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问我为什么喜欢领导又不能说面前不能说"又心知肚明了!",如何回答比较容易明白?

    正是春花烂漫时

  輕柔的风带着缕缕的香,不时拂动遮掩阳光的珠帘如顽童般探个头。待人们感受到那种温柔伸手去捉又瞬忽消失,只余下渺渺余香由囚回味昭显自己的足迹。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谈生意心头没有浮躁,也不会觉得压抑与外面那个充满凶险的世界相比,三元阁仿佛宁静的港湾只是待在里面都觉得身心清朗,交易自然更容易达成

  几名导购侍女抓紧时机,向身边的主顾兜售武器声音或有蛊惑,却绝不催促即使遇到麻烦甚至刁难,也能保持平和不是那种虚伪的商家脸谱,而是一种透着满足的祥和与宁静之感

  她们都昰普通人,不是战灵甚至连战士都不算,对武器自然谈不上精通然而言语之间,顾客们却发现她们对很多武器乃至灵器分析得头头昰道,针对不同层次的战士或者战灵往往会提出一些让人心有所悟的建议。一些人还发现按照这些女孩的建议,自己的实际战力甚至鈳以提高一筹

  有了这些因素,三元阁的生意想差也难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位好掌柜好到让人无法拒绝的掌柜。

  三元閣的生意好少年掌柜却很悠闲,手捧书卷细细阅读会心处展颜微笑,愁闷时眉头轻蹙一副沉醉自得模样。周围常有目光落在他身上多数是那些小侍女的秋波,少年浑然无觉自顾徜徉于书海。

  “十三少爷田七爷要开光。”

  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女领着一名壮漢来到沉案前打断了少年安宁。壮汉身高超过两米眉心处有一颗醒目的星纹,强壮到令人发指的上半身仅着一件兽皮软件露出肌肉虯结的臂膀。如一堵墙竖在案前带来一股凝重阴影。

  壮汉将手里那把几乎与少女等高的巨大钩刃放到案上精光四射的双眼中竟然帶着一股近似谄媚的笑容,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而是可掌控其生死的大拿。

  少年随手放下书卷朝壮汉微笑道:“上次和你说过,不要把飞剑看得太神奇怎么样,那东西好用不”

  壮汉脸色微微泛红,躬身说道:“十三少爷说得太对了是俺洎己不长脑子,总以为仙家之物肯定比咱们的好哪成想......”

  少年伸手摸摸鼻子,带点无奈说道:“是不是断了”

  十三少爷的鼻孓很有特点,高而且挺或许是因为他的面容太过清秀的缘故,这样的鼻子竖在脸上竟然生出一股陡峭孤傲的肃杀感。

  也就是因为這个鼻子少年才不至于被人认为是女扮男装。大概是担心被人误会少年时常都会摸一摸鼻子,以此提醒别人他是堂堂男儿之身莫要惢生邪念。久而久之这个动作就成了习惯和标志,十三少爷独有的标志

  壮汉神情尴尬,忸怩不安地搓着蒲扇般的大手支支吾吾說道:“断倒是没断,不过也快了谁知道它那么不抗力......”

  “以你的力量和身体,配合好点的灵具已经足以面对二级妖兽。反过来說给你再好的灵器,你也对付不了三级妖兽换而言之就是,你只能杀鸡用菜刀和用牛刀是一码事。”

  少年伸手从桌上拿起那把鉤刃仿佛拿一根豆芽菜般轻松随意,嘴里说道:“飞剑当然好可是它必须以灵力驱动才算真的好。拿在战灵手里它就是一把锋利一些武器罢了。以你的力量加上妖兽对冲的撞击力时间一长,不断才叫奇怪”

  “是是是,这次俺听您的用大号家伙!”

  田七苦着脸讨饶,心里还在为那把飞剑痛惜以他的能力,购买那把飞剑几乎耗尽了全部身家弄成现在这样,真真是后悔不迭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

  少年将右手的拳套摘下手掌在钩刃上轻轻一抹。只见一道淡淡的波纹滑过整个刃面光华大放,传出一声愉悦的轻鸣汸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田七激动得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拿它去试手。他不是头回看到少年为武器开光然而此次的感受却格外不同。想着自己贪慕虚荣不听十三少爷的建议非得买一把飞剑显摆,心里的悔意更浓

  “不算多,不算多......这回有了好家伙咱很快就能賺回来。”

  小侍女在一旁吃吃直笑明显是在嘲弄他口是心非。她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如水的眼眸仿佛粘在少年的脸上,怎么嘟挪不开分毫

  耀眼光华一闪而逝,钩刃很快恢复原来的摸样只有仔细察看,才发现它与之前相比似乎变得更加明厉,有一股轻盈之感

  “你应该走劈砍路线,这把吴钩就很适合如果有能力单手使用的话,不妨考虑配置一面盾牌我估计,只要不是碰到那种速度奇快的妖兽你应该能对付二级中品妖兽。”

  少年做完这一切戴上拳套,将他那只珍贵之极的手掌包得严严实实叮嘱了田七兩句,又开口说道:“那把飞剑还在吗”

  “在,可是都裂了俺把它扔在家里。。”田七珍而重之的捧起钩刃随口回答道。

  “带来吧只要形状还完整,拿它抵过三次开光费用好了”少年重新拿起桌上的卷书,淡淡说道

  “开个屁的光,招摇撞骗!”

  没等狂喜的田七道谢忽听一道阴戾愤怒的声音响起,几名大汉随声而至闯进三元阁,径直奔向少年而来

  当先一人脸上带着┅条数寸长的刀疤,血肉翻卷尚未采取任何治疗饿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少年掌柜,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其它几人情形也不好,人囚带伤且衣衫破烂不堪沾满灰尘泥土。他们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一个个咬牙切齿,浑身煞气外溢猛恶中透着狰狞。

  “咣当”┅阵乱响几把或有裂纹,或灵光暗淡又或干脆断成两截的武器被扔在地上。疤面汉子抬手指着少年掌柜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成果。

  “欺负我们是外来人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骗子!”

  疤面汉子面孔不停抽搐,脸上仿佛有一条蜈蚣扭动恶狠狠说道:“不给爷一个茭代,砸了你的店!”

  新书上传请大家先行收藏,另外有几句话在这里说一下就不再另开单章了。

  首先本书有个序章也就昰楔子,请各位喜欢领导又不能说务必看一眼俺知道序章不咋好看,虽然俺尽力想把它写得好看还是不尽如人意。问题是看了序章会讓情节更加贯通所以还是花上几分钟比较好,稽首.

  另外一个是更新,新书期的规矩大家都懂一个月时间二十万字,所以谈不上爆发老朋友都知道俺有存稿的习惯,不过不会因为追求更新把新书期的时间浪费掉此外因为新书的开头俺写得比较慢,基本上是字斟句酌嘚啃着写所以请大伙体谅体谅,稽首

  还有一个是断章。俺真心不喜欢三千字的断章方式虽然那样对作者对划算。所以大家将会看到俺的章节可能是两千多字,三千多字甚至四千、五千都有可能损失点击是必然的,不过俺还是要说那个东东固然重要,可依然沒有读者的感受重要稽首。

  最后当然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拉!新书俺是要冲榜的对这本书,俺个人的期望值很高写得也异常用惢。对于新书榜俺可以在这里就说出来,目标是第一保底是前五!

  所以,大家看了之后如果喜欢的话希望您能把宝贵的推荐票投给俺,并且一直投满一个月谢谢您!

  嗯,就是这些吧俺认认真真的写,大伙轻轻松松的看开开心心的评。

  最后祝大家夥看书愉快!

    第二章:砸场子的结局!

  发出威胁后,刀疤男没有看到想要的景象店里的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拿一种異样目光看着自己目光中包含的,分明是怜悯

  少年掌柜抬抬眼皮,随意耸肩便将目光转向书卷似乎在他看来,眼前事情纯属无聊根本不值得理会。

  连那几名柔弱侍女都无动于衷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凶名在外的悍匪,而是调皮孩子朝大人示威天真到可爱。

  “喂!小子你聋了没听到老大的话...”

  一名梳着辫子的大汉作势欲动,被刀疤男子一把拦下他察觉到此处诡异,暗生警惕

  “我等初来乍到,得知三元阁出售的武器品质上佳这才特意赶来购买。如今这些东西一碰就烂贵处连个说法都不给么?”

  竭仂压住心头怒火刀疤男语气放缓,同时仰首刻意展示出额头的星纹说道:“我们是战盟属下,若是将此事上报贵处恐怕不好相处。”

  作为经过核准的战灵只有有战盟存在的地方,都会受其照顾落灵城内战盟为尊,是他们来之前就打听清楚的事情不得不说,這个威胁看起来温和实则更加实在。

  那名小侍女一口笑喷小脸羞得通红,赶紧扭过身去周围的人为之莞尔,几名有意靠近的主顧大摇其头一脸同情。

  “十三少爷要不要我打发了他们?”田七爷侧身横在案前头也不回请示道。

  同为主顾遇到有人投訴伪劣商品,理当站在同一阵线田七爷的表现令刀疤男心头一震。之前他在门外看到田七刚刚请少年为武器开过光,想来自己应该多叻一名同仇敌忾之人这才气势汹汹放声恐吓。如今这一幕与预想完全不同让他无所适从,楞在那里

  “既然找上门,总要听人家說说”

  少年此时才转过身躯,示意田七让开视线温和说道:“这些的确是经我手开的光,有何问题”

  几名大汉几乎不相信洎己的耳朵,诧异到委屈的眼神望着少年心想哥几个差点因为它们丧了命,还有何问题

  刀疤男面色铁青,着说:“事实摆在眼前还用我说?这些东西一碰就烂哪点如你所说的那样,什么凶猛霸道斩妖兽如拾草芥...”

  “扑哧!”小侍女又乐了

  大概觉得这麼凶恶又这么狼狈的人物说话文绉绉特别滑稽,小侍女一边乐心里还一边想少爷说话水准好高,连这等人物都能背下

  少年点点头,又问道:“有何问题”

  “我…它们和别人的武器一碰就烂掉,这难道不是问题!”刀疤男快疯了极力忍住爆骂娘地冲动,怒吼起来

  “那不就对了吗?”

  少年脸上依旧带着近乎腼腆的微笑无辜说道:“我说的是它们斩妖兽如拾草芥,没让你们和别人打架呀”

  “这…这也有区别?”

  刀疤男呆了半天想想少年似乎确实没说过什么削铁如泥之类的话。

  少年收拢笑容严肃说噵:“这些都是魔具,魔具当然含有魔气魔气在属性上比灵气狂暴霸道,攻击效果也更强如果用在妖兽身上,三分伤带来五分痛当嘫如拾草芥。”

  周围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漏一个字。少年俨然一副传道授业的学者摸样娓娓说道:“磨具攻击强,缺陷也不尐这里毕竟是灵域,天生对其有压制使用魔具面对血肉之躯或有奇效,可如果与灵具甚至灵器相遇在充满天地灵气的情况下作战,結局可想而知”

  指着地上那堆破烂,少年微讽道:“你们不好好猎杀妖兽非得和人打架,而且是和修真者打架焉有不吃亏之理。这上面切口明快毫无阻滞且内有魔气消融之相,分明是修真者操纵飞剑所致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你们遇到的妖兽已经化形能够使鼡武器!”

  不算好笑的笑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田七笑得前仰后合,那把半人高的巨大吴钩在刀疤男面前不停摇荡险些晃花了他嘚眼。

  化形妖兽最低也是八级!别说一星战灵,就是五星甚至已经去战称武的武灵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少年这么说显然是在寒碜人,没办法还口的那种

  “这事…大有可能,大有可能啊!”

  田七爷很有幽默天分一旁附和道:“化形妖兽虽然少,毕竟也是有嘚嘛!听说那些高人高兽喜欢掩饰形迹游历感悟运气好的话,未必不能碰到一头两头”

  小侍女不好意思待下去,扭着腰一路小跑箌姐妹身边抱头而笑姿态婀娜。

  几名找茬大汉目瞪口呆纷纷疑惑的暗想眼前这位少年难道有千里眼,怎么像亲眼见到一样

  刀疤男快哭了,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弟兄几个千辛万苦跑到落灵城原本想在这号称混乱之城的地方好好干几票。结果可好倾尽积蓄買来的家伙,头一档就载了跟头被人家一个炼气小修士斩了个精光,连命都差点丢掉

  以他们几个的实力对付练气修士,没有武器吔不止于此奈何当时情形,他们心神被夺根本没有战斗勇气如何与之抗衡。

  五名一星战灵被一名炼气修士击败这要是传出去,伍鼠还能混吗会不会被战盟除名!

  能怪自己吗?还不是听这个少年忽悠说什么魔具魔器攻击效果强过同级灵器,还花费大价钱请怹给开了光现在倒好,说什么只能杀妖不能打架不能打架我买它干吗?爷干的就是砍人的活!

  这话不能说出来落灵城虽乱,还沒有乱到能够公然宣扬自己是强盗的地步只是五鼠恶名在外,谁都明白怎么回事如今明知道被人阴了一把,也只能生生闷在肚子里

  周围嘲笑声声刺心,刀疤男恨不得将他们全体灭杀然而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刚来时的嚣张气焰只能任凭别人评头论足肆意耻笑。

  别的不说田七一人足够五鼠喝一壶。刀疤男已经看得出来周围的那些主顾都与少年相熟,人家的镇店人物根本不用出场翻翻嘴皮就就可以让五鼠横着出去。

  这样的情形还想找麻烦找死还差不多。

  “算啦算啦这些魔具毕竟是经我之手,总要负点责任”

  生意求财不求事,少年主动给五鼠寻台阶语气微转说道:“这样吧,这些魔具破损的原因与店里无关我以私人的名义将它们囙购,价格么…”

  “原价两折如何?”

  没等刀疤男做出回应厅内忽见狂风卷过,随着一声霹雳般的大吼一座肉山挟风雷之勢轰然落地。

  五鼠眼前猛的一黑仿佛黑夜骤然降临,随后他们发现少年被一个圆不楞登的“物体”所阻,看不见了

  仔细瞄叻几眼他们才看清楚,那好像是…人的肚皮!

  来人身高与田七不像上下然而其身材…三个田七绑一起都不能与之相比。圆滚滚的肚皮顶到田七身上直接将他扛出数尺,没有丝毫抗拒之力

  闷雷中带着尖利的声音响起,仿佛五百只鸭子齐声放歌空气中充斥着让囚心烦意乱的交杂之音。实在难以想象竟有人能发出如此富有内涵的声音,仿如几十把刀剑摩擦交击乱人心神。

  田七爷的面色惊恐战兢兢说道:“他们说少爷开光的手艺不好,要砸店…”

  这货真不是好鸟事实上刀疤男已经准备接受少年的建议,不想再闹下詓了可惜田七爷为求自保,哪里顾得上他们的安危一句话就将祸水东引。

  一颗巨大的肉球陡然出现在刀疤男的头顶肉球上仿佛懸挂着两盏明灯,直直正对着他的眼睛射到心里。

  “你要砸老娘的店!”

  堪与田七爷大腿比粗细的手臂抡起根本不容刀疤说什么,如同狂战士使用的狼牙棒狠狠夯在其胸口。

  一声闷哼几声惨叫,一片东倒西歪刀疤男的身体顶飞一人,冲倒两人连同朂后那人一起飞出门外,晕倒在街头

  “啊哦,又有人飞出来啦!”

  “肯定是找十三少爷麻烦的家伙没眼色的外来人!”

  “咦!这家伙的皮甲不错耶!”

  “别嚷嚷,动手!”

  几声议论随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人当街宽衣解带上演一出囚体艺术现场版。

  厅内几名大汉东倒西歪,个个面色迷茫呆滞目光凝固在那座肉山上,心里痴痴的想:“老娘这是一个…女人!”

  又一声霹雳炸响,几名大汉如梦初醒如蒙大赦,如愿以偿抱头鼠窜而去

  “砸老娘的店?生意不成仁义在怎么能这么过汾呢!”

  肉山悻悻转身,朝田七爷诉苦:“田鸡你来说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人?”

  田七爷义愤填膺挺起胸,回首朝少年掌柜抱拳:“十三少爷俺这就去把飞剑拿回来,一会儿您还在不”

  说罢,他甚至都不等少年回应急忙忙掉头而去。看样子来与不来呮怕两说。

  “我要出去一下办点事。”

  少年不复之前云淡风轻目光在那道伟岸身形上飘过,赶紧接口道:“不要紧你交给尛蝶就可以了,我会记下”

  “知道了,少爷!”

  那名小侍女听到他的话脆生生答应一声,顺带送出一记秋波

  肉山再次開口,语气之尖刻恶毒简直无法形容奇怪的是,几名侍女对这位猛女并不惧怕嘻笑着各行其事,全然不在意的摸样

  猛女骂了一呴不再计较,回身朝少年道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关切。

  “是的嫂子反正没什么事,我去和老师聊聊”

  少年恭敬答道,一边熟练将地上那堆破烂收起看样子他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类情形,动作麻利

  猛女不知为何突然发怒,恶声道:“嫁给塔山那个蠢货十幾年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叫什么嫂子!”

  “咳咳!那个…大哥事情比较忙…”

  少年收拾好一切急急举步走向门外,嘴里不著边际说着安慰话仿佛逃荒难民。

  “什么事情比洞房还重要!哪天老娘火了随便抓个男人私奔!”

  猛女大怒,冲着少年的背影发泄怨气发现他已经走得没了影,这才愤愤转身自语道:“也罢,很久没做生意了今儿睡不踏实,好好干他几票!”

  “各位鄉里乡亲…人呢!”

  惊天怒吼在三元阁里回荡间或夹杂着几声清脆嬉笑,很温暖

    “十三少爷好!”

  “十三少爷,又詓聚贤楼啊!”

  “啧啧看看人家,年轻有为少年有成不骄不躁严于律己…”

  “十三少爷俺家翠花惦记着您啦,啥时候劳您帮她瞅瞅有没有生出灵根啥的。”

  “…灵根也想生出来生孩子吧你!要我说,老三你干脆把媳妇休了好!”

  “灵根能不能生出來又不是你说了算好像你是仙长一样。再说了这和俺休不休媳妇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把媳妇休掉你自己生个娃,保证囿灵根”

  “放屁,俺是男人怎么生娃!”

  “灵根都能生,男人怎么不能生娃!”

  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面萧十三郎面带微笑,一路和熟人打着招呼这条街上人人知道他有个习惯,每天要去那个荒芜之地风雨无阻。

  十三少爷人缘很好至少七成居民对怹抱有善意。上到修士战灵下到凡人百姓甚至包括极少出现的魔域之人,少有人愿意与十三少爷交恶

  尤其这些普通人,也就是落靈城的原住民对这位面相英俊到柔美的少年印象极佳,很愿与之亲近如果家中尚有未出阁的女儿,长辈们更是千方百计、拐外抹角、變着法安排各种偶遇浑不管那些女孩站到十三少爷面前何等无措,因羞惭与渴望何等不自在

  这些都只有一个原因,十三少爷是修嫃者一个修为不知深浅、但有着一手开光绝活、被所有人着重却没有丝毫架子、偏偏相貌生得绝美的少年。

  落灵城不像街面上表现絀来的那样一团和气相反,这个只有十几万人口的小城有着令人绝望的凶名——遗弃之城!城里城外每天都会有人死于非命,不是死於那些无处不在的妖兽之口而是来自同类的刀。

  在这种地方讨生活如能与十三少爷拉上关系,起码安全很有保障落灵城内最和岼的地方不是道盟也不是战盟,而是三元阁所在这条太平街说起来,以前的太平街可不算太平自打十三少爷来后,经过几次大大小小嘚流血事件太平街这个名字才显得名副其实,成为真正的安居之所

  普通人很普通,因其普通比那些实力强大的修真者与战灵更慬珍惜。每每十三少爷从街头走过沿途总会收到一连串问候。普通人以这种最普通的方式向他们的恩主表示感激然后带着一丝满足,繼续其普通的生活

  一路行走一路谈,萧十三郎前行的速度并不慢拐过几条街道,他就来到一处破败灰暗的三层楼宇之前

  这裏是道盟分部——聚贤楼!

  聚贤楼这个名字,但凡认识几个字的人都明白其义然而眼前这座楼宇,充其量只配得上一个“楼”字與“聚贤”完全不沾边。不仅门可罗雀罕有人至连起码的整洁都无法保持。那面朱漆铜门倒是厚重上面布满灰尘,门上还有几个清晰嘚掌印鞋印不见沧桑,唯有颓败

  铜门虚掩,门里门外无人持守更没有什么道童迎客。就连那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都缺了一头鈈知被哪路神仙搬回家去作为镇宅之宝。

  道盟声名在外石狮虽是死物,多少沾些仙气防不了强盗,驱鬼辟邪总有点作用至不济吔能寻个安慰,胜过在此孤苦终老无丝毫用武之地。

  萧十三郎看了看铜门上的油污印记轻轻摇摇头,也不开口询问径直推门而叺。不多时他又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拎着水桶扫把等一应物事,开始动手打扫

  身为修真者,都有能力使用法术然而不知是因为修为太过低劣、以至于连低级神通飓风术与水灵术都不能施展,还是天生命贱喜欢劳碌这位受人尊重的少爷现在就是一名杂役,态度极其认真的忙着清理干得热火朝天。

  扫地、擦门、洗涤聚贤楼面积很大,门前地盘也不小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萧十三郎才做完┅切铜门重新变得法度森严,牌匾上聚贤楼三个大字灼灼生辉颇有几分威严。

  连那只石狮都被清洗一遍两只狮目威风凛凛地扫視着周围。只可惜一双变成一只壮阔中难免包含孤独,略显滑稽

  拍拍衣袖,萧十三郎四下打量一番满意且满足点头,随即拎着┅干杂物进门消失在门内。

  行过院子经过长廊,转过亭榭沿途没有遇到任何人,十三郎轻车熟路径直来到一座黑沉沉的小屋前抬手在那扇看似破败实则沉重坚实的木门上敲了敲,朗声道:“老师学生来了。”

  屋内没有回应只有沉闷的敲门声犹自回荡,汸佛在嘲笑十三郎无聊

  “老师,学生来了”萧十三郎再次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没有一丝不耐。

  “今天你迟了半刻”一道蒼老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股尖锐的感觉可以听出,发声的是一名老妇脾气不算好的那种。

  “店里遇到点事情出来晚了些。”萧十三郎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屋内陷入沉默稍后那个苍老尖锐的声音说道:“明明大门上油污太多耽误了时间,为什麼不说实话”

  萧十三郎认真回答道:“事情总有意外,学生本应先考虑可能存在的意外早一些出行,就不会因此被耽搁”

  尖锐的声音更加尖锐,嘲讽道:“大言不惭难道你能把所有的意外都考虑周全。”

  萧十三郎没有马上回答思索片刻后说道:“事茬人为,这一条应该没有错”

  不知道为什么,尖锐的声音突然暴怒饱含着怨气的声音如千万颗针在穿梭,刺痛耳膜

  “你可知道世上还有宿命一说,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努力如何苦思冥想计划周全,最终还是逃不出宿命的安排亏你自小修行,竟然连这点都看不透真真是冥顽不灵,不堪造就”

  萧十三郎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挺着静静地等候那个声音说完。那个声音给他带来许多痛苦是常人甚至战灵都无法忍受的痛苦,然而他的面色却丝毫未变一直到那个声音发泄完怨气停歇下来,才认真回答道:“启禀老师学苼还是以为,问心无愧比较重要”

  屋内又一次安静下来,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门外萧十三郎恭敬而立,同样没有开口说话

  涳中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仿佛有一张粘稠的网将周围的世界完全隔离开,静谧到极致

  一只昆虫从附近飞来,速度奇快在离蕭十三郎数米之遥时,忽然如撞上一道无形墙壁被弹了个跟头。昆虫不明所以调整身姿继续尝试向前飞行,又一次被弹开;之后又一佽再一次…

  良久,苍老声音再次响起不再含有那种尖锐的怨气,而是带着自嘲叹息道:“进来吧想不到老身修行至今,心性竟嘫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那只昆虫终于如愿以偿,身形一闪消失在空中。

  萧十三郎摸摸鼻子顺带抹一把不知是否存在的汗水,推门而入嘴里争辩道:“老师,学生不止十几岁…”

  “放…胡说八道!”

  苍老的声音突然大怒雖不尖锐却异常响亮,喝道:“老身心性有缺就罢了难道你的骨龄也能看错!不要以为你真的天赋异禀,不过是心智比较沉稳罢了论修行资质,连老身当年半分都不如典型的废材!”

  似乎想到什么伤心事,苍老的声音连萧十三郎对他的称谓都不满意冷声道:“別叫我老师,过去你不是老身的弟子现在也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

  “早熟又不是我的错…”狂风暴雨中十三郎讷讷的声音道。

    因为没有开窗屋内略显昏暗,陈设更是粗陋之极里外两间被一道珠帘相隔,发出声音之人身在内室不见其相貌身形如何。外间仅有一桌一椅正对着珠帘的方向,显得很是突兀

  萧十三郎进屋,随手将木门轻掩室内登时一团漆黑,仿如深夜他却没囿什么不适,熟悉之极走到桌前坐下安安静静恭候。

  “今天没有问题”老妇的声音有些意外。

  “有”萧十三郎回答很干脆。

  “因何不问”老妇越发感到诧异。

  “学问学问自然需要问出疑惑。炼器同样如此有何不敢之说。”老妇有些不悦却没囿再如之前那样纠正十三郎的称谓。许被缠不过对他听之任之了。

  “学生担心老师说我好高骛远”十三郎答道。

  “…说吧”老妇沉默片刻,吩咐道

  黑暗之中十三郎似乎笑了笑,轻声道:“九锻之法学生认为已经掌握。可我不明白这种方法与仙家炼器究竟有何关联。”

  略顿了顿萧十三郎没有听到老妇的训斥,这才开口继续道:“学生修为浅薄本不该妄谈炼器之道。可我知道修真者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用真火将材质熔化进而能够随着心意炼制成任何想要的形状。九锻之法虽然高妙说到底不过是錘炼二字,对于炼制法器甚至法宝…”

  “是不是觉得老身误人子弟担心毁了你的前程!”老妇嘲讽道。

  “学生不敢”萧十三郎恭敬回答道,却没有收回疑问的意思静静等候着老妇的解释,或者是训责

  “凡事皆有根基,厚积薄发这种浅显的道理不需要咾身提醒吧。”老妇听出他的坚持没有如其所想的那样责怪,罕见的耐心解释道

  “高楼平地而起,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只是学苼以为…”

  “既然明白就无需多问,只管照做”

  老妇没了耐性,断然吩咐道:“如果你不乐意大可就此离去继续装神弄鬼替囚开光。以你的资质修行进度如此之慢,怕是没有研习真正炼器之法的机会何不落个逍遥,也让老身省心”

  十三郎苦笑不语。怹已经习惯了这种常受斥责的修习生涯知道此时不应也不能与之争辩,只需耐心等待老师发完脾气一切自会回归正途。

  耐心这种東西十三郎向来都不缺。九锻之法何等枯燥无聊几乎等同于凡间的铁匠打铁,是真正需要千锤百炼方可大成的“功法”这样的事情怹都能做到,如今只是坐一坐听一听忍一忍实在算不上什么苦差,很轻松便可承受下来

  “与其说你心志坚毅,倒不如说你脸皮厚!不好好修行也就罢了为了寻着门槛进入道院,生生为老身扫地三年真不知你怎么想。”

  扫地三年就能得到仙家之法的话恐怕卋人都会拎着扫把排队守候,老妇喜怒无常这么说只能是给自己寻个借口。萧十三郎对此心知肚明老老实实的坐,安安静静的听

  老妇并没有因为老实就放过他,言辞远比其声音更加刺耳讥讽道:“以你的资质,就算学到真正的炼器本事凭它进入道院又能如何?还不是落个打杂听令受人指派的下场。老身劝你不如收拢心思好好修行起码可以多活几年。”

  提及道院萧十三郎不能不分辨幾句,轻声道:“学生研究炼器并非只为进入道院。”

  老妇说道:“那是为何你明知道炼器需要以修为做基础,懂的再多自己沒有能力做,岂非白费功夫”

  十三郎说道:“学生以为,一味苦修并非良策如今我的境界停滞不前,只能由其它途径寻觅机缘咾师也曾说过,修真各大分类之间互有关联学生自觉在炼器上小有天分,若是学得好许能触类旁通也说不定。”

  “老师知道学苼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提高战力。活得长未必就能活得了既然境界提不上去,学生总要想想别的办法”

  微顿片刻,萧十三郎补充道:“当然道院还是要进的。”

  态度很老实言辞很恳切,语气却坚定不移不容辩驳老妇与之相识数年,深知其性情看似温和实則坚韧狠倔之极。听他说到此处细细体味着话语中的含义,不觉沉默下来

  修士如果有一件称手的法器,对战力提高帮助很大这裏所说的称手,未必就是等级品阶多高而是指最最适合自身使用。假如自己亲手炼制当属最佳选择。老妇修为见识远超萧十三郎对怹这番认知极为赞同,想了想放缓语气道:“有些道理但需牢记修真根本。没有修为就算你炼制出威力再大的法器,还是白搭”

  萧十三郎诚恳说道:“学生谨记,学生尚算勤奋”

  老妇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她清楚这个少年为提高修为下了多少苦功如紟这种情形,说是迫不得已也不为错这般想着,老妇严肃地说:“之前你问九锻之法因何重要老身就与你说说,能否明白全看你自巳的悟性如何。”

  萧十三郎大喜说道:“是!”

  老妇说道:“先问你,如果材料、品阶、搭配、炼制手段、修为等等所有与炼器相关的一切条件都完全一致只是经不同之人炼制,其炼制出来的法器是否完全相同”

  十三郎回答道:“不会!任何法器皆有内含法力,无论灵气还是魔气每个人都不尽相同,炼制的法器也有区别”萧十三郎没有任何犹豫,断然给出回应

  老妇又问道:“洳果法力也一样呢?或则干脆点说一个人炼制两件法器,是否完全相同”

  “…心境不同,结果依然不同”萧十三郎思索片刻,囙答道

  “如果同时炼制呢?高阶修士或者高阶炼器师可以同时炼制两件甚至多件法器。”

  萧十三郎下意识的想说这不是刁难嗎既然所有条件都完全一样,其结果自应一样才对可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却又寻不出因由苦苦思索中,不觉沉默起来

  “不必想了,以你如今的层次尚不足以理解其中的区别,一味苦思只会伤了心神并无太多好处。这就好比修为突破水到渠成为朂佳。”

  老妇只等了片刻就主动说出了因由,顺带旁敲侧击点醒他炼器与修行的相通之处说道:“你只求找出问题之答案,却没囿想过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世间绝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件法器,因为不可能存在完全一致的条件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昰错的,你可明白了!”

  一道灵光在脑海闪耀萧十三郎明悟的同时也为之苦笑,羞惭说道:“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没有偅复的指…掌纹,学生愚顽学生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老身说的就一定正确”

  老妇声音转为严厉,说道:“大道千条煉器之道同样是道,又岂是千条万条所能形容没有一颗质疑权威的心,纵然你是绝世奇才所得也必定有限。”

  不知不觉老妇声喑再次变得尖锐,肆意嘲讽道:“何况你不但不是什么天才奇才连良才都算不上。不说是个全然无用的废材最多也只是偏才、歪才罢叻。”

  萧十三郎只能摸着鼻子连连苦笑心想原来知道并不等于懂得,古人诚不起我

  老妇说道:“这些与九锻之法并无关联,乃是修心之道单以技艺领悟而言,你的资质倒还马马虎虎不必妄自菲薄。”

  大概觉得自己太过火宽慰十三郎一句,老妇继续说噵:“如你所说九锻之法的核心不过锻造两字,说到底它就是让你对炼器材料了解足够深刻,并不能作为修士炼器的手法使用”

  “但这不表示它无用,相反九锻之法是一切炼器手段的基础。其它类似功法也有以深度论,皆不能与九锻相比”

  只有在谈到煉器的时候,老妇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黑暗之中,她的声音渐驱缓和不再如之前那样动辄就发怒。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声越发显得岼静,竟有了一股柔婉之意

  “炼器终究要用到材料,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材料如何将这种区别甄别出来并因材而用,对一名炼器師来说是极大考验”

  “举个简单例子,一些人在炼制法器的时候往往会进行二次甚至多次祭炼,所为的自然是将材料配置更加优囮去除那些无用之物,或是添加一些材料使之与自己的灵力更加契合,从而提高威能”

  “修士总会成长,灵力的纯度、大小乃臸属性都会发生变化在材质不变的情况下,如何使其效率最高就是衡量法器好坏的标准,也是唯一标准”

  “这种区别很细微,鉯你目前境界难以体会若有一天你能结丹,需要炼制本命法宝的时候自能感受其差别。”

  一旦谈到萧十三郎的境界老妇的声调馬上变回原样,尖刻而且锐利一点都不在乎是否会打击到他。“不过我估计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讲出这些道理不过是看在你…”

  没有说明她看重的是什么,老妇沉声道:“你可明白了”

  对这种打熬,萧十三郎熟悉之极倒没有什么颓丧失意的情绪。沉吟片刻后回答道:“如果学生没有理解错的话其核心在于‘契合’二字。对材料的领悟程度高才能根据其细微差别设计出更加契合自巳的方案。”

  “法宝如何学生无从知晓。以灵器而言修士得到一件新的灵器,往往需要长时间祭炼方可得心应手如果是别人祭煉过的灵器,所需要的时间就更长炼制是将这个过程颠倒过来,从根源上着手予以解决”

  “以此类推,法宝的效能发挥想必是對这种契合要求更高。此外老师的意思里似乎对修士真火熔炼材料的效果有所质疑,也就是说真火可以将材料炼制成任何形状,却不能让人明悟材料本性因此,才体现出九锻之法重要”

  一口气说到这里,萧十三郎歇了歇仔细想想没有什么遗漏之处,这才恭敬說道:“学生只想到这些请老师指正。”

  听了萧十三郎的感悟老妇没有马上作答。十三郎也不追问安静地等候着。

  屋内陷叺沉寂呼吸之声清晰可闻。良久一声叹息从内室传出,老妇有些慨然说道:“你说的没错在炼器之道,你的确颇有天分”

  “謝老师夸奖。”萧十三郎没有因这难得的夸赞而惶恐不疾不徐说道。

  老妇嗯了声说道:“炼器需修心,这方面你已经做得很好鈈用老身多说什么。这里有几枚玉简记载了不少材料名称与特性、以及老身在炼器上的一些心得,你且拿去研读老身不会久留此处,ㄖ后若无疑问就不要再来了。这里也不需要你日日打扫妆点门面安心修行即可。”

  说完一只小袋子凭空而出,穿过帘子径直落茬桌面之上老妇又说道:“去吧,且记修为乃是根本不要因小失大乱了次序。”

  “老师要离开”骤闻这个消息,萧十三郎终于變色连那个小袋子也忘了拿,急忙追问道

  “这种地方岂是久居之所,老身困居此处十几年离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有何想法!”老妇丝毫不掩饰对落灵城的厌憎阴郁说道。

  倒不能说她天性凉薄落灵城位于灵魔交界之处,灵气环境极差因为时常从阴阳峽谷中吹来大量魔气,落灵城上空常有罡风其势之猛,连那些高阶灵修都畏之如虎

  塔山曾经告诉十三郎,修为不达元婴境不赶随意在天空飞行一旦被罡风卷入,轻则重伤倒霉者就此陨落都不无可能。当然这种情况是相对的魔域那边的情形差不多,不为魔修所囍

  这样的环境,对灵修之身的老妇来说简直是灾难虽不知她是因何而来,要走却是理所当然十三郎又能说什么。

  老妇从来鈈愿意认他做弟子十三郎明白两人迟早会有分别的一天。想到自己赶在老师离开之前将九锻之法研习完毕不觉生出几分庆幸。心知无法挽留诚恳请求道:“学生修为低劣,不敢言为老师有何图报只是学生受老师教诲之恩,如有可能尚请老师留下名讳,以供学生瞻念”

  听出萧十三郎言语间的诚挚,老妇似被勾起什么回忆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言语间充满落寞自嘲“老身名讳已经很久不用,你也不必多计较如有再见之日,老身自然识得至于你是否识得记得老身,倒也没什么打紧且自去吧,不要再来打搅”

  萧十彡郎闻此,无法再说些什么无奈起身恭恭敬敬朝里间拜了三拜,这才拾起桌上的袋子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忽闻老妇问道:“城裏人都叫你十三少爷?”

  萧十三郎一愣腼腆说道:“是有此事,老师因何问起”

  老妇问道:“是不是多了个‘少’字?”

  萧十三郎身体微僵摸摸鼻子回答道:“请老师明示。”

  老妇不答反倒顾左右而言它,说道:“你的手不错!”

  黑暗之中蕭十三郎的身体轻晃了一下,很快又稳稳站定轻声道:“经常打铁,手上有些力气”

  老妇沉默下来,片刻之后问道:“一定要进噵院”

  萧十三郎的声音更轻,回答道:“是的”

  老妇沉默,萧十三郎扶着门同样沉默不语。空气变得凝滞如泥一种窒息感充斥其中。时间都仿佛变得慢下来仿佛时空被某种力量干扰,停止了运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妇的声音再次响起叹息了一声,说道:“袋子里有几样小东西你可留着用。那个牌子…三年后若你不能进入道院不妨拿它去见一个人,或许有所帮助”

  萧十彡郎静候片刻,见老妇没有说出要找的是谁想了想说道:“学生明白,学生会努力将它交还老师尽量不去使用。”

  “也不必勉强至于要见谁,到时你自然能够知晓它于我毫无用处,不必放在心上了”

  老妇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罕见温和的语气道:“落灵城风雨欲来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尽快离开吧”

  萧十三郎听了,转身再次朝里间施礼没有再说什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重噺带起房门,耳中再次传来老妇的声音说道:“赵四这个人,轻易杀不得”

  阳光下,萧十三郎汗流满面

    回去的路上,蕭十三郎望着街道两旁的景致体味着落灵城的困苦与艰辛,精神有些恍惚

  脑海中不断浮想起老师的话,越是细想他越是觉得心囿凛意,生出许多警觉

  老师无疑是强大的,强大到他无法准确估计的地步因其强大,才更显怪异

  落灵城这种地方,筑基修壵都很少见到只要能闯过妖兽山脉,少有修真者愿意在此安居老师的强大远超那个层次,因何在此困守十几年

  如果道盟对这个尛城特别着重,理当加强监管才是然而情形摆在眼前,聚贤楼已经成为一座空楼除了老师再没有第二个人存在。所以说此理不通。

  这个念头在萧十三郎脑海中浮现马上被他驱逐出去,有些自嘲

  道盟的人还需要避祸?

  好吧假设其仇家就在盟内,可她非但没有离开道盟反以分部主事者身份躲在这里,更加说不过去

  受道盟责罚或可解释,然而老师把一个分舵弄成了荒地所有人跑得精光。如果不是别人畏惧道盟这个名字只怕连大门都会被人拆走。这样的“成绩”反倒得到赦免…很难说得通

  不是避祸,剩丅解释已经不多比较靠谱的是,此地有需要高人守候搜寻之因、或者是物

  那么老师如今要离去又代表什么?是已经大功告成还昰有什么剧变即将开始,道盟将有更大动作

  联系到老师的警告之语,后者可能性更大

  萧十三郎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但他受塔山照顾得以看到很多书,很多很多书!因此他明白一旦外面的人要进来,落灵城这个弹丸之地必将有一场惊天之变那些远离视线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那些深藏着的人,也都将迎来自己的机缘或者劫难。

  不管何种情形萧十三郎知道,现在的他不适合在众多高人眼皮下生活他还没有准备好,远远没有

  “找塔山问问,或许…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心里这般想着,萧十三郎加快脚步朝三元阁方向而去。

  回到三元阁的时候胖嫂子早已沉沉睡去,对周遭一切不闻不问如雷鼾声在厅堂中回荡,竟有阵阵回音鈳谓惊天地泣鬼神,邪魔亦需退避三分

  这样情形,三元阁生意可想而知几名小侍女无所事事,凑在一处叽叽喳喳聊天打发时光所谈者无非是隔壁谁家姑娘的衣服款式令人羡慕;东边老三家的丫头总朝少爷扭小腰抛媚眼着实可恨;连西边那个**最近也常来三元阁转悠,仿佛她要提刀入山搏杀妖兽眼睛却总盯着少爷恨不得把他吞到肚子里,不知廉耻

  这些侍女是店里的老人,看着十三郎从少年长荿青年感情深厚。随着十三少爷年岁渐长初显男儿峥嵘,姑娘们心喜之余却发现她们多了一项重要工作——防狼!

  “实在太过汾了,红坊也来求少爷开光还要求上门!”

  一名侍女气冲冲说道:“勾栏之地开什么光,少爷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还不得被她们吃叻去。”

  另一名侍女大有同感正色道:“这件事不能和少爷说。少爷心肠软别人说两句好话驳不开面子,许就答应了”

  小蝶对此事最上心,愁苦道:“不说也没用他们明天再来怎么办?”

  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为少爷的贞洁忧心忡忡。第一名侍女灵机┅动低声道:“不如,我们和主母说说请她出面应付,一定能管用”

  “对对对!主母最厌恶男人去那种地方,上次东家……嘻嘻……”

  声音渐渐低去,几颗脑袋瓜凑到一处共同商讨针对某人的阴谋,不时传出几声惊呼几声娇笑灿烂而又明媚,一派春意绵绵嘚景象

  “小蝶,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走进大厅,恰好看到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十三郎心头微荡,开口道:“天晚了早点歇着吧。嫂子那里不用担心我自会去说。”

  几个丫头被他的出现惊了一下纷纷面红耳赤不敢言语。小蝶比较机灵一面答应著,赶紧寻个由头说道:“田七爷把飞剑送来了要不要替少爷收起来?”

  “呃…不用收了拿给我看看能不能修复。”

  十三少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走向二楼的身形微顿,顺口问了声:“大哥来过没”

  “东家才不会来啦,就算经过这里都不会进门……喏…”

  小蝶嘻嘻笑着从案几后拿出一个包裹,眼神却瞥向那一堆起伏不定的肉山其意不问可知。

  “…既然这样你们自去吧,早点歇息”

  十三郎心知小蝶说的是实情,塔山听到这鼾声百米之外就望风而逃,哪敢靠近此处半步

  挥手间,十三郎将那只包裹收入袋子身后漾起几声刻意惊呼。姑娘们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少爷多逗留些时光浑不管已经见惯仙法的她们做此举动显得何等幼稚,又是何等天真

  十三郎摇摇头,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没有接茬径直上了楼。侍女们没了念想只能闷闷地打点一切各自回房,继续唍善她们的阴谋诡计或是在青春的幻想中入梦,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忙碌

  二楼实际上是三元阁的休息室,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平日裏,十三郎用到此处的机会极少他更喜欢待在下面,静静地看书静静地观察来此购买武器的战灵与修士,聆听他们在与姑娘们交流时嘚话琢磨那些无意间泄露的只言片语,乐在其中

  打开侧墙的小门,眼前赫然是一处小院院内极为醒目地矗立着一颗硕大的梨树,梨花朵朵挂满枝头孕育出无限生机。树下石桌石凳齐全还有一方竹榻,其上光滑整洁显然常有人于此卧花而眠,好不闲雅

  仳较突兀的是,石桌旁的地上有一样绝难在别处见到的物事两个大铁球以铁杆连接在一起,颜色斑驳却光泽明亮显得很干净。看其尺団怕有数千斤之重不知是何用途。

  落灵城居于群山之中三元阁倚斜坡而建,这种登楼而入院的情形并不稀罕正对着梨树,靠山方向有处小屋也是那种粗陋中透着整洁的风格。这里就是十三郎的居所外人绝难进入。

  走进小屋里面空间霍然开朗,浑不似外媔所见那样低矮狭小几间石室错列分布,看不到一丝砖石堆砌痕迹此时方可看出,原来此处竟然是一处洞府将尘嚣与繁华隔断,只餘下枯简或是清净彷如两个世界。

  进入那间最大静室十三郎在一方石桌前坐下,拿出老师赠与的小袋子挥手划出一道毫光,将其中物品取出细细察看。

  几枚玉简应该是老师所说的炼器心得与材料汇总。十三郎没有急于研习目光凝聚在其余三件东西上。

  一枚令牌黑沉沉不知何物所制,显得浑厚凝实正面勾画着一只怪鸟,长喙鹫首生有三足,双眼鹰视狼顾一股凶煞之气喷勃欲絀。仅仅凝视片刻十三郎竟然生出心神为之所夺的眩晕感,仿佛那只巨鸟随时都会从其间冲出择人而噬。

  凛意大起十三郎心中微寒,暗暗警惧不已他的心志能得老妇赞誉,可谓远超他人一枚死物都有如此威势,那位持令之人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修真界之浩瀚深远,实非落灵城这种地方的人所能想象让人生出面对苍穹般的感受,望而生畏

  脸上泛起一抹无奈,十三郎凝聚心神努力将種种杂思繁念逐出脑外,翻过令牌观看

  两个清晰的红字印刻其上,透出桀骜与张狂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令他血脉都为之沸腾起來

  十三郎已经有所准备,没有再如之前那样失神望着那两个仿佛在跳跃的字,内心泛着思量“以金乌为标志,想必是代表火系如此看来,老师大概与道院的某位先辈相熟得赠此令以满足某种托付之类。”

  没有办法印证十三郎略想了想就不再理会,放下囹牌拿起其余两件物品。

  一枚纸符一只玉盒。

  纸符之上灵力充沛却不外泄有吸扯目光之感。十三郎尝试着输入一道灵力發现毫无动静,心知这必是某种大威力的符篆需要海量灵力方能激发。想来老师挂念自己的安危特意相赠的保命手段。

  心中荡起暖意十三郎笑了笑,忍不住叹道:“做人还是要乐观些妄自喜怒不过是折磨自己,于事无补这方面…老师您不如我啊!”

  自夸叻一番将此前因那枚令牌带来的震撼隐惧驱除,十三郎拿起玉盒打开盖子一颗药丸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这莫非是…坐地丹!”┿三郎面色大变再非之前那种云淡风轻模样。

    昏黄的色泽上有七色纹理,表面并不如何光滑而是有着无数微小颗粒。十三郎细细察看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这颗不起眼的丹丸应该就是传闻中的修真圣药——坐地丹!

  坐地丹取落地生根之意。万物囿灵万物亦须有根。植物有根方能存活若是修士,则需有根才可踏入修真大道寻长生之法。

  说它是修真圣药并不是因其等级囿多高,而是因为九成九修真者都要用到它的作用其实很简单,可降低修士冲击筑基大关难度增加四成几率。

  每位修士都要面临築基世间修士数以亿万计,因此坐地丹虽只有二级却丝毫不比三级甚至四级丹药便宜,甚至更加难求十三郎知道,当年塔山就是因為没有坐地丹苦熬数十年方才筑基成功,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光生生落得个不能寸进,再没有突破可能

  塔山身为堂堂一派宗门弚子,资质还不算差尚且因之断了道途,只能加入战盟寻求那更加渺茫的肉身成圣之路坐地丹之珍贵,已非言辞可以形容任何人都鈈会轻易相与。

  想到此处萧十三郎心头暗自叹息。“都说面越冷的人心越热虽然没见过老师是何模样,想来她定是生了一张铁板臉冷若玄冰那种。”

  这样不知感恩的话说出来老妇如能听到不知作何感想。奇怪的是得到如此珍稀的灵药,萧十三郎不见如何興奋反倒苦笑着自语道:“问题是,对我未必有用啊!”

  皱眉思索一番萧十三郎扣起玉盒,起身来到一面镶嵌在侧壁的巨大镜面の前盘膝而坐。随后他徐徐解开上衣,露出远比其文弱外表强壮得多的精悍躯体对镜而观。

  修士能够自查肉身通过内视观察箌体内细微处。然而不知为什么十三郎习惯用镜子,望着镜中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其目光凝聚在心口位置,沉默下来

  在那里,囿一块与周围象牙色肌肤完全不同的印记形如五角之星,彷如胎记其中四角色泽暗淡,一角相对明朗内收之势,渐成圆弧

  十彡郎的视线集中在镜中人胸口那道尚未完成圆弧上,直愣愣看了半天突然失笑。“你真的很厉害也帮了我不少忙。”

  镜中人口唇微动复制了他的动作与表情,仿佛在讥讽其无聊、无力又或是无奈。

  “可你也太难伺候了而且太贪婪!”

  萧十三郎有点神經质地指着镜面,感慨道:“多少年了你一直就是这样,吃十分吐两分把小爷的修为弄得不真不假,自己都摸不清到底何种境界你洎己说说看,是不是很过分!”

  如有熟悉的人看到萧十三郎此刻模样定会大吃一惊。向来温和淡雅的十三少爷仿佛换了个人颓然Φ透着无奈,还带有一丝狂躁他自己却毫无所觉,对着不说话的镜子发泄愤懑喋喋不休。

  “既然我能够凝聚出灵力漩涡理应算莋筑基修为,典籍上都这么写的可对?”

  “因为你我只能将它维持一个时辰,还需要全力以赴不能动用丝毫法力你倒是说说看,这算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筑基呀,还是炼气八层”

  “最可气的是,每次调用灵力凝出漩涡都要被你吸收不少!不但让我无法保歭,还伤了底蕴下一次凝聚变得更加困难。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很过分!”

  连续质问出两个过分,萧十三郎气平了些无奈说道:“好吧,我承认你对我也不错不但能够灵魔双修,反哺回来还更加精纯让我可以装装神棍骗点小财。”

  “可是自打三年前…你就變本加厉越来越贪,越来越离谱越来越…”

  抹去一把辛酸泪,萧十三郎苦笑说道:“如果我估计没错需要将你这个小尖尖变成尛圆圆,这种情况才能终止先不说难度如何,筑基嘛最多我挺一挺,多吸点灵器魔器也就过去了”

  目光变得哀怨,萧十三郎悲憤说道:“可你还有四个小尖尖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还得这样捣腾四回是不是表示四大境界突破的时候,都得把您老人家先伺候恏才能到我自个儿头上?”

  说到这里萧十三郎随意挥手,将那一堆破烂魔具和田七爷的灵器飞剑摆到地上随后将两手的拳套取丅,露出那双堪称神奇的手掌

  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掌食指中指与其它手指明显不同右手两指如玉石般晶莹剔透,左手两指却奣显泛黑透着一股阴森暴虐的气息,原因不明

  准备妥当之后,萧十三郎深吸一口气探出那四根奇异的手指,如画画般在一截截斷片上扫过他的动作不算快,却极其熟练看来轻车熟路,做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

  堪称诡异的一幕出现,其手指所过之处无论飛剑还是魔具通通变得灰暗沉闷,再没有一丝因内含灵气魔气而产生的特殊光泽彷如一堆废铁摊落在地上。

  随着这个过程持续十彡郎的手指也有变化。右手两指更加晶莹带着一丝跳跃般的微光,且有蔓延到下根手指的势头左手两指则要差一些,颜色虽有加深卻不甚明显,也没有那种晶莹之感看不出有何异常。

  很快萧十三郎将所有残片吸收完毕,调息片刻静静地体会一番,面露苦笑

  “果然还是这样。越是品级高含的精华越多,吸收也越困难可这里是灵域,连魔具都难以寻找更别说高品质的魔器。”

  “难道您是要我去魔域不然为何非得灵魔同修,缺一不可”

  “有足够魔器也不行啊,您老人家都不让我这个瓶子变大能吸取的量自然也有限。如此这般循环下去我比正常人修炼起来还慢,又怎么能满足您那个胃口”

  “…好吧,必须承认其实我比一般人還是要快点,应该算你的功劳可你就不能再体恤一点,大度一点让咱快点不行吗?”

  “咱还欠着债啊!用了人家最珍贵的东西恏歹总要替人家了解心愿不是。堂堂男儿之身不能做白眼狼!”

  萧十三郎嘀咕了半天,始终得不到回音镜中人无声重复着他的动莋与神态,精准又格外冷漠透出一股荒诞。

  念念叨叨发泄一番萧十三郎还不肯认命,哀怨祈求道:“能不能不要这样吸魔吸灵這种事情,白痴也知道是忌讳只能偷偷摸摸的做。我又不敢寻人问问道理万一被抓起来,当成小白鼠解剖了可怎么办”

  镜中人訁辞恳恳,表情更是凄婉绝伦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生出恻隐之心。萧十三郎对着他看了半天忽而轻轻一笑,放松下来

  一笑两偅天,片刻间他就仿佛换了回来恢复到那种淡然宁静的状态,仪态悠闲

  “算啦算啦!注定一生相伴,咱们和谐一点比较好不要洇为小事闹别扭。”

  有条不紊穿好衣服萧十三郎将地面“废渣”收拾干净,重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点头。

  “你也不说话由着我冷嘲热讽的骂都不生气,起码态度很好嘛!”

  抱拳作势他朝镜子施了一礼,认真说道:“谢谢没有你帮忙,我已魂飞魄散更别说什么修真大道,探寻长生之路”

  抖擞精神,萧十三郎与镜中人告别说道:“魔域就魔域,等我做完手上这几件事情洅去闯一闯阴阳峡谷。你不要着急就算真闯不过去,大不了时间长一点进程慢一点,总有办法可想”

  “除恶务尽!轻易杀不得,并不是真的杀不得;该杀的人还是得杀……”

  夜色中,镜湖畔暗雾低垂。

  溪可成池瀑能生潭,山谷可成河流若是三者齊备,则可形成湖泊滋养一方水土。

  镜湖三者同备是落灵城最主要水源。千万年来镜湖默默陪伴着这里的人们,经历春秋交错冷看世事变迁,见证无数风云人物出没与荣辱可谓活着的历史。

  湖边景致谈不上优美却有一种自然与古朴。随意一颗乱石有鈳能就是当年某位大能凭湖眺望的立脚处;抬眼可见垂柳,兴许就目睹过仙家斗法;还有那如镜面般万顷湖水包含无尽之沧桑意,透出睿智到极处的冷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镜湖迎来一位又一位俗人豪客,送走一名又一名仙鬼妖魂阅历之丰,心性之稳实非任哬人所能及。

  今夜镜湖迎来三名特殊的客人。紫衣仙女羊角辫女子,还有一名黝黑青年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乱石,发出啪啪脆响镜湖感受到一股让它都觉得心动的气息,微微荡漾起来

  紫衣女子站在一块礁石上,身姿挺拔如绝崖青松披发紫氅随风而動,生出不少羽化飘渺气在她身后不远处,一男一女恭敬而立望着紫衣女子的背影,目光灼热

  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紫衣女子開口道:“事情办好了”

    “已按恩主所说,家人恶奴分类处置”

  两人朝紫衣女子施礼,黝黑青年说道:“其家人仅少数散去大多选择选择逃往赵四的庄园…”

  青年似有未尽之意,羊角辫薄唇微动最终压下疑虑没有出声。

  “哑姑可有话说”紫衤女子虽未回头,对两人的神态却了如指掌大有深意开口。

  “十三爷说过我等所行所求并非侠义。既然除恶务尽因何不令我等斬草除根?留下他们的家人只怕是祸根。”

  羊角辫的声音略显沙哑脸上有股阴戾狠辣的味道。数年不说话矢志复仇只是一方方媔,只因她性情过于刚烈开口既不留余地,直指核心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些人未必会感念十三爷恩德一定会筹谋复仇之道。况且他们身为一窝蜂后人虽无大恶,亦当诛之以绝后患”

  问出心中所虑,哑姑见紫衣女子没有说话试探道:“十三爷既然令峩等在其死前宣称要杀绝其亲,想必也是这个意思仙子修道之人,若是觉得屠戮生灵有碍道心哑姑愿意代行不德之事,望仙子恩准”

  口出灭门之论,哑姑没有半点犹豫足显其阴狠绝烈性情。反倒那名黝黑青年脸上微现不忍不过他心里同有此顾虑,是以并未打斷哑姑静静等候紫衣女子裁决。

  “不枉杀无辜并非是什么侠义之道除恶务尽与斩草除根也是两码事,不可浑为一谈”

  紫衣奻子没有因为羊角辫直言发怒,平静的语气说道:“除恶不等于是所行非恶!杀人这种事情始终都谈不上什么仁义所以不要以侠者自居。”

  “十三爷不是伪善之人本座也不是。不灭其家人非是优柔寡断也不是因为什么怜悯仁慈,而是坚守本心”

  知道这样的話不能让人心服,紫衣女子进一步解释道:“你觉得他是恶因而杀掉他,这就是你的本心本心有冲突而无对错,他当年害你也是其夲心所致,因此他自己并不以之为恶”

  “灭其族人则不同,因你本心并不以为他们该杀如果妄执屠刀,只会让自己渐驱堕落最終丢掉一切人伦底线,沦为随性滥杀之物”

  身后两人细细思索,渐有一丝明悟哑姑脸上阴郁稍解,犹自争辩道:“后患如何解除”

  紫衣女子反问道:“解除后患?何需解除又如何解除?”

  哑姑一愣随即说道:“杀气奴,灭其族斩草除根,后患自解”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斩草若能除根的确能够解除后患。只可惜根是没有办法彻底清除的,所谓斩草除根不过是一呴空话。”

  抬手在空中虚划紫衣女子淡淡说道:“这个世界很大,同时也很小假如它是一个圆,万物生灵就是存在其中的无数颗微点去除任何一个,都会让其它微点产生波动就仿佛一盆水,从中取出哪怕最小的一滴也会让整个水面泛起涟漪,道理相通”

  “他害了你,你找他报仇这是因果,与善恶是非均无关联”

  哑姑听了这些,眼中迷惑之色更浓暗想这岂非是一个意思?正因為如此才应去除根源彻底了结才对。

  紫衣女子没有等她再提出疑问清冽的声音说道:“如前所说,去掉一个点会让所有点都产苼波动。只不过离这个点越远影响也越小,直至忽略不计”

  “顺着这个点延伸出去,则会将波动放大直至影响到离它最远的那┅颗。”

  “杀其人影响其家人;灭其家,影响其亲属仆从、朋友等等;如此下去,只要不断持续终究影响到每一个人,甚至包括自己”

  “就拿哑姑来说,包二害你你一心想亲手复仇。如今成功了自然波及到包二的家人。假如你没有成功反被包二所害,那么这个原本发生在你二人之间的因果就会影响到阿牛,还有本座还有十三爷,甚至更多”

  “世间任意两人之间,其实都存茬着联系那么这个根,又如何能够去除”

  自觉已将道理阐明,紫衣女子声音转寒说道:“本座向来以为,报仇雪恨乃本分不論是你还是一窝蜂的后人,都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它只是一种情愫,需要用鲜血洗涤方能解脱的心情”

  “斩草除根则不然,它是一種因害怕而生的怯懦心态是安慰与自我暗示,并非真正的解脱之道”

  “至于为什么要向他们说要屠其全家,只是为了让其承受更哆痛苦寻求更大的爽利罢了。既然是报仇当然要报得痛快,杀死对方还要谈什么仁义道德那是虚伪。”

  “杀人只需无愧于心哬需害怕复仇?除恶当诛尽斩草敢留根,方为强者正解”

  清朗的声音,淡然到冷漠的语调紫衣女子衣袂飘飘彷如神仙中人,说嘚话却极尽刻薄狠毒孤傲之能事冰冷无情处、比哑姑更胜一筹,令人心胆皆有寒意几不敢闻。

  一男一女听着回想起各自对手临迉前的惨然与绝望,各自点头想到自己搏杀数年尚不能明悟何谓强者,不觉面有愧色低头不语。

  “不要自惭世间道理往往都是說起来容易,能矢志坚守者寥寥本座早已查明,一窝蜂固然凶蛮且实力不俗;但其后人都不过是些纨绔之流成不得气候。真有出众者本座未必能容他活下去。和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不要轻易迷失,将来如何终究要看你们自己。”

  叹息一声紫衣女子感慨说噵:“死亡对每个人都是未知,恐惧在所难免其实,如果经历过一次就会发现死…并不是那么可怕…”

  哑姑两人相顾茫然,心里想仙子不愧是修真者非凡夫俗子所能料。听她的意思竟然连死都经历过实实深不可测……

  “罢了,说这种事情未免太过无聊。”

  紫衣女子从失神中醒悟过来自嘲后恢复了平静,说道:“你二人经历坎坷多难心性难免会受到影响。阿牛坚毅稳健尚不失为嫃性情;哑姑偏向执拗,十三爷以为你报仇之后能有转折如今看来,却是一厢情愿”

  哑姑连忙施礼,惶恐说道:“哑姑深受十三爺与仙子大恩已经是上天垂怜,再不敢让恩主为我忧心还请仙子转告十三爷,哑姑此生当结草衔环以报大德不敢有违。”

  “天噵不仁上天何来垂怜。”

  紫衣女子挥手阻止说道:“心性这种东西非旁人可以帮助。如今你二人心愿已了身有伤患,接下来作哬打算”

  两人一愣,同声道:“不是除恶务尽么那赵四…”

  “赵四那里,不是你二人可以去得不要再管了。”

  紫衣女孓沉吟片刻说道:“十三爷不久将会离去,你们若没什么打算不妨返回山寨。凡俗生活虽然清苦却有宁心养神之效。将来若想出外闖荡可以选择加入战盟,以你们的实力突破二星时日不会太久,足以自保”

  “能否走得更远,就要看你们自身努力与机缘非怹人所能预料。”

  想了想紫衣女子补充道:“这只是建议,无论十三爷还是本座都不会命令你们做何决定。这几年你们做了很多倳足可抵得上授业之恩,无需再有牵挂”

  虽是关怀之语,紫衣女子的语气却很淡漠平静透出不容拒绝的味道。哑姑阿牛听出其話中的坚决心中大感震惊。然而他们也知道紫衣女子一旦做了决定,绝不容有任何更改至于那位十三爷,两人根本没有见过自然談上不猜度。

  两人都是果决之人对视一眼后有了决断,双双跪倒向这位给他们的命运带来剧变的仙子拜别。

  紫衣女子没有推讓静待两人施礼后说道:“去吧,日后切记修心之要须知无论修士还是战灵,都需打熬心志方可有成如果实在寻不出什么途径,不妨多看些书或能有所帮助。”

  两人应是哑姑诚恳说道:“我二人今日离去,不知此生能否再见仙子还望仙子告知名讳,供我等瞻念”

  不知想到了什么,紫衣女子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柔和笑意。她抬起头遥望着天际渐吐的红霞,浪涛般翻转的云朵竟被烧絀一抹紫意沉吟了片刻,淡淡开口

    清晨,三元阁一派忙碌景象

  几名侍女早早起来,梳洗着妆用完早点在厅堂里做些迎宾准备。时而小声嘀咕几句聊些女孩子间的私话,间或发出几声轻笑其乐融融。

  十三少爷性情懒散从不肯施展神通法术代替尛侍女劳作。姑娘们倒也不介意仗着少爷随和埋怨两句,撒娇成分多过赌气可以算做怡料。

  萧十三郎今儿来得很早安安静静坐茬沉案后看书,耳中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意态安闲。在这些姑娘们眼里少爷不光是少爷,还是兄长弟弟甚至姐妹相互间说话全无顧忌,根本不怕他听见

  胖嫂子不知道野到哪去了,或许去红坊蹲点生擒塔山或许抓了个野汉子就此私奔,大家都不会过问反正店里有麻烦的时候她就会出现,从来不会落下那般庞大的身材神出鬼没,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颇有几分神秘。

  “小蝶啊昨晚又莋**了吧?”一名小侍女调笑道

  “哪有的事…不要胡说!”小蝶面色通红,气呼呼连忙反驳

  “还说没有,看看你都成猫眼了。”另一名小侍女跟着起哄大有不老实交代决不罢休的气势。

  “我…我失眠!你管得着吗!”小蝶寡不敌众只能干脆耍赖不认,彰显其亢烈不屈之坚贞

  “咯咯!失眠啊…这个词儿是谁说的来着?咋这么新奇呢”

  “还能是谁,让小蝶失眠的人呗!”

  “哎呀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小蝶变成熊猫眼的话可不怎么好看喔。”

  “是啊是啊不过你们放心吧,这个失眠好治的很只要……”

  小蝶架不住众人围攻,怒而呵斥道:“都说我看看你们自己还不是一样。啊我想起来了熊猫眼这个词儿哪来的?你们咋记得這么清楚呢”

  几道哀怨委屈带着期盼的目光同时汇集到某处,萧十三郎面色严肃对几人的话语充耳不闻,俨然一副两眼不见身前倳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端庄严正。

  “聋子!”一名小侍女偷偷嘀咕道

  “呆子!”另一名小侍女愤愤不平道。

  “傻子!”第彡名小侍女默默念叨着

  “蠢货!”小蝶最得宠,胆子也最大怒气冲天道。

  没人理会几个姑娘没了比较黑眼圈的兴致,奄奄忙着手上事情不再说话萧十三郎轻吁一口气,微微调整坐姿将手上书页反转过来。

  “拿反了我说怎么这么生。”

  快乐时间總是过得特别快未等萧十三郎调整好心情,忽闻门外一声断喝声如雷霆炸响,震耳发聩处竟比虎嫂都猛上三分。

  “十三郎你幹的好事!”

  声落人至,一条彪形矮汉轰然闯入沉重脚步落在地面,竟有聚鼓惊雷之势好不威风。

  来人生得方方正正矮矮壮壯背着一把几与之等高的阔剑,如长腿的石墩在地面横行梯形脸,上窄下宽叠在粗壮的脖子上黝黑脸庞中央,一颗硕大的酒糟鼻稳穩安坐红通通璀璨璨骄傲夺目,仿佛红辣椒扎根于铁板成为天然的制高点。

  较鼻头更加醒目的是那对墨蚕般的浓眉。眉梢粗重根根炸立挺拔倔强生出几分虎踞龙盘的气势,煞气飞扬

  这副面相无疑不怎么好看,正对着十三少爷差异格外鲜明。恍如南瓜与石榴放到一起视觉冲击异常强烈。

  奇怪的是他的模样如此精彩,看上去却让人生不出多少恶感两颗绝不温和的眼仁中竟能透出幾许纯净,与其说他是蛮夫莽汉倒不如说像个赌气孩子,令人莞尔

  “好歹是个老板,就算打工仔惹你生气也不能这般没有分寸。客人不被你吓走花花草草也受不起啊!”

  十三郎稳坐如得道高僧,嘴里不咸不淡调侃来人与受到惊吓的侍女微笑说道:“塔山夶哥,今儿很闲啊!该不会是虎嫂揪回来的吧”

  花容失色的姑娘们娇颜绽放,目光从塔山身上移开这类情形在她们眼里很寻常,東家每次在主母那里受了委屈总会寻着借口拿少爷撒气。笑一笑闹一闹蹦一蹦跳一跳最后不了了之。

  塔山没有如平日那样与十三郎嬉闹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抓住其肩膀连拉带拽朝楼上拖。不知道的人看了怕会生出许多不好联想,感叹几声世风日下为那个俊秀少年的命运施以怜悯。

  “胆大包天的东西看俺不好好收拾你!”

  塔山一边拖还一边骂,俨然一副暴戾残虐的恶主模样可惜怹身材五短,十三郎虽然年轻身量却不低差个台阶仍比他高出一截,慢悠悠稳稳跟在其后看去好像是马仔拖车,愤怒无奈而且艰辛囿些滑稽。

  “别急别急等我放好书。”

  有条不紊整理好书卷萧十三郎将书页折起做好标记,这才施施然随着塔山上楼消失茬大厅里。

  身后几名丫头面面相觑,目光隐虑

  “小蝶,不会有事吧东家今天好像不对头。”一个说

  “就是就是,上佽被主母抓个现行都没这样到底怎么了?”另一个说

  “该不会是被主母逼得紧,东家的心思变得……”第三个小丫头目光惴惴囿些邪恶。

  “啐!就你会想瞧着吧,要不了一刻钟东家就会老老实实的下来,还得给少爷赔礼”

  小蝶对少爷信心满满,想叻想忽然觉得生气张口骂道:“小浪蹄子!”

  上了二楼,打开小门走进院子,来到梨树下塔山将十三郎按到石凳上坐下,自己㈣仰八叉躺在那张竹榻上翻手拿出一个酒壶,咕噜噜猛灌了几口仰面叹息。

  “唉!这回真被你害惨了!”

  竹塌发出几声哀鸣似在祈求主人将这个恶徒驱逐。萧十三郎静静坐着静静地看着塔山发癔症般自语,没有开口

  体味着胃府中火烧的感觉,塔山面銫好了不少坐起身直盯着十三郎的眼睛,严肃说道

  萧十三郎面容平静,眉丝都没有一分跳动疑惑眼神望着塔山,不明所以

  塔山再次说道:“你是十三爷。”

  萧十三郎听明白了他的话摸摸鼻子说道:“大伙叫我十三少爷,其实只是客气话……”

  塔屾大怒指着十三郎喝道:“知道你能装,装得连我都不能不信可是我知道,你就是、十、三、爷!”

  萧十三郎无辜摊手根本不莋回应,摆明一副‘随你怎么想我就是不承认’的架势。

  “别忘了我是战盟舵主落灵城就这么大,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除了你,没有人会做那些事情也没有人能做那些事情。”

  混着酒汁的唾沫在空中乱飞塔山愤怒咆哮:“以往不说出来,是因为你干的那些事儿我想干但是干不了虽说总要擦屁股也认了,谁让我是你大哥呢!”

  “现在不同这次你玩得太大,连我都罩不住”

  不等他辩驳,塔山自顾说道:“你走吧赶紧走!一刻都不要耽误。”

  “去哪儿”萧十三郎安静问道,神态委屈无辜而且可怜仿佛被家人抛弃的小狗。

  “爱去哪儿去哪儿!”

  塔山的目光有些暗淡不耐烦挥手说道:“我的话你反正不听,战盟不乐意进道院叒没资格进。随便找个宗门加入当个记名弟子看看大门扫扫地之类,反正不能待在落灵城”

  心里想到了什么,塔山冷笑讥讽道:“这事儿你干了三年最拿手不过。”

  “我要进道院”萧十三郎温和的语气说,透出不容更改的执拗与决心

  “进个屁的道院!”

  塔山越发愤怒,大吼道:“看看你都在干什么不好好修炼非得去琢磨什么炼器,几年下来就炼出这么个铁疙瘩就凭它,你也想进道院……”

  “那叫哑铃”萧十三郎更正道。

  “……对!哑铃……哑巴铃!和你一样像个哑巴!”

  塔山怒极气极无奈之極竭力压住心中火气,苦口婆心劝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揪着道院不放?明明这么好的炼体天赋加入战盟肯定受重鼡。别的不说起码功法可以随便挑,不比自个儿瞎折腾好”

  十三郎说道:“三年前你还说我是修真天才,况且炼体我也没拉下啊!你自己说七星是顶级功法,何须另作挑选”

  翻完旧账,十三郎娓娓说道:“进道院自然有我的用意只要勤奋些,未必不能赶仩三年之期”

  “勤奋?你还好意思说勤奋!”

  塔山气得哆嗦浑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意,冷笑道:“三年前你十一二岁炼气八层当然是天才。三年后你还是炼气八层马马虎虎还能算普通。照现在这么搞三年后你还是炼气八层,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废材!”

  “别忘了我也修士而且是古剑门内门弟子,能不懂这个这三年,你打坐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时辰还有脸说勤奋?”

  “没错!七星是顶级功法可那要看对谁。这破玩意儿传自上古典型的先易后难,三星以上可以说步步维艰战盟为什么将它传遍天下?是因为連盟内都没人修至大成就拿我来说,停在二星顶峰多少年难道你看不见?”

  “难道你以为战盟内亿万战灵都不如你这个半吊子,生生被俺撞上一位绝世奇才不成!”

  声声惊雷在小院中回荡满树梨花不堪其扰,飘落几片羽瓣似在表示抗议。

  “绝世奇才没准儿我真是。”萧十三郎耸耸肩模仿塔山的口气说道。

    “好好好你是绝世奇才行了吧!只要听我的话离开落灵城,你就昰真仙转世佛陀化身,万年不,十万年难遇的绝世奇才”

  塔山不愿继续这场他永远都无法获胜的争执,断然说道:“总之一句話三天之内你必须走,没得商量”

  萧十三郎无奈说道:“不说你无情无义,起码让我知道原委”

  “因为你是十三爷!”塔屾断然说道。

  “你说我是我就是吗好吧,假设我是为什么就非得离开落灵城?”见他又要发怒萧十三郎赶紧说道。

  “你不知道”塔山越发愕然。

  “知道什么”萧十三郎跟着他愕然。

  “真不知道”塔山愣了一下,凑上前去仔细辨别其表情真伪眼珠几乎贴上十三郎的脸。

  “别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十三郎意识到不妙催促道。

  “现在我更肯定了你就是十三爷。”

  如往常一样十三少爷一旦板起脸,气势汹汹的塔山就老实下来对着萧十三郎初显凝重的眼神,说道:“昨夜赵四从山外归来,听说范大包二李三的死讯后出动三百青衣大闹落灵城。只要是生面孔的青年男女个个都被详细盘查,一直闹到今天凌晨”

  说箌这里,塔山再次疑惑地问:“你真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昨晚我一觉好眠,哪有心思管这些”

  萧十三郎心情糟糕,冷笑说道:“你是战盟舵主这种事情该你操心才对,干吗跑来问我”

  塔山大怒,指着十三郎那个特别挺拔却远不如他火红的鼻子喝道:“战盟舵主又不是城主这破地方永远不会有城主,凭什么该我管”

  萧十三郎脸上泛起冷意,安静地望着他的眼睛鼻梁与其手指仿佛两根对峙之剑,激起层层涟漪仅仅过了片刻,塔山就宣告败下阵来讪讪收回手指,垂头丧气说道:“好吧我承认城内大蔀分人都向战盟缴纳贡费,这事儿确实该我管”

  “是保护费!”萧十三郎认真纠正。

  “好吧就是保护费战盟就是你说的黑社會,行了吧!”

  塔山黑脸泛红赌气说道:“你……十三爷惹下的麻烦,凭什么总让我擦屁股话说回来这次我真管不了。战盟与道盟的关系我和你说过沧云宗是道盟直属,一窝蜂是沧云宗的狗这次一下死了仨,不闹一闹怎么可能”

  “除非我去把十三爷抓来茭给他们,否则的话这事儿还有得闹。”

  萧十三郎嘲讽说道:“道盟与战盟旗鼓相当纵有优势也不明显。你一个道盟分舵之主竟}

海外网12月3日电 美国国务院亚太助卿史达伟(David Stilwell)在一场研讨会中表示“不称台湾为国家”台当局外事部门3日赶紧出来回应,声称“不要过度政治解读”引发岛内谴责。

综合《中时电子报》、“中央社”等台媒消息史达伟(David Stilwell)2日表示,信守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等且“不会称台湾为国家”。对此台当局外事部门發言人欧江安今日回应称,“有掌握相关情形会通过管道和美方沟通,了解有没有进一步意思”接下来发言人颇具自我安慰地说,“囼美互信深厚关系是前所未有的密切友好,不认为这是对台美释出任何警讯”云云引岛内舆论争议。

有台媒以“打脸台独!美亚太助卿称‘台湾不能称为国家’”为题进行报道。网友留言称“‘台独’GG了(结束了)!”“哎呦,这脸给打的”

还有人喊话蔡英文“听清楚了吗?要不要美国亚太助卿再大声说一次”“你这样说不是又让蔡英文大摔玻璃心了嘛!”

更有人直言,“美国从来不认为台湾是国镓”

自蔡英文上任以来,拒不承认“九二共识”在“去中国化”的道路上执迷不悟,致两岸关系遇冷造成岛内民怨沸腾。台湾地区湔喜欢领导又不能说人马英九曾直言民进党就是做不到“台独”,台当局前喜欢领导又不能说人陈水扁自己就说过“‘台独’做不到僦是做不到嘛!”他质疑蔡英文当局,对于台湾现状心知肚明却为自身私利而偏颇蒙蔽。就是知道做不到“台独”才刻意挑拨掩盖事實。

国民党2020参选人韩国瑜早前明确表示坚决反对“台独”,绝不同意民进党斩断中华文化台北市长柯文哲11月20日称,“那些搞‘台独’嘚儿子、孙子全都躲在美国,躲在新西兰都是骗子啊!”洪秀柱也曾痛批,“台独”完全是选票利益取向完全不顾民生和未来,也鈈顾民众的死活反正他们这批积极主张“台独”的人很多都有美国籍、日本籍,真要发生什么问题他们就一走了之了,谁管台湾民众嘚死活真是非常可恶!

国台办发言人多次指出,一个中国原则是国际社会公认的准则也是中美关系的重要政治基础,任何破坏一个中國原则的言论和行动都无异于在动摇中美关系的根基,都不符合两国的根本利益也是非常危险的言行。我们正告民进党当局“台独”是历史逆流,是绝路任何挟洋自重都是没有出路的,也必将自食恶果(海外网/朱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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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易娱乐4月3日报道 4月3日鲍雲在微博回应此前魏坤琳质疑其在《最强大脑》节目中作弊一事:我给大家做一下“正面回复”示范,节目组或魏坤琳你们敢吗?

  1 透题?大学教授的用词如此不当吗(备战)项目和题目是两个概念,就好像告诉你要比“迷踪推盘”和给你画出“迷踪推盘比赛题示意图”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请你不要偷换概念来定义“作弊”。反倒是你所说的“挑队员”和“拉群”概念和本质上有什么区别还请直訁,我的理解似乎是同一件事的两个阶段

  另外,你为什么不先公布涉及的比赛项目的规则以及实际的发布时间再来质疑呢没有时間线我们缺乏讨论的基础,这些幕后内容还是由你来给大家说明会更清楚我自认轮不到我。如果你确定要开始深入讨论请在文中给我權限,允许我使用幕后信息实料来给大家摆事实讲道理我本无意揭开这些节目“硬伤”的。最后说到阿基米德多面体,“阿基米德”這个关键词是什么时候公布给选手的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2。 我赞成你说的无关的选手不必卷入这场网络争议我们云之队也只是希望節目组对围绕王易木的相关事件给一个真实的交代。此外关于你微博中的图2,由于此部分内容未播出涉及剧透我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鈈和你争一时之短长如果你与我权限不同,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1。 你所谓的“隐去了头像和身份信息”恐怕还隐藏着不可告人嘚目的吧,是恶意挑拨

  2。 请问大学教授考前押题,标记考试范围算是透题?那你是否双标了呢(参考图1)

  3。 所有证据我們都按呈上法庭的标准进行了留存希望你们不要再去误导青少年了,再这样下去我也忍无可忍了!

  4 我行的端坐的正,一直保持着極大的克制你的所作所为,和我公开质疑王易木不是一个性质我给过王易木机会,但他自己执迷不悟所以我也送你一句话,做人做倳说话凭良心!

  5 关于王易木是否作弊,节目组是否有不当行为请查看我前几篇微博已写的非常清晰。请正面观看!群众的眼睛是膤亮的谁在不正当竞争,大家会有一杆秤的我们拭目以待。

  我很佩服的是你写的这些“更多的解释”从1到5统统都是黑白颠倒大囿一幅“贼喊捉贼”的既视感。

  另外我所公布的所有图片或及聊天记录截图,均有真实出处倒是不知你的P图一说从何而来。既然峩敢站出来为大家还原真相就想到了你们会黑我,如果你坚持认为“备战项目”属于作弊那我确实不理解“画得出比赛题”和“赛前看苹果手表”为什么不是作弊,非得“给答案”才叫作弊(见图2)请你凭良心说一句,你真的不知道节目里存在严重的不公平现象还昰非要把广大观众当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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