只蜷伏在深草中多时的猎豹,终于等到了机会,飞一般扑了过去。任三郎飞退。苏剑笑却没有追击。他之所以扑过去,并不是为了要打倒任三郎。苏剑笑一把握住剑柄,毫不带停顿地扑向飞花公主。但是他马上发现了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飞花公主居然也忽然向他扑了过来。飞花公主这一扑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竟然不在苏剑笑之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苏剑笑非常清楚自己“七绝剑气”的威力,她的伤势,绝不可能现在就痊愈。在经过一阵逃亡之后,她更不可能还有动手的能力。这正是苏剑笑之所以有把握可以将她一举成擒的原因。而苏剑笑这一扑,为了追求速度,根本没有留有余地。因为这根本是孤注一掷。以飞花公主此刻一击之势,几乎可取苏剑笑性命于须臾之间。幸好苏剑笑手上还有剑。只要有剑,苏剑笑心中就充满自信。他有信心先一步将飞花公主刺杀于剑下,但是要擒住她,却再不可能。瞬息之间,两个身影已经交错。但是苏剑笑居然没有出剑。他忽然伸出左手一把将飞花公主搂在怀中。飞花公主身体有些僵硬,竟没有半个指头加到苏剑笑身上。苏剑笑心下一宽,一股真气立即送入她的体内,同时,右手竟把剑交到她手中。苏剑笑的左臂轻舒,把飞花公主送了出去。她的长发划过他的脸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侵入鼻端。但他此刻哪里有闲暇理会这些,顺势飞起一脚,把身后的供桌踢得飞到空中。这中间的过程真如电光火石,奔马过隙一般,容不得半分犹豫。硕大的供桌凌空飞起,在空中像是受到巨大铁锤的重重一击,陡然碎成无数木屑,如急雨般急泻下来,打在苏剑笑的背上,即使是已经运起了护体真气,依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这疼痛强烈的刺激他的大脑,幸运的是并没有使他丧失反应的能力。苏剑笑想也不想就向上跃起,一股真气仿佛从幽冥之中突现,如利刃般擦着他的脚底削过,地上的石板有几块立成齑粉。苏剑笑丝毫不敢停歇,“啪”地一掌拍在殿上的横梁上,借着反震之力向旁边横飞了七尺。又一股如刀锋般的真气擦身而过,屋顶立有一大片瓦在篷篷声中裂为碎片,向外激飞。苏剑笑身形再变,沉腰作势,如陨石般急落到地上,面向殿内。这几下腾挪闪避,实在是险到毫巅,不由感到一阵阵的心寒。身后传来密如急雨的兵刃互击之声,但是苏剑笑不敢回头。他深知最可怕的敌人是在身前。身前一人朗声大笑着说:“昔日‘九现神龙’果然风采依旧,可喜可贺。”苏剑笑淡淡的说:“如果不是牛大人急切之间名闻天下的‘横刀三叠劲’只能使出七成不到,纵有三个苏某,也早已经是黄泉路上人了。”那人又是一阵大笑,走了出来。来人身材十分魁梧,方面大耳,五缕长髯,双目精光闪闪,不怒而威。第四章 何以有羽翼 宝弓最销魂(上)来人是现任淮南节度使牛僧孺。牛僧孺是进士出身,唐穆宗时官任户部侍郎。那时正逢中书令裴度与李逢吉争权,争斗的结果是以裴度被外迁到山南西道任节度使告终。这牛僧孺向来与李逢吉为朋党,因为这件事得以挤掉前宰相李吉甫之子李德裕,被授予同平章事的职权。唐代中期政局动荡,瞬息万变,后来李逢吉也因为政治斗争被贬了出去,而牛僧孺却凭着八面玲珑的手腕,始终能够稳稳地呆在相位上。李德裕是中唐一个十分有才能的官员,当时官任西川节度使,治军有方,很快平定了蜀地的动乱,使百姓得以安居下来;并整顿边军,加固边防,使南诏和吐蕃莫不敬服。大唐和土蕃的交界处有一个城池名维州,又称为无忧城,在岷山西北,是军事重地。维州原来是大唐的疆土,后被土蕃夺了去,由将领悉袒谋据守。后来悉袒谋背叛了土蕃,跑到成都来归降,李德裕非常高兴地接纳了他,派兵收回维州,并上奏朝廷要给悉袒谋请功。满朝文武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高兴,唯独牛僧孺以不宜与土蕃为敌为由,提出了反对意见。皇帝一时昏了头脑,居然听从了他的意见,要李德裕归还维州,并且让他抓住悉袒谋交还给土蕃。李德裕无奈之下只得照办,这一下至使悉袒谋全家为土蕃所杀,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牛僧孺跟李德裕本来就是对头,怎么可能看着他立下这种大功,从中使坏当然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想这下却捅了马蜂窝。李德裕对牛僧孺也早已怀恨在心,这次给他逮住了机会,立即怂恿监军王践言入京向皇帝谈及此事,当然少不得讲了很多牛僧孺的坏话;又拉拢了很多大臣,整天在皇帝面前吹风。皇帝本来就有些后悔,这样一来哪里还能不发作?不过这牛僧孺也实在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不会坐而待毙,他一方面拉拢向来与李德裕有隙的另一位宰相李闵宗为自己说情,一方面又勾结宦官王守澄等人,最后更来了一招绝的,居然抢先下手上表痛陈自己有罪,要求惩罚。皇帝本就懦弱,一时心软,只是把他下放到淮南道任节度使,算是逃过一劫。苏剑笑过去曾与牛僧孺有一面之缘,印像却是十分深刻。牛僧孺本是关中武林世家“剪月山庄”庄主“千手刀神”令狐挽的得意传人,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三十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他所修炼的绝技“横刀三叠劲”变化莫测,无坚不摧,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当时人人敬服的“无为三老”选入“青梅煮酒录”。“青梅煮酒录”是无为三老所创,专门点评武林中的超绝高手,入选之人无一不是一时翘楚,至今仍被认为具有最高的权威。二十年来,为了要在这“青梅煮酒录”中占有一席之地,已经不知道英雄豪杰喋血饮恨,化为一抔黄土。牛僧孺却至今仍舒舒服服地活着。他轻轻地举了一下手,殿中的格斗立刻戛然而止。苏剑笑身后两人急促的喘气。飞花公主用剑撑地,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剑上,长发早已散乱,被汗水结成了一绺一绺的,十分狼狈,整个人只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虽然苏剑笑刚才以九成功力强行震散了她堵在心脉的瘀血,使她得以有暂时自保的能力,但是这时的战斗却无疑使她的伤势更深了几分。小星的情形更难看。苏剑笑在动手前并没有忘记解开他的穴道。很显然他为了保护身后的宁采臣,在战斗的过程中始终没有移动过;而为了保护左手的灯笼,他的左手也几乎没有动过。所以他身上至少十道伤口,每一处都还在流着血。但是他甚至没有哼一声,眼神依然有神而坚强。这对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来说实在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苏剑笑默默地接过小星手中的灯笼。灯中的油似乎已经快见底了。牛僧孺目光就像是一个猎人在看着一只掉进陷井中的猎物,呵呵笑着说:“原来苏公子的意剑术已经到了以意化形的至高境界,身为魔门断界高手的任三郎都不免吃了哑巴亏,牛某实在不得不为公子喝彩了。”这时任三郎也已经缓过劲来,在一旁狠狠地瞪着苏剑笑。苏剑笑只当是没看见,淡淡地说:“那也比不上牛大人深谋远虑,借刀杀人,算无遗策。”牛僧孺神色丝毫不变,笑着说:“我实在想像不出你为什么竟然敢在那样的情形下冒那种危险。如果换作是牛某,那是宁可痛下杀手的,而你居然真的敢出手去救她——是什么让你有那么大的把握呢?还望公子稍加点拨。”苏剑笑说:“方才是不是只要我下手稍重,她立即就会有生命危险?”牛僧孺说:“也不会马上就死,但是只要稍稍做点手脚,她就会完全像是死在你手上了。她本来就是伤在你剑下的,不是么?”苏剑笑说:“以她的身份,连牛大人都不敢杀她,在下向来胆小怕事,又怎么敢下手呢?大神魔王的手段我可是消受不起。”牛僧孺说:“这个好像并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苏剑笑说:“我本来也不是很肯定,可是看到这位任公子居然真的伸手去抓我的剑,我就已经有了九分把握。”任三郎的脸色看起来又阴沉了些。苏剑笑接着说:“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能想到这把剑上必有古怪,而任公子真的伸手去拿,分明是故意向我卖一个破绽。”牛僧孺不紧不慢地说:“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谓欲盖弥彰吧。”说罢居然有一些唏嘘。苏剑笑瞧了一眼油灯,油又少了些:“牛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开始谈正经的交易了呢?”牛僧孺呵呵笑了起来:“交易这个词倒真是再恰当不过了。”苏剑笑说:“牛大人如果想要研究遣词造句,只怕是找错对像了。”“苏公子何必如此着急?”牛僧孺老神在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杀了飞花,我马上就还你聂小倩的骸骨。”苏剑笑回头看了一眼飞花公主。飞花公主脸因为失血而苍白如死,她原本明亮如月光的眼神如今暗淡无光,无依的像是一只面对着凶狠的恶狼却毫无反抗能力的绵羊。苏剑笑说:“她本来就是伤在我的手上,即使我不再出手,看她这个样子好像也很难活着离开。”“不错。”牛僧孺说,“如果你担心大神魔王的话,不妨毁尸灭迹,我可以保证我的人是绝对不会讲出去的。”苏剑笑说:“这么看来这桩交易我非但不吃亏,好像还占了大便宜。如果我再不答应,就不但是一个笨蛋了,而且是一个混蛋了。”牛僧孺说:“你当然不是。”苏剑笑说:“可惜。”牛僧孺说:“可惜?”“只可惜我虽自认还不算太笨,却实实在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苏剑笑补充,“因为吃亏的生意我固然不会做,占便宜的交易我更是不敢做。”牛僧孺说:“如果你这么冥顽不灵的话,事情就有些难办了。”苏剑笑说:“其实也简单。因为我手头好像还有一桩生意可以做,而且我保证牛大人也会十分乐意做这件生意。”苏剑笑说着,伸手从小星手中拿过他的剑。牛僧孺笑了:“难道苏公子是想出手硬抢么?”苏剑笑说:“哪里,在牛大人面前动手抢东西我当然没有丝毫的把握。不过……”他说着忽然闪电般将剑挥出,架在身旁的宁采臣的脖子上,一字一句地说:“不过,如果我要杀这个人,却好像不是什么难事。”小星、飞花、宁采臣和任三郎都被苏剑笑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但是牛僧孺的脸色居然丝毫没有变,依旧笑容可掬地说:“苏公子,你莫不是急昏了头?这个人好像和我没有丝毫关系吧?”苏剑笑淡淡地说:“所谓货卖识家,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如果牛大人认为这桩生意没法做,我也是没有办法。”苏剑笑抬起左手的灯笼看了一眼,“只不过再拖延一会,牛大人就是想做生意恐怕也要做不成了。”牛僧孺紧紧地盯着苏剑笑,看了片刻,忽然双手轻鼓,哈哈大笑起来:“很好,很好。苏剑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不过我还是很奇怪,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苏剑笑说:“刚才还在河边时我就很奇怪,我想不通为什么居然会有人和魔道联手设下了一个陷阱,他们的目的何在?如果说他们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女鬼,打死我也是不会相信的。”牛僧孺笑着说:“换了我也不信。”苏剑笑说:“攻击我的那三个人,其中一个大力鹰爪功已经有了七层火候,另外两人的‘灵蛇禁’枪法也有六层功力,这样三个人在武林中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直到见到了牛大人,我才想起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苏剑笑深深的看了牛僧孺一眼:“我好像记得到牛大人座下名闻天下的‘十三青衣卫’中恰好就有三个这样的人。”牛僧孺说:“不错。”苏剑笑接着说:“这三个人之所以能在地下隐伏待机,很显然是得到了魔门十大不传秘技之一‘五鬼搬移术’的帮助,这恐怕就是这位任兄的功劳吧?”任三郎冷冷地哼了一声,苏剑笑微微着说:“当时任兄一定就潜伏在附近,倘若要对聂小倩和宁采臣下毒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然而任兄居然没有下手,可见本意是不想要他们的性命。此刻在这荒山废庙里居然能看到牛大人虎驾亲临,倘若我还看不出宁采臣是块宝的话,那才真正是笨蛋了。”牛僧孺说:“但是你莫要忘了你曾经答应聂小倩的事,你敢杀他么?”苏剑笑募地嘿嘿冷笑起来,说:“难道牛大人竟然以为我是正人君子?大人难道忘了我的出身了么?”牛僧孺自现身以来,始终面带微笑,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丝毫意动。但是苏剑笑这句话出口,牛僧孺的脸色竟然微微一变。“中州五条龙。”牛僧孺缓缓地说,仿佛要把这五个字在嘴里嚼碎,咽下。“中州五条龙”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绝对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兴之所至,快意恩仇”八个字是五龙标榜自己的口号,“不分黑白,亦正亦邪,任性而为,不择手段”则是江湖朋友对五龙的所作所为下的结论。这五个字说出来,苏剑笑脸上冷笑依旧,心中却已忍不住一阵阵的刺痛。因为这五个字对他来说代表着一种痛苦的回忆,一段沉重的历史。早已经藏在内心深处的痛楚像是藏在棉里的针刺一般,终于露出锐利的利刃来,毫不留情地开始了扎刺。牛僧孺脸色陡的一沉,用一种断然而不容反驳的口气说:“好!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马上还你聂小倩的骸骨。”苏剑笑也冷冷地说:“大人错了。我只是说如果你给我聂小倩的骸骨,我就不杀他,可没有说要把他交给你。”牛僧孺说:“这人对你毫无用处,你何必抓住不放?”苏剑笑冷笑:“毫无用处么?未必见得。在下师徒二人能否从这里活着出去,恐怕也得落在这人身上了。”牛僧孺说:“你又想要聂小倩的骸骨,又想要命,胃口也太大了些吧,你当真以为他是个稀世之宝吗?”苏剑笑说:“是不是稀世之宝那也全在大人身上了。不过我这盏油灯恐怕快要坚持不住了,大人最好把握时间。”牛僧孺不耐地说:“你想怎样?”苏剑笑道:“马上把聂小倩的骸骨交给我,让我们师徒二人和飞花公主离开,然后我就撒手不管这个人,接下来该怎么办那是大人自己的事。反正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怕他飞上天去?除此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牛僧孺说:“是吗?那你握剑的手为何在颤抖呢?”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飘渺起来,仿佛是来自云端的乐声,松松垮垮悠悠长长的,似乎在四周回荡开来。苏剑笑不禁一怔,却忽然发现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仿佛从他的眼中透射出一种柔和而邪恶的光芒,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苏剑笑大惊,陡然想起这正是道家九法中排在第三位的“摄魂大法”。
顶一下(<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工&&分:171861排&&名:4002劳动点:11352排&&名:0发帖数:4195 军号:222708 头衔:东北地区首席法师 工分:171861
/ 排名:4002
左箭头-小图标
第二章 缘来可曾怯 劫后再闻劫(下)小星脸色和呼吸都很正常,但是双目紧紧地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苏剑笑知道大力神魔自重羽翼,并不会对这样一个晚辈下毒手。苏剑笑在他头顶百会穴上轻轻拍了一下,小星“啊”了一声,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睁开眼来,一眼看到苏剑笑,又“啊”了一声,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苏剑笑笑了笑,说:“别怕,没事了。”小星四周张望了一下,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啊?”苏剑笑说:“那是魔界八部众之一的大力神魔,你只是被他用魔门的闭识手法制住了,没什么大碍。”小星一脸吃惊:“魔界八部众?”“魔界八部众是魔界的八位顶尖高手。” 苏剑笑回味着方才那命悬一线的紧张时刻,缓缓地说:“魔界八部众,人世七圣君。这些传说中的超绝人物,恐怕才是世间真正的高手啊。”小星说:“他为何而来?”苏剑笑笑着说:“他对我们有一点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没事了。”他并不打算让小星知道某些事情。小星还年轻,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道路。苏剑笑不想影响他。“小星啊,你遇到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是前年。”“两年了呢。”苏剑笑轻轻拍了一下弟子的肩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们过江吧,回客栈去。现在怕有子时了。”两人走出树林,四周是一片荒野。离江越近,感觉到江风越大,好像午夜的风变得急了。江边的茅草在风里呼拉拉地响,不停地摇摆着。离岸还有十丈,小星忽然说:“师傅,你看,好像有一个人在岸边走呢。”苏剑笑也看到有一点红色的火光在沿着江岸移动,的确是有一个人打着灯笼在走。奇怪的是,任风刮得如此强劲,那灯笼居然纹丝不动。苏剑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小星说:“好奇怪,三更半夜的,这孤男寡女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苏剑笑说:“不要去管他。别人乘夜赶路,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不也半夜三更地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么?走吧。”谁知人不惹鬼,鬼自找人。苏剑笑话音未落,那盏灯笼居然向这边飘了过来。小星说:“他们走过来了。” 他的声音居然带有一点点兴奋。苏剑笑的心却沉了下去。那灯笼仿佛轻如无物般越来越近。凭着月光,已经可以看清那两人的面貌。小星的眼里已经在放光,而苏剑笑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灯笼提在那女子手里,她轻轻地拎着,姿态说不出的动人心魄。微弱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却忽然间使周围彷佛都明亮起来。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笑颜淡淡}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一首歌词里有人世间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