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作死，把一份还不错的工资辞了。说工作还不错是因为相对于它的工作量工资给的很高了，而且没有人管。辞职的原因是公司领导太奇葩，看见他们就烦，再加上在那家公司带呆的时间比较长了，就不想继续干了。我本来是个死宅的人，除了出去旅游哪都不爱去，所以想说趁老公出差时和他一起，就当出去玩了。他不出差我就在家待着。不过当初想的挺美好，现在是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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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规定是家里不是特别有钱呢，因为我们家庭条件还没允许我没事就逛街shopping 啥的，所以我一个人最大最省钱的娱乐就是看电影，工作日电影票也就十几二十几。所以每天就是玩手机，收拾收拾家务，偶尔看看电影。头两月感觉很爽，现在感觉整个人要废了。
　　肯定有人说可以没事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但很遗憾，我没啥兴趣爱好，而且特别没毅力。所以想做的事情很多，但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最最郁闷的是我已婚未育，哪怕找个工资低点的工作都找不到。哎！
　　本来就是啊，休息够了就找工作上班吧。这么大一个人了，又有工作经验，真不至于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不工作人会废的
　　是的 在家就完全没了自我
　　最开始投简历没写已婚，所以面试机会是有的。但是去面试后我会说我现在已婚未育，但近1-2年不打算要小孩。但最后没有一次面试通过。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就直接在简历写已婚已育，郁闷的是连面试机会都没有了
　　感觉到了这个社会对女性满满的恶意　　
　　哇，和我好像，不过我还在上班，我也是，现在的工作待遇很高，工作也不累，而且我要是辞职绝对找不到比这个待遇好的工作。但是公司奇葩太多，每天糟心的事太多。但是我也是已婚未育，所以不敢辞职啊，而且现在产假增加了，我别说找个好工作，怕是找到工作都是问题。
　　我现在也不求工资啥的了，只要上社保，别太远就行
　　不用说女的，男的、人妖家里没钱都不能闲呆着啊
　　那就赶紧生小孩 再去找工作　　
　　是啊！在家闲着太无聊了啊　　
　　生宝宝呀　　
　　就是没有进取心，不想工作，只想在家里做家务做饭的人怎么办　　
　　看个人吧，我怀孕在家呆了孕期全程，觉得每天挺开心的。可惜只能怀九个多月。。。　　
　　为啥不趁这机会赶紧生小孩？？不然你做到一半，又回去生孩子，一堆儿事儿啊～还得重头再来。　　
　　我家特有钱 但是老婆还是出去上班了 一个是在家闲的时间长了 人闲傻了 还有一个原因 存款定期存的时间太长 一时半会儿取不出来 我存了一千年！　　
　　我一闺蜜去年因为家里一些原因裸辞了，已婚未育87年的，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工作，她说她都不要求工资什么的了，但是没有一家要她，尤其现在二胎开放了，哎，真的感觉满满的恶意。　　
　　好多人生孩子。我本来也是想在家呆到明年7、8月份再怀孕，这期间就在家玩。但是现在就已经不想在家待着了。好无聊，好想和一堆同事没事扯扯淡，哪怕办公室宫心计也可以啊，之前有意思。现在真是
　　反正产假我是不休息的，最多休息一个星期，这是最多
　　。　　
　　的确难找，同情楼主。我也已婚未孕，完全不敢想辞职的事情，坐标上海　　
　　不过有一个朋友，家里挺有钱的，她倒是在家呆的挺开心。因为兴趣爱好多，再加上身边老公也不在家，没事就和朋友出去旅游。我也好想和她一样啊。好几次我想和她出去旅游，我老公都不让，因为他一个人在家太寂寞。我只能在家陪他
　　都要工作才好，还有家道中落这么一说的啊！　　
　　@胖成一道球形闪电
18:05:16　　就是没有进取心，不想工作，只想在家里做家务做饭的人怎么办　　-----------------------------　　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后在家待了半年多，每天看看剧做做饭不要太爽。但是问题已经出现了，因为我真的太宅，每天几乎百分之六七十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前段时间腰疼的不行，肌肉僵硬的腰弯不了，去做理疗才好。所以如果宅在家里还是要注意健康问题。　　
　　上个工作辞了以后休了半年好无聊,后四个月外地亲戚每个月来我家住半个月,陪他们老两口和一个小孩直接累傻,赶紧找个工作上班了,没想到现在状态超好如鱼得水.
　　还是赶紧去工作吧，要是怀孕就在家，再加上带孩子要3年左右不能上班，到时候都和社会脱轨了　　
　　充电，学习
　　那就先生孩子呀。要不然工作个一两年不还得生　　
　　楼主，建议你就先锻炼锻炼身体怀孕吧，明年生完孩子再说，工作也好找，省的你明年怀孕工作又中断了。我就是去年也是家里搞装修忙得很，工作又感觉做得不是太开心，我就辞职了准备装修完备孕。结果怀孕又出了问题，今年年初调养好身体准备再就业，基本找不到工作了，我朋友说要条件放低点，找个行政后勤3000工资离家近的也好，我说我工作这么多年要求这么低，人家一看就觉得我混产假一样，更不得要我。后面蹉跎到现在终于怀孕了，我只希望怀孕顺顺利利，宝宝健健康康，我也早日实现再就业。　　
　　相比起来我们公司简直太好了，我来了快四年了，总共生了有十来个孩子了，现在有一个待产的，产假能休半年。已知现在怀孕的有五个。不知道我们公司是不是旺子。有两个刚来没多久，有的人还不认识呢，就怀孕了??。
　　本来就不该放弃事业，不为别的，跟这个社会的联系是不能断的，不管以任何方式保留一份存在感　　
　　好想旅游　　
　　楼主你和我的境遇一模一样
　　跟楼主差不多 也是辞职了在家呆着 老公忙的跟狗似的连去医院检查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怀孕胎停了想去做做孕前检查再要小孩 然后现在就没然后了就一直等着　　
　　@xhj不瘦不改名
15:15:00　　我家里也不富裕，自己开了服装厂，做品牌女装也还可以，我没上班，自己在微信卖卖，月收入五千多　　—————————————————　　求带　　
　　已婚未育就是很难找满意的工作啊　　
　　没钱给你肆意挥霍，就赶紧去上班吧，无聊还是小事，花别人的钱不是长久之计。
　　有钱没人陪逛也无聊啊，其实这个跟是不是很有钱关系不是太大，经济过得去就行，关键是自己找事做啊，做家务，带孩子，自己还要休息，还有空余时间可以玩玩烘焙，沏茶，插花，看书，不要多快活，比上个不爽的班强多了！　　
　　一样，不同的是已经有了孩子。　　
　　工资不高，不过工作量也不大，这个工作也干好几年了，也上烦了，有心想休息一段再换个工作，想到已婚未育，肯定不好找，还是老实呆着吧　　
　　我觉得也是而且上班是挣钱，忙着也挺有趣的，不上班闲得无聊净想花钱，我现在还只是休产假而已，闲出屁了，没事就打开各种app想花钱　　
　　我也是，我在备孕，之前的公司是做外贸，跟客户打交道压力太大就辞职了　　我想说头先感觉还不错，再也不用起早上班了，可是过了两个多月就觉得自己就是个闲人，压力反而越来越大了，晚上都睡不着觉，总觉得有工作最差也总有个工资啊，现在没收入了很不自在，因为我是那种很喜欢存钱的人　　好在我教师资格证申请出来了，现在在准备来年的教招，我没什么信心，但是总算暂时有寄托有事情做了
　　我也怀念之前那个为工作忙忙碌碌的我，办公室有人一起八卦一起谈天说地。产后在家带娃天天没精神，睡得不好，天天抱孩子哄孩子，真的很累，但也没办法，早晚要经历这一关。只想明年下半年找个工作做，也好调解下心情。　　
　　哎，可能是上班上成习惯了，周末两天在家还好，休息的时间要是长了，整个人反而不好，闲的发慌　　
　　找找朋友给推荐的公司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基本上，我周围不上班的女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就是天天打麻将。反正我觉得上班可以混时间，单位有个女的很怪，看着不爽，其他倒还好。呆在家里就是比较慵懒。生活就这样吧。
　　这不是废话吗 有钱最好也去工作 不然人就呆废了　　
　　而且为啥女人会有不工作的心理呢？完全不理解哦 万一男人变心了打算怎么办呢 　　
　　考证，考有含金量的证。　　
　　@u_16-12-09 18:12:20　　我家特有钱 但是老婆还是出去上班了 一个是在家闲的时间长了 人闲傻了 还有一个原因 存款定期存的时间太长 一时半会儿取不出来 我存了一千年！　　-----------------------------　　所以这前999年还是要努力才行　　
　　考证，我身边有考出注会一类的证的人，应聘的时候不要太容易。　　要不就考公务员，他们不敢嫌弃你已婚未育。　　考试在现在社会是比较公平的，是穷人上升的有效通道，也是争取男女平等的有效办法。
　　我有工作，现单位不爽想换下家，面试的单位对我专业能力，业务能力认可，奈何我是已婚未育，诶，明年年初再看看　　
　　@ZOIP11
08:01:36　　相比起来我们公司简直太好了，我来了快四年了，总共生了有十来个孩子了，现在有一个待产的，产假能休半年。已知现在怀孕的有五个。不知道我们公司是不是旺子。有两个刚来没多久，有的人还不认识呢，就怀孕了??。　　-----------------------------　　我们公司总共30多个女的，今年已经生了6个，还有3个怀孕中，老板很郁闷，产假158天……有个同事才休了三个月就被强制叫回来了……当然还有的假期估计让她过年再休……公司实在太忙……对了，备孕的比如我这种还有好多个，有一胎，有二胎　　
　　@梦是前身
12:00:40　　考证，我身边有考出注会一类的证的人，应聘的时候不要太容易。 　　要不就考公务员，他们不敢嫌弃你已婚未育。 　　考试在现在社会是比较公平的，是穷人上升的有效通道，也是争取男女平等的有效办法。　　-----------------------------　　对，考证……我都好想考个注册电气工程师　　
　　人不能闲着，会胡思乱想，无病呻吟，还是应该让自己忙起来比较好！　　
　　趁这个机会生小孩，然后再工作　　
　　楼主。看我。正在苦逼的准备事业编和公务员。。。每当看到同受工作烦恼的女孩子，都会心疼一把。我太懂那种憋屈了。。。所以一起考试吧。
　　没什么兴趣爱好的人 就别辞职了　　上班就当混日子
　　还是因为楼主没啥爱好，要是你迷上了打游戏，研究美食，炒股，那么你在家呆一百年都可以！准备要孩子了还是暂时抛下工作，找点爱好吧！比如打麻将？哈哈！　　
　　尼玛，那么多人一言不合劝楼主生娃，生下来你们养？说的生个娃和下个蛋似的，傻逼　　
　　我家经济也说不上好，不上班根本就不行，可是作为技术人员，工作量大，加班强度高，心里挺郁闷的。说实在的真羡慕公司那些前台文秘啥的，她们家里条件好，虽然收入不高，但是过的挺滋润的，到处旅游吃喝玩乐，上班对他们来说就是体验生活的。
　　@春生夏雨临海听风
18:21:00　　反正产假我是不休息的，最多休息一个星期，这是最多　　—————————————————　　但愿你是个男的，女生完休息一周剖腹产的话刀口还疼的直不起来腰走路呢。。　　
　　@星空依然很美
19:06:00　　有钱没人陪逛也无聊啊，其实这个跟是不是很有钱关系不是太大，经济过得去就行，关键是自己找事做啊，做家务，带孩子，自己还要休息，还有空余时间可以玩玩烘焙，沏茶，插花，看书，不要多快活，比上个不爽的班强多了！　　—————————————————　　要不了多少钱啊，比如烘焙，你买个烤箱就几百啊，然后模具啥的顶天了1千吧，你不走专业路线的话，就烤简单的啊，能花几个钱，想一下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冬日，弄点喝的做点小甜品，到阳台晒个太阳看书，不知道多惬意！这才是生活啊　　
　　晕，怎么上面回复到自己了，原本是要回复楼主的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不工作就是和社会脱节呢？　　很多人工作也就是在那个小圈子转而已，增加什么见闻？多了什么体验？　　现在资讯爆炸的年代，什么梗我接不上？什么新闻我没看过？　　季节合适的时候我就出去旅游，在家的时候就研究研究煮饭做菜，锻炼锻炼身体，布置布置房间，每天的朋友圈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把生活过成了诗
　　我觉得和钱关系不大，主要和文化程度和综合修养有关系。　　又有钱又有文化的话，真的就别上班专心培养孩子吧。真的对孩子很好。　　没文化的人做全职太太做做家务还行，对教育孩子真的有弊无益，放过孩子。
　　楼主我之前跟你一样.辞职大半年在家天天睡懒觉追剧.整个人有点呆了快.重要的是我逛吃不运动在家长胖8公斤　　
　　带孩子挺累人的，比上班累，现在我同事上班都是放松，老人带也累的……
　　而且象我姐，待在家不上班，我姐夫就的吵架，周围人都上班，不上不行的
　　@夏之浮华
16:19:10　　没钱给你肆意挥霍，就赶紧去上班吧，无聊还是小事，花别人的钱不是长久之计。　　-----------------------------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结婚八年没有上班了，我觉得自己爱好广泛，还是挺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的，主要看性格吧，有的人是天生闲不住的　　
　　本来也没有多少女人在家。
　　超级想上班，奈何得生娃　　上班多好啊，生活丰富多彩，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在家就打打游戏逛逛街做做美容看看电影啥的
　　下大雨的日子，窝在床上看部美剧，不用上班，简直不要太爽啊　　
　　太同意楼主的观点了，我十月份因为湿疹，辞职了，刚开始觉得挺爽，还跟亲戚去九寨沟，上海迪士尼玩了，现在我只觉得好无聊好闷，好怀念以前上班的日子啊！还能挣点小钱，最近投了简历，也没下文，哎晚上经常很晚睡！　　
　　之前公司搬家刚装修，因为备孕我就辞职了。　　刚开始过的还挺爽，追剧玩游戏。　　但是因为长时间不接触人，整个人都变得很压抑，严重失眠　　然后没多久又给摔了，当时诊断是骨折，结果过了半年还没好，想办法挂了个北医三院的专家号，结果发现是韧带断了，只能继续理疗康复……　　最近一次验血甲状腺又出问题，然后喝中药各种调理总算是回复正常了。　　人一定得有事做，不然真的会废了。　　我前前后后在家呆了一年半，身体相对上班的时候要糟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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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钱芳意外怀孕了严富春不知不觉在高中读了快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严富春照例是很少回家，有事无事的就往钱芳家里跑，通过与钱芳的“交往”后，严富春发现自己真的“懂事”不少，尤其是“性”事方面。以前，严富春在班上是从来不去瞧女同学的，可经过钱芳的“调教”，严富春也变得会“关心”起钱芳来了，看到钱芳看着他，严富春就会问她哪儿不“服”，并有意在她胸前揉一把，动不动就问她：“怎么了？想我了？”有了第一次的偷食禁果后，就不愁没有第二次。只要家里没人，他们就会在一起悄悄地“做爱”，而且开始学会了不少的“花样”，他们还偷钱芳父母的避孕药具，差不多一年来，用了居然不少。他们以为这样会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们却不知道，钱芳的父母早就从他们亲密无间的言谈举止中察觉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只是碍于情面没有说破而已。看到严富春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差了许多，好心的钱芳母亲居然还时常买一些排骨汤来给严富春补养身子。然而，这一切从钱芳怀孕后就划上了“句号”。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严富春正要和钱芳在家里做爱，可他们到处找不到家里的避孕药具，突然钱芳发现桌上有一盒刚开封的点心，盒上有一层塑料包装纸，她就想，既然可以用薄膜做避孕工具，为何不能把它来试试？于是就让严富春用一根绳子扎起来做了一个“避孕套”。结果，等严富春从钱芳的身体上出来时，这才发现，严富春的“蘑菇头”上早穿了一个大孔。事后，两人都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当钱芳两个月没有来“例假”后，这才菩萨庙里着了火――慌了神。钱芳只好向母亲哭泣地说出了实情。在当时，“未婚先孕”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不仅家长没有面子，孩子也没脸见人。那时到医院做人流手术是要结婚证的，这下连钱芳的父母也没有了主意，可孩子是肯定不敢生的，生了咋办？可钱芳说她就是死了也一定要生这个孩子。钱芳的父母给女儿没法，连夜把严富春的父母也“请”到了钱芳的家中，商量如何解决“问题”。当钱芳的父母提出要他们俩人办结婚的事情时，严富春的爸爸妈妈就开始为难了。这是因为，国家刚出台了《婚姻法》，男青年未满二十五周岁，女青年未满二十三周岁的，是不能结婚的。而且，计划生育工作也开始在抓了，这婚恐怕是“结”不成了。因为如果严富春要结婚，按照刚出台的《婚姻法》的规定，他还要等九年呢！这钱芳如何能等得？还有，他们两个正是读书的时候，如果这事一传出去，他们的书也读不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读个鸡巴的书啊！”钱芳的父亲心里也烦了，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女方是最没“面子”的！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什么办法。女儿是母亲的“心头肉”，钱芳的母亲知道做女人的痛苦，就让男人不要说话，让她想想办法。这样商量来商量去，快到天亮了时，还是钱芳的母亲说，与其这样下去，不如把钱芳送到乡下去，让钱芳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让钱芳的父亲找单位的熟人开一张病历，对学校请病假并退学。严富春呢，则继续上他的学读他的书。只是有一点他要记住，不能对外讲这件事情，等他到了结婚的年龄再来和钱芳领结婚证。这样的结果是，四方都满意，看看大家没有了什么意见，于是，第二天一早，钱芳的母亲就同严富春的母亲一道，悄悄地将钱芳送到了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中去了。钱芳被送走了差不多三个月后，有一天钱芳的亲戚就跑来钱家报信说，钱芳在一次镇上搞计划生育大普查时，被当地的计生干部捆到公社卫生院去了，结果她肚子里的的孩子引产掉了。钱芳的母亲急忙赶过去照顾女儿，严富春闻讯后也想过去看看，钱芳的母亲对他吼道，你还嫌我家里丢的人不够是不是？本来钱芳的母亲对严富春有一肚子的意见，以前是女儿在面前她不能当女儿的“家”，现在女儿不在身边，她没有和女儿商量，就把严富春从家里赶了出来。以至于她的女儿若干年后，还在与母亲赌气不和母亲来往。这是后话，不提。严富春从钱芳离家之后，之所以没有从她家里搬了出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本来严富春早就要搬的，现在看到了钱芳母亲的冷脸，他也没有说什么话，也知道这是钱芳母亲一个人的意思，他却无可奈何，但男子汉的尊严让他无路可走，他只有选择离开。事实上，严富春他只有选择离开这一条路可走。一是他既不知钱芳现在何处，无法去看望她，二不知钱芳现在是何种心情，无法与之沟通。不久，钱芳的父亲到学校来告诉严富春，说钱芳嫁给了他们单位一个领导的儿子，让严富春不再找她了。严富春后来听说，那个领导的儿子原来是个弱智，钱芳的父亲给钱芳改了年龄后才嫁过去的。听到这个消息后，严富春心里好一阵子难过，非常地难过。他知道，这是钱芳的父母强行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弱智儿子的，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钱芳的父亲在单位上出了一点问题，为了保住自己，他们牺牲了女儿的幸福，把女儿当了一个牺牲品。从钱家搬出来后，严富春就又住进了学校的寝室里，周末就经常回到家去。由于严富春的学习成绩很好，政治，地理，历史和语文，基本上这几门课的年级前三名都被他全“包揽”了。尤其是语文，包括除了语文基础知识之外的作文。在当时作文在语文中所占的分数最高，是55分，而语文基础知识则是45分，这些选词填空造句之类的活儿大都能得二三十分，最难的要数作文了。记得当时严富春班上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作文作死人，不作又不行，听说有电影，跑都跑不赢。”由此可见，当时他们是多么地怕写作文，可严富春的作文却每次都是老师当堂阅读的范文。当然，这与当初老师的耐心帮助和他所阅读的大量课外书籍是密不可分的。严富春的作文，老师通常能给44分或43分，很少有40分以下的，扣除的这一二分是什么呢？是“卷面整洁分”，为何？因为严富春做作文从来没有“打草稿”的习惯，完全是信手涂鸦，写到哪是哪，信马由缰，自然也就不在乎字迹是否潦草了，写的许多字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认识了，由此可见严富春在考试卷子上是如何的“龙飞凤舞”了。以致于老师经常在他的作业本或考试卷上写下这样的话：“大字不认得，小字一砣黑，它不认识我，我奈何不得！”书归正卷，闲话少说。因严富春在班上的语文成绩好，被选为学习委员，还当选上了语文“课代表”。所谓“课代表”，也就是下课了或放学了，为老师收一下作业本而已。那时星期六只上半天课，照例是要回家的。十二点不到，严富春就放了学，当他收了作业本交到老师那里时，老师又交待了几句话，等严富春背起书包走出校门时，同学们早已跑得没影儿了。严富春也懒得追赶他们，自己一人唱着歌儿，一边玩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这是一个夏天的中午，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的当空。红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像着火了似的，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来。道路两旁，成熟的谷物在炎热下弯着腰，低着头。蚱蜢多得像草叶，在稻谷田里，在岸边的苇草丛中，四处都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蒸腾、窒塞、酷烈、奇闷，简直要使人们的细胞与纤维，由颠抖而炸裂了。严富春热得要命，脱下衣裳，打起了赤膊，本想把脚下的一双胶鞋也脱掉，但地上滚烫得很，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的烟，好像要把他的脚烫起泡似的，他又穿起了胶鞋，脚步不由得也加快了。空气又热又闷，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真想跑到河里去洗一个澡。想到前面不远就有一条河，于是他顾不上炎热，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严富春三步二步跑到河边，正准备下河，一抬头突然看到河的下游五十多米的地方，河水里有一个人在“扑腾”。从小在河边长大的严富春，没少“玩”过水，当然也看到过不少人落水。以他的经验看，这个落水的人，还不怎么会游泳。“不好，这个人有危险！”严富春马上意识到事态严重，也顾不了这是个大人还是个小孩，他把书包和衣服往岸上一丢，连想都没有想就跳进了河里，拼命地朝这个落水的人游过去。大凡生长在水边的人都知道，如果有不会游泳的人落水，最好的办法是两个人一起相救。如果落水者离岸边较近，可以尽量地使用棍子或长篙子之类的工具。如果现场没有的话，就下去二人或二个以上的人相救。老实说，当时严富春还真有些害怕。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救的是大人，那他就会有危险。因为大人的力气要远比孩子的大，尤其是人在落水时，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救他的人。而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如果严富春的力气没有他的大，就会被他活生生地“拖”下水底去的。搞不好严富春不但没有把人救上来，有可能连自己的小命也会断送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有许多人因为救人而死的原故。可当时的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去想。
第六十二章& 激流江中救同学等严富春游过去时，发现这段水流很急，这时离这个人只有二米多远了，严富春看到了水中有一缕长头发，知道这是一个女的，于是他加了一把力，游到她身边一把就抓着她。果然，这女的一见有人抓着她，也顺势将严富春抓住。顿时，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严富春不由得跟着她一起往下沉。严富春一下子慌了，这样，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真的被她“拖”下水底！但严富春马上清醒过来，他一只手把她的头托在自己的胳膊上，让她的头朝上，这样不至于让她再喝到河水。他的另一手则拼命地划水，开始奋力向对岸游去。那河水实在太急，并不象严富春想象的那么容易，一个人游也需要很好的水性才可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何况是二个人？如果是在河弯里，水流很缓，感觉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是在一条宽约三百米大河里啊，而且是在离岸边一百多米的河中间，越往里面游水越急。幸亏这些时钱芳没在他身边，严富春的身体又养好了，否则，以严富春先前的体质，莫说是救人，他自己还能不能划到对岸去还成问题。眼看着严富春就有些吃不消了，这时，水中的这女人也没有了力气，这样反而好了一些，因为没有她拽扯的力量了，严富春倒可以一路奋力划水了。严富春一边用手抓着她，就这样带着她一边潜水一边划，花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游到了对岸。她显然是累坏了，快到岸边的时候，她一下又瘫软了下来，严富春几乎是连拖带拉才把她拽上了岸来的。 等严富春好不容易将她拖上岸时，他这才有机会看了一眼这个差点被她“拖”下水底的女人。这一看不要紧，让严富春吃惊的是，他救的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胡莹，而且在读初中时还曾和自己同过桌。严富春不敢怠慢，连忙将她平放在地上，将她的身体垫高，头朝下，然后将她侧过来，想把她肚子里喝进去的水倒出来，可倒了半天也没有倒出来。严富春一下子急了，用手在她肚子上使命地揉啊揉，像钱芳他妈在家里和面一样的那样揉。其时，那时严富春是学过急救知识的，只不过当时心急，一时想不起来使用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严富春就只知道在她肚子上拼命地揉啊揉，揉啊揉，不时还将她的身体倒立起来，用力地抖动几下。这样“折腾”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老天有眼，胡莹她命不该绝。终于胡莹在剧烈咳嗽了几声后，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了许多河水。阿弥陀佛！严富春不知为何想起这样一句话说了出来。胡莹睁开眼睛看了看严富春，本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严富春一下子又慌了神，才抢救过来了，若再发生什么意外，他就无能为力了。严富春毕竟还是个孩子，哪见过这种世面，吓得就差点要哭起来，喊她的声音也变了腔：“胡莹，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说不清白了！”&& 严富春也不知自己当时为何喊出那样的话来。可能是严富春的喊声将她的“美梦”吵醒了吧（事后，胡莹告诉严富春说，她落水后就像做了一场梦），不一会，胡莹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开始恢复记忆。她见严富春叫得难听像哭似的，就责备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有死！”严富春看到她清醒后，自然也不再哭叫了，忙问她是怎样落水的。胡莹就告诉他说，班上几个男同学欺负她。严富春知道胡莹因为家中的经济条件很好，因此眼中自然流露出瞧不起那些包括富春在内的，家里贫穷的同学，时不时讥笑同学们几句，可能因此“树”了几个“敌人”。眼下，严富春看她依靠在自己身上，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话来“打击”她，好像是不忍心似的。于是，严富春就关心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莹就说，平时她都是和她的同桌邓胜利一块回家的，因为今天邓胜利到了镇上她的姥姥家去了，自己又因为放学后做了班上的清洁，出来得晚了一些，要不然也不致于落下同学们这么远的。班上几个调皮的同学就趁机使坏，硬是把她逼到了河边，趁中午这时候河边没人，就把她拉进了河里。胡莹自然是一番挣扎，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河水冲到了河中央。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是会游泳的，原本胡莹还有一点水性的，可她从没有到离岸边几十米远的地方去游过，加之一度惊慌，又到了离岸边一百多米远的河中心，她就更加紧张，要不是平时的一点“基本功”，她早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而最可恨的是这些同学，一见她被冲到河的中央去了，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作了鸟兽散。听了胡莹的诉说，严富春这才仔细打量起她来。这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美丽得严富春简直无法用文字来描写她，平时在班上是因为钱芳整天都缠着他，他也顾及不了班上其他的女生。十七八岁的少女，原本就像一朵花儿一样美丽。严富春贪婪的看着她美丽的脸，还有她脸上灿烂的笑，当然还有她充满青春与诱惑的迷人身体。此时，严富春才发现，她身上居然只穿了很少的一点衣服，从水中出来后的人，衣服都是贴在身上的，因此，少女迷人的身躯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严富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衣服和书包，也问胡莹的书包在何处。胡莹告诉了他地方后，严富春顾不得自己没有了多大的力气，再次下水，奋力朝对岸游去，二十分钟后，当严富春举着两个人的书包和他自己的衣服来到胡莹面前时，严富春已经累得不能动弹了，坐在地上喘着大气。严富春让胡莹背过身去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换上他拿来的干衣服。胡莹听了严富春的话照办了，她穿上严富春的衣服，明显有些肥大。严富春看到她滑稽的模样，不由得对她笑了一声。胡莹问严富春说，你笑什么？严富春就笑而不答，只是将她换下来的衣裳拧干，搭在地上晒着，随后坐在她的身边。他们都知道，他们这样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唯一的办法是，让她的衣服晒干后，再穿上严富春的衣服回家。于是，他们只好坐在一起说起话来。 凭心而论，要时在平时，胡莹是不敢拿正眼看严富春的。为何？因为她知道严富春和钱芳在“搞对象”，而钱芳又是一个比较“狠”的女孩子，因为她家里有一些“背景”，所以班上许多同学都有意“让”着她。而当钱芳“休病假”之后，班上的一些女孩子，胡莹也不例外，纷纷把爱慕的目光投向了严富春――这个班上成绩最好的男生。胡莹因为对严富春有好感，尽管严富春和她坐得已经很近了，而且还“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可胡莹却一点也没有要躲开严富春的意思，而且说到高兴时，还不时对严富春笑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严富春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看到胡莹这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突然间，他就有了一阵冲动。严富春贪婪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健康的身体，眼里注满了温柔，胡莹也同样用这种眼神看着严富春。严富春有意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扰了扰，让她好靠在自己身上，胡莹并没有拒绝，于是他们就这样肩并肩地靠在了一起。&& 严富春闻到了一个少女身上独特的体味，胡莹说话时不停地摆动着身子，半干半湿的头发时不时地弄得严富春有一种莫明其妙的舒服感。严富春就这样贪婪的看着她，胡莹让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有些红红的，这样看起来更让人有些爱怜。她也一样看着严富春健壮的身体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严富春到底是“过来人”，他的手就开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胡莹也不由自主地向严富春靠了过来。一对刚刚发育好的乳房，软软的就这样靠在了严富春身上。年轻的肌肤相触，那一刹那间的温柔，使严富春不由自主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着她。胡莹也没有拒绝，她的脸贴在严富春的胸前，严富春甚至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的声音。抚摩着她那光滑如玉的肌肤，严富春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时光。那一刻，时空已经凝固，只有心底那不断涌来的欲望，仿佛整个人都在燃烧，严富春闭着眼，极力忍受着这来自天边的煎熬。而她，双手环着严富春的腰际，浑身颤栗着，严富春分明感觉到她在找寻自己的唇。他们就这样忘情的吻着，忘记了这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忘记这里有炎炎的太阳，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一切。 当他们走出河边时，太阳慢已经开始偏西了，天上一团团棉絮似的白云，已渐渐化成了褐色，火一般的太阳，也在半小时前走上了它的末路，只剩四分之一不到的躯体，还逗留在地平线的上面，从西北那边发出一些暗红色的光华来，使空气里的热度，一时再无法降低下去。不知是身体严重透支还是确是饿得很厉害，当严富春走上回家的路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发软。
&&&&&&&&&&& 第六十三章& “五八腊”的手艺精当严富春和胡莹一起迈入胡莹家的大门时，发现胡莹的爹正坐在堂屋里悠闲地喝着龙井茶。当他看到女儿身上穿的居然是严富春的衣服时，脸色一下子变了，慌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是真的有些紧张，平时说话很流利的严富春，居然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有然来。好在胡莹不慌不忙地回答，解了他的大围。严富春不知道女孩子变成女人之后，有什么想法，但严富春从她从容不迫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她把几个同学如何加害于她，严富春又怎样拼命地抢救她的生命，说得娓娓动听，既有生气时的冲动和愤怒，又有高兴时的感激和兴奋。说得她爹是一会儿吹胡子瞪眼睛，一会儿又高兴得哈哈大笑。末了，胡莹高兴地对她爹说，别看严富春的家庭成份不好，但他的学习成绩一流，将来一定有大出息，何况你也知道他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在她的言语中，偷偷地又暗示给她爹，她有点喜欢严富春的意思。胡莹的父亲是一个“老江湖”了，女儿的那一点“小聪明”还能瞒过他的眼睛？看着严富春的长相平平，他本想说些什么的，可当她听到女儿说这小子救过她宝贝女儿的命，欲言又止，也就只把嘴张了张，不再说什么。吩咐他俩在家好好呆着休息一会，并交待一定要留严富春在他家吃晚饭之类的话后，就拿着他女儿报出的几个同学的名字，就要去找他们的家长“算账”。他不提吃饭倒好，一听到“吃饭”两个字，严富春和胡莹俩个就直奔厨房。胡莹跑进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锅里早有饭菜扣在其中。原来，胡莹的父亲眼看中午放学了没有回来，心疼女儿的他就把饭菜热在锅里了。本来他俩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刚才是因为要“汇报”，顾不得吃东西，现在一听说有吃的，哪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碗就往嘴里塞，就只差没往肚子里倒了。胡莹的父亲有一手好“绝活”，会做芝麻绿豆糕，会做月饼，会熬甘蔗糖，还会酿酒，在当时农村有这样“手艺”的人并不多，每年的阴历五月，八月和腊月间，胡莹的父亲就会外出给人家或单位干活挣钱搞“副业”，她家里也因此比一般的家庭富有一些，她父亲也因此有了“五八腊”这个绰号。胡莹的父亲一边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一边仔细地观察他们的表现，当他看到女儿不停地往严富春碗里挟菜时心中露出的喜悦，他早已明白，女儿决非只是对这个小青年的一种感激之情，她的一举一动包含着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全部的爱。等严富春和胡莹吃完饭，原本打算要去找同学去“算账”的“五八腊”，并没有急于离开家，而是把严富春叫到一边，同他拉起了“家常”。他一会儿问严富春的学习情况，一会又问他的家庭情况，还问了他们班上的一些同学的情况，比如，班上有谁喜欢谁，有哪个男同学喜欢女同学之类“敏感”的话题。问得严富春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有时他还真不知如何回答他好。比如班上都有谁喜欢谁之类的话题，严富春真的不清楚。严富春是一个不喜欢打听“是非”的人，除了学习上的事，他基本上是不打听的。尽管严富春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但因为与钱芳相好，所以班上还有哪些同学在谈情说爱，他是对此一无所知。“五八腊”还问严富春喜不喜欢胡莹，严富春知道此时没有“退路”可走，只好作了肯定地答复。可“五八腊”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地问他：“你对我说实话，你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做对不起胡莹的事情？”严富春当然不肯承认，可老奸巨猾的“五八腊”却把他的怀疑都说了出来：“不说实话？好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借口被人推进河里，还在离岸边一百多米的河中央，你把老子当傻瓜啦？这条叫沅水的河是湘江的支流，河水流得很急，莫说是你一个人，就是两个大人也不一定能把她安全地救上来！你哄谁啊你？还有，你们一进门，我就看到你们的眼色不对头，又看到胡莹给你挟菜的神情，我已明白了七八分，你说说，不要紧，毕竟你们年龄还小，还不完全懂事，就是做了什么事也不要紧，我不会怪你们的！”严富春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知道“五八腊”从看见女儿穿着别人的衣服回来，就一定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严富春感觉到这事好像对一个长辈没什么隐瞒的了，正准备开口承认，胡莹换了一身衣服后走到父亲身边道：“爸，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学校里是最老实的一个人！”严富春感激地看着胡莹，发现她换了一条漂亮的裙子，依偎在父亲的身后不停地朝自己做手势，她一会儿用手捂着嘴，随后又拿开，再摆手，意思是让严富春别乱说话，不要承认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好一个心细的女人！严富春终于知道，他不能再把她看成是一个小女孩子了，她已经完全由女孩变成了女人，不仅是生理上如此，心理上也完全成熟了。她知道，其实，父亲已经看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不承认的原因是，首先，给她自己一份脸面。毕竟当时的年代还不是很“开放”，女孩子没有结婚就发生性关系是一种比较羞耻的行为，尤其在家长面前，特别是在父亲面前，如果承认了有这种事情，轻者会被父亲毒打一顿，重者会被打成残废，甚至会被逼死的都有。这是她不想“讨打”而说的慌言。其二，她也是给她父亲留了一点面子。如果此时他们当着他父亲的面承认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两性关系，他父亲的脸面还往哪里搁？这比任何人打他一耳光还要难受！其三，也为给严富春一份面子。如果此时他们承认了，就算是严富春救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想“报恩”而委身于他，充其量严富春也就只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而如果不承认的话，严富春的“形象”在他父亲面前会“高大”得多。更重要的是，以后胡莹的父亲不会反对他们互相往来。反之，他们就有可能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胡莹等父亲拿着他们给他提供的一份同学的名单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严富春，为什么她没有在父亲面前承认的这几个原因。听了这个女人的一番话后，严富春还能说什么？女人啊，不管她有多大，只要她认为自己是你的女人了，就会变得不一样，她就会处处为你着想。严富春看着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居然也会这样关心自己，心里就一下子感动起来。他就一把将她搂过来，狠狠地吻了下去。胡莹闭着眼睛，紧紧地贴着严富春。他们的手不自觉地向对方摸索过去，这两个不知天南地北的小年青人，刚刚经历了一次“考验”，现在又面临了另一次考验：敢不敢在胡莹家里做爱？俗话说得好，“色胆包天”，此话一点不假。严富春不知哪来一股子力量，一边吻着她，一边就把胡莹逼到了房门边。他的脚一使劲，门就被推开了，严富春就连推带搡地将她移到了床边，一沾着床，严富春就不顾一切地将她压了上去。由于严富春经常在钱芳家里作爱，所以他就没有什么顾虑。胡莹还是有些害怕：“不行，一会我爸会回来的！”严富春现在正是性起的时候，哪管这些？但口里还是应了她一句：“没事，他不会这么早就会回来的！”然后就埋下头去亲她。她别过脸去把嘴躲开，却正好给了严富春她最敏感的耳朵和脖子，被严富春一阵吹气、亲吻、吮吸，弄得她不停喘气。&&& 夏天就是好，衣服穿得少，“行动”起来很方便。尤其是胡莹今天穿了裙子，更是方便，严富春的手将她的裙子往上一掀，一只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另外一只手去揉搓她的乳房。她的头发散乱，盖住了她的半边脸，严富春感觉到她开始在放弃了反抗。于是，严富春把她的手推过头顶，用胳膊别住她的肘子，埋下头去吮吸她的乳头和乳房。只见胡莹微闭着眼睛，身体一阵放松，嘴里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呻吟。突然，胡莹用了很大的一把力把严富春推开，不满地道：“你傻啊你，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当初在河边你能得手？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了，你急什么啊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严富春经过了这一年来的性经历，一听胡莹这话，他就感觉到这里面“有戏”。就对胡莹说：“我原以为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呢？这下可好了……”没等把话说完，就又用力去吮吸她的乳头和乳房。胡莹被严富春这一“折腾”，受不了了，发出很艰难的喘息，低声说：“我求求你了，放开我！我们下次再做好吗？在家里不行，万一我爸爸回来，我就死定了！”严富春毫不理会，继续亲她。胡莹的两只乳房就被严富春轮流吮吸和揉搓了。因为是叠在一起的，她被压住了很疼，所以不敢使劲反抗。严富春就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膝盖，使劲往外拉，这样她一疼就张开了腿，严富春就躺在她两腿之间，压住她。她没有办法，两腿就这样分开了。严富春抚摸着这个十七岁少女成熟、健康的身体，也体会到了她的青春和美丽。她的大腿很长，从臀部到脚弯，如同梭子一般，从大腿根部向下逐渐变细。如同象牙一样。她的小腿如同雕塑一般结实，她小腿和脚踝连接的地方非常精致，那根脚筋非常突出。严富春是经历过女人了的，所以他的手就舍不得离开，因为这里太光滑，太美丽了。 &&& 因为是在她的家里，严富春真的怕她父亲回来，更怕她从此以后不理自己了，所以他就没有干很久，然后就射在她的阴道里了。严富春心满意足地躺在她身边，摸着她的乳房说，你很完美，我很喜欢你。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亲吻和抚摸。胡莹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温存，闭着眼躺在严富春胸口，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严富春抚摸着她的背部，皮肤光滑柔嫩，真的是很享受。这时，严富春发现她没有了动静，仔细一看，原来她已经睡着了。本来今天就很累，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她已经累极了。严富春就把她放好，为她整理好裙子和内裤，并给她盖上一个被单子。然后就悄悄地带上她的房门，走到她哥哥的房间里躺下，没多久严富春也就睡着了。
&& 第六十四章&& 十六岁的成年人朦胧中，严富春感觉到鼻子痒痒的，他实在没力气睁开眼，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啊！好不容易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胡莹坐在身边，正在用她的长头发挠自己的鼻孔。再一看，屋里点着煤油灯（当时还没有电灯）。严富春只是知道天黑了，但并不知道是几点钟了，他一把将胡莹摁住，春莹不由低声惊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把一屋子里的人都叫了进来：“怎么了？”见屋子里涌进了许多人，严富春顿时机灵起来：“没什么，她看到了一个老鼠，吓得吓了一声！”胡莹迅速地从床上起来，脸上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红晕。她把严富春的衣服递过来道：“还不快起来，你看都来了一些什么人？”严富春这才环视了一下屋里，一看，屋子里一下子涌进了三十多个人，有大人还有小孩。而最让吃惊的是，严富春的父母也都来了，还有公社和大队的主任，妇女队长，民兵营长等。正在严富春纳闷时，胡莹告诉他说，她爸爸去问了这些同学，这些同学们一听家长找上门来，一个个就推卸道：“这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推她下水，是谁谁谁”，结果，十几个同学都是这样回答的。“五八腊”就一下子烦了，把民兵营长叫了来，把这十几个小孩子关在一间屋子里，一吓唬也就“招”了。领“头”的几个，理所当然地被他们的父亲领回去一顿好打。严富春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英雄”，大队的“高音喇叭”广播了半个小时，可惜严富春睡着了没有听见。后来，“五八腊”又叫了严富春的父母和全家人到了他家里，晚上，“五八腊”亲自下厨，做了五桌子菜，款待严富春一家人和公社大队的干部们。当然，胡莹的母亲也从公社开会赶了回来。等晚上的晚饭做好了，他们发现严富春还在床上睡觉，硬是没有叫醒他，至到胡莹看已经晚上九点钟了，这才过来把严富春叫醒。见严富春醒了，胡莹的母亲走了过来，责备女儿道：“才九点多钟，天才黑多大一会？这夜饭夜饭，点灯吃饭，哪家人家吃夜饭不点灯的啊？”就走过来关心地问这问哪，亲自给严富春穿上上衣，又从地上拿来一双新凉鞋给严富春穿上，那样子仿佛严富春就是她的亲儿子似的。的确，胡莹的母亲说的是实话，在当时的农村，人们从田地里回来时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再回家做饭，自然也就成了“点灯吃饭”了！这时，严富春发现自己的母亲也站在人群中，于是就喊了一声“妈――”母亲就奔过来，搂着儿子道：“儿啊，伤着哪里没有？”一边扒去胡莹母亲刚给他穿的衣服，在儿子身上找伤痕。当看到儿子的脚上有几处划伤时，母亲心疼得不得了，急忙问：“还疼不疼？还疼不疼？”当严富春坚定地摇了摇头后，母亲这才一边给儿子穿衣裳一边扶他下床，并把他扶出屋子，来到宽大的堂屋。当严富春一迈进胡莹家宽大的堂屋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此时他正和胡莹的父亲“五八腊”并排坐在屋子正中央的一张桌子的“上席”上抽着烟。眼尖的严富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是一包“沅水”牌香烟，这在当时是一种比较好的香烟，二角钱一盒，他只在钱芳家里看到钱芳的父亲抽过这烟，还给他买过几次，所以他知道价钱。而他的父亲，通常情况下，只能抽八分钱一盒的“大公鸡” 牌香烟。看见“英雄”出来了，满屋子的人停止了说话，都睁大眼睛看着严富春，仿佛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们一个个都像不认识严富春似的，一个个围着严富春左看看，右瞧瞧，把严富春搞得莫明其妙，又看得他怪难为情。严富春被他们看得不耐烦了，不觉得心里发“毛”，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又不是不认识我？不就是救了一个人？也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嘿！不错啊！思想境界很高嘛！”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严富春身边传来。严富春扭头一看，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梅仁意站在自己身边。严富春对他一向没有好感，听见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就有些恼火。这时公社革委会主任秦寿也不知何时同胡莹的母亲一块走了过来，胡莹的母亲向严富春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公社的‘一把手’，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可以找他解决。”严富春当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那么一点“扯不清白”的关系，只是感觉到他们笑得很不自然。严富春当然也知道，这几年来，秦寿在知青回城这件事上大作“文章”， 他在县城里读书时早就听了一些关于秦寿的传闻。从小就“泡”在知青堆里长大的严富春，对发生在知青身上的一些事情也了如指掌，而且每年的“双抢”，“秋收”等农忙时期，严富春也都赶回来出工，和知青们一起干活，有时也和他们一起偷社员田里的菜和水果。严富春对秦寿早就恨之入骨，此时正想给他二拳呢，可看到这一屋子的人，他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听他把话讲完。秦寿讲了一大通废话后，端起手上的茶杯说：“社员同志们，请安静一下，我们现在请我们的英雄给我们讲讲当时的经过。”严富春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他们两家的亲戚外，差不多全是公社和大队，生产队的干部，知道“五八腊”给自己“压惊”是虚，招待干部是实。还是严富春的老爸理解儿子，他知道没有两句话，儿子就会和这个主任“崩”起来。于是走过来，把儿子拉到他的身边坐下。可不想严富春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对大伙说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个人做一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我才刚刚走出学校刚踏入社会，以后还要靠各位多多指教才是！”大家一听，也觉得说得不错，也纷纷说一些赞美他的话。“五八腊”见此情景，知道该说的都说了，也就大声招呼道：“快来，大伙都饿了，快，开饭，开饭！”不一会，五张桌子上就摆满了大小碗碟十多个，而且每个桌子上的菜都有是上的一样的，不但数量一样多，而且份量也一样多。在当地农村，大凡谁家娶媳妇，嫁女儿或有老人去世等“红白喜事”，都是要吃“酒席”的。而这吃“酒席”也要讲究一定的“规矩”。凡是主桌（有时是坐男人的哪一些桌子），上的菜就多一些，而且份量也足一些，这是因为他们往往要喝酒的，男人一喝酒吃的菜也就多一些。而只坐女人和小孩子的桌子，因为不喝酒，所以也就“马虎”一些。这种“情况”的产生，完全是因为当时的经济条件受约束所引起的。而严富春当时注意观察了一下，这堂屋里整整摆了有五张大桌子，有三张全部坐的是男人，另二张坐的是妇女和小孩子，他们家给这五张桌子上的是一样的菜，这就足以证明，胡莹家的“家底”有多“丰厚”了。严富春今天理所当然地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也成了大家共同关注的“焦点”。虽然他当时只有十六岁，但他们当时把他完全当成了一个大人，这其中表现之一的就是喝酒，其二就是抽烟。值得说明一下的是，那时在当地农村，只有年满了十八岁的男子汉才有“资格”坐下来与大人们一起喝酒的，十八岁以下要想上大人们的桌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今天，他们显然把严富春当成了“大人”对待了。其理由是，严富春能从湍急的沅水中救出一个比他年龄还大的人上岸来，完全具备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各项“条件”，达到了各项“标准要求”，生产队长当时也在现场，在酒喝得一定的时候，严富春的老爸问了一句：“照这样说，我儿现在可以和大人们一样记工分了哟！”“那当然，哪个不服的话，就让他也到河里去救一个人给我看看！”在场的不管是大队长，还是小队长一致通过了这项“决议”，从此以后严富春就成了一个“男子汉”。酒桌上，“五八腊”当着严富春父亲的面给严富春倒了一杯酒，又递给了严富春一支“沅水”牌的香烟，并给严富春点上了。这是这个“决议”生效后不到一分钟的光景时发生的“新变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严富春一时真的不知所措。说实话，严富春是真的想尝尝喝酒是什么味道，抽烟是什么滋味。严富春看着“五八腊”递过来的香烟，看着父亲不敢接。父亲看着一桌子人都望着他，仿佛他不答应就会成为“罪人”一般，只得说：“你看着我干嘛，张叔叔给你，你就接着！”末了又加了一句：“还不快谢谢你张叔叔！”于是，严富春只好违心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吸了一口。顿时，一股比辣椒还辣的味吸入了他的喉咙，辣得他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严富春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二声，在坐的大人们都发出一阵欢笑声。只有他的父亲坐在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脸上比什么都难看。严富春想把这该死的香烟扔掉，可大人们不答应：“你现在是大人啦，抽根烟怕什么？”硬是逼着他当着大伙的面把这根烟吸完。接下来，是过“酒关”的时候了。生产队长张有义走到严富春面前，把他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举到严富春嘴边说：“从明天开始，你出工我就给你记十分了，你哥哥在当兵之前还没有满十八岁，我都没有给他记过十分，你比他有出息，来，兄弟，干了这一杯！”众目睽睽之下，严富春看了一眼他可怜的父亲，他父亲此时把脸低着，快要低到桌子上去了。一个“黑五类”能坐在这里的“上席”，完全是因为沾了儿子的“光”，因为他儿子救的是公社妇女主任的女儿，所以大家才给了他这个“面子”，这是他自从“下放”农村以来，平生第一次与公社和大队小队的三级“领导”坐在一起同桌喝酒。他该感到“荣幸”才是，所以，当别人“耍弄”自己的儿子时，他这个平时“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的“反革命分子”，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干着急。因为，他在这个桌子上没有“发言权”！等他们这些人吃饱了喝足了之后，严富春也东倒西歪了。人都说“酒醉心明”，这句话一点不假。严富春终于明白了，今天这哪是给什么英雄“压惊”？这分明是利用这次机会出他的“洋相”，让他爹妈“长脸”！从胡莹家出来时，暮色已经深浓了。天上灰暗的云朵聚集成大块，像泼墨画里的牡丹似的。经过一个小水塘时，严富春发现塘水静静地横在下面，水底现出一个蓝天和一轮皓月。天空嵌着的又变成一片一片的鱼鳞似的白云。水面浮起一道月光，月光不停地流动。对面是繁密的绿树，树后隐约地现出来村民们的屋脊，树丛中只露出几点星子似的灯光。塘水载着月光向前流去，但是严富春面前的月光被父亲给拦住了，看不到他想要看的东西了。父亲一边搀扶着他，一边让严富春的母亲打着“马灯”，并催促着母亲快走。尽管严富春看不到前方，但他还是看到了两边，两边高的土石遮掩了湖水，仿佛那里就是湖水的界限。严富春的家就座落在一个小塘边，每个夏天有月亮的夜里，他都是听着塘边青蛙的叫声，听着塘里轻柔的浪花拍在岸边上的微语声，看着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洒在树叶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后，这才慢慢地睡着的。可这天，严富春却不知是怎样回到家里的，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人给他脱衣服和鞋子，有人给他洗脸洗脚，再后来他就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一切都静静地睡了！
第六十五章& 护青队里的故事放了暑假，严富春回到了生产队里，同知青和社员们一起出工。这一天，听说队里要组织“护青队”，严富春也和知青们一起报了名。所谓“护青队”，就是自发成立的保护农民庄稼的小组织，没有官职也没有津贴。知青都是外来的，不怕得罪人，于是就都成了“护青队”的队员。　　护青队的队长是当年参加抗美援朝的一位老战士，据说他年轻时候当过空军，所以村里的人就称呼他“老空”。在当时在农村，参过军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能得到普遍尊重，乡亲们就选“老空”当了“护青队长”。　　那个年代流行割“资本主义尾巴”，护青队很吃香，农民也不敢惹。队里经常有社员家的鸡鸭进稻田，猪羊咬庄稼，猫狗偷谷物，凡是让知青们看见了的，绝不手软，一律充公。结果，当然是“充”到了知青们的胃里。常有斩获，知青们很快爱上了这个差使。　　后来队里的人学“精”了，把牲畜看得很紧。转眼到了春节，知青们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不吃肉人心变得涣散，作为队长，老空也很着急，于是决定，夜里亲自领着大家“蹲坑”。前半夜过去了，啥也没瞧见，大家又冷又困，打算放弃回屋睡觉。老空正在犹豫该不该下令收兵，这时候，从村东头蹿出了一头猪，“呼哧呼哧”直往稻田里钻。嗬，是个大家伙，看起来足有100多公斤。　　老空眼冒青光，“弟兄们，给我上！”知青们冲了上去，一阵乱棍。这时，严富春还提醒老空说：“队长，不会是你家的猪吧？”老空略加思索答道：“那不可能！我家在村西头，猪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再说，我家的猪圈垒得结实着哩！”　　不过眨眼工夫，一头活蹦乱跳的猪就被几十名知青们三下五除二地吃了。拂晓时分，老空吃饱喝足，拎着一块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和每次夜里打了牙祭一样，先绕到猪圈喊了几声自家的猪，没有动静，心里“咯噔”一下。老空他娘迎出来，看到老空手里拎着的肉，骂了起来：“昨晚天太冷，猪蹿出去了，我想叫人找你，深更半夜去哪找！没想到你这该死的半夜又吃上肉了！”老空千悔万恨，昨晚还为“蹲坑”费尽心思，没想到“蹲”来了自家的猪。当时一急，肉从手上滑到了地上。后来，生产队里流行开了这样一个歇后语：老空打猪――误会。还有一次，老空在稻田里刚捉到一只鸡，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走过来说：“哎呀，这不是表哥吗？你怎么到了家里也不进去坐坐啊？”老空一脸莫明其妙？我哪里又冒出一个亲戚来了？就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是谁啊？这女人就说：“哎呀，表哥你忘记了，你的表叔是我的姑舅夫，你的舅妈是我的叔伯姨！”老空一听，心里更糊涂了：我何时有这么多的亲戚？我的祖宗几代都是单传，到了我手上又是单传！正想着，见那女人端了一碗茶水过来，说：“我说今天怎么喜鹊叫哟，原来是来了贵客哟！正好，我早上烧了芝麻豆子茶，来来来，接着接着！”老空此时正口渴得要命，就正要接碗，可他手上一只手拿锣和锣槌，另一手上捉的是一只鸡。这妇女就要他先把锣和槌放下，一边大声喊：“满伢子哟，快到街上去打酒，么妹子啊，你快到笼子里去捉鸡！”不一会，女儿就跑过来说：“妈，我家的鸡不见了！”这妇女看了看老空手中的鸡就说：“哎呀，你这该死的鸡怎到跑到这里来了啊？”随手就一把捉住，一边装模作样地找刀，一边念道：“鸡子鸡子你莫怪，你是我家里的一碗菜，今年死了明年再来！”说着说着就走进了里屋，走时还带走了老空的一只锣槌。正在老空喝茶的时候，只听有人大叫：“不好，队长查岗来了！”老空一听，不好！要是让队长知道我躲藏在这里喝“芝麻豆子茶”偷懒，还不批评我啊！他拎起锣就向外跑去，也不管手里是否还差什么东西。等他跑了好一阵子时，这才发现，哪里有队长的影子？这才发觉上当，不仅没有喝到她的酒，也没有吃到她的鸡，连她的鸡毛都没有看见一根，还丢掉一个好锣槌！&& 再后来，严富春就将“护青队”的故事，编成了一个剧本，这就是后来人们看到的闻名全国的潇湘花鼓戏《打铜锣》最早的原版。　　&& &&& 刚到农村的时候，对于这些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一切都显得新鲜，美好。他们像被释放的小鸟，扑到了宽广的天地。白天和女同学一起到地里劳动，争着干活，从不觉得累，休息的时候，知青里歌唱得好的同学就给大家唱歌或者唱一段样板戏。收工后，在一起做饭，每天都兴奋得像是在过节，这是以前没有想象过的生活。　　但是新鲜劲很快就过去了，因为种种原因，知青们每年的出工率只有七成，其余的时间都花在息工、办杂事、回家上。活干得少，没挣够工分，吃饭就成了问题。第一年还好，国家有补助粮，可到了第二年就惨了。到了年终结算时，知青们总是欠队里钱。由于当时知青政策并不完善，知青们的生活状况越来越差，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粮食不够吃，他们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吃起饭来一个个如狼似虎，所以经常处于半饥饿状态。这种感觉的确不好。吃不饱，就没劲干活，庄稼长不好，收成不好，更没粮食吃，这是一个恶性循环。那时吃饱饭是唯一要解决的问题。沈红玉身为知青组长，尤其感到责任重大，因为知青小组的粮食都是由她去领的，领不回来粮食，大家就要挨饿，沈红玉总是为此焦虑。&& 每次去队里领粮食的时候都要费些口舌，幸好沈红玉这个人外表老实，不爱开玩笑，大队干部们比较待见她，每次最后都能把粮食领回来。但如果换成那些调皮捣蛋的就难说了。知青点开的是集体伙食，因此就有轮流在家值日做饭的规定。同时在家做饭的男知青又有下山买米的任务，这天恰好轮到严富春与陈墨客和黄鹏飞几个知青去买米。吃过早饭过后，挑起装米的箩筐就出发了。这挑米实在不是个好活，先要走过一条羊肠小道不算，还要下一个约两百步陡峭的坡路，走三个多小时才到大队的粮站。&&& 到公社粮站去的路上，要经过一个不大的水电站，知青们常常就先在电站边上玩。电站建在沅水河的旁边，当时刚入冬，河水清凌凌的发蓝，水底下各种颜色的鹅卵石，一漾一漾的随着河水漂流，小鱼苗儿一群一群地游得自在。其实沅水里的鱼并不多，春夏季里，还可以撒撒网。不过队里家家户户都有鱼网，闲时撒它几网，也可以弄个小鲜烹烹。&&& 这天，严富春和几个知青坐在河边，望着江水缓缓流去。各自想着心事。有的想念城里的父母与兄妹；有的怀念那柏油铺成的大道和哗哗流动的自来水，有的思念自己的祖父母，有的怀念外公外婆。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心思”各有不同，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心声：如果不是下放，也许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城里的马路上与恋人一起在漫步；也许他们在家陪着父母在谈天说地；也许在和爷爷姥姥在下棋……&&& 当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粼波在水面映着斜阳荡漾时，他们愿意将自己沉浸在这山乡自然的怀抱中。找一条小路悄然而去，在山野中漫步。他们看到那波光激起的涟漪，水很静，思绪也跟着沉淀下来。那记忆的黄金扉页，随着细小水纹的荡漾呈现在脑海中。静静地坐着河边，人和水仿佛都在缓缓地流动。如果水停滞在这一刻，它是否会失去遇到新水藻的喜悦？它不能停下来，它要不断奔赴新的方向，所以它不断的与昨天擦身而过，再走向明天。在这插队的人生的旅途上，他们还要与多少人和事擦肩而过，记忆也许无法永恒，但这生命与生命间无言的交流，留给了他们永恒的感动。听到了吗？是浪花在歌唱。在这里，找不到世俗的喧嚣，留给他们的只是这山野大自然的静谧和生命的喜悦。沅水河此时在安静地流淌，带给他们的是一曲美妙绝伦的小乐曲。虽然此刻他们的脸上仍有掩饰不往的忧郁，还在为他们所遇到的挫折不知所措，还在对某些人和事物失落彷徨，但他们却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他们对这个世界的倾诉。你听，流水在为他们歌唱，青山在为他们在呐喊――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知青闹，手里端着饭碗叫，又哭又大闹。&&& 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为何你这么吵？我就会伤心地告诉他，& 我还没有吃饱！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知青跑，挥舞着扁担像跳舞，心喜若又狂。&&& 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为何你这么狂？我就会高兴地告诉他，我下山买米了！& 一曲由严富春即兴唱作的《知青之歌》先由他自己的口中哼出，即而大家都跟着他使劲唱了起来。歌声随着河水，流向远方，随着清风，飘向远方。“该去买米了！”陈墨客好心地提醒道。严富春一看电站里挂钟的时间，不知不觉地他们在这里已经坐在河边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了。严富春叫大家马上站了起来，他自己还捡起一个扁石，往河面上投去，水面上立刻打起了几个水漂。到粮站买了米后，严富春就和其他的知青一道，挑着米担往山上的住处爬去。他们每人挑的约有120斤重的米，当时严富春虽然还只有十七岁，但他常年在农村里长大，下地劳动锻炼有快十年了，所以120来斤的担子搁在肩上还算轻松。但是，“担轻路儿远，路远担子重”，下山挑米，又是爬山路，等挑着担子走了半个小时之后，这才发现人就有一些不稳当了，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的向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真是不容易，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很是危险，中途严富春让知青们歇了好几趟。当他们爬上山顶时，身上早已是满头大汗，山顶上竟然没有一丝风。这时严富春就决定多歇一会儿，于是把扁担搁在两个箩筐之间一屁股坐了下来，摆起龙门阵来。正说笑间，从山坡上走下一山里妹子，这妹子大约十七八岁。只见她长着漂亮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弯弯的眉毛，樱桃嘴巴红嘟嘟的，白玉般的银牙，两条辫子披在肩上。身材不瘦也不胖，在山路上一路走来风摆扬柳似的真是标致。就是城里的姑娘见了也会自愧不如。知青们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赞叹到：这都是得益于青山绿水大自然的滋养啊！黄鹏飞就说：“要是和这样的女子睡上一夜，死了也值得！”看得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喂，不要看了，不要吃在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快起来赶路！”因那时黄鹏飞在知青点已有孙紫陌作他的女朋友，所以严富春才这样说他。&& 尽管严富春在说自己的“坏话”，但黄鹏飞并不恼怒，也跟着唱起歌来：& “山里的妹子真呀么真漂亮呀一双眼睛水汪汪呀，眉毛弯弯像月亮呀，青山那个大自然，好滋养好滋养呀，城里的姑娘哪能比得上……”在吃晚饭的时候，知青点上又传出了一阵欢乐的歌声，你听――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知青笑，手端着饭碗在跳舞，心喜若又狂。&&& 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为何你这么狂？我就会骄傲地告诉他，今天我吃饱了！
&&&&&&&&&&&&&& 第六十六章& 资江河畔对山歌&&& &&& 一日，严富春在返城去学校的路上，风和日丽，青山碧水间，一叶轻舟在资江上随波而流，船上坐着三位年方二八的姑娘。姑娘们任凭小船在河中缓缓漂流。几位姑娘各俱佳色，得体的少女装将她们包裹得恰到好处，个个显得姣艳夺目，满脸愁容也难夺去她们那勾魂摄魄的青春魅力。她们真象这漫山丛中的几朵艳丽的花朵。坐在船头的姑娘将两条乌黑长辫精巧的连在一起。忽听一阵的山歌响起，是学的电影《刘三姐》的唱法――&& 嘿哎――什么风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云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雨来最喜欢哟？什么雪来最喜欢哟？嘿哎――什么雷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电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天来最喜欢哟？什么地来最喜欢哟？嘿哎――什么树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花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人来最喜欢哟？你都给我说明白哟！这天，正巧严富春也坐在这条船上，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对歌曲素来有亲近感的他，不由自主地与她对唱起来――嘿哎――东南风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吹来身上好个爽哟！咿哎呀嘿！蘑菇云来最喜欢哟，把它摘来炒碗菜哟！嘿哎――惊天雷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春雷一声震天响哟！咿哎呀嘿！偷的电来最喜欢哟，不必交钱放心用哟！嘿哎――毛毛雨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幸福就像毛毛雨哟！咿哎呀嘿！暴风雪来最喜欢哟，坐在堂屋烤炭火哟！嘿哎――下雨天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知青可以不干活哟！咿哎呀嘿！红薯地来最喜欢哟，知青可以偷来吃哟！嘿哎――梨子树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知青可以摘来尝哟！咿哎呀嘿！玫瑰花来最喜欢哟？采下一朵送给你哟！嘿哎――姑娘你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聪明伶俐好可爱哟！咿哎呀嘿！山歌唱得呱呱叫哟，小哥哥我好喜欢哟！对方一听，不好，怎么他把我唱进去了？她的答案原本不是这样的啊？不过，他说自己“聪明伶俐好可爱哟！”还真喜欢，抬头再一看，果然是一位年轻的“小哥哥”。山里人喜欢“对歌”，这姑娘是这方圆几十里的“歌王”，几乎没有人能够唱得过她，常常是她把别人“唱”得“不见了”（注：指不好意思悄悄溜走）。今天见有人“搭腔”，知道有人“不信邪”，就大声地唱了起来，唱的都是电影中的常见腔调――嘿哎――对面的哥哥你听好哟，嘿你听好！我要你对的不同样哟！嘿不同样！我说云来你对风哟，不要乱对坏规矩哟！云儿哟，飘在山顶上，水儿哟，潺潺在流淌，水面的鳞光闪闪亮哟，闪得我幺妹儿哟心荡漾耶，心荡漾耶，闪得我心荡漾耶！多情的幺妹儿在河边张望，勤劳的小伙儿哟崖上想断肠耶，哥哥想起幺妹儿心发慌哟，妹妹盼那哥哥啊做嫁妆哟，做嫁妆诶哟，早日做嫁妆哟……这回，这姑娘改变了“风格”，前面仍旧是刘三姐的唱腔曲调，后面却换成了当地的唱法，曲调也改成了电影《地道战》主题歌曲的调子。对歌的“难度”是增加了，但这歌声仍然是优美动听，好似夏日里喝了一杯清茶一般爽透了心。于是，严富春高兴地接过来大声唱起来――嘿哎――对面的妹妹你听好哟，嘿你听好！我对你的是不同样哟！嘿不同样你说云来我对风哟，不会乱对坏规矩哟！&&& 风儿哟，飘在山顶上，云儿哟，随风在飘荡，天上的云儿白花花哟，白得我小哥儿哟眼发花耶，眼发花哟，白得我眼发花哟！勤劳的小哥儿在山上张望，多情的小妹儿哟在家想断肠耶，妹子想起小哥儿心发慌哟哥哥盼那妹妹呀进洞房哟，进洞房诶哟！早日进洞房哟！这姑娘一听，哟，还真有难不倒他的啊，于是，她再次改变“风格”，先是用刘三姐的唱调，后来又用电影《小花》中的插曲调，大声对着严富春唱道――哎――对面的哥哥你听好哟，嘿你听好！我要你对的不同样哟！嘿不同样！我唱过你不能唱哟，不要乱对坏规矩哟！（改《小花》调）因为有雨，天才会忧伤， 因为有雪，水才会成冰，因为有月，天才会点亮， 因为有天，海才一片蔚蓝，因为有梦，生命才充满期盼，因为有你，生活才有笑！啊～啊～生活，才有笑！！ 严富春接过话题，也按照刘三姐的唱调唱了起来：哎――对面的妹妹你听好哟，嘿你听好！我要对的是不同样哟！嘿不同样！你唱过的我不唱哟，不会乱对坏规矩哟！（改《小花》的调子唱）因为有云，天才会灿烂， 因为有雾，水才会朦胧，因为有星，夜才会黑暗，因为有地，人才会勤劳，因为有爱，我才会充满期盼，因为有你，生活不孤单！啊～啊～生活，不孤单！这女“歌王”一听，心想，我唱歌唱了几年了，还没有碰到过对手，今天一定要大显一下“身手”，于是，她用《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歌曲的腔调，扯起嗓子又唱了起来――&&& 有一种感动叫无声， && 有一种爱叫无从表白！有一种期盼叫相知你我，有一种幸福叫妙不可言，有一种约定叫今生有约，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哎嘿哎哟，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哟！有一种思念叫无言，有一种相思叫苦不堪言！ 有一种痛苦叫没你相伴，有一种幸福叫等你归来， 有一种感觉叫没你我孤单，有一种爱情叫爱你真好！哎嘿哎哟，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哟！&&& 严富春从这位姑娘的歌声中，听出了她已经喜欢上自己了，说实话，如果没有胡莹，严富春还真的会对这个姑娘“动心”的。他只有把自己的爱唱给这位姑娘听，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于是，他想了一下，就按昭她同样的唱腔调，又大声地唱了起来――有一种心情叫无声，有一种爱叫两地相思！ 有一种快乐和她陪伴， 有一种感触叫相拥孤单， 有一种幸福叫牵手漫步，有一种思念叫魂牵梦绕！哎嘿哎哟，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哟！有一种爱情叫无言，有一种企盼叫等她归来！ 有一种感觉叫有她真好，有一种心情叫我很无奈， 有一种爱叫今生无法实现，有一种祝愿叫祝你幸福！ 哎嘿哎哟，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哟，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哎嘿哟！&&& 姑娘一听，完了，这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被别人“抢先”一步“捷足先登”了呢？她还想心思，想把他“挖”过来，于是又改用当地山民对歌的唱腔唱道――今夜，我会哭啦哟，今夜，我会醉啦哟， 今夜，我会痴啦哟， 今夜，我不再孤单，今夜，我品尝了相思，今夜，我无法入睡啦哟，无法入睡了！是石头你就要忍受孤独， 是浮萍你就要浪迹无踪； 是花朵你就要敞开心胸，今夜，我想听听你多情的歌哟，& 今夜，我只想听听你的心跳哟！&&& 哎哟，我的情郎哥哟，哎嘿咿呀咿呀咿哎呀来哟！严富春一听，坏了，这姑娘爱上我了，得想法脱身！看来只有拿出“杀手锏”了，告诉她实情，要不然按照这里的规矩，对上了山歌的就要被请进她的“绣楼房”的！他只好如实相告――今夜，我不会笑啦哟，今夜，我终于醒啦哟， 今夜，我不再傻啦哟， 今夜，我不再寂寞了， 今夜，我品尝孤单了，今夜，我只有相思啦哟，只有相思啦！是飞鸟你就要穿越天空哟，& 是露珠你就会瞬间闪亮哟， 是姑娘你就找个好人家哟，今夜，我不能看你多情的眼哟， 今夜，我不能看你忧伤的脸哟！哎哟，我的小妹子，哎嘿咿呀咿呀咿哎呀来哟！ 姑娘一听，完会失望了，知道她再怎么挖空心思也是枉费心机。这时船正好靠岸，没等船停稳当，她就跳下船，抹着眼泪跑了。据说，她后来常在这个码头上等严富春，并下决心从此不再唱山歌，至到看到这个让他心仪的男人为止。可惜她始终没能等到她心仪的男人。后来听说她拒绝家里给她找的对象，不久就害相思病忧郁而死，时年十八岁。
&&&&&&&&&&&&& 第六十七章&& 七月流火“双抢”忙七月流火。清晨的阳光酣畅而久远，还不到六点钟，太阳就象绷了弦似的足足的挂在了天空中。天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云彩，那燥燥的灼热过早的涌入了人们的心中。树木欢快的唱着成长的歌儿，空气淌流着田野里的清香。地头边，人们三五成群，喜笑颜开的奔向田野。田野里的稻谷在经过大地的滋润，阳光的普照，在人们的精心呵护下，从绿油油的青绿长成了金黄的谷穗儿，完成了它的使命。看着沉甸甸鼓涨涨的稻谷，人们的心里终于有了盼头。早在开镰之前，生产队长张有义特地召开了生产队社员大会，要求大家颗粒归仓。社员们磨亮了镰刀，洗净了脱粒机和围席，生产队还破例专门把胡莹的父亲“五八腊”请来给生产队醇了高梁酒，做了麻糖，煮了珍藏半年多的大块腊肉，还煮了不掺酸菜的面疙瘩汤，犒劳即将参加“双抢”的男人和女人。“双抢”是农村中一年中最劳累的一个季节。所谓“双抢”就是抢收抢种的简称，即先要把田里成熟了的金黄色的稻谷从田里收割回来，然后把晚稻秧苗及时地插下田里去。而在此时，农民又要摘棉花，收黄麻，最重要的是，七八月份的天气是老天爷经常“变脸”的天气，农村中的谚语说“七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也指的是这“双抢”的季节。而在这短短的三十多天的时间里，一个生产队要将几百亩稻田里的水稻收割完成并颗粒归仓，又要将这几百亩水田的晚稻秧苗插下田去，还要摘旱地里上百亩的棉花，收割几十亩黄麻，劳动强度可想而知。如果遇到下雨的天气，那更得要“抢”了，不仅稻谷要抢收，棉花也要抢摘，黄麻也要抢割，晚稻秧苗还要抢在九月初的白露季节前插下田去。时间紧，任务重，不“抢”，繁重的任务何以能完成？说“双抢”其实还并不完全正确，严格的说来是“四抢”甚至是“五抢”。“双抢”首先是割谷子。割谷子的活可不轻松，每人一垄垄地割，通常是九到十株稻的宽度。人们弯曲着身子，从右到左，再从左到右依次割过去。天再热日头再毒也必须穿长衣长裤，还得扎好袖口，戴上草帽――不仅是为遮太阳，而是为了避免粗糙的谷叶上面那毛绒绒的谷穗把脸划伤。既便如此，一天下来，人们的脸上和手上仍满了一道道红红的划痕，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痛。一块田的谷子割完，腰也痛得直不起来，象腰椎被折断了一样，不听使唤。女人们大多负责割谷子，当然也有男劳力参加，通常是当脱粒机到了割稻谷的女人面前了，而女人们割不赢的时候，男人们这才停下脱粒机过来帮忙。人们将割下的谷子一把把依次放在田里，再由男人沿途收拢，递给一边踩脱粒机的男人。其次就是脱谷子。脱谷子是一件极苦极累的活计，好像是男人们的“专利”。脱谷子是用一台叫“脱粒机”的机器才能将谷子脱下来。一台脱粒机通常要六到七个男劳力才能完成其重要的任务：二人负责踩脱粒机，二个大人和二个半大的孩子轮流将妇女们割下的稻谷沿途收拢，再递给专门踩脱粒机的男人。这踩脱粒机的男人脚下将脱粒机踩得飞快，双手攥住割下的带有谷子的禾把，将禾把在飞快转动着的带有齿轮的机器上一左一右地扫荡翻飞十几下，一把禾把上的谷粒就全部干干净净地飞溅到围席上，弹落到后面的拖斗里，最后由另一个男人将谷物挑到生产队的禾场上晒干。踩脱粒机又热又累，男人们一把又一把，一次又一次地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腰痛不说，谷叶的纤毛刺在皮肤上，热痒刺痛十分难受。毒日头晒得皮肤黑里泛红，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掉也顾不得擦，也擦不得――手上沾有厚厚的尘土和肉眼看不见的植物纤毛，擦汗时尘土和纤毛沾在脸上眼里那种热刺刺的痒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而此时七月里那天上毒恶的太阳正张大着嘴，哈着热气向地上的人们喷来，人们不一会就感觉得要快被烤焦了一般。有时太阳被云遮住时，可那层灰气已经散开，虽然天上不是那么很憋闷了，可是人却热得更厉害了，没人敢抬头看太阳在哪里，只觉得到处都闪眼，空中、地上，田里、水中，到处都是白亮亮的，白里透着点火，从上至下整个地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一条光都像火镜的焦点，晒得东西要发火。时间长了之后人也累得受不了，这样另外那两个递禾把的大男人就过来“换班”。再后来就是扯秧和插秧。扯秧还好一点，人们只要将秧田里的秧苗扯上来洗净泥沙就行了，而且扯秧还可以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田里不慌不忙地扯，人们累了还可以停顿休息一会。可插秧就完全不同了，栽秧要一直站在水田里泡着，长时间这么弯着弯着，腰觉得腰痛得就快断了。还有那水田里的蚂蟥，专门叮人们脚上腿上那出过血的地方，一咬下去就吸个不停，不吸饱它的肚子，它是不会停止的，有时人们在抬腿时就能发现满腿都是那“吸血虫”。而当人们伸直腰板时，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天上那毒辣的太阳，偶而也会发现天边飘浮着淡淡的白云，像什么神仙画家从天庭跑过，信手运笔，轻轻抹在青山之旁，碧空之上。又像从别的什么仙境飘来的片片银色的羽毛，若飞，若停，吸之若来，吹之若去。这时候，你若是站在树荫底下，鼻翼歙动，只觉洁净清爽，沁人心脾，纵目四望，只觉耳目一新。可他们却站在如火焰一般炎热的太阳下暴晒，想想会是什么滋味？至于农民们摘棉花把手摘得鲜血直流，割黄麻把脚割破了，捆稻草被蛇咬了之类的事就更多了。总之，“双抢”是一个让所有男人和女人都流血流汗又流泪的季节。知青沈红玉她们在这样的劳动环境下生活，可想而知她们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累？经历了饥饿，知青们对粮食有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受，理解了农民为什么会对每一粒粮食有近乎宗教般的虔诚。　虽说收割稻谷是一个非常艰苦劳累的工作，但其艰辛的结果是能得到果实累累的劳动果实，累一点，那可是希望啊。沈红玉她们望着一年来自己劳动的成果，从心底儿说不出来的高兴。严富春因为未满十八岁，而且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生产队没有让他上脱粒机。因为踩脱粒机是一件太累人的活，而且当男人们双手提起这重达几百斤重的机子拖着向前进时，也是需要很大力气的。严富春虽然人长得和大人差不了多少，但和大人比起来体力还是要单薄许多，要他上机子他是绝对吃不消的，他只是在后面推着机器前进。生产队不让严富春上脱粒机还有一个原因是，这踩脱粒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活，严富春没有足够的经验和体力来完成，而且这也是一份非常细致的活儿，人的手伸短了，手上禾把中的稻谷又脱不下来，伸多了，稍有不慎人的手就会被飞快转动的齿轮划伤。所以，生产队分给他的任务是抱禾把。可这递禾把的活儿一点也不轻松，单是那抱禾把就要反复来回不停地跑。脱粒机每转换一次地方耗时五分钟，需要往返五十次左右，每次大约十米。一天下来，一台脱粒机从早到晚，除去午餐和休息的时间，大约要工作十三个小时，多的时候长达十五六个小时。这样算下来，严富春每天在水田里早少也要跑一百五六十里的路程，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常常是人一从田里下来，他早已是一身泥巴满身汗，全身湿透满手伤。&& 张家良他们所在的青山公社德丰大队是一个“九山一水一分田”的山洼洼，大队有一个林场。五月份刚刚收割完麦子，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农闲的时节，因为他心里担心沈红玉“双抢”时身体吃不消，他借口生病向生产队里请了十天假，一大清早他就跑了过来想给沈红玉帮忙。路上的沈红玉肩上还背了一个旧军用水壶和军用挎包，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拿着一块米糕在吃，不时的还从鼻子里冒出哼哼的歌儿。“红玉，过这里来，这边好走。”张家良在那里叫着。沈红玉见张家良到来，甚是高兴，她使劲的点着头，加快脚步奔向张家良。“给你，我给你带的好吃的。”沈红玉边说边解开手中提的一个包包。谢寒剑老远看见张家良和沈红玉在一起，也跨步奔了过来：“我看看，都是些什么？”说着伸手抢走了挎包，美滋滋地跑了。“给我。”沈红玉在那里不停的大喊着。& 天空中连个风丝都没有，干燥的空气宣泄着如火的骄阳。稻田里，人们一趟趟的顺着稻垄弓着身子拿着镰刀前行。人们猫着腰，前腿弓后腿蹬，两只双手忙个不停，很少有人讲话，只听得见人们的脚步声和镰刀割谷的刷刷声。不一会，割下来的稻谷齐整整的摆在一旁，齐刷刷的躺成一片。& 沈红玉是拖着生病的身体在参加劳动。她收割的地方是一块长长的平整的田地，紧挨着通往公社的一条简易公路，路的对面是一片空荡的原野。路边不远处愈隐弥现的一座座青山象一个古老的座钟巍立在那里。山脚下社员们开垦的梯田绿油油的泛着清新点缀着曾经的荒凉。突然，沈红玉“吗呀”一声，扔下了镰刀，直楞楞的伸着胳膊呆里在那里。张家良跑过来一看，问沈红玉“怎么回事？”沈红玉指着田里的一条水蛇，嘴里说不出话来。水蛇已被沈红玉用镰刀已经割成了两截，蛇的肚子里流着血和白色的汁，让人看了不由得恶心。　社员还好，家里几乎都有老人，他们早就热菜热饭摆上桌，只等田里的人回来。而知青收工回家还要自己担水拿柴煮饭，饭后就洗澡洗衣――衣服必须当天洗，晾干了第二天才有穿的。　　　没干上三天，孙紫陌首先受不了哭起来。今天该她煮饭，她感觉腰痛得就快断了，再加上例假来了，哪里担得动水抱得起柴。大家收工回来，又饿又渴又热又累又痛又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见孙紫陌坐在厨房门口哭，还是冷锅冷灶，都懊丧地坐下来。　　　天已黑了，大家都懒得动一下。身为组长的沈红玉无法，强撑着起来去担水煮饭。黄鹏飞夺过扁担：“今天不该你煮饭，你病又没好，怎么能让你去担水！”黄鹏飞也没责备孙紫陌，自己去担水了。　　　吃过晚饭在休息的张有义很意外今天知青户的安静，过来看到知青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冷锅冷灶，二话不说拿过黄鹏飞手里的扁担将水缸挑满。孙紫陌已在生火，黄鹏飞从柴房抱来柴火，对孙紫陌说：“你去和面吧，我来生火。”　　　等面疙瘩汤端上桌，大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黄鹏飞叫醒众人，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沈红玉只刨了几口就说吃不下，想去睡了。陈墨客忙拉住她：“累了一天不吃饭怎么行，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　“你饶了我，我实在是太想睡了……”沈红玉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软了下去。　
&&&&&&&& 第六十八章& 农民私分丰收粮　　张有义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正寻思，谷子是一片一片的熟了，收割工作还得抓紧，要趁太阳天把脱下的谷子晒干收仓，要是熟过头谷粒一碰就掉土里，根本没法捡，那就太可惜了。所以“双抢”的时候是任谁也不能请假的。　　　还没等他把事情想出个头绪，只听到知青屋里一片吵嚷，他一步冲进门去，只见大家都围着沈红玉。沈红玉趴在桌上，缓缓地睁开眼，说：“没什么，我只是想睡觉。”　　　见沈红玉这样虚弱，张有义当场就说：“这样吧，沈红玉不用出工，就留在家里给你们煮饭，工分照记。沈红玉，你得注意休息。”　　　沈红玉说：“季节不等人，大家都很累，我怎么好一个人休息。”　　　陈墨客急忙说：“怎么不行？我们都比你身体好，只有你一个人有病，照顾一下是应该的。”自从沈红玉生病以来，陈墨客比以前懂得关心人了。　　　孙紫陌眼巴巴地看着黄鹏飞欲言又止。　　　黄鹏飞当然知道孙紫陌的意思，对张有义说：“我看这样好不好，让她们几个女孩子轮流休息一天，休息的人负责煮饭，也不用记工分了，不能占社员的便宜。你说行不？”　　　张有义默想了一下，答应了。　　　几个女生都很高兴，许茉莉还特别表示，轮她休息的时候，大家的衣服都可以交给她洗。　水田里的谷子终于收割完了，田里只剩下了一窝一窝的谷茬子，掉在土里的谷粒成了鸡的美餐。可没有几天，这些田又经过翻耕和平整，很快又变成了水田，人们又得去插晚稻的秧苗了。等把晚稻栽下田之后，人们又要抢摘棉花，抢割黄麻。等这一切都忙完之后，人们的骨头也都累得快要散架了。这些天，社员们都在晒场上将谷子反复晾晒、扬场、过风车，然后一箩一箩地过秤、记帐、收仓。虽然也很累，但比收割时轻松多了，看着一仓仓黄金灿灿的谷子，大家从心里笑出来。辛劳了一年，盼望了一年，终于可以吃上白米饭了！　可生产队长张有义却笑不出来。今年风调雨顺，粮食比去年增产近一成，但今天公社召集生产队长开会，下达了今年的交粮任务，比去年增加了20%。照此算下来，今年社员能分的粮食比去年还少10%。虽然丰收了，可农民还是会挨饿。细心的张有义统计出生产队今年进仓的谷子，扣除上级定下的交粮任务，全生产队1132口人，每人只能分到220斤谷子，加上分的小麦、蚕豆、苞谷等每人连皮带壳只能分到380斤，即使再加上下半年分的红薯和部分高梁，也不够人们吃饱肚子。　　沈红玉看到张有义今天从公社开会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没起来吃。她煮了一碗面疙瘩汤端到张有义屋里，只见张有义合衣倒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 “张有义，还没吃吧，这是给你做的，你趁热吃了吧。”沈红玉笑笑，把面疙瘩汤放在桌上，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　　　张有义闻到面疙瘩汤的香味，才感觉肚子饿极了，端起碗大口吃起来。吃完后憨憨一笑，说：“我的吃相很难看是不是？”　　　“人在饥饿时，最能反映出其真实的一面。和一个真实的人说说心里话我没有顾虑。”沈红玉注视着张有义的眼睛，温和地说，“今天公社开的会是不是下达交粮任务了？”　　　“嗯。任务比去年还多了20%，真不知道交粮完成了大家咋办？”张有义边吃边点头，沈红玉一提到这问题，他的眉头就扭紧了。　　　“今年多打了一成，可按照公社给我们下达的上交粮食计划，这么算来，实际上今年比去年还要少分10%的粮食。”　　　“那明年初不是又有人要饿死了？”沈红玉吃惊地道。“是啊，我正犯愁哩。定下的交粮任务一斤也少不得，明年春荒时又要着急啊。”张有义无奈地摇头道。　　　“上头定的交粮任务，依据是什么？”　　　“是由有经验的农技员和公社干部在田间地头一转，根据天气和庄稼的长势估产，他们估得可有准头哩。”　　　“估产？没有科学依据吧？”　　　“年年都如此，几乎都成规矩了。”　　　“那我们可不可以少报点产量，给大家多留点？”　　　“这……这恐怕不行吧？要是查出来，那可不得了。”张有义慌忙地说。　　　“你想想，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头来还挨饿，这是什么道理？社员吃不饱没力气，在地里磨洋工，人哄地皮，地哄肚皮――成了恶性循环。不管口号喊得有多响，人活着要吃饭，这才是真理。你爹临去世时想吃一个馍都办不到，他是活活饿死的呀！”沈红玉说得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