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家里有人去世活着的人要吃糯米饭还有诵完经之后往尸体上喷水?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中,大家最不陌生的就是作文了吧,借助作文人们可以实现文化交流的目的。那么一般作文是怎么写的呢?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清明祭祖作文800字(精选13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1

  今天是清明节,为了拜祭祖先,我跟爸爸妈妈回到老家,一路上阳光灿烂,春风暖暖,可是爸爸似乎不怎么开心,我也就不敢太那么乐呵。小心翼翼地跟着爸妈后面走,突然爸爸问我:“聪聪,知道清明节的由来吗?”我摇摇头,爸爸给我讲开了:

  古代的时候,人们就认为,清明节即起始于节气。汉代刘安所着《淮南子》称:“春分后加十五日指乙则清明风至。”这清明风至之时正值阳春三月,故有“三月节”之称。后来,《岁时百问》一书曾做解释:“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显而易见,清明节是因它所处的时令,在光照、气温、降雨等各方面俱佳而得名。后来,皇帝为了纪念忠臣介子,把这天叫做寒食节(也就是今天的清明节)。久而久之,清明节就成为了拜祭祖先的日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爷爷奶奶的墓地前,墓地坐落在一片开满油菜花的田地里。背面是高高的土坡,土坡旁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岸上一排垂杨柳随着春风轻舞,偶尔有几只小鸟忽的一下飞走又忽的一下飞来,给寂静的墓地带来一丝活力。

  来到墓旁,只见整个墓地杂草丛生,一块石头碑上刻着爷爷奶奶的名字、出生及其逝世的时间,我算了一下,爷爷和奶奶年纪轻轻地就去世了,听爸爸讲爷爷奶奶都是十分勤劳善良的农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节约来的钱都供给爸爸念书,自己有病了也舍不得看,当爸爸刚刚参加工作,日子刚刚好起来,本该享福了,却不幸得了重病去世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闷起来,难怪杜牧在诗中说“路上行人欲断魂”,爸爸跟妈妈不声不响地拔着墓上的野草,我也默默地拔着虽然我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但是两行思念伤心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杂草清理干净了,爸爸点上了纸钱,红红的火焰映红了爸爸的脸,爸爸凝视着一张张寄托哀思的纸钱在火中发黄,卷起,变灰脸颊上流下了不知是泪水还是汗珠。我默默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爷爷奶奶争气,不让他们的辛劳白费。

  今年清明时节虽然没有雨纷纷,但是路上行人一样欲断魂。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2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了,我们坐着叔叔的小轿车回老家祭祖。

  一路上,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公路两旁,往常常见的清明花,如今已是寥寥无几。我们先来到了镇上,在镇上,我们买了:馒头、猪肉、纸钱、蜡烛、香、黄纸……之后我们又乘汽车沿着乡间公路到达了老家。

  到了老家后,我们顾不上休息,便上山祭祖去了。来到祖坟前,爷爷把准备好的馒头和猪肉都贴上了红纸盛在了碗中,放到了墓碑前。然后我们把许多的纸钱放在后面,用火点燃,让祖先也用得上钱。我们又把香点燃,磕头祭拜,我心中暗想:祖先啊!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学习和我们家的生活水平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保佑爸爸在外做事一帆风顺,全家人万事如意,心想事成,身体健康。祭拜完以后,爷爷再把蜡烛插在两旁,把两张黄纸用石头压在墓碑之上。再把猪肉和馒头拿走,进行下一个墓碑的祭拜工作。有的墓由于年代太久远,上面长满了花草,无奈,爷爷只好和叔叔用打火机点燃花草。火助风威,风借火势。火浪卷着黑烟扶摇直上,下面则是纸钱飞舞。在这种情况下祭拜,别有一番情趣。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写的《寒食野望吟》: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祭拜完后,爷爷他们灭了火,提着篮子下了山。

  下山回了老家之后,在家中供奉的祖先遗像前,爷爷把剩余的纸钱等祭拜用品都烧了。在老家吃了中午饭后,我们就乘车回去了。

  清明节祭祖给我留下的是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与忧伤。因此,每年清明节祭祖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这些情景深深的烙了我的脑海里。让我久久难忘,也无法忘怀。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3

  到奶奶家时,她站在黑漆漆的屋内,立着不动,不知在干什么。蓦地打开灯,叫了一声:“奶奶!”

  “诶!”她吓了一跳,面上显露出一种惊讶的神色,很明显,她又不记得我了,只当我们是来她家做客的陌生人。

  “你们怎么来了?”欣欣然的语气。

  “奶奶,今天我们要去上坟啊,房间里这么黑,闭着灯做什么?”我站在她刚才的位置抬头,视线正好对上爷爷的相片,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哦——”她眼里显出一种迷惘,又不知想什么去了。这般愣了一下,她马上殷勤地给我们搬椅子去了。

  正屋的暗红色圆桌上,一个不知有多少年份,篾条编的大筛子里,里面已端正铺着一些金光闪闪的元宝和惯常方式编的纸钱,家乡那的折法倒是新奇,不知道别处有没有:将一小叠纸钱的中端用塑料绳绑起来,再一上一下地将每一张纸钱分成两份。这样撑起来,是为了好烧,蓬松一些,倒是好看。

  有几捆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个匀称环成一周的灯笼,在其中,有几个卖相极其难看,松松垮垮,似是要崩塌。不用问,一定又是奶奶的杰作。每至清明、鬼节之类的祭祀节日,她总要自告奋勇的折上几个。我们干脆将两沓叠在一起,满得任它想散也散不开,这样看来,终是有几分像模像样了。

  徒步至爷爷的墓地。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所以心中无甚印象,只有区区几个片段罢了。但只有看到墓上写着“孙女刘沐阳”,才能突然体会到,这下面躺的,是我的亲人,我身体里流的,有他的血脉。

  纸钱的灰烬在风中飞舞,火熏得我看不清后面人的脸,却有一种无形的肃穆。白烟升腾,呛鼻,眼睛酸涩得几乎要哭出来。

  扫完墓后,一向话很多的奶奶出奇的沉默,低着头飞快的走在队伍最前面。我心中奇怪,便快步跟了上去,一看,她竟在哭。

  我从没见过奶奶流泪。爷爷葬礼于我来说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所以从未见过她为爷爷的事情难过的样子。更何况奶奶还有轻微健忘症,在她印象里,我一直只有五岁。许是触景生情了么。我心中也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清明啊,是草长莺飞的时节,也是清明祭祖的大节。就像于丹说的那样,在这个日子里,我们的魂魄能和所有的亲人在天上相聚。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4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每当想起这首字里行间都透着凄凉的小诗,我的心头,总会划过一丝莫名的哀伤,这哀伤会顷刻间烟消云散,可那留在心间的,却是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今年清明,天气分外晴朗,可家里每个人的眉间都透露着与天气不符的忧伤,因为我们要去缅怀我已逝去的爷爷。

  车缓慢地开着,仿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垦利陵园,顺着一条寂静的小路望去,成百上千的墓碑冰冷地立着,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不知不觉,我们已走到爷爷的墓碑前。我站在墓碑前久久伫立,目不转睛地看着墓碑上的字,那个名字,陪伴了我多少个春秋;那个笑容,给予我多少幸福;那个声音,给了我多少鼓励……

  记得很久以前,爷爷告诉我,每个人都有离开的时候,当他离开的时候,叫我不要悲痛,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是比人间还幸福的地方。当时,我笑着答应,却没有看出爷爷脸上的悲伤。可是此刻,我竟没有办法让他再回到我身边,叫我怎样不悲痛。这漫长的等待,这无限的痛苦,像是一根针穿透了我的心,但一点儿也不痛,因为早已没了知觉。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浸满了眼眶。等我回过神来,爸爸妈妈已为爷爷放上祭品,点了三炷香,之后我也毕恭毕敬地给爷爷鞠了三个躬,默默祈祷,祝他在天堂安心,欢乐!离开的时候,我又顺着小路望去,觉得那些墓碑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富有生气的,因为他们的家人来看望他们,他们远在天堂,也不会孤单。

  清明节并不是人们迷信鬼魂的存在而过的节日,而是为了对故去亲人和烈士们的思念之情,这个节日把生者和逝者紧密的联系在一齐,哪怕时间不长,也能够表达那份悲伤和思念。

  “逝者已去不可追,请君珍惜眼前人。”逝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此刻,珍惜身边的人,不要让祭祀者的泪珠串成一段段湿漉漉的回忆。从此刻开始,孝敬自已的父母,不要等到他们离去再说后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一次想起这首小诗,心中却没有了悲伤。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5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是唐代诗人杜牧的诗,让人在清明节时更加思念逝去的亲人。

  今天是清明节,我们全家一起回老家去给爷爷奶奶上坟、挂清。因为爷爷奶奶是安葬在农村老家的,那里现在还不通公路,需要走很长一段山路。下车后我和妈妈负责拿祭拜用品,爸爸负责抱着妹妹,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踩着杂草丛生的崎岖小路来到爷爷奶奶的坟前。

  爷爷奶奶挨葬在一起的,坟前立着一块大的墓碑,上面有很多文字,我摸着文字慢慢读着。奶奶在我出生那年去世的,我只能从照片中看到奶奶的形象,爸爸妈妈常说奶奶是一位特别和蔼可亲、受人尊敬的老人。我和爷爷在一起生活了3年,现在脑海中还经常浮现爷爷的笑容。

  爷爷是一位非常平凡的人,他做了一辈子教师,当了三十多年的小学校长,培养了很多学生。爷爷把他这一生都献给了国家和孩子们,但他却没有给子女们留下什么财产。在我稍微开始懂事上幼儿园的时候,爷爷总是教我要怎么做人,要对人和善。

  爷爷,我一直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开水瓶打翻了,开水溅了我一脚,当时就起泡了,我哇哇哭个不停。你二话没说抱起我就往医院跑,七十多岁的人抱着孙子到急诊室时,你已经气喘吁吁了,还要忙前忙后照顾我,直到我脚好了以后,才看到你脸上有了笑容。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个遗憾,就是爷爷奶奶走的太早了,让我失去孝敬你们二老的机会,现在也只有每年回很远的农村老家才能看看你们了。

  我和爸爸妈妈把坟前的杂草拔掉,把坟前清扫干净后,妈妈把水果、肉、酒摆好,我帮着把香蜡点上,等爸爸把鞭炮摆好后,我们一家人就开始给爷爷奶奶烧纸钱。由于一年才能回去一次,所以我们给爷爷奶奶烧了很多纸钱,还烧了好多“亿元大钞”。我衷心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可以吃好点、穿好点。爸爸妈妈把清挂在坟头的两边,用石头压好,这也是告诉爷爷奶奶我们来看过他们了。

  我们对着爷爷奶奶的坟恭恭敬敬地三鞠躬,爸爸最后把鞭炮全部点燃。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我默默许下愿望:希望爷爷奶奶保佑我和妹妹学业有成,保佑我们全家平安幸福!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6

  清明,似乎每个年代、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太一样。在辽代,清明期间,人们以打秋千为乐,仕女云集,踏青之风也极盛。再如晋文公,他因失去亲人而痛哭,整天在坟墓前以泪洗脸,谁知,他的眼泪竟把坟前的老柳树浇活了。这似乎象征着重生,那柳树,衬着白云,迎着微风,思念起逝去的亲人。清明节就这样慢慢延续了下来,成为一个重要的节日。

  这天一大清早,家家户户都起来忙个不停。杀鸡宰饿,买香,买冥币去祭拜祖先。前几天还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此时天却放晴了,不过还是阴沉沉的,好像随时会大雨倾盆。母亲还在忙碌着,父亲望着墙上的画像发呆。那是我的爷爷,爸爸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听说当时爷爷是老来得子,可把他高兴坏了,父亲简直就是他手心里的宝啊!据说,父亲满月的时候,爷爷可是在家里摆了三天三夜。

  我们出发了,准备上山去祭拜爷爷。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头顶上乌云密布。一路上杂草丛生,只见父亲拿起镰刀不停地挥舞着。因为长辈们说,必须把路两边的杂草除掉,让这路变得平坦、宽敞,这样,逝去的人才能走得安安稳稳的哩。

  到了山顶,来到了爷爷的坟前。爸爸用镰刀把坟墓周边的树枝砍掉,开始我们的祭拜仪式。首先在坟前摆上煮好的鸡鸭鹅,让祖先吃饱喝足。然后在坟前点上香,寓意子孙后代香火不断。父亲递给我们姐妹几支香,让我们去祭拜祭拜爷爷。望着墓碑里的画像,我陷入了沉思。

  我从未见过爷爷,了解的多是从他人口中得知。据说,爷爷在世时很开朗,很能干。奶奶说:“在他们那个年代,多少还会有战争,爷爷是当通信员的,当时这是很危险的一个工作,因为随时都可能被敌军发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奶奶曾多次劝他:“要不不做这行了吧?”爷爷却执意不肯。因为他说:“我不做这行,谁来做呢?”

  爷爷一生勤勤恳恳,对自己很吝啬,对爸爸却异常大方。爸爸吃得总比同龄人好,穿得也总比同龄人漂亮,甚至爷爷还供爸爸读完了大学。要知道,那个年代,村里是没有几个大学生的。

  斯人已逝,但是活着的人要继续。带着我们对已故亲人的思念,装着我们之间的爱,替他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所有美好,然后认真生活。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7

  今天是4月4日——清明节,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一起去替先祖上坟,这一天的天气有点阴沉,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句诗句。一路上,我看见许多人手持菊花、还有鞭炮、冥币……一些烧给祖先的东西,而我则和妈妈一路找着姥姥的坟,那里的坟可真多,有祖坟(就是整个家族的坟)。

  到了姥姥的坟以后,我们先烧香,接着再把准备好的冥币烧给姥姥,愿姥姥愿姥姥在天国里得到很多的钱,买东西给自己吃,买自己衣服穿,买小轿车开……等等一些要买的东西。到最后我好像姥姥祈祷祝愿我的成绩步步高升,一年四季不感冒,鼻烟也不要经常犯,而姐姐已经高三了,今年就要面临严峻的考试了,当然希望考个好的大学啦!每年上坟都是这些程序:一、烧香。二、烧冥币和一些天国用的东西。三、叩头。四、烧鞭。这也是对死去的亲人一种纪念吧。

  想着想着,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姥姥还没有去世的时候。那时的姥姥虽然满脸皱纹,头发都白了,但是还是会很慈祥的对我们下一辈的人笑,姥姥慈祥的笑,给我从小就留下了深刻印象,她那笑,使我忘掉胆怯;她那笑,使我感到亲切;她那笑,使我由衷的感到长辈对下一倍的关心……

  从小,姥姥对我们就非常的关心,爱护,姥姥家后院有一大片菜地,每年她都会种一些青菜、桔子、地瓜、豆子,收成以后,都会分一些我们这些下辈人,所以,我和妈妈每回去姥姥家的时候,回来时,都会提一些姥姥菜园子里的菜回来,那一段时间,我就非常有口福,因为我有姥姥种的好吃的菜,所以我非常喜欢姥姥。但姥姥在前几年去世了,当时我非常伤心,因为,我再也看不见姥姥那慈祥、温馨而又亲切的笑了,再也吃不到姥姥种的香甜可口的菜了,再也看不见姥姥了,再……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句话,又浮现在我的耳边,每当想起这句诗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些离我们而去到天国的亲人,总是不禁的想起他们,想起他们的对我们这些人的好,而这些人虽然离我们而去,但是我们会每年4月4日去看他们,替他们扫墓,也算是一种寄托哀思吧!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8

  小时候爸爸曾教我一首古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那时不太明白清明节是个什么样的节日,现在渐渐长大了,清明节忽然离我越来越近了。 通过了解知道,原来清明节又叫寒食节,是我国传统节日,也是节气,更是最重要的祭祖和扫墓的日子。我对清明扫墓一直觉得比较神秘。这个神秘的活动终于在今年的清明节被揭开了。清明节那天,爸爸妈妈早早的就把我从床上叫起来,我和他们提着要上坟的东西出了家门,出门一看,哇!马路上已经车水马龙了,人们也都提着大包小包匆匆地走在上坟的路上。我跟着爸爸妈妈来到了安葬我太姥爷的墓地。进入墓地,在路上还吵闹的人群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来的路上还匆匆忙忙的人们都放慢了脚步,说话的人声音也放得低低的。我感到心情一下子沉闷了许多,跟着大人静静的走到了太姥爷墓前。我虽然没有见过太姥爷,但是站在她老人家的墓前我忽然感觉和他很熟悉了。妈妈点着了香和蜡烛后,让我跪在太姥爷墓前,并轻声的说道:姥爷,您重外孙来看您了,请您保佑我们全家健康平安,保佑他学习进步吧。”

  说完让我对太姥爷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爸爸妈妈给姥爷都磕过头后,我们拿起准备好的纸钱默默地往火堆里丢去,嘴里说着太姥爷你可劲花吧!烧出来的灰烬纸絮漫天飞舞着,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落在了我们的头上、衣服上,一阵清风吹来,这些黑蝴蝶又飞了起来,它们与墓地中一缕缕青烟在半空中交汇后,又向远方飞走了。 随后我们把带来的食品撒在坟上和纸堆里,妈妈说太姥爷吃得很香呢。我们也一起坐在旁边吃,就像和太姥爷共聚早餐。吃完了,爸爸开始燃放鞭炮,希望我们全家平平安安、红红火火,同时也让逝去的太姥爷能够感到我们对他的无限思念……我和爸爸妈妈走出了墓园,爸爸告诉我直接走出去不要回头看,我想问为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没有问。我在想:清明节是中国人和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团聚的日子,曾经的活着的亲人虽然被深深的埋在了土里,但是他们依然活在我们的心里,这种思念之情让我隐约体会到了“路上行人欲断魂”的那种心情。 这就是我所体会的清明节,它用扫墓,烧纸钱等一些活动表达了对亲人对祖先的一种深深的怀念。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9

  4月5日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这是一个远足踏青节、亲近自然的好日子,我特别兴奋,一大早就和哥哥们起了床,收拾好东西等爷爷奶奶,今天我们要坐大伯的.车上山扫墓。

  爷爷奶奶下楼了,我们高高兴兴的上了大伯的车。我高兴地说:“我们出发啰!”

  今天下着蒙蒙细雨,微风习习,路边的野花有黄的、有红的……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好像在说:“欢迎你们来扫墓”。马路上的车辆特别多,大家都在忙碌着同样一件事情,就是祭拜祖先,我们的车也随着人群往郊外驶去……

  就在我和哥哥有点儿困的时候,大伯突然说:“到了”。我兴致勃勃的跳下了车,看了看周围,两旁树木绿油油,,小鸟在枝头蹦来跳去,还唱着清脆的歌,我突然“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哥哥问我怎么了?我说:“这些杂草怎么比我还高啊?哥哥说:”当然啦,它们经过长久的生长时间,就会长得很高“。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奶奶告诉我们说:”你的祖公就葬在这里“。接着大家拿出铲子,把高高的杂草清除掉了,把祖公的坟墓打扫得干干净净。奶奶叫我拿三根香插在祖公的坟前,然后拜三拜,我就照做了。听奶奶说这是对祖先的尊敬。奶奶拿出五颜六色的糯米饭,又拿出酒、水果……。然后在坟头挂上白色纸钱,我和哥哥摘来野花做成花圈摆放在坟前,奶奶告诉我们烧纸钱、纸房子、纸衣服等、是让祖公在地下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等烧完以后,哥哥拿出鞭炮开始燃放,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们就坐上车回去了。

  路边的野花依然美丽漂亮,好像又在说:“再见!再见!”坐在车上,微风轻轻吹过脸庞,舒服极了,就像妈妈的手抚摸我的脸,在车上爷爷奶奶对我们讲了许多祖先在世时经历过的艰难与困苦,爷爷奶奶还让我们不要忘记了前辈和烈士英雄们为我们今天美好的生活所出的贡献。听完爷爷奶奶的话,我心里暗暗在想:我要好好学习,用优异的学习成绩来记念祖先和回报父母。

  快回到家的时候,大家突然想起广场还有活动,就转了个头。到了广场。活动正在进行当中,活动有:舞龙舞狮、绕口令、小品……大家玩得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活动结束后,大家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广场。啊!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清明真的是一个踏青的好时节。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10

  每当说到大火,我就会想起之前的那场火灾。那是今年清明节发生的。

  那天下午,我们来到山上,山上鞭炮已是“噼噼啪啪”,烟雾弥漫。按照我们家乡扫墓的习俗,家家户户扫墓都要备有鞭炮,在祖先墓前燃放。

  我们找到墓地,一年没清理了,只见墓地到处杂草丛生,枯萎的,正冒新芽的,在墓地争抢一席之地。爸爸和几个叔叔挥着锄头,清理杂草,而我们则拿着一叠叠的纸钱,准备献给祖先。

  杂草清理干净了,妈妈和婶婶拿出供品祭拜祖先,爸爸和叔叔忙着拿起一串串大鞭炮,在墓地两米外的地方燃放。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在墓地里里外外放纸钱,墓地一下子变了,花花绿绿,好不热闹。“噼噼啪啪……”鞭炮声响极了,响得妈妈背向鞭炮,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啊,啊……”直叫。妈妈最怕鞭炮了。

  正当我们还在忙着献纸钱时,“毕毕剥剥”杂草烧起来了。原来,鞭炮太猛烈了,火力一大,带动着旁边的杂草燃烧起来了。“火!”我们这些小孩子被正在燃烧的火吓得不知所措,大声尖叫。大人们则连忙采取措施,扛起锄头,铲土灭火。尽管他们拼命用土灭火,但火势却不见减弱,反而越烧越大。眼看火势已不能再控制,妈妈忙拿手机拨打119。

  一分钟,两分钟,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消防车来了。消防叔叔们风一般的速度冲到山上,扛起一条大水管,接上水,与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火,终于在消防叔叔的专业扑救下,熄灭了。

  望着那残留的火星,黑黑的草灰,我猛然想起“文明祭扫”四个字。现在,各级部门都在大力提倡“文化清明”,带上一束鲜花,带把锄头清理墓碑,以表达我们对亲人的缅怀。可是,在我们家乡都习惯燃放烟花爆竹,烧香烧纸钱,每到清明这一天,山上人头攒动的同时,更是烟花爆竹响彻云霄的时候。

  “明年不能再燃放鞭炮了。”爸爸深深地感叹。是啊,这一场火灾给我们上了一课,一节富有教育意义的课。

  明年的今天,我们带上的将是一束鲜花,远离烟花爆竹,远离火灾,更还天空一片洁净。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11

  呷一口碧螺春茶,饮不尽我对祖母的悠悠思念。

  “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祖母家住太湖边,每逢清明谷雨之前,她会斜背一个自制棉布袋,趁着白露刚晞,赶往碧绿葳蕤的茶园,采摘新茶。

  “手提着篮儿将茶采,片片采来片片香……”祖母虽是个村妇,不懂音律,却不想能将采茶的民谣唱得如此宛转,像一只黄莺在枝头歌吟。她身着藏青衣服,头扎一块蓝印花布,看上去是那么的淳朴自然,而我,像一只蜜蜂尾随着她。看她兰花指轻翘,倾着上身,像一羽轻盈的蝴蝶在翠绿的茶园里翩跹起舞。

  春雨过后的茶叶疯长。狭长的叶片根部掖着一小枚翡翠般碧绿的幼芽,那就是新茶了。祖母的眼特别尖,只要长度略满一个小指甲就微微低头,轻轻一掐,拳头一握,待掌心里茶叶鼓鼓囊囊,便可放进那只粉红色的布袋里了。听她说,这只布袋还是用我儿时的小衣缝制而成的呢。我却不以为然,笑她的傻。不就是一只茶袋么,买个不就成了。

  祖母,站在茶圃里继续采摘着新茶,一刻也不愿停歇,说是:“采茶,要趁早,好卖个高价,供娃念书。”我不懂,闹着祖母要陪我玩。扯她的衣角,抓她的头巾,在空中甩着玩。

  有一次,祖母突然停下来,招手示意我过去。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从叶子间掐一粒芽尖,放进自己的嘴里,抿一抿,嚼一嚼,眉头渐渐皱成一个“川”字,又渐渐舒展开来,绽放成一朵菊花,我觉得好奇,也伸手摘一枚,吐出舌头,轻轻放在舌中央,一卷,嘴里顿觉苦涩,鼻子陡然一酸,骂祖母坏。

  祖母,弯下身子,用衣角轻轻擦拭我的泪水。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娃啊,生活就像这枚新芽,在没炒熟前,是有点苦味的。你再仔细地回味下,这苦中是不是还带点甘甜呢?”我默默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没想到,这一句箴言竟成了祖母最后留给我的珍贵遗言。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又是一年清明至。祖母,我和爸妈说好了,等这个周末就回来看您。我还想沏一壶今年刚出锅的碧螺春,洒在您荒凉而寂寞的青冢。

  因为,只有我知道,您最爱喝碧螺春。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12

  今天是清明节。我和爸爸妈妈早早吃完早饭,准备去墓地给先祖们上坟。爸爸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约了大伯、大姑、二姑他们半个小时后到墓地集合。爸爸还把早已准备好的冥币、元宝、年糕、酒什么的,一大包东西准备带到墓地去。

  我因为可以去乡下透透气,心情特别好,走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怪不得杜牧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句能够千古流传呢。

  通往墓地的小路上熙熙攘攘的都是来上坟的人,爸爸妈妈一路上都在和熟悉的人打招呼,平时难得见到的叔叔阿姨都碰到了。我问爸爸:“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扫墓啊?那个柳叔叔不是在贵州吗?他怎么也回来了?”爸爸说:“现在清明祭祀已经成为除了春节之外,又一个家人团圆的节日了。不管离故乡有多远,都不会忘记给先祖的坟头添上一抹新土的。”哦,我抬头看见一个正拿着风筝奔跑的小弟弟,心里想,那些漂泊在外地的游子就像那只风筝:故土就是放线的轴子,而先祖就是连接两端的丝线,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离不了坚韧的轴啊。

  穿过接踵摩肩的人群,终于到了我们自己家的墓地。大伯和姑姑们已经等在那里了。爸爸他们神色肃然地把那些冥币、糕点一样一样摆放在墓碑前,二姑眼泪汪汪的对着墓地说:“爸爸,你喝点酒吧,这是你最爱喝的酒。妈妈,你不是喜欢吃年糕吗?吃点年糕啊……”接着大姑也开始抽泣起来,我也忍不住鼻子酸了起来,眼泪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我跟着爸爸妈妈们对着墓地虔诚地鞠躬磕头,大伯点了火把冥币烧了起来,刹那间烟火袅袅,纸灰飞扬。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番祭祀过后,各家的墓碑前都是一片狼藉。我问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像电视上一样带束鲜花来拜祭呢?鲜花比香烛纸钱更卫生,电视上说这样的祭祀方式也更文明呢!”

  爸爸惊讶地看着我,目光中透露出赞许的神色,他说:“好孩子,你现在能够发现问题了,爸爸真的很高兴,明年我们就带鲜花来祭拜,也让叔叔阿姨们带鲜花来。其实无论哪种祭拜方式,只要能把这种故土情节传承下去,把对老祖宗的思念之情延续下去就行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清明节很快就会过去,但我想我们对祖先的缅怀之情会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清明祭祖作文800字13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是诗人杜所说写的《清明》里面的其中一句。眼看清明节就快到了,我兴奋得不得了,还记得去年扫墓时我跟姐姐把墓清理得可干净啦,还能一边吃东西一边扫墓。但也遇到了不少烦心事。

  这一天清明节,学校放半天假。我就跟全家一起去扫墓,缅怀先人。准备就绪后,大家向目的出发咯。

  到了墓地后,我们便开始寻找第一个目标——太姥姥的坟。这里到处野草丛生,看不清脚下的路,可危险了,我们每人捡了一根木棍探路。九拐八弯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只见坟边长满了许多无名杂草,去年贴的已被雨水洗得发白的纸钱七零八落的贴在四周。叔叔大步走过去,拢住一大把野草用力扯起,甩到一旁。奶奶仔细的清理坟上旧纸钱,把祭品摆好后,又烧了柱香。我跟姐姐弟弟争先恐后地抢纸钱,然后把纸钱贴在四周几坟上。正但我专心贴纸钱时,身后“轰”的一声,震耳欲聋,我险些跌倒。转身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放“轰天炮”,怪不得这么吓人。我不禁想:为什么他们要燃放鞭炮呢?打扰先祖可是大不敬的哦,再说万一引燃山火可就不妙了!

  扫完太姥姥得坟,我们向另一个目标前进。走了大半天,还是没见着目标,腿也麻了,腰也酸了。弟弟不禁发牢骚,“爸爸,舅公的墓到底在哪儿呀,怎么还没见着?”“乖,你看不就在哪里。”爸爸指着一个堆满鞭炮屑的土包子说。“啥,这是舅公的坟?”我们不可置信的问。“嗯”。得到确认后,我们跑过去,扒开碎屑一看,果然是舅公的坟。姐姐气氛的咒骂道:“是谁这么缺德,把鞭炮乱扔到别人坟上?”虽然有点不快,可是找到墓地所在,心里当然高兴,总要有点曲折,才不会重演每一年的扫墓情景,可是今年的扫墓令我看到了另一种文明的退化。

  在扫墓的一路上,有喜有忧,有惊有怒,有笑有泪。回家后,我的心里波涛汹涌,思绪万千。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某些文明却一直在倒退。缅怀先人的扫墓,演变成另一种“野蛮”。难道这就是对先人的悼念?难道这就是我们每年的今天所要上演的闹剧?苍天无语,我心有泪。

  清明啊,清明,难道这就是你的意义所在吗?扫墓的人啊,难道这就是你们缅怀先祖,却丢失文明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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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发上来了,文也发上来叭

△剧版后续,我流大团圆

△涉及维度空间和世界线全是胡扯

      赵云澜勉强掀开眼皮,缓了好一会儿才动了一下手指。他的视野逐渐清晰,视线慢慢聚焦在并没有星辰的夜幕里。胸口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吸一口气都扯着五脏六腑一起疼。一直等穿透背脊的灼烧感逐渐退去,他才小声喘了下,知道自己这算是又熬过了一天。

      自那日镇魂令主以身为引,点燃了镇魂灯,就破了地星的永夜。地星人自此有了时间的概念,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赵云澜关于白天的印象其实并不怎么清晰,最开始痛极了会出现幻觉,后来连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都分不清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每一寸骨头被揉碎了再拼回来。他爹当初真是没骗他,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好在地星人并不需要永昼,镇魂灯每十二个小时一个轮转。夜色降临时,他身上的灼痛感就消退不少,后来不知是不是疼习惯了,他甚至挣扎着爬起来,结果一抬眼,差点没骂出一句“我操”。

      他曾经借沈巍的力量,见到过大槐树下的门,那时的情形就足够诡异了。视线就像是被扭曲过,四周基本是黑的,唯独中间那道门透着点阴森森的惨白。可现在的情形更加惊悚。

      那日他正巧碰上摄政官捏着那把长胡子叹气。小老头微微弓着背,依然穿着那身蓝袍子,小声念叨着“令主受苦了”。他说话时身体轻微晃动,而这幅度并不明显的晃动却让他口中念叨的那个人直接傻了眼。

      骨骼与内脏、血管与神经,摄政官就像是被人用刀从头劈下来一样,全身脏器完完整整地暴露在自己眼前。而随着他的晃动与转身,那些横截面也跟着动了起来。空间宛若有了神识,在小老头脚步落在地上时呈现出一个形态,又在他抬起脚时倏然变幻。

      超出平时亿万倍的信息量霎时间涌入大脑,赵云澜愕然愣在当场。一直到摄政官走得看不见了,他才回过神,自言自语:幻觉,一定是幻觉。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幻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之后的几个夜里,他依然能看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一次试着挣脱镇魂灯,结果稍一用力,就飘出去好远。赵云澜第一次了解到汪徵当年是什么感受,可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能量体,因为其他人好像根本看不见他。

      他能对外界施加一定的力,但是仿佛又游离于他们之外。他能看到每一个人的身体构造,看到他们交谈时声带的震动、微笑时嘴角肌肉的牵扯。他从供奉着镇魂灯的大殿飘出去,结果看到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的世界。街角的路灯成了金属与玻璃的拼合,墙壁再也构不成阻挡视线的屏障。不过每当天将破晓,他就会被强行拉回镇魂灯里,受十二个小时的苦。等熬过去了,又能出来飘几个小时。

      赵云澜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总比一直躺在灯里好一些。他甚至摸清楚了附近的街道有什么,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总是很晚才收摊,不远处坐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有时摄政官会来他面前晃几圈,叹几口气又弓着背慢悠悠走回去。

      他后来听到很多消息:大槐树下的门消失了,地星海星再无交集;特调处那帮人没什么事,龙城依旧有一个除恶扬善的“赵云澜”;黑袍使破了心魔,在万年之后的大战里杀了夜尊,又一次成了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赵云澜曾遥遥看过那个“黑袍使”一眼,和当年别无二致的着装,甚至身高、胖瘦都差不了几分。不过只一眼他就知道,他的沈巍真的不在了。

      一个时代需要英雄,民众需要近乎神祇的信仰,如果有一天英雄迟暮,掌权者就会再创造一个。赵云澜飘在地君殿外,见那截面一般的摄政官拍了拍同样截面一般的“黑袍使”的肩膀,被灯火烧了这么些日子都没红过一次眼眶蓦地一酸。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缠着一截随手扯来的绳子,挂着琥珀色的吊坠。

      不远处有人正姿态恭敬地垂首拜着镇魂灯,鞠了三个躬,道了几声感激才转身退出了大殿。赵云澜挣扎着坐起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背上的灼热感并没有完全消失,血液依然滚烫得惊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陷入回忆,轻声叹了口气,一低头,看到琥珀色的坠子上好像沾了点血迹。他忙用手指抹了一下,可手上也是血,这下越抹越红,几乎要渗进坠子里。他想去抓衣角,却发现自己现在连个实体都没有,只能换了另一只稍微干净一些的手,将吊坠握在掌心。

      “以后还不知道要陪我多少年呢,”赵云澜半自嘲地笑了,“我现在只剩下你了。”

      话音落下的顷刻,他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倒也没什么后悔。就算时光逆转,真到了那个地步,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即便两个人身份颠倒,他也会用自己的伤换所有人的命;至于沈巍……算了,当灯芯的感觉不太好,还是我来吧。

      血脉里的痛楚逐渐平息,他在大殿里干坐了一会儿,透过明明铺了好几层瓦的屋顶仰望近乎泼了墨一般的天空。他又顺着门口的街道向外飘,先是路过老夫妻的摊子,但他们今天似乎没来,好像这几天要准备什么庆典,这附近的一切商贩都歇业了。接着他看到了缩在墙角的小姑娘,披着个灰扑扑的斗篷。

      赵云澜原本打算去东边瞧瞧,可还没飘出多远,人群一下子嚷嚷起来。这人活着的时候碰见热闹也爱往上凑,如今更是闲来无事。不过他只抬了一下头,就迅速收回目光。

      心里像是被小虫子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咬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破开一条缝,渗出几滴血。黑袍使从不远处的街道走过,身边是里三重外三重的人。他们高呼着大英雄,声音像是应着千万年前的呐喊,一击又一击锤在赵云澜鼓膜上。他索性一转头换了方向,逆了人流飘回来,可就在他即将迈进大殿时,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小声交谈。

      “那还有假,我和你说,当初他和反抗团打的时候,你是没见过,特别勇猛!那反抗团的头子根本不堪一击,被打得跪地求饶啊。”

      两个年岁不大的人站在大殿门口闲聊,后者越说越起劲。赵云澜想到第一次见沈巍时那小孩差点被对方逼得跌下山崖,还是自己几颗子弹替他解了围,才让他带着剩下的几个兄弟脱了险,又是怀念又是心酸。

      许是黑袍使的影响力太大,不过说话间的工夫,大殿门口几乎没了人,都去看热闹了。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眉飞色舞的年轻人,更拉住了赵云澜的脚步。两个年轻人闻声望去,只见墙角缩着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冷了目光瞧着他们。

      赵云澜心里一动,不知怎地往回飘了一些。小姑娘倒是没什么惧色,灰褐色的眼睛里甚至浮上来点不屑:“那个黑袍使是假的,真的黑袍大人已经战死了。”

      赵云澜抬起目光,虽然他现在看谁都是截面,也看不出个美丑。一个年轻人原本就云里雾里,接过她的话,问:“真、真的吗?”

      空气中隐约有火药味弥漫开来,赵云澜下意识去看那年轻人的手,只见他手指间有零星火光跳出来。旁边的年轻人连忙去拉他,却没想那小姑娘就在这个时候冷哼了一声。

      一道“噼啪”声响起,年轻人手掌间火光暴涨,另一个年轻人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推了出去。然而他的掌风还未拍出去,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了一下,趔趄了两步。年轻人骇然环顾四周,可大殿面前早就空了。

      想要劝架的年轻人这才过来跑过来,指着供奉在大殿正中央的镇魂灯,声音都是哆嗦的:“走、走吧,别在这里动手。”

      手心冒着火光的年轻人也像是被吓到了,他不知刚才那是小乞丐的异能,还是大殿前的禁制,脸色相当不好看地被同伴拖走了。几乎被撞散架的镇魂灯芯揉着胳膊飘回来,心想,这见义勇为的习惯以后还真得改一改。

      赵云澜条件反射转身,只是透过不同角度的街道截面并未看到身后有什么人。他挑起眉一边的眉毛,犹豫着挥了两下手,换来对方一个笑。男人这才飘过去,大咧咧往女孩身边一坐,两条长腿一伸,惊讶道:“你能看见我?”

      小姑娘轻轻点头,脸上的笑却一点点敛去了,她裹了一身灰扑扑的衣服,缩在角落里,乍一看确实像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她细瘦的手指缠在一起,道:“刚才的黑袍使是假的,我哥哥以前总和我说起黑袍大人,我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赵云澜心下大震,不过没等他作出回应,视野骤然被强光充斥,胸腔里的氧气被压缩到极致,世界顷刻颠倒,像是碎成了无数颗粒,又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拼出一副全新的模样。身体仿佛突然生出了重力,扯着他向下坠去,他徒然朝虚空伸出手,手指划过空气,锋利的气流几乎要被划开一道道口子。然而就在这时,他被人一把拉住了。

      他猛地咳嗽几声,头疼得要炸开似的,有人在他耳边喊了他好几声,他才依稀分辨得出那是他的名字。下一秒他反握住那人的手,视线一点点明朗,他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

      “老赵你怎么了?”穿着背带裤的老猫从背后扶了他一把,紧接着祝红的惊呼:“老赵你没事吧。”

      赵云澜看着面前的人一连好几秒,连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这才觉察到他眼前的世界不再是截面了。他捂着头晃了两下,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特调处,再熟悉不过的众人。

      赵云澜又将视线移回来,目光聚焦的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去看他胸口的位置。那里没有血迹也没有冰锥,他颤抖着将手掌贴上去,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特调处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唯独沈巍眼神一动,半扣着他贴在自己胸口的手:“不是,这附近没有黑能量,你是清醒的。你是不是又感应到什么了?赵云澜,看着我。”

      男人这才抬起头,眼睛里隐约一层水光,看得沈巍心里一惊,不过那人又眨了一下眼睛,还未成形的眼泪竟然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赵云澜从万千思绪中强行拉回理智,只是不舍得松开沈巍的手:“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

      大庆茫然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站在旁边一脸凝重的黑袍大人,回答:“大家不是刚分好工了吗?咱们得赶紧去亚兽族禁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郭他们去照看伤者,沈教授还得去地星呢。”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随着大庆的话音落下,在脑海深处掀起巨浪。沈巍直觉这个人不太对,但来不及细想就被他一把攥住手腕,赵云澜的力气很大,大到如果换做普通人,几乎要被捏碎骨头了。

      “你不可以去地星,”有碎头发垂下来,遮了他一半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他锋利的目光,他像是生怕对方没听到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你不可以去地星。”

      众人一时惊呆了,不知自家领导为什么和几分钟前判若两人。祝红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平日吊儿郎当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人竟然也有这样的反应,他深色的眼睛里,是浓得几乎化不开的情绪,复杂而炽烈。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下一秒他又飞速移开目光,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不少,沈巍觉得他又晃了一下,连忙去扶他的胳膊。

      “海星鉴实验室的血清,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了,去找血清,”他又回头去看沈巍,抓着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地星,我们联手把夜尊除——”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心脏像是突然漏了一拍,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走,左胸腔不再跳动,血液一下子凝固在了血管里。赵云澜睁大眼睛,世界倏然安静下来,可眼前所有人的动作都成了一帧一帧的慢镜头,他看到沈巍的嘴唇动了动,看口型像是念了一个“云”字,可惜他什么也没听到。

      眼前一片黑暗,再有空气涌入胸腔时,他的视野里又变成了透视一般的诡异情景。他大口喘着气,浑然不知背上已经都是汗了。

      一只野猫从巷子里跑出来,在路灯洒下的光斑里拖出一道阴影。不远处的老夫妻收拾好摊子,互相搀扶着向街角走去。有三两喝醉了的年轻人从酒馆走出来,边走边唱着不成调的歌。

      “你把话说清楚!”赵云澜心想,如果自己还有实体,如果面前的不是一个小丫头,他这会儿大概已经把人揍到墙上了。他这人平时不爱跟谁计较,可有些东西,别人只要碰了,他就能冲上去和人拼命。

      不过他还没等到女孩的回话,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和刚才的感觉如出一辙。这次不等他睁开眼睛,他就感受到了风,接着背脊贴上一个人的胸口,那是常年比自己低一些的体温以及隔了两层衣料的心跳。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明明最初客客气气喊他一声“赵处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连名带姓喊得一点也不温柔了。

      不过所有缱绻的念想在他彻底睁开眼睛的刹那化作乌有,因为他的视野尽头是一道幽蓝的光柱破土而出,直抵苍穹。天色暗极,雷云滚滚,像是随时都会有闪电劈下来。

      沈巍下意识去握他的手,惊觉这人的手冰凉,他又喊了一声“赵云澜”,被一把回握住。半靠在他怀里的男人露出个“我没事”的笑,旁边的众人才松了口气。沈巍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发现那里好像藏了自己一时看不懂的东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的语气更复杂一些。沈巍又是一愣,赵云澜这才扶着他站直了,低声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擦肩而过时,楚恕之恍然觉得,赵处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但来不及细想,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十几米外的地方。

      记忆这种东西,说来奇怪,无时不刻不再更新,但有些东西就好像真的刻在脑子里了,不论过去多久,都能想得起来。赵云澜低着头,靴底磕碰在地面上,发出不甚清脆的声响。

      沈巍一句话压在舌头下面,没开口又被对方抢了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一定要守住,以不变应万变’,对不对?”

      戴着眼镜的俊朗男人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他的视线透过镜片死死盯着他:“你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回了地星就要被夜尊锁在天柱上,”男人缓缓抬起头,视线一点点上移,最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眉心,那人依旧习惯性蹙着眉,皮肤比常人白一些,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污也没有,“如果我再告诉你,和夜尊这一战,你会死。”

      天际炸开一道惊雷,风裹挟着碎叶将洞开的窗户吹得劈啪作响,暴雨毫无征兆地砸下来。沈巍的眼神晃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他握着对方手臂的力气加大了一些:“虽然我不知道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就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我的答案也是,会。”

      赵云澜忽然笑起来,边笑边点头,他向后退了两步,挣脱那人的手,紧接着他用一根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那如果我说,我也会死呢?”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特调处的灯跟着闪了闪,水汽充斥鼻腔,甚至有风从窗口吹来,卷起沈巍浅青色的风衣衣摆。那双隔了镜片的眼睛倏地眯起来,沈巍一步跨到他面前,下一句话压着第三道雷一起滚进耳朵里。

      心跳声忽然盖过所有的嘈杂,赵云澜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膝盖一软就要倒下去。沈巍伸手就要扶他,却听那人最后在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也不会。”

      一只野猫从巷子里跑出来,在路灯洒下的光斑里拖出一道阴影。不远处的老夫妻收拾好摊子,互相搀扶着向街角走去。有三两喝醉了的年轻人从酒馆走出来,边走边唱着不成调的歌。

      赵云澜仰着头,看着没有一颗星辰,却诡异的截面天空,半晌才说:“刚才那个不是梦。”

      阿南点点头,听那人又道:“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虽无实体,依然跳动的心脏,“你能操纵时间?你让我回到了过去?”

      “我不知道镇魂灯到底有什么能量,但看起来,他将你所在的空间变成四维的了,加上一个时间维度,你所在的其实是五维时空。你看到的世界应该和之前不一样吧,所有物体都是切面,嗯,你现在看到的我大概是一张人体解剖图。”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的能量体其实还是三维的,你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二维的,你要知道,我们平时看东西,看到的只是一个面——”

      “我不知道,”赵云澜当年看上古异闻录都能睡着,听小姑娘说了两句已经有点懵了,及时打断对方,“也不太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物体是由粒子构成的,如果我们能够描述粒子在任何时刻的位置,我们就描述了物体的全部‘历史’,这些‘历史’在四维空间中是一条连续的曲线,这就是‘世界线’。镇魂灯让能量体形式的你有了跳转回世界线上任意一个点的可能,就拿你和黑袍大人相遇打比方,你可以回到你们相遇过程中的任何一个时间,也可以试着在那个时间点做出改变,如果改变足以影响今后的发展,那么世界线是可能发生变动的。”

      “但是存在两个先决条件。一是你只能回到你记忆里存在的某个瞬间,因为跳转需要坐标。二是你无法保证你能在过去待多久,因为存在太多影响因素。你如今的记忆可以短暂覆盖那个时间点上的记忆,但如果执意延长覆盖时间,就可能出现不可估量的后果。”

      “运气好的话是记忆系统出问题,你可能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些是臆想,又或者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彻底崩溃,‘历史’不再是连续的曲线,第一次相识之后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诀别。”

      赵云澜听女孩说完,半晌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也太惨了点吧,你说说,人活到这一步,是不是也算一种本事。”

      身旁的女孩并没有跟着笑,她只是望着虚空中若有若无的轮廓,咬着下唇不说话。男人笑了好一会儿,缓缓敛去浮在表面上的那点不正经,他的眼睛还是弯的,眼角甚至还留了几条笑纹,语气却慢慢平静下来:“如果没有发展关键性的改变,世界线就不会变动,黑袍使还是会死,而我也会回到这里?”

      英俊的男人这才又弯起眼睛,他将手臂搭在胳膊上,轻轻握了一下拳。沾了血的琥珀色坠子静静地躺在他掌心里,在昏黄的路灯下,泛起一层并不能称得上剔透的光。

      微笑的,生气的,用一把共工长刀将夜尊逼回天柱里的,将好不容易跑上来一次的摄政官震得几乎要腿一软跪下的。

      他试过无数种方法,比如在沈巍半夜瞒着他割手腕的那几天里,他干脆不睡觉,一整夜守着他;比如他偷偷找人拦截了李茜那封写了长生晷可以治眼睛的邮件,反正某个人对电子产品一窍不通;比如他根本不去戳破沈巍黑袍使那层身份,可就连郭长城都能看出来,自家领导看沈教授的眼神不太对;比如在西北的山路上,他开着牧马人一路绝尘而去,根本不去管半路抛锚的考察团;再比如他站在龙城大学的主干道上,客气且疏离地和沈巍握了一次手,只报了个名字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无论他做了什么,他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永远是一只野猫从巷子里跑出来,在路灯洒下的光斑里拖出一道阴影。不远处的老夫妻收拾好摊子,互相搀扶着向街角走去。有三两喝醉了的年轻人从酒馆走出来,边走边唱着不成调的歌。

      他最开始还试着和他们解释,告诉他们事情的原委,到后来连话也不愿意说了,宁可花上半天时间,多看那人几眼。时间仿佛凝固在他回到地星的这一刻,无论他做过什么努力,到头来都回溯到了原点。

      一次次的满心期待逐渐变作沉沉坠在心底的酸与涩,镜花水月般的梦境接连上演,却始终没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赵云澜看着截面一般的天空,听着醉酒年轻们扯着嗓子唱的歌,干坐在大殿门口好一会儿,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自言自语:“……要不我干脆回到一万年前。”

      一直没打扰过他的女孩因为这句话突然将脸埋进膝盖,她的手指攥着灰扑扑的衣角,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无声息地掉了一颗眼泪。

      不知是不是声音泄露了情绪,赵云澜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竟然哭了,可他现在没有实体,连给人家擦一擦眼泪都做不到。

      “你,你别哭啊,”他从旁边飘过来,放缓了语气,甚至还笑了,“你看我刚才回去那么多次,这不没事吗?我这人吧,命硬,扔到镇魂灯里,还能烧出个什么四维空间。沈……黑袍使大人救过我好多回,他……反正,就算希望渺茫到近乎没有,我也得试一次。”

      赵云澜觉得这话直白得有点刺耳,但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干巴巴笑:“我以后也就这个样子了,可我想让他活着。”

      大殿门口空荡荡的,只有路灯不甚明朗的光穿过能量体的身体,赵云澜个子高,但骨架不算大,人也瘦。活着的时候没见得多么强壮勇猛,现在就剩一缕半透明的影子了,却还念着别人,念着地星千万年不曾见过的光明。

      “第一,曾经有人和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你,希望我能让你知道,你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想去救他,但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没有活下来。”

      赵云澜先是一愣,稍微一琢磨,情不自禁骂了句脏话:“我操,这人跟我有仇吗!”

      “我的异能是收集一个人散落在不同世界线上的记忆,但是不可以读取,也不可以参与。”

      他脑子里想的还是一个又一个的沈巍,在女孩说出第二句话之前,甚至描绘过一个虽不成型却足够理想且温暖的画面,然而那几个字轻描淡写地打破了他所有的期待:原来我回去过,没把他带回来,还把什么都给忘了。

      女孩小声啜泣,影子被拉得细细长长的。赵云澜晃了晃脑袋,飘过去,象征性地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不是,你哭什么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你来安慰我吗?”

      他学着女孩的样子,靠着墙边坐下:“你应了一个人的委托,在这里等一个人。委托你的人是我,等的人还是我。”

      阿南哭花了一张脸,听男人又道:“哎,你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傻的,失败了一轮不甘心,还想重蹈覆辙。”

      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画成了一个圆,绕了一大圈,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赵云澜仿佛又看到了记忆里的沈巍,装出一副书生模样的,将手帕一下子捂在他鼻子上的,暴风雨里对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地君殿里胸口插了冰锥对他最后微笑的。记忆如潮水而上,又在猝不及防间退下去。

      在女孩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中,赵云澜站起来,心里说不上多疼,就是空落落的。他四处打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不远处的路灯、关了门的酒吧、老夫妻空了的小摊子。

      一个念头如一星火焰,在他脑海尽头亮起一道微弱的光,模糊而不真切。赵云澜猛地抬起头,盯着那个空了的摊子,然后又将视线转到关了门的酒吧门口。

      他今天从大殿出来的时候,明明记得那对老夫妻根本没有来,而且最近要准备庆典,附近的一切商贩是不营业的。那么为什么每次从过去回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

      他突然往回飘了几步,问尚在哭泣的女孩:“今天那盏路灯下面,你看到过野猫吗?”

      “那说明那部分也是我的记忆。”赵云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女孩说话。这个一眼看上去轻佻且吊儿郎当的人不知何时起表情竟然严肃了起来,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抿着唇,手里攥着一颗琥珀色的珠子。

      赵云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可我为什么要让你告诉我这些?如果只是为了让现在的我死心,那只要我们不再相见就好了,反正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维度时空世界线。”

      “不可能,”赵云澜毫不犹豫地打断她,“我了解我自己,见肯定是想见的,不过绝对不是这个见法。”

      “你不可以参与我的记忆,但不代表不可以替我向我传递信息,”赵云澜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一万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沈巍,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夜尊出现分歧了……夜尊……夜尊才是导致大战的关键……”

      女孩被他说愣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半透明的模糊影子飘远了又飘回来,没头没尾地问:“我有没有可能回到我没有经历过的时间点,比一万年更早。”

      阿南拼命摇头:“你之前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告诉过你答案,回到过去是需要坐标的,你不可能知道你根本没经历过的坐标。就算能成功回去,一旦偏差太大,那也是白费力气,因为你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你在那个地方很长时间。”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回去了,”赵云澜反复念叨了好几遍这句话,就在阿南开始隐隐担忧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蓦然睁大:“他知道,因为他知道!”

      “刚才你让我看到的所有记忆里,不管我回到哪儿,只要失败了,就会在同一个时间点上结束,只有最后这次,我是从镇魂灯里醒过来的。”

      不远处的路灯忽地闪了一下,赵云澜猛地抬起头,他的手微微发抖,而后是手臂,最后连肩膀都在抖:“我知道,因为我从一万年前带回来的不是黑袍使。”

      阿南几乎哑然,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快跟不上这人了,只能怔怔地说:“现在黑袍使大人战死,你之前的记忆根本不存在了,你又要从哪里——”

      视线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女孩睁大了略微干涩的双眼,看到了一只染了血的琥珀色吊坠。

      “不论他在哪条世界线上,不论我在哪条世界线上,不论这条世界线有没有被更改过。”

      一颗子弹高速旋转着刺破空气,打进反抗团头领的左肩膀里。男人闷哼一声,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却在看到赵云澜手里那把未知武器时缩了一下。面前是被他几乎逼到悬崖边的黑袍使,周围只有零零星星的部下,他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然而又一颗子弹贴着鼻子尖擦过。男人蓦地俯下身子,一挥手:“走。”

      一个年轻人半躺在地上,他的裤脚被血染红了,却没哼一声,只是拼了命张开手臂护在黑衣青年面前。直到敌人撤去了,他才松了力气,差点跌坐在地上。黑衣青年连忙扶住他,朝山崖这边望了一眼。

      赵云澜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见到沈巍,这时的黑袍使身上还带着股少年稚气,眉眼还是略显青涩的轮廓。他朗声冲这边说:“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可是在下的部下伤势危急,只能先行一步,后会有期。”那受了伤的年轻人也朝自己抱了个拳,皮肤黝黑,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一看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

      赵云澜目送几人磕磕绊绊走远了,这才站起来,结果眼前一片眩晕,差点又栽了回去。他连忙扶住旁边的山石,心想,这回大概真的要玩脱了。

      镇魂灯消耗了他太多的气力,之前往复回去了那么多次,现在着实是强弩之末。他斜靠在石头上,小声喘着气,缓了一会儿又挣扎着站直了,摇摇晃晃地朝记忆里的目的地走去。之后的发展果然如之前一样,他遇到了大庆,遇到了麻龟,遇到了戴着面具叫他恩人的小沈巍。不过他这次没什么心情调侃,他在黑衣青年亮晶晶的眼眸里笑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聊聊。”

      高悬的月,稀稀疏疏的星,没过小腿的杂草,以及那人略带腼腆却足够真诚的目光。赵云澜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舍得,他在和阿南交待那些事情的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会不会等他再回去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已经承受不住了;会不会他一开始就想错了,夜尊其实并不是一切的关键;会不会无论他怎么努力,只要沈巍和他相遇,就逃不出一死的命运。

      然而他不拼尽全力试一次,又怎么甘心。黑衣青年坐在他不远处的石头上,嘴里轻声念叨着“沈巍”这个名字,清澈干净的眸子里是几乎要化出实体的喜悦。赵云澜低头咳嗽了一声,在那人关切的目光里摆摆手,问:“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弟弟?”

      赵云澜其实一直不知道他和夜尊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过往,即便最后在地君殿里,他为了拖延时间,问夜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人也没说过。

      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两个兄弟在某一天遇到了反抗团的首领,弟弟原本身子就弱,而哥哥被推下了山崖。黑衣青年说到后面别开眼睛,低声说:“是我对不起我弟弟,我没能保护好他。”

      他其实并不愿意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讲这些,但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之前见过很多次一样。就在他细细琢磨着这个问题时,突然嘴里被人塞了什么东西。

      其实这个时候,赵云澜的视线其实已经开始模糊了,情急之下,他只能划破手指,沾了血水在糖纸上写了几个字,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能不能称得上是坐标,更不知道面前青年口述的记忆又能将未来的自己送到哪里。

      小沈巍的注意力很快被糖吸引走了,赵云澜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将糖纸叠好了捏成团随手丢在地上。没过多久,大庆急急忙忙跑来,说反抗团的人来了,还带着圣器。

      赵云澜扶着膝盖站起来,还没走出两步心脏突然狠狠跳了一下。一线尖利的鸣响在脑海深处炸开,他忽然听见很多重叠在一起的声音,是他以身祭灯以后再次回到过去时出现过的点点滴滴。它们交替出现在耳畔,又在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开始记不清第一次回到过去,沈巍究竟握着的是他的哪只手;记不清再次看不见时,他缠着那人不让他走,但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记忆被凭空剥离,任他如何挽留,只细如沙尘,穿过指缝,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大庆发觉身边人的脸色不太好,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那人突然转过身。

      黑衣青年刚刚拾起地上的糖纸,一抬眼被撞了个正着,又是惊又是手足无措。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嘴里刚说出一个“我”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揽过肩膀按进怀里。

       那人在他耳边含含糊糊说了最后一句话,身体突然一沉,黑衣青年慌忙扶住他,大喊着“昆仑”。可倒在他身上的俊朗青年早已听不到了,等过了好久悠悠转醒时,已然是从虫洞里穿越过来的那个人。

      他的手在发抖,从琥珀色的坠子里抽出一张当年被他叠好了丢下来的纸。有暗色血迹透过薄薄的纸面,他小心翼翼将糖纸展开,上面是被磨得几乎看不清楚的歪歪扭扭的血字。

      血管一寸寸裂开,骨头打碎了再拼回来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赵云澜躺在砂石里,仰面望着没有几片云彩的万年前的天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罪不能让沈巍来受,他舍不得。

      他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喘一口气都会牵带着五脏六腑一起疼。原来回到最初,用的竟然是他最后抱着镇魂灯一心赴死时的身体。

      他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躺在这里多久了,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一只乌鸦收了翅膀遥遥站在枝头,歪着头看他,赵云澜却连骂它的力气都没有。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手里握着枪,里面还剩最后一颗子弹。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手里还有武器,要是赤手空拳和人家地星人肉搏,就他现在这个身子骨,那基本等于送死。

      就在他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赵云澜偏过头,隐约瞧见一个人影,看着还有点眼熟。有什么东西自此连成了一条线,让他经历了这么多时间更迭,终于明白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抗团的年轻头领觉察出附近的草丛里有什么动静,猛地警觉起来,他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喝了声“谁”。草丛里又是一阵窸窣声响,接着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男人。他身上的衣服是破的,胸口、脸上、胳膊上都是大片的血迹。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深色的眼睛里先是泛起一点笑意,接着骤然冷下去。

      反抗团的年轻头领心里一惊,下意识扬起武器,然而一颗子弹从眉心正中穿过,他愕然的神情凝固在脸上,然后重重向身后倒去,溅起满地黄沙。

      赵云澜被后挫力震得向后退了两步,嘴角又涌出一股血,他胡乱擦了两下,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两个小男孩相互搀扶着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白衣服的那个几乎要脱力了,基本靠黑衣服的那个拉扯着。等好不容易把弟弟拉上来,黑衣男孩也快走不动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抹着额角的汗,一抬头发现树荫里靠着个人。

      那人浑身都是血,穿着他根本没见过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没见过的武器。他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黑衣男孩眯着眼看了过去,“哎呀”了一声,虽然不太认得,但知道那是个坏家伙。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躺在树荫里的男人,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轻轻探向他鼻翼,不过没等他接近,那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又很快放开了。黑衣男孩心里害怕,竭力不表现出来:“你是谁!”

      黑衣男孩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僵着背奶声奶气地又问了句“你是谁”。赵云澜这才回过神,顺嘴接到:“我……”可第二个字就卡了壳,他看着眼前糯米团子一样的幼年沈巍,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从第一次相识,到一起携手破案,到揭露他的身份,到明目张胆地把他带回家里当保姆,到共同经历生死边缘,到相互约定约定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到明明舍不得彼此,却甘愿为了多数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到他因为机缘巧合回到了过去,到他千百次努力却没有一次改变结局,再到现在。

      “我是你的大恩人。”男人大咧咧坐在那里,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是红血丝,嘴角是干掉的血渍,他指了指旁边的尸体,笑道:“我杀了原本要杀你的人,敌人的敌人,是不是朋友?”

      黑衣男孩愣愣接过糖,忽然听见弟弟咳嗽了一声,他连忙扭头跑了过去。赵云澜脚步虚浮地站起来,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他三步一晃走过去,剥开糖纸,趁小孩一门心思照顾弟弟,又一次塞进他嘴里。

      小孩被吓得不轻,连忙把东西吐出来,可舌头尖甜丝丝的,不由眨巴了一下眼睛。赵云澜被他看得心里一阵柔软,半天才指了指另一支糖:“这个给你弟弟,省得他醒了嫉妒你。”

      “!”黑衣男孩睁大了眼睛,心想这是什么异能,却听那人又道:“这名字不大气,我给你添几笔,你看这世间山——算了,这个你现在听不懂,你就记着,你以后叫沈巍,巍巍高山的巍。”

      “哦还有,你这个弟弟,聪明是聪明,就是心眼太小了,你以后得多看着点,反正有什么事呢,你们兄弟两个就一起想办法,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嗯,我现在脑子有点乱,还有什么要说来着……”

      黑衣男孩原本一颗心都挂在弟弟身上,听到这里才抬起头,惊觉眼前的男人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有近乎纯白色的火焰从他的衣角开始燃烧,然后是袖口、手指、小臂。黑衣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像是坏人。他想伸手去拉他,但一下子扑了空,情急之下只能大喊了一声:“恩人!”

      稚嫩的童音好像勾起远古的回忆,叠着那年初遇时,他第一次认出自己时喊的那一声一起,在脑海深处,划出一道天河。

      龙城大学种满银杏树的街道、只有座机电话的教授办公室、深夜偶遇的小巷子、同一个小区隔了一个走廊的家。

      特调处审讯室里隔了玻璃的相望、花了大价钱买了一箱子没有用的古书、西北山地里替他挡的那碗酒、宿醉醒来放在手心依旧温热的粥。

      黑衣男孩眼睁睁看着那人被触摸不到的火焰包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孩这时悠悠转醒,一睁眼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赵云澜的眼前开始不断浮现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里的画面,他极力将视线对焦,在最后一线神识没被吞没前,对眼前的两个孩子笑了笑。

      “不论是海星人、地星人、还是亚兽族人……人就是人,不分三六九等……如果今后遇见看不惯的事情,就放手去管;遇到在乎的人,就拼了命去护他周全。”

      黑衣男孩看着即将消失的人,没由来生出一种心慌,好像冥冥之中感觉得出,这个人一旦消失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赵云澜勉强掀开眼皮,缓了好一会儿才动了一下手指。他的视野逐渐清晰,视线慢慢聚焦在挂了吊灯的屋顶。

      不同频率的声音一股脑钻进耳朵里,赵云澜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又昏过去。他移动视线的焦点,渐渐看清楚面前围了几个人。

      林静耳朵上挂着耳机,里面隐约传来游戏的BGM;大庆嘴里叼了一条小黄鱼,空气里弥漫着油炸小鱼干的香气;郭长城眨巴着眼睛,手指搅在一起,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祝红拖着长尾巴,捏着薯片,歪过头瞥他一眼,随手扔了几张纸给旁边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这才笑了笑,眼神一点也不锋利,甚至可以说是温和:“赵处看来还不太清醒,我哥外勤还没回来呢。”

      赵云澜一下子坐起来,大概是动作太猛,大脑有些缺氧,眼前一片白光。大庆把手里剩下的小黄鱼塞到他嘴里,道:“你不是早上没吃饭吧,给你吃,这可是我最后一条小鱼干了。”

      赵云澜叼着凉透的鱼干,茫然跟着大庆转了个头,惊讶地半张开嘴,鱼干顺势掉下去,在他浅色T恤的胸口蹭了两块油:“老李?……”

      又一个黑衣男人从门口走进来,拿了一叠材料,交给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手里。赵云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郭长城眼睁睁见那条小黄鱼随着领导的动作,在他胸口蹭出更大一片油渍,刚想出言提醒,就被领导一把揪住领子。

      郭长城被揪得有点喘不上来气:“赵、赵处放手。您刚才突然晕过去了,是不是做梦了?”

      赵云澜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隐隐的期待,他又看了一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兄弟俩,然后抓了一把头发。心脏忽地跳快了一些,他的嘴角弯起,而后笑容逐渐扩大,他的眼角堆起笑纹,但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浮出一层水汽。

      赵云澜提着一袋子苹果,杵在龙城大学生物工程系大二专业课的教室门口,探着头往里瞧。这苹果是他刚一出门就被王向阳硬塞手里的,说自家孩子马上百天了,到时候一定要来捧场。一个巡逻保安见这人鬼鬼祟祟的,板着脸走过来,问:“你干什么的。”

      赵云澜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抬头发现眼前的哥们膀大腰圆,握着警棍的手上长了长毛,还有尖利的爪子。他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赔笑:“兄弟熊族的吧,来吃个水果。”

      赵云澜从口袋里找出身份证明,在他面前晃了晃。熊族保安顿时一惊:“特调处的,我、我们这儿发生什么案子了吗?”

      赵云澜连忙摆手,胳膊搭在保安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没有没有,我就来看看里面上课那个,沈教授。”

      熊族青年许是进化得不太完全,或者本身智商就不太高,扯着大嗓门回:“来看沈老师的人可多了,我刚来不久,都撵回去十多个吧。”

      赵云澜一颗心差点跳到嗓子眼,只听那人又说:“不过沈老师眼光太高了,谁都没看上。”他仔细瞅了瞅旁边这个人,俊是挺俊的,可谁知道沈教授什么标准。赵云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半晌听到一个三个字的评价:“不好说。”

      熊族保安虽然傻了点,但做事尽责:“你想看就看吧,不能打扰正常上课,要不然我才不管你是谁,都得走。”

      男人温润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讲着赵云澜根本听不懂的内容。他靠在教室后门的门口,半侧着身子往里瞧。屋子里坐满了学生,但和记忆里不同,他们有的长着亚兽族的特征,有的上课开小差还偷偷使用异能。

      沈巍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西装,戴着金属框眼镜,半个身子被笼在阳光底下。赵云澜遥遥看他,一时感慨万千。

      “在这条世界线里,他其实还是黑袍使大人,只不过万年前海星、地星、亚兽缔结了全新的协议,黑袍使的职责、特调处的职责都和你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一个声音从斜后方传来,赵云澜猛地回头,看到一个抱了几本书的女孩站在那里朝他笑。

      “我说过,我可以收集散落在不同世界线上的记忆,只是我自己的记忆是排除在外的,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阿南点点头,又道:“我不知道你最后一次回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后来没过多久,三方就缔结了和平协议,地星人没有去往地下,亚兽族不必隐居山林,资源确实相对匮乏,但这并不意味着必须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

      赵云澜挑眉:“你这说得太简单了,我只不过告诉一个几岁的小娃娃人不分三六九等,但只要有人,就存在阶级,就存在矛盾。我和沈巍第一次相遇时,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我不信就凭我一句话,他能让三族人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这倒不是黑袍使大人的功劳,”女孩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搂紧了怀里的书,“是昆仑。这条世界线上真实存在的昆仑。”

      赵云澜一时哑了声,他恍然发觉,原来自己救的不止一个沈巍,这条世界线上的昆仑没有死,夜尊也没有入魔,自然不存在破不破天柱。即便有四圣器,不会挑起战争,更不存在争夺。所以楚恕之的弟弟活着、老李活着、王向阳活着、自己的母亲也活着……

      赵云澜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本事没多少,总是被沈巍救,还特别认死理,也就最后成了一把灯芯,圆了地星人千万年不见光明的梦。不过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挺厉害的。

      他忍不住向教室里看去,这节课似乎快结束了,学生们纷纷坐不住开始收拾东西,沈巍却自始至终那个样子,不慌不忙地讲着题。

      他看着看着就无声叹了口气,他活着,但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哦不对,在这条世界线上他俩遇见过,没准这人一会儿下课了见着自己,能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喊一句“大恩人”。

      赵云澜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不过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下课铃就响了。阿南一声不吭往前走,赵云澜一连几个“哎”也没拦住人。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呢。

      熊族保安心眼实在,远远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你现在可以进去了”。赵云澜干巴巴笑了笑,可心里就像揣了一窝兔子,当年以身祭灯时他眉头都没皱过,现在却有点怂。

      一个人的声音穿过重重嘈杂,落在赵云澜耳朵里,他下意识抬头,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正向教室里走去。他怀里也抱了几本书,和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打着招呼,笑起来能看到明显的酒窝。

      不过没等他从记忆深处把这人挖出来,就见着小姑娘从教室里出来,喊了声“哥”。赵云澜先是一愣,可下一秒他就没工夫管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因为沈巍也跟着女孩出了教室,隔了不过十米的距离,抬头看了他一眼。

      所有声音在那人目光移过来的瞬间尽数远去,有三两学生从旁边经过时轻轻撞了他一下,他也没感觉得出来。心脏好像倏忽间跳得慢了,合着他向自己走来的脚步。

      面前的人和记忆里分毫不差,他在梦里、回忆里、无数个世界线里看过他不知多少回,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真实。

      眼睛开始发干,许是太久没来得及眨;胸口有些闷堵,大概一口气憋在那里,忘了吐出来。赵云澜就这么愣了十几秒,才看到沈巍手里像是拿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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