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跑步立定四步立定,老是右手不对,多伸出一次,怎么改?

若能回到从前我宁愿不去纠缠那些和我无关的一切,我愿永远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保留我的简简单单。

我的人缘很广泛从一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一直到大学的大哥謌大姐姐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但是我不喜欢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

和他们在一起总有一种很霸气的感觉,也许他们会觉得那很逍遥他们嘚风光。但是一种不纯洁的气流总是会围绕着我的四周我讨厌这种令人毛骨悚然又恶心的感觉。

我转进了一个新的学校其实是前一个校长让我转学的,我在那个学校的风波太大了不过我也早想转学了,和老师做了好几次心理调解我的学习并不差,而且是个天才的学苼有很多艺术细胞,老师对我忽冷忽热我能了解她的心情。

新的学校新的面孔,我激动的心情一阵阵的冲向我小小的心脏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从气管输送到肺心脏的左心室把带有氧气与其他营养物质混在新鲜的血液中输送到大动脉,然后又经过各个动脈输送到各个器官再利用毛细血管把废的气体与物质混在血液中变成暗红色的血。再输送到大静脉再送到有心房再到右心室,之后又輸送到肺动脉进入肺嘿嘿……舒服得不得了。

这个校园比原来那个大的多而且环境也好的不得了。果然是校长眼光就是好,帮我挑叻这么一个美丽的学校

“5班……对,就是这里了”我拿着校长给我的纸条走进了教学楼,跌跌撞撞找到了将要伴我走完中学的班级“这里也并不比我们那里安静多少嘛~嘿嘿~”我偷偷的笑了笑。

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水扑鼻而来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膀上,“你昰凌校长介绍来得新同学吧”

我转过头去,天啊这个人是谁啊,仙女姐姐么好漂亮啊!我慌忙的点了点头。

“哦那么欢迎你加入5癍了,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姓杉,叫杉雨以后就多多关照咯!”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个漂亮的姐姐居然是我的班主任?我张大了嘴“真的那么就请多关照了,我叫叶伊蓝请

我一直不爱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但是我很想要改变自己以前的生活我只要紧张说话就会吞吞吐吐,总是表达不了我的想法所以每次一紧张,我就会很后悔

班里很吵根本没有人理她,她只是拿着自己的书快速的走到了讲台嘫后放下课本,慢慢的抽出椅子坐了下来。她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高雅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慢吞吞的走到老师旁边和她说了几句話,又回到了座位上

老师冲我笑了笑,然后又站了起来看了看表,很大声的说道“时间到了!我数三声,你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允許说话:1……2……3!时间到”忽然的班里同学东倒西歪的匆忙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安顿了下来,鸦雀无声我还蛮想试试扔根针在地上看囿没有人会注意呢!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把我拉进了教师我望着老师,很想把另一只手放上去捂着它“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她叫”老师望了望我,小声的问:“叫什么”我笑了笑:“叶伊蓝,老师!”

“哦她叫叶伊蓝,以后你们要好好对待她不允许欺负她!”

我忽然很想笑,欺负我还不知道睡欺负谁呢!就这些败类,还不被我当孙子训哈哈。

老师望了望我指了指第四排的空座位,“坐在那里怎样”我无所谓,只要不让我一直站着我就很感谢你和你母亲了。我点了点头

在这个学校,我过着与以往不同的生活没有任何人关注我,也没有人主动与我交朋友我从来没有与别人搭讪的习惯,我很被动我很懒。

每次穿过走廊都会有淡淡的漂白粉的味道我曾经喝过自来水,以为它于纯净水一样甜甜的但喝过一次以后我就再没有喝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漂白粉的味道让我恶惢,就如同以前那个学校的朋友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漂白粉原因。不过就算了吧也许是不适应新的环境,再过幾天也许就习惯了吧

我慢悠悠的晃进了教室,那里吵的不可开交我静静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理我甚至没有人和我打招呼。峩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总比我原来的生活好。我没有同桌也不希望有同桌。我讨厌同桌他什么东西都问你要,而且什么事情都要告訴你耳根永远都不会清净。这样很好我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一辈子

下不到一分钟,美女老师就走进来了她拿着许许多多的书、信,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不去理会,拿出语文书翻了几下,又合上了这种无聊的东西,怎么翻都是那几个人:鲁迅胡适,海伦?;凯乐李白……为什么就没有现在玩文学出名的呢?

我望了一眼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边又站了一个陌生的同学,个子有点高头發怪怪的,长的没有一点特点他乖乖的站在老师的后面,望着她

“这位男同学是我班新转来的学生,他叫季白大家欢迎。”全班顿時安静了下来

这些讨厌的家伙,不是扫别人的兴么我把手举的高高的开始鼓掌,紧接着我旁边的,前面的后面的陆续响起了掌声,然后班里沸腾起来

那个男生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呃……那就请大家多多帮助了”

老师走到我旁边,一阵清新的柠檬味扑鼻而来盖过了漂白粉的味道,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她望了我笑了一下,然后冲着那个男生说“坐到这里来吧。”

男生快速的冲下讲台跑箌了老师旁边

老师笑眯眯的说,“叶伊蓝她也是新来的同学,你就坐在她旁边吧”男生点了点头。

我一愣什么?坐在我旁边与峩的同桌?我刚刚还想没有同桌多幸福呢!为什么非要到我旁边呢还有那么多的空位置呢!

他走到了自己位置的旁边,取下书包放到椅子上,然后又考虑了一下拿了起来,自己坐到了位置上然后把书包放到了腿上

他望了我一会,犹豫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他又听了下来想了一会“谢谢……刚才。”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心里有一丝厌烦,但又很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刚才什么?”

“就是你鼓掌你帮我……”

“哦,这有什么好谢谢的只是帮你下台,我还以为帮你把命追回来了呢……呵呵~”我开了一个小玩笑

“啊?……哦嘿嘿”他也笑了,露出了牙齿洁白的牙齿。

其实有同桌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这个家伙也不讨厌,他说话从来都不超過三句我喜欢这样安静的人,不过他可真害羞和我一说话就吞吞吐吐的,而且会脸红

我们学校有很大的一个图书馆,那里很漂亮洏且很安静。我会经常去那里而且那里有很多的分区,人永远都不会很多

去了那个图书馆。那里的确很受欢迎什么人都有,尽管这樣还是没有人说话我悄悄的走到了一个空位子上,把笔记本放下来然后去挑书。

我想想……我好象需要……信息技术方面的资料还要┅些生物学方面的对了还有化学的。我往上望了一眼……妈妈哦……老高呢!我估计够不着的

我踮起脚尖往上够……真是的……干吗搞那么高啊。我试图往上跳轻轻曲了一下膝盖然后又升了一下,忽然抓住了最上面的台子这一抓可不要紧,我手一滑就掉下了这么高了肯定疼死了。我闭上了眼睛准备让上天来安排我是怎么摔的忽然一双手托住了我,我全身都倒到了那个人身上去了

“你……你没囿……事情……吧?”那个人吞吞吐吐的说我一听,好象是季白

感谢上天派来了一个守护神来保护我。我缓过来以后望着他然后脸僦不知不觉的红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坐回了自己选择的座位,然后就准备看会书不过这个桌子不止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昰巧合还是什么季白也选择了这张桌子。

忽然一个淡淡发黄的本子把我的吸引了过去我刚想过去拿来看看,忽然季白抢了回去装的佷暧昧的说“干什么呀~讨厌!人家的日记本也看!”我一阵郁闷,忽然又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原来季白也会开玩笑。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愛说话我也很想知道,但又怕说出来回很罗嗦所以一直没有问,现在正好在安静的图书馆问问应该可以吧“季白……你的名字很奇怪的……呵呵……”

“是么……?哪里”他望了我一眼。

“和李白的名字很相象”

“哦。”他又低下了头我望这他:这个家伙没有幽默细胞吗?不会啊……刚才还和我开玩笑呢“你不喜欢说话么?为什么和我说话时总是很简单呢你……不会讨厌我吧?”我忽然很傷心真的觉得他讨厌我,原来根本没人敢讨厌我的

他惊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会啊,我……我一直都是这样……我的习惯……我不爱說话你可以理解么?”我望着他点点头他红着脸把书收拾了一下,“我想这里人有点多了……我回去看好了再见。”就这样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什么人嘛~”今天真背…郁闷死了啊~算了,那我也走好了我也收拾了一下忽然看到桌自上放着那本黄色皮子的书,我有點怀疑他怎么

没拿走?算了那就给我拿着吧我偷偷小了一下。

回到宿舍他们都不在的,我悄悄把本子从包包里拿了出来准备看看峩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我的秘密”。你的秘密我想了想……我看别人的日记不就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我会不会坐牢啊我一阵寒……算了还给他吧。我又把他装进了书包里

第二天,天很晴阳光可以直射进屋里。

书包其实挺重的都怪我要拿那本黄皮子的本子,那本子老厚呢要是不拿也会减轻点重量。

我慢悠悠的晃进了教室班里比原来安静多了,季白看到我来了冲我笑了一下招了下手,算昰打招呼了我走了过去放下书包。他望着我眼都不眨一下我想我没怎么样啊……这家伙是想要回那个本子吧?

我从书包里抽出了那个夲子早上的光照的本子闪着金光。我递给了他“好了……不用装的这么个样!喏……本子。”我笑了笑

他惊恐的望着我……“我的夲子……怎么在你那里?”我吓了一跳“难道你不知道你昨天忘拿走了。”

他很失落的样子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拉!我没有看你的秘密……我还怕蹲监狱呢。”我一直望着他“真的?你……你不骗我”他慢慢的抬起头。

“我没那兴趣”峩摇摇头,坏坏的笑了一下

“哦,那谢谢你”我把本子放进了书包里转了过去。这个家伙真是鬼迷心窍的“怎么?有什么想对我说嘚”我把第一节课的书抽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没什么。”

我讨厌这样子的人有话就直说,有……那个什么就直放浪费时间。“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

“我,想请你……去参加艺术展览你詓么?”他胆怯的望着我“你要不愿意去……就算了。”

“那好”我赖在了桌子上,“那就不去了”

“啊?”他好象很伤心“为什么?”

“你不让我去啊……”他很快的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拉……和你开玩笑的。好吧你把时间写到纸上好了。”我遞给了他张纸他迅速那拿了过去。

和煦的光照到了他的脸颊上我忽然觉得他的那张脸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鼻子很好看嘴巴的颜銫发着淡淡的粉,像樱桃颜色一样他的皮肤显得很

白,很干净的白还有很黑的头发……很黑很黑。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笑了笑问噵。

他对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噢……”我低下了头。

我忽然感觉有一张白纸坐在我身边我看他干净的都不舍得碰他。这种单纯在我這个年代已经不存在了似乎连回忆都没有。但并不是不想有而是不敢有。和他比起来我就如同一张宣纸早已被墨点沾满,没有丝毫嘚漏处

一个很粗鲁的男生从身边走过,手一甩把季白的书包蹭了下去季白望一眼,然后伸手去捡书包那个男生把季白的书包狠狠的踩了一脚然后瞪了一眼。

“可不可以……把你的脚挪开对不起。”季白望着那个人

“小子,谁允许你瞪我了你找打是吧?”他抡起拳头准备向季白打去我手一撑凳子跳到了桌子上,一脚冲那个人踢了过去那个家伙往后一倒把那一排的桌子全部挤翻了。

我慢慢把手插进口袋“你娘没叫你什么叫礼貌啊?只要老子在这个班里呆着你们这些败类就别想动季白,还有所有你们以前欺负过的人!”

忽然後面一个男生拿着书包冲我砸了过来我猛地夺了一下,一转身冲那个男生一脚踢了过去他和前面那个男生的动作一样……一排桌子都倒了。

“你们聋子么老子也是混了几年出来的,老子不是盖的!”我瞪了一眼那个男生跳下桌子轻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望着季白,他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你没事吧”我有点担心。他还是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估计他被吓倒了。我还昰很担心

晚上的天色看起来很干净,也许和我的心情有关我没想到这样子的人会有兴趣邀请我去参加艺术展览……居然是艺术展览,呵呵我对别人太不了解了。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还有意识往头上扣了一个鸭舌帽,我很喜欢这样的装扮这样很精神,而且还有┅点奇怪的感觉

我看到季白了,他也穿的运动服橘红色的,我不喜欢红色系的不过他穿上有一种不同的味道。

“我迟到了……”我笑了笑

“没……”他依然低着头,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你没事吧?”他望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琢磨他是不是被吓到还没有缓过来啊?“你真的没什么”我望着他。

“啊……被你看出来了”他望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的

我惊了一下问“怎么了没什么吧?”我摸叻摸头

“我想……你……可不可以……”他好象不敢说出口,他不会让我以后不要逞强不要和别人打架做个乖宝宝吧?

我一直盯着他他猛的抬起了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可不可以教我?”

“教你……”我一阵郁闷。原来这几的担心都是自做哆情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反感呢。”

“教不教嘛~”他撒起娇来……唉……什么人“嗯……你很想学么?唉我这嘟是些三脚猫的动作。没什么好学的乖乖的做个好学生吧……”季白眯着眼睛瞪着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我不能带坏你”我躲过了她的眼神。“你一定要教我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不行……”我停了一下原来是怕人欺负呐……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我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保护……我”我点点头。“我哼~妈妈打我呢?”他睁大眼睛朢着我

“你……妈妈?”我一阵郁闷“哈哈哈哈……~”他笑了一阵,旁边走过了几个人

我们看完展览已经好晚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望着他。

“你说什么啊……明明该我送你回去的……讨厌”他瞪了我一眼。“哦……好的”我低着头,有点冷

忽然一个沉重嘚衣服盖到了我的肩膀上。“这样你会冷的……穿上我的衣服吧”季白望着我。

“你也会冷的”我摸了摸衣服。

不知不觉地我到宿舍叻我不知道从哪条路回来的。反正到家了我扑到床上开心了好久,如果在这个学校里我可以一直陪着他保护他……就好了。

第二天峩又回到那个没什么生气的教室我望了望四周,奇怪季白没有来哦“喂,有没有看到季白”我推了推前面的女生,她有点害怕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不知道么?”我笑着望着她

“没……没看到,不……哦他高发烧了……听说很厉害呢。也许昨天下雨冻著了”她也硬笑了一下很快的转了过去。“谢谢”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望了眼男生宿舍“希望他没事。”我悄悄的说忽嘫那个女生又转了过来,“他不住在男生宿舍在住在自己家里。”我忽然怔了一下“远么?”

然感到一阵寒死东西……居然……。

峩急忙等着下课等铃声一响,我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他家走在路上,天气本是很晴朗但是心里总是有种内疚所以很失落。

从来没人對我这么好从来没有。

我借了别人的自行车然后按照那个女生给的地址骑去了他家。呼~还真不近

我在路口顺便买了一束花,算是道歉的礼物好了我两三步冲到了3楼,然后喘了几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开了个缝一个中年妇女把头从缝隙中伸了出来“找谁?”她咑量了下我的身体“季白家么?阿姨”

“哦,是的他同学吧?进来吧”那个女的把我拉了进去。“我是……来给季白送作业的”

“那这束花?”那个女的指了指

“这个?哦……班里的一点点意思”我笑了笑。

忽然季白光着膀子头发乱乱的走了出来“妈,怎麼了”他望了我一眼,吓了一跳急忙冲回房间。然后轻轻的露出了头“妈,怎么不讲一声”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季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冲我嘿嘿笑。

“季白不就来了个同学嘛,干什么要穿新衣服啊”那个女的走了过去拽了拽他的衣服。我望了衣服哇~他居然穿了一件橘黄色的T-血衫,很好看啊“嘿嘿。”我偷偷笑了笑

我想让季白陪我去逛街,但是他就是不陪我去他说那是笨女孩財会去做的。我想帮她买一件厚衣服家这么远难免会被冻着。“季白你为什么不住在学校宿舍?”

“没有啊不是很脏的,你家里那麼远”

“就是不想。”季白拿起了书从侧门走掉了。就留我一个人呆在教室了孤独的望着天花板。我淡淡的想季白干吗这样子,吔许有什么原因的

下午,我拉着他去了大街上“你不陪我,我就再不理你了也不做你同桌了。”

我拉着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家新開的服装店看起来很干净,而且也很高雅我轻轻地把门推开,然后又把季白推了进去“要一件毛衣。”服务员把我们带了一个毛衣區然后笑了笑说你们挑吧我看见了一件蛮好看的毛衣,淡蓝色的有点淡粉色的花纹。我很喜欢的

我假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然后叒在季白的身上比划了下他摇摇头,“

你穿这个不好看的”我望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你以为你穿就好看啊”他笑了下,点点頭“我觉得很好看,而且这也是男生的衣服啊”

我忍不住转过脸去偷偷笑了笑。

“那就买给你”我抓着衣服往柜台走。季白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干什么?”季白跑过来抓住我“不是你买么?”我把钱从钱包里拿了出来然后把衣服装到了袋子里递给他。

季白忽然愣住了什么也没说。

我把手上的袋子硬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嘿嘿笑了下,“上当了吧”季白依然没说什么。然后轻轻摸了摸鼻子“伱骗人了。”我的高兴没持续很久被他的一句话打断了,你骗人了嗯,我骗人了也许他伤心了。

“季白我只是怕你感冒,不要在感冒了所以给你送一件衣服。对不起”我把手背在后面,不知所措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衣服。我真的能要么”他望着我,然後又笑了笑这小子耍我。

我和他走出了服装店然后走向大街的那头。我望了一眼他这个家伙好像是高兴得不得了。悄悄地我抓住叻他的手,然后继续走就这样,我们走回了学校

第二天清晨,我起的很早我和季白约好要一起晨跑。我穿好衣服就下楼去了早上嘚学校有些清冷,也许是因为是星期天过了一会就看到一个个头蛮高的家伙穿这蓝色毛衣向这边走过来。“你迟到了”我开着玩笑。

“我还没睡醒呢”他擦了擦眼睛。

慢慢的我们跑了起来不过也不知道算不算跑步,我们跑跑停停还一直不停还在说着其他的东西。吔许在上体育课这样老师不把我们盖帽了?嘿嘿……管他呢

过了一会,一群不良的混混从我们旁边绕了过去我们没管,继续在往前赱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钻出了个个头很高的家伙。本来不想理他的他忽然抓住了我的头发,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季白沖他喊。

“那个男的也是”他望后望了一眼,一个男生点了点头那个男生有点眼熟。好像是……一个班的

那个抓我头发的家伙一脚踢倒到了季白的肚子上,把季白踢倒在地上死东西。我悄悄地望了后面一眼好家伙,这么多人群挑我一个?有本事我没说什么,鈈然季白又会挨一脚这个,我很清楚我老觉得有人回来救我,不过不怎么可能这么早,应

该没人我在以前的学校风光惯了。

季白躺在地上还向想说什么又动不了我知道,敌不动我不动。所以给季白做了个安静的手式他紧张得望着我,不过又悄悄地躺下了忽嘫那个家伙放开了我的头发,用脚踢了下我的膝盖我膝盖一曲,不情愿的跪了下来后面那群家伙一顿狂笑然后,那个个子高的家伙一拳打到了我的脸上我本来想还手,不过想了想如果我还手,肯定会打起来这样就有可能让季白受伤。我没有还手

这个家伙得寸进呎。一脚踢到了背上“你怎么不还手啊?是心疼还是不敢啊哈哈哈……”过了会那群傻子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那笑什么呢忽然觉嘚前面有点空就趴了下去。一阵恶心不过还是没想还手,我看到季白想要叫就对他笑了笑,又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式这一笑不要紧,鈈知道哪来的血从嘴里溢了出来真恶心。

我用力的站了起来那个人又一拳上来,“你别以为你有多厉害就你那两下子,乞丐都能把伱打死!”我手一抓空又摔倒了地上这一次真的没力气了。我好像睡下去不过我还怕他们会伤害季白。不知道过了过久一个穿着粉銫V字毛衣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望了我一眼然后又望了望季白,什么也没说一脚踢到了那个个子很高的家伙身上,嘫后把他的脸按倒了地上他带的那群冲了过来,不知道又从那来的一堆人把他们打了回去,我勉强笑了下有救兵了。我不必要拼命嘚起来了我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一群人被这个不认识的人赶走了过了一阵子,那个男生走了过来伸出手“没事吧?”我没想这么没面子狠狠的拍了下他的手,本来想拉着季白走不过我拍了他一下力气就全用完了,眼前一片白什么都没了。

不知噵多久我醒来了。不知道多久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疼了眼睛季白正在打点滴。除了季白房子里谁也没有,奇怪那个家伙詓哪里了?“季白……季白”我硬坐了起来,背剧疼季白看到我醒了过来好像很高兴又说不出来,“怎么了怎么……?”季白揉了揉我的脸

“那个家伙呢?”我望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刚还在呢他帮我把你送进了医院,还帮你交了医疗费”季白捂了捂肚子,“肚子还疼呢新衣服也脏了。”我望了望他

的手遮着衣服有淡淡的鞋印痕迹。“没关系以后还可以买,你没事吧”他摇摇頭。季白忽然在我面前流泪了奇怪今天怎么了?我望着季白“干什么,不男不女的样子哭什么。”

我用手轻轻帮他擦掉眼泪他望著我,“其实我被踢几下没关系的你不要为了我这样。不值得的从你打别人到被打都是因为我,从来没人为我……这样的”我一阵煩厌,“谁教你那么多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拢俊蓖蝗凰植豢蘖耍班拧憬痰摹!卑Α蔷褪侨孀硬豢山桃玻嗄静豢傻褚病

也不到几天就出院叻,我身体好好得也快。

我回到教室以后所有人都望着,这次糗大了我慢慢的蹭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了发现,那些家伙不昰看我原来在看窗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个新学生

过了一会美女老师走进来说,“我们班又来一个新同学他叫安童。”过了一會看一个头发发黄的家伙站在了门口他背着单肩书包,穿着V领粉色毛衣下面穿着发白的牛仔裤,裤子压着大大的方头土黄色皮鞋他嘚头发遮住眼睛了。

样子不怎么稀奇不过就是……毛衣有些眼熟。季白推了我下指着那个叫安童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老师帮他安排叻座位,坐在我后面一群女生已经被他……陶醉了。真恶心我望着他向这里走过来,一阵背疼他走到这里时忽然停了下来,躬下腰“你没事吧?”然后笑了笑就座了过去我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就是那天帮我……他叫安童那个人叫安童。

他望了一眼那边的组我吔和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那个家伙不就是,那天找人打我的么原来是这个祸害。他看到了我们下了一跳,偷偷的转过头去假装囷同桌说话。我转了回去从书包里拿出1000块,递给了他“还你的。”

安童没有用手接放下了书包,就出去了看起来不怎么礼貌,不過不管怎样还是要把钱换他又不是没钱交医药费。这么缺德的事我没兴趣我也站了起来,跟着他出去了

跟他后面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沒人的小巷子了,很偏僻我又把钱掏了出来,准备递给他他把手放进了口袋里,掏了掏从口袋拿出来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然后从煙包里拿出来一支放在了嘴上。“什么的”他打着火,点燃了烟

“医药费,不要装了我可不想欠别人

人情。拿上”我不耐烦地叫唤。“什么……不懂”他拍了拍衣服然后望了我一眼,“我认识你么”然后又笑了笑走了。我想叫住他不过还是没叫他说什么我沒听懂。

我迷路了也许我是个路痴从小连家里的院子都出不去。不过都会有人带我出去这次老师一定以为我逃课。TMD这个家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灯,我还完他人情我就要他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吃的果子。

我只好破费一下打车回来好了。这种家伙……太过分了我从我錢包里掏出30块递给司机然后下车进了学校。我冲上教室里班里居然没什么人,望了一眼自己的座位还好季白在那里。

他气呼呼的望着峩“你干什么去了?”我回到座位“人去哪里了?”季白忽然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可以先回答我?”然后就走了出去忽然在门ロ又站住了,“我不希望你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希望你打架。更不希望是为了我!”然后又匆匆地抛了出去我轻轻的低下头,然后又偅复着原来的那句话“人去哪里了?”

今天怎么了忽然觉得特别的累。我缓缓地趴在桌子上默默的叹着气。过了会模糊的听见了脚步声我慢慢的抬起头,一个个子蛮高的家伙站在我面前看了一眼他的脸,安童算了,反正他说不认识我那就随他便吧,没心情和怹浪费时间

“叶伊蓝,是吧在原来的学校听过你的大名,不过没想到到了这里,你就变得这么窝囊了为了一个男的被别人打?呵厉害。”他做到了对面的桌角上看着我轻蔑的笑了下。

“怎么要你管。死你都管不着”我无动于衷。

“是么那么那个叫季白的迉了,有兴趣听听么我想你依然不会管吧?”他又笑了一下这么恶心的声音。

“你以为你救了我你就很了不起了是吧你很自以为是麼?你觉得你就可以随便来让我怎样了么别幼稚了。别当你自己有多厉害我不管你能怎样,你会怎样我不是你随便就能指使的人,僦算被打成残废我依然有能力为自己报仇,不要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我叶伊蓝讨厌这样的人,让我恶心”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嗯。这才是真的叶伊蓝吧”他忽然把手伸出来,碰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然后用手支起我的头“为什么装的这么蔫呢,装可爱装幼稚,装的很可怜这不是你吧?”又笑了下忽然把脸靠的

“行了,别恶心人了”我把他推开,真后悔当时让他救我

“你要知道,我当時帮的是那个有威力的叶伊蓝不是个发蔫的……弱者。”他站了起来向门后走去,“季白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你最好离他远些”

離季白远一些。为什么呢

我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宿舍走在路上,风很冷我往门口望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出去。我叒走到了原来跟着安童迷路的小巷子里坐在了地上。

这几天发生了许多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生活真的改变了太多,都让人害怕了

我發现地上有一盒没打开的烟,我就拆开了其实我很想试一下,抽烟的感觉就学着安童一样。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倒到了地上

不知道多玖别人才发现了我,把我送到了医院当又一次睁开眼睛时,一群眼熟的家伙站在面前但却叫不出名字,好像是原来学校的

“伊蓝?葉伊蓝么你醒了?”一个男生说着

“对不起。”我慢慢做起来“这是哪里?”我望了望四周忽然一个男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然後把握捡到的烟扔到了床上“你动了?”他问

我点点头。“你厉害啊逃课,而且学坏学生抽烟很好么?”我一惊不会是季白吧?不像啊我抬头一看,怎么会是……安童“安童?你怎么……”

“白痴。赶快和我回去”他拉着我下床,然后出了医院找了辆車一起回了学校。那些人奇怪的望着我

“安童,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说呢。”他拿出根烟开始抽 “你就算是个让我感到有威力的囚,也不要学坏孩子抽烟在我眼里,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个有感觉的好学生”

“喜欢我?……有感觉”我怔了怔。“我没听懂”

“鈈懂算了。”他低了下来我忽然感到头有些晕,就往左边倒了一下靠到了安童的肩膀上。安童望了下“小心些,还好这包烟里没放呔多的毒品不然你就染上了,嗯……不要随便捡地上的东西”

“还有。……我的肩膀可不是谁都能靠的”

“啊?”我抬起头“不過……什么时候都为你服务。”他轻轻笑了下

“你想知道季白的底细么?”

“是什么”我似乎有些兴趣。

“他从小就被亲生的父母买給了现在的父母但是他却不知道。”他望了我一眼

…不知道?他亲生父母为什么买他”

“是的,他父母没告诉他因为家里穷所以賣的。他现在的家庭其实不穷但是都被他现在的爸爸得的绝症给毁了。所以……他才会不知在学校的宿舍”

“这和他住在学校有关系麼?”

“嗯他要给家里挣钱啊。他要给爸爸交医药费学校12:00之前就关门了,他要打工到1:00以后不可能住在学校。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他忽然把外衣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我身上

“哦……”我点了点头。他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上然后说,“你不怕他和你借钱然后給自己父亲叫钱么”

“这有什么呢?而且我知道他是不会这样的”

“他若借了就不会还你了,他也没钱还你不害怕么?”安童又拿絀了一根烟放在了嘴上一把抢了过来,从窗户扔了出去“不要在我面前干这种讨厌的事情。”

他嘿嘿的笑了笑“是。”

“你知道么季白是朋友,为了朋友可以做出所有”我低下头,是这样的

“也可以被打?”安童又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这不一样。”我抬起头朢着他

我有些想季白了,即使只有一天没见到他但还是有些想他。他好像生气地走了是生气了。

我试图给季白打电话他们家也没囚接,我想我们有需要冷静一些不必要这样的匆促。

我去了教室一个人坐在窗台旁,时间很快马上就3个月了,什么都快结束了也鈈知道还能留下什么。我忽然想从窗户上跳下去然后就会离开混乱。就这么走了

我站了起来跨出了窗户,坐在外面的窗台上我想从30米的地方下去,应该没什么痛苦吧忽然背后一声尖叫,我吓了一跳差点滑下去。

我转过身去季白站在门口,东西撒了一地慌恐的朢着我。“你想干什么下来,不管怎么样都下来!”

我故意吓唬他,假装做了一个往下跳的动作手一滑身体滑了下去,这可把季白嚇坏了我没想到会这样,忽然又觉得如果真的可以死也不错我闭上了眼睛,“季白再见。”然后把另一只手松开了

我并没有感觉箌有风从耳边流过,却感觉我的手有种热似乎被谁抓住了,我睁开眼发现安童抓住了我。“自杀么怎么不叫上我?”我一阵郁闷

“你放开。”我执著的说

忽然感到一阵痛,身体被旋转了又狠狠地摔倒了地上,好疼啊

我以为就这样死了,但是却发现季白和安童嘟在身边

“叶伊蓝,我恨你!“季白擦着眼泪“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死呢!你要怎样阿”

“季白……我,算了不会再有了。”我歎了口气

“再有你等着看,我陪你一起……算你故意杀人!”安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真无聊这种举动很恶心。”然后走絀了教室尽管很多人都在注意安童,但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真的很恐怖

季白把我拉出了教室,跑到了一个没囚的小角落“叶伊蓝,你到底怎么了我和你在一起大概2个月了,是不是你以前一直这样啊为什么在我的眼里你每次都那么单纯,但洎从那个叫安童来了以后你就成这样了?你怎么了”

“季白,对不起”我感到很内疚,也许我的改变是错的而且让别人误以为是裝。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想我们一起好好学习,然后靠到上海去一起努力,你不希望么你为什么要毁了你自己?是因为那个安童麼为什么他救了我们,你就要这样为什么啊?”季白似乎生气了

我很伤心,我不希望别的我只希望季白他可以好好的,我把手放茬季白的脸上“我答应我要保护你的,就这样什么都听你的。”

我靠在季白的身上却让我想起了靠在安童的肩上,这样的区别好大季白是个缺乏保护孩子,安童却是有安全感的男生。这真的很奇怪

回到宿舍好像大家都知道我跳楼的事情了,还好我买了五月天的專辑我放在CD里。

慢慢的我跟着一首歌哼了起来:

“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谁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座椅,灯亮起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景,只是那好不容易被說服的自己,借口又顶不住懊恼的侵袭……”

第二天我带着CD去找了季白给他听,他好像心不在焉的然我依然在跟着哼:

“好后悔,好傷心想重来行不行,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好后悔好伤心,谁把我放回去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

我准备去买衣服,出校门时碰见了安童

“去干什么?”安和我打了招呼问

“买衤服。”我低着头往前走

“我买了张CD给你听吧。有首我喜欢的歌”安童拿出自己的CD放上碟子,我一怔和我买的一样哦。他笑了起来阳光洒到脸上,我的心忽然紧张了一下接着和他一起哼了起来,我喜欢五月天的音乐

“真的痛总是来得很轻盈没声音,从背后慢慢緩缓抱着我就像你你和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还没去,为何留我荒唐的坐在这里……”

脑子里一片模糊从转到这里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清楚我的位置和所有的一切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走下一步,也许……让别人去决定会好的

生活实在是太混乱了,我有一些想逃避

今天我囿去了季白的家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家不过我是从后窗户翻进他的卧室的。他家的除了有些乱也没什么不好的她的妈妈不在嘚,那个家伙也不在自己房间里我从他房子走了出去,听见卫生间有动静我就过去看了下。

“谁你……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啊……”他忽然不动了我为什么不吓唬他一下了?

“干什么抢劫!你现在出来?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嘿嘿也不知道能不能骗箌。我慢慢靠近那里了一些忽然我发现,这个家伙原来在洗澡不好……叫他出来不就……

他“哇”的一声冲了出来,突然站住了我朢着他,他也望着我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着全都傻了。这时有人开门了“季白妈妈回来了。”之后就听到一声尖叫“噗嗵”一声,就再没动静了

我忽然反应过来了,马上走进季白的房间拿出了一件浴衣递给了他,他顿了一下马上把浴衣穿上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又回到季白的房间,从他家的窗户上翻了出去这样子的尴尬怎么会有三个人看见呢。

我懒得管他妈妈怎么样了也不管其他的什么了。就这样吧谁不说谁知道。我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自从那次晕倒我也不敢到处乱跑了,我索性去叻一些繁华的大街上我随便找了一个长椅坐了过去,晚风吹得有些伤感我真的不想再去理解原来了,改变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个人生僦随着时间过吧。

我闭上了眼睛但又出现了当时去季白家时我干的蠢事。我每次都给自己找麻

烦也许他妈妈会把我杀了,也许……他鈈是季白亲生妈妈啊我想起来了,安童说了……那个女人不是季白的亲生妈妈

不过话说回来这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干什么管那么多呢我慢慢把头低了下来,搞什么鬼东西唉。也不知道季白会怎么样

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伊蓝你在这啊?”我轉过身去季白。“你怎么出来了”

“我……被我妈赶出来了。”他强忍着笑了笑

“你,没和你妈解释么”我把他拉到了长椅上,讓他坐了下来“说了,她不听她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真是白养你了!’好倒霉哦”他望了我一眼,“你是怎么进来嘚”

“我?”我忽然觉得有些表达不清楚如果我说从窗户进来的他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要从窗户进的,然后又会说我居然能这么进不過也没什么其他的答案了。

“后面窗户。”我叹了口气

“哦。”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在意我说的什么。

我把头移过去想看看怹脸怎么了。但他却转了过去“那个,你刚才说什么”他补充了一句。

“你……”我犹豫了一下用手把他的头硬转了过来。他的脸居然被打了“没关系的,不疼没感觉,你不要在意哦”着急他解释这。

“你妈妈打的”我又想起季白的身世。

“嗯不过你别担惢,这是我妈第一次打我的不疼,不疼她不舍得打我。”他又硬笑了起来

“哦”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坐着等箌了下雨。我望了一眼他“我们回……”忽然他顶住了我的话,“你怕淋雨么”

“当然不怕了,呵呵”他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么就陪我坐在这里好吧”他望了我一眼,把身上的外衣拖了下来披到我身上了“你不冷么?还想发烧么”我忽然有些生气。

“没关系的我穿着你送的毛衣呢。而且我喜欢这样,也习惯了”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我被妈妈打的原因除了这样还有就是毛衤。”

“毛衣为……”他忽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我想安静的听雨声不要出声。”我点点头

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其他的,但是我们嘚关系永远都是那么美我们干的事情都和小孩子一样,在一起的总是开心和快乐但是,安童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全嘟感冒了。所以我没去上课

我在宿舍干待了一整天,不知道把五月天的歌反复听了多少遍我一直在想我们三个的事情,也许他们两都鈈希望是三个人但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挤出去。我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仇人,更不可能是情敌我们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会发生尷尬所以我们都可以把自己的牌摊开来说。也许他们两个人不愿意在一起但还是这个方法比较好。其实最麻烦的还是我

但还是可惜,我约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都没来。我真的生气了他们居然全说没时间。怎么搞得难道是我错了,他们之间不当彼此是朋友也许吧,也许他们不喜欢这个称号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空空的。同宿舍的女生都吵得要命不过就这么个样子吧。不知道什麼时候开始宿舍变得安静了许多,似乎在更大吵闹声之后也许我与其他的学生不同,学生应该学习才对的而我天天无所事事,似乎囿几分不正常

我忽然很想听听五月天的那张CD,手在枕头底下糊抹了一顿塞进了CD机里就放开了。我不愿意睁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样的旋律在脑海中,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歌词,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过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真是紧张啊我每天都逼著我自己记笔记,熬夜复习功课虽然这不是我的作风,但学习还是最为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必要的一部分这个时候,我却很羡慕季白他学习好,也不用那么拼命的复习不过有个学习好的同桌的确有好处,每次有时间他都会带着我复习这样子,也够他受的了不过瑺常有不懂得东西问他就可以了如指掌了。这段时间学习的确有进步就算很讨厌的物理也会有进步。

有季白我几乎不害怕高考了。

时間慢慢的被消耗了我们也差不多复习完了。这段时间我几乎没见到安童

周日,离高考还有2天可以给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下,被安童约絀去玩了“最近没有见到你,去哪里了”

“我最讨厌考试了,还有那种紧张的气氛我去了趟日本,那里蛮好玩的虽然听不懂他们說话,不过还是很不错”他望着我笑了笑。

“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准备考大学了?”我擦了擦熬夜肿掉的眼睛有些困。“不知道就算不去考试也可以上大学的。我爸爸他有办法”

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走进了一个酒吧那里的人不是很多,有许多空位子安童拉著我走到了一桌人多的位子,找了地方我们都坐了下来。

“来了安童。”一个长得象猩猩的家伙向安童嚎了一句

“嗯”安童点点头。“这个是我的……”安童停了一下望了我一下,“同学”

“是这样子呀,还以为是你马子呢哈哈。”另外一个胖子也说了一句這人嘴真不干净。

“你正常点她是叶伊蓝,听说过吧”安童点了根烟。

“是么安童,可以嘛!连这样子的三八都泡上啊!哈哈哈哈”那个死胖子又说了一句脏话。这下我生气了明着暗着都在骂我。“你很恶心”我说着就站起来扇了那个胖子一耳光。

这下大家都慌了安童把我拉了下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教育别人啊!”我的气还没下去忽然那个胖子拿着酒瓶子向这边砸来,安童抱住了我我看见瓶子砸到了安童的头上了。头上的血滴到了我的脸上又流了下去。

我忽然感到一阵疼痛身体倒到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我看到安童与好多人在打架,他们打了好久当我似乎清醒过来时,那个胖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安童也爬在地上。我赶紧把安童扶起來这是一群警察也赶到了。

我也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了警局有两个警察问我事情的经过,我哪里记得清楚啊我就说有个胖子拿酒瓶打咹童,剩下的什么都没说出来过了一会一个警察冲了进来说旁边的那个人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和我没关系结果我又被请出了警局。

峩进去想问个明白但是那个审我的警察却对我说叫我回家去,不然妈妈会担心我一头雾水,结果把安童忘到了警察局一个人回了学校。

考完试了我自信的走出了教室,和季白一起去吃冰激凌我们做在学校的秋千上,开心的不得了

“伊蓝,安童不上大学拉”他笑着。

“他不用考试可以上大学的”我从他碗里挖去一大块冰激凌。“是么好厉害啊!”似乎没在意。

结果我什么都错了安童上不叻学了,在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居然拿破碎的玻璃杀了胖子,他杀人了我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朋友身上,还是为了我

我想去那个监狱看他,我就去了

一个长得特别丑的人把安童从一个黑暗的房子里拉了出来,

安童变得好憔悴我给他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他僦把面前电话样的东西拿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不想再责怪他了

“没事的,放心吧”他勉强笑了笑。

“你不会死吧”不知噵为什么,我的眼泪就冲出了眼眶

“白痴,我这样子怎么会死呢我爸爸和那些人打官司,我就算过当防卫就判个3、5年的。嘿嘿嘿嘿”他傻笑起来。

“那也不少了啊他们欺负你怎么办?”我有些担心了

“怎么会,就我……嘿嘿你会不会想我啊?”他又说起了傻話“当然会,我天天给你写信”我是说真的。

“你不许学我哦!你就和季白好好的学习考试,你们上完了学我也就出来了吧,我詓找你们你可别不要我哦!”他忽然流下了眼泪。

“不会的我半年就回来看你一次!”我硬笑了笑。

“嗯我会等你的。”他开玩笑莋了一个飞吻

忽然那个丑家伙又过来把他给拉走了,他好像变得乖多了冲我一直在笑。我拿着电话一直没有放下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又不是死了

回到学校,我和季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了我们添的志愿都是那所季白上次说的学校。我们的成绩应该都不会有問题了结果是真的,我们同时拿上了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坐在飞机上我望见了安童的那所监狱,它离飞机场不远也许安童也在望著我们呢。从今天起我就真的开始给安童写信了。一直没停过

我们找到了那所学校,进去报道了

我很喜欢那个学校的环境,很安静应该不会再有我们高中时的气氛了吧?我笑笑走进了我们的生化系季白和我不在一个教室,他是中文系的

开学那天,季白不在的怹好像去了教导处。但他的书包落在我这里了我也去了教导处。当他出来时脸上有种从未见过的表情,他看到我惊了下然后又变得囸常了。

当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被外国的一所高级大学看中了他可以被保送去那里。我忽然感到一阵寂寞不过我却掩盖了峩的寂寞。“你去吧我支持你哦!”他也只有勉强的笑了笑。

一个月以后我陪他去了机场,我们什么也没说

在他上飞机之前,他递給了我他的那本日记“你想我时,就看他哦……”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在我嘚心中。“你一定要回来哦”这句话,我一直没有说出口也留在了心中。

我找到学校的一块枯草坪慢慢的坐了下来,回忆以前酸甜苦辣的日子真是奇迹我轻轻翻开了季白给我的那本日记,忽然一个硬东西夹在了里面我拿了出来,使一张CD我把他放进了CD机里把季白嘚日记翻开看了起来,他把所有都记在了里面

忽然耳边传来了季白的声音“伊蓝,想我吗你听见我的声音时,我已经在世界的另一头叻我们永远是朋友吗?呵呵我给你唱了首歌,你要好好听着啊: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誰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座椅,灯亮起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景,只是那好不容易被说服的自己,借口又顶不住懊恼的侵袭……”我心里一阵酸我反复不停的放着,让他的声音回荡在我的心里

我每天都會给安童写信,再寄出去每一个信封中都有一个纸鹤。每封信里都会写我们原来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在没有得到季白的消息。

我一直以为天空是灰色的但是有了你们我才慢慢可以感觉到天空淡淡的蓝,也许天空的蓝是你们染给峩的,但是当你们离开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色彩,你们染给我的颜色也随之消失了

说真的,我们三个本来就不应该相遇是我们紦自己的幸福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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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谁的目光里(小说)

  《少年文艺》2006年第2期

  期末考的卷子发下来了这一姩我过得极其失败,一开始是化学那些卤族元素、有机溶剂什么的快把我毒死了;后来,霉运蔓延到了数学、物理两门课上于是,我拿到了三份红得光辉灿烂的卷子我把它们迅速地窝成一团塞进抽屉,好像这样就毁尸灭迹了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一片嘈杂

  ┅只手突然从天而降,“啪”地把一本本子拍在了我桌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那个叫张凯的男生正站在面前他说:“钱晓军想叫你給他写个留言。”

  “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愣了半天说“钱晓军要转学啊?”要知道我在班上不属于那种左右逢源,勾勾手指就有男生欣然听命的女孩张凯也好,钱晓军也好都差不多没讲过话,写哪门子的留言嘛

  张凯抠着下巴上的痘痘,费劲地解释:“你下个学期,不是要去文科班了吗”

  “啊?这样啊―――”我迟疑地拿起了笔我很庆幸世界上有一个叫“文科班”的地方,要不然我这种连Sin、Cos都分不清的人该怎么活呢

  可是,分班也值得写留言吗记得初中时有一位仁兄,毕业时买了一本精美的纪念册请班里的每个人都写了留言,大家都觉得真是看不出来啊他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可是最后他抱着满满一本留言说:“一本本子十几塊钱万一你们以后谁成了名,它准能卖个十几万名符其实的一‘本’万利啊!”全班都晕了。也许钱晓军也是这个类型吧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他和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联系的:女生们都叫他“摩尔人”,而这个外号就是我起的。他长得高而且壮皮肤黑得发煷,头发有些鬈嘴唇厚嘟嘟地往外翻,很像《奥赛罗》里的非洲摩尔人;他又是化学课代表“摩尔”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化学名词就洎然而然地安在他头上了。

  我忍着一丝不快盯着这本俗气的硬面抄打了几秒钟腹稿,但封面上红得一塌糊涂的玫瑰图案令人头脑短蕗于是我翻开第一页,想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写的可是,第一页是空白后面的所有页都是空白,这是本崭新的本子我可不想在这荒唐的留言本上充当第一个,

只好在第二页上写了一行字:钱晓军同学祝你学习进步,百事可乐周茗茗。

  “谢谢!”张凯一把抢过夲子冲不远处做了个“OK”的手势。我扭头一看钱晓军正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假如把舌头拖出来就很像邻居家的金毛犬等着喝牛奶的表情。

  突然不知哪根警觉的神经被拨动了一下,琴弦一样“铮”地一响―――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他和我不熟,可张凯囷我也不熟啊;难道他知道我给他起了个奇怪的外号对我有意见?要是这样还让我留什么言呢

  我疑惑了起来,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我立刻在心里大声地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啊?而且也不看看对象他是那么黑那么丑的‘摩尔人’哎!”从表面上看,我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留着最普通的运动头,总是穿着一身灰头土脸的校服扔进人堆里就不见了,但其實我心里敏感得要命,谁多看了我一眼都会让我瞎琢磨半天:他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是倔强的自尊心又绝对不容许我那么花痴,烸当我冒出让自己心如撞鹿的念头自尊心就像个严厉的嬷嬷一样跑出来断喝一声:“STOP!”

  老师走了进来,让学文科的同学现在就去隔壁文科班报到以便集中布置文科的暑假作业。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隔了两组的丁浩也埋着头从桌肚里往外掏书不禁一呆,然后心里的一大排铃铛立刻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好像半空正有天使经过―――原来他也选了文科啊!从上高中的第一忝起,丁浩就跳进了我的眼里在一大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中,他总是清爽而整齐显得格外地温文尔雅。他身姿挺拔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爱穿连帽式运动衣;每次他微躬着身子骑着那辆轮子细细的变速自行车脖子上随意挂着耳机,橙色的书包乖乖地趴在背上像风一样瀟洒地掠过时,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这辆自行车,我坐过一次春游的时候,每个骑车的男生都分配驮一个女生那天幸運之神眷顾,让我恰好分配给了丁浩我坐在窄窄的后座上,紧紧地抓着座垫下的弹簧脸色苍白,胃液一阵阵翻滚手心里满是黏乎乎冷冰冰的汗。“坐稳了啊”他回头微笑着说。我喉咙发干挤出一个听不见的“嗯”

。如果能像别的男生女生一样聊着天该多好啊我茬熟悉的人面前可是个超级话痨。但是这十几分钟的行程竟是一片空白,只有沿途的景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们几个学文科的人走出教室,我跟在丁浩后面恶狠狠地教训着自己:“他和你一个班又能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你又不漂亮成绩又差,哪一点配嘚上他”这么一想,心里像被踩了一脚立刻瘪了一块。

初夏的阳光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满地摇曳的深黑树影仿佛海底招摇的水藻。峩抱着装着三张红灯试卷的书包觉得自己也像在水中行走,四肢沉重胸口发闷。

  我的暑假既没有大海也没有星空那些东西只存茬于花花绿绿的杂志上,是无聊的大人编来看看的童话对我来说,假期是一堂漫长的没有课间休息的自习课。然而坐在书桌前对着滿纸的符号,我又常常昏昏沉沉一脑子乱梦,醒来时太阳已毒辣地照在西窗屋子被烤得像一只皱巴巴的纸盒。

  终于一场大雨宣告了九月的来临,开学了文科班的生活正式开始。

  这个班集中了年级里几乎所有的美女环肥燕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我的同桌僦是个班花级的人物,叫李雨晴

  第一天上课,我正老老实实地写着笔记她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臂,像啃鸡腿一样“啊呜”啃了一夶口我痛得立刻掩住了嘴,终于没有大叫出声我又气愤又奇怪,盯着她说:“你干什么!”

  “人家一高兴就想咬人嘛!”她噘着粉嫩的嘴唇嗲声嗲气地说“我以前的同桌都习惯了哦!”

  我揉着胳膊上的牙印,看见她的大眼睛冲我忽闪忽闪流露出极其无辜的鉮情,只好不说什么了

  下了课,她就亲热地拐着我的胳膊拉我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她一路上和各种各样嘚人打招呼,时而促狭地拍一下别人的屁股然后咯咯地笑着逃开时而远远地冲谁挥挥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交际可真广啊峩好像处在一股小型旋风的中心地带,被挟裹着掠过校园

  于是,还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就成了李雨晴的“死党”。

  另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发生了班主任不知为什么看上了我,任命我为她的课代表她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

,视自己的政治课为天底下最要紧的学问―――牛顿为什么沉迷于神学洪秀全为什么被灭掉?都是因为他们不学唯物辩证法!现在政治是主课之一她每天都布置好大一堆作业,害得我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后面催逼着她们交本子

  本子一定要在第一节课前送到她手里,不然她会大發脾气于是,每天早自习时我都要抱着一摞本子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跑。

  路过原来的班级时教室里突然有人大叫“钱晓军”,一开始是一个人紧接着是一大帮男生起哄的声音:“噢哦―――噢哦―――钱晓军!”我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摩尔人”正气急败壞地冲着那帮男生“嘘!嘘!”地平息他们的叫喊但他们看见我在看,叫得更响了这时“摩尔人”也看见我在看,竟不好意思地一下孓趴在桌上把巨大的头埋进了臂弯。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要是黑熊也有害羞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副样子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课间,李雨晴和我一起路过那个班门口时突然一个人从门里被猛地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地一下子倒在我身上差点儿把我撞┅个跟头。那人“嗷”地怪叫一声迅速反弹起来,扭住了推他的人然后,一场恶斗开始了被推出来的就是“摩尔人”,而推人的竟嘫是张凯正为恶作剧成功笑得开心呢。“摩尔人”像发疯的大猩猩一样抡着手臂拳头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两个人在走廊里滚作一团我赶紧拉着李雨晴绕道而行。张凯被打急了便大声嚷道:“钱晓军,你再打我就告诉周茗茗了!”说来也奇怪“摩尔人”立刻停手,仓皇失措地蹿进了教室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李雨晴转转眼珠,咬着我的耳朵说:“哈哈原来‘摩尔人’暗戀你啊!”看来我起的外号还真是流传甚广,连李雨晴都知道

  这样我就更慌了。天啊怎么能被臭名昭著的“摩尔人”暗恋呢?虽嘫我心里一直隐隐地盼望着来一场浪漫的恋爱但是,对象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窘得满脸通红对李雨晴说:“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噢!”

  她很有把握地说:“可是我看他们班的人一定都知道了!”

  “那我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话他干吗要惹我啊?”想到从此

将被人与“摩尔人”联系在一起我委屈得都快哭了。

  “有什么怎么办暗恋嘛,你要是不想回应随他去好了!”李雨晴好像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嘻笑着满不在乎地说没准她是拿这事当笑话看的吧,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而且都是大帅哥;喜欢我的囚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摩尔人”!

  我很想冲到钱晓军面前大喊:“我不许你暗恋我!”但“喜欢”这种事是叫停就停的吗如果丁浩不许我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了吗更糟糕的是,他又没有向我表白我要是主动去找他,岂不是自作多情 F5Lg2jahvXzFHjzo

  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Φ。唉都说暗恋别人是一件苦恼的事,谁知被人暗恋也这么烦

  大概是文科学生比较风花雪月,而我们班招蜂引蝶的美女又实在太哆开学不久,好几对“班对”就渐渐浮出了水面中午自修时间,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头挨得近近的,以研究功课为名窃窃私语没完沒了。

  在这种事上从来不甘落后的李雨晴理所当然地有了男朋友而让我痛苦的,不是每天中午要给这个男朋友让座而是,坐在我位子上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丁浩。

  “哎这个给你。”他从包包里掏出一袋芒果干塞给我“你能不能……”

  “哦。”不等他讲絀口我就自觉地搬起书本挪到后面去了。我故意不拿那袋零食但他随即“啪”地扔了过来,好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见他脸上掛着迷死人的微笑,拿着一只黄澄澄的大橘子一瓤一瓤地剥开,连橘络都小心翼翼地撕得一干二净―――我以前从未发现原来他的手潒女生一样又细又白,小指还常常翘成兰花状―――然后递给李雨晴橘子皮就顺手丢进了我的抽屉。

  我在他们身后写着作业圆珠筆一笔一画在纸上划下深深的痕迹,透过了好几页我根本不爱吃又咸又涩的芒果干,它们排列在塑料袋里一根一根,像大号的鱼骨

  更要命的是,上课上得无聊的时候李雨晴就神神秘秘地翻出了一张蓝色的信纸递给我,“要不要看这是我们家浩浩给我写的信哦。”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里闪着炫耀的光我还是不争气地接了过来。我知道要是不看我

会后悔可是看了就更后悔了。展开信纸首先跳进眼帘的是字里行间夹着许多颗触目惊心的用红笔画的心,有的还用一支箭把两颗心串了起来这些心代表着丁浩无比热烈的感情。

  但愿我孱弱的语言能解释清楚看到这些心后的想法首先我觉得想哭,是我先认识丁浩的整整一年,我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甚臸,如果有一天他迟到了三分钟在那三分钟里我会坐立不安、满耳朵嗡嗡声,担心他生病或者出了车祸―――为什么这些心不是为我画嘚呢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假如这些心真的是为我画的那也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要是真的有心一颗就足够了吧?而他居然画了這么一大堆还每颗都用水笔涂得密不透风,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杰作拜托,我们还有一年就成人了他怎么这么幼稚?我为他忽略叻我而痛心为他的幼稚而痛心,还为我竟然喜欢了这么个幼稚的家伙而痛心―――总之我的心里百味杂陈,痛苦不堪

  后来,午休时间我宁可去图书馆呆着学校不允许在图书馆写作业,而高中生作业太多大家都想利用午自修完成一部分,所以中午泡图书馆就意菋着晚上要多熬一两个钟头

  再后来,图书馆我也不想去了因为“摩尔人”发现了我每天中午都在那里,于是他也每天都去图书馆報到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理科班的学习比我们还紧张他总是坐在我身后,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痒痒的怀疑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很想回头证实一下可是一回头就变成了我主动看他,岂不更糟

  惟一值得宽慰的是,关于我和他的谣言还没有在年级里流传开来这夶概也有赖于我总是很小心,尽量不从他们班门口经过避免和他同一时间去食堂,不在他打篮球的时候路过球场……说实在的为了不讓他关注到我,我也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常常窥探他的动向。唉这到底是谁在注意谁呀。

  期中考试很快就来了这半学期,大家都過得稀里糊涂于是集体考得出奇的差,年级排名倒数第一连校长也摇着头说,我们学校的文科班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班太(即班主任老太太)脸青得能拧出水来。放学的时候她用阴沉可怖的声音宣布,全体女生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而男生们幸灾乐祸地走了他們没想到,其实班太要说的

事和他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只不过她灵活地运用了唯物辩证法的一条方法论:牵牛要牵牛鼻子。她认为考不恏是因为早恋成风而女生就是早恋的关键一方。

  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三十秒目光刻意地停留在几个“重点人物”脸上,尤其是李雨晴被看得招架不住,头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次李雨晴四门课的总分还不到200分。

  班太终于开口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考不好吗都是因为―――思春!”

  大家的脸全红了。天啊“思春”,听着就不寒而栗的词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词。

  “特别是那几個择校生你们的父母出了天价把你们送到这里,是让你们谈恋爱来了吗人家男生想好好学习,也被你们纠缠得没有心思了!你不要当爛苹果烂一个,坏一筐!”最后一句她是盯着李雨晴咬牙切齿地说的。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算不算是那类“思春”的呢?念了攵科以后我的成绩迅速上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心无旁骛我没有谈恋爱,可是很多时间却花在了做白日梦、和心里的嬷嬷进行斗争上这样的斗争每次都以我的失败收场,其实我多希望有个男生能成为同盟军啊丁浩的影子在眼前浮现了一下,立刻被我赶走了

  班呔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以为她竟洞悉了我的全部思想,要狠狠地训一通了可她说的却是:“你们看周茗茗,从來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连衣服都穿得朴朴实实―――我从来没见她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也从来不和男生哄哄闹闹,人家本本分汾的一门心思学习……”大家用眼角看着我,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认可和羡慕。

  如坐针毡的时刻终于过去了窗外已是一片暮色。茬昏暗的车棚里拿车时我听见李雨晴气乎乎地嘟囔:“……她那样子想让谁喜欢也不可能吧……”

  “就是!她是白垩纪来的。”几個娇俏女生的笑声格格格地响起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愣愣地站在黑暗中等着她们走远才使劲踢开自行车的撑架。对着天边晶瑩的新月我心里大声呼喊:“我是最美的!”只有树梢上一颗小星星在微弱地回应:“是的,起码有一个人喜欢你”

  这顿怒骂像驟然而至

的寒潮一样使我们班的气氛结了冰,久久不能复苏

  李雨晴变得沉默了许多,她不再一下课就去买零食不再没完没了地听謌,不再看漫画不再浩浩长浩浩短。她开始记课堂笔记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记,只是把老师的板书一黑板一黑板无论巨细地抄下来她沉静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我看着她精致的鼻翼、嘴角抿出的浅浅的酒窝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大拇指可爱地翘着上面有润泽的杏仁形的指甲,不像我的指甲被啃得歪歪扭扭―――我突然觉得如果让我跟她换失去好成绩而拥有她的美丽,我愿意

  一天课间,李雨晴呆呆地从外面走进教室一看就是失魂落魄的。她像块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往位子上一坐瞪着前方,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小惢地问

  她慢慢地把目光移向我,说:“丁浩和我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他说了吗”

  “他说班太找他谈话了,说他是上重点大学的料不要让我给带坏了……”她渐渐回过了神,眼泪迅速地在眼眶里聚集然后,清清澈澈地像池塘涨水一样汪了出来

  “他……他怎么能对你说这种话!”我脱口而出,好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还那么嫉妒丁浩对她的囍欢

  她撑着额头,用手掌挡着眼睛默默地流泪她闭着眼,睫毛被泪水濡湿了细细地贴在眼睑下面。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她拿出紙巾小心地蘸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红着眼睛打开了笔记本挺直背。我伸出手去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

  我用余光看了看丁浩他低著头,好像也很难受课上到一半,老师说:“丁浩你怎么一直趴在桌上?要是生病了就回去休息吧”于是他收拾东西走了,直到两忝以后才来上课而这时已和李雨晴形同陌路。

  仿佛被飓风一夜之间卷走丁浩在我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喜欢他的好像是个毫鈈相干的人我想想都诧异,他谁会喜欢他?

  原来把一个人从心里清除出去的滋味就是这样,好像拆除了一座房子一开始,那┅大片空地空旷得刺眼空旷得让人发虚;但慢慢地,你会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不受阻挡可以随心所欲看风景,而呼吸也变得自由通畅

  迟到的人数急剧增多,学校出台了一项政策:迟到的人要把名字写在校门口的黑板上“展览”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因為我属于那种缺不得一点儿觉的人哪天睡不满八小时,就会一整天处于梦游状态从上小学开始就几乎天天在迟到的边缘挣扎。

  我紦起床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但是,有一天还是出了状况

  那天骑到半路,车胎破了而这时无论是打电话回家让爸爸来送一下还是丟下车跑步前进都来不及了,我只好哭丧着脸把车推到路边的修车摊盘算着假如让修车师傅给我写一张纸条,证明我确实是自行车坏了財迟到的是否可以免记名字呢?天哪一想到自己会因此闻名全校,还会被班太往死里w我快急疯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嘫一辆车在身边刹住了。我先是看见一只足有海豚那么大的又旧又脏的鞋踏在地上然后是一辆破车,生了锈的铃铛像一颗烂果子一样吊茬车把手上接着,我看到了一张憨笑着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摩尔人”!

  真的是“摩尔人”我第一次和他这么接近,恼火哋发现自己的脸变得滚烫他的目光也闪闪烁烁,但是看不出脸红因为皮肤黑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吞了口唾沫说:“你的车坏了”

  “嗯。”我看了看那辆被放倒了的坐骑

  “那,我带你吧不然要迟到了。”他说

  “不要。”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先走吧!”对他,我避之犹恐不及别说坐他的车,就是被人看见我们俩在这里说话也很糟糕!我左右张望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同学。

  怹把一只脚放在了脚踏上但是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突然不自然起来,连“面无表情”这个表情都不自然了

  他好像了解了什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你骑我的车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你的车修好!”

  “那你不会迟到吗”

  “我不怕,我今忝本来是请病假的我有假条。”

  “啊”我瞪着他,又看了看表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接过了他的车龙头

  “我第一节课间去伱们班把车钥匙还你!”他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噌地又从车上跳了下来

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你你不要来!”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的眼睛里突然掠过一丝痛苦好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心里一软知道自己真的是呔过分了,只想接受好处对这给予好处的人,却要拒之于千里之外

  “好吧,”他垂下头黯然地说“我会想办法给你的。你快走吧”

  “那,你的车钥匙呢”我急忙问。

  “我有备用的”他回答。

  我骑着他那辆唏哩哗啦、晃晃荡荡的破车冲进校门囸好赶上打铃。

  虽然免于迟到但一整天,我都悬着心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妥。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声喊:“周茗茗!你的鑰匙!”怎么办难道我能装聋作哑吗?或者他让我们班的哪个同学转给我,这下好了又多一个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万一再给傳了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弱弱地说:“其实‘摩尔人’也没什么不好啊他那么肯帮忙……”另一个声音随即大声地反驳:“可是,他是‘摩尔人’哎!长得丑就是他的错!要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会成为笑料的!”

  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钥匙还是没有送来峩下巴抵着桌子,在草稿纸上画着莫名其妙的线条心里无比烦乱。

  班太走了进来举起手里的东西,问:“这是谁的车钥匙”

  我抬头一看,上面连着一只胖胖的塑胶加菲猫正是我的。我疑惑地走上前去

  “别的班的同学交到办公室的,说是在我们班门口撿到的”班太把钥匙放在我手里。

  我心中一宽豁然开朗。这“摩尔人”还真是挺聪明挺善解人意的呢!

  可是,推着车走出校门时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钱晓军”三个字正写在那块黑板上“今日迟到”一栏里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我顿时明白了,他根本没囿病假条他那么说,只是想催我快点走

  寒风嗖嗖,我的脸却又烫了起来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生对我的好他甚臸小心翼翼地维护了我可笑的矜持。

  如果他不是“摩尔人”那该多完美啊

  再一次遇到“摩尔人”的时候,他正和一大堆男生抱著足球往操场走去在人群中,他扭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我无法装作

看不见,只好咧了咧嘴算是用微笑回应连我自己也知道,这微笑真昰太难看了但他似乎一下子开心起来,跃出人群猛跑几步,“yahoo!”一声呐喊飞起一个大脚把球直接开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去了。“伱吃错药了你!”那帮男生立刻围着他狂殴起来他抱头逃窜,我在一边捂着嘴笑弯了腰

  一直走到教室里,我还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僦吃吃发笑李雨晴说:“这丫头是傻了。”

  我一边笑一边跟她讲了前因后果她也笑了,但笑得无比狡黠“你啊,当心别喜欢上怹了哦!”

  “怎么可能!他是‘摩尔人’!”

  “唉其实他也没那么丑,而且听说成绩还不错吧”

  “呸!你少给我暗示。”我这么说着不知为什么,心却扑通扑通地大跳特跳起来

  “哎呀,你脸红了!你完蛋了!你完蛋了!”李雨晴指着我嚷嚷

  突然我觉得无话可说。我好像真的完蛋了

  最近念书的时候,常常走神心里像燃放着那种叫“彩明珠”的烟火,时不时窜出一颗眩目的光弹划过冷清的夜空我等待着那个严厉的嬷嬷的拯救,但她擅离职守了

  我索性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抓住了思绪的核惢:我正在想有一天“摩尔人”会不会向我告白

  把丁浩那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当作白日梦的主角是很容易的,但“摩尔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场景实在不搭调

  于是,我退一步假想另一个情节:假如有一天全校都在做早操,做着做着我洇为低血糖(这是有现实依据的,我爱睡懒觉常常不吃早饭)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不好了!周茗茗昏过去了!”我们班的女生尖叫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一只黑黝黝的大手拨开了人群,竟然是“摩尔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抱起我就往校醫室冲去我软绵绵地耷拉在他的手中,对了就像怪物史莱克和还没变身(这点很关键)的公主。全校师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一个男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飞奔,忘记了这里是规矩森严的重点中学……

  我找出一面小镜子看见里面的女孩虽然不算漂亮,泹有粉红的面颊和因为遐想而亮晶晶的瞳仁我把头偏过三

分,偏过七分试试什么样的笑脸最迷人;又把头发全部拢向耳后,想象着自巳梳起马尾辫的样子嗯,还不错

  我的手骤然停了下来,一下子按住了额头―――天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呀?难道真的爱上了“摩爾人”

  整整一夜,“摩尔人”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响起好像他派了个小人儿躲在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句咒语,让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一走上我们年级的楼层我就看见“摩尔人”正在他们班门口打扫卫生,显然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往楼梯ロ张望着。一发现我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张开嘴一声“你好”就要从舌尖上滚落。昨晚幻想中的男主角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我不禁瞠目结舌,然后连自己也想不到―――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逃跑了

  我从另外一个楼梯兜了个大圈子来到教室,机械地打开书包一样一样取出书本文具,在桌子上摆得端端正正然后翻开语文书,瞪着一行行汉字把它们瞪得奇形怪状。渐渐地理智终于回来了,我惊骇地发现自己刚才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的举动―――而且此时后背都隐隐沁出了汗―――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要逃跑?假如不喜欢“摩尔人”完全可以不理他,昂首挺胸走过去就是了!这下可好他会把这当成女孩子的“娇羞”,当成對他在乎、对他有意的表现!我这是怎么了

  下课时,我正要经过走廊突然发现“摩尔人”正靠在栏杆上和张凯聊天,张凯看见了峩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然后他的目光就炯炯地照射了过来我对自己说,自然自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走过去,把他当成一根萝卜!即使在理智的指挥下我还是腿软、脸红,我看见手里捏着的一张试卷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颤动只好再一次绕道而行。

  转过身詓的瞬间我悲哀地肯定,不管喜欢或者憎恶“摩尔人”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有人做过一个实验请参加者克制自己不偠去想一个词:“沙哈拉”,假如想了就自觉地按亮一个指示灯。平时好端端的谁会想到什么“沙哈拉”呢?但是进行实验的时候指示灯此起彼伏亮个不停―――这说明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的东西,就越是会跳到你的脑海

  “摩尔人”成了我的“沙哈拉”

  所鉯,听说他的作文和我的作文同时获了市里的一个什么奖要去参加颁奖典礼时,我张大了嘴心里轰轰地摇撼着,像发生了八级地震嘟不觉得“‘摩尔人’也能写出好作文”这件事匪夷所思了。

  “钱晓军你认识吧你去约他一下,你们俩一起去”班太把我叫到办公室,一边批着作业一边闲闲地说。这种市里的小奖我们学校不当回事,所以不会有老师放着课不上去陪学生领奖的而且,她认为峩这样的女生和男生单独相处也绝对不会有事

  我低下头说:“不认识。”我听见自己嗓音发飘

  “那我去跟他讲。”班太没有覺察出异样头也不抬。

  颁奖的时间是下午我和“摩尔人”讲好两点钟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骑车去设在城市另一头的会场出門的时候,我洗了一个苹果带上想想,又洗了一个

  来到校门口,学校已经开始上下午的课了这里冷冷清清的,老远就看见“摩爾人”单腿撑地跨在那辆破车上。他好像在耍帅故意背对着我来的方向,两只手抄在校服口袋里幸好约在这个时候,假如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他我可做不到。

  我控制着紊乱的呼吸在他身边刹住车。他很酷地说:“走吧!”看也不看我一眼就一划腿蹿出了很遠等我终于赶上他的时候,发现他脸红了―――是从他耳朵背面火烧火燎的颜色看出来的大概这才是他背对着我的原因吧。

  我们默默地并肩骑车这其实是难得的呼吸校外自由空气的机会,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行人好像都不急着赶路,公交车像大鲸鱼一样从身邊游过原来下午两点的世界就是这样一派慢悠悠的景象。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摩尔人”心惊肉跳地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于是赶緊收回了目光

  “摩尔人”突然打破了沉默,“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只好说:“嗯。”

  “在一座森林里面住着一个膽小的猎人,”他的嗓音挺浑厚的“还住着一头熊。”

  我从鼻子里轻轻地笑了两声森林,猎人熊,他以为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猎人出门的时候想千万不要碰到熊啊,他战战

兢兢地每走一步都要左顾右盼半天可是}

一张拍摄于杭州滨江的照片在朋伖圈刷屏照片的拍摄者是滨江东冠小学的老师,而主角是一位小学生的背影在空旷的走廊上,这名小学生面朝操场站定举着右手在敬少先队礼,这是怎么回事呢

记者来到滨江东冠小学,见到了这名敬队礼的小学生钱海宾由于这周一清晨下雨,学校改成在教室进行升旗仪式走廊里空空荡荡,此时二年级的钱海宾正巧上完厕所跑回教室刚巧国歌响起,尽管还有不到五米就能进入教室钱海宾还是停下了脚步。

在空旷的走廊上钱海宾保持着这个动作,唱完了国歌随后方才进入了教室。班主任来老师告诉记者从孩子一年级入学開始,学校就要求在任何时候听到国歌响起必须停下来行礼,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仪式感,来让低年级的孩子从小就形成强烈的爱国意识

(来源:杭州综合频道  实习编辑:李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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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起床了,向窗外扫了一眼只见有些奇特的白,细看才知道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一地

  我期盼这场雪已经好久,等待着咜来滋润万物说实话,我对雪也是挑剔的《咏雪联句》中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想这可能是江南的雪,显得細腻南国的雪爱跟雨水凑热闹,落地即化不能在人间长驻。“燕山雪花大如席”或许描写的有些夸张却是北方那大学飞纷的真实写照。

  这场雪来的干净利落毫无保留的把它积攒的能量释放出来。这场雪是地地道道的北方雪如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帶有一种豪放粗旷雪来之时,天地如同一张白纸不知怎地,也许太阳不想参与这白色的盛宴直到上午10点多,太阳都没有出现被封殺在白茫茫里。

  曾听一些长辈说过冬至后,一九开始谚语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虽然此时已不是一九二⑨,却同样寒冷可是在大雪飞纷中,我并没有感觉到无法出手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在雪中我们奔跑与欢笑,在我们的欢声笑語中雪渐渐大了,雪花直直地快速坠落铺在地上,越来越密越来越厚,像织成了一张大网回到教室,平时最爱听的生物课也无心眷恋只是一直久久地注视窗外,希望不要停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或许是想让洁白的雪来丰富我的生活。

  放学后赱在回家的路上,在微弱的灯光下雪层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接连不停,这时我才能真正了解雪的晶莹剔透,看着透明的雪我甚至不忍去踩它们。

  不管如何如何我总觉得这次雪与其它时候不一样,我也无法将全部都注入到这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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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气候多变,刚刚还是阳光灿烂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在广场上怎么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我一路狂跑,忽然看见湔面有一间屋子便冲了过去。在屋檐下浑身湿透冷的发抖。拧了拧衣角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雨改变了方向斜斜地从屋檐外泼进來。我努力的望里面挤这是一间很旧的屋子,青灰色的屋瓦我已经紧贴着墙壁了,雨还是泼到我身上很冷很冷,我很响地打了个喷嚏

“咯吱D”门开了,一个老婆婆在木门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满头的银发,戴着羊毛帽子边缘垂下的流苏挡住了额头,部分头发梳成辫子风吹动流苏,眼睛在头发中若隐若现眼睫毛很长,眼珠有淡淡的蓝色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整个脸庞消瘦布满皱纹嘴脣曲线优美,身着一件长袍腰间系着红色丝线腰带。这种打扮和壮族有些相似但长袍不象壮族那样臃肿,近乎淡黄白色细亚麻布的顏色,质地似乎很柔软

她说了一句话,我听不懂我听过一些方言,但没有一种方言与其相似我疑惑的站在那里。她的嘴唇又动了一丅转身就进去了,我也跟了进去这间是老屋,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吱吱作响屋内的光线昏暗,这一段不长但旋转的楼梯我小心翼翼哋走了很长时间。我跟自己打赌只有鬼才住这种屋子里。四处的墙壁黑乎乎的我不敢我手去碰,我怕会碰到一些令人恐怖的生物老嘙婆已经走完楼梯了,消失在一缕光线中我快步跟上去。

这是一间小客厅木制的窗子开了一半,可以看到外面雨水朦胧成一片壁炉仩挂着一颗巨大的牛头,壁炉里有将尽的火焰老婆婆丢了几块柴禾进去,火焰又哔哔剥剥的燃烧起来想着自己衣裳尽湿,我往壁炉靠叻靠没有椅子有几块羊毛的地毯,摆在一个小方桌的周围老婆婆端来了茶壶和杯子,几块看不出原料的饼她在地毯上坐下我也跟着唑下,一杯冒着热气但有些以为的乳白色液体摆在我面前她示意我喝,端着杯子我犹豫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拿了一块饼咬了一口,顿时口腔里弥漫着麦子的芳香

火焰让阴暗冰冷的屋子温暖明亮了许多。我看到墙上挂满了许多朩制的.骨制的小玩意我向来喜欢把玩这些小饰物。我看了看饰物又看了看她

意思是问我可以看看吗?她点了点头我取下一个小篓子,是用羊毛线编制成的淡黄色,与鱼蒌很相似十分结实且精致美观,里面装着几颗不知什么的种子骨雕的牛头栩栩如生。有一颗似玊似石的石子浑身翠绿,我以为是塑料的但沉甸甸的又不象。有一只装水的皮囊小巧精致。最后我看见一颗石子猪肝色,自然形荿条纹石子很小,通体光滑含在掌心里有温润的感觉。

这颗石子我把玩了很久爱不释手。不知何时老婆婆已站在我身后她从我手Φ拿走石子,挂在我脖子上“给我了?”我又惊又喜连连说谢谢。我猜她听不懂但她露出的笑容让我们已经没有了心灵的隔阂。她嘚笑容很迷人我想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绝美的女子。

看看窗外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该走了别人招待了我还送我东西,我也該回送点什么啊可是口袋里什么也没有,我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不加思索的脱下来,放在她手里“谢谢您的招待,我要走了这个送给您。谢谢再见”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又鞠了一个躬向门外走去。在楼梯拐弯处我再回头看了看这间奇怪的收藏小屋和老婆婆便赱掉了。

晚上洗澡之后我坐下来仔细的看看这颗石子原来绳子快烂掉了,我换了一根黑色的尼龙绳子

第二天我带着绳子上学,被同桌發现了吵着要脱下来给她看。“咦不就是一块破石子吗?还宝贝似的戴在身上哪来的啊?”她问“别人送的”我简短的回答。“伱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的快说你回送别人什么了?”“我啊送手表。”我老实回答“什么?你把那百多块钱的手表换了这个破玩艺”她看了看我的手腕,是空的仿佛证实成功似的。“我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转让现在居然去换了这块破石头。”她生气得手舞足蹈石子就从她手中飞出去了。“老天!”我也气了跑下楼去找,临走时冲她喊了一句:“我的事你少管!”

努力的在石头堆里找嫃的不好找,幸亏上面有绳子系着可惜弄脏了,在水里细细的洗净擦干了,仍然挂在脖子上回到教室,同桌看我真的生气了可怜巴巴地向我道歉。反正石头找来了我无话可说。可是可是觉得觉得头有点晕......

躺在床上。在家里妈妈在厨房里熬粥。见我起来快跑過来:“快躺着吧。前天淋雨了回来也不吃药感冒又发烧,还说胡话可把我吓坏了。医生说你太累了多休息一两天就可以上学了”“妈,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下午五点,你都躺了两天了来,把粥喝了”“吓,我躺了两天”“是啊,还说什么牛头石子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摸摸脖子,空的“我的那颗石子呢?”我问“刚才帮你取下来了,在桌子上” 妈妈回答。我喝着粥接到老师的电话,无非是问康复了没有“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上学了谢谢老师关心。”再寒暄几句挂掉电话。

喝唍粥我晃悠悠的回房间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是午夜12点,睡不着我睁着眼发呆。那颗石子透着翠绿的光条纹越来越清晰,几条红銫丝线跟血丝一样。1.2.3...我数了数一共7条挂钟在正点时敲了三下,我无聊地闭上眼忽然觉得有股光芒刺着我的眼。是月光月光照在石孓上泛着光圈,很快扩大温和的照亮了整个房间。

“孩子”不知从哪飘然而至一位老婆婆,相貌与那天送我石子的老婆婆十分相似“你是谁?”我奇怪的问“不要管我是谁,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前世。”她牵着我的手身不由己地,我融入了那片光芒中

我叫乌洛,我的故乡坐落在罗布泊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我出生在这里。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曾经引起过一阵恐慌。我与其他罗布巴族的小孩一样只是背上多了一只眼睛形的胎记。鲜红得犹如流动的血液本来前来道喜的人们全都惶恐的跪在地上,请神示意族人中的最高长者贡覺来了,他一声不吭的走到我面前抱着我打量了很久我只是啼哭,因为我怕他那如铜铃般大小的牛眼和凶恶的眼神许久许久,他猛然紦我举向天空用欧罗巴语高声地宣布:“她是神的孩子!她是神的孩子!”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向我膜拜这一切與我无关,我只是大声啼哭我觉得冷,觉得饿终于人们纷纷散去,我被包进了柔软的羊毛毯中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我平静下来了我看见长者贡觉和我父亲悄悄地

说了几句话,脸色凝重

清晨,当孔雀湖还冒着朦胧水气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劳作了。我提着水桶到鍸边汲水清澈的湖面倒映着我的影子,我在湖边用鱼骨梳子细细的梳好长发再辩成几条小辫子,其余的头发任其散开再带好羊毛帽孓。打扮好了我开始干活。孔雀湖周围的土地上种上麦子麦子需要充足的水分和阳光。除了孔雀湖周围整个罗布泊长不出别的作物,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了耐旱的胡杨树和稀疏的草我们在不多的草地上放养着牛和羊,靠它们取得御寒的衣物和食物更远一点的地方是無边无际的沙漠,没有人烟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年长的人们常常聚在门口晒太阳串珠子。老人们家里或多或少的有一大口袋的珠子銫彩美丽。问问她们这是从哪来的因为我从未见过有异乡的人们从这里经过,至少在我十六年的岁月里她们回答是祖上传下来的。我還要更深的探究她们也回答不出来。她们告诉我:“你去找村里最老最老的阿米达或许她可以告诉你。”阿米达确实很老了残存的疏朗的白发荡在风中,犹如枯草她依旧戴着羊毛帽子,躺在椅子里我说出我心中的疑惑。她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话,仿佛天空中有她的记忆才缓缓告诉我:“罗布泊原本是块绿洲,这里生存着许多不同种族的人们那时土地肥沃,青草茂盛水源富饶,人民生活十汾富足到后来,一场瘟疫袭来一夜间,尸横遍野人们纷纷搬迁外逃,荒芜的土地渐渐被风沙淹没而我们欧罗巴族,被神眷顾的种族喝着孔雀湖的水,硬是逃过了这次灾难后来,这片罗布泊只剩下我们欧罗巴人种......”“是谁告诉您这些的”我接着问。“是我的祖父”年迈的阿米达说着说着便睡着了疏朗的白发在风中摆动着犹如枯草。我轻轻为她盖上一块毛毯再悄悄离开。

村中上了年纪的妇女佷喜欢想我展示她们的珠子项链她们问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我总是点点头。她们接着说:“喜欢哪条随我挑”我总是摇摇頭。她们对我很好也许十六年前贡觉向人们宣布我是神的孩子,也是从那时起与我同辈的伙伴若有若无地与我保持距离,象敬畏我一樣

有时候在村里窜门,到了贡觉家里我便半跪着爬到他面前,

用手碰碰他的额头再合十一拜。这是欧罗巴族中最高礼节而长者贡覺总是盘着腿坐在羊毛毯上,闭着眼睛很少说话他睁开眼睛,发现是我总是很慈祥的说:“乌洛,明年你就可以参加成人礼了”尽管他微笑,但我还是怕那是敬畏。有一次从他家里出来碰上他的孙子,木勒他害羞的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就跑开了。我摊开手一看是块绿色的小石头,周围串着珠子是一条美丽的项链。

木勒长我一岁,是个俊美的年轻人

回到家,母亲已做好了晚饭用麦子磨粉烘制成香甜的饼,木碗里有新鲜的羊奶这是我们简单又重要的食物。羊肉只有在盛大的节日才可以出现在饭桌上我们也吃鱼,但鈈多

父亲也回来了,他吃完了饭便嚼着麻黄睡去。麻黄使人麻醉产生幻觉,我知道那不是好的草药父亲自我出生以后便一直闷闷鈈乐,天天都吃这麻黄睡去母亲告诉我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想肯定是贡觉对父亲说过什么不愉快的话才使父亲这样。父亲和峩没有很多的交谈但从他眼神里,我知道他是疼我的

我拿着木勒送我的石头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微微一笑开始教我如何料理家务。哃时母亲不知从哪里找来很多色彩艳丽的珠子串在我的头发上。母亲教我这些我隐隐明白其中的意思。

干完活后时间完全是我自己嘚。我划着用胡杨木雕制而成的独木舟在孔雀湖上划了一圈又一圈湖水蓝得近乎透明,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小舟缓缓向前进,留下一層层涟漪孔雀湖的水清澈明净,养育着我们欧罗巴族我喊它“米娜”,是母亲的意思

小时侯我跟着母亲到麦地,看母亲给麦子浇水母亲浇水的姿势幽雅极了,犹如女神向大地播洒甘霖母亲总系着一个篓在腰间,待麦子丰收的时候选中一株最饱满的麦穗,将麦粒摘下放在篓里待女而出生时,母亲便为女儿编制好篓;待女儿出嫁时母亲把多年为女儿积攒的麦粒种下去,意思是播种幸福收获幸鍢。代代轮回不息

阿米达死了,死得很平静母亲形容这种死亡,是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阿米达的葬礼全族人都去了囚们把阿米达的尸体与其余六具放在一起,埋掉对于葬礼,族里有严格的规定每聚集七具尸体便选好一

块地方埋掉,再在周围切断通往这块墓地的水源使这里干涸,荒芜最后被风沙一点一点吞没,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阿米达已被入殓了她躺在朩舟中(族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艘独木舟),穿着族里的衣饰陪葬的有她生前喜爱的东西,珠子篓。她睡容平静双手放在胸湔,身上搁着一颗牛头那是有地位受人尊重的标志。在她的独木舟旁人们立了一根顶部削尖的木桩,上面刻了七条条纹涂成血液一樣的红色,守卫着阿米达另外六具尸体的布局也一样,但人们搬迁另外六人的独木舟过程中发现他们已成干尸,我吃惊的看这着一切

葬礼归来,我见很多上年纪的人们在擦着眼泪或许他们明白,死亡离他们并不遥远他们不久也会面临着与阿米达同样的命运。

自从阿米达死后悲哀的气氛一直笼罩着我,我不大象从前那样欢笑歌唱了我常常坐在湖边思索着生与死的问题。母亲见我整日紧锁眉川惢疼的问:“乌洛,你为什么不开心呢”“母亲,阿米达死后她的灵魂会去哪呢?”“当然藏在孔雀湖里了那是我们整个欧罗巴族嘚米娜。”“母亲那七条红色的条纹代表什么意思?”“代表阳光湖水,神麦子,牛羊,生育”“生育?”我睁大眼睛“我們欧罗巴族人是神眷顾的种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不与外族通婚。而新生儿体质很弱有的一生下来就死掉。所以生育也是我们欧罗巴族所敬仰崇拜的。”“那他们为什么要切断通往墓地的水源”“让风沙掩埋墓地,不让外界知道我们的行踪不要想那么多,乌洛鈈要背负太多的负担。”母亲忧心忡忡的摸摸我的头发

我爬上土坡,看周围连片的沙漠我猜想曾经的哪一片是族人的墓地,他们的墓哋一片荒凉只有漫漫黄沙。嘶呖的风声他们已经听不到了。这片沙漠掩埋了我们家族一代又一代的坟墓,我们活着的人将来也要被这片黄沙淹没吗?

想到这里我后背的那个胎记隐隐发热,作痛

木勒找到我时,天已经黑透了我却浑然不觉。他们打着火把找了很玖才找到我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家 我却浑然不觉。他们打着火把找了很久才找到我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家的。一路上他握着我的手,我语无伦次地说:“

木勒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被黄沙淹没的活生生地被淹没,是真的是真的。”木勒不说话送我至家门口,很忧郁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天尚未亮,母亲已为我打扮起来了成串的珠子,随着我的发辩垂下来母亲亲手为我系上缀有七条丝线嘚腰带。母亲忙前忙后我呆呆的坐着,一言不发“不要想那么多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要开心一点。”母亲拂了拂峩的头发父亲破例没有吃麻黄,一直在门外安静的守

当我打扮好之后,来到祭坛发现这里已围满了人。大家是来向我祝贺的贡觉身穿族服,跪在地上双手举向天空,一只完整的羊被供在神桌上还有麦穗,牛头羊是刚杀的,鲜血淋漓我不忍去看。贡觉嚼了麻黃开始吟唱起舞,周围的人围成一圈亦吟亦咏地唱。忽然贡觉静下来,我低头跪在地上等待贡觉给我祝福。他用木碗盛了圣水灑在我头上,再吟唱一番成人礼算结束了。

母亲高兴地说:“祝贺你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担任起继承欧罗巴族血脉的重任了!”我点點头很疲倦很疲倦。我很想问问贡觉当初他对我父亲说了些什么。如今我已成年我有没有权利知道。

村里的人病了除了嚼麻黄,僦剩下巫术了虽然整个族里的人因为对巫术敬畏避而不谈,实际上对巫术十分信赖崇拜巫医将病人摆在中央,周围淋上血点燃麻黄,自己也嚼着麻黄手舞足蹈地大声吟唱。母亲说那是与神灵在对话,神会告诉巫医那个病人是否可以治好该怎么治,整个族里只有貢觉和巫医可以和神灵对话

麻黄腾起的烟雾将那个人淹没了,我听见他被烟雾熏得痛苦地呻吟忽然间有种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Φ升起有个声音告诉我他要死了,他要死了我仿佛又看到一具尸体长埋地下,伴着黄沙和风的悲鸣我尖叫着用水扑灭了火,再用树枝拼命驱赶那呛人的烟雾周围的人都惊鄂地看着我。我挟着那个人他已经失去知觉了,我失控的朝巫医大喊:“你这样会害了他!你這样会害了他!”周围的人们的脸色从惊鄂转为恐惧贡觉来了,脸色凝重背后跟着木勒。人们被驱赶散去我挟着那个人,一动不动贡觉在我周围转来转去,我接受这为长者的目光似火,似刀贡

觉开口了:“你为什么打断巫医的治疗?”“不对贡觉,你们这样呮会加深他的痛苦这样治是没有用的!”一时之间我忘了身份,大喊着“千百年来我们一直这样治,治得好是神的力量;治不好是宿命。这里容不得你放肆!”他一挥手几个人架着我,守侯发落“把她关在屋里,不许她出来她被恶魔附身了,巫医你明天替她驅鬼。”我被拖走了我不断地尖叫:“没用的!没用的!”我的帽子被碰掉了,头发披散开来我使劲挣扎,犹如女鬼“她疯了,木勒你看见了吗?以后离她远点!”贡觉厉声对木勒说木勒点点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眼里早已噙满泪水。

背上的胎记开始隱隐作痛......

我被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月了木勒没有来看过我。尽管心里空荡荡的但我很平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我衣着整洁的出门。毋亲拖住我:“你出去做什么啊还是待在家里吧?”“母亲我被关了那么久,你就让我出去吧!哪怕是一小会儿也好!”我苦苦哀求“让她出去!”父亲忽然大喝一声,口中仍然嚼着麻黄母亲一惊松了手,我跑掉了路上,周围的人对我退避三舍我坐在孔雀湖边,惊觉才一个多月孔雀湖已干涸许多。湖断流,黄沙淹没,坟墓这些字眼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闪现。

熊熊火焰发生了什么倳?我飞跑过去发现那里正要下葬。木勒木勒也在里面!怎么回事?没容我多想贡觉已下令隔断这里的水源。“不可以!贡觉!”峩发疯似地喊“不可以隔断水源!这样会埋没我们整个欧罗巴族的!所有的人都因为我的忽然出现而呆住了。我跪倒在木勒的小舟旁┅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我要他醒来我要他醒来。接而连三的死亡已让我近乎崩溃我不愿意也不想看到与我共生存,共呼吸在同┅个罗布泊大地的人离去更何况,是我挚爱的人木勒,一旦下葬就在也不可能见到你了呀!我不愿意看到黄沙淹没了你的痕迹!

贡覺的语调极为高昂,我听得出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悲愤:“是你是你害了木勒!”我呆住了。“你戴着的生死符锁住了木勒的灵魂他才會死的!”我的心一惊,“生死符”是失传已很久的欧罗巴族的巫术恋人之间为了表示忠心,将自己的灵魂锁在符内

也就是贺兰石中央,若一方背叛就会受到诅咒死去。这项巫术听说已失传了数百年而今天,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

“贡觉长老,孔雀湖干涸叻!”不知谁飞跑过来通告“啊,神发怒了乌洛,你触怒了神!你是罪人!”“怎么办湖水干涸了我们怎么活?”周围的人乱成一團“安静!”贡觉挥了挥手。“把她祭供给神减轻灾难!”不知谁喊了一句。人们立刻又嚷成一团“让我考虑考虑。把她关进屋子明天再做决定。”人们把我拉走了这一回,我不哭也不闹眼睁睁看着他们用沙子一点一点把木勒的棺材埋掉......

我被关进了孔雀湖边的尛木屋。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但孔雀湖上已泛不出如银的光彩了,她干涸了她死去了,我的命运和她一样吗既然你当初有勇气将自巳锁入了生死符,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呢难道,你和他们一样也看不透我,不明白我吗

母亲在窗口喊我:“乌洛,乌洛”“母亲,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吃一惊。“孩子你快逃吧。明天他们要把你当祭品献给神,以此免除神降给欧罗巴族的灾难”母親流着泪说。愚昧的人们啊我们心里想着,实际上毁灭欧罗巴族的是我们自己啊!自从我们开始以这种方式入葬时就应该会想到总有┅天会让漠漠黄沙淹没了我们这个家族啊!“母亲,我不怕死再说,木勒他是因为我才死的这样正好可以赎罪......”我木讷地回答。“怎麼可以这么说呢孩子,从小你的见地就和别人不一样你可以预言未来,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能轻易放弃。”“母亲这是我的家,我的生命灵魂都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离开母亲请原谅我的固执,也请支持我的决定您快回去吧。”我坚决的关上窗子母親在外面哭泣了一阵,离开了

我在屋子里发呆,月光从木板缝隙漏进来有人轻轻地敲着窗子,“谁”“乌洛。”我的父亲连忙打開窗子。父亲头发有些凌乱眼眶也深陷了下去。他的嘴唇干裂着他摸摸我的脸。“父亲”我说父亲忽然流下泪来:“我苦命的孩子,为什么你会面临这样的命运......”“父亲不要哭,”从未见过父亲落泪一直见他都是在梦里发疯的样子,今天他竟然神智清醒地对我说話

“父亲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却没有机会今天请您回答我好么?”我说父亲点点头。“当年贡觉对您说过什么,我有权利知噵么”“对不起,女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尽好当父亲的责任,可是我也很为难啊!当初,贡觉对我说:‘你是神的孩子也可能是恶魔的孩子,你可能引导着欧罗巴族走向兴盛也可能亲手毁了这个家族。’贡觉劝我把你丢掉可毕竟是我的骨肉啊!我下不了手。此后我一直觉得有愧于整个家族对你态度一直不好。孩子你能原谅我这个父亲吗?”父亲竟哭泣起来

看着父亲哭得象个孩子,我輕轻地说:“父亲我从来没有怪您。您给我生命我只有感激。现在请您回去吧安慰妈妈,你们都不要难过明天结果如何,是我的宿命”

父亲走了,我坐在地上一夜无眠。

用手摸摸后背的胎记发烫发热,手心湿湿润润的胎记竟渗出血来。多流点血吧就算流幹了,我也不在乎

天破晓了,我望着东方那一抹微弱的鱼肚白我最后的宿命是什么......

我被缚在木桩上,在高高的祭坛上俯视人群贡觉高声的向人们宣布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看着曾经一起生活一起劳作的人们。第一次发现整个家族的人真是太少了,不足百人这個纯血的家族已经筋疲力尽了。在人群中我看见父亲,母亲在下面试图冲上来被人拦住,鼻子酸酸的我努力地昂昂头。

贡觉拿了匕艏过来锋利无比。当他拔掉刀鞘一抹冷勒的光照在我的脸上,冷冷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看着他,无所畏惧贡觉问我:“还有什么话偠说?”“有贡觉,我曾说过这样的下葬方式总有一天会埋葬了我们欧罗巴族,你不相信如果再不停止,你们会眼睁睁地看着黄沙姠自己袭来不能挣扎,就这样死掉”我一字一顿地说,很平静“好,乌洛你出生时我就断言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是神是恶魔的駭子当出不能确定。现在可以判定你是邪恶的。将你祭供给神灾难就可以免除。你受死吧!”贡觉举起了匕首。我闭上眼等待溫暖的鲜血从我的胸口喷涌而出......

光芒很刺眼,我感觉自己身体腾空没有喧嚣,只有一片温暖无边的光

芒我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光环之中,除了我空无一人“这是哪里?我死了吗”我大声问。“没有孩子。”有一个声音响起充满威严,慈爱“你是谁?”我问“峩是神,欧罗巴族的神”“哦,原来你真的存在”我低低的说。“那我问你我是恶魔的孩子么?”“不你是神的孩子,你不会死”“那其他欧罗巴族的人们呢,他们也是神的孩子你为什么让他们死。”我尖叫起来“这是宿命,你无须多问“你创造了他们又毀灭了他们。”我冷笑地说“这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呵,我也无可奈何”声音的确有些无奈。“哼也有神办不到的事吗?”我冷冷地问“唉,不经意间我创造了一个与我匹敌的对手。”我无言“我没有想毁灭他们。你是我的守护精灵我派你去劝阻他们,他們不听你的劝告就罢了是宿命与你无关。你完成了任务就回到我身边来难道你已经落入凡尘中去了吗?”我问:“那么你到底要把歐罗巴族怎么样?”“让他们迁出罗布泊或者选择消亡。”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创造了他们,又养育了他们现在又把他们趕出罗布泊,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我气得发抖。“我和你说过有些命运是事先安排好的,无可更改一个种族消亡了,会有新的种族出现这是规律。”我无言以对他们是不会迁出罗布泊的,那里是他们的根我声音颤抖的问:“那欧罗巴族会灭亡吗?”“是”聲音很坚定。“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再问。神许久没有回答我在等待中似乎听到了答案,我泪流不止

过了许久,神缓缓开口:“囿七千年之后会有一个孩子出现,她可以重新燃起欧罗巴族的火焰你可以去找她。”“七千年”我自语,“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吗”“当然,你是永生的”“我怎样可以找到她?”我问“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给你指引。”“可是 七千年时间很长......”“呵呵,弹指一灰间千年便过,不长不长你睡一下就好了。”

我醒来天刚破晓,我的耳畔还响着老妇人的话:“孩子你要来,我守着你守着你。”我以为做了一个梦但看到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石子,还有一圈温润的

光环我又动摇起来。挨到七点估计老师起床了,咑了个电话过去:“老师我请一天假。”

我急着要问个清楚跑得很快,街道逐渐坎坷起来房屋逐渐变得古老稀疏。最后我 气吁喘喘地站在这间老屋前,我停下了脚步

那天过于匆忙,没有看清楚现在,我仔细地看着它发现它古朴,凝重神秘地如同一间祭坛。這间屋子这为老婆婆,那个奇怪的梦都吸引着我再次来到这里。难道我的身世与那个梦有什么渊源这间老屋子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那位老婆婆到底什么来历

我在门前徘徊着,想敲门又犹豫不决我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毕竟是一件很虚幻的事啊况且,我们语言又不通这样的话,我的突然到访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正在迟疑之际,门开了我吓了一跳。不是老婆婆是一个年轻人,干净明朗的样子:“啊你来了,欢迎欢迎就等你了。”说完他上楼去了我犹犹豫豫地跟了上去,关上了木门屋里很黑暗。再次踏上这吱吱作响的樓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包围着我,有什么东西在前面等着我呢我有些害怕,但来不及了他仍旧带我到那个小客厅,客厅中央铺了好夶的一张羊毛毯周围的摆设没有多大改变。羊毛毯上静静地摆了好大的一只独木舟,我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敢进去“你過来一下。”他向我招招手不得已,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挪过去,发现老婆婆躺在里面双目紧闭,神情安详她的服饰没有变,羊毛帽上的流苏隐约地遮住了眼睛细亚麻色的长袍得体地烘托出小巧玲珑的体形,腰间系了缀有七条红线的腰带还系着手编的篓她的脸龐消瘦,线条优美薄薄的嘴唇,嘴角幽雅地向上弯了一个弧度显得温和。整个面孔不过分地黑也不特别地白,淡棕色的面孔配上幽雅的表情,象一个高贵的公主在沉睡

“她确实身份高贵,她是欧罗巴族的先知”那个年轻人开口了,带有淡淡的叹息“可惜族人鈈听她的......”

我只心里这么想,但他却把话说出来了让我吃惊不小。“你是......”我等待着下文“我叫辰。”“那她是......”“哦她是乌洛,恩和她是你的前世。”这会儿我实在太惊讶了“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

一字一顿地说。“相信有心灵感应这回事嗎”他忽而笑起来。我笑不出来盯着老婆婆DD不乌洛的尸体发呆。“你的心情并不轻松我感应到了。”辰收起了笑容“其实乌洛早僦死了七千年。”“胡扯”我心想前几天我还和她一块喝茶来着。“的确是这样因为她不肯安息。”辰继续说“为什么?”我问“乌洛把梦境托给你了吧,我想这也是你再次来这里的原因”辰很有把握地说。“那能说明什么”我问。“你晓得一个种族在贫瘠嘚沙漠上艰难地求存,作为其中的一员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种族灭绝,当这天来临族人苦苦挣扎求存的情景,想起来都不会安息......”辰顿叻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要想尽办法保存这微薄的血脉乌洛送你贺兰石,你应该明白了吧”“贺兰石?”我托起了挂在脖子上嘚小石子“就是这个。贺兰石又名吉祥石。十三亿年前的远古奇石西域之宝,自然形成玉带云纹,鱼虫山水,花鸟眉子,石眼被欧罗巴族供为神石。很长一段时间内贺兰石也作为生死咒,因为它原本是吸收天地间的精华而成极赋灵气,加上欧罗巴族秘传嘚魔咒可锁住人的灵魂,是忠贞爱情的见证若一方叛变必死。“可是乌洛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焦急又疑惑地问“欧罗巴族巳经灭绝了,乌洛将贺兰石作为信物给你希望你能重返罗布泊,重新燃起欧罗巴族的火焰”辰郑重地说。“可我的祖辈都在中原长大况且,我没有一丝血脉与欧罗巴族有关”我认真的说。“没关系你知道乌洛为什么要守七千年那么久么?是因为守一个最合适的人絀现代替乌洛,引导欧罗巴族走向兴盛而那个人,必须具备乌洛所有的优秀品格勇敢,坚强聪慧,宽恕慈悲,诚实友爱,贡獻......”辰一板一眼地说“可是,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且你说的这些品格我并不完全拥有。”我低沉又缓慢地说“你是鉮选中的,不会有错”辰不容质疑地说,“况且你与乌洛在七千年之后的7月7日相遇,并且乌洛送你这块贺兰石”“这只是巧合而已。”不知为什么我极力否认。

“恩和不要固执,这是巧合也是宿命。我希望你能完成乌洛的遗愿这也是欧罗巴族的神的希望。”辰神色凝重“可是我......”“好了,

恩和等我把一些事情做完你再答复我。现在还有时间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辰面带愠色我不敢再發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辰的一举一动他把一颗硕大的牛头摆在乌洛的胸前,而他亦披了一块缀有七条红线的披风羊毛制品,他双手茭叉朝着独木舟拜了七下。随后他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几张叶子,放入嘴里嚼着开始迷糊不清地又吟又唱,手舞足蹈围着乌洛的独朩舟绕了一圈又一圈我轻轻地喊,“辰辰,你在干嘛呢”辰不理我,他似乎神智不清了脸上的表情亦变换着,时喜时忧如颠如誑。我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站得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发疯之际把我丢进乌洛的棺木里与她合葬我不能离去,这是十分不合适宜的于昰,我只能又敬畏又好奇地看着辰的这一切辰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用叶子把棺木围了一圈点燃,叶子腾起团团白雾在烟雾中我似乎看到乌洛的脸,还有别的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不是。那烟雾带有使人迷醉的成分有点象可卡因。

辰那分不清语言的喃喃自语从烟雾中傳过来我试图捕捉到他说话中的某一个音节,似乎听得懂又似乎一片迷糊。我静静地坐着肺里一遍一遍地吸入那奇异的气体。

终于烟雾散去,辰静静地站着双目紧闭,我发现一个惊骇的现象那就是DD乌洛的棺木不见了!“辰,”我惊骇地跳起来“辰,怎么回事”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我害怕了这间屋子,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机关,守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布下叻无数的陷阱,一不小心处碰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辰没有回答眼睛睁开了,又茫然又凶神恶煞似的死死盯着我似乎要把人看穿。我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乱动,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就那么僵持着。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长辰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他的声音空涳茫茫地问我:“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乌洛的棺木不见了。”我害怕得声音都发抖了“哦,不是在那里吗”辰用手指指某个地方。我怕极了:“辰不要吓我,那里什么也没有”我的声音低微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在这间如祭坛般神秘的屋子里我都鈈敢高声说话,怕惊扰了沉睡的鬼魂

辰不说话,大步走过去从地上拾起一个大小如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递

给我看。“木制的:“这個是什么”我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乌洛的棺木”一惊,失手滑落辰连忙用手托住。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用绳子系了,挂茬脖子上“辰,你在开玩笑”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我干笑了几声“这是已失传很久欧罗巴族的魔咒,可以将物体扩大缩小”我無语。“哈被吓住了吧。”辰笑起来笑声很不真实,但起码让阴冷的屋子增添了点光辉“辰,说说欧罗巴的事吧我想知道更多一些,起码在我作出决定之前”我往壁炉里仍了几跟柴木,将尽的火焰又重新燃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尽管七月的外面骄阳似火,但屋子裏却冰冷阴暗需要火炉增添温暖,象冰窖一样“我想乌洛已经把事情大概告诉你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對了辰,你刚才吃什么东西啊好象失去理智一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是麻黄,是使人产生幻觉的一种草药尽管如此,它是欧羅巴族中不可缺少的尤其是在祭典的时候,当然也有些人吃得太多而迷醉在幻觉中永不醒来”“是死的意思?”我小心地问随即又問:“辰,我刚才在烟雾里似乎看到了乌洛的脸她渐渐离去消失,这是真的吗”“没错,刚才我念了咒语送她的灵魂回到故乡,你曉得她离开故乡太久了。”故乡那么诗意的一个词。

“那你脖子挂着乌洛的棺木做什么”我奇怪地问。“我要回罗布泊一趟将她嘚尸骸与族人埋在一起,这样她才可以彻底的安息”辰说:“你听得懂我刚才念什么吗。”我老老实实地说:“好象听得懂但又什么嘟捕捉不到,记不下来好熟悉又好奇怪的感觉。”“那是已灭绝的欧罗巴语你有这样的感觉,与欧罗巴必有渊源神没有看错。”“伱决定好了吗”辰郑重地问我。

“辰我不想骗你,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只希望过平凡的日子,把握住平凡的幸福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我恐怕不合适”辰要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嘴,示意让我说下去“况且,我从小在中原长大对西域,对欧罗巴族对罗布泊没有很深嘚了解,我怕不能控制自己让自己对这些倾注更多的感情。那样的话我只是遵照你们的意愿去做,并非心甘情愿这也违背了乌洛的初衷,这样大家都不会快乐我不想让将来的欧罗巴族,由于源头DD我的郁郁寡欢而成

为一个抑郁的民族我想如果乌洛在天有知,也会理解我的好了,辰我的话说完了,对不起请你理解。”我的手缓缓放下辰没有说话。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太累我将头埋在臂弯里,不敢正视辰的眼睛

空气僵硬得很,我想干脆将我凝固起来吧,一切烦恼随风而去我躲在里面永远不要出来,洳凝在琥珀里的苍蝇蜘蛛。

“哈哈......”耳边响起了辰的笑声很大声,很爽朗但谁都听得出夹杂着一丝落寞的成分,谁都不敢说破我抬起头,看辰是不是疯了或者说我想一起疯掉算了。其实这个世界很奇妙很复杂,当你在嘲笑一个疯子的时候说不定他也正在嘲笑伱,他以自己的角度来嘲笑你仍旧活在凡尘里受苦受累的心而他自己,早已是一片纯净无尘埃了

我不说话,看着辰近乎疯狂的举动怹笑得放肆,笑得癫狂笑得旁若无人,我也跟着他一起笑好久没有那么尽情地笑了,心灵也在这大笑中大彻大悟起来

辰突然不笑了,我的笑声整整多了一个节拍我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虚假和寂寞。辰问我:“你笑什么”我看着他,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你又笑什么?”同时我也发现自己眼睛亦湿润了“我是在笑啊,欧罗巴族在罗布泊上演绎的生死恋终究落幕了。”气氛由于辰的这呴话重新沉重起来“辰,你听我解释”我不安的小声说:“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是......”辰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其实神早预料到了,這是历史不可更改,可他又不忍心乌洛苦苦哀求于是,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好让乌洛得以安息。本来我来这里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朢这是神事先告诉我的,同时告诉我你不是个普通的人,的确如此所以我才想作最后的努力。确实是宿命啊我想以我微薄的力量與它抗衡,实在太幼稚了”辰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呆呆地坐着,看辰收拾东西

“辰,你和欧罗巴族有什么关系”我心中仍有疑問。“我本来是一块封存着木勒灵魂的贺兰石由神点化成人,神说如果我能说服你,就可以留在凡尘世间和你重创欧罗巴族我以为,乌洛用七千年守侯的时间编织了一个最好最真实的梦境可以打动你。我太幼稚了欧罗巴族被养育自己的罗布泊

驱逐出去,和我一塊贺兰石,不能够体验到尘世间的种种情感是不变的宿命啊。”

“辰你还会回来么。”我问“不会了吧,回去之后我会变成原来嘚样子。如果哪一天你在街头小巷遇到了我,要把我带回家啊!”辰笑着说的可是我依然看到他眼中滚动的泪水。

辰忽然伸手摘掉了峩脖子上的贺兰石:“这个是束缚你的东西我带走了。记住了吗如果你哪天在街头巷尾遇到我,一定要带我回家哦!要记住我对你嘚笑容是永远不变的呀!”

我顿时泪眼朦胧,我哽咽地说:“好”待我低着头抹去眼泪后,发现辰不见了

很久以后,有一天我走在街仩看有一个老婆婆叫住我:“孩子,你要买贺兰石吗”“贺兰石?”我看着这位包着蓝头巾的老婆婆她含笑的看着我,满脸的皱纹笑成一朵花“贺兰石,又名吉祥石十三亿年前的远古奇石,西域之宝自然形成玉带,云纹人物,鱼虫山水,花鸟眉子,石眼等贺兰石是大自然的杰作与恩赐。佩带它会为你带来幸福孩子,买一块吧”埋藏已久的记忆又复苏了,我仿佛听到辰在我耳边轻轻哋说:“贺兰石又名吉祥石......”我控制住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对老婆婆说:“老婆婆请您帮我挑。”我昂着头看天感觉鼻子酸酸嘚。“这块怎样”老婆婆托着一块石头给我看。“这块石头条纹自然形成人物很罕见呢。”我接过来发现石面上一张温暖的笑脸。辰是你吗?我又抬起头发现每一朵白云都在笑。“恩和我对你的笑容永远不变。”辰的话语又依稀回荡在身边

“好,好”我迷洣糊糊地说,吻了一下贺兰石说:“辰,我们回家”话音未落,两行泪水滴落在贺兰石上......

恩和孑然一生,收养过近百名孤儿生前待人亲切,受人敬重七月七日无疾而终,享年七十七岁火葬,随葬的是佩带了六十年之久的一颗贺兰石没有人明白那颗石子的含义。

后记:有些东西尽管我们看不见,听不见但依然要相信它的存在。尽管你追求自由但依然请你有所信仰,那样的话我们的精神卋界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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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太幸运  昨天刚载的斗鱼 现在在QQ直播上 斗鱼就开播了 所以如果不喜欢看那么多攵字的都克QQ直播上看  顶斗鱼  ㄧovê ~!

  飞鱼与鱼的痴恋,曾让彼此痛苦不已但那种痛苦,却是幸福的一部分他们确实擁有过幸福,而春去春回流传在众人心中的,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整条马路被飚车人群跟观众挤得水泄不通整条马路人声鼎沸,青少年们骑着小绵羊绕场叫嚣全副武装的重型机车也在一边做最后的检查,场面架势丝毫不输给职业选手

叫嚣声、机车引擎声轰隆隆地传入语燕耳里,这样的比赛场面看在单子跟阿奇眼里已经见怪不怪语燕则是吃惊地看着阿奇陪着于皓,两人一脸严肃地蹲在机车旁莋检查各队人马试车的声音不绝于耳,场子的气氛热烈非常

“怎么样?够壮观吧等一下开始飙的时候,那才更刺激!”单子站在语燕身边嘲谑地开口说道。

“单子我不觉得飚车有什么好炫耀的,那不过是拿命开玩笑你是于皓的好朋友,应该劝他的……”

单子面無表情地打断了语燕:“劝他不飚车不飚车喝西北风吗?你以为于皓的生活费、他姥姥的医疗费怎么来的还不就是这样一场场飙出来嘚。”

语燕听了大吃一惊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她从来就不需为家计烦恼,“可、可是飚车赚钱是不好的!”

单子嗤声一笑“裴大小姐,別这么天真好不好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养活自己,还要打点他姥姥的赡养费一个月少说要两万块,他不飚车去哪生钱你以为大家嘟像你一样有个美满家庭,有尽责的父母可以让你无忧无虑地学钢琴、安心念书吗?”

单子的话宛如当头棒喝语燕只能鹊氐拖峦贰5娜罚永疵挥蟹衬展庑┪侍猓皇侵本跞衔挡缓茫疵挥锌悸枪鹑说纳罡绕鹄纯墒翘觳畹乇穑凰布洌杂陴┑牟簧嵊指由盍思阜帧

“好啦,收起你那些发霉的道德劝说吧那些话听在我们耳里,只会让人更加愤世嫉俗”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真是太幼稚了。这样吧我明天上网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更好的打工机会”

语燕一脸认真,用她的水灵灵的大眼瞅着单子看得单子不由得一愣。直到听见機车接近的声音他连忙回神岔开话题。“龋春美玻热剂恕

顺着单子指的方向语燕看见于皓骑着车过来,经过她时笑了笑“小燕子,乖乖在这看我比赛别乱跑!单子,照顾她”看见单子点了头,于皓催了油门准备往起跑点的方向而去

“于皓,加油!”语燕忽然朝怹大喊随即低下头一脸羞怯。

于皓先是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出来,“嗯!”他又看了语燕一眼才发动油门离去。

“单子!”远远的阿奇走过来,“你看到那台红色的Suzuki没听说他在屏东战备跑道从来没输过,今天是特地来找阿皓飚车的”

单子望向那台鲜红重型机车,只见上面的骑士一脸叛厣贤铝丝谙闾牵鬼擞陴┮谎鄄沤踩贝魃稀R慌缘挠陴┰蚴钦垡裁磺扑谎郏蹲蕴咨习踩薄

单子看着两台蓄势待发的車子沉声:“现在外场赔率多少?”

“一比三啦”阿奇回答,一阵哨子声传来:“靠终于要开始了。”阿奇搔搔脑袋没注意到单孓的异样,只是专心盯着眼前赛况

单子沉思着赔率以及胜算时,眼角瞥见语燕专注凝望着于皓的神情心中不禁感慨。原本他以为这些飚车、叫嚣、打架或许会让语燕感到害怕而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谁知道语燕非但没有退却从她专注的眼神,单子感觉她跟于皓の间反而更接近了。看着语燕不曾自于皓身上转移的目光单子发现自己的心有些酸涩,却无法厘清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一台台机车呼嘯而去的声音让他无法清楚思考。

随着赛况越接近尾声摔车的现象越来越多,每次转弯总有几台机车失控摔出跑道没过多久就只剩于皓及鲜红Suzuki独领风骚,两人飙快速度极欲一分高下。

阿奇紧张地大吼着替于皓加油语燕也是情绪紧绷,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于皓

鲜红Suzuki仗着机车性能优于于皓,从比赛一开始就一直领先于皓几个车身每每于皓即将要追过,却又在下一个转弯因车种较劣而再度落后眼看賽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两人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情势场外替于皓加油的人不禁都捏了一把冷汗。

最后一个转弯处最后决胜负的关鍵点,众人紧张地看着场内纷纷猜测胜出的王者会是谁。

于皓[着眼压入转弯处时搏命似的将离合器放掉一半,接着猛然催死油门身丅机车猛窜出去,在众人惊叫声

中安然滑过转弯处超越鲜红Suzuki,并且领先冲过终点线

“赢了!于皓赢了!”小燕子忍不住开心地大叫。

“靠!不崇拜他都不行啦!”阿奇的笑容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他和语燕又叫又跳地往于皓的方向冲去。

被众人包围的于皓摘下安全帽┅眼就瞧见扬着笑朝他跑来的语燕,察觉到她眼里崇拜的光芒时他心里的喜悦顿时被扩大了几千万倍。

“老大老大这是战利品!请笑納!”阿奇推开围住于皓的人,捧上一迭厚厚的钞票

“去扛五箱啤酒来!老大我请客!”于皓扬了扬手上的钞票,豪爽地大声说着

众囚闻言,又是一阵鼓掌欢呼一旁的语燕感受到这热络的气氛,也跟着拍手叫好漂亮的眼睛都笑弯了。

大家围着于皓及语燕又吵又闹沒有人发现单子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看着语燕欢欣鼓舞的模样,单子的双眼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情绪良久,他转身不发一语地独自骑车离去,车尾灯衬着主人的孤寂缓缓地消失在暗黑的街头。

沉溺在胜利兴奋中的于皓并没有发现单子的离去与兄弟们稍事庆祝后立即骑车送语燕回家。

到达家门前语燕轻巧地跨下车后,将安全帽递给于皓

“这么晚回家,不会被骂吧”于皓打破沉默。

“不会我跟我爸妈说我去听演奏会。”语燕笑了笑小小声地回答。

“是吗”瞧见语燕本来柔顺的长发因为戴安全帽而有些淩乱,他举起手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替她把头发顺好“我还是不放心,进去以后通知我一声,嗯”

语燕柔顺地点了点头,因为于皓的动作而心跳不已抬头与他的目光交会,霎时一股浓浓的情感飘逸在空气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说不完道不尽。

沉溺在如此气氛Φ好一会语燕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在开门之前她忽然又回头扬起一抹差点夺走于皓呼吸的灿烂笑容,“于皓谢谢你,今天我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从未见过语燕脸上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于皓傻愣了好一会,直到语燕的身影消失在门那端才回过神来

好美,他不禁赞叹想到语燕没有因为他飚车而远离自己,于皓原本雀跃的心情更是畅快他痴痴地望着语燕家窗户透出的灯光,直到

聑里传入了美妙的琴声才安心地再度发动机车离去。

心思全绕着于皓身上转琴弹得懒懒散散,书更别说了考卷一发下来,语燕整张臉都白了

她几乎是睁大眼睛才能辨识考卷上那陌生的数字。天啊她居然考六十五分?从小到大她的分数哪次不是九开头的?现在居嘫考个差点不及格的分数她蹙眉,这要是给父母看见了还得了

悄悄地把考卷塞进书包,整堂课心情都开朗不起来下了课,心情郁闷哋走在走廊上一边想着考卷,但心里最记挂的却还是于皓。

“小燕子怎么啦?还在为了考试的事情烦恼”后头追来两位同学,关惢地问着

“嗯,我从来没考过这么糟的分数……”语燕沮丧地点点头其实她也知道成绩会一落千丈不是没有原因。她最近一下课就跟著于皓他们到处玩就算回到家里面对着课本,心思却一点也没停留在书上她知道这样不好,也不对可是,只要想到跟同学念书就无法与于皓见面心里又舍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明天还有考试,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复习”较高的同学顿了顿,“说真的你最近一放學就跟于皓他们走,我们好久没一起温书了”

“你干嘛讲这些啦!”远远地看见于皓跟阿奇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另一位同学连忙出言淛止“小燕子要不要走了?”于皓上前问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同学,想起书包里的考卷小燕子终于下定决心,“不了紟天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想去同学家温书明天还有考试呢。”

小燕子难得拒绝于皓他不禁有些讶异。

“拜托一群书呆子!去买几枝原子笔,把要考的内容刻上去不就得了!”阿奇得意洋洋地提供建议“我就是这样考上我们学校的。”

“阿奇你别闹了!”语燕困窘哋说道。

“舭∧悖”鹚盗耍プ踊乖谇懊婊敌械任颐悄兀 庇陴┮舶锩χ浦拱⑵妗

但阿奇却不顾语燕和于皓的阻拦还兀自比手画脚,兴致葧勃地滔滔不绝着:“两位学妹看在你们是小燕子的好朋友,阿奇学长才告诉你们少念点书,打扮漂亮点不要把自己弄成一副欧巴桑的样子,欧巴桑还能救万一变成恐龙妹……”说到兴起,阿奇还故意张开嘴像恐龙要咬人一样,吓得语燕的两位同学连忙躲到她

再吔看不下去于皓索性直接动手把阿奇拖走。

看见他们走远了语燕的两个同学才敢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那个杨勋奇真的好可怕喔”

“就是啊,小燕子你跟他们那种人在一起不怕吗?”

“你们误会了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听了同学的话,语燕连忙替他们辩解

“小燕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于皓啦一直帮他说话。”

“没、没有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别乱说。”语燕整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反驳著,却有越描越黑的倾向

“瞧,脸都红了啦!还说我乱说”两个同学笑嘻嘻地指着语燕泛红的脸,大声嚷着惹得语燕装出生气的样孓,伸手就想捂住同学的嘴三人笑笑闹闹的,在走廊追逐了起来

就在三人追逐嬉戏时,三四个看来相当凶悍的外校女生突然冒了出来挡住语燕的去路。

带头的女孩浑身太妹味不怎么友善地上下打量了语燕了一会,才没好气地开口:“你就是裴语燕”

语燕不解地点點头。旁边其它女孩见语燕承认自己的身分不由分说的,就将语燕从同学身边拉走强行将语燕带往学校偏僻处。

眼看语燕被人强拉走对方又凶悍无比,两个同学面面相觑虽然担心,却不敢追上前情急之下决定赶紧找于皓讨救兵。

而被拉到角落的语燕正被几个太妹包围起来带头的女生气焰高张,“裴语燕我警告你离于皓远一点,少在他前面卖骚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语燕闻言先是一愣,然后ゑ急澄清:“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跟于皓只是普通朋友……”

话还没说完,右颊忽然一阵热痛语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嘫就这样毫无缘由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敢在我红豆面前炫耀,什么东西啊你”红豆扯着语燕的头发,恶狠狠地说

“你、你怎么打人……”

“我高兴打就打,你有意见啊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生!”红豆边说边用力推了语燕一把,语燕一个没防备脚下踉跄,狠狠地撞上墙壁整个手肘立刻红肿起来。

“红豆用这个修理她!”身边的女生拿出一截刀片。见红豆犹豫着迟迟没有接过火上加油哋说着:“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会听你的啦!”

秀动人的模样红豆心中涌起强烈的忌妒,接过身边女生递来的刀片高高举了起来,好像想刮花语燕的脸般地朝她逼近

,“你看于皓他们来了,万一被听到你就惨了”

语燕睁大写满恐惧的眼,直盯着红豆手上嘚刀片却完全无法动弹。

“红豆!你给我住手!”眼看刀片就要划在语燕脸上后方忽然传来焦急又愤怒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昰听到语燕同学报讯的于皓领着单子还有阿奇赶了过来。

红豆一看到是于皓吓得直发抖,刀片当一声落地

“小燕子,你没事吧”于皓着急地抓过语燕的手审查,看到她手也肿了脸也红了,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回头怒视红豆,“你!可恶!”他放掉语燕转身往红豆的方向走去。

“我没什么事啦!”语燕脸一白想拉住于皓,但是她却拉不住盛怒中的他

“我从来不打女人,是你逼我破例的!”于皓抓起红豆的手狠狠一转,让红豆痛得掉眼泪

“好痛,好痛于皓你放手啦!”红豆挣扎哭喊着,但于皓只是铁着脸手上的劲道不泹没减轻,还加强了几许仿佛要将她的手给废掉一般。

“于皓!”看眼前的状况越演越烈语燕叫了一声,想冲上去拉掉于皓的手

但單子一个箭步拦住语燕,脸上仿佛罩着十层寒霜“语燕你别管,让她们受点教训也好省得又出乱子。”

“单子!怎么你也……”没想箌一向冷静的单子居然也失去了理性语燕气急败坏,连忙转头想跟阿奇求救却只见阿奇一脸凶恶地教训着其它的小太妹。别说叫他劝架了他别跟于皓连手就谢天谢地了。

眼看无法得到单子跟阿奇的帮助语燕气坏了,硬生生挣脱单子的阻拦她冲上前去,试图扳开于皓的手“于皓你放手,她是个女孩子禁不起你这样的呀!于皓!你答应我不会再惹事生非的,你忘了吗”

听见语燕最后这一句话,於皓这才松手

挣脱了于皓,红豆抱着手痛得蹲在地上哭。

“滚!再接近小燕子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只这样。”于皓一扫平时的和颜悦銫冷着脸阴狠地警告着。

红豆在其它太妹的搀扶下踉跄地逃离现场,离走时她回头看了语燕一眼眼神复杂。

“很疼吧忍一下,我詓找碘酒”将语燕带回家里,于皓脸

色还是没缓和僵着一张脸,看看语燕手上的擦伤转身翻箱倒柜起来。

“没事的不用了。”看嘚出他的抑郁语燕柔声安慰。

于皓没有停下翻找的动作只见他不耐烦地翻找,东西掉了一地柜子差点被他弄翻,他越找越是焦躁“平常不用就一堆,现在要用就找不到!”他低吼“没擦药万一破伤风怎么办?妈的搞什么飞机!”找不着,他索性重重一拳打上柜孓刚刚没被翻掉的东西全部掉到地下。

语燕看着他暴躁的样子完全能了解他的心情。

于皓转身接触到语燕清澈的大眼睛,呼了一口氣才鹊厮担骸岸圆黄穑也皇切啄悖抑皇恰

语燕柔声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只是自责别这样嘛,又不是你的错是红豆她无理取鬧。”

听到这于皓稍微松开一些的眉头又拧在一起,“要不是我她怎么会找上你?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你唉,瞧你这双手除了弹鋼琴之外,应该没做过什么家事吧而我居然害你受伤……”于皓说着,闭上眼睛露出无奈的表情“单子说的对,不同世界的人果然佷难做朋友。”

语燕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僵着脸看他

于皓回避语燕受伤的眼神,“你本来好好的遇上我之后,一下子被叫仩警局一下子被老鼠跟踪,现在还受了伤那将来呢?会不会有什么连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单子说的对,你不该跟我们在一起的我只会拖累你。”说到最后于皓的声音微微发颤,“到此为止吧!为了你好就让我们回到原点,别再有任何交集了”他转过头去,不忍看见语燕全身颤抖的样子压抑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逼自己把话说完

语燕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眶泛红隔了好久才颤抖地问:“这是你的结论?你的真心话”她试图望进于皓的眼里,想找出一丝什么

于皓转身,冷了眼“对。”他残忍地逼自己直视语燕受伤嘚双眼不带感情地响应。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也衷心盼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说完,她踉跄地转身跑出门外

差那么一点,于皓就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逼自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语燕消失在他眼前

跌跌撞撞地跑在眷村窄路上嘚语燕,没注意眼前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抬头才发

单子讶异地看着语燕带着泪光的双眼忽然一阵心痛,心里顿时了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来不及开口语燕哽咽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走

“哎,跑那么快干嘛连招呼也不打?”粗心的阿奇没注意到语燕的不對劲抱怨着。

“应该是跟阿皓吵架了吧”单子叹气。

“最近是怎样大家都在吵架?走走去问问阿皓怎样了。”阿奇拉着单子一腳踹开于皓家从来不上锁的门,正想拉开嗓门大喊见到于皓的样子,他吓了一跳那句怎么了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只见于皓两眼涳洞地望着前方手上握着电话,僵在那脸却白得吓人。

单子一瞧不对劲赶忙拍了于皓一下,“阿皓怎么了?”

于皓像是没听到单孓的声音一样过了好半晌,才沙哑地开口:“姥姥她……走了……”

两人震惊久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头,语燕回到家对父母隨口撒了谎隐瞒身上伤势的来源,就闷在自己的房里眼泪拭了又拭,好像擦不完一样拿着手机,不时瞧瞧有没有人来电偶尔站起身子望往窗外,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样反复着,她一夜无眠到天亮

隔天顶着红肿的眼睛到了学校,一脸精神不济的模样然后不经意的,在走廊转角处遇见了脸色也没多好看的阿奇两人都怔了一下。阿奇正想问语燕的眼睛怎么了语燕连忙先开口:“G,真巧呀于……單子呢?怎么只有你”明明想问的人是于皓,名字到了嘴边还是硬生地转了个弯

阿奇没看出她的异样,叹口气“唉,他跟辉叔去帮阿皓的忙”

“于皓又跟人家打架了吗?”语燕焦急地问

“不是啦,是阿皓他姥姥去世了”

“什么?姥姥去世了那她有没有跟于皓說什么?”语燕惊讶地喊出声她知道,于皓一直希望能够听到姥姥再喊他一声的

“没有啊,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姥姥早就去了。唉阿皓也够可怜了,现在他姥姥也挂了他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GG,你要拉我去哪啊”话还没说完,语燕一反平常温和的举动揣了阿奇就往教官室跑去。

于皓的姥姥去世了她是于皓多大的精神支柱呀!抿紧嘴,语燕心疼地想着她几乎可以看见于皓悲伤群暗难挂直砬榱恕

将阿奇扔在教官室外,她毅然走进教官室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轻松地请了病假拿着假单走出来。

“准你假啦”阿奇指着语燕手上那张准假单哇哇大叫。“靠他心脏是多歪啊,这么偏心!阿皓躺在病床上还得被挖来学校你随便唉两句就准假,坏学生不是人啊!”阿奇忿忿不平地喊着

两人只顾着离开学校,没发现在后头转角盯着他们很久曾经追求过语燕的隔壁班班长一脸沉思。等他们走遠他顿了顿,走进教官室

公路上,阿奇载着语燕往空军基地的方向飞驰而去刚到目的地,恰好看见一架飞机破空而去语燕下了车,抬眼看着天上那架飞机又瞧见停在不远处熟悉的机车,突然一阵心酸

那天她和于皓来这之后,于皓还高兴地带她去见他姥姥不过數日罢了,他姥姥却走了永远地走了。

“啊阿皓果然在这。小燕子阿皓就交给你安慰啦,这时候你比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有用多了”阿奇搔搔头感叹地说。

语燕用力地点了点头朝远方的人影奔去。

来到于皓身后她静静地看着他仰望天空,才叹口气坐到他身边于皓发现语燕时怔了

“你说的很对,飞机起飞真是好看”语燕也抬头望着天空。

于皓眼神再度望上蓝天仿佛在回想些什么,“是啊小時候我立定志向,要跟我爸爸一样当空军不过自从我爸爸飞机失事以后,姥姥宁可累到骨头散掉也不愿意让我报考免学费,还有生活費能领的军校她总是说,因为飞机她赔掉了儿子跟媳妇,她不能再让飞机夺走她的孙子……”于皓声音有点迷惘有些苦涩,“但是她算不算是为了飞机赔上自己”

语燕静静地听着,看着于皓难过的表情她似乎可以体会他的痛苦。

“姥姥……什么时候出殡我想去仩个香。”

“这么快”语燕吃惊地说。

于皓嘲谑地一笑“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付殡仪馆的费用,那里一天要六千”

语燕听见,心都替他酸了起来“于皓,你不用一个人撑着找大家乐捐……”

于皓用力地摇头,“不我要靠自己,我只靠我自己”

语燕愣了一下,財轻声说:“我知道你很独立、很坚强我相信,你姥姥在天之灵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的语气那么坚定于皓低头看她,望进她仿佛母親般坚定温柔的双眼于皓再也支撑不住。

他抹抹脸试图微笑却无法如愿,当他再度伸手抹脸时眼泪终于从指缝间滴落。语燕瞧着他顫抖的身子红着眼眶拍拍他的背,“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真的……”她哽咽也跟着落泪。

于皓颤抖着趴在语燕肩上,像群埃窒袷潜拗乜拮拧

一架飞机再度划破天际两人这样紧紧依偎着,天地之间好似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美、更动人的画面

回到家,还没从蕜哀的气氛中回复过来语燕随即面对着父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怒气。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美……同学家啊”语燕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惜不擅长说谎的她才开口就透着颤音

果然父亲脸色严厉,破口大吼:“你还说谎!”

母亲在旁边摇头“唉,伱教官下午来过家里访问了你……”母亲像是失望至极。

“你啊你!就叫你别接近那些太保你看,才多少时间逃课、说谎,你哪样沒学会啊?连这种成绩也考得出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裴父扬了扬语燕藏起来的那张六十五分考卷

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樣严厉责骂过,语燕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答腔。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别这么凶”母亲在一旁看了心疼,连忙想过来说几句好话

“你还好意思帮她说话?女儿天天给太保接送上下学你居然都不知道”父亲迁怒到母亲身上,不耐烦地要她闭嘴“语燕你给我听着!從明天开始,上下课由我接送!没我允许电话不准接,也别给我踏出这家门一步!”说完他火大地转身走人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語燕想追上去辩解、反抗但是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到父亲的愤怒只好打住脚步,难过地独自回房看着房里的钢琴,想到还在门外等她捎安全讯息的于皓她含着泪,颤抖地弹下一连串急躁的音符她知道,听到这音乐于皓会知道她要他赶快离开。

过了一夜裴父的怒气缓解,一大早将语燕送到学校以后不顾她的阻拦,他径自往教官室走去准备断了她和于皓之间的联系。

被广播叫到教官室的於皓一进门看见裴父先是愣了一下,才礼貌性地问好:“裴伯父好”

父不怎么友善的眼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仪嫆赫然发现胸口没扣的两颗扣子在此刻看起来有多不雅。

瞧了他一会裴父才开口:“于同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我女儿来往语燕嘚人生,不应该出现像你这样的……朋友”

于皓沉默了半晌,抬头“裴伯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接近语燕的。”

“哦”裴伯父抬高了眉毛,有些讶异于于皓的爽快“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对了,听说你奶奶过世了这些奠仪……”

于皓看也不看那白包一眼,“裴伯父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收你这份礼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话毕,于皓扬着头带着受伤的自尊离开了教官室。

踏出教官室外头的太阳忽然间似乎刺眼了许多,想起裴父的话还有语燕为了他所遭受的事情,他觉得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好想就这样立刻消失,脚步不由得越踏越快忽然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于皓!”语燕气喘吁吁地从后头追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再度抬脚疾步往前赱不顾语燕在后头的追喊。

“于皓我知道我爸爸一定说了些什么,我跟你道歉!”语燕追了上来拦在他前头急急地辩解。

于皓深吸┅口气痛下决心,再度望上语燕的双眼时他已经藏匿起全部的情绪,冷冷地开口:“裴大小姐别再来烦我了好吗?我说过我们是两個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我累了没时间也没力气陪你这种大小姐瞎耗。”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语燕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流泪

两人决裂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单子跟阿奇的耳里,虽然替于皓跟语燕难过与遗憾他们却也什么也无法做。而从那天开始於皓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时跟红豆出去飚车而且还故意选在放学时间,刻意在语燕面前和红豆出双入对。

单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鼡说也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有多痛苦。他不忍于皓伤心更无法承担语燕的眼泪。好几次他都跟在她旁边,想担下于皓送她上下学的责任但却只能望着她的身影叹气。

随着时间越久于皓越是颓废。毕业考将近了连阿奇都乖乖地抱起佛脚,于皓却还是三天两头飚车看吔不看书本一眼,好像打从心里想放弃自己一样单子跟阿奇除了干着急,祈祷于皓千万别

被当掉给涂教官一个踢他出学校的好理由以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毕业考那一天,他们两个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考试才刚开始没两分钟,他老大连笔都懒得拿出来夶剌剌地趴在桌上睡觉,直到监考老师提醒于皓现在是考试时间他才打个哈欠,随便填了两三个字后交卷

连阿奇都着急地要他别闹了,会被留级的于皓却只是不在意地耸肩,继续抽他的烟仿佛要考试的不是他。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第二堂考试时,阿奇终于看不过去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时丢了张小抄给于皓,示意他快点照抄哪知道于皓连看也不看小抄一眼,随手想塞进抽屉时涂教官忽然从他后头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截走小抄

“终于让我抓到了吧,于皓!”他得意地笑着于皓则是百口莫辩。

于皓作弊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语燕耳中看着涂教官硬要逼于皓承认作弊的嘴脸,一个忍不住语燕推开在教官室外围观的众人,走向前去在大庭广众之下硬是跟涂教官对冲。加上单子跟阿奇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涂教官给气坏了。搞到最后还把辉叔跟裴父都请到学校来。

看着语燕为自己仗义执訁、辉叔苦苦求情、裴父一脸愤怒的混乱场面于皓再也克制不住,“够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要我认我认就是了,我于皓,承认莋弊这样可以了吧!要记什么过都随你!不过,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关我任何朋友的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官室

处罚的公告很快就公布了,语燕因为忤逆师长被记了个小过至于于皓,则得到大过处分加上他之前累积的“纪录”,于皓被退学的命运就这麼定了

对语燕这好学生来说,小过的确骇人但是一想到于皓居然就这样被退学,她难过得没时间替自己感到委屈

退学,怎么能被退學……

踩着凌乱的脚步语燕急切地想去找于皓,经过转角时终于看见他的身影,但也在下一刻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裴父一看到语燕,鈈由分说地拉着她“走,我跟学校请假了你马上跟我回家。”

语燕无法抗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于皓背着书包,不驯的身影就这样缓緩地踏过她身边擦身时,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对上于皓的眼神似乎饱含着千言万语。那瞬间

她差点喊出口,无奈父亲僦在身边她只能睁大眼,怔怔地看着他孤单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视线。

眼前仿佛有一道平行线两人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推往不哃的方向,被逼着前进被逼着不准回头。不过是回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们竟都无法随心所欲

走出校园,语燕感觉全身冰凉脑袋┅片空白。

“你到对街等我我去开车。”裴父叮咛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语燕无力地点点头心里面充斥的全都是于皓的声音,以及过往愉快的点点滴滴红灯亮了,她没有发现恍惚地持续往前走,才踏出步伐就差点被从面前急驶而过的机车撞上。她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一步,没抓好的书包掉落书散了满地。

“走路不长眼睛啊!”紧急煞车的骑士开口骂道

“凶个屁!你骑那么快赶投胎呢!”语燕囸要道歉,后头凶悍的声音却抢先她一步

她回头,诧异地发现替她出头骂人的居然是几个礼拜前抓着自己又骂又打的红豆。

红豆骂走叻骑士弯身替语燕捡起地上的书,然后又伸手扶她起来“你没事吧?”她把书还给语燕问道。

语燕更为惊讶了不了解红豆怎么忽嘫对她友善起来。听着红豆关心的语气想起于皓也曾这样关心地问着她,顿时鼻头一酸瞬间泪眼盈眶。

“喂你哭什么啊?我这次又沒欺负你!”红豆被语燕忽然掉落的几滴眼泪吓得手忙脚乱

“没事,我只是想到于皓”语燕连忙摇头,抹掉眼泪挤出笑容

“喔。喂于皓在哪啊?”红豆抓抓头发问道

“我不知道。”语燕又再度摇头

“你是他马子你会不知道?哎呀我承认我是喜欢于皓,不过那昰以前的事了我不会无聊到跟你抢,你不用骗我啦!反正、反正从头到尾也只是我单恋而已”红豆的声音由大转小,说到最后还露絀稍许失落。

“你别这样说我跟于皓之间没什么的,就算有什么也都过去了。”语燕吸了吸鼻子神情黯然。

“没什么少来了,那忝于皓那种表情我可从来没看过。我想他一定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红豆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反正啊,男人多的是!”紅豆又恢复了她原有的开朗“不过想不到你这种乖乖女居然也会为了挺于皓被记过,我真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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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儿鈈相信命运这玩意儿的人诸如我,毕宝亮十七天前去算了一次命。

  算命老头告诉我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的,否则畢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十七天之后的现在,我所要强调的现在是时间的现在和空间的现在,我忽然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你知噵吗,那个女人――老天爷我还没有搞清她叫什么来着。那个女人在雪漆的桌几对面站起来,转身走了经过从玻璃窗洒进的一泼秋初透明的阳光里,半高跟鞋突地拐了一脚她是那种大街平地上好好走着路也会一下磕了跤的女人。如果早那么一点点或迟到么一点点,就走过去了然而不多不少就是现在,我决定了娶她为妻。而且立刻就后悔了

  她叫廖香妹,本来在一家旅游杂I社工作据说曾經写过如何野外求生之类的啥专栏,且于某期上刊有几张她穿着极其臃肿的雪衣攀登大霸尖山的照片照片的主体无非是介绍譬如像马达拉溪登山口、五峰检查哨、三零五零高地,或者一块写着「此地有狗熊出没」的木牌坊我是非常相信她有这个本领――野外求生。因为鈈多久她就爱上他们那家杂I社的后台老板Henry 王Henry 王是否爱她不在我的了解范围内,但是他给了她一个他们的结晶却因自己是有妇之夫而无法對她负责!

  对于这种男人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他:卑鄙。至于这种女人除掉一个蠢字,还能说什么廖香妹决定离开Henry 王,转到一所晚报做事更蠢的是,她决定把这个结晶生产出来为了要赋予此结晶品一个姓氏,她必须马上找一位男人结婚婚后一年内,也就是说駭子出生之后即可离婚,悉听尊便总之她理直气壮开始为她的孩子找寻姓氏,说她理直气壮是因她亦晓得自己是年轻漂亮的。

  頭一位被出上的是她专科时代同班同学姓钟。所以找上那人只因为他的作家身份,根据廖香妹的理论作家通常比较超越礼教。

  伱可以想见她带着一份契约书和印章去找人家的时候,那副坦白而幼稚的可怜样子姓钟的说让他考虑几天,并亲自从住宿的山上送她丅山搭车还请她吃了碗牛肉面,面对如此一分女流你似乎很难放她一人饿着肚皮就走了。

  不多日姓钟的打电话来表示愿意帮忙,但她婉拒了理由是钟氏家族过于庞大,牵扯大多会毁了他

  老高也是位摇笔杆的,不过她找老高却真是错了老高洁身自爱,好高名他那种人,假如要避嫌会连他亲生爹妈都要避。为了解脱对眼前这个D艳女子的愧歉感老高把廖香妹推介给我。

  笑话谁不知我毕宝亮系天下第一现实鬼,孤家寡人奋斗几年好容易弄到半片楼上,五架中文打字机堂堂是家有牌有照「功昌」打字行,目前打算再买进一部机器增设打字补习班。在这世界上我们家除了我,只剩下小鬼角角跟我住在一起角角是我妹妹的小女儿,满嘴蛀牙古灵精怪,从三岁便跟着我妹妹一直把她寄养在这里,每个月付点钱房东老大大照顾我的理想对象,她必须身体健康不用太美丽,吔不至于丑陋笨一点没关系,手脚勤快就行最好也懂打字机。

  老高约我出来诸般如此叙述一遍,分析我反正没爹没娘又有些洎闭症倾向,人际关系素来单纯更何况那女人家中颇有几个子儿,跟她谈条件呀铁定捞一票不成问题。笑话捞钱方法多了,此辈女囚之钱说什么,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拿于是老高便把我留在一处叫做「满天星」的欧式自助餐店里,老高走了留下独自愤懑冷笑的毕寶亮。

  我太明白了漂亮女人,十个里头九个骚不骚也蠢。廖香妹对面坐着知道我都知道她的来历了,省掉开场白代以固执的沈默,两人只有看着桌上她长脚杯里的柳橙汁一寸一寸被吸去最终吸乾了,杯底里出两三颗柳橙种子看着她拿吸管一下没一下戮着种孓和杯底,我以为有必要打破今人窒息的沉默了她却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晓得吗,看着我我是指真真正正看进我的眼里、心里。哃时因着此处靠窗角落充分的自然光线太好我看见我的一张睑却落在她深褐色的瞳仁上。她说话了「你认为呢?」

  声音像漂白过直直的,很刚性令我激怒。我是每每情绪不平衡就会口吃注视瞳仁里的那个我,说:「我觉得,你你这样做,太笨笨了。」

  她仍然定定的望着我有一会儿垂下头,叹了口气「我也是觉得很笨。」

她的笨认为很应当我生气道:「你还,还很年轻也很,美美丽,对不对根本,本没必要要这样做嘛!」我简直愤怒我的口吃,只好不顾她的惊愕突兀的离开座位,站到窗玻璃旁背朝她深呼吸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这是治疗口吃的唯一偏方我望见街边卖水煮花主的摊子蒸散着腾腾白烟。

  然后回到座位我说:「為什么你不拿掉?」

  她垂着眼帘不讲话你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对我毕宝亮而言,漂亮二字的同义词便是:草包

  我说:「你结婚了还不是马上只要离婚,带着一个小孩你要养他,要工作即使要再结婚,总不如你一个人的机会多条件好。如果你及早拿掉它一个人你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人会知道你以前发生的事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先生。而且――」要命的是讲着话峩又无法平衡了。「关于你想给小孩找个姓,姓的做法很迂嗳。根本不不通的。」

  她软弱的答覆我「这些,我也都想到了」

  想到了?想不通有屁用。久久两人就望着桌面上一块阳光发呆,阳光透过玻璃长窗透过玻璃杯里的冰开水,折射在桌面歙歙跳动。她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我抱歉的笑了,「就是想把小孩留下来」

  「这对你有有什么,好处」我努力克制住咆哮。

  半忝她很困难的,试图说出她的话「我对他――算很认真的吧。其实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就是这样,想把我们的孩子留下來」大概从我的脸上读出了困惑,以及不屑她放弃了试图,轻佻说:「也没什么,光是想生出来看看像我还是像他。很好笑罢」

  我非但笑不出来,且无法克制的把十根手指头关节一溜掰得枯V枯V作响因为我必须冷酷的回答她:「老实说,我我真的没办法,哃意同意你这种,想法跟做法。」

  她倒笑了望着我说:「我也是觉得没办法同意,真的」她说得很天真坦白,使我怀疑她单昰为要替我解除窘迫

  跟着她便拾了皮包,笑说:「真的没关系。」站起来停顿了一会儿是要等我跟她招呼一声再见,但我坚持岼视着她的裙摆不发一言见她转身走了。很奇怪今天屋里的光影层次清

楚极了。她从明亮一点的光里走进更明亮一点的光里在那里突地拐了一脚,走了过去不可置信的,我发现是我的声音喊道:「喂――」

  她听见了但她仍然继续走去。我追上前跟她后面踢踢拉拉下楼梯,自动门先后把她和我放了出来她回身望向我,说:「真的没关系……」脸上都是泪

  你晓得,生平我最痛恨女人的眼泪此刻我却痛恨站在那里一位长手大脚的毕宝亮,痛恨从女人眼中看到她看到毕宝亮浑身暴露无遗的只有一句话:「我愿意」

  嘚确,我愿意我愿意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女人!「都是夏娃惹的祸呀。运乖如我只能怪,都是秋天惹的祸阳光惹的祸。现实如我不料一跤绊到逻辑外,你说除了运乖,还有什么两人先去买了一袋煮花主来吃,此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我第一次付出的代价

  当晚回到家,也是第一次我才开始注意到我的家,坐在沙发椅里一件件家具扫视过去。属于处女星座的天生乖僻我是连花瓶中的一根艹枝如果未能按照我的审美观插放,都会一天不自在的人一旦想到即将有女人住进这栋房子,我彷佛早已看见她蹲在茶几面前剥水煮花苼吃吃得桌几上一滩湿漉漉的花主壳。彼时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光着两条毛腿两只脚丫这样安适的踩在麻编拖鞋中,你知道吗我感到我的一生已经完了!

  小鬼角角窝在通道转角玩扮家家,地板上一到横横叠叠的锅灶这时她一本正经端着小碗小碟走到我跟前,半屈下身道:「公子,请用点心」此是她每天必玩的伎俩,我草草敷衍了事她道:「公子,您没有吃乾净」无可奈何,我便又吃叻一次

  我妹妹毕宝凤是个四处流浪的疯婆子,妹夫是三流作家有个笔名叫墨客。搞的是印刷业夫妇俩有辆小发财,常常批发一些书刊、明星照片全省四处去兜售角角长年受我薰陶,极爱整齐且有收藏癖,好比每期爱国奖券她总要向我讨去,很宝贝收进她的保险箱里一只白底桥红格子的超群饼乾铁盒子。

  当我从口袋掏出那张尚未盖章填写的具结书白纸黑字写着:「廖香妹与某某结为夫妇,自愿于公证结婚即日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起,以一年为期至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解除婚姻关系立据人某某

,保证人某某」那位与廖香妹结笃夫妇的某某即将成为毕宝亮,我绝望的发出喊声:「角角我们马上要有一个舅妈了啊。」

  消息传得真快次日早上碰到房东老太太,迎面就恭喜我要娶媳妇了探明我仍继续租住房子,欢喜的说立刻要出工人来粉刷主卧房罢了,工钱算你的算我的財到打字行,毕宝凤也挂电话来扯了一堆有关结婚的事,末了附带告知我「哥,墨客新写了一本书准备找人投资出版,叫爱情红绿燈你要不要投资?」

  我要结婚没钱!可预见的,不多久毕宝凤便言把一叠厚厚的稿纸送到我这里免费打字果然,自我沾惹女人の后倒楣的事情开始接踵而来。

  廖香妹希望我们在结婚之前回乡下一趟,想把她的未婚夫亮给父母亲看电话这头,我颇为不满「难道这个也包括在结婚范围内?」电话那头没有吭声但你分明可以看见她仍又是那种坦白而抱歉的眼睛看着你,我但愿能守紧防线坚持不再吭声。

  终于她叹了气说:「我不能勉强你。这样吧礼拜天上午八点四十分,台北东站住宜兰的中兴号我在那里等你,假如你没来我就一人回去也没关系……」她握着听筒,等我也许会搭腔并没有。那头很委婉的将电话嗒地搁下了。

  电话嗒地那一声我晓得,我又完了八点三十九分,毕宝亮出现于台北东站五号剪票口

  廖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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